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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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西宁从舞台上栽下来小腿骨折了, 叶盛昀跨越半个市区去照料,留陈熙彤在家独守空房。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忙, 一天结束,打电话聊十分钟, 互道晚安,只是陈熙彤每回说睡都没睡。

这些天她终日沉浸在题海里无法自拔,越睡越晚。

随着成绩的提高, 陆陆续续有认真却不好意思问老师的同学向她请教问题。

简单的她当场就讲了,不会的也不误导人家,说你给我点时间, 我回家想想, 明天告诉你答案。

于是除了完成当天的作业,还能搜罗到五花八门的难题。

耗费心力, 却未尝不是提高能力的机会,她私底下花的工夫,比她甘愿付出的还多。

叶盛昀的榜样力量功劳巨大,他查看的资料足有三厘米厚, 几乎每页都写满了批注。

她泡了咖啡给他端过去,看到, 好奇地多了句嘴, 问他看这么多资料是不是因为刚去公司要熟悉手头的工作。

在公司干还没在事务所的时候活多,用不着这么挑灯夜战,两天就适应了。

他解释说,下礼拜要去见一个行内的前辈, 民法专家。取取经,充充电,顺便深度交流,谈一谈关于法律漏洞的看法。

她听完说不出的得意。

自从叶盛昀从部队回来,她一直处于皇帝不急太监的状态,焦虑忧愁,担忧他的前途命运,没想到他却在憋大招,猝不及防地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就知道他能干,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欢呼着扑上去猛亲了两口,被他就势揽进怀里。

可能每个人对成功的理解不同,有人觉得是拥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有人觉得是权利和地位,她想了很久,迟迟总结不出叶盛昀得到什么才叫功成名就。

琢磨着世人的定义,总觉得太俗气,不能表达出内心的企盼,直到今天她明白内心渴望的是什么。

是在所处领域的自由和绝对权威,说的话有分量,能让人信服。第一步就是与专业人士的接触和同行的认可。

她真心为他高兴,嘴上却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到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叶盛昀在她头上摸一把,笑着说:“也就你不拿我当回事。”

说是这么说,如果她不问,他大概也不会说。

在他眼里,所有资本都是在受到攻击时打人脸用的,没必要每做一件事都昭告天下。一是个人的成就别人关注但不关心,二是缺什么才会炫耀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怕就怕只是在某一领域有成绩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是个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每当做完人生导师他都会沉默一到两天,不但没有居高临下的快感还会打乱自己的节奏,说没被拖累是假的。

你应该怎么做,你不该怎么做,看上去像指点迷津,实际上是在左右别人的想法,往往会给当事人带来很大的困扰,可陈熙彤偏偏是个三观崩得一塌糊涂的姑娘,你不教她怎么做,杀人放火她都干得出来。

即使说出来尴尬,看着她越变越好实在有成就感,他们彼此为对方感到满意,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

叶盛昀问她:“江雯燕这些年有不少侵权行为,作为受害者,你要不要追究责任?”

陈熙彤就笑笑,算了:“前阵子我还拿她当眼中钉,现在想想,我应该也是她眼中的一根刺。她控制了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想我站起来,现在我不但站起来了,还正大光明地露了面,已经出气了,没必要为了她影响我的生活。只要一直过得好就是报复了。

“我最恨也觉得最幸运的是,她居然瞎眼看不起你,觉得你是一介武夫,连转业都混不上,根本不会有什么出息。可你才没有她想的那么不济,反而越来越亮眼了。”

“她这一生没有得到过我爸的爱,也动摇不了他的家业和根基,老头儿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她得到好处?她害了我,自己也没捞到好处,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多可悲。”

叶盛昀闻言揶揄:“我还以为你是让我打入敌人内部做卧底的。”

陈熙彤当时拍拍他的肩嚣张地说:“你才不是卧底,你是我方派去劝降的使臣。现已圆满完成任务,可以即兴发挥、攻占城池了。”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被他拦腰抱起抛到床上去了,他绽出一丝笑容,说起甜蜜的情话:“我还是更喜欢攻占这座城。”

结婚以来,他们一直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个月才总算有点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感觉。

情/事虽然是他们用来缓解平时压力的游戏,但她毕竟在念书,不能怀孕,所以偷偷摸摸小心翼翼,搞得跟偷情似的。

平时在家孤男孤女同处一室,就像两个大龄儿童打打闹闹,自在洒脱,仿佛只要有对方就够了。

陈熙彤跟班上大多人都合得来,但没有特别铁的朋友,天天一个人走夜路,所以当在校门口看见一礼拜都住在叶西宁那儿的叶盛昀,简直受宠若惊。

也许她是孤独的,没有女同伴问来接她的男人是谁,可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就是最大的惊喜。

他穿着黑色大衣站在路灯下,踩在一堆枯叶上,嘴角噙着笑,从容地看着她,似乎想看她多久能发现自己。

他什么也没拿,一手插在兜里,一手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拇指盖。

她每走一步,他就蹭一下,到后来她加快步伐跑过来扑进他怀里,他就用空着的双手抱住她,顺手拎下她的书包。

陈熙彤感受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抬头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你来都不告诉我,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叶盛昀也不躲:“除了回家你还能去那里?”

陈熙彤笑得像狐狸:“我要是去找你呢?”

叶盛昀微笑:“那就该我问你,为什么来都不告诉了。”

第一波学生鱼贯而出后,剩下的人源源不断涌出来。

有的独自回家,有的结伴而行,有的父母来接,只有他和她,明火执仗牵着手,似情侣般亲昵,又有夫妻之实。

陈熙彤取到车,跨上去拍拍后座:“坐。”

叶盛昀盯着她的车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得她心里发毛。

学校好像不允许骑摩托上学……

叶盛昀说的却不是这点:“这不是你的车吧,牌照呢?”

陈熙彤也不瞒他:“赃物。”

叶盛昀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赃物?”

陈熙彤说:“你还记得我被打那回吗?我的车落在现场了,就是抢了它才逃回来的,车牌留着没用我就把它卸了,藏在水表箱里。”

等等。叶盛昀打断她的话:“水表箱?水表箱不是锁着的吗?你找物业要了钥匙?”

“撬了。”

“撬了?”

胆儿够大的,又抢又砸的,那水表箱可是公物,叶盛昀面无表情地淡淡道:“陈熙彤,你想挨打了吧。”

她本来说得理直气壮,一看他的态度就心虚了,下意识跨下车往旁边躲。

叶盛昀像拎兔子一样掐着她的后脖子把她带到面前:“有你不敢干的事吗?”

他掌心温热干燥,贴在他手心的皮肤在发烫,她被他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咿咿呀呀辩解:“我把门关严了,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被撬了,只有物业在抄表的时候才会从外面看一眼数据。邻居路过也不会注意。”

她都佩服自己的干得天|衣|无|缝。

“所以你就撬了?”

“我是怕扔垃圾桶里被人捡到了惹麻烦。”

“不能放家里?”

“被你发现了更麻烦。”

“你再说一遍?”

陈熙彤不吭声了。

叶盛昀收手训她:“无证驾驶,无牌上路,你那牢坐的一点不亏。”

他说完这话,一个四十多的大姐从旁边经过,边上楼边往他们这边瞟,眼神复杂,看来是把他们当然不法之徒了。教职工家属楼住的都是学校老师,说不定待会就碰到认识的了,陈熙彤觉得丢脸,掉头就走。

叶盛昀拉住她问:“去哪?”

“回家。”

“车呢?”

“不要了,我不骑了。”

“不骑挪走,放这占人家自行车的位置。”

这人说变脸就变脸,陈熙彤被他推回来,红着眼眶挪车,就要往下掉金豆豆。

叶盛昀在原则问题上一点不心软:“不许哭。”

“我没哭。”

“没哭眼泪哪来的?”

陈熙彤闻言猛然回头,气势汹汹冲他吼:“我没哭我没哭我就是没哭!”

干了坏事脾气还挺大。

叶盛昀才不惯着她,反手把她摁在摩托上,就着这个姿势把书包往她*股上砸。

揍不死她。

整个楼道里顿时回荡着陈熙彤的哭喊:“我哭了我哭了!”

叶盛昀把她揍老实了才停手,书包挂车龙头上。

陈熙彤吸着鼻子控诉:“你家暴!”

叶盛昀波澜不惊:“嗯,我家暴。”

陈熙彤瞪他:“我要离婚。”

叶盛昀依旧稳如泰山:“协议打出来我签字,你要什么给你什么。”

陈熙彤没辙了,气焰全灭,拉他的手:“我错了。”

叶盛昀哂笑:“你错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错了?”

“我不该无证驾驶无牌上路。”

“嗯。”

“我不该撬锁毁坏公物。”

“嗯。”

“我不该掩藏证据。”

“嗯。”

“我不该发脾气逃避指责。”

“嗯。”

“没了……”

“没了?”

陈熙彤懵懂看向他。

叶盛昀上前一步,擦了擦她的眼泪,叹气:“你不该动不动就提离婚。”

**

叶盛昀的车停在医院了,坐公交车过来的,陈熙彤把车丢在*茶店门口后跟着他步行回家。

白月光洒下来,把影子拉得老长,叶盛昀宠着他哭花脸的小姑娘,背着一个人加一个书包,漫步在人行道的绿色花砖上。

个头不一的参天大树映出参差不齐的影子,他踩着黑色的阴影,步伐稳健。

时不时有路人好奇地望过来,陈熙彤看见就挣扎着要下来,叶盛昀呵道:“别动!”

她怕自己越动他越累,只好把脸埋在他背上,轻声说:“寒假我就去考驾照。”

叶盛昀应一声:“嗯。”

她搂着他的脖子犯矫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混蛋……”

叶盛昀轻笑:“你们女孩都一个样儿,听话的时候比谁都听话,犯起浑来也比谁都利索,不给颜色瞧的时候尾巴翘到天上去,知道厉害马上夹起尾巴做人。”

陈熙彤嗡着鼻子说:“你是说西宁,还是许缨玲。”

叶盛昀说:“拿她们做陪只为衬托一个你。”

陈熙彤厚着脸皮笑,叫他:“叶盛昀。”

“嗯?”

“叶盛昀。”

“说话。”

“叶盛昀。”

“没完了是吧?”

“我爱你。”

“嗯?”

“爱你。”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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