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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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灵醒了, 不过暂时没有睁开眼,她手落在一处地方, 触到了一个有点古怪的东西, 不是铺陈在毛毯下面的枯草,下意识地就将东西给抓了起来,拿到面前的同时, 亓官灵掀开了眼帘,当视线慢慢聚焦,看清了拿过来的是什么时。亓官灵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直接将山洞里每个族人都给惊醒。因为常年都在外面狩猎,自然就具有很大的警觉性, 听得出亓官灵的喊声里带着震惊和害怕。
最先站起来,并奔向亓官灵的是离得她最近的乌禅。
乌禅看亓官灵眼睛圆滚, 瞳孔不自然扩大, 顺着她目光往下,就见到被亓官灵攥在指间透明状的一条蛇皮。
蛇皮约莫三指宽,长一尺有余,单单这样, 其实并不具危险性,只是蛇皮而已。不过乌禅心下警惕, 问亓官灵:“在哪里发现的?”
亓官灵唇微微哆嗦, 她是宁肯和草原上凶悍的狼搏斗,也不愿意接近蛇这一类冷血的生物,它们阴冷残忍, 永远都喜欢躲藏在暗处,然后一击致命。亓官灵慌不迭地甩开蛇皮,手指指向自己坐着的床榻里侧。这么一指,像是瞬间反应过来,她腾地跳起来,远远地闪躲到一边。
乌禅弯下背,先是一把将毛毯整个掀开,下面厚厚的枯草,昨天来时就检查了外面铺毛毯的地方,里面靠墙的地方,倒是一时间没有太过注意。乌禅缓缓伸手过去,抓着一堆枯草,往上一翻。
周围数道抽气声,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无数蛇皮绞缠在一块,仅是肉眼一晃,估摸着不下百条蛇褪下来的透明蛇皮,有宽有窄,头尾都很清晰。甚至就这么看着,众人都能够想象,曾经许多许多的蛇,在这里是如何蜕皮的。
亓官灵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全身上下,包括头皮,都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受控地抖着,一想到她在蛇皮旁边睡了一整夜,说不定躺着的地方,下方也有蛇皮,亓官灵就觉得连心脏都缩的一阵阵痛。对冷血蛇类与生俱来的恐惧和害怕,让亓官灵呼吸都滞留在喉咙了。她目光闪烁,像是忽然的,她再次叫了一声。
这一声,族人以为她有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了,紧跟着,听到亓官灵震颤的声音:“从一呢,怎么从一不在,你们有谁看到他了?”
经亓官灵这么一提,众人好似也才注意到,他们这里少了一个人,少了那个,原本该躺在左边墙角一处的中原青年。
毯子铺得平坦,看那情况,仿佛那里就不曾存在过谁一样。
“乌禅,你看到从一没?”亓官灵这会不怕蛇了,比起蛇,许从一的忽然消失,完全抓走了亓官灵的注意力,乌禅是在亓官灵后面一会醒来了,亓官灵不知道许从一去了哪里,乌禅就更是不知道了。
亓官灵往看着她这边的亓官阙焦急询问:“那舅舅,你有看到从一没?他还在生病,能去哪里?”
亓官阙其实先亓官灵一步,就发现许从一不在,他仔细看了下山洞里,在看到马车上一个包袱位置改变了一点,心下当即明白,可能许从一醒来后,自己换了衣服,就出山洞了,只是没有惊动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应该出去了。”亓官阙面容无波,声音沉稳,他径直往洞口走,清晨冷风裹挟着*漉漉的露气,迎面扑打过来,天边晨曦已露。相比亓官灵的担忧,亓官阙倒是没什么担心,以这几日来对许从一的接触中,可以了解到,这个中原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估计不多会就会回来,许从一对他外甥女亓官灵的那份喜爱,他都看在眼里,就是他自己,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认可了这个人。甚至于,这种认可里,隐约还有另一种和乌禅他们不一样的情感。
这种古怪诡异的情感,会让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搜寻追踪着许从一的身影。
“出去了?出去做什么?”亓官灵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快走到洞口的亓官阙身边,她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漫山遍野的树木山林,枯藤杂草,偶尔一两只飞鸟从头顶上鸣叫着掠过。
除此以外,看不到任何有人出没的迹象,到处都沉寂一片,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
心间生出一种空落落的可怕感觉,她一直以来都有点患得患失,没有任何缘由的,哪怕是许从一在她面前,哪怕他们紧紧相拥着,她还是会莫名的就有一种感觉,若是不抓紧点,也许许从一就会远远离去,就会不再属于她。
可是明明,明明他们彼'此相'爱,谁能分开他们,有什么会分开他们。
“无需担心,他还没那么弱。”亓官阙这句话看起来是对亓官灵说的,但他知道,同样是对他自己说。
开初是不担忧,但在出现那么多蛇皮后,心底便有了点异样。
洞里的人纷纷穿戴好衣裳,有的走出了山洞,有的留在里面,收整毯子,一会便要重新启程,他们不是出来游玩的,不会在山洞里继续住下去。
亓官阙额带正中银色的金属物在光耀下熠熠闪光,忽然的,他瞳孔一缩,朝着耳朵里听到的异常窸窣声音响动的方向望过去。
这一望,就直接对上了一双冷幽幽的蛇瞳。
一条黑红色斑点相间的细蛇,此时此刻,正尾部盘旋在山洞左后方,一株两臂左右粗的树干上,半个蛇身直立着,嘴里猩红的蛇芯吐在外面,尖端分叉,看状况,不是刚刚来的,而是潜伏了有一段时间。
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变大,并且范围也从树干那里往其他地方扩散。
不只亓官阙注意到,其他异族人都有警觉。
很快的,他们看到了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几十条蛇。
几乎洞窟外的每个方向,每个角落,都被蜿蜒的蛇给占据了,其中大部分外表都长得色彩斑斓,颜色艳丽,只有依稀几条菜青色无毒的蛇,其余都是剧毒。
一众人都直接看傻眼了,惊地嘴巴和蛇一样,都略微张开。
亓官灵被震得直往身后退步,但一想到洞窟里那成十上百的干枯蛇皮,退却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刷刷!连着数声清脆响声,聚在山洞外的众人相继抽了悬挂腰间的猎刀,一些调整着脚步身形,转而面向洞口方向。
任何一个种群,无论是人类这边,还是动物一方,都不会是一盘散沙,必然有着他/它的领导者。那是在无数的狩猎战场中形成的异于常人的本领,亓官阙在蛇群众搜寻着,搜寻着它们的首领。
双方一时间都陷入死寂,暂时无人/蛇动弹。
当一阵烈风刮过,一叶金色枫叶从树枝梢头飘落下来,飘落在亓官阙等人面前的那一块小小的空地时,双方——人还有蛇,都似乎极有默契,同时动作。
趴在山壁上的蛇往下迅疾俯冲,尾部拍打山壁,整条蛇蹿飞起来,犹如刚才那片落叶,从空中袭击过来。
异族男子紧攥手里的刀举到了各自脑袋上方,一条条蛇吐着蛇芯扑过来,然后一条接着一条被锋利的猎刀劈砍成两截,啪的一声又一声砸落到地上。蛇头蛇尾居中截断,但蛇却是还没死,蛇尾激烈混乱挣动着,蛇头朝着异族人的腿进攻。
又是一声啪,蛇头被直接踩裂,暗红色的血沿着鞋的边缘浸透出来。
比起后面,前方的蛇显然更多,还都是蜿蜒在地面上,极速靠近,这也使得面向山洞外的异族男人们,不得不低下身体,一直都立着身,蛇的攻击点是他们的腿部,若不这样做,很容易就会被咬伤。
进攻的蛇体型都大体差不多,最大的就碗臂大小,一群人皆是草原中的猛将,没谁露出多少胆怯来,害怕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更加陷入危险和死亡境地而已。
亓官灵拔出了自己的猎刀,手指哆嗦地不成样子,面色顷刻变得惨白,嘴唇颜色也血色褪了大半,畏惧蛇群是一回事,真的躲藏在后面,又是另一回事。
在草原上出生,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服输、不认栽的悍性。亓官灵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一条深紫色花斑蛇迅速游向她,亓官灵两手僵直地抓着刀柄,在蛇芯快要触及到她腿脚时,快速落刀下去。
一边亓官阙手起刀落间数条蛇首尾断裂分家。
“乌禅,去弄火把来。”亓官阙一刀劈开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后,对右臂边的乌禅道。
昨夜燃烧的木柴都全部熄灭,没谁能想到,会在一大清早,遇到蛇群围攻。
乌禅在两异族同伴的护卫下,回到山洞里,动作异常麻利地拿出点火筒,山洞里还有马车和购置来的物资,这些是绝对不可能丢弃的,所以必须将蛇群驱赶开。
原本打算在里面将熄灭的木柴重新点燃,略微低眸忖度了片刻,乌禅当即弯下腰,抱起一大捆枯草,直接奔到洞口,往站在洞口的族人方向扔。不时有身躯裂成两截的蛇在彼此间落下,有的弹跳中,甚至于,都碰到了乌禅的手臂,好在乌禅躲避得及时,没让满是毒液的蛇口给咬住。
其他人身上基本都带有火种,当接二连三的枯草被扔过来后,一些护卫着,另一两个点燃枯草,往山洞两边扔。
洞口上方的蛇,暂时还是只能用靠人力。
洞口前方的空地上,这会堆开半圈枯草,火势从内侧往外蔓延,枯草下有蛇蜿蜒爬行,上方的火势一猛开,蛇当即受烫,激烈挣扎起来,将背上附着的柴火给弄得凌乱,然而又有更多的枯草兜头盖下去,数条蛇在烈火烧灼下,慢慢从开始的猛烈挣动,到后面动作一点点沉寂下去,最后彻底被烧死。其他不断涌上来的蛇类,因畏惧灼烫的火焰,都在外圈徘徊游移。偶尔有一两条,试图从某个火势小的缝隙里往内里钻,都会在下一刻,被上方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刀给切成上下两节。
洞窟的枯草看起来虽然多,但不经烧,没多会时间,已经见底,剩下一些昨夜未燃尽的柴棒,只是上面没有涂抹助燃的物质,哪怕点燃了,也不会燃烧太久。
火势渐小,蛇群从四面八方*近。
亓官灵手臂在不断劈砍进攻的毒蛇里,腕骨这会已显酸軟,她暂时停下来,喘了数口气。在看到有更多的蛇往洞口方向聚集时,亓官灵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地厉害,似乎心脏此时就在嗓子眼,随时都会跳出她的喉咙。
她下意识将视线越过前方不算高大的乔木,时间其实才过去半刻钟都没有,亓官灵觉得,像是过去给了很久,她最爱的人不在这里,有点庆幸他不在这里,危险让她来承担就好了。
火攻看起来不太奏效,蛇群数量不减反增,整座山的蛇,似乎全部倾巢而出,看蛇群进攻的态势,很有一种不将他们置之死地,不罢休的迹象。
亓官阙一直都在仔细寻找,寻找着蛇王,但很奇怪,到现在,还没见到对方一点踪迹。
总不至于,蛇王根本没在这里。
不可能,这样大规模的攻击,蛇王必然会亲自发号司令,如同他曾经在草原上,某次狩猎中,遭遇到的狼袭一样,不是不在,而是在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
应该是所在地势的关系,视野过于狭窄,不能纵观各个角落。亓官阙往前走了数步,走到空旷,视野宽阔的地方。
他右手执刀,左手拿着根火把,蛇是冷血动物,然动物的本能根植在骨头缝里,当亓官阙靠上前去时,一些毒蛇往旁边散开,转而去攻击乌禅和亓官灵他们。
也有不惧的毒蛇,等待它的结果,只是被亓官阙掌中的猎刀给直接断头。
燃烧过的枯草余灰带着一点热度,蛇们*近的速度有所放慢。乌禅等很快追上亓官阙,以他身体为中心,聚成了一个圆圈。
亓官阙深暗眼眸微微眯着,隐约中好像看到一条蛇,体型比周围的偏细小一点,但保持不动,周遭的蛇都在往他们这个方向快游,就那条蛇麟黑白相间,黑色比白色明显多的小蛇,仅仅直立着头,没吐猩红的蛇芯,就看着这个方向,像审度什么一样。
心下瞬间了然,十有**黑白蛇就是这群蛇的领头了。
“护着这里,我过去。”亓官阙同离得他最近的阿尼道,随后菗身一跃,就从山洞外窄小的平坦之处,翻越到了坡度不陡的斜坡下。
脚尖点在蛇群间,明明身高体壮,这会宛若一根轻盈的暗色羽毛,几个呼吸间,就落到了蛇王面前。
周围毒蛇一见亓官阙出现,往前游走的直接掉头回来。
亓官阙丢掉手里火快熄灭的木棍,右手掌心紧紧攥着内里的刀柄,手起刀落,两脚边很快就掉了数节流淌出鲜血的蛇身。
蛇王上半身直立,冷幽的一黑色竖瞳由下至上,紧紧盯着亓官阙。这个人类,在它看来,不足为惧。它在这山中横行多年,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可以逃过它的围捕。
亓官阙朝着蛇王一步步靠近,蛇王一直都紧贴地面的蛇尾忽然抬起来重重落了下去。
转瞬间,周围攻向亓官阙的蛇潮水退开,留出了一点空地,给亓官阙和蛇王。
这东西看起来颇有灵性,假如不是在这里碰见,亓官阙倒是想将蛇王给捕捉,然后训练到为他所用。
然而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在这里,蛇王只能死。
蛇瞳竖起,内里冷光连连,当蛇王猛地一摆尾弹跳起来,亓官阙同时动作,他倒是没有如同蛇王一样,而是两足站定,直接沉下身,斜举手臂,一刀劈砍下去。
蛇王看到刀子朝头颅砍过来,不闪不避,完全是直接迎着白刃,下一瞬,在彻底看清楚蛇王的身躯时,亓官阙怔了怔。
这是一条双头蛇,刚才亓官阙看到的,仅仅是它两个头中的一个,另外一个,隐藏在蛇身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也就这会,一人一蛇咫尺间,亓官阙才得以看得真切,蛇有两个头。
锋锐刀刃切断了蛇的一个头,但蛇的另一个头,这会已经附着在亓官阙的手腕上,蛇王尖锐的獠牙深深陷进到亓官阙的皮肉里,并于瞬间将毒液疯狂注射进去。
亓官阙只愣了一瞬,立马用另一只手掐住蛇的七寸位置,将蛇给硬生生扯下他的手臂,蛇尾紧缚着,用的力道之大,把亓官阙手臂都给瞬间箍除了红痕。
但亓官阙的力量显然比蛇王大,在毒液漫及全身之际,他瞳孔剧烈颤抖,内里翻滚狂风海浪,扯开蛇头,用被毒牙咬伤的右手一把握住蛇头,直接给指骨往内猛收,在嘭一声重徒手捏爆了蛇王的头。
掌心一片粘稠的鲜血,亓官阙扔掉掌中的一团烂肉,于是掉了一个头、烂了另一个头的蛇王,啪嗒砸落到地上。
蛇王这一死,周围疯狂涌动的蛇,像被下了驱逐令一样,刹那间开始往密林里面退。
前面还在奋战的亓官灵等,手掌中的猎刀还正准备落下,再砍一条蛇时,四周毒蛇就迅疾撤开。
阿尼将刀收回刀鞘,一抬眸,往坡断下看,间亓官阙高大身躯背对着他们,立在那里,一瞬都没动过,阿尼心中有点生疑,往前刚走两步,高大的异族男人猛地一转头,瞳孔呲裂,双目猩红,额头上青色的筋脉一根根暴突起来,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更是攥得死紧,像是在极力压抑和克制着什么。
张开嘴,阿尼想询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目光下意识游移间,触及到亓官阙的手指,只见有滴滴猩红的液体跌落下地面。
至于他的脚边,除开那些被截成两端的蛇外,一条异样的蛇,跃进阿尼视野。
那是条双头蛇,身躯和蛇尾都完好,就是上端两个头部,一个滚落在一边,一个成了一堆肉泥。
“首领……”阿尼朝亓官阙靠近,下一瞬,在亓官阙猩红双眼的注目中,被那股强烈的威慑力给压得,两足灌满了铅,抬起来一下,都倍觉艰难。
亓官阙忽然一掉头,身影如奔跑的丛林猛兽,转息间,就没了影踪。
一群人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发展,都面面相觑。
亓官灵小心翼翼踏在一地毒蛇碎尸中,她看了眼舅舅亓官阙消失的方向,转回头,去看阿尼。
“舅舅他……这是怎么了?”亓官灵苍白着脸,眸光发直。
阿尼抿了下干涸的嘴,低哑着嗓音道:“首领好像被蛇咬伤了。”
“被、被蛇咬伤了”亓官灵当即惊呼。
这一声将后面的数人都给引了过来。
阿尼看大家都面露惊忧,愣了下后随即摇首,他思考了一下,语气变得不太确定:“也许是我看错了,这蛇毒性应该很大,如果真被咬了,首领恐怕……”恐怕没法离开他们。
就是一般的毒蛇,被咬了,都会很快全身麻痹,何况是蛇群里的蛇王。亓官阙面临过很多危险和绝境,但都一一走了过来,没道理,会在这里倒下。大家对他的信任,不需要任何缘由,这个他们称为首领的,在他们看来,是鬼神都要为之让步的人。
一对雏鸟栖息在树枝梢头,互相用嘴啄着对方玩耍。
忽的,雏鸟被树下一个急速奔过的黑影惊得振翅乱飞,其中一只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黑影飞蹿过去,经过的地方草木被踩踏,因速度过快,带起一些枯叶,飘扬起来,在空中打着旋,然后慢吞吞落了回去。
两只雏鸟拍打翅膀,想去追寻这个黑影,可是哪里都不见踪迹。
亓官阙还在奔跑、狂奔,没有停歇,身体内部蹿起一团烈火,此刻好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破坏掉什么,毁灭掉什么。
蛇毒漫及到全身,甚至像是侵入到了骨头缝里。让他这会,俨然已经由人,变成了类似野兽般的存在。
跑着跑着,他耳朵里隐约听到泉水滴答的声音,体内烈火烧得旺盛,他急需要用东西来冷却身体。
寻着声音追寻过去,双臂拨开草丛,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形状不规则的清澈泉水,且此时此刻,有个莹白周身似泛着光亮的赤'裸身躯正在水边弯腰拿着什么。
那个身躯于瞬间,把本来就旺盛的火焰,直接给激地燃烧地更加汹涌。
当那人拿了东西抬起头时,看到对方那张熟悉的脸庞,亓官阙脑袋里绷着的一根弦啪嗒断裂。
一片混乱侵袭过来,等亓官阙从短暂的迷糊中清醒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扑到了水里,并且臂膀间搂着一个温暖柔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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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脸庞乍然离开水面,第一时间,许从一是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从喉咙一路进到体内,缓解了刚才那股令人惊骇的窒息感。
而在这个过程中,眼睛因为一时不慎,进了水,这会还酸涩难忍,让许从一暂时无法睁开眼,只能依稀感觉到身体被腰间紧锢着坚实手臂给一路往某个方向带。
很快,当后背抵上什么东西,身体无法再继续移动时,许从一知道,亓官阙这是将他带回了岸边。
眼睛里的酸涩感降了大半,许从一猛地睁开眼,立刻对上正前方一双通红的侵略意味浓烈的黑目。
亓官阙眼眸此时幽深黑暗,沉甸甸的,被男人这股视线盯着,就好像被一头草原上凶猛残忍的野兽锁住一般,里面带着审视,也带着冷漠,他成了男人掌下的猎物,也许会仍由对方予取予夺。
许从一觉得喉咙干涩的难受,男人周身衣服整齐,深暗的异族衣裳将他健硕有力的躯体给包裹着,反观他自己,浑身**,不着寸缕,羞耻心此刻漫上了心头,许从一只想立马穿回自己的衣裳,然后彻底逃离这里。
“你……能不能放手?”许从一虽心知男人这会有点不太正常,但不想去探究什么原因。
亓官阙在许从一出声的下一瞬,就立马收拢的手臂,许从一低呼了一声,整个人撞进到男人怀里。
一撞上去,浓烈的男性气息就扑鼻而来,许从一下意识蹙紧了眉头,两臂抵着男人胸膛,试图拉开彼此间过于亲近的距离。
然而腰间的臂膀钢铁一样紧实,许从一的挣扎,像小儿的取闹。
“放手!”许从一音量拔高了几分,这种显而易见的弱势,让他心下产生一种惊恐感。
亓官阙头往右边歪了一点,他知道这人是许从一,他知道他是他外侄女亓官灵心爱的人,他也听得到许从一对他说的话,他绷紧的身体,还有明显带着反感的眼神,以及紧咬的唇,都无一不再诉说着一个事实,他讨厌他,他不喜他。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他觉得这样,紧紧搂着许从一,心脏似乎都异常充实。在这个充实里面,则是有更多急切的想要。
体内欲火熊熊燃烧着,这股火焰,在撞击他身体每个角落,想寻找一个出口。
怀里的身体很温暖,和四周的泉水一样,是温暖的,触手间的肌肤,光滑得似最好的绸缎。
亓官阙想起来亓官灵曾经说过,许从一是开绸缎庄的,所以,他的身体就和绸缎一样,手指摸上去,带着股可怕的魔力,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蛊动着他,让他爱不释手。
“放手?”亓官阙盯着许从一,凉薄的嘴角往两边扯,勾出一个残破的弧度。
他就真的如许从一说的那样,两臂松开。
许从一以为亓官阙不会放手,正蓄了力量在手掌中,当亓官阙松开手臂的同时,他掌朝亓官阙肩膀拍了上去。这一掌倒是拍中了亓官阙,也让后者切切实实往温泉中央退了两步,然而许从一却是一时间忘了抓着什么东西,导致他的身体直接在反作用力下,滑到了泉水中。
张开的嘴巴,数口泉水灌入进去。许从一在水下难受地咳嗽。
手脚并用,胡乱划动中,勉强稳住身体,他翻转身体,朝水岸快速爬。
两臂抓着岸边,就要将身体一并给撑上去,嘭一声闷响。
整个上半身结结实实砸在了水岸上的杂草中。
杂草多数枯黄,却未完全枯萎,一些还带着韧度,许从一身体一被压下去,在摩擦中,**胸口被数根边缘锋刃的草给划出伤痕。虽然极细极小,但带来的刺痛却是完全不能忽略。
许从一两肘撑在身侧,后背努力往上弓,试图将上面的人给用力掀下去。
结果和刚才一样,无济于事。
一身力气,悉数被彻底压制。
许从一喘着粗气,转过头,双目圆睁,怒气滔滔地瞪着亓官阙。
他牙关咬得咯咯响,厉声问:“亓官阙,你什么意思?”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人是亓官灵的舅舅或者什么了,双方身体几乎严丝密缝,因此许从一也就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抵在自己股间那个肿胀的硬物是什么,他同样是男人,自然知道这会是怎么回事。这人像头疯了的野兽一样,对着他发情。可他、他妈的是男的,不是女人。
亓官阙意识相当清晰,但所做的事,其实连自己都不太能够理解。可是不能理解又如何,他的身体,或者说的他心在叫嚣着,要去占有这个人。
这就足够了,不需要其他的原因。
亓官阙在许从一愤怒的目光中,低下头,一口咬在许从一后颈上,牙齿衔着一块颈肉,不轻不重的碾磨着,啃咬着,这种啃咬带着明显的*意味,咬一下,舌尖舔一下。
后颈皮肤相当敏感,被这样亵渎般的对待,许从一周身打了个激灵。
异族男人这是在用行动回他刚才的话,他就是把他当女人了。
许从一沉寂了片刻后,混乱地挣扎起来,因为姿势的原因,拳头往后砸,力道会自然降低,许从一就两手抓着亓官阙一条胳膊,架上自己肩膀,身体往左转,弓背间,就准备将男人直接过肩摔出去。
只是立马的,男人另一只手,扣住了许从一的腰,男人掌很大,掌心带着长年握到的厚茧,几乎握住了许从一半边腰肢。再怎么发力,两人的位置都没有变化,他还是被制住在男人面前。
倒是因这一番动作,弄得泉水哗啦啦作响。
扣住腰肢的手,猛烈地往下拽,许从一两脚站立不稳,身躯摇晃中,脚弯在男人的膝盖顶弄中,两腿直接弯折,下一刻,许从一被男人摁的双膝跪在泉水里。岸边水并不深,哪怕他跪下去,水依旧只到胸口。
后背一个坚实的身躯贴合上来,与此同时,还有那个不知道何时,脱离了衣服束缚的肿胀庞大的物体。
同他一样,后面的男人也跪在水里,箍着他的腰,将他往后拉了一点,两人的下半身,在水下紧密贴在一起。
属于男人的坚挺阳根,插进到许从一两腿间,那种过于清晰的触感,让许从一头皮发麻。
已经几乎可以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一只手臂让男人扣住,十指相交,许从一另一只手臂抓着面前水岸上的杂草,他再次转头,目光里的愤怒不减,但已然多了羞愤还有惧意。
他摇着头,在武力值上,两人有着天差地别,他打不过这人:“亓官阙,停下来,看清楚了,我是男的,不是女人,你一定搞错了,别这样,好吗?”
许从一抱着一点幻想,以为这个浑身都滚热的男人,也许理智不清晰,看错人了。
亓官阙俯身上去,他*软的舌头从许从一颈脖一路舔上,舔到他脸颊上,许从一惊地慌忙避开,却是将整个脖子都暴露出来,于是亓官阙就埋首在他颈脖中,吮吸着那处美丽诱人的皮肤。
许从一反手去推拒后方的男人,手腕被扣住,亓官阙抓着许从一的手,落在他自己胸膛上,分开许从一的指骨,让他自己去摸自己胸口一个殷红的**,引着许从一手指去拨弄乳粒。
亓官阙记得昨晚,给许从一用酒擦拭全身时,曾偶然碰到过这个小东西,那时候就觉得颜色和形状特别漂亮。
两手都被制住,其中一手还被强行带着亵玩自己的身体,这是许从一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他羞愤得脸颊通红,连身体也在细细发抖中,泛出**的红艳。
亓官阙玩弄了一会许从一的**,将左右两边的两粒都弄得挺立肿胀起来,随后,他拉拽着许从一的手,到他背后,沿着他背脊中间的沟壑,一路到圆润挺翘的臀部,最后,穿过臀肉中间的缝隙,抵达了最终的终点。
手指一碰到自己的后穴,许从一不知道从那里聚起了一些力气,又激烈挣扎起来,男人抓着他的手,好些时候,都险些被许从一挣脱。
泉水底并不是完全平坦的,都是一些或大或小的石砾,在挣动中,许从一膝盖摩擦到石块,很快就有几缕血丝冒出了水面。亓官阙眼尖,一眼就瞧见了。
他放开许从一手臂,手臂往水里去,捞着许从一腰,将他整个下半身一提,就提到了他的大腿上。
许从一半个身体悬空,双脚无法着地,两腿以后跨的姿势,坐在亓官阙身上。至于上半身,左手始终都同亓官阙左手食指紧扣,右手虽然自由,却已然使不出多少力气来。
忽的,左手的也被放开,许从一正不知道为什么时,身体往前一扑,埋在水中的下身,就跟着往后被抬起来一点。
臀部被高高抬了起来,没有脱离水面,然后,有滑腻的东西触到了身躰最隐秘的地方。
那个地方一被舔,就让许从一叫了一声出来。
啪!身躰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一般,许从一惊慌失措,像是彻底失去理智一般,他两手往后混乱地摸,好像摸到了男人的头,手一紧,就抓到一手*漉漉的头发。他用力拉扯男人头发,想阻止男人*软的舌头往他后穴里面舔弄,浑身都酸软颤栗地厉害,手指也完全哆嗦得不成样子。
想发出声音出来阻止,但一脱口的,全是带着媚态的哭腔,许从一咬紧牙关。
**没多会,就被舔軟,亓官阙起身离开水面,换了一口气,继续埋下去,他舌头掠过被舔軟的后穴,往下,伸出去,舔弄着许从一**下的两颗囊袋,那地方也是敏感的,被舔一下,被禁锢着的身体就战栗一番。
用舌头尖舔过了许从一下身一遍,亓官阙再次从水里起身。
一臂穿过许从一腰间,握着他胸口,另一臂扶着自己的**,往许从一臀肉中间的那个绯红诱人的**里面进。
穴口*软,顶端轻而易举就顶弄了进去,而被进入的瞬间,许从一身体就绷得不成样子。整个脊背往后一扬,连带着头也往后深深一扬,被同性插进这个事实,还有穴口被强行撑开的饱胀感,都让他承受不住,眼尾一滴,不知道是泪还是泉水,在细长的睫毛尾端遥遥欲坠。
被插进的身体不住想往上面逃,被迫松软的穴口,内里的媚肉,更是在粗大**侵入的一刻,就咬缠了上来,死死地吮咬着,明明是在排斥,却又让*干着许从一的人,觉得这是对方在迎接他,迎接他的侵犯和进入。
亓官阙握着自己**的手转而去扣许从一的腰,扣着紧绷的腰腹,亓官阙下身猛地往上一顶,**破开里面*热的媚肉,直往深处行,很快就进入了大半。
跨坐在大腿上的两只细白的腿,因泉水清澈,亓官阙看得一清二楚。泉水荡漾中,许从一两腿细细发着抖。
这个时候,相当于全身的力量都在男人插进自己体内的那根**上,这种感觉让许从一心脏都收缩地好像要承受不住,下一瞬就会陡然爆炸开。
亓官阙结实有力的大掌扣着许从一的腰,将捅进许从一后穴的**往外缓慢拔,拔到只剩顶端的头部在里面,停顿了一会,像是在给许从一时间准备,然后他猛然挺腰,**裹挟着温暖的泉水,*进到穴口里,水声哗啦,掩盖了**撞击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拔出来,然后撞击进去。
撞得许从一头颅直往后面扬,整个胸膛绷得紧紧的,上面两颗艳丽的**,暴露在冷风中,身下是温暖的泉水,而上面,被冷风*的,本来就肿立的**,更加艳丽地惑人。亓官阙一边加快速度,将**次次都凶悍捅入到*热紧致、绞缠地叫人浑身都舒爽的淫洞里,一边手从许从一腰腹间往上,指尖捏着一个**,搓弄揉捏挑拨。
水声越来越大,随着****进入的频率加快,甚至于,水底下,**撞击的声音,都几乎隐约可闻。
亓官阙呼吸声厚重,额头有汗水低落下眉峰,落在许从一细白的后背上。一滴汗水一路往下,沿着中间的脊柱凹痕,直没到水里。
亓官阙埋首于许从一颈项边,伸出舌头舔弄许从一耳垂,将绯红的耳垂含进嘴里,啜吸着,啃咬着。舌尖一路舔到耳郭里,往许从一耳洞里面钻,模仿着下身**进出的频率,舌尖侵犯着许从一的耳朵。
许从一咬着唇,*声从唇齿缝里逸散出去,低低浅浅的,压抑到了极点,却是更为撩人心弦。
把着许从一右腿,拉得更开,亓官阙抽出**,这次忽然放慢了速度,只是进去的深度,比刚才深了很多,由进入一半,变成全部插进去,连两颗硕大的阴囊都似乎要一并挤压进去。
这一插到里面,亓官阙眼睛往下,顺着许从一胸口,就看到他腹部的位置,微微往上凸起,一个**的雏形。
这幅画面给亓官阙挺大的震撼,他上过不少女人,从来都只是为了发泄**,很少去关注她们身体如何。这个人,他在乎他身体的每个反应。亓官阙掌心摊平,盖在许从一腹部上,隔着皮肉,他感受到自己埋在里面的**。
腰跨微微摇摆,里面的**随着移动,特别奇特的感受。
亓官阙缓慢加快速度,顶得身上的人起起落落。*热的肉壁当他每次进去的时候,就紧紧裹缚着,当他每次出去时,都像是舍不得般,咬缠着,**抽拔出来,带出一点内里猩红淫糜的肠肉。
用跪着的姿势,*干了好一会时间。
忽的,亓官阙整个拔出**。没有他的**作为支撑,许从一无力瘫软的身体,滑到了水里。
然而在许从一脸快埋入泉水中时,亓官阙适时伸出一臂,将他捞了起来。
打横抱着**的,被*地浑身发红、像是熟透了的许从一走出泉水,亓官阙把人放倒在岸边的一簇枯草上。身体一触到冰冷的草地,就让许从一四肢都蜷缩起来。身体在亓官阙的凌辱中,早已无力。
亓官阙站在许从一脚边,他下身**还勃发着,在刚才的*弄中,没有射精,顶端冒着晶莹的黏液。
伸手脱下身上*漉漉的外套,同时也褪下裤子,亓官阙整个人立刻和许从一一样,**起来。不一样的是,男人肤色古铜,体魄健硕,胸膛厚实,腰腹间肌肉虬结,大腿上肌肉勃发,至于两腿间,那个傲然之物,几乎有碗臂粗,周围是浓密的阴毛。
将脱下来的衣服拧干水,放平在地上,亓官阙把许从一菢过来,放在他的衣服上,两臂撑在许从一身体两侧,用膝盖强行顶开企图合拢的两条修长细白的腿,**抵到那个刚才就*松,这会软得一塌糊涂的穴口。
一个挺身,**埋了进去。一点点,一寸寸,往里*,以一种绝对强势不容人逃离的姿态。
扣着许从一两腿,挂上他腰间,亓官阙压在许从一身上,撞进侵犯着这具带给自己无比快感的身体。腰跨摆动的速度快得叫人招架不住,许从一咬着自己手腕,将声音堵在喉咙里。
亓官阙两手抓柔着两瓣圆润的臀瓣,往两边用力地掰,让自己的**进入地更加顺利,他**的速度不变,上身回撤了一点,往两人的下体看,紫红粗大的**不断往红得渗血的穴口里面撞,穴口周围的皱褶,被**给撑得平展,随时要裂开一般。
至于许从一两腿间的性器,这会瘫软着,毫无动静,他体毛很浅,就是下体的体毛,也没有亓官阙的浓烈。
亓官阙手指将软塌的性器拨弄了一下,被碰到,小**只是和主人一样怯弱地哆嗦。
亓官阙抽出在许从一后穴*弄不停的**,伏下头,把许从一的軟**给含进了嘴里。
许从一本来闭着的眼,因这个意外,猛地睁开,似乎不太敢相信,男人会含他的东西。
而男人不但含了,还用舌头舔弄着嘴里的一团软肉,很快,这团软头就颤颤巍巍地战立了起来。
在男人高超的技巧中,许从一很快缴械投降,射精后他整个人都瘫软在男人的衣服间,而两曲起的腿,被架到男人肩膀上,下半身彻底悬空,至于后背以上着地,闭合起来的后穴,被一根勃发的**捅开。
身体被顶弄的不断往前移,很快又会被拖回去,往亓官阙的**上拖。
腰肢弯折的弧度,几乎超出许从一的承载范围,很快,他浑身就难受地厉害,脑袋不停摇,嘴里发出破碎的*,眼睛里水雾弥漫,生理性的泪水不挺跌落下眼角。
当感受到埋在里面的**忽然变大,更是比刚才还要硬涨时,许从一露出更深的恐惧来,他抓着身下的衣服,往后面躲,后穴不自觉缩紧,想把男人的**给挤出去,手臂上攥着的手,阻止了许从一的所有动作。
随后,粘稠的液体喷射在肠道里面,忽然喷溅的精液,让许从一身体痉挛抽搐,他挣扎的身体颓然倒回去,眼神渐渐空洞起来。
精液一股股往里灌入,射了有那么一会。当彻底射完后,亓官阙将半软下去的**抽离出许从一身躰。
不过因为**得太过,哪怕他**离开,穴动还是洞开的,白色的浊液从穴口不停往外流,亓官阙盯着许从一下身,有那么一会。
他将人两臂抱起来,分开他曲起的两腿,正面跨坐在自己身上。
扶着半软的**,往吐精液的媚洞里面插,将精液给堵在里面。
搂着人,往上提了一点,再微使力下摁,噗嗤,内里的精液被挤压出来,**撞击声音中,水渍声相当明显。
搂着许从一**的身体,往上顶,向下拉,噗嗤噗嗤。有更多的精液被挤压出来。
不多会,就把两人下体都弄得*透。
亓官阙把许从一无力垂落下去的头抬了起来,他手指捏着许从一下颚,看着他失焦的眼睛,凑过去,舌头由下至上开始舔许从一的眼帘。
舔一下,退回去,看许从一一眼,舔一下,又停一下。
半软的**埋在*软温热的媚洞里,没多会再次挺立起来,**上凸起的经络,在缓慢进去中,摩擦着娇嫩的肠壁。
许从一垂着的眼帘颤了颤,缓缓抬起来,就对上一直都盯着他的亓官阙。
男人眸光冷寒,偏又夹着无尽**,那是怎么都不会餍足的野兽。许从一眨了下眼,一滴泪跌落下来。
亓官阙手指接住,用舌尖舔了一下,苦涩微酸。
亓官阙往前,*住许从一,亲*的动作异常温柔,仿佛是在*最珍视的宝贝,然而身下,却是以一种,要把人给彻底*烂*透*穿的势态,凶猛狂烈地**着许从一。
双手无处着落,不得已落在男人后背上,每次被顶弄到最深处,好像五脏六腑都会被干烂,许从一手指都是紧紧一拉,然后在亓官阙背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身体被一上一下的颠弄,完全不受自己的*控,眼前模糊一片。
耳朵里全是**撞击的糜烂声音,许从一低头,一口咬在亓官阙肩膀上,这一咬,男人撞击的力道失了准头,意外撞上媚穴中一个小的突起。
许从一身体颤动,脱口的声音,更是无尽媚态。
亓官阙看着卷缩在怀里的身体,抱着许从一站了起来。
搂着人,就着**插在许从一身体里的姿势,带着人一步步往前面走。每走一下,都故意顶弄一番。
直走到一棵树干前,亓官阙把许从一往上颠了一下,让人后背靠着树干,然后放下许从一一条腿,只捞他右腿在臂弯里,站着*干那个快合不拢的穴洞。
低头间,两人漆黑的头发绞缠在一块,亓官阙*住许从一嘴唇,舌头伸进去,舔着每个他的舌头尖可以抵达的地方。勾住许从一舌头,就又是吮吸,又是含弄,下体撞击的啪啪声中,于是多了唇舌交缠的泽泽声。
正面*过好一会,亓官阙将许从一转了个向,再次从后面插进他。
腰跨不断往前撞击,撞击着臀肉,由粉红变得绯红。
牙齿啃咬着许从一后颈,还有他两翼如翅膀的肩胛骨。
这一场侵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动作更是换了又换。
站的,坐的,躺的,趴的,侧身的,几乎能用的姿势都用了个遍。
到后面,许从一整个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被灌入了三次精液,由亓官阙抱回温泉,在清理后穴时,又让男人压在水里做了一次,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的,被*得昏迷过去的许从一是没有印象的。
……………
从一:我、我这是掉线了?
亓官阙:你在我怀里,掉什么线。
亲妈兽兽:接下来七千字,全是儿子你和你家男人。
从一:温泉play是吧,喂,有病的,帮我锤扁她。
亓官阙:好(撸起袖子准备开揍)
亲妈兽:儿子,宝宝,我是你亲妈啊!
从一:不认识。
亓官阙:附议。
亲妈: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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