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八门锁金 七夜冥刀（中）

龙千山忍不住道：“白羽没有元力操纵阵法，我能不能代替他。”话一出口，自己就摇头了，如果别人能代替白羽操纵阵法，莫老也不会被饿死在这里了。

果然，莫老缓缓摇头道：“那是不成的。八戒大师设置的这个阵法叫做八门锁金阵，我研究了三百年，敢说这个阵法已经被我参透了七八成，然而越是研究下去，越是对八戒大师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八门即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这第十层乃是阵法中心所在，八门之中原先只有七门位于这里，剩下最后一门生门位于第九层。”

白羽一拍石棺，问道：“该不会石棺就是生门吧？”

莫老点头道：“石棺不但是生门，还是八门锁金阵的阵眼所在。因此，我能从第九层的生门进入第十层阵心，却不能从第十层返回第九层，因为第十层接触不到第九层的生门，最多像我这样，元神出现在第九层中。你得到武疯子传承后，和石棺一起传送到第十层，八门齐聚，阵法浑然一体，我的元神连进入第九层都不可能了。石棺是生门和阵眼，武疯子的遗骨气息和阵法一体，想离开第十层，只能由武疯子传人来启动生门，也只有武疯子传人的元力才能带有武疯子的气息。八戒大师如此设计八门锁金阵的用意，就是希望有人得到武疯子的传承，取走第十层的藏宝之后，再无人打扰武疯子的安息。”

龙千山看了白羽一眼，疑问道：“白羽只是武者小天位，为何……”说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不过白羽和莫老都明白他未尽之言的意思，为何白羽实力地位，却能接受传承？这话不免有轻视白羽的含义，是以他不能直言。

莫老满脸苦涩，解释道：“传承考验的是精神意志和对武道的感悟，却不是考验境界实力。谁能想到世上还有白羽这种怪胎，精神力修为已是四品念师，武道修为却是武者小天位。现在武疯子留下的蕴含武道意志的精神烙印被他得了去，又有什么法子？”他想起自己终将被困死此处，心中难过，最后一句“又有什么法子”说得格外凄凉，语气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龙千山默默盘算一会，问白羽道：“你还有多少辟谷丹？”

白羽诧异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仍计算道，“胖子给我这瓶辟谷丹，说是可够二十日之食。昨天我们吃了两粒，还有十八粒，够我们再撑九日。”

龙千山取出乾坤袋，又倒出五个食盒，认真道：“这是我所有的食物了，加上你的辟谷丹，节约一点，总能坚持一个月。”转脸看向莫老，问道：“莫老，你来指点白羽修行，这一个月，有没有可能助白羽突破到武者大天位？”

莫老眼睛一亮，能成为大修行者的人无一不是心智坚毅之辈，他失去肉身三百年，心境虽已不比当年，毕竟基础还在，哭过闹过之后，心情已然平静下来。猛听得龙千山的办法，心中一动，沉吟片刻，先是点点头，又沉吟片刻，然后又是摇摇头。

能不死谁也不想死，白羽满怀希望地看着莫老，见他先点头又摇头，不由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满头雾水地问道：“老鬼，你是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

莫老鄙夷地看了白羽一眼，反问道：“那你觉得你行还是不行？”

白羽一愣，苦笑一声，道：“如果没有别的办法，那么我不行也得行。”

莫老想了想，神色沮丧道：“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试试这个办法。刚才我点头，是因为这个办法是有那么一点可行性；我摇头，是因为这个办法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我生平也见过不少天才人物，从武者小天位巅峰修至武者大天位，所用的时间多则三五年，少则也用了一年。想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你打通全身经脉、凝聚元力种子简直是开玩笑。”

白羽眉头一皱，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是那种几千年才出一个的逆天怪物，况且自己天生石脉，十二年来都没有打通一条经脉，进入武者中天位，也不能确定在这个绝境中就会突然人品大爆发，在莫老和龙千山震撼惊讶佩服的目光中，华丽地进阶到武者大天位。不怪莫老说话的口气像死了爹娘一般，实在是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

龙千山镇定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而且，莫老你忘了一件事，白羽武修实力只是武者小天位，念师实力可是四品，有念师实力做底，总有一点成功的希望吧？”

莫老狠劲一拍大腿，大笑道：“不错，我却把这条忘了。臭小子，来来来，我指点你一些念师修行的窍门，能不能离开这里，全在此一搏。可惜我现在的实力不足全胜状态的万分之一，否则倒有几分把握在一月之中助你打通全身经脉。”

白羽脑中一转，便即明白莫老的意思。王伟曾经说过，世家之中常有修行者助资质不足的后辈弟子打通经脉，不过这种办法只有武宗武御境的修行者才能使用，而且接受者一生最多只能进阶到武师境。想来莫老应该也有类似的手段，但是接受的人后果也一定不比世家采用的方法轻多少。

“死老鬼，就是你有能力用，小爷也绝不接受。小爷可不想为走捷径毁了以后修行的根基。”

莫老听他这么说，赞道：“小子倒有些见识。”旋即问道，“你先说说你修炼的什么功法？”

白羽道：“我修炼的武修功法是【龙涎般若功】。”

莫老点头道：“【龙象般若功】是大林寺秘传的肉身成圣功法，本是神阶功法，因为失传了后面七层心法，才降格为人阶功法，用来打基础却也足够了。你能进阶四品念师，应该也懂得念师修行功法。你修的是什么念师功法？”

白羽想到老管家把玉坠交给自己时的嘱咐，为难道：“我不能说。”

莫老不满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你还怕我偷学你的功法不成？”

白羽不好直言老管家的叮咛，只好含糊道：“有那么一点想法。”

莫老勃然大怒，一脚踹向白羽，喝骂道：“你小子有什么神妙功法，值得老夫偷学？想当年老夫也是威震天下的神念师，修行的也是神阶二品的念师功法，你竟然敢怀疑老夫想偷学你的功法，真是气死老夫了。”

白羽避过莫老的飞踹，见莫老仍自不肯罢休，一副气的五窍生烟的模样。他不知自己刚才那句话犯了修行界的大忌，在修行界中，偷学修行功法，可是仅次于仅次于修炼魔门功法的大罪，乃是千夫所指受人唾骂的事。他含糊一句话，却有指责莫老有想偷学他的功法的意思。莫老焉能不怒。

龙千山在一旁劝解，好不容易才把莫老安抚下来。白羽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也是不住道歉。

莫老冷哼一声，说道：“你既信不过我，那老夫先把我学的念师功法说与你听。我说一层心法，你再说一层心法。我修炼的念师功法名叫【五雷正--法】，凝结元丹后，可引动天地神雷。第一层心法决曰：‘东三南二北一西四，此大数之祖，而中央五焉。雷霆行天地之中气，故曰五雷……’”不顾两人劝阻，滔滔不绝背了一大段心法口诀。

龙千山一听莫老要和白羽交换功法，为了避嫌，立刻远远走开。

白羽无奈地听着莫老背了一层心法口诀，莫老如此做，听了【五雷正--法】第一层口诀，自己也只好说道：“我修炼的念师功法名字不能说，第一层心法决曰：‘天地之气，清者浮，浊者沉，在天为日月，在地为阴阳。欲修元神，先混阴阳，采天地灵气……’”

莫老一听【魔神诀】的开篇，脸色就是一变，暗惊【魔神诀】的大气，而后越往后听，越是心惊，白羽所说的心法之玄奥当真是前所未闻，等白羽背完心法，长叹了一口气，对白羽道：“小子，我要向你道歉。你的功法确实精妙绝伦，同是第一层心法，却比我的【五雷正--法】精深。你这功法共有几层？”

白羽心中暗喜，【魔神诀】比【五雷正--法】精深，就说明【魔神诀】的品阶比【五雷正--法】的品阶高，一挺胸膛，骄傲道：“十层，神阶。”

莫老沉思一会，说道：“不是我要贪图你的功法，只是我看你是突然神魂出窍，接着就进入四品念师的境界，你空有四品念师的实力，却不知如何运用。你把自己修炼的前四层功法说出来，我指点你的念师修行，然后再把【五雷正--法】的前五层心法告诉你，不让你吃亏，你看可好？”

白羽欢喜道：“我糊里糊涂修到四品念师，却不知接着如何修炼，你肯指点我修炼，那也不用你交换【五雷正--法】的心法。”

莫老道：“你的功法品阶比【五雷正--法】高，对我也大有裨益。我老人家三百多岁了，不能占你一个十几岁小娃娃的便宜。我再背四层心法给你听。”接着又背了四层心法口诀。

白羽心道：“你不肯占我的便宜，难道我的傲气不如你，肯占你的便宜吗？”于是也把【魔神诀】前五层心法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