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俘虏隋主杨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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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隋营大门, 士兵从外面快速冲进来,风风火火的冲向幕府大帐。
杨兼正在营帐中等消息,看到士兵, 立刻说:“三万水军, 情况如何?可与淳于量交战了?”
士兵焦急的粗喘着气,说:“回天子……没、没有交战。”
“没有交战?”杨广抱着短短的小胳膊, 一脸老成的说:“如何还未交战?难道淳于量的五万水军没有到达渡口?”
“不是, ”士兵说:“陈人水军已经到达渡口了,可、可是……没有交战,安平王带着三万水军……投、投降了陈人。”
“甚么!?”杨广奶声奶气的呵了一声, 说:“萧岩投降了?”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欺骗!”士兵又说:“安平王真的投降了,并且俘虏了河间王作为人质,三万水军全都落在了陈人手中。”
杨兼的脸色相当难看,眯着眼目,阴沉沉的似乎思索着甚么……
淳于量的营中。
夜幕慢慢降临, 黑色染遍了宽阔的水面,还有水边的营地。
萧岑脖子很疼, 不只是发木,还麻扎扎的疼痛, 他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迷茫的张开眼目。
四周黑漆漆一片,没有灯火, 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萧岑一惊, 登时想起自己昏厥之前的场景, 当时三万水军正要与淳于量对阵, 但是主将萧岩总是说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最后淳于量的水军逼近,萧岩竟然和淳于量攀谈了起来,一副老相识的模样。
萧岑脑海中猛地一闪,似乎想到了甚么,焦急的挣扎起来,他一挣扎,便感觉自己被绑住了,虽然没有戴枷锁,但是身上五花大绑,双手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根本无法行走。
他一挣扎,外面听到了声音,“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人背着光,影子黑沉沉的,帐帘子很快放下来,淹没了对方的长相,一点子也看不见。
但萧岑似乎非常熟悉此人,恶狠狠咬牙切齿的说:“萧岩!!”
呼——
是点起火光的声音,来人将营帐中的火把点起来,火光一亮,果然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安平王萧岩无疑。
“萧岩!”萧岑咬着后槽牙说:“你这个叛贼!你才是叛贼!”
萧岩目光很是平静,淡淡的凝视着萧岑,脸上没有一点子表情变化。
就在此时,又有人走了进来,那人也眼熟的很,竟然是淳于量!
淳于量走进来,哈哈而笑,说:“就听着这里如此吵闹,原来是河间王醒了。”
萧岑看到淳于量,又看向萧岩,更是坐实了萧岩是叛贼的事实,激动的冷声说:“萧岩,原来那个叛贼是你!偷盗军备文书的人,是不是你?!”
哪知道萧岩很平静的肯定说:“正是我。”
“你!”萧岑被他平静的口气气的浑身发抖,说:“原来都是你!那日里是你偷走了文书,怪不得第二日早晨你便在营帐里,那时候我撞到你,恐怕是你想偷偷把文书放回去。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栽赃给权琢玠。”
萧岩还是镇定而冷酷的模样,和平日里憨厚的模样完全不同,幽幽的说:“权琢玠统领水军,如果有他在,我如何能得到这三万水军呢?”
三万水军……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萧岑听到这里,更是怒火冲天,说:“你这个叛贼!!居心叵测,竟然投靠了陈人,原来你一直的都是陈人的人!”
萧岩冷冷的说:“现在知道,还不晚。”
他说着,转向淳于量,说:“淳于将军,这三万水军作为见面礼,分量如何?”
“足足够了!足够了!”淳于量哈哈而笑,说:“做的好啊,果然后生可畏,没成想安平王是如此的狠主儿!不过……”
他说着,似乎有些迟疑,又说:“不过,你心里是不是真正投降我们大陈,老夫还要试一试。你可别怪老夫多疑,毕竟安平王你这个人,深不可测啊,就连隋主都没有办法驾驭你,便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老夫可不能冒这个险。”
萧岩淡淡的说:“淳于将军想怎么试?”
淳于量转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萧岑,笑了笑,说:“萧岑乃是江陵的河间王,位高权重,又是你的弟弟,不如这样……反正看起来,他也不愿意归降,老夫便杀了他,也不需要你动手,你看如何?”
萧岩了然,淳于量是想用萧岑来试探自己,萧岑是自己的弟弟,又是大梁的河间王,大隋的臣子,如果杀掉了萧岑,分量足够了,诚心也足够了。
淳于量重复说:“你看如何?”
萧岩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带着一股冷酷的劲头,仿佛是一把冰刀子,幽幽的说:“他又不是我亲弟弟,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杀了他,也没有甚么可惜的。”
“萧岩!!”萧岑气的胸口急速起伏,没想到萧岩竟然是如此一个无情寡义之人。淳于量笑着说:“好好好!好得很!那老夫便亲自动手了,等杀了他,把他的项上人头送到隋营,也送给隋主一个厚重的见面礼儿!”
萧岩耸了耸肩膀,说:“请便。”
“嗤——”
淳于量扒开佩剑,举着佩剑慢慢走过去,逼近萧岑。萧岑如今心中真是冰火两重天,火得怒气冲天,但是又冷得如坠冰窟,他被俘虏至此,根本没有生还的余地,愤怒过后,只剩下了浓浓的绝望。
淳于量的佩剑在反光,寒光凛凛举过头顶,“唰——”一声砍下来,萧岑手脚冰凉,闭起眼目。
当——!!
却在此时,一声金鸣,震得萧岑耳朵嗡嗡直响,睁开眼目一看,淳于量的佩剑竟然被架住了,萧岩手中也握着一把利剑,架开淳于量的佩剑。
淳于量和萧岑又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关键时刻,萧岩会救了萧岑。
淳于量立刻反应过来,冷喝说:“好啊!你是假意投降!!老夫就知道,你这种狼崽子,根本不足为信!”
“淳于将军怎么会这么以为?”萧岩平静的说:“晚辈只是觉得,杀了萧岑有些可惜罢了。”
“可惜?你还想狡辩!”淳于量质问。
萧岩脸上一点子也不变色,说:“的确是可惜。淳于将军难道忘了么,吴将军的侄儿还在隋人手中。”
吴超!
是了,吴超还在隋营关着。
萧岩又说:“淳于将军的五万水军,很快便要与吴将军汇合,吴将军已经连输两次,损失了一万兵马,但是论水军作战,你我心中都清楚,根本少不得吴明彻,是也不是?”
的确,很多人都认为,吴明彻乃是陈人第一大将。他这一辈子,并非常胜将军,其实输的战役比赢得还要稍微多一点,但骁勇果决,为南陈奠定了不少根基。
萧岩继续说:“如果淳于将军用萧岑交换吴超,也算是等价,把吴超交换出来,吴将军必定感激淳于将军,吴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奋力阻作战,也能减轻淳于将军的负担,何乐而不为?”
“再者……”萧岩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他平日笑起来很是憨厚,透露着一股子老实人的实诚感,而如今笑起来,则有些阴沉沉的错觉,仿佛是一头狼在对着猎物发笑。
萧岩说:“再者,交换人质也是个好机会,淳于将军不防设下埋伏,隋人恐怕只剩下自投罗网了。”
淳于量眯着眼目,幽幽的打量了萧岩一阵,萧岩滴水不漏,淳于量便收回了佩剑,说:“好,说得好,没想到安平王年纪不大,但是心中计谋却不少。”
萧岩说:“当务之急,就是立刻与吴将军汇合。”
“报!!!”
隋营之中,士兵快速冲进来,大喊着:“急报!!军机急报!!”
士兵跑入幕府大帐,羣臣都在,士兵急匆匆的大喊着:“天子,急报!淳于量的五万水军,已经与吴明彻汇合了!”
吴明彻被他们打败了两次,三万水军损失了三分之一,只剩下两万水军,但是如今淳于量已经与吴明彻汇合,一下子扩充成为七万水军,更可怕的是,随着萧岩的投敌,隋军损失了三万水军。
这三万水军,全都被俘虏到了淳于量的营中,这么一算起来,陈人便是十万水军,数目堪称惊人。
羣臣听到这个消息,人心惶惶,一个个脸色苍白,交头接耳起来:“怎么办?陈人势不可挡啊!”
“正是如此,还有陈人的老将淳于量和吴明彻,这两个老家伙都不好惹,一个已经可怖,两个加在一起,岂不是铜墙铁壁?”
“咱们想要赢,岂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报——!”
不等羣臣议论完,又有一个士兵冲进来,跪在地上大喊:“天子!章昭达和徐度的军队也已经汇合!”
“甚么?!怎生是好啊!”羣臣的议论声突然扩大了,已经不算是窃窃私语。
“吴明彻和淳于量已经不好对付,现在又来了两个老将,陈人是想要倾尽兵力对抗咱们!”
“咱们这是被包围了么!?又损失了三万水军和舟船,还怎么打!”
“就是,怎么打啊!”
“报!!!”
第三次,士兵冲入大帐,不必羣臣多想,一定不是甚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便听士兵禀报说:“天子,淳于量的水军,打过来了!领兵的先锋是……是安平王萧岩!!”
“萧岩这个叛贼!”
“萧岩来了!怎么办?”
“我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果然,就是叛贼!”
幕府大帐人声鼎沸,仿佛菜市场一般。
就在此时,“哗啦——”一声,有人走进营帐之中。那人身材高挑,并不高壮,反而带着一股子文人的气质。
正是日前被关押的权琢玠。权琢玠走进来,跪在地上,说:“天子,下臣愿意领兵出征,抗击陈人水军!”
杨兼坐在上手的席位上,眯着眼睛,凝视着乱哄哄的幕府营帐,听到权琢玠的话,幽幽的说:“镇军将军愿意出征,可有胜算?”
权琢玠的嗓音虽然不大,但铿锵有力,说:“下臣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
他这样一说,羣臣可算是镇定了下来,对,他们还有镇军将军,是水战的一把好手,日前镇军将军出马,没有他摆不平的水战,打得吴明彻都没辙,这会儿对抗淳于量,必然也有胜算。
杨兼点头说:“好!那朕便与镇军将军一同出征,亲自临阵,以壮军心!”
“天子英明!”
淳于量已经攻打过来,他们没有时间多做准备,权琢玠临危受命,立刻整顿兵马,舟师排列整齐,杨兼、杨广,权琢玠等人登上舟师。
天边黑压压的一片,是淳于量的水军来了,打头的战船上一个人影长身而立,虽然距离太远,众人都看不清楚,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猜测,这个人恐怕就是投靠了陈人的安平王萧岩了。
权琢玠眯眼打量他们的舟船,说:“请天子放心,敌军的数量虽然众多,但是想要取胜也不是甚么难事儿。”
权琢玠十分有自信,立刻点兵开始准备,摆开阵型。
陈人这面,淳于量也在战船上,他仔细观察隋人水军,询问说:“去探探,隋人是甚么人在领兵?”
萧岩轻笑一声,说:“何必再探呢?一定是镇军将军权琢玠。”
“权琢玠?!”淳于量吃惊的说:“权琢玠不是下狱了么?这么快便重新启用了权琢玠?”
权琢玠年纪轻轻,还不足二十的模样,但是他的名声,最近响彻千里,不为旁的,正因着权琢玠打败了吴明彻,如果不是程文季舍命相救,吴明彻险些便要成为俘虏,权琢玠的大名也因此传到了陈人的耳朵里。
淳于量显然十分谨慎,并不因着权琢玠年轻,而轻看了他,说:“对方是权琢玠领兵,你待如何?”
萧岩只是笑了笑,淡淡的说:“正因为是权琢玠领兵,反而更加容易。”
“容易?”淳于量说:“吴将军都没办法对抗的人,你一个晚辈,竟然说容易?不是老夫不相信你,你恐怕是……”
萧岩说:“吴将军对抗不了权琢玠,因着他根本不了解权琢玠,晚辈的确没有吴将军用兵老道,但是淳于将军不要忘了,晚辈熟悉隋军的每一个人,包括这个权琢玠。权琢玠就算再厉害,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是甚么?!”淳于量迫不及待的问。
萧岩幽幽的说:“想必淳于将军也听说过,权琢玠成名一战被传得神乎其神,传说是一个头戴鬼面具之新将。”
“正是如此。”
萧岩又说:“淳于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何权琢玠要头戴面具?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着权琢玠是一个自卑之人,很容易被旁人的言辞左右,只要旁人稍加贬低,他便会自行惭愧,甚至恐惧的无所适从。”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淳于量震惊的说。
萧岩信誓旦旦的说:“因此晚辈才说,权琢玠不必畏惧,请淳于将军调兵,选几个身强力壮、声音洪亮的士兵,对着隋人战船喊话,嘲笑权琢玠,权琢玠必定自乱方寸,根本不敢出兵。”
淳于量似信非信,不过眼下这个时候,嘲笑别人又不需要成本,于是立刻下令,招揽了五十个声音犹如洪钟的士兵,让他们对着敌船喊话。
隋军这面。
权琢玠整顿好兵马,请示杨兼,说:“天子,兵马已经整顿,可以发兵,还请天子示下。”
小包子杨广脚底下垫着箱子,趴在战船的围栏上面,两只小肉手扒着围栏,使劲抬头眯眼去看敌船,说:“好生奇怪。”
杨兼注意到了小包子的举动,立刻走过去,说:“儿子,怎么了?”
杨广的小肉手指着敌船,说:“淳于量没甚么动静,岂不是很奇怪?”
淳于量可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而且他带领了五万大军,足够一拨碾压他们,却迟迟不肯发兵,这不是很奇怪么?也不符合淳于量骁勇的性子。
就在此时……
“镇军将军缩头乌龟——!”
震天的大喊声从陈人的船只上传过来,一声比一声巨大。
“听说你们隋人的镇军将军,容貌丑陋无比,因此才总是戴着面具!”
“不止丑陋无比,还庸俗无才!”
“一介嬖宠,只会谄媚!”
权琢玠正在点兵,哪里想到敌军突然大喊起来,对自己评头论足,还间或“哈哈哈”的嘲笑之声,仿佛海浪一样,排山倒海,铺天盖地而来。
权琢玠下意识手脚冰凉,向后退了一步,随着那些喊声,他又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来摸自己的脸。
其实权琢玠的样貌根本不丑陋,反而有些清俊,也算是可圈可点的类型,但是他对自己十足不自信,很容易被人左右,别人说他丑,他好像真的变得奇丑未必,别人说他无才,他好像真的拿不出任何才学,别人说他是缩头乌龟,权琢玠便真的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嘭——”权琢玠随着喊声,连连后退,根本没看到后背放的箱子,脚下被箱子一绊,直接跌倒在地上,他跌坐着,整个人慌张又无错。
因为这边声音很大,加之敌军又一直在喊权琢玠,所以士兵们难免纷纷看过来,在权琢玠的眼中,那些士兵好像在嘲笑他一般,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权琢玠感觉船板变成了铁板,而水面变成了岩浆,不断的炙烤着铁板,自己便是铁板上的猎物,炙烤的他浑身都是汗,汗水涔涔的往下流,嘴唇哆嗦着说:“我……我不是……不是……别看我……”
权琢玠突然失控,仿佛撒呓挣一样喃喃自语。
杨兼一看,心头狂跳,立刻冲上去扶住权琢玠,说:“权琢玠!醒醒!看着朕!”
权琢玠跌在地上,眼神根本没有焦距,慌乱的摇头,冷汗湿透了衣裳,还是在说胡话,分明看到了杨兼,却无法集中精神。
杨兼伸手捂住权琢玠的耳朵,大喊着:“老三!面具!把你的面具拿来!”
杨瓒被这个场面吓到了,没想到权琢玠“发病”起来,竟然如此可怖,赶紧去找二兄给自己打造的那块猛虎面具,可是不巧,那面具在营地里,根本不在船上,他想要去取面具,路途太远,根本来不及。
“嗬……”权琢玠一阵抽搐,眼睛泛白,突然浑身一松,竟然便这样昏厥了过去。
“权琢玠?”杨兼连忙拍了拍他的脸面,医官徐敏齐快速冲过来检查,松了口气说:“只是昏厥过去了,无妨。”
权琢玠昏厥过去,舟师一片混乱,士兵们窃窃私语起来,站在远处的萧岩看到这个场面,十足笃定的说:“如今请淳于将军下令罢,权琢玠已经不成气候,从今往后,都不成气候。”
淳于量不由对萧岩刮目相看,说:“老夫现在很庆幸。”
“庆幸?”萧岩淡淡的说:“淳于将军为何庆幸?”
淳于量笑着说:“你这人,不只是果决刚毅,而且心狠手辣,老夫十足庆幸,你是友人,而不是敌人。”
“是么?”萧岩凝视着慌乱的敌船,说:“是隋人应该感觉不幸。”
“哈哈哈!!”淳于量大笑:“说得好!说得好!”
他说着,抽出宝剑,指向天空,大喊着:“进军!!!”
权景宣急匆匆而来:“天子!陈人进军了!”
权琢玠昏厥了过去,周师没有人指挥,杨兼眯起眼目,说:“朕……亲自指挥水战。”
淳于量三万大军全速前进,杨兼指挥水战,尽量避免锋锐,虽然淳于量的兵马众多,但是竟然没有讨到甚么好处。
淳于量久攻不下,蹙眉说:“权琢玠不是已经退下去了,是何人在指挥隋军水战?”
萧岩说:“如果晚辈猜的无措,是隋主。”
“甚么!?”淳于量大吃一惊,说:“竟然是隋主,是老夫小看了他去。”
淳于量自负水军出色,北方人的水军几乎是一塌糊涂,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的水师?
没成想这个隋主,竟然并非草包,可以亲自指挥水战。
淳于量着急的说:“如此下去不是法子,咱们的兵马虽然多,但是消耗也大,水面补给不易,时间一长,对咱们不利。”
萧岩说:“淳于将军可以下令撤兵了。”
“撤兵?!”淳于量震惊的说:“我们连隋人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已经打到了这里,竟然要撤兵?”
萧岩很是平静的说:“晚辈之前便说过了,这一次前来,只不过是试探,给隋人一个下马威而已,难道淳于将军忘了,咱们的目的,是利用交换人质的时机,俘虏隋主么?”
萧岩之所以留下萧岑,并非碍于兄弟手足之情,而是想要用萧岑交换吴超,一方面,可以促进吴明彻的往来,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利用交换人质的借口,摆一出鸿门宴,请隋主杨兼过来,一网打尽。
萧岩又说:“如今下马威已经摆下了,隋主虽然帅兵抵抗,但淳于将军没看出来么?隋主一直在避免咱们的锋锐,只不过是迂回作战罢了,说白了,他也怕了咱们的兵力。反正如此下去,淳于将军的水军也讨不到好,反而会折损粮草,不如就此收兵。”
淳于量听着,觉得有些道理,如果不需要打仗,直接可以俘虏隋主,何乐而不为呢?
加之萧岩的计策总是如此独到,而且心狠手辣,淳于量便说:“好,便听你的,退兵!”
“快看!”隋军士兵惊喜的喊着:“退兵了!陈人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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