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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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正是万家灯火时。
杨亦遵看着镜子里的岳木,再一次确认:“真的要去?”
“嗯。”岳木给自己打好领带,转头一笑,“我好了,走吧。”
车子驶上高架,两个人靠在后座,始终一言不发。杨亦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目光落到岳木脸上,默默握住他的手。岳木从窗外收回视线,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藏在黑暗中的手紧紧相扣。
杨家大宅是座四合院,“目”字形的三进院落,外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两个人刚下车,立刻有人过来引路。
“四老爷子等着了。”管家道,目光往岳木身上瞟,“这位是……”
杨亦遵轻轻揽了下岳木的肩,将他拉到和自己并肩的位置。
“夏为。”岳木说。
管家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只当岳木是杨亦遵带来的朋友,引着他们往厅堂的方向走:“夏先生也一并来吧。”
院内的装饰十分别致,连走廊栏杆的镂空纹样都非常考究,明显是精心修葺过。岳木一路走过去,忍不住问:“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不是,”杨亦遵答,“我小时候住在杨光鑫自己的房子里,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看。”
“好啊。”
“这边我来的次数也不多,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每年清明跟她回来上次坟,成年后就只在这儿吃过年夜饭了。杨光淼喜欢住这里。”
岳木:“安全。”
杨亦遵轻笑。
“到了。”管家在一间厅堂前停下。
杨亦遵回头看了眼岳木,拽起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进了屋。
正厅很大,岳木一踏进去,最先看见的,是头上两只瞩目的大灯笼,其次才是屏风。绕过去,厅堂正中间有张中式圆桌,旁边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身侧是五个负手而立的保镖。
吃顿年饭还不忘把保镖带着,岳木心中掠过一丝讥讽,杨亦遵说的真是一点儿没错,这老家伙也是怕死怕出境界了。
“来了?”杨光淼撩起眼皮斜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岳木大大方方任他打量,既不抽手,也没有闪躲的样子。杨亦遵点点头,正准备拉开椅子就坐,杨光淼身后为首的保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啊!”
“鬼……”那男人看着岳木,一脸的惊惧,不住地后退,几乎要跌坐在地,“他……是他……”
杨光淼眯起眼,狐疑地盯着岳木。
杨亦遵微微侧了下身,把岳木护在身后。岳木满脸写着事不关己,仿佛被说是鬼的人不是他,他到底是演过戏的,那份无辜和茫然拿捏得恰到好处,真实情绪被撇得干干净净。
屋子里,气氛一时变得很诡异。片刻后,杨光淼低喝:“丢人的东西,滚出去!”
失态的男保镖连滚带爬地出去了,留下一屋愕然的众人。两方寒暄被这个小插曲打断,索性都不再矜持。杨亦遵利索地拉开两把椅子,让岳木就坐,自己脱了外套,也紧挨着坐下来。
杨亦遵对外一向是寡言少语的,此时面对杨光淼,也毫不例外,坐在桌上,给岳木倒了杯热茶,始终没表现出主动开口的意思。
杨光淼对他这副态度习以为常,只道:“这就是你包的小明星?听几个高层说,你几个月没去公司,是因为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光鑫内部开始传杨亦遵包了个小鲜肉的八卦,有人说他金屋藏娇,被灌了**汤,“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有人说他几个月人间蒸发,实际上是陪小情人周游世界去了……各种版本应有尽有,反正是怎么显得杨亦遵昏庸无能怎么来。这些八卦,想必多少入了杨光淼的耳朵。
听到这话,杨亦遵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答反问:“我没去,公司不是也照常运转吗?”
杨光淼神色不定地瞥他一眼,说:“开席吧。”
菜一一上齐,铺满了整张圆桌。
杨亦遵只顾低头吃菜,间或夹些岳木爱吃的放到他碗里。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席间,杨光淼让人拿了坛陈酿来,结果他和杨亦遵都没喝多少,全进了岳木的肚子。
饭没吃完,岳木就醉趴下来。
“我带他去休息。”杨亦遵捞起岳木,拿了大衣就往外走。
“等等。”杨光淼叫住他。
杨亦遵顿住。
“光鑫并不是容不下你,你如果愿意生个孩子,我可以考虑给你一部分实权。”
“不用了,”杨亦遵头也没回,“我来之前,已经递交辞呈给董事会了。”
出了厅堂,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寒气,杨亦遵揪了下岳木的脸:“真醉了?”
岳木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搂住他:“讨厌他。”
杨亦遵好笑,觉得这样醉醺醺的岳木可爱极了:“嗯。”
对于重生后的岳木,杨亦遵一直是错乱的,有时候他觉得岳木很强大,可以去仰仗,偏偏有些事岳木又表现得很笨拙,需要他去保护。他在两种状态中切换徘徊,始终捉摸不透,究竟哪一个才是岳木真实的模样,亦或者,两者都是。
院子里弯弯绕绕,管家还有事在身不方便走远,只给他指了路。杨亦遵半扶半抱地把岳木弄到房间门口,岳木却不走了,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杨亦遵身上,把脸埋进他衣领里:“小遵,你好好闻啊。”
热气都扑到了脖子上,杨亦遵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把岳木的脑袋揪出来,哑声道:“别撩我了。”
杨亦遵虽然只喝了两杯,但他酒量本来就不太行,此时面上没什么异常,实际也是微醺状态,能扶好岳木完全是凭着意志力。
谁知岳木不依不饶,一只手在他的后背画圈,另一只冰凉的手还探进他衣领里,不老实地往胸口爬:“你好热乎,好像大热水袋……”
“……”
这人真是……这算不算为老不尊?!
杨亦遵忍不住了,直接俯身将岳木整个拦腰扛起,快步走进卧室,将他扔到床上:“你睡吧,我去弄盆水帮你擦擦脸。”
“唔……头疼。”岳木在床沿上磕出一声响,痛苦地抱住头。
“磕到了?”杨亦遵脸色一变,忙过去查看。
谁知刚走近,就被岳木用双腿缠住了腰,再次挂了上来,嘟囔里带了一丝嗔怪:“你跑什么?”
杨亦遵:“……”
他能不跑吗,他都要起反应了!
已经夜深了,外头的院子很安静,走廊里有阵阵夜风吹过,大红灯笼摇摇晃晃。橘色的光晃在窗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岳木……”杨亦遵摁住眉心,手松松地搭上岳木的肩膀,轻轻推了下,近乎恳求道,“你别这样,你知道我受不了。”
他要是倒退十一年,还是那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或许还能给自己来个狠的,躲起来自个儿解决了算了。可如今人就在他面前,又尝过这个人曾经带给他的那种蚀骨**的滋味,再让他忍,未免太过残忍。
岳木全然不听,手指顺着衬衣底溜进去,贪恋地在杨亦遵的腹肌上摸了摸:“……你说什么啊?”
两个人贴得很近,连说话时声带的震颤都听得一清二楚。岳木跪坐在床沿上,抱着他的腰,不停地在他身上蹭。半晌,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抬起头,用他那双纯洁无害的眼睛看向杨亦遵:“小遵,你好像硬了。”
杨亦遵紧了紧拳头,想抽身出来,奈何今晚的岳木格外粘人,像条灵活的小蛇一样,紧紧缠着他不放。
“岳木,”杨亦遵终于受不了了,摇晃了下他的肩,“你清醒一点,你现在是病人……”
岳木整个人一怔,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红了眼,手上抱得更紧,圈住杨亦遵的腰不撒手:“不放,我不要放你走。”
说完,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快速解了杨亦遵的皮带,同时探进去,握住他已经完全勃起的命门。
“你……”冷不防重地失守,杨亦遵一阵愕然。
更*的还在后面,岳木抬头看了他一眼,凑上去,直接用嘴含住了。
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彻底完蛋,杨亦遵腿一软,险些撞上床沿,飞快地推开岳木,将他连人带衣服提了起来,塞进被子里。
“今晚我们分开睡。”杨亦遵看也不看岳木,简直逃难一般,用最后一丝理智整理好衣服就要出去。
“小遵!”岳木从被子里爬出来,头发凌乱不堪。
房间里,说不出谁的喘息声比谁更重一些。
“你今天喝太多了,”杨亦遵眉头紧皱,竭力忍着什么,“下次吧,等你病好了。”
“可是……”岳木一身酒气,光着脚走下床,从背后抱着他,“我想要你,我都快忘了跟你……跟你那个是什么感觉了。”
这话撩得,杨亦遵只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他抽走了。
杨亦遵闭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接着转身,将岳木拉开一点距离,与他对视。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岳木的衣服早歪了,领口的扣子扯掉了两颗,露出因为醉酒而微红的肌肤,嘴唇像是被谁咬过,也是红的,眼睛和上一世一样,依然润得像刚滴了眼液。
他深爱的人衣衫不整地抱着他说要和他**,他要是再忍得住,那就是活神仙了。
“是你招我的,”杨亦遵目光沉下来,凑过去*了下,“疼也自己忍着。”
已经临近零点了,屋外隐隐传来电视机的声响,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宣布着新年的到来。更远的地方,有焰火声此起彼伏。
房间里,床板发出阵阵规律的撞击,几句明显压抑过的*间或泄出,**随着喘息的频率不断攀升,连空气都被熏蒸得沸腾了起来。
杨亦遵第一次交待得很快,被岳木笑了好一会儿。
“你有多长时间没和人做了?”岳木又好笑又心疼,与他紧贴着,从脖子一路亲到小腹。
杨亦遵没多久又被他撩硬了,抱着人再一次挺进,房间里响起黏腻的水声。
“唔……”岳木眼神迷离地搂着杨亦遵,脚趾不自觉蜷起。
“你走之后一直没有。”顾虑到岳木的身体状况,杨亦遵根本不敢用力,只扶着岳木的腰浅浅地进出,“只有你一个。”
“再深一点。”岳木难耐地仰起脖子,不满足似的,主动挺起腰去配合杨亦遵的**。
杨亦遵低头与他深*,用自己的一头软毛去蹭他的颈脖,动作里颇有几分怀念。
岳木被蹭得分了神,揉着杨亦遵的头发,无情道:“小子,你今天是喝多了没力气了吗?”
杨亦遵:“……”
“啊!”岳木的脚踝突然被人握住,整个人被杨亦遵拖到床中央,开始疯狂进出。
喘息声里夹杂了几句短促的惊叫,岳木脸上带着笑意,被*弄得失了神,笑着笑着眼泪都溢了出来。他红着眼抱着杨亦遵,不仅一点儿求饶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只缠人的家猫,对着杨亦遵不停地索*。
“再快一点。”今晚的岳木格外热情,腰动不了了,就改用手指挠杨亦遵胸口的小红点,嘴里的荤话彻底颠覆他以往的矜持,简直是全方位的撩拨。
以杨亦遵的道行,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就狠心来了个重重的深插,硬是让岳木把那句“太慢了我都没感觉”给咽了回去。
床和院子的装修风格一样,是老式的棕床,每动一下都会发出悬悬的吱悠声。岳木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竟说不出是痛苦多一些还是愉悦多一些,他竭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趁杨亦遵一个不留神,夹住他的腰,打了个滚,顺势翻身坐起,骑在他身上,不要命地往更深的地方探索。
“岳木……”杨亦遵也是一脸汗,粗喘着*他的侧脸。
岳木按住他的手,挺直了腰,将硬物一次吞到最深:“啊……”
“疼吗?”杨亦遵托住他。
岳木咬着下唇摇摇头,汗水顺着下巴滑下来,滴在杨亦遵的皮肤上。
真好,他们这样密不可分。
“我好喜欢你啊,”岳木快速扭动着腰,边动作边红着眼眶说,“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我知道。”杨亦遵想凑上去亲他,被岳木按了回去:“让我来。”
岳木完全展示了他作为一个二十岁年轻人的腰力,杨亦遵好几次被他弄得差点儿射出来。
这个姿势,性器进入得非常深,也是极其容易弄伤的。岳木彻底是不管不顾了,沉浸在后穴不断积累的快感里,放纵地*着。
杨亦遵被他紧致的后穴卡得就要射了,正想翻身将岳木压回去,有几滴滑腻的东西落在他的前胸上,他低头一看,心中猛地一怔。
“岳木……”杨亦遵颤声道,“岳木,停下,你在流鼻血。”
岳木挺着腰没理他。
杨亦遵“啧”了一声,抬手去摸他的脸,岳木却突然挡开他的手,低下头来*他。
浓烈的血腥味在唇舌间弥散开来,没人去管小腹处的那阵热流,两个人忘情地深*着,几乎*出了一丝决绝的意味。
唇分之际,互相皆是满下巴的红,血蹭得到处都是。岳木看着杨亦遵,恶作剧般笑了出来,笑得有几分癫狂,满是血迹的脸上,两道不太明显泪痕分外扎眼。
笑完,他似乎是累了,趴到杨亦遵胸口上。
“没力气了。”他嘟囔着。
杨亦遵搂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心地抬起手,在他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睡吧,我抱着你。”
岳木像是累极了,头一歪便闭上了眼,不动了。
杨亦遵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半晌,下身轻轻退出来,拿*巾擦干净两个人的脸,又将弄脏的枕头翻了个面,思绪万千地抱着岳木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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