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就开车的作者!!!是不是很有良心!!!!(抱头跑)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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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可我的近程计划是我的人生目标,也是我最想先达成的事。”她转身,认真的看他。“现在的我并不优秀,我很普通,我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把自己变得更有自信更有能力,来弥补我跟你之间的差距。”

他垂眸,掬起她的手放在唇前,轻轻地碰着。

“蒲豫,我希望站在你身后的我,是个我自己最想成为的那个我。”

蒲豫点点头,对着她的手轻轻吐了一口气,嘴角上扬:“我一开始仰慕的你,是那个没有因为外在原因而动摇目标,对自己的事能全力以赴的隋心,这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

她微笑,反握住他的手。

“我原先不安的,是你没有把我们俩的事当成未来的计划,但我听到你说有,而且未来或许也能以这个家为重,我就放心了。”他目光深邃,语气温柔。“小心,我只是怕你对我们的感情有一丝不确定,或是对我不满意而选择不走这段路。”

“我没有,我把你当成未来的可行性计划,而且是那种我用红色标成极重大项目的类型,但排程就是稍微往后了一点点。”她伸出拇指跟食指比个小距离。“你知道我是全力以赴的人,除非这项目有对手要抢,否则我是使命必达的。”

蒲豫听到这种比喻,也忍不住笑出来,用手捏了她的鼻子:“抢不走的。”

“谁知道呢?”她故作不以为然。“说不定有哪个年轻妹子勾引,你就泡了。”

“我还担心你达成目标后,整天忙工作还不出时间来结婚。”

“……”她听得一惊,缓缓点头。“这确实有可能,恐怕我连举行婚礼的时间都嫌太长,我们就直接民政局办一办就好了,然后我就赶飞机去参加会议了。”

“隋心……”这种可预见未来听起来不是很愉悦啊。

“怕什么,如果我因为结婚损失的项目,你会补给我的,我当然可以花那时间结婚啰。”

蒲豫忍不住失笑,这女人的脑袋就这时候转最快。

隋心见蒲豫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低荡了,想了一下又说:“其实……”

“其实什么?”

“我刚也说了,要是今天没有好时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是天意。”她的目光放在他不小心被翻起来的领子上,伸手替他整理。“换言之要是真的有好时间,我不会拒绝。”

蒲豫睁大眼,直直地望着隋心好几秒,深怕刚才听到的是错觉。

“要是我们今天真的订婚了,我有几个条件要告诉你,行吗?”

他难掩激动,声音微微不稳:“你说。”

“第一、就只是订婚,我希望还是能保持原有的工作跟生活,我们不急着生孩子,但我愿意每个月回你家一趟,你一样要陪我回家,能吗?”

“能。”他点头。

“第二、订婚这件事我希望只有家里人知道,内部低调进行,不宴客不公开,我也只会告诉我父母,不会告诉其他人,以防未来我们关系改变,或许对你而言没伤害,但对我的名声跟影响会很大。”

“好。”他说。

“第三、就算我们订婚,我依然对外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不会泄漏你们家任何事,也不参与你家的任何商业活动,包含去你家相关的企业里工作,还有接受震丹的任何赞助。”这一点,她说得非常缓慢。“身份是为了第二点的不公开做补充,而后面的事情是为了避嫌。”

“我明白。”

“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想法吗?”她自嘲。“我除了人以外,你好像也没什么可图的。”

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红着脸盖住额头,瞪了一眼。

“第一、订婚后,我不会让别人影响你的工作跟生活,如果你有什么想做而怕长辈阻饶的,你可以推到我身上,因为你是嫁了我,出嫁从夫,我可以保障你、答应你任何事。”

她愣了几秒,点了头。

“第二、对外,我们依然可以是男女朋友的身份,但是对内就得要改了,至少回你家跟我家,你都必须喊我一声老公。”他微笑,凑近她。“先喊一声来听?”

“……”她脸色乍红,理智尚存不接受诱拐。“我又还没嫁。”

“第三、我不会让你参与集团的事,或是让你担任集团里的职位,也不会让震丹公开去支持你任何个人的投资跟商业活动,你与我们在职场上依旧是竞争对手。”他也学她说得缓慢。“但是,我私人的赞助不算在其中,因为你是我老婆。”

“……”她愣了几秒。“这、这不是就跟震丹赞助我一样一次吗?别人知道肯定说闲话的。”

“我不会担任集团的任何职位,所以我也没有权力用到集团的钱或是资源,我就只是一个大学教授,我支持的是我的妻子。”他眨眨眼。“但隋心你还是要明白一件事,蒲这个姓所象征的意义是什么,我不可能完全分割,你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这个姓氏带来的好处跟伤害,不用到真的结婚,你现在身为我的女朋友,就已经能先享受到一部分的方便,就像是家族对你潜在的项目支持,就如同我爸把美国纺织厂直接交给你一样。”

隋心哑口无言,被蒲豫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早就在默默接受因为蒲豫而来的优待而不自知,除了项目、还有华珊公寓跟司机,这些都仅仅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而所产生的附加利益。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你必须要先在答应我,也是我唯一在意的事。”他认真且坚定不移地说。

“什么要求?”

“这些条件的前提是我会跟你结婚。”他说。“那你愿不愿意呢?”

她望着他几秒,微微扬起嘴角:“我当然愿意。”

蒲豫深吸口气,再次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深怕她反悔跑走。

隋心也紧紧回抱他,小声地说:“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才不到一个月吧?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蒲豫放开她,用着笃定而温柔地口气说:“如果确定未来就是彼此,那为什么我们要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呢?”

她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红了眼眶,头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的胸膛:“谢谢你愿意这么对我。”

他摸摸女人的后脑勺,柔声呢喃:“谢谢你愿意爱我。”

……

最后在大师掐指一算的结果下──

今天下午三时半刻,宜嫁娶。

蒲豫带着隋心去了蒲老太太的房间说了几分钟,最后出来时蒲豫对着在外面等得紧张的父母淡淡一笑:“谈完了,**找你们。”

两人走下楼不过10秒,就听到上面传来激动的脚步声跟叫喊。

所有人都炸了,就属两个当事人最淡定。

隋心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自家老爸跟几个老朋友出去打牌,老妈则接了起来,听到女儿要订婚,迟迟愣了几分钟说不上话,感觉深受欺骗还*着她把电话拿给蒲豫。

蒲豫认真且明确地告诉隋母来龙去脉,并表达了家族对隋心的重视,下山后会以家宴的方式邀请两家父母正式见面。

隋母还是半信半疑,直到蒲豫最后说:“妈,以后我会跟隋心每个月回去看您,您说好吗?”

这时隋母才相信,女婿这件事是如假包换,人家还真真切切喊了一声妈。

由于要订婚的时间太赶,隋心虽然想要安排父母上山,但隋母自己也嫌麻烦,再说也只是走个简单形式,下山来再正式见面吃饭就行,他们有收到通知,心领就好。

隋心这时才知道妈妈平常对她管东管西不放心,但实际上是最信任她的眼光跟选择的,这么大的事就这样让自己的做主,就只说了一句话:“丫头,妈相信你的决定,记得不给婆家添麻烦,知道吗?”

她忍不住哭出来,情绪一到脱口而出说不想嫁了,吓坏一旁的蒲豫跟电话里的隋母,尤其是隋母,温情一秒就破功,马上扯开喉咙就骂:“死丫头!总算嫁出去了,我以后不用浪费我家大米养你了!你好自为之!”

无论过程有多么混乱跟紧凑,最后他们在主殿里,规规矩矩地进行订婚仪式,信物来不及制作,所以他们暂时借用了老太太手上的玉环做象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祖先牌位三拜,接着对祖母与两位长辈三拜,最后才是交换信物。

最后,普台住持升座,两位新人交换首饰,双双跪下聆听祝福开示,仪式就算圆满落成了。

走出大殿时,所有蒲家的至亲好友都上前围着蒲豫跟隋心,一一道贺,蒲老太太跟住持聊了几句后,在蒲家夫妇的参搀扶下也走出大殿,众人见到老太太都纷纷退了几步,隋心对着老太太先鞠躬,才说:“**。”

“乖。”蒲老太太眉开眼笑,看了旁边的蒲豫。“明天的岁末祈福该怎么做,你花点时间告诉她,明年蒲家就交给你们俩做主,明白?”

“明白。”

待老人家走后,蒲豫牵着隋心的手准备要回后院,蒲雅这时跑了上来,用着谄媚的表情对着蒲豫说:“喂,我能不能跟你借一下老婆10分钟?”

蒲豫淡淡地看了姐姐几秒,才说:“不能。”

“……”姐姐觉得被欺负,马上转头换人。“隋心,我是真的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现在身分也是我家的人了,所以跟你说没问题的。”

隋心眨眨眼,先转头看了蒲豫:“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跟蒲雅说一下再回去。”

“你知道路?”他挑眉。

“……”路痴属性。“就那么一小段,我找不到也能张嘴问人吧。”

他叹气,似乎很不甘愿地说:“说完打给我,我来找你。”

“好。”

“我不会跟你借太久的,毕竟今天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啊!”蒲雅乐滋滋的勾着隋心的手。

“你还有8分35秒。”冷漠。

“……再见。”蒲雅一溜烟就把人拉走了。

蒲雅把隋心拉到副殿的小凉亭,这里不像前面那么热闹,环境清幽。

隋心看着蒲雅好像难以启齿的样子,便拍拍她:“说吧,我不会告诉蒲豫的。”

“嗯……其实蒲豫知道的,应该说我家就我爸妈、蒲豫跟费希知道这件事。”蒲雅深深的吸气,苦笑一声。“你不知道蒲豫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妈、我家的长辈总是想要催我生孩子。”

“他没跟我提过,不过这种事也是顺其自然吧?”她说。

“有能力的人当然只能顺其自然。”蒲雅垂下头,有些无奈。“但我不能,我前阵子才知道,原来我的体质很难受孕。”

隋心微睁大眼,然后握紧她的手。

“我以前从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只是想着两个人太忙,所以接触比较少,可我没想过是我自己生不出孩子。”蒲雅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费希的家里比较一般,当初他是入赘的,除了我爸妈跟蒲豫以外,其他亲戚在背后说他吃软饭什么的,他都忍着,所以我们俩如果有孩子,他也就不用再受到这样的挖苦。”

隋心没有想过平常待人温和,总是笑脸迎人的费希居然背后默默再承受这样的事,突然有点心酸起来。

“我弟前几年一直没打算交女朋友,所以蒲家的香火自然先落到我头上,我跟费希当然就会紧张,我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加上压力当然就更不行了。”蒲雅说。“隋心,我感觉我弟除了你以外不会再有别人,要是他没有你,我又生不出来的话,恐怕蒲家这里就断了。”

“……”隋心现在在听懂蒲雅中午的时候,那些话的涵义。

所以她现在是身负重任,是为了蒲家的香火?

“你知道我爸会什么今年要把家主的位置交给蒲豫吗?其实一半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

“蒲豫确实比我聪明,但他的性子太敏感,容易钻牛角尖,你也知道他看很多事都很深入很透彻,可这样的人也最可怕,他一但读不懂一件事,那种挫折感就会让他陷入很糟糕的情绪里,严重起来就是自闭跟自残,这些状况,我们以前都经历过。”蒲雅抹了眼泪,紧紧握住隋心的手。“而你出现了,他相信你,所以他会在意你,就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因为他有一个人可以说,而你又能从各方面去排解他、陪伴他,所以他沉稳了,我爸才会把蒲家给他。”

隋心听得战战兢兢,小声问:“家主有什么实权吗?”

“意义上来说没实权,就是蒲家两百多分支里的最上头,我爸是蒲家直系里这辈分的第一个孩子的长子,家主都必须从各方面来都是第一个,所以我爷爷也是那一辈的第一个,我爷爷的爷爷也是。”蒲雅说。“到了我们这一代,蒲豫就是那第一个,但过去大家都认为他可能终身不婚,所以第一个孩子的出生就落到我头上。”

隋心瞬间有点头昏脑胀:“所以我现在……”

“隋心,你的孩子可以救我,也可以让蒲豫的身份更稳固。”蒲雅说。“有些长辈对我爸这么早就把家主的位置给蒲豫有些不满,但我爸20岁就接了呢,那时候还不是一堆人骂,现在各个奉承阿谀,恶心死了。”

“可你不是说家主没实权,那什么时候当差不多吧?”

“也不是,没有实权但有财富支配权啊,震丹一直以来都是属于直系家族把持的,所以公司那些老头见到蒲豫还是会有几分顾忌,我爸陆陆续续把很多公司的东西转移到他名下了,他不用来上班,但他却是我们每个人真正的老板,我挂名总经理,但我真要做什么,还是要他确认的。”

蒲雅说得很自然,隋心听得很错愕。

“不过蒲豫心不在这,他的个性适合去搞研究,因为他那种钻牛角尖的性子,专门要去解决那种百年来解决不了的问题。”蒲雅翻了白眼。“公司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他不是不玩,而是那程度太低了他降不下来,玩不了,而且他还有个缺陷,阴谋或是困难要是以他为目标设局,他通常解决不了,就像温榆的事情一样,要不是因为你出现,温榆这次回来他估计又发病。”

“所以隋心,你真的对我们很重要。”蒲雅最后说。“你稳了,蒲豫就稳了,我家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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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蒲老太太坐镇,蒲家姐弟或许会在佛门破戒──拿刀互砍。

原因很简单,蒲雅对隋心推心置腹地把蒲家的现况跟困难老实交代,隋心回房后躺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蒲豫问不出到底发生什么事,直觉是姐姐说了无关紧要的废话,于是杀去找蒲雅理论。

隋心其实只是暂时进入自我调解的模式罢了,好好地思索整理匆忙订婚与蒲家的所有事,不过因为讯息量太大,她消化的时间有点久,差点导致命案。

以至于最后她出现在蒲老太太的房间里,看到的就是冷得不能再冷的蒲豫酸言酸语,还有被气得哭出来的蒲雅被费希抱住。

中间的**被孙子们没来由的争吵惹得头疼,隋心先走去**前面问安,**叹气:“你来处理吧。”

隋心沉默几秒,于是转身来到蒲豫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蒲豫的双眸原本冷冽慑人,转头看到隋心时很快就软了眼光,迅速收敛脾气,轻轻地喊:“小心。”

“你在这里干嘛?”她挑眉不解。

“我担心你。”他的目光紧张又担忧。“你刚回去都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事情,现在好了没事了。”她无奈地说。“以后你看我不说话就陪在我旁边等我,不能对其它人发脾气。”

“好。”

她牵起蒲豫的手,认真地说:“好了,跟我回房生孩子。”

“……”

他满脸错愕的被女人牵着走出**房间,其他人的表情更是难以置信,蒲雅也止住哭声,傻傻地看他们的背影。

这大概是他们有史以来听过最清新脱俗的止战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10/5-今天10000字成就達成!!!

謝謝大家QAQ

☆、Chapter 46

蒲豫被隋心拉回房,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房门关了, 走在前面的她才停下脚步, 转身看蒲豫。

她看着他,有些五味杂陈,在她把蒲家的事消化完后,她其实有一丝后悔──后悔因为太喜欢他,所以没先询问或调查这个家的事,换言之她对蒲家除了百度上的公开资料外,其余一无所知。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错, 头一次是因为信任蒲雅的房子, 便忽略是否曾经有别人住过,因而导致温榆事件;而这一次是与蒲豫的交往最后同意订婚, 可才发现自己对这家族的事毫无概念。

她都快觉得碰上蒲家人就特别发蠢的原因, 可能是被下蛊。

“蒲雅刚告诉我她很难受孕的事,还有关于你接家主的情况。”她说得平静。“我以为这应该是你来告诉我的。”

蒲豫缓缓上前, 捧着她的脸:“这两件事你不用*心, 我本来打算祈福仪式之后在跟你交代家族的事, 只是没想到蒲雅比我急。”

她叹气,无奈地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要不是船长很帅,我可能就要跳船了。”

蒲豫垂眸,仿佛对这样的玩笑话觉得恐惧,双手有点微颤, 隋心发觉到他情绪上不对劲,收敛起笑色,轻声说:“我已经答应你,就不会离开你。”

他静默不语,嘴唇抿紧。

“蒲豫,我看你对很多事情都能拿出态度,很有信心,怎么这点小事……”

“你会想离开,这不是小事。”他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声音异常紧绷。“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隋心深深地看着他:“再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什么事?”他的嗓音微颤。

“你的脆弱跟难看,只能对我表现。”她说。“对外的你,必须无坚不摧,唯有这样你才能扛起整个家族,照顾你的家人跟抵抗外敌。”

他深深吸气,这次没有这么快就说好。

“你在没有搞懂事情缘由的状况下对蒲雅发脾气,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你为了未婚妻与手足争吵,这对我反而不是加分,我嫁进来不是为了安定你的心,反而乱了原先家族的和气。”她缓缓地说。“你不是爱我,而是害我。”

他静默,目露歉意。

“你是一个即将要成为家主的人,我不管你接了这个角色有什么原因,但我知道一家之主的意义,就是做每个人最稳固的靠山,所以你要做到喜怒不显于色,不拘泥小节,要懂得忍跟等。”她伸手摸了蒲豫的脸颊。“用你愿意等我的耐心跟宽容来处理刚刚那件事,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指不定一些不服你的人正因为你刚才跟蒲雅的争吵而对你更加质疑,对我的印象变差。”

“抱歉。”好半晌,他低头说。

“其实,你也才22岁,这么要求你可能太困难。”她吐了口气,笑了笑。“可你是身负重任之人,没有多余的时间等你长大才明白这些事,你必须提前要求自己做到。”

蒲豫没有说话,张开双手小心翼翼的拥她入怀。

隋心也没再说话,仅是拍着他的背,思考。

到了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蒲豫其实还只是个年轻大男孩的事实,平常过得太顺遂太美好,以至于碰到超乎预期的状况或是挫折,他会承受不了。

就好比被心仪的姐姐拒绝,最后对方还嫁给可能比自己还不完美的男性,因而导致挫折感使他忧郁厌食;而自己拒绝他的程度还不及过去的经验,最后也接受告白跟他在一起,陪他度过禁赛带来的负面情绪,因此他最终没发病。

但刚才因为自己陷入思考而暂时不理人的状况,可能触及到他某一处的恐惧,所以他忧郁症又诱发了躁郁,直接对家人进行攻击。

这种高智商的完美主义者,心思敏感又脆弱,一个不注意就会陷入极端的情绪里难以自控,隋心觉得自己真的搭上事了。

不知为何,她对两人的未来产生了疑虑,而这疑虑并不是因为钱财跟身分地位,而是她未婚夫的个性跟脾气,将会是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

能不能磨合,最后又会变成怎么样……她自己也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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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祈福仪式前六小时,男眷跟女眷必须分开,照规矩到了指定的时辰,所有人会在主殿集合,由老住持领队前往大佛钟。

隋心因为是第一次参加,又是马上要担任领六小金烛的家主妻子身分,于是她提前就去蒲夫人房里做学习。

“在路队时,你跟在蒲豫后面,双手捧着六个小金烛,到了大佛钟面前,蒲豫会站去干卦的位置,而是你坤卦,两个人并排……”蒲夫人缓缓地指导仪式流程,隋心拿着笔记逐一抄写。

隋心这才发现这个仪式不只是简单的拜拜供奉而已,从时辰的安排,每个时辰要走到哪里,主要亲眷的服装、手捧的吉祥物或是象征物,每个人的前后安排都巨细靡遗,几乎是她这辈子看过走得最齐全的古礼。

她想自己来得仓促,或许服装上会来不及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的旗服已经早放在蒲夫人房里,而且尺寸完全合身,她穿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不舒服,袖口领口的精工与花纹非常细致,明明是白色的衣服该是毫不起眼,但她却觉得这件旗服完全超乎她对素色服装的印象,简单却也不失大气。

“挺合身的,果然这钱花的值得。”蒲夫人在一旁打量,微笑说道。“我昨天急着要找你量尺码,蒲豫这孩子眼睛毒,一下就把数字告诉我了。”

“……”整天亲亲抱抱还真管用啊。“但不是说旗袍都要量身才准确的吗?这家店还真是专业。”

“自然是要找最好的师傅来做了,这间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那手艺没话讲,要不是你爸爸之前有赞助过他的时装展,这个人脾气可大着,才不会帮我们加工赶衣服呢。”

隋心偷偷瞄了一眼梳妆台上的盒子,金祥缕订制的草书恢弘的写在宝蓝色封盒上,没有其他多余的点缀,仿佛这五个字就足以辨识这个品牌的价值。

蒲夫人替隋心挽起头发,用了个白玉的发簪点缀,当她起身时,蒲夫人有些惊讶地说:“我儿媳妇打扮起来也不比那些模特差。”

隋心难为情地笑了笑,蒲夫人突然把手上的白玉环脱下来套到她手上,接着拍拍她的手:“隋心,这次订婚比较急促,妈也还来不及准备东西送你,这个你拿着,菩萨开光过,保佑你平安。”

“妈……这太贵重了。”隋心就算再瞎也看得出来这玉镯子成色不一般,她没把握保管这么昂贵的东西。

“你得拿着,这配你这身多好看,而且这镯子本来就是要传给你,我们蒲家婆婆给媳妇的礼物,就是配得上身分的玉镯子,你得拿,大家知道你有镯子了,就表示认可了,自然不敢轻看你。”

隋心听到蒲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不拿好像就有点矫情,于是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玉镯子,小声地说:“谢谢妈。”

“不客气。”蒲夫人温柔地拍拍她的手,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提醒时辰,两人才走出房间。

蒲雅已经在外面了,她穿着浅青色的旗服,见到隋心的时候忍不住说:“唷,我还以为穿白纱呢,这新娘子果然就是自带喜气,白色也穿得这么光彩照人。”

隋心听到蒲雅的恭维,本来还很大方的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三个人慢慢地下楼,朝主殿走去。

往主殿的主要走廊只有一条,所以她们下楼的时候,对面男眷也同时下楼,两路人最后在中间的小凉亭交会了。

蒲豫与隋心也在相隔六小时后对上眼。

他穿了一件玄色的中式长袍,合身的剪裁描绘出他挺拔的身形,袖口细致的金刺绣,下摆处点缀的暗色吉祥图腾,当他昂然跨步而来时,俨然就是家主的气场,沉然超凡,卓约尔华。

而她一袭净白的贴身旗袍,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过于丰满的胸,让整个身形显得优雅且圆顺,素白的祥云细绣与黑发上的白玉簪子相得益彰,纯净淡雅。

一深一浅的对照,倒还有几分像西式婚宴的西装与白纱呢。

“哇,小蒲夫人真漂亮。”穆教授由衷赞美,抬头看了眼外甥。“眼光不错。”

蒲豫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隋心,黑眸深邃而沉定,看不出情绪。

“蒲豫,你也说句话啊?”费希打趣地推了一下。

隋心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他,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的男人目光异常地专注,漂亮的眼睛微瞇,在偏黄的柔光下,他眼睑下的一圈浅影让这个注视更加深沉。

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很好看。”

穆教授一脸嫌弃:“啧,太没诚意了吧。”

众人聊天调笑一番,两个僧人才过来带人,大家陆续往前走,蒲夫人跟蒲雅也往前,隋心正要跟上的时候,穆教授跟费希突然就抢先插了她的队,她有点错愕地退了一步,转头看还有谁,才发现只剩下蒲豫。

看来是要把她跟蒲豫留到最后走。

她要说话的时候,蒲豫就把她转了个身,从她背后紧紧的抱住,一动不动,那力道仿佛要把她深深崁入他的身体里。

“怎、怎么啦?”她有点疑惑,却也任由他把自己抱着。

男人没说话,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

“那个……你是不是觉得我穿这样不好看?”她小声地问。

他沉沉吐气,暗哑道:“没有,很好看。”

“可你刚刚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他突然更加圈紧了她,说得极其轻缓。“就是因为太满意了,舅舅跟费希才把我们留在最后。”

“……什么意思?”

话才说完,她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抵上一个非常炙热的东西,而且那形状有点……不好开玩笑。

居然在这种地方勃……

他望着女人耳根瞬间发红,嘴唇轻轻的抵着她的耳肉,呢喃:“我的反应,你满意?”

“……”

作者有话要说:  10/6-虽然不能马上写到结婚戏,但这样象征性的走个场景也很圆满啦哈哈:)

然后我们蒲小公子自从变成男人后,坦承的可爱:)但也暴露了很多缺点。

比如说这种年少轻狂(?)的燥动,请各位大大不要骂他,他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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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穿旗袍,就想到我上上本的主角,所以就用了他们的店名来当个串连。

不过也谨此一提,乔三跟纯凌不会在这里出现,依照时间轴,他们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啦:)

他们很幸福,我现在有你们,也很幸福^_^

☆、Chapter 47

隋心被他这样紧紧抱着, 动弹不得,深怕有别人回过头来发现异状。

她轻轻动了一下:“蒲豫……时间啊。”

“就让他们等。”他把嘴唇贴着她后颈的位置, 轻轻擦磨。“我是家主, 他们只能等我。”

“时辰都算好了,这是你家的大事。”

“都是陈腔滥调,毫无意义的流水账,每一年这么做,也不过就是巧立名目让一些贪得无厌的老家伙们有油水可捞。”他说得冷淡。“我们不是在祈求上苍,而是在拿钱给那些尸位素餐的无赖闭嘴,他们只要安分, 我们就能国泰民安。”

隋心听得心慌, 没想到美其名是岁末祈福,实际上却有这种花钱消灾的意义, 而且对象却是人。

“我从以前就很抵触这个活动, 只是我爸是家主,我不好说什么。”他说。“从我知道今年要交接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只想要把那群恶心的东西赶出去, 你知道每一年的此刻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记住这些人的脸, 他们贪了多少,造了多少的孽,动了多少不干净的心,我会要他们加倍奉还。”

隋心拍拍他的手,转身抬头直视他。

他目光里的厌恶与不齿,直直捣入她的心脏, 看得她浑身像是被藤蔓缠紧一样,纠结又刺痛。

“那你想怎么做?”她说。“现在离开吗?”

“嗯。”他点头,眼神冷冽,嗤笑。“老子我不屑送钱。”

隋心微睁大眸,仔仔细细的盯着他脸部的表情变化,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而且你出现的时候,我就加深了这个想法。”他说。“我不想要你陪我一起去送钱,我不想要玷污你。”

她静默,手抓紧他。

“又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带你来,我太高估我自己的理性,以为忍得过,我只想尽快带你认识我的家人,你同意订婚的时候我无法思考任何事,因为拥有你是我最大的目标,我不可能拒绝。”他沉沉低语。“隋心,我到现在才意识到,我明明自己就想逃离这件事,可却因为自私而把你拉进来。”

隋心双手轻轻地往上,捧住他的脸颊,认真且严肃:“蒲豫,我现在才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孩。”

“……”

“第一,你因为看不惯就想跑,我请问你跑了之后谁收尾?你爸妈?你**?而且你也说了给钱是消灾,那如果那些人拿不到钱,对你的家人不利,你怎么办?你以为谁喜欢送钱给别人,今天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噱头,绝对是你的长辈们评估过协调过,才做出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的事,然后你今天一个老大不爽,就想翻脸走人?”

他抿紧唇。

“第二,你自己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换言之也就会有知足跟贪婪的区别,你如果要想不送钱,绝对不是今天突然说断就断,而是在这一年用各种方法教育他们或是让他们离开,你要记住,能用钱解决的事,都还算得上小事。”

他目光微敛,点头。

“第三,我们已经订婚,我也算是你一半的家人,你以为你现在带走我,我就能置身事外?我才刚嫁过来不到两天,你就因为我跟你姐吵架,然后现在又因为我不参加仪式,蒲豫,我自知没有红颜祸水的颜,但你倒是给我红颜祸水的命啊?”她没好气的说。

他闻言,忍俊不住,原本压抑的表情一下子就舒开了,看上去反倒还有种正在反省的感觉。

“但我很开心,你愿意把你的难过跟痛苦告诉我。”她深深吸气,手很自然地捏了他的脸颊。“没有在刚刚就爆发,你的修养跟理性还是很好。”

“对不起。”他说。

“如果祈福仪式的理由让你忍受不了,你就换个方式想吧?”她看了他的黑色长袍与自己白色的旗服,笑了笑。“当作是我们的公开订婚?”

他的表情在听到公开订婚四个字时,明显起了变化。

“而且你也不用想什么把我拉下水还是玷污什么的,没这么严重。”她耸耸肩,很轻松地说。“以前都是你一个人承受,还要去记住谁不好,今年有多个人帮你记有什么不好?你也知道女人最会记仇,我陪着你记。”

蒲豫的胸口感觉到震动,仿佛有个巨大的鼓棒往他的心脏重重的、准确的沉沉撞击,他突然伸手紧紧抓住她,把她压到墙上,几乎快满溢出来的情绪淹没他的理智,这一刻他只想狠狠地*他。

隋心被他瞬间袭来的情绪弄得错愕,怎么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墙角了?

蒲豫望着她精致的妆容,他知道自己一旦下手绝对不可能停下来,但又忍不下因她而起的躁动,最后只能低下头,往她白皙的脖颈含吮啃咬一口。

“唔。”从脖子传来的酥麻与疼痛交织,隋心知道蒲豫起了什么心思,所以也不抗拒他换个方式压抑,不过她也真的担心要是他忍不了强起来,自己只有跟着沉沦的份。

她佩服自己嘴上说得头头是道,身体却诚实的叫嚣背叛。

“隋心。”他的嘴唇还覆在女人光滑的皮肤上,灼灼热气倾吐。“我欠你一次。”

……

当隋心看着他捧着金蜡烛朝中央的大佛钟走的时候,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见到了一个男孩蜕变回男人,而这男人此刻褪尽铅华成为的一家之主。

稳健自如、从容不迫且气宇轩昂,他拥有一切美好且优良的当家气质,当他背着金光,手上的金蜡烛点燃时,她的心口的情绪也因为他而点燃,微之动容。

最后他步下台阶,朝自己伸手时,她毫不犹豫的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上。

而他也露出一个自己此生难忘,温柔又真挚的笑容。

---

仪式后的家宴全是素菜,隋心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素食料理,但又为了维持样子,小口小口的吃,好吃的豆子吃完后还不小心发出叹气。

身旁的蒲豫听到了她的叹息,微微瞥头见到她对着个小盒子惋惜,便把自己盘上的那一份递给她,她转头眨眨眼很是喜悦,又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隋心饿坏了吧?我的也给你吃。”对面的蒲夫人也想把小豆子推过去给她,她胀红脸赶紧婉拒:“妈,没关系,我吃他的就够了。”

“客气什么?”蒲夫人转头让佣人把小豆子拿过去。“会吃的孩子有福气。”

隋心有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偷偷用头碰了一下蒲豫的肩膀,气声询问:“你妈该不会……是嫌我胖吧?”

蒲豫轻轻夹起一颗豆子,举到她嘴边,她张口接受投喂,接着男人的手指轻轻的蹭了她的鼻尖,打趣道:“我喜欢瘦的。”

“有你这样喂东西,然后说我喜欢瘦的?”她端正坐姿,斜睨某人。

两人亲密的互动看在父母眼里觉得很欣慰,但坐中间的老太太脸色可就没这么好了,她喝完一口汤后,转头看了他们:“等等吃完,你们上来找我。”

蒲豫微微颔首,一旁的隋心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

**提前离席,整个饭厅的气氛瞬间冷静几分。

“虽说赶上了,但蒲豫你们怎么会脱队呢?”蒲夫人忍不住问。“我那时急得去找你爸,差点**就要让你爸先给顶上了。”

蒲豫拿起汤碗盖,朝里头徐徐吹气,此时隋心吃完最后一口饭,手准备要拿眼前的汤时,蒲豫就把吹凉的汤放到她面前,然后把她那份还烫着的放到自己面前。

“别只顾着疼媳妇,妈问你话呢。”

隋心不好意思地咬住下唇,转头见到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是我的错,这件事我会自己跟**解释。”

“你也真是……紧要关头这么散漫,你要知道这次回来的人可是以往的两倍,大家对你都是很在意的,怎么还能出这种错?”蒲夫人板起脸孔教训。

“是我自己准备得不够好,还好隋心在,否则我可能过不去。”

这句话一出,众人也都沉默了。

隋心觉得蒲豫只要情绪正常的时候,智商在线起来真是无懈可击。

他说的这番话也没挑明是什么样的准备没准备好,但是说了过不去,这不就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病吗?然后又刚好扯到自己在,巧妙让自己撇开迟到事件的错,又让人觉得发病的时候是她在旁边陪着,所以最后才能让仪式顺利。

现在反倒没人敢怪他了,因为他发病身不由己,也更不会有人敢怪她,她可是安抚病情的功臣呢。

“唉……”蒲夫人到口的责骂也只能化成叹气,其他长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公然指责一个病人也很不厚道。

“你们吃一段落就先上去,别让**等。”蒲东稳稳发话,两人知道轻重就放下筷子,离开饭厅。

两人来到**的房门外,隋心还有些忐忑,蒲豫握紧她的手。

“别怕,我在。”他说。“我的错,我担。”

她也紧紧扣住他的手,轻声说:“没有你我这种事,我跟你一起。”

他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才刚踏进房间,老太太就朝他们走过来,两人规规矩矩的跪下。

然后,她就看到老人举起手,一巴掌往蒲豫的脸上打。

作者有话要说:  10/7-今天一更XD晚上8点二更,有小福利:)

-->有钱的*孩重点是什么?

-->有钱 :)

☆、Chapter 48 - 大甜加更

隋心没有料想**会二话不说, 先甩蒲豫耳光。

很多人孩子越大,犯了错就不会动手打, 考虑到的是尊严跟面子。

看来差点迟到的这件事, 让**气到动手,恐怕是在这过程发生了什么状况,才会让老人家如此愤怒。

“一家之主。”蒲老太太挺着身子,居高临下。“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着蒲家,代表着你父母,所作所为要给长辈放心,后辈做榜样。我以为你不需要我*心, 没想到今天居然起这种心思?逃避?你对得起你爸妈?你承担得起后果吗?有没有想过那些人一旦撤资或是扯你爸你姐的后腿, 家垮了怎么办?”

隋心垂着头,本来脑中还酝酿蒲豫可以装病唬弄过去, 却没想到**好像早就知道缘由, 开口就直骂他是想逃避。

看来这顿除了被骂以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只是不明白十几年来他们没对家族贡献, 却心安理得坐享其成, 而我们没有任何应对, 任由他们予取予求。”蒲豫抬头,直视老太太。“他们掐着爸跟姐的脖子,一家之主要担起家族名誉,但我们一直以来的息事宁人没有获获得好处,只有他们每一年不停的狮子大开口。”

“我就问你一句,你今天不出现, 你六表叔南海的案子一撤,那百亿的项目你怎么处理?你找谁顶这个大洞?”

他沉默。

“你一个意气用事,项目因此毁的话,你可以说是因为不想家人受欺负,很伟大,但那些要靠这项目养家餬口的工人因此年前失业,你要让你的伟大建立在这些失业的工人身上?”**怒斥。“这祈福是送钱,但也是大家维持表面上关系的机会,提醒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们这波油水也会少。你爸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明年时机成熟,要退到幕后*作这件事,让你跟你姐在前面一搭一唱演出戏,结果才刚搭好的戏棚子,差点就要被你给翻了。”

**一顿训斥,两人只能乖乖低头。

“以为你成家了会多想点,结果还是让我失望!我还怀疑你是帮你那些堂叔来欺负你爸!”

蒲豫闻言,很快端正上半身,朝蒲老太太弯下身磕头,再起来时神情严肃:“是我的错,我愿意负起责任。”

这时房门被敲了两下,蒲东推开门走进来,见到两人跪在地上,又看到主座的老人家气得脸红,他便来到老母亲身边,弯下身:“妈,已经没事了,老五跟老六没起疑,蒲豫的身体也确实不舒服,他能稳住还多亏隋心陪着。”

“就你心疼你儿子,身体不舒服?也就拿去骗骗别人,当我老了欺负我是傻不?”**不悦地哼了一声,转头瞪了蒲豫。“你自己去跟蔡妈领罚,从现在开始去读经室里闭门思过,12点后才准给我出来!”

蒲豫点了头,隋心正想开口说要跟去,**就开口:“丫头,你留下,我问你几件事。”

“好。”她正襟危坐,蒲豫起身后挺直身体,朝**九十度鞠躬后就随蔡妈出去了。

隋心小心翼翼地来到桌子前面,主动拿起茶壶替两个长辈倒满热茶,然后慢慢推到他们面前。

蒲东欣慰地看着她,拿起茶喝了一口:“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能担得起大事,或许遇到大事的机会不多,但你会知道该怎么做不会错。”

隋心端正好坐姿,恭敬地说:“蒲豫很聪明,至少审度情势上还算听得了劝,但他真的很年轻,不希望家人被欺负的想法我也能理解,我告诉他我不支持他临阵逃脱,不过以他的年纪会意气用事是能被理解的,后面再跟他沟通几次,他会想明白的。”

“我那儿子嘴巴很利的,做错事也能把话说得头头是道,你看过他跟蒲雅吵架就知道,一句就堵得他姐哭。”

隋心忍不住笑,她也感同身受,要不是自己脑袋还清楚,蒲豫一开始感人肺腑的说一大堆订婚拒绝不了、不忍心玷污什么的说词,一般人早就感动得想跟着私奔了,就她这老母亲的心态在那儿说教,她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够了。

“隋心,蒲豫跟你说了什么?他身体是不是真的出状况?”好半晌,**叹了口长气才问。

隋心哪敢真的说是某部位的生理状况,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呜嗯几声才硬着头皮说:“也就是情绪很低落罢了,跟那时候状况差不多,说不想去祈福,很沮丧。”说完后偷偷抬头看长辈表情。

果不其然,她随口一诌的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哪时候,但这两人都有了同样的反应,唉声叹气加上摇头。

“心理上的病果然不好治。”**满脸哀愁。“我还宁可他笨一点,心态上能不那么敏感,什么都想计较完美,这世界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这么聪明有什么好呢?”

隋心仅是笑,没有说话,反倒是蒲东说话:“您就疼孙子还要硬摆个样子,这下到好,想让孙媳儿给您哄人啊?”

“我这不就留人下来了吗?”**瞪了眼儿子。“我还说你呢!你是不是早知道你儿子什么心思,人家说蒲豫不见的时候就你最淡定,儿子闯祸还要你当老子的出来擦*股?”

“蒲豫的想法他很早就告诉我了,是我答应过他会好好处理,但这牵扯的层面太广,我也不能马上就撕破脸。”蒲东慢慢地说。“他小子就急了吧?我还看在他讨了老婆能沉稳一点,结果关键时刻还是差点出事。”

“啧,凭他那脾气啊?要不是丫头陪着劝,咱们从今晚开始就不得安宁。”**一想到,气又上来。“到底年纪轻,就只会意气用事。”

隋心听着两个长辈互相说着蒲豫的好坏,心里却感觉到暖意。

这样互相帮忙、互相重视的家庭,她何其有幸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或许外头风风雨雨,但自家人若是犯事,惩罚也不显给外人看,反而大伙儿各司其职去解决,最后再一起检讨。

她庆幸蒲豫是身在这样的家庭,也唯有这样的家人才能包容、理解他天性的敏感跟忧郁症,否则他可能会成为高智商的社会问题者。

“蒲豫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隋心鼓起勇气问。

“他在读经室,你要去找他的话我安排人带你过去。”**喝了口茶。“但是你不准带他出来,他必须要在里头待到时间过了,这道理你明白吧?”

隋心自然明白,点点头:“**、爸,我就先回去了。”

……

普台寺藏经阁在一般厢房的东边,是一座很别致的高塔,今晚因为是今年最后一天,按照惯例都会灯火通明到过午夜,以至于一路上看到僧人们整理环境,又或是捧经读书也不奇怪。

隋心跟着带路的老僧人走,入塔后看到了楼梯,很自然地就想开始往上爬,岂料老僧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您不是要去读经阁吗?”

“是的。”

“那在26楼,您要走楼梯?”老僧人笑着说。

“……”她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有别的选择?”

“旁边有电梯,您跟我来吧。”

隋心瞬间窘迫不已,后来想想刚进来的时候还瞄到一眼Wifi密码,这才觉得自己真是大惊小怪。

进了电梯,她忍不住说:“大师,我刚刚没说走楼梯,同意坐电梯,我是不是很没有佛根?”

老僧人闻言哈哈大笑,调侃:“夫人言重了,佛根说得是做人,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况且我也跟您一起搭电梯了不是?”

“……”我去,不小心拐着弯骂到人。“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太意外了,这里会有电梯。”

“真正的修行不会因为您不走楼梯,搭电梯就会改变的,我们修的人心跟人品。”老僧人说。“而且做事也要讲求效率,有电梯还想爬楼梯,这不是修行。”

“那是什么?”

“那是蠢。”

隋心忍俊不住,老僧人也大笑起来。

……

她以为只有自己会想来看蒲豫,却没想到外头还有其他人。

是两对中年夫妻,她很快就想起来是五表叔跟六表叔,也是祈福仪式里最大的受益者。

隋心恭敬地上前,朝他们颔首:“表叔。”

“隋心来了,怎么样?你**没骂你吧?”五表叔率先故作担忧地笑着问。

“没有骂,就是说了几句。”她淡淡一笑。

“还好他这次发病不严重,可影响了重要的大事自然还是要罚。”五表叔做了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你**在大事上、规矩上一向都严格,你也不要被吓到了。”

“没有,我能理解的。”她说。“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是成年人,就该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有你这么明理的媳妇,蒲豫以后不用担心了。”六表叔总算开口,笑得极其不自然。“我们也就是来看看他,他今天没吃什么就被赶到这儿来了,你爸妈不心疼,我们做叔叔的都觉得难受着。”

“谢谢表叔。”

“你进去安慰他吧,我们刚问他话他都没反应。”五堂叔说。

“好的,表叔也早点回去休息,天也晚了,我刚过来的时候风挺大的,两位也保重身体。”

“没事的,我们公司还有点事儿,说不定等会就下山了。”六堂叔笑着说。

他们走后,隋心才转头看了蔡妈,蔡妈满脸嫌弃:“他们就是过来装的,刚刚还在这酸言酸语,这会儿给你装什么好叔叔。”

隋心微微一笑,安抚蔡妈:“就让他们耍耍嘴皮子,事情过了就好。”

她伸手要去拉纸糊木门,却发现是从里面的反锁,于是轻轻地拍了拍:“蒲豫,是我。”

里头没有动静,蔡妈在旁边偷偷说:“从刚进去就这样了,怎么喊都不理,还好这儿还能隐约看得见人影。”

隋心有些担心,她又再次拍拍门,贴近门板要再加大音量喊一次时,就听到门锁被打开,蒲豫拉开门。

他的双眸本来有些涣散,但在见到隋心时明显得有了反应,隋心有些忐忑地看他,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把自己牵进去,再次上锁。

她主动抱住他,他则垂下头,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徐徐吐气。

“没事了。”她轻声说。“**没有真的气你,你爸也处理好了。”

“如果不是你,**或许真得会弃我,我爸也处理不了了。”他圈紧女人的身体,低哑开口。“我果然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怎么会?”她拍拍他的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喜欢你站在前面的样子,很好看,很稳重,感觉能够……”

“能够什么?”

“能够托付终身。”她双颊微红。“虽然我现在早就托给你了,不过我是想表达你领着金蜡烛的样子,就像我也被你稳稳托着一样,很安心。”

她说完后,男人垂着头,目光深邃且灼热。

他突然放开她,走到门边去跟蔡妈低声交代。

她一头雾水,但也想不到会是什么重要的事,便自己走到中间坐下来。

这个读经室不大,一旁靠墙的书柜上摆满经书,唯一的灯光是中间深色桌子上的小桌灯,隔壁传来井然有序的诵经声,她推开木棂窗,看着外头的山色与月亮,心中千头万绪。

她突然感觉到后面传来的力量,她整个人被蒲豫抱起来,接着就把她往软垫上放,人就压上来。

“……”

“你刚才说我站在前面怎么?”他的眼神缱绻,嗓音低哑。“很好看?很稳重?还有呢?”

“呃……托付终身。”

他的嘴角扬起微笑,很温柔,可却遮掩不掉那种充满**的暗示。

“你说今天是公开订婚,那我就认为现在是洞房花烛。”他的嘴唇来到她易感的耳下,轻啄。

“不行不行不行!”她简直恐惧,推着他。“你最好给我忍着!”

“我刚问过大师了,今天也是宜嫁娶。”他一边轻*,手掌慢慢地覆上柔软的胸,轻握。“当然,也宜生子。”

“……”她脸色乍红,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撩上肚脐,要说话的时候就被一记热*封唇。

好半晌,隋心感觉到背后绷紧的卡扣被解开,然后耳边传来一句。

“托付终身,确实。”他说。“你说你早托给我,我就从第一个字来实证,在这儿可不能说谎。”

“……”在这儿也不能动手动脚!

作者有话要说:  10/7-暖暖加更,差不多又要回到职场剧情章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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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在普台寺的最后一天, 一早隋心跟着蒲家女眷去了趟离寺庙大概10几公里路的山区小学,据说这是蒲家慈善基金会底下每年捐赠的小学名单之一。

这间小学的学生不多, 看得出来校区正在翻新修整, 一部分还围着准备施工,另外一边的教室跟运动场已经好了,孩子们都开心的在玩。

校长跟主任出来迎接蒲老太太跟蒲夫人,而她就只能在后面陪笑,不经意地转头看向窗外的运动场,几个孩子正在打羽毛球。

蒲夫人转头看到隋心对着外头打羽毛球的孩子露出笑容,于是轻轻拍她:“你出去走走没关系。”

隋心难为情地微笑点点头, 于是伏低身子走出校长办公室。

外头的保镳跟在她后面, 她有点不习惯地说:“你站在那儿就好,我去前面而已。”

“好。”

她迈开步伐走向运动场, 刚好有一颗羽球落到她脚边, 她捡起来之后交给朝自己奔跑过来的小女孩,小女孩害羞地说:“谢谢姐姐。”

“不客气。”她摸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这时从旁边拿了一个拍子给她, 想要让她一起加入。

隋心因为猜想可能要爬山路, 所以也穿得比较轻便,有别于蒲老太太跟蒲夫人的正式套装,她穿着牛仔裤帆布鞋的装扮还真得不像是跟着出来做慈善的,反倒像是来玩的。

于是她很快的就答应加入孩子们的战局,小女孩有了隋心的帮忙后,打赢了对面的小男孩, 小男孩委屈地说不公平,嚷着说要找老师过来决一死战。

听到孩子*声*气地说决一死战,她忍不住大笑。

没想到小男孩最后还真的找了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过来,小男孩指着隋心说:“小诚老师,我要跟她决一死战。”

男人眨眨眼,转头看了隋心一眼,见她穿着轻松又是生面孔,于是客气地说:“孩子们的话是开玩笑的,不用在意。”

“没什么,我也想跟他们决一死战。”她弯下身对小男孩笑,小男孩有点紧张的躲到小诚老师身后。

“老师老师!快点打她!我们要赢她!”几个小男孩也上前来起哄。

孩子们的簇拥让小诚老师有点尴尬,反倒是隋心很大方,笑着说:“那就来一场?我也正好运动。”

“那好吧。”他也笑了,把羽球抛给隋心。“女士优先。”

隋心本来想说轻松打打就好,但才发现眼前这男人很有实力,她最初还有些抓不到感觉,之后好胜心大起,筋骨舒开后,抓准时机一个扣杀,对方明显的愣住几秒,孩子在一旁拍手大笑。

之后就没这么好过了,隋心也不过侥幸赢了第一次,之后几乎都是对方赢球,而且隋心自己也知道他实力恐怕不只如此,他虽然要赢,却也真得赢得很有风度,多半都是攻击她的盲区,然后制造成漏接的假象。

比起自己一开始*就给人家扣杀,隋心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打了两局后,隋心就把球拍交给孩子,下场往洗手间方向去,男人也放下球拍跟过来,这时保镳一个靠近就阻挡对方前进:“抱歉,您等一下。”

隋心回头,才发现保镳把人挡下来,于是很自然地说:“没关系,他是这里的老师。”

保镳闻言退后,隋心走进女厕洗了脸打理好才出来,就看到对方站在外面等她,她客气地说:“老师,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嗯,刚好有事情过来办。”

“我还以为你只是住这附近的居民,没想到你还有保镳。”他微笑说道。“所以你应该是跟着赞助商来的吧?”

隋心也没有否认,淡淡点头。

“你的羽球打得不错,以前很常玩?”

“大学的时候很喜欢打,那时我的老师是退休国手,所以教得很好。”她说。“也就是那样的程度而已,你们体育专科的就不用笑话我了。”

“我也不是体育专科,我大学念金融的。”他大笑。“打球也是兴趣。”

“念金融的?”她睁大眼。“所以你在这里教数学?”

她的想法很简单,山区学生少,一个老师身兼数职也不奇怪。

“也不是。”他笑得灿烂。“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这儿的老师?”

“……”她停下脚步,瞪着他。“不是老师?但是孩子们都叫你老师啊?”

“你现在走回去运动场,他们也会叫你老师。”

话才刚说完,两个小女孩要过来洗手间,见到隋心的时候很有礼貌地说:“老师好。”

隋心疑惑地笑出声,转头问:“他们怎么见到大人都叫老师?刚刚还叫我姐姐。”

“因为这里的师资少,愿意留下来任教的老师不多,有时候频繁到每个月都换一个,孩子们在这样的状况下,根本认不清谁是谁,但对他们而言,愿意陪他们玩,跟他们说话的就都是老师。”他说。“你刚刚陪他们玩,他们以后见到你,就都是老师了。”

隋心抿紧唇,听了有点心酸,突然就有点舍不得这些孩子。

“你是跟着震丹集团来的吧?”他突然说。“你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

她淡淡一笑,巧妙反问:“你以前碰过震丹集团来过吗?”

“碰过,但没有主动接触,因为通常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刚好要离开。”他笑道。“我对震丹的印象还行,老历史的家族财团,跟其他家族不同,他们家算是子孙素质很稳定的了,至少这几代都有很不错的人才,一般我碰上的都是富不过三代的对象。”

“对象?”她挑眉。“所以是同行?”

“也就金融这一块跟震丹有些关系,我是在MD投行上班的。”他说。“捐赠这所小学是我私人的想法,有钱了总要回馈社会。”

隋心很理解的点点头,微笑道:“看来你人挺不错的,想法很正向。”

“你也很不错,通常在这儿看不到你这样年纪的女孩,愿意上山走的人不多,而愿意下来跟孩子玩的也不多。”

她笑了笑,欣然接受赞美:“喜欢孩子吧,而且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闷得慌,还好有球可以打。”

这时保镳小跑步走过来,朝隋心微微颔首:“隋小姐,我们该走了。”

隋心转头朝男人点头,微笑:“跟你聊天非常愉快,再见。”

“彼此彼此,路上小心。”他也客气回礼。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碰巧遇到了教务主任,对方瞪大眼睛,紧张地上前:“时先生,您今天有空过来怎么不说一声,怠慢啦。”

“无妨,我就回趟母校罢了,不用招待。”

“这怎么行,来来来去我办公室喝茶。”教务主任深怕委屈贵客,赶紧揽着他往反方向走。

他在踏入教学楼的时候,瞥眼看到校门口两辆高级豪车驶离,便随口一问:“今天是哪个赞助商?”

“震丹集团,这次比上次多捐了100万,说是当家换人了,对慈善很有热诚,这次听说还来了稀客,以前都是老太太跟夫人来,这次听说有个年轻的,好像是当家的未婚妻。”

他闻言,微敛下眸,淡淡一笑:“未婚妻吗?”

……

隋心从普台寺离开的时候是搭蒲豫的车,蒲夫人一直不断提醒他要记得跟隋心父母约好时间,蒲家也好安排登门拜访。

车上,隋心打电话回家,结果被隋父各种碎念,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开了免提与驾驶者分享。

“隋心你听到没有!死了是不是!应一声!”

“哦。”

“叫你一声你就一声,你啥时这么听我话,你是死了还是断气?”

“哦哦。”

接着又是隋父各种碎念跟咬字不清的方言夹杂骂人。

隋心转头看蒲豫,小声说:“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车上很热闹?”

他莞尔:“爸爸精神很好。”

听蒲豫这么自然地喊爸爸,她红了脸,然后对电话里的大爷说:“好了好了,我今天就会到家,你也喝口水歇着,你女婿听你这么吵,还怎么开车?”

话筒一瞬间突然安静,隋心忍笑忍得痛苦,不小心往旁边撞到车窗玻璃,碰得一声让蒲豫心一跳,分神抓住她:“小心。”

她挥挥手表示没事,这时就听见隋父刻意正经的声音:“小蒲在车上啊?”

隋心翻了白眼:“当然在啦!你女儿开车你放心吗?”

“啧,你别撞死人就好,到时还要我帮你收尾!”

“我又不用你收尾,你女婿更担心我撞死人。”

“……”隋父沉默几秒,发出一阵稀哩呼噜的声音。“我、我都还没同意呢!你倒是替我喊女婿喊得很开心啊?”

“唷,不知道谁下棋的时候还在那里女婿喊得亲密,听说你跟隔壁老江打牌,跟人家说下次带女婿来赢钱,蒲豫那时都还没同意呢,你也替我喊得很开心啊!”

隋父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像是回头找大嘴巴来源者:“老婆!你为什么揭我底!!”

挂了隋父电话后,隋心放声大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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