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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古怪的。

不过原本她一头白发就让不少人目光怪异,再加上这么一个纯金笼子,估摸着也再差不到哪里去了。

关键是那店里其他的,也不怎么好看。

算了,先就这么将就着用,反正重要的不是笼子而是鸟。满头白发她都忍了没换,一个破笼子怎么了。

她先回去将客栈的房退了,又去找花满楼辞行。

好在陆小凤不在,而花满楼纵是听得出她拎了个笼子,养了只信鸽,却是绝对不会知道那笼子是什么颜色的,又是什么制造的。

不过就算看出来了,想必以花满楼的性格,也不会说什么。

冬凌终于摆脱了那些怪异的目光,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到处走走,看看各地风景,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冬凌笑眯眯的,“所以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我准备离开这里了。”

花满楼笑了笑,突然提起,“听说,无情今日一早离开的。”

“……”冬凌抽了抽嘴角,“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走之前说的。”花满楼说:“他去找司空摘星了,你就这么离开,他找到人之后怎么找你。”

冬凌放下茶杯,笑着说:“司空摘星没能从我这里偷到他要的东西,势必还会再次动手。陆小凤要找他,势必就会跟上来,到时候我在哪里,其实也没太大的区别。”顿了下,冬凌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他们俩蠢到找不到我,我也无话可说。”

花满楼忍不住笑了。

就是在这时候,他问了冬凌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迫陆小凤干活,也得到了那个让他哈哈大笑的答案。

两人又说了几句,因为时候已经不早,冬凌便告辞了。

花满楼并没有送她,一如每次有客人来时,他也不会下去开门迎接一样,因为小楼的门永远是大开着的。

他的耳朵极灵,冬凌的脚步声又不似寻常习武人一般轻巧,所以一直走出很远,才彻底什么都听不到了。

花满楼想起那天陆小凤过来时,跟他抱怨也不知道冬凌是哪里出来的奇葩。

这个自然是没有答案的,纵是陆小凤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冬凌那样的武器。他只能猜测是某个隐世的武林世家,或者深山老林的门派……或者跟很多人一样,师父和自身来历始终成迷。

这样的人这几年有很多,像是最出名的有楚留香胡铁花和姬冰雁,就连陆小凤,江湖中也没人知道他的师父到底是谁。

冬凌也不过就是其中一个,还可能是一个从来没有出来混过江湖的。

像她自己所说,早就想出来走走,看看各地风景,所以便下了山。

花满楼却是永远也不会猜到,冬凌压根就是一个穿过来的,武功是玩游戏玩出来的。

在现代时因为要工作,还因为不够土豪,所以她的旅游大业一直没能实施。但现在却是不同,有钱有闲还有武功,冬凌自然不会死宅在一个地方。

之前一直没动什么心思,是因为她最多的心思动到无情身上去了。现如今无情回了京,她了然无事,自然也就把这事提上了日程。甚至连一日都不想等,当天便退房离开,拎着鸟笼悠闲的出了城。

因为还惦记着改善生活质量,或者说是去神侯府谈生意,跟心上人再度有交集,所以冬凌走的方向是往京城的方向。

但她也没有走很快,更没有特意赶路,碰上风景就看,好吃的就吃,一路游玩。

江南水乡,风景自然不差。山好水好,引得冬凌频频驻足。还有诸多美食,往往让她不想再走。

甚至就连那青楼楚馆,冬凌也进去观摩过一回。

一晃已是一个月,陆小凤一直没来,冬凌也没察觉出有其他人跟着她,早就将司空摘星的事情放到一边。

却不想,也就是今天,她差点被人撞了。

那人猴似的跑得很快,一路直冲而来,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冬凌反应极快的躲了一下,就见对方一阵风似的刮过。紧接着有两个人也追了上来,冬凌一眼认出,这两人正是楚留香和胡铁花。

楚留香的速度丝毫不压于刚才那人,胡铁花却是要慢上一些,等到冬凌身边时,他干脆已经停了下来。

“你一定得追上这不知死活的小偷。”然后就听他扬声道。

前方楚留香脚步一顿,然后就又追了上去。

经他们这一来,冬凌也便发现之前那人轻功极好,且动作神态像极了一个人。

“司空摘星又偷什么了?”正好胡铁花就在她旁边,于是她便开口问。

“什么?”胡铁花大吃一惊,“你说那小子是司空摘星?怪不得,怪不得能从我和老臭虫的手里偷到东西,还跑得那么快!”

至于他偷了什么……

“一座玉雕。”胡铁花似乎觉得这个形容不太够,又加了一句,“价值连城。”

说到这儿,他挫败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毕竟江湖中司空摘星的轻功可是与楚留香齐名,到时候耍个小技巧就有可能脱身。想着,胡铁花转身看向冬凌,“我说姑娘,你是怎么认出来那就是司空……咱们是不是见过。”

“是见过。”冬凌说:“在茶楼里。”

她这么一提,胡铁花立马就想了起来,“当时我跟楚留香正要上楼,你正好在下楼,是吧!”

“我就说我们绝对见过,像你这样的美人,只需要看上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

又是一个会撩的。

冬凌心说,果然看来看去,还是无情最正人君子,纯情得可爱。

“……”面对胡铁花,冬凌没有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于是不接他这话,只是自我打趣说:“你莫不如直接说,我这一头白发比较显眼,怎么也不至于认错。”

胡铁花一笑,“不,你这白发不显眼,这装信鸽的笼子才显眼。”

冬凌:“……”

为什么人人见到她,都要提一提这个土豪笼子。

第 27 章

由于事关司空摘星, 冬凌便暂且跟胡铁花一起等着。但她心底其实是没报太大期望的, 因为司空摘星哪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茶楼,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 若是楚留香回来,他们便可看到。

这一会儿功夫,盯着的,隐晦的,看这位姑娘的目光从来没少过。偏偏这又不是单纯的看美人, 其中还含着一些惋惜,毕竟美人白头。又因为那个与她气质极为不符的鸟笼,又有很多人目光中多了一分鄙视。

还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看起来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胡铁花觉得奇怪极了。

冬凌却很平静,她点了茶水之后,又要了份小点心, 这才看向胡铁花,“有什么好在意的,跟一群蠢货?”

“总归在他们这些人眼里, 恨不得女人,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乖乖呆在家里,最好是他们自己家里,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再伺候得他们周周到到的, 从三从到四德,一样都不少才好。”

冬凌嗤笑一声,险些想讲一句大清已经亡了, 却突然想起这年头大清还没出来呢。

于是最后只说:“你要去在意这种人的想法,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我突然觉得,有一个人,你肯定能跟她成为朋友。”胡铁花说,“她估计会很喜欢你的这些说法。”

冬凌已经猜到是谁,但还是问:“谁?”

“高亚男。”胡铁花说。

冬凌正要调侃一两句他跟高亚男的那点儿事情,就见那边楚留香已经回来了。胡铁花招手朝他喊道:“这里,老臭虫。”

楚留香也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冬凌和胡铁花才发现,在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冬凌也熟。

走在前面的不是旁人,正是陆小凤,而后面那个则被他绑着手拉着走,看衣服和身形,正是刚刚跑了的司空摘星。

等这三人一上来,胡铁花便问了出声,“怎么回事,抓到了?”

“抓到了。”楚留香说。

陆小凤则是看向冬凌,一把把身后的司空摘星拎上前来,“姑娘,人我可给你带过来了。”

胡铁花茫然的看向冬凌,“怎么,他也偷了你的东西?”

这个自然是没有的,冬凌说:“还没得手,不过确实下过手。”

胡铁花立即看向楚留香,嘲讽道:“老臭虫你看,人家姑娘都没被偷,你却被偷了,哈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陆小凤却已经将一切都交待清楚了,却原来他这几天一直在找司空摘星。这回恰巧撞上楚留香也在追他,于是两人一联手,又正好承现的是前后包夹的姿势,于是就将人给抓到手了。

“其实我最开始还真没认出他来,只是觉得这小子鬼鬼崇崇的,上手一抓没抓到,这才反应过来。”

冬凌抽了抽嘴角,“真没想到,你是因为好管闲事,才凑巧将人抓出来的。”

陆小凤想要反驳,又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人我给你带过来了,你自己问。”

“不急。”冬凌说:“这边还有两个苦主呢,我的事不太急,回头慢慢跟他算。”

司空摘星被绑着双手也丝毫不害怕,扬着头说:“我又没偷到你的东西,你跟我有什么好算的帐。”

“但你却偷了我们的东西。”胡铁花说:“那座玉雕呢?”

司空摘星说:“还回去了。”

“不可能,你一直在被我追……在那家客栈,你在屋顶停了一下。”楚留香突然反应过来,“下面有人接应,你把东西从屋顶丢下去了?”

仔细一想,再往后,的确不见这人怀里抱什么东西。之前不过是没太注意,如今一回想,便什么都明白了。

司空摘星得意的点了点头,“你倒是也不蠢。”

冬凌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对话,不由觉得特别怪异。论起来,楚留香的那座玉雕估计也是从哪家偷来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卖出去济贫,就又被司空摘星给偷了。而且听这话说的,似乎还是有人请他偷的。

果不其然,没两句司空摘星就说:“在你那封信出现在郑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到了这一单。对方花了大价钱,让我从你手里偷到那座玉雕。”

“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于是就答应了。”

那是,冬凌想,在江湖说虽说与楚留香齐名的是陆小凤李寻欢,但在偷和轻功上面,能和他比的却有你司空摘星一个。而司空摘星这个人,最自豪的也就是他的轻功和偷盗之术。要朝楚留香下手,自然能让他十分*。

对于这件事情,楚留香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

司空摘星洋洋得意的表示,东西又不是你的,相反我的雇主才是它原本的主人,他不过是帮忙取回来罢了。

楚留香:“……”

冬凌默不作声,这两人她谁都不站,只等他们撕完了,这才说:

“带上人,跟我走。”

陆小凤很想放手不管,毕竟他的事已经办完了,但他又十分好奇这件事情,于是还是带着司空摘星跟着冬凌走了。他走在前面,牵着跟绳,后面是被束着双手十分悠闲的的司空摘星。

“陆小鸡啊陆小鸡,真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唯命是从。”

陆小凤说:“你也不用激我,我不吃这套。”

司空摘星见这招没效,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冬凌,直指她手中的鸟笼,“哈哈哈,真难看。”

陆小凤抽了抽嘴角,他也觉得……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这位冬姑娘养了一只信鸽,还用了那么一个一般纨绔子弟都拿不出手的笼子。

接连被人提起这事,还明目张胆的嘲笑,冬凌哪里是受这种气的人。

她扫了陆小凤两人一眼,冷冷道:“我突然想吃一道菜。”

“什么菜。”不论什么时候,陆小凤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管不住自己的嘴。

冬凌:“烤小鸡。”

陆小凤:“……”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嘲笑陆小凤是笑得十分开心。

然而冬凌会放过他?

冬凌的目光从陆小凤身上转到司空摘星,突然说:“我不是楚留香,也不是胡铁花。他们俩个吃哑巴亏,我可不吃。陆小凤不是有句话么,女人向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你若惹我不高兴了,我可不保证会不会让你再笑不出来。”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转头冲陆小凤嚷嚷道:“亏得我们还是朋友,你竟然这么对我,把我绑来交给这么一个,一个……”到底他还是没敢说是魔女二字。

陆小凤摊了摊手,决定不告诉他,其实冬凌没她自己嚷嚷的那么凶残。

至少不会随便砍人手脚啥的。

他们俩安静下来了,冬凌这才满意。凭什么是个人都要来对着她的信鸽和鸟笼说两句,明明看久了也不是那么难看。

茶楼的隔壁便是一间酒楼,冬凌要了个包厢,三人便进去了。

“说说吧,要从我这里偷什么?”冬凌问。

陆小凤也看向司空摘星,后者倒毫不在意,“随便什么,什么顺手拿什么。”

这么回答,任是谁也听得出来,肯定不会是他自己看上了什么,感了兴趣。而是,“果然是有人请你来偷的?”

陆小凤震惊的看向冬凌,说实话,他一直觉得冬凌那是杞人忧天。

司空摘星反问他,“不然呢,你是觉得我会对女子身上的首饰或者挂件有兴趣?”

陆小凤摇了摇头。

只是……“到底是谁请你来偷的。”

“陆小凤。”司空摘星不可思异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忘了我的规矩吧,我是不会把雇主是谁告诉你们的。”

陆小凤说:“可你刚刚告诉了楚留香,是谁让你偷的那座玉雕。”

“那是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让我偷东西的本就是这玉雕的主人。”司空摘星说,“对方接到楚留香送去的盗宝信之后,便十分生气,觉得自己凭本事赚来的钱买的宝贝,为什么要让一个不认识的人拿去分给另外一些人。”

司空摘星一脸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都是旁人梗要说给他的模样。

“然后他就请我再偷回来,说是要给楚留香一个教训,回头还要把这事大肆宣扬一翻,让人看看,楚留香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被他盯上的东西又怎么样,到头来还是要回到原主手里。”

司空摘星说完这些,这才又道:“正因为此,这件事情本就不需要保密,甚至雇主还让我有机会到处宣扬一下,能当面告诉楚留香,他要是知道了,保不齐还会多给我几百两银子呢。”

但显然的,盯上冬凌的这个,就不是这个想法,自然也不会让司空摘星特意将他的名字挂出来。

“那方便透露一下,他给了你多少两么?”冬凌突然问。

这个问题,看在陆小凤的面子上,司空摘星倒是觉得可以回答一下。他说:“没钱,一分都没有。因为我之前欠着他一个人情,所以必须帮他这个忙。你们也别看我,你们以为我喜欢偷女孩子东西么,半夜要往屋里潜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不是个大偷,而是采花贼。”

冬凌:“你还潜进来过?”

“那不是没成功么。”司空摘星说,“被那个捕快坏了一次事,又被你发现一次,真是的……”

陆小凤越发的好奇了。

司空摘星是谁啊,连他陆小凤都不能让这小子欠他一个人情,这个人却办到了。而且冬凌明显初出江湖,就那么短的功夫,也没见招惹过什么人,怎么就有人指名要她身上的东西?

但他知道,直接问司空摘星肯定是不会说的。所以他眼珠一转,故意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提起。

“真没想到,你司空摘星也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

“不是帮忙……”司空摘星突然住了嘴,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

陆小凤却忍不住好奇心,“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司空摘星呛他。

冬凌坐在一旁瞧着这一幕,慢慢的分析刚刚听到的消息。首先这样东西她身上的什么都行,其次司空摘星欠过这个人一个人情。

最关键的还在于,这个人一定是她接触过的,至少见过的。

甄聪不用想,他没那个脑子,至于其他人,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就算对她有兴趣,显然也是想偷她的人,而不是她身上的什么东西。至于其他的平民百姓,最多拿她当当谈资,就算有人有心,司空摘星也没可能欠他们人情。

分析下来,冬凌只想到三个人,上官飞燕,金九龄,还有方应看。

她看着陆小凤抓耳挠腮的想要橇开司空摘星的嘴,后者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还说他:“陆小鸡,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应该知道你再问我也没用。而且往常你这时候不该出去查了么,围着我转有什么用。”

当然有,陆小凤瞪他一眼,他不在这里,冬凌是不会拿你怎么样,但踹上一脚泄泄愤估计还是会的。

而她那一脚,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冬凌瞧着他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有些好笑。转而看向司空摘星,说:“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的官职,是不是很大。”

“回答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司空摘星眼睛一亮。

冬凌点了点头。

司空摘星赶紧道:“不大不大,一点儿也不大。”

然后瞪向陆小凤,“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陆小凤一边给司空摘星解开,一边嚷嚷,“这还没问出来呢,我还得再问两句,你先别走。”

司空摘星哪能听他的,一解开就要跑,两人立时就又打成一团。

冬凌稳稳的坐在那里,想着,上官飞燕可不是官,方应看是小侯爷,官职怎么也算不上是小。

这三人中,官不大的自然就是金九龄了。

而且就冬凌所知,司空摘星也的确是欠过他一个人情。因为这个小偷有一次在偷东西的时候被金九龄抓到过,对方放了他,于是得了一个人情。

这般推断下来,那个指使司空摘星来偷她东西的人,肯定就是金九龄了。

也不知这个绣花大盗,这一出又是为哪般。

“总归是不安好心。”冬凌喃喃道。

第 28 章

京城某座酒楼的包厢之内, 难得的四大名捕齐聚。他们刚刚完成了一个大任务, 得了些空闲,便一起来吃顿好的。

此时他们已经吃完, 正坐在那里闲聊。

铁手和追命坐在那里各自拿着一壶酒在喝,冷血依着墙抱着剑站在那里,剩下无情坐在窗边,目光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 从江南回来后,无情就变了。”铁手突然说。

冷血看了他一眼,没开口。倒是追命很快说:“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又不在京城,怎么知道是那时候变的,还是回来之后变的。”

“总归就是变了。”铁手也不跟他争, 只是看着无情说:“我昨天还看见他去鸽鹏,但我跟过去,却发现他就只是看看。”

冷血说:“他带去江南的那只信鸽, 没回来。”

“该不会……”追命放下手中的酒, 十分感兴趣的猜测,“该不会是留给谁了,在等人家给他写信吧!”

“可能么?”铁手问。

其他两人立即摇了摇头, “就算他真将信鸽留给了谁, 也不像是会等人家给他写信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那里面应该有什么事情,他在等什么消息。”

“但最近,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至于咱们散布在外的探子,本就有自己的渠道,自然也是用不上他的信鸽的。”铁手慢吞吞的说:“我倒是觉得,他新认识了什么人,可能还是个女人。”

“女人?”

追命失笑道:“无情会对女人感兴趣?”

“以前是没有,但不代表不会有。”铁手一指无情,“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而且,你不觉得最近他经常笑么?”

冷血说:“他以前也笑。”

“但他以前不这么笑。”铁手立即说。

追命和冷血想了下,确实,无情不是那种无事坐在那里发呆傻笑的人,他只会拿着本书在看,或者研究他那些暗器。

所以……这是真认识了哪个女人?

但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他们四个中最冷静,最有头脑的无情变成这样。

无情坐在窗前,他不是没听到三个师弟的话,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故意在他面前讨论,就是为了让他开**待。但他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还有种赶紧跑回神侯府,看看有没有信鸽回来的冲动。

不应该啊!

冬凌不是说要找神侯府谈生意的么,他怕她入了京没有熟人,所以把信鸽留给了她,随时可以跟他联络。

可这都一个多月了,纵是再慢,从江南到京城,也该到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指轻轻敲着轮椅的扶手,无情轻轻摇了摇头,以她的本事,轻易不会有事。更何况陆小凤花满楼那些人都还在,也俱都是些能手,哪能真出什么事情。

时间已经不早,他们饭吃完了,酒也喝过了,天也聊得差不多了,该是时候结帐走人了。

无情率先从窗边离开,转着轮椅往门口走,同时道:“你们看谁结下帐,我先走了。”

铁手追命冷血:“……”

“等等。”追命险些跳起来,“往常不都是你结帐的么?”

铁手也道:“就是啊!”

冷血也看了过来。

无情在他们四人当中,向来是最有头脑的存在,他身上的银子,也一向要比他们几个不懂规划的人要多。所以每逢相聚,总是他这个师兄结帐,怎么这一回……

“我身上的银子不太够。”无情解释。

这一下,追命三人更加好奇了,无情竟然也有没银子的一天?

但无情显然无意跟他们过多解释,一开门便出去了,然后下楼离开。剩下三个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就缺起钱来了。

而无情为什么缺钱,这还不是因为他把身上的银子几乎全给了冬凌。

他自然不是冲动行事的人,最初其实也给自己留了一些的。只是终究留得不多不说,还自作主张的私自把冬凌在客栈的帐给结了。

这一笔不小的开支下来,再加上前段时间他又出了趟门,来回下来,可不就没钱了。

但无情并不在意这个,他只关心冬凌为什么还没进京。没进京便也罢了,竟也没让那信鸽给他传个消息。

他哪里知道,他那只信鸽,都快让冬凌养成宠物鸟了。一个月以来,光吃不飞,是足足胖了一圈。

“还要吃?怎么感觉你再吃下去,胖得都要飞不起来了。”冬凌喃喃着。

她没养过宠物,更没养过信鸽,于是就一直喂喂喂,天天看也觉察不出来。等到她意识到这只信鸽胖了,已经是今天了。

要不是察觉着鸟笼里的活动空间小了,冬凌还一副深怕饿着它的模样呢。

啧啧了两声,冬凌‘问’信鸽,“你这样,是不是该放天上飞两圈儿,会回来么,不会跑了吧!”

“那是信鸽,如何会跑?”陆小凤的声音从窗外响起。

他是从屋顶上倒吊下来的,一个轻巧的翻身便从窗口跃了进来。包厢内正在上菜,店小二乍然瞧见他吓了一跳。见此间主人冬凌毫无反应,这才拍拍胸膛继续下楼,还有几道菜没上全呢。

他此前还觉得一个姑娘,点这么多肯定吃不完,却原来人家约了人的。

被‘约’的陆小凤丝毫不见外,往桌边一坐,看了眼桌上的菜便道:“都是好菜,冬姑娘果然会享受。”

“你也很会来。”冬凌说。

陆小凤很是得意,“那是,”他拿起筷子夹了片炒肉,这才说起正事,“司空摘星已经走了,他这回栽了个大根头,已经不会再偷你的东西了。”

至于跟雇主怎么交待,那猴精自有办法,就不是陆小凤要*心的事情了。

冬凌对此并不奇怪,事实上那天抓到司空摘星之后,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倒是,“陆小凤,你缠着人出去,一连消失了两天,不会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还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若非如此,陆小凤也不会回来。他一边吃一边看向冬凌,“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偷你身上的东西?”

冬凌说:“我的好奇心,一向没有一个叫陆小凤的大。”

陆小凤:“……”

陆小凤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还是不信,你肯定已经猜出来是谁了,对吧!”

这一回,冬凌没有反驳。

陆小凤一见有门,果然问道:“到底是谁?”

冬凌看了他一眼,深深觉得交朋友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看看陆小凤,固然有西门吹雪花满楼这样的至交,却也有霍休金九龄木道人这样的存在。

果然,基数大了,就是容易出问题。

陆小凤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慌,“又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冬凌算是服了他的脑洞了,她笑了一声,问,“是你干的么?”

陆小凤立即道:“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我为什么会以为是你干的。”她十分不解。

陆小凤说:“误会啊!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冬凌:“……”

这到底是被误会过多少次,才能起到这种就激反应。他这样,让冬凌难得的良心发现了一回,没有接着损他。

陆小凤却不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当然他就是知道了也根本就不在意,因为他的朋友中十个里有八个跟他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的人生中除去招惹麻烦,剩下的时间里十天里有八天都在进行类似的怼与被怼。

冬凌只是更犀利了一点儿,他常常被怼得气极,回过头来又毫不在意。

这会儿见其没有冷笑,倒是稀奇了一下,但这份稀奇连一秒也没能维持,他整颗心都扑在了那个让司空摘星都欠了人情的人身上。

“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我一定要去会会他。”

冬凌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你也认识,所以你不用特意去会会他,因为你可能已经跟他会过不知多少次了。”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陆小凤就更好奇了。

但不管他怎么问,冬凌就是不说那个人的名字。此时店小二已经将菜上齐,冬凌拿起筷子开吃。

她点的菜一向比较多,每到一地,必然要将那一地的招牌菜吃个遍。碰上比较对味口的,不但会多吃几顿,还会屯上一些在背包里面。

此刻她拿起筷子一道一道的尝过去,凭陆小凤怎么耍宝都没有用。陆小凤憋屈得不行,但偏偏又因为冬凌是个姑娘,他不能直接去把筷子抢了不让她吃。郁闷了半天,最后干脆他自个儿也开吃了。

不过眼珠子一转一转的,显然还是没有放弃。

他又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对话,知道了那竟然还是朝廷的人,只是冬凌在江南,分明没怎么接触过朝廷的人。

仅有的就是无情和金九龄了,而又绝对不可能是这两个人。

陆小凤好奇极了,偏生就是问不出来。

冬凌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告诉了他他肯定要去找金九龄问个理由。而冬凌暂时还不想让金九龄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已经暴露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压根什么都不能证明,她要是告诉陆小凤,陆小凤去找金九龄,后者随便找个理由便能证明自己没有坏心。例如就是开个玩笑,或者他本身就对鉴宝很有兴趣,自然也对冬凌身上之前从未见过的那种类型的首饰想要观摩一翻。

毕竟冬凌是女子,他觉得直言未必有些不方便,再加上恰好瞧见了司空摘星,便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金九龄的人缘太好,以往的形象又深入人心,他这么解释,自然会有人信。

更何况他找的人还是司空摘星,众所周知的只偷东西不动手。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觉得他没安什么坏心。

不过陆小凤不能说,无情那边却可以借机提个醒。

以往是没有理由,她不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他六扇门人的坏话。但现在把柄金九龄自己给她送了过来,虽说还是没有证据,但她是‘受害者’,又自有一翻推测,自然可以说上一说。

更何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是时候去刷新一下存在感了。

冬凌想着,看向那只快要胖成球的信鸽,问陆小凤,“你说,它能飞回京城么?”真不会半路累趴下?

陆小凤看了一眼那只信鸽,说:“这里离京城已经不远,估计还是没有问题的。”顿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再被你这么养几天,怕是就连这城门都飞不出去了。”

冬凌:“……”

冬凌说:“我会控制它的食量的。”

陆小凤并不相信,他可是见过的,那只信鸽只要一叫,冬凌就跟亲妈似的扑过去,问人家饿不饿,是不是冷了……不知道的人,绝对不相信她是在养鸽子,而是要怀疑她是不是在养儿子。

而且,“吃得多还不算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它这段时间飞过么?”

冬凌摇了摇头。

她说:“没敢打开笼子的小门,怕飞跑了捸不回来。”

陆小凤:“……”

陆小凤朝她确认,“那是信鸽没错吧,还是我认错了,那其实并不是一只信鸽?”

“当然是。”冬凌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陆小凤说:“问题大了,你见过谁家信鸽会乱跑的。它们在平时,会自己升空飞一会儿,却不会飞远,更不会飞不见。甚至只要你吹个哨子,聪明的喊一声,它就会自己飞回来了。”

“……”冬凌说:“可这信鸽是别人的,你确定它不会直接飞回主人那里?”

陆小凤问:“这信鸽是你偷的?”

冬凌摇了摇头。

陆小凤又问:“那是抢的?”

冬凌还是摇了摇头。

陆小凤呵呵一笑,“即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那不是买的就是旁人送的,这样它怎么会跑?”

冬凌根本没想到,信鸽还有这聪明劲儿?

她怀疑的看向陆小凤,问:“真不会跑?”

“……”陆小凤说:“当然不会,不信你看看,谁家信鸽是关在笼子里的。”

冬凌这才了然,却原来她这么久拎着个纯金的鸟笼,全是白拎了,压根就不需要这么一个笼子。

“但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冬凌指责的看向陆小凤,心说早说她不就早及时止损了么?

陆小凤比她还惊奇,“你拎得一脸自得的,我还以为你当宠物鸟的养呢。”

冬凌:“……”

冬凌丢了个大人,陆小凤却更加深信,她一定是初出江湖,甚至家里或者师门也跟江湖久不联系,不然不会连信鸽的事情都不知道。

他抓紧时间下筷,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条水煮鱼,然后不等冬凌赶,自己就先‘滚’了。

这个时候的女人最可怕,陆小凤可不想招惹。

然而冬凌却并没有如何生气,不懂一些事情闹出笑话很正常,只要及时止损,并避免下次再犯就好。

她安安静静的吃完饭,拎着鸟笼走出了酒楼。

回了客栈,她取出纸笔便准备写信,奈何这回的飞鸽传书不比上回。上回一大张纸上就几个字,眼下却是要在一小片纸张上,写上至少好几句话。这都不用试一下,冬凌就知道自己写不出来。

蝇头小楷对她而言至少要练个十年八年,现在的她最多也就写几个大字,还写得不太好看。

除非故意去学过的,不然像她这种现代人,哪个写得来?

试了几次果然半点希望也没,便认命的从背包空间里取出只钢笔来。也幸好当时手边就有,顺手扔进去了,不然……

冬凌摇头不去想这笔是怎么来的,低头将白纸裁好,然后开始将要说的话写上去。

最后将纸条小心的卷起来,塞进了信鸽的腿上,到窗边把鸽子放出去。看着它升空飞走,似乎也飞得不怎么吃力,冬凌这才放下心来。

就说嘛,怎么可能因为胖就飞不起来,也没见有人因为太胖走不动路啊!

第 29 章

冬凌将信鸽放出去后, 那个纯金的笼子也就没了用处。她自然不可能继续拎着, 但卖又绝对不太容易卖掉。

因为它贵,也因为它太不符合一些风雅的养鸟人士的喜好。

也就只有那些没什么审美, 又恰好有钱的土财主,或者纨绔子弟或者会有兴趣买。但冬凌显然不可能为了这么不到一百两的金子,到处寻找买主。所以她打算就把鸟笼放回背包空间收着,压箱底得了。

但现在这个鸟笼还在外面,就摆在桌子上面, 金灿灿的十分显眼。

冬凌正在喝茶,可能是因为入乡随俗的关系,也可能是装13装着真爱上了,总归她现在对茶也算是小有研究。

这家店面不大,里面装修却很精致, 一个个小隔间隔开,且大多都是靠窗位。

重要的是它的茶不是在后厨泡好了端上来的,而是会有一个懂行的大师傅在中间的空地上现场泡制。其长相俊雅, 身穿白色长袍却不影响动作, 冲泡倒茶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颇为具有观赏性。

冬凌上楼的时候,忍不住驻足看了几眼。

引她上来的小二当即就说:“那是我们大老板, 难得来一次。”

冬凌收回目光, 心说你们这大老板,估摸着也不是个简单的。她刚刚用初学到的技巧观摩了一翻,便知这人是个会武的。

就是不知又是江湖上哪号人物。

这段时间, 冬凌见得多了,这时候也就不觉得稀奇了,甚至连问一问的想法都没有。

只是在茶端上来时,她闻了闻,品了品,再次确认这人绝对不简单。

在冬凌之前认识的人里面,花满楼的茶算是泡的最好的,但眼下这杯茶,却显然泡得要比花满楼的还要好。

其余的隔间内也频频响起惊叹声,这足以证明,这家店其余时候的泡茶水准,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

不光茶好,店里选址也算不错。北边是一小片湖,现在已经结冰,正有不少小孩儿在上面玩,是一种活泼轻快的节奏。而南面则是闹市,对面便开着一家布庄和一家酒楼,街边还有不少卖东西的商贩。

取繁华闹市中的一点静,窗户开着或关着,都别有不同的感受。

楚留香和胡铁花自然是欣赏不来的,他们也不爱喝茶,他们是冲着对面的酒楼来的。

“他对你的那些撒钱行为可不赞成,估摸着并不会借钱给你的。”胡铁花说。

楚留香说:“他不借,我就让他借。”

“他要是能松口,就不叫铁公鸡了。”胡铁花说:“要不是为了看你们俩的热闹,我这会儿早去……”

说到这里,他一抬头,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冬凌。

胡铁花拿手肘撞了楚留香一下,示意他朝那边看,“是那位冬姑娘。”他说。

楚留香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这实在不能怪他,只是一瞧见冬凌,就容易想到那天的事情。

就在他们抓到司空摘星又将人放了的第二天,楚留香的大名就又在江湖上被轮了一遍。

司空摘星当日可谓是半句假话也没说,的确是那座玉雕的原主人让他去偷的,所以第二日这座玉雕还是出现在了原主府上。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楚留香早早留了预告,而这原主人之前又把预先的事情炒得人尽皆知。

江湖上大半的人都听说这件事情了,甚至还有闲来无事的跑过来,准备守在府门外见识一下盗帅的威风。

结果威风没见识到,却在预先时间过了两天后,在原主人府门外看到了那座玉雕。

事情闹得很大,冬凌当天也去了。

她瞧见了那座玉雕,被摆在很显眼的位置上,身边还有个府内的管家,站在那里不停的给人说这玉雕是哪个朝代哪位大师所雕,玉质如何的好,价值怎样的高……

外人自是不知中间还有司空摘星插了一手,只以为楚留香失手了。

鼎鼎大名的楚香帅竟然失手了,像是这种震惊的消息,自然传得飞快,甚至有人不惜动用飞鸽传书,跟好友分享这一消息。

当时现场的人很多,冬凌上了屋顶,找了个角落瞧着这一幕。

而不巧,楚留香和胡铁花也选择了那里。

而那边管家已经将那座玉雕的来历和价值说了无数遍了,正主粉未登场。冬凌对那个快要胖成球的郑老爷并没有多关注,反而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对方身边的那位手执白玉扇的公子。

“长得是不错。”胡铁花有点儿贱贱的说:“你们女人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

冬凌呵呵一声,“像这样的小白脸,恐怕你们男人更喜欢些。”

胡铁花惊得一蹦三尺高,险些掉了下去。

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一件十分不能理解的事情。他只觉得冬凌疯了,下面那位公子便是长得再好,他一个男人怎么会对他感兴趣。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胡铁花十分严肃的说。

冬凌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倒是楚留香解释道:“下面那明显是位姑娘,女扮男装而以……”顿了下,楚香帅又问他,“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

胡铁花:“……”

胡铁花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不过冬凌和楚留香不提还好,他自来不喜欢看小白脸。但他们一说那是位姑娘,胡铁花便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这一看这位姑娘长得的确是不错,扮男装时便是俊美异常,想来换了红装也不会差。

郑老爷出来之后,那位管家便停了口,众人也朝他看了过去。

“也没什么稀奇的啊,你们谁知道他请的是哪位高手,竟然能从楚留香手中将东西保下来。”

“我不知道。”那人转头又问另一个,“你知道么?”

冬凌心说,我知道,请的是司空摘星,且价钱并不便宜,这位郑老爷也算是出了血的。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位郑老爷似乎觉得不够似的,竟当场决定要将玉雕卖了折现,所有的现银都用来救济穷人。

倒也不是个为富不仁的主,冬凌看向楚留香,这位难道连这种善心人士的东西都偷?

楚留香哪能看不出她的意思,脸色并不好看的解释道:“这是第一次,之前他从未做过类似的事情。便是有次南边发大水,大批的难民涌进来,也没见他族过一碗粥,反而还抬了米价。”

冬凌:“……”

“这是真的。”胡铁花为自己的兄弟做证,“不信你可以去问人,这城内的人都知道。”

冬凌自然不怀疑,楚留香的某些作为她不太苟同,但他的人品冬凌还是信得过的。像是说谎为自己开脱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下面郑老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感人的话,冬凌一听就知道是事先背过稿子的。不过期中大意倒是依旧很能煽动人心,被拉出来评判的自然就是楚留香这个盗帅。

“其实这么想想也没错,他凭什么取别人的东西再去救剂另一些人,有本事他拿自己的钱去啊!”

“可不是,不就凭着自己武功高强,旁人奈何不得他么。”

以往就有人怀疑楚留香是为了自己享乐,就是为了让人说他好,这才分了一部分给别人。现在再经郑老板这么一带节秦,这事儿几乎就要坐实了。更别说他偷东西本就不对,人家有钱就该给你偷么?

楚留香还没如何,胡铁花就先忍不住了,“这是怎么说的,他们哪知道……”

“可我觉得他说得挺对,不管人家有多少钱,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辛苦赚来的,没道理就因为有钱,被偷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冬凌说:“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谁以后还会努力赚钱,都等着有钱人撒钱给他们就好了。”

胡铁花并不服气,“你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不是穷人。”

冬凌呵呵一笑,她不穷?

她当年最苦的时候一个馒头分两半吃两顿,但她从来不觉得因为她穷旁人就应该帮她。

不过这种事情,她却是没必要跟胡铁花说。三观这种问题,存在分歧的时候越讨论越是死胡同,冬凌也没兴趣跟这两人较真。

她跳过这个话题,看着下面侃侃而谈的郑老板,突然说:“既然他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现在却做了,而且还做得很有针对性……那估摸着就是有人给他出了主意。”

“别是你某个红颜知已心中不甘,所以折腾出来整你的吧!”

冬凌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了,走远之前还听得到胡铁花说:“这么说也对啊,是不是下面那个姑娘。就说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人家是女扮男装,原来……”

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冬凌所想,三观不合这种事情,强行要在一起聊天只会越聊越恶。而楚留香的感觉比她还不好,毕竟自己一直以来所做所为,被人全盘否定的说不对。

换个人当场可能就要炸。

楚留香当然没有炸,相反他还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然而胡铁花就不一样了,他坚信这没有错。

所以他还在说:“我看你就该再赶紧再做一桩,不然他们倒觉得你心虚。”

找什么姬冰雁借钱,简直多此一举。

胡铁花一路都在跟楚留香谈这件事情,看见了冬凌,自然忘不了高声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

他最后这句,可以说是专门说给冬凌听的。

后者却显然没他在意这件事情,看见他们二人,冬凌朝他们笑笑,然后继续品自己的茶。

胡铁花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的,难受极了。

他看向自己的好友楚留香。

楚留香却显然这一回没有跟他同仇敌忾,他这几日一直想却也没有想明白,所以准备再去找冬凌探讨探讨。

除了冬凌,他眼下也的确找不出其他的人了。

外面江湖上的人大多都在盛传那日郑老板说的那些话,时常就会有两派人马互相吵起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还有一些就是觉得踩楚留香很过瘾的存在,外加一部分他的脑残粉。

要是去跟这些人谈,找到前一部分,他会被喷,找到后一部分,他则会获得极大的赞同。

楚留香觉得这根本无用。

倒是冬凌,之前虽然说的话一点儿也不留面子的犀利,但之后说起这件事情却又十分中肯,显然要更理智一些。

所以他脚步一转,并没有进那家卖酒的店,而是转而向冬凌所在的这家茶楼而来。

胡铁花:“……喂!”

这什么鬼,他是为了谁,结果正主完全不在意?

冬凌也是一愣,但她也没奇怪多久,毕竟不论是从这几次的见面,还是书里来看,楚留香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她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并喊了小二,将桌上的茶填满。

楚留香上来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就说了这件事情,并将他这几日的烦恼一一诉出。

冬凌理解他的迷茫,在他看来楚留香能说出一个人不论做了什么坏事,自有律法来惩处,而不是由他来决定生死这种话,代表这个人的思想已经相当前卫。但到底劫富济贫这种事情,自古就被称做侠义之举,就是换到冬凌以前呆的年代,观点上也是不一的,更何况是现在。

楚留香会迷茫,也正因为他的思想前卫,之前是没有想到,经这一提,可不就钻死胡同了。

倒是胡铁花想得不太多,就像他不理解楚留香为什么从不动手伤人性命一样,他也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想的。

甚至他完全不明白,明明现在急着用钱,楚留香为什么会再干一票,而是要去跟铁公鸡借。

他嘴里藏不住话,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事儿给卖了出去。

冬凌有些诧异,她还当是楚留香因为近来江湖上风声挺紧才没再次出手,结果却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让她对楚留香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但对于胡铁花……

“既然姬冰雁有钱,你们为什么不能去跟他借,就算他不肯借,你不会偷么,难道楚香帅的本事,对上姬冰雁就毫无用武之地了?”冬凌冷声道:“或者是胡大侠觉得,因为姬冰雁是你们的朋友,所以哪怕他也是个铁公鸡,明明知道有人需要这笔钱,却不肯出。但毕竟是朋友,怎么也不能偷拿他的钱去干这件事情。”

胡铁花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何时这么说了。”

“对啊!”他转而又一拍手,恍然道:“我们可以去逛一下铁公鸡的库房,定然能有些收获的。”

冬凌:“……”

冬凌不可思异的看着胡铁花,觉得她跟这人的三观绝对中间能挂一条银河。

至于劫富济贫对不对的事情,冬凌还是之前的观点。胡铁花当然要跟她来辩论,说不如此,有些人会活不下去的。

冬凌说:“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你们给钱可以应急,却怎也不如为他们找份生计。”

说到这儿,冬凌突然想起,无情似乎给她找过一份生计……虽然她并不需要,但这人倒是很有心。

楚留香陷入了沉思,胡铁花惊悚了,这可比掏钱还难啊!

冬凌没在说话,只是在想她的那只信鸽。虽然笼子还没处理,鸽子却是已经放出去几天了,也不知到没到京城。

信鸽已经到了京城,信也已经到了无情的手里。

当时无情正在跟师弟们说话,那边训练有素的小童便跑了过来,极力忍住脸上古怪的表情,报起正事,“公子,您的鸽子回来了,这是上面的信。”

说着,他恭敬的将信递了上来。

追命一看眼都亮了,“给我看看。”说着伸手就要抢。

无情心中一紧,当即出手挡下他,右一只手赶在铁手之前拿到那个小纸卷,嘴上斥了一句,“胡闹什么。”

心中却是想着,冬凌说话自来随心,万一这上面有点儿什么……被旁人看见了不好。

他也不管三个师弟,拿着东西直接就回了屋。

拆开来不及惊叹上面不同于上次的字迹和不同寻常的‘墨迹’,也忽视了金九龄的事情,直往后看。

然而,没了……

没了???

第 30 章

无情在屋中怔怔的坐了很久, 将那片小小的纸片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确认了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那就是:

指使司空摘星的是金九龄,你可要替我保密, 我要亲自收拾他。

他来不及细想金九龄干什么要做这件事情,首先怀疑的是这莫不成不是冬凌写的?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除了冬凌,还有谁能有这种稀奇的笔,能写出这样的字迹。也就只有来历神秘的冬凌, 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更何况上次冬凌给他的那张字条上的字,简直奇丑无比,分明就是一副用不惯毛笔的模样。

那就是生气了?

但无情把上面那句话仔细品了品,恍忽间竟察觉出了一丝亲近撒娇的意味, 硬是没觉得这是生气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即是冬凌写的,又没生气,那是不是……少点儿什么?

无情正寻思着, 就听到了一阵说笑声, 然后三个师弟就敲门了,“出来出来出来,看看你的鸽子变成什么样了。”

闻言无情心中一颤, 还没来得及想点儿什么, 这颗心就又落了下来。

他的鸽子还是他的鸽子,并没有任何改变,除了胖了一点儿。无情看向铁手三人, “它怎么了?”

“怎么了?”

追命夸张极了,“师兄你眼睛没问题吧,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鸽子胖成什么样了么?”

“就是,据说刚回来时,鸽房的小童都不敢认,要不是上面有神侯府你的标志,估计都要以为是飞错了。”铁手也说。

冷血抱着柄剑站在最后,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明明白白的也写着好奇。

无情:“……”

那边把他的鸽子养成胖球的冬凌,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对面楚留香在纠结如何授人以渔,胡铁花在盘算怎么能从铁公鸡姬冰雁那里拨下几根毛。

冬凌也不打扰他们,等楚留香想完了,才问出自己之所以等到现在的问题。

“查出来了么,是你哪个红颜知已想找你麻烦,所以煽动了整个江湖。”她问。

楚留香苦笑道:“这可真跟我没关系,虽然这件事情真的是一个姑娘的主意。但那姑娘非但不是我的红颜知已,甚至我之前连见都没有见过他。”

“她跟你一样,都似乎是最近才出现在江湖上的,之前毫无名气,也没什么人见过。”

胡铁花也补充道:“关键也还会武,且招式花样极多,根本看不出来是哪家的。”

“你们动过手?”冬凌问。

楚留香点了点头,然后说:“这姑娘内力并不如何高深,但所会招式却是不少,而且机敏奇诡,擅于变招……”

冬凌越听越觉得熟悉,赶紧问道:“那知道她叫什么么?”

“姓赵。”胡铁花说:“叫赵敏。”

这怎么连倚天里面的人都有,冬凌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好在她忍住了。过了会儿,才问:“蒙古是不是有位汝阳王。”

“是有这么一位。”胡铁花说:“好像是叫什么察罕穆特尔的。”

“那是察罕特穆尔。”冬凌说。

此时,她已经确定,的确倚天里过来了部分人物。只不过现在还没什么元朝,蒙古人还在关外虎视眈眈呢。

赵敏这时候入关,还折腾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情,定然别有深意。

这些胡铁花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就是那么几个字,不过你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是为何。”

“因为我刚刚提起的那个人,是赵敏的父亲。”冬凌说。

楚留香瞬间就坐直了,“什么?”

“你说她是蒙古人?”胡铁花的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度。

冬凌却没有再说话,而是眼巴巴的看向窗外。胡铁花快纠结死了,“你在看什么呢。”

“信鸽。”冬凌说:“我在想能不能把它招回来,再多写几个字。”赵敏的事明显比那个金九龄重要多了好吧!

胡铁花:“……”

胡铁花问:“你什么时候放出去的信鸽。”

“有好几天了。”冬凌说着转回头,“我也就是想想,现在估计都已经在京城了。”

胡铁花:“……”

冬凌放下茶杯,直接起身离开。

之前并不着急,但现在多出了赵敏的事情,却是让她决定早点回京。

冬凌毕竟不是陆小凤,也不是楚留香,没有那种好凑热闹的想法。更别说这件事情如果真如她所想,便是朝廷也要重视的大事。这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有必要去跟无情通个信。

至于赵敏这里,有楚留香和胡铁花这两个人在,想来这段时间也不容易再折腾出什么花来。

她走得干脆,胡铁花却是都傻了,“唉,你回来说说啊,那什么姓赵的真是……等等,你的鸟笼还没拿。”

“信鸽都没了,我还要笼子干什么。”

冬凌脚步一顿,回头笑道:“正好捐了吧,也帮助一下有需要的人。”

胡铁花:“……”

胡铁花表情古怪的看着桌上的纯金鸟笼,“你看,她果然很有钱吧,之前我说时,她还一副不屑的表情,好像我说错了似的。”

“……”楚留香说:“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这回的东西,是人家主动给我们的。”

胡铁花:“……”

胡铁花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你不会真的觉得,她说的对吧!”

“是挺对的。”楚留香说完这话,拎起那个谁拎谁难看的纯金鸟笼,就那么悠悠闲的下了楼。

……

几日后,京城。

“无情的那只信鸽回来的时候本来已经够胖了,这几天更胖了。”铁手坐在树上,朝另外两人道:“你说再有几天,还飞得动么?”

追命说:“我倒不关心这个,我更关心他这是中了什么邪。”

“那封信是关键。”冷血说。

追命点了点头,“所以我才半夜偷偷潜进他屋里,想要偷出来……”

“结果被发现,差点射成塞子。”铁手从树顶一跃而下,“你傻不傻,无情的东西你也敢去偷?”

追命:“我这不是太好奇了么。”

他们大师兄那是什么样的人,哪里做过这些事情。照这几日他们照常闲着没有任务就知道,那信鸽送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密报。近来也没有哪里出事,所以他们猜肯定是私事,可能还跟个女人有关。

“你说他那突然不见了的钱袋,是不是在对方手里。”追命猜测。

铁手说:“十有**。”顿了下,又问:“不过你们确定,他的钱袋是从江南回来之后就不见了,还是前段时间那个任务……”

“这我们哪知道,谁没事看这个。”

铁手:“我们可是捕快,观察力绝对要敏锐,怎么能……”

“你自己不也没发现。”追命打断他的话,“而且那一套是看不认识的人,估算其本事能力的,有些时候也……但不管怎么说,也没道理拿来看无情吧!”

无情远远的坐着轮椅过来,恰好听到了这最后一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分明对冬凌十分好奇,然而却并没有注意到她身上衣物首饰的价格,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钱袋被对方挂在腰间。

这……

好像每一次,他首先注意到的,都是对方那笑得或柔和,或调皮,或可爱,或暧昩的模样。看到那张脸上鲜活的表情,便不再去注意那身上的衣服首饰,更别说是其他……

分明最初吸引他感兴趣的,不是那神奇的铠甲和武器么?

铁手三人早就发现了无情,却没有中断谈话,因为他们好奇这事,已经是人尽皆知,没道理正主来了就不提。

“无情,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哪个女人……”

“去干活。”无情说:“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铁手三人:“……”

“这也没有活儿啊!”最终在无情的目光注视下,他们也只能,“好吧好吧,我们三出现逛逛,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说完这话没一会儿,这三人却又回来了。

无情还留在原地想事情,见他们回来不由奇怪道:“怎么又回来了。”

“钱袋。”追命贱嘻嘻的伸手挑出一个眼熟的钱袋,“你不是不说么,现在这钱袋自己找上门了呢?”

无情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在自己跟冬凌之间周转了两回的那个。

“送钱袋来的人呢?”他问。

这时候三人倒有致一同的不说话了,追命手一挑将钱袋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一脸兴味的问:“你倒是说说,这钱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明白了,我们就告诉你人在哪儿。”

无情看也不看他们三个,径自就要往门口走。

铁手三人:“……”

“看,就知道没用吧!”追命一摊手,“他多聪明啊,哪能猜不出来人已经到门口了。”

追命此时已经走到了前面,“要我看问他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出去看看,拿着钱袋找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余两人一想就是这个理,赶紧往外赶。

他们是走到半路看到有下人往里走,拦下一问才知道有人拿着钱袋当信物要找无情,可还没瞧见这人到底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呢。

那边被众人好奇的冬凌,正神色平静的等在外面。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却见过旁人谈恋爱,自身情商本来就高。

她知道自己跟无情的起点很好,初识便是共患难,在一起迎敌。这样的情况,哪怕双方互不相识,也很容易产生一种微秒的战友情。像是陆小凤楚留香这样的,估摸着当场就能称兄道弟,无情要更理智谨慎一些,但心底到底还是会有些不一样。

再之后如果一段时间不联系也就罢了,偏生因为误会有了那个钱袋。

冬凌便是那个时候下定决心要抓住机会,所以时不时的会撩一把。她很会把握尺度,并不过份……等两人分开后,一来信鸽只是单向单程的,二来冬凌决定先晾一晾,以及不想自己显得太急迫。还有就是美食的诱惑实在太大,所以便没有马上进京,也很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

就连那封信中,也并没有说什么暧昩的话,因为关系若不到那份上,通过纸笔很容易让人反感。

但现在不同,她人到了,是时候彰显一发存在感了。

所以,在无情出来之后,冬凌柔柔一笑,说的第一句话便十分直白:“盛捕头,好久不见,怎么样,想我了么?”

无情:“……”

虽然被堵得没话说,但不知怎的,那封飞鸽传书上让他遍寻不见的话,仿佛就这么被填上了。

第 31 章

冬凌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小, 跑得最快的追命堪堪就听到了最后一句。他看向无情, 碍着有外人在,所以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眼神却是表达得很明显, “怪不得不给我们看,那信里写得也是些……”

“胡思乱想些什么。”无情斥了他一句,才看向冬凌介绍道,“这位是冬姑娘。”

又点向追命,“这是我师弟追命。”

这时候剩下两个也跟了过来, 无情便继续道:“左边那个是铁手,右边拿剑的是冷血。”

冬凌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三人,缓声道:“久闻不如一见,果然少年英雄。”

“哪里哪里。”铁手说着扫了无情一眼,毫不客气的掀底, “倒是姑娘,我们才真的是好奇了好久。”

无情赶忙打断他的话,“先进去再说, 姑娘, 请。”

冬凌笑了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往里走。无情就走在他旁边, 转身的时候, 正瞧见追命拼了命的在给他打眼色。

瞒得那么紧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给我们见着了?

无情:“……”

一路上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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