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暂别

何旭错愕了一瞬，继而好笑地看着封星文。

“你知道，如果你不脸红，说这句话会更有杀伤力吧。”

封星文闷闷道：“我知道。”

何旭：“噗。”

封星文有点燥：“我还在练习，再给我点时间。”

何旭说：“我看你还是别练了，和你的形象不符。”

“什么形象？霸道总裁不就是应该说土味情话吗？”

“你还记得总裁梗啊。”

封星文眉眼弯弯：“我记性不错。”

“省省力气吧。”何旭说。

封星文：“偏不。”

何旭和黄俊是最后一组。

黄俊心道，天助我也。

何旭走进恐怖屋，眼里被直播间【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弹幕刷屏了，黄俊又圈着眼睛一路观察何旭，结果两个人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在道具组精心布置的房间里散了一圈步出来了。

扮鬼的工作人员心累之余，怀疑人生。

很快，一周的乡野生活就进入了尾声，最后一天，《少年成长史》的特别来宾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导演组。

尽管只相处了短短的七天，但在朝夕相处插科打诨中，团员们和导演组已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导演组们亲自下厨，为TEENAGER献上乡野间的最后一顿午餐。

何旭手里端着好喝牌汽水敬程PD：“多谢您的照顾。”

程PD笑道：“我该谢你手下留情才是。”

两个人其乐融融地饮下杯中的饮料，TEENAGER首支团综在温馨和谐的氛围下——

沈浩阔：“我的哥妈耶，为什么饭菜那么酸！”

跟组作家：“吃柠檬，大家一起吃柠檬啊哈哈哈哈！”

实习作家：“噗！我的水好咸。”

丁满：“先不到吧，我也偷偷撒了盐。”

何旭同封星文默契地对视一眼。

封星文：“冰箱里汉堡还有剩。”

何旭：“走吧，我们两个吃剩菜，主菜留给他们享受。”

终于，TEENAGER首支团综在温（互）馨（相）和（伤）谐（害）的氛围下完美收官。

团综第一季拍摄结束。

团员们坐上大巴，依依不舍地看向他们烧了七天火的小院子。

来的时候嫌弃万分，走的时候却也觉得不比海边大别墅差。

他们对导演组也有了感情，想到欢乐的日子过得那样快，不免感到遗憾。

回到城里，已将近下午四点，下车道别导演组的时候，蒋鹏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地抱住程PD。

“导演我舍不得你！”

楚高飞小朋友嘴一撇，也加入了哭嚎的队伍。

“导演，我也舍不得你！”

程PD招架不住两位少年郎的热情及体重，连连败退。

“别别别，我只是看着胖，身体好得很，别急着给我奔丧。”

“呸呸呸！乱说话！”

跟组作家在他背后用力一戳，众人笑成一团。

何旭安慰他们：“别太舍不得，我们还有第二季。”

团员们苦笑，他们理解队长的良苦用心，可是限定一年的组合，哪来的第二季啊。

暂别过后，团员们由各家的经纪人拎走，第二天早上七点准时入住新的集体宿舍。

超星娱乐的经纪人林博和司机，早早的就在电视台里等候了。

蒋鹏一个人推着两个人的行李箱，欢天喜地地和他们打招呼。

林博同另外几家公司的经纪人寒暄过后，带他俩走入低下停车场，换上自家的车子。

何旭颠簸了一路，很是疲惫，一上后座眼皮就开始趋于统一。

蒋鹏体贴地说：“师哥，你靠着我肩膀睡吧。”

林博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闻言扭头道：“别睡了，先醒一醒，没时间回去开会了，我在车上跟你们说一下等等的工作安排。”

蒋鹏登时瘪嘴：“不是休息吗，怎么又有工作安排啊。”

林博凉凉道：“刚出道就想休息，你不如退出算了。”

“别别别，”蒋鹏忙道，“林哥我热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请让我工作。”

“明白就好。”

林博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便携式录影机。

“回去之后，你们要拍一段收拾行李的影像素材，”他说完不放心地叮嘱何旭，“拍完再睡。”

何旭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林博对蒋鹏说：“到时候让朱昊帮你举相机，你们两多互动互动。”

蒋鹏说：“让睿哥跟我一起收拾吧。”

林博意外道：“你脑子不笨嘛。”

朱昊，李睿聪都是蒋鹏未来要捆绑在一起五年的正儿八经的真“队友”。

林博安排好蒋鹏，视线落在了何旭脸上，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你晚上不要定外卖了，齐光济知道你们录制节目辛苦，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了晚餐。”

何旭半瞌着眼帘，道：“这么急着曝光，不怕粉丝说我们公司吃相难看？”

林博叹气道：“对于没有名气的组合来说，骂不是坏事。”

何旭：“确定好日期了？”

林博：“嗯，你们打歌结束后一个月左右。”

何旭略略点头：“那是挺急着。”

蒋鹏听着他们俩没头没尾的对话，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大气都不敢出，努力缩着身子，徒劳无用地降低存在感。

林博说：“正好趁这个机会，跟你说一下，蒋鹏。”

蒋鹏听到自己的名字背脊一僵，第一反应是看向何旭。

何旭安抚道：“林哥说什么，你听着就是。”

获得了师哥的首肯，蒋鹏才对上林博的目光。

在何旭面前，他这个经纪人着实没有威慑力，林博自嘲一笑，方道：“现在公司决定提前推出你们团体，朱昊他们会先以三人小分队形式活动，等你一年期满，再以大团名字继续活动。”

蒋鹏咽了咽口水：“那师哥……”

何旭打了个呵欠：“你不用担心我，我跟你本来也不是走一条路的。”

蒋鹏低低地“哦”了一声，瞬间没了不久前兴高采烈的劲儿。

林博想到他毕竟刚成年，便提点道：“这个圈子瞬息万变，一旦有了机会，不顾一切也要握住它，你要不抢，有的是人去争，等你觉得你准备好了再去抢，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蒋鹏小声道：“我知道了。”

后半程三人都没有说话，车厢内一片沉静，到达宿舍楼下，林博亲自下车帮他们拿下行李箱。

“晚上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千万不要以为出道就算熬出头了，真正的苦日子现在才开始。”

跟经纪人道了别，蒋鹏一手一个地拿起两人的行李，何旭则拿着小录影机，轻轻松松地按电梯上行键。

蒋鹏余光瞄着师哥的侧脸，几次想开口，最后都忍住了。

电梯很快到达十楼，“叮”的一声，两翼银色的窄门向两侧收起。

朱昊他们守株待兔多时，一听到声音就冲了过来。

“师哥辛苦了，我来拿吧！”

“录制团综好玩吗？”

“你们去哪里了，剧透一下吧。”

蒋鹏侧过身，躲过他们伸出来的手，看着墙角的绿植说：“师哥累了，我们不要缠着他，打扰他休息了。”

朱昊尴尬地缩回手，挠了挠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确实挺累的，”何旭对齐光济说，“听说你为我们做了晚餐，谢谢你，晚一点帮忙端到我房间好吗？”

齐光济表情一亮，大声道：“没问题，师哥！”

何旭用力揉揉蒋鹏的金毛，才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转身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他第一件事是打开窗户通风，而后再把行李箱里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冲了把澡，换了身衣服。

做完这些事，六点多了，何旭正感到肚子饿，门外敲门声适时响起来了。

他打开门，齐光济端着餐盘站在门外局促地一笑。

“师哥我……”

“等等。”

何旭打断他，倏地关上了门。

齐光济笑容挂在脸上，更加不安了。

没一会儿何旭重新打开了门，手中多了一个手持小录影机。

“重新来一遍，表情自然点。”

齐光济没料到何旭把他拒之门外原来是这个原因，心情犹如坐了过山车。

“师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了晚餐。”

何旭将镜头对准餐盘。

“太好了，我正愁没东西吃。”

何旭住的是一间小小的一室户，没有厨房，没有客厅，他们在床和玄关中间摆了一张小圆桌当餐桌，盘腿坐在地毯上。

何旭吃了两口见齐光济还没有动筷子，催促道：“吃啊，别客气。”

齐光济没心思吐槽饭菜本就是他的了，他打量着何旭的神色，忐忑道：“师哥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参与也可以，本来这就是你个人的镜头。”

何旭放下筷子：“你叫我什么？”

齐光济紧张道：“师哥。”

何旭神色淡淡：“再叫一遍。”

齐光济声音都开始抖了：“师、师哥……”

何旭眉眼一弯，面容瞬时变得温和起来。

“没错，我是你师哥。不提公司利益这些东西，光听你叫我的这声师哥，平时替我做的这些饭，我有资源带带你也是应当的。”

齐光济感动不已：“师哥，你对我们太好了！”

何旭竖起手掌：“行了，客套话就免了。光一个蒋鹏吹彩虹屁就够了，再多一个你，我看我要飞到天上下不来了。”

齐光济：“那师哥岂不是成仙男了。”

何旭：“……饶了我吧。”

齐光济哈哈大笑。

室内的尴尬顿时消弭无踪。

超星娱乐在温馨的氛围中拍完了自制内容。

第二天何旭和蒋鹏早早地从被窝中爬出来，前往未来一年的根据地。

到达新宿舍地址，何旭老远就看到了门口的摄像器材，以及堵在门口的工作人员。

程PD挺起他的大啤酒肚，发出爽朗的笑声。

“想不到吧！《少年成长史》第二季正式开拍！”

蒋鹏：“……”

蒋鹏：“请把我的眼泪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