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外

程飞到粮仓的时候很幸运的赶上了吃晚饭。厨房在今天特地煮了一些元宵，程飞吃了一大碗。吃过饭，程飞看看时间，心想着叶倩楠应该是已经到家了，这丫头，不是说好要保平安的么。，肯定是贪吃忘记了。

晚上没事干，程飞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在电视上，心却在一边的电话上，他一直盼望着叶倩楠能够来一通电话。一心不能二用，电视里演的什么。程飞自然是不知道的。直到晚上十一点钟电话依旧没有响。

程飞的心逐渐焦急起来，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忘记了？不应该啊。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呸呸，乌鸦嘴，怎么能乱想呢，不会有事的！

在胡思乱想在，程飞回到了宿舍，在场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打开了收音机。正好是交通频道，程飞也懒得换，就这么听着，听着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听着好听的音乐，程飞慢慢地闭上了眼见。恍惚中，他听到女主播清脆的声音：“今天下午五点，一辆由南城开往沙梁的骑车，由于雪天路滑，高速行驶中，刹车失灵，客车先是撞在路边的树上，随后被甩入路边的沟中，其中四名乘客死亡，多名乘客受伤……

五点，南丰到沙梁，天啊，这不就是叶倩楠坐的那辆车么！叶倩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还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呢。

程飞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直到早上五点，实在熬不住的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依然是一袭白衣，依然是白色凉鞋。，依然是笑颜如花，叶倩楠站在那里，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多么美丽的画面啊。程飞忍不住向叶倩楠抱去，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忽然叶倩楠的笑容开始僵硬，慢慢的嘴角渗出血来，脸上越来越苍白，血越来越多……“叶倩楠”，程飞大喊一声，醒来，原来是梦啊，可是程飞再也不敢如水，他穿上大衣，在床上愣愣的发呆，“结束了春节长假，我们领来了今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要改进自己的不良习惯，加强自己的有点，争取让今年的工作更上一层楼……”，正月十六，春节后，所有的员工都已经到期，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工作。

程飞呆呆的看着主任一张一合的双唇，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叶倩楠，叶倩楠到底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他很想给叶倩楠家里打个电话，但是由于叶倩楠的叮嘱，他怕这么做会引起叶倩楠家人的不满，始终也不敢打过去。主任的脸似乎又大了一圈，看来春节回家没少大鱼大肉的吃啊。俗话说吃哪补哪，看来这主任回家没少吃猪头啊。

程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电话，如果有电话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冲出去的，然而，冗长的会议结束了，电话也始终没有响。

程飞终于忍不住了，他想，如果再不打电话他会疯了的，他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叶倩楠家的电话……

程飞疯了一般的冲进医院时，叶倩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程飞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冷进了骨子里，冷的他牙齿打颤。他颤抖着双手掀开那层摆布，看见叶倩楠安详的闭着眼睛，他的视线模糊了，滴滴泪水落在叶倩楠的脸上。以前听过生离死别，程飞始终无法理会那是怎样的痛，然而现在，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疼，心痛的他几乎无法互呼吸，他大口的喘着气，泪水不断的滴落。程飞轻轻地抚摸着叶倩楠的脸颊，仿佛他没有离开，只是睡着了而已，轻轻的呼唤着她：“叶倩楠，我是程飞，我来了，你快醒醒，你还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呢，咱们还有约定呢，不守信誉会变成的小狗的奥。你忘了么。你快回来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天旋地转！程飞的眼前一片黑暗。如同置身于万丈深渊，他狠命的敲打着墙壁，仿佛是在想着不公的世界宣战。手上早已满是鲜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把叶倩楠从我身边带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待叶倩楠，我们犯什么错了。

程飞开始自责，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打电话，好让彼此见上最后一面，；他更自责，为什么没有劝叶倩楠不要做那辆车，为什么就眼睁睁地看他走了……然而人类始终是渺小的，对于发生的事情，我们无力改变，只能默默承受。

程飞恨这个开车的司机，为什么开车之前不把车子好好检查一下，他很老天爷了为什么要夺走自己最爱的女人，他恨，他恨，他恨所有的这一切一切。

他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他做梦都能梦到的女人了。在他看来，叶倩楠的出现，是上天对他不幸童年的补偿，让自己爱上这个女孩，也让这个女孩爱上自己。显然他错了，叶倩楠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当自己无法抑制的爱上叶倩楠之后，上天就狠心的把她带走，上天是在折磨我把，可是苏同时无辜的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主任，我想请几天假，生病了”。程飞缓缓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垂着头无力的说着。

“生病了？”陆主任有些惊讶：“你这身体壮的跟牛一样，怎么生病了，还要请好几天？昨天说有急事要办，今天就说生病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什么病啊？”陆主任开始怀疑。

“没什么大病，就是四肢无力，两眼发晕……”

“好吧”，主任打断他说：“你会苏师傅带我去市里开会，你也上车吧，把我送到开会的地方你让苏师傅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有病了，我就准给你，要是没病，你就乖乖的在这上班”。

程飞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靠在车的后座上，脑袋嗡嗡的想着，乱作一团。

苏师傅一边开车一边和旁边的主任说话打发寂寞。

程飞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觉。他无法承受叶倩楠的离开，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努力的瞪着眼睛，看着这黑暗的世界，他不能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满世界的叶倩楠，叶倩楠的笑，叶倩楠的吻，叶倩楠的拥抱。，叶倩楠的一切一切不断地在他眼前闪现，只要一闭眼，叶倩楠就会出现，哭着跟她道别，他使劲的追赶着不让他走，却始终追不上。他不在闭眼，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呆呆的……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到了粮食局门口，主任下车对苏师傅叮嘱道：“老苏啊，你拉上这孩子去医院看看，花多少钱公司给报。完事了你再回来接我”。

大夫问程飞：“感觉那难受？”

程飞回答：“浑身无力，眼睛都不想睁开，头还晕”。程飞知道自己什么病都没有，只是因为睡眠不好，加上悲伤过度导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的意志却消沉得很。要说有病吧，他也真的是有病，但是使药物看不好的病，那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柄医生那里看的了？。他和苏童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跟公司的人提到过，公司了自热不会望着方面想。于是医生开始初步体检，体温正常，心率正常，稍稍偏低；内脏一切正常。只是血压150有点偏高；过度难过睡眠不足还会引起高血压么？怎么没有听说过　　大夫皱着眉思索着：“你这病很奇怪，血压高，心率却低了，先吃点降压药观察观察吧，回去多休息！”然后又对刘师傅说：“你们这些领导还挺好的，知道关心员工，不错，回去让他休息几天吧，病人需要静养”。大夫说完开始写药方。

有了苏师傅的汇报，程飞的病假很快便请成了。

程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也不去，只是一个呆呆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想念更加泛滥，叶倩楠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里都是那样的清晰。叶倩楠已经永远地消失了，程飞知道他应该把锁在自己心里的小角落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越想忘记，越是想念。他知道，他的叶倩楠，以后只有在睡梦中相见了。他开始无止境的睡觉。不管白天黑夜，死命的睡，就是为了渐渐心爱的人儿。在梦里是那样的快乐，然而醒来之后，只有哭湿了的枕头和空荡荡的房间。

现在的他，只要听到一点点悲伤情歌，就能潸然泪下，应情应景了吧。生离死别，真是无法言语的痛啊。

也许是睡得太多的原因，也是是过度悲伤，过度思念的过。他开始产生幻觉，醒着的时候，都能看见叶倩楠的身影。

在1995年的这个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春天里，程飞的心早已遍体鳞伤，慢慢枯萎，死去在他心里其设一直有个声音告诫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叶倩楠死了，你就要连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出来，活出个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