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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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连一大早起来, 刚下楼就吃了陈辉一脸的不痛快。

他问桌边囫囵吞枣吃早饭的沈麻:“谁得罪他了?”

沈麻:“反正不是我。”又低声道, “我早上下楼,听到陈辉在和季总吵。”

盛连拿早饭的手一顿:“吵什么?”

沈麻:“好像是季总趁着咱们睡觉的时候弄晕陈辉私下审问孙晓芸了。”

盛连不解:“干嘛要私下审,不是说今天早问吗?”

沈麻耸肩:“谁知道呢,可能季总也是夜猫子,喜欢晚上活动呗。”

沈麻搬来9处的同事时, 陈辉的住处和东山附近就已经全部纳入了9处的监控区域, 没人担心陈辉和孙晓芸会偷偷跑了, 于是麻溜地吃早饭剔牙、简单洗漱。

盛连吃完, 去到前面的小院子, 发现季九幽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上盘着一个白色的指环。

他走过去,季九幽还在盘那指环,听到脚步声, 慢吞吞道:“醒了?”

那指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盛连看了一眼, 忍不住又多看了七**十眼, 看着看着,忍不住道:“能给我看看吗?”怎么觉得有点眼熟的样子?

季九幽却将指环一收, 捏在掌心:“我的,不行。”

盛连掀掀嘴角,不给看就不给看,原来魔王还是个小气鬼。

孙晓芸那边该问的自然也要问,只是这次陈辉不太配合, 大约是因为凌晨被季九幽弄晕私审了一次。

他满脸忌惮,一定要求审问孙晓芸的时候他必须在场,这其实不合9处的规矩,但季九幽点头同意,便无人可异议。

孙晓芸化出人形,走进屋内,朗朗乾坤的日光下,众人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很清秀的一个姑娘,个子不高,看着十分秀气,穿着一条款式质地都很不错的裙子,可见陈辉很爱她,从不亏待她半点。

这次,坐在孙晓芸对面的不是季九幽,是沈麻。

沈麻问的很细致,一个个问题下来,孙晓芸也耐心回复,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清楚,一轮问下来,基本确定她和黑熊精也是不认识的,对轮回水所知甚少,与昨晚陈辉的说辞也基本一致。

沈麻:“那这么多年里,没有人发现你们的秘密?或者这样说,你们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让你和陈辉觉得奇怪的事?”

沈麻刚说完,独自站在角落里的陈辉忽然手腕一颤,孙晓芸抬起眼就朝陈辉望去,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沈麻当即道:“有?对吗。”

陈辉看着孙晓芸,缓缓点了点头,孙晓芸才道:“的确是有,就是有一年,阿辉去桃园,我在家里午睡,醒来发现自己头发被剪短了。”

屋内众人齐齐愣住,头发被剪短?

孙晓芸道:“那时候就很害怕,觉得是秘密被发现了,可能会被抓走什么的,怕了一阵子,但因为我附身的桃树已经扎根了,不方便挪动,便没有立刻走,那之后也一直没有其他动静,就不了了之。”

这的确是个很奇怪、很叫人疑心的细节,可再,竟是四五年之前的事情了,而过去这么多年,同样的事情却没有再发生过。

盛连和沈麻来东山主要是因为“轮回河”的案子与陈辉这边有牵扯,但查下来却没有更多的线索,桃林那边也查看过,没有任何问题。

当天,沈麻接到孟望雀的电话,不待领导开口,他邀功的口气率先道:“是要押送孙晓芸回幽冥是吗?”

孟望雀:“哇,我没开口你就猜到了?”

沈麻:“是啊是啊,跟着孟总,学了不少东西呢。”

孟望雀:“是个*!收队,回9处!”

沈麻愣住:“哎哎,不对啊,孙晓芸这边,他这情况违反幽冥投胎法吧,不送回幽冥吗?”

孟望雀:“让你收队就收队,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当你魔王呢?”

沈麻:“……”

盛连听说直接回9处,不再多管孙晓芸这边,疑惑地去问季九幽:“怎么会没有安排,不送孙晓芸去幽冥?就让他和陈辉呆在一起?”

季九幽还在盘那个指环,就像小孩子玩玩具玩不够似的:“分开他们,你要感慨命运无情、让恋人阴阳相隔,不分开,你又要问为什么,你的话哪儿那么多。”

盛连立刻懂了:“原来真是你的命令?”

季九幽把指环一捏,哼道:“不是我。”

盛连以为季九幽是不好意思承认,笑道:“啊呀,有情人终成眷属吗,可喜可贺的事啊,这样人间才能处处是关爱么,季总,哦不,九幽,你要记得以仁爱治国,好歹是幽冥的老大啊。”

季九幽:“再说一遍,不是我。”

盛连心情大好,顺口溜一样道:“嗯嗯,好好,不是你,是天是地是神使。”

季九幽哼了一声,看了盛连一眼,心道有人亲口祝福孙晓芸和陈辉有情人终成眷属,谁又能拆散他们二人?

当天下午,沈麻和审讯科的那位同事便收队回9处,但事实上,因为牵扯轮回水,整个东山从这一刻开始都在9处的控制范围之内,没有谁会来拆散陈辉和孙晓芸,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依旧在监控范围之内,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二位没有撒谎,更不能保证他们真的和轮回河的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盛连离开之前问孙晓芸要了两根头发,孙晓芸没有犹豫,用剪刀剪了一小把,还道:“其实,我没发现我的头发有什么特别的。”

盛连笑笑:“我们回去检测一下。”

孙晓芸嘀咕道:“难不成还能变金子吗。”说完了,却又悄悄拉住盛连,低声道,“盛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盛连奇怪她有什么要求,点头道:“你说,我尽量帮你。”

孙晓芸:“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们,我之所以能在桃木上固魂,是因为我从幽冥跑出来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枚指环吗?”

盛连当然记得,也的确是巧了,孙晓芸跑回人间界的时间点竟然刚好就是水玉之界妖魔作乱的时候。

孙晓芸接着道:“是这样的,给我指环的那个人,其实是有托我把指环转交给另外一个人,现在你们那位姓季的领导把指环拿走了,还不还给我,我……我觉得,22年前人家既然帮了我,我承诺了要转交的,自然要做到对吧。”

这个细节之前沈麻审问孙晓芸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盛连疑惑:“托你转交给谁?”

孙晓芸:“我也不认识,只知道名字,好像叫‘九幽’,是幽冥界的‘九幽’。”

盛连愣住了:“谁?”

孙晓芸见盛连一惊一乍的,有些奇怪:“九幽。你是不是听过这个名字?”

盛连脑子里一转,想起孙晓芸说她逃出来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了他戒指、还告诉她怎么固魂塑肉身,此刻联想到那戒指竟是转交给季九幽的,盛连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孙晓芸最后在水玉之界的往生树旁边见到的男人,难不成就是上一世的他自己,神使季白?

!!!

可真像却无从查证,因为孙晓芸既不知道那人的姓名,对水玉之界也是一无所知,盛连开口应道:“这样吧,你在人间界也去不了幽冥,季总是可以随时去幽冥的,等他回幽冥,就叫他帮你打听打听你说的那个九幽,再替你把指环转交给他,这样可以吧。”

孙晓芸却犹豫:“我不是不相信,只是……”

盛连:“嗯?没关系,你说好了。”

孙晓芸吞吞吐吐道:“你们那位领导,拿了指环之后就塞自己口袋了,我感觉他好像是要假公济私、侵吞个人财产。”

盛连哭笑不得:“不会,不会的。”

孙晓芸嘀咕:“真的吗,他看起来很在意那指环啊,好像看着很喜欢的样子。”

盛连心中忽的一动,听孙晓芸如是说之后,脑子里自动钻出了季九幽把玩指环、还不肯借给他看的样子——原来是很喜欢吗?

当天下午离开东山,刚坐上车,盛连就把孙晓芸的一小把头发放进密封袋里,递给了季九幽:“帮你要到了,”顿了顿,“她的头发难道有什么特殊的?”

季九幽抬手接过密封袋,右手大拇指上赫然是盛连早上见到的那个白色指环:“不知道。”

盛连目光忍不住在那指环上流连了半刻,嘴里奇道:“你不知道?你不是魔王吗?”

季九幽:“一加一等于二。”

盛连:“??”

季九幽侧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一加一等于是二因为我念过书,不是我生来就会!谁都不会什么都知道的,当然要学,那头发有没有问题自然是要带回去检测才知道。”

盛连心道原来做妖魔也没那么容易,又垂眸看季九幽手指上的指环,默默地想,难道真是他上一世在弥留之际的最后时候圣母心大发放走了孙晓芸,又给出了这枚指环?

又忍不住暗自猜想——

哎,他当年做爸爸的时候看来很喜欢小孩啊,妖魔作乱命都要没了的时候都不忘记给魔王留一个遗物。

——

虽然没有在东山寻到“轮回河”案子有关的重要线索,但并不是毫无进展,这段时间,森罗殿对早前被送回幽冥的那箱子轮回河河水进行了检测,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崔转轮赶忙一个电话打给季九幽。

当时,盛连坐在季九幽的车上,刚刚离开东山没多远。

季九幽边开车边道:“检查出什么了?”

崔转轮:“钟褐、颜无常他们把那箱子河水送去检测,得到的结果是,轮回河的河水被污染了。”

季九幽冷嘲道:“你这是废话,给我说重点。”

崔转轮:“是。河水因为当年淹了很多要去投胎的魂魄,因此鬼气很重,经过检测和定量实验之后,却发现那些鬼气其实是可以被清除的。”

季九幽用车载通讯开的公放,盛连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开车的季九幽虽然没说话,盛连道是开口道:“怎么清除?净化科的同事吗?”

崔转**约没想到季九幽身边还有盛连,愣了一下,才道:“不是,是用凡人的阳气中和。”

盛连一下子反应,那些带着鬼气的河水,曾经被当做制造保健品的原料水。

果然,崔转轮道:“把那些水制造成保健品,人食用之后,阳气便可和水中的鬼气中和。”

盛连又觉得不对:“人把水喝了虽然可以中和鬼气,但水不也被人吸收了吗?说来说去,难道黑熊精和它背后的那些妖魔,还是只是想利用轮水河来谋财?”

崔转轮声音顿时低了八度,严肃道:“当然不是,带回幽冥的那箱子水中还融有一个法咒,颜无常他们很费劲的才破解了,那个咒术我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名称,但原理我可以简单的说一下,好比你从一个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原先水缸里的水都是黑的,你舀出来的水也是黑的,你想要所有的水都变清澈,你需要把水缸里的水和你舀出来的水都净化干净,但有了那个符咒,你就不需要这么大的工程量,你只需要把你舀的水进化干净就可以了,等你把你舀出来的水净化干净,你那缸水也就跟着干净了。”

盛连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幕后那些人不是为了谋财,是为了通过中和鬼气,最终净化轮回河?”

崔转轮:“对,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季九幽方向盘忽然打死到底,方向一拐,车子离开车道,朝着车旁的山坡下冲去。

盛连瞪圆了眼,拽紧了安全带,身体差点被颠碎成渣,急速之下,车头朝着东山湖里冲了下去,很快,伴随着一声“嘭”,车子砸进了水中。

盛连:“……”

虽然知道季九幽这是打算中途折回幽冥,但这么*的方式,盛连还是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日你大爷的吓死你爹了。

——

第一次来幽冥,坐船,睡了一路,醒来在酒店;第二次来幽冥,跳水池,裹个泡泡,就当泡夜光浴了;这第三次来幽冥,盛连却有些气。

倒不是气方式过激、季九幽没有提醒把他吓住了,而是上岸的时候是连人带车从极乐河被拖上岸的,河边围了一圈的妖魔鬼怪,指指点点,感慨的说:“那不是咱们魔王的御用水路吊车吗?水里竟然拖出来一辆人间界牌照的车,厉害啊!哎,听说那车里当时还坐着个人呢,能吃吗,不知道煮出来是鱼的味道比较鲜,还是那人比较鲜。”

盛连:“……”蔬菜煮不出海鲜味,谢谢。

季九幽要去森罗殿和钟褐他们开会商讨轮回河的事,盛连知道肯定牵扯机密,主动要求自己留下,随便转转。

季九幽走前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递过去:“不用替我省钱。”

盛连顿时不气了,笑呵呵道:“我一定用力地刷。”

季九幽一走,盛连立刻把随身携带的幽冥界的手机开了,给李居易拨去电话。

才响了两声便接通,那头传来李居易惊讶的声音:“盛连?你现在在幽冥?昨晚不是还在人间界给我寄茶叶吗?”

盛连笑道:“是啊,你有空吗,出来喝茶看戏。”

李居易当即道:“有有有,当然有,你在哪儿,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

盛连揣着季九幽的卡:“不用啦,我自己打车过去,咱们约个地方就行。”

李居易:“那你干脆来我家好了,刚好咱们喝喝你寄给我的那个新茶。”

盛连爽快道:“好啊。”

盛连打了个车去了李居易家,20分钟后,两人再次面对面坐在李居易的茶室里喝上了东山那边的新茶。

李居易抿了一口茶,感慨:“哎,还是人间界的茶好喝啊,幽冥的茶总是喝着怪怪的,真是托了你的福。”

盛连笑道:“客气了,我也是东山办事,忽然想起来的,就晚上给你寄了,你喜欢就好。”

李居易看盛连,挑挑眉:“你是跟着季总去办事儿的吧。”

盛连:“你怎么知道?”

李居易:“哈哈,我当然知道了,我有颜无常这个内部情报么,”说着,又眨眨眼,“我不光知道这些,我可是还听说,地狱节那天,季总为了你,让整个森罗殿的公务员全抛弃社会主义人人平等的理念,给你们两个下跪了。”

盛连听到“社会主义”四个字哭笑不得,心说你们幽冥根本就是伪社会主义、真封建国家:“那跪的是季总,不是我。”

李居易:“那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吧?”

盛连点头:“知道。”

李居易挑挑眉,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盛连再点头:“嗯,惊喜,意外。” 吓死爹了。

李居易却想了想,琢磨了一番,又询问盛连:“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盛连:“嗯?”

李居易:“被万人朝拜是什么感觉?”

盛连一愣:“啊,”又想了想,“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只能看到别人的脑袋顶看不到脸,有些奇怪。”

李居易恨铁不成钢道:“你应该很享受才对啊,你想想看,你在人间界,怎么可能有人给你下跪,也就在幽冥有这个待遇了。”

盛连看着李居易:“你好像很想体会一把被人跪的感觉?”

李居易点头:“是啊,那当然,这种体验我从来没有过,每次我写剧本,都要在心里猜想,被人跪是什么感觉呢?毕竟我做人的时候,都是我给皇帝、王爷、官员、皇后、妃子跪,简直跪得累死我了!”说着还一脸痛苦地揉了揉膝盖。

盛连却眨眨眼:“我现在不是给你跪着吗?”说着,指了指自己跪在蒲垫上的腿。

李居易这才发现,盛连在茶室榻榻米的矮桌对面不是坐着,竟然是跪着的。

李居易:“!!!”他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人生第一次知道被人跪是什么感觉,简直就是分分钟会被魔王找上门吊死的恐惧感!

幸而盛连也嫌跪着不舒服,很快又换了坐姿,李居易这才感觉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套松了几厘米。

盛连喝了茶,又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他忽然想起季九幽大拇指上那枚指环,向李居易讨教道:“对了,你之前提过,你以前给九幽……嗯,魔王,当过诗词歌赋的老师对吗?”

李居易点头:“是啊,怎么了。”

盛连:“那你知道神使和魔王的关系好吗?”

李居易喝了口茶,啧道:“魔王么,肯定是暗恋神使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神使对魔王么……”

见李居易吞吞吐吐,盛连疑惑道:“不是说神使收养了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小魔王吗?”

提到这一茬,李居易却梗了一下,呛了半口茶,不知又回想到什么,哈哈笑了起来。

盛连奇怪他笑什么,李居易却摆摆手,又笑了好几下,这才平复情绪,刻意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其实吧,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说着,探身朝盛连那边过去。

盛连也把耳朵凑了过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却听到李居易轻声缓缓在他耳边道:“其实魔王诞生、从地狱里爬出来,还引了地狱火烧上来的时候,登葆山那位神使其实心情是不太好的,所以注定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不会很愉快。”

盛连愣住:“这怎么说?”

李居易:“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和你提过,神使这个人吧,其实有点事儿*。”

盛连:“……”朋友,你想被送去投胎吗?

李居易浑然不觉盛连意味深长的眼神,接着道:“其实也没有很事儿*,就是有时候比较事儿*吧,他不是嫌背阴山后面的十八地狱太难看有碍瞻观就造了一面水镜挡着了吗,其实那时候不止造水镜遮十八地狱,还在镜湖边上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呢。”

盛连一怔,咳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幽冥公干,见到镜湖时候也这么想过,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居易:“不过十八地狱那边哪儿那么容易种东西啊,神使就打理了很久很久,才总算有了些成果,结果魔王一出生,全部付之一炬,你说惨不惨,神使气不气,看自己种的可爱的花草都烧光了,旁边还多出个熊孩子,肯定气啊,气得恨不得揍一顿!”

盛连愕然 :“神使揍了魔王?”

李居易:“呃,那当然没有,但是神使肯定心情不好啊,一不好么,当然就罚那小崽子了,我估计么,当时就罚他在镜湖边收拾那些烧掉的花花草草了。”

盛连却是不怎么相信的,也估计李居易提的这一段是道听途说加自己添油加醋的编剧自创,他想自己如今都圣母心泛滥到不忍孙晓芸和陈辉分离,又怎么可能罚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呢?就因为他爬上来的时候无意间烧了他种的草?

那就更不可能了。

盛连的不信写在脸上,虽然不明显,但李居易显然也看出来了,他哈哈一笑,戏谑道:“我当然是说着玩的,哈哈哈。”

盛连哭笑不得:“原来你在逗我玩儿。”

李居易:“当然啊,神使可是圣山雪莲,你们莲花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爱心啊,怎么可能去罚一个刚出生的小魔王呢,第一次见面,神使当然是给小魔王取名字了。”

盛连想想觉得这个也合理,既然是神使收养了季九幽,那名字是他取的也正常。

九幽,九幽,哎,一听就是文化人取的名字,盛连默默夸了自己一把。

李居易却忽然来了个转折:“不过咱们神使有时候做人不厚道啊……”

盛连:“……”事儿*+不厚道,看来自己从前的形象也不是非常伟岸无边。

李居易接着说:“人小魔王刚出生呢,话才磕磕巴巴会说那么一点点,看上去也就人类小孩儿四五岁那么大,结果咱神使给取完名字了,蹲下来就去扯人孩子的腿,说先看看是男是女有没有小**。”

盛连一口茶喷了李居易一脸,脑子里自动冒出一个画面:穿着白袍的自己蹲下来,抬手就扯Q版季九幽的小短腿,嘴里还兀自念叨嘀咕着:“这么可爱,一看就是男孩子,哇,果然是男孩纸,有小**儿呢。”

盛连:“……”高冷冰清玉洁的伟岸形象这下算是彻底碎裂了,但人设上似乎的确就是这样,盛连不禁想起自己在别墅第一次见到季九幽时候心中所想所念——

“哇,这么好看合我口味,妥妥不能够是直男呀。”

盛连:“……”

内心戏丰富得如此一脉相承,果然本性难移。

他上一世妥妥就是神使爸爸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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