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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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作为一个信教份子, 在盛连的教育问题使用的是一套“我爱世界、世界爱我, 世界不爱我,我先检讨自我”的自律主义方法。

盛连从小受他**的影响,遇事都不会先责问别人,总要自问一句,这个事是不是自己先有责任?

所以在季九幽身上, 他秉承着严于律己的习惯, 不停在心里自问, 季九幽如今这个吊样, 难不成是早年他这个当爹的没做好?

养不教父之过, 也不是没有可能。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会儿有人莫名来牵盛连的手,早被他呵斥着严肃地甩开了,但对象变成了季九幽, 牵扯到可能的“亲子关系问题”,这状况就复杂得多。

当然了, 盛连也是很佩服自己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以一个“慈父”的心态来面对自己被季九幽牵住的手, 心性透彻纯净如此,简直可以荣获“人间界最纯洁gay”奖杯。

在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下,季九幽牵着盛连走出去几米远,全然不顾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走在前面随时可能回头的陈辉以及背后只要没瞎就一定目睹了全程的沈麻。

可等盛连想起背后还有沈麻的时候,他另外一只手忽然也被牵住了, 转头,沈麻握着他的手并肩走在身边,同样是心无旁骛地目视前方。

盛连两只手都被牵着,走着走着就开始同手同脚。

沈麻幽幽低声叹道:“虽然我不知道剧本是什么,但我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没有我的戏份吧?”

盛连:“……”朋友,你这个群演给自己加戏之前能先搞清楚主角的背景吗?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沈麻忽然*手摸电门似的慌忙甩开了盛连的手。

盛连:“???”

沈麻震惊地卧槽了一声,瞪眼愕然看盛连:“你手上怎么有电?”

盛连:“……没有啊。”

旁边季九幽附和:“的确没电。”说着还把握着的盛连的手举了起来,自证似的在沈麻眼前示意了一下。

沈麻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怀疑是自己的问题,直到进了陈辉家的大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v⊙)他这只单身麻雀刚刚是被电了一脸恩爱吗?

季九幽显然就是孟望雀口中那位幽冥那边派来协助调查案子的领导,而作为丧葬集团的大老板,他伪装公司职员,借着帮公司采购桃子做员工福利的名义来东山接近陈辉,显然是非常聪明稳健的一步。

陈辉家虽然是独门独院,但其实不大,前院也不过是有十几平,这二层小楼显然也是很多年前建造的,年久失修,但独居的陈辉倒是将家中装修得雅致清新,处处显露温馨的小细节。

盛连和季九幽又不是连体婴儿,自然不会一直牵着手,跟着陈辉一前一后进屋之后,盛连便立刻悄悄观察起了屋内。

陈辉给三人倒了水,茶几上还有他自己园子种的桃子,一个个整齐地垒在水果盘里,还都是洗干净的。

这男人今年四十多岁,然而双鬓已然斑白,但面容包养得还算年轻,因为打理桃园时常日晒,皮肤泛着健康的巧克力色,他气质看着温和儒雅,为人忠厚,带着三人进了门,便客气地招呼,又说:“你们公司要的量蛮大的,这样,我现在就去请相里人帮忙采桃子,再打电话让人送盒子过来,装箱之后盘点完了,你们就可以拉走了,要是我能多找几个人,晚饭之前应该能弄好,要是没人手,估计要等到明天了。”

季九幽点头:“你去忙,不着急,今天装不好就明天,大不了我们晚上在东山宿一晚。”

陈辉:“好的,那就好,那我去忙了,你们就家里歇歇脚,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陈辉领三人来自己家坐,有事要忙就自己走了,把人留在家里,似乎是全无警惕之心,也好像家里没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掩掩藏藏。

他一走,沈麻最先站了起来,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监控,便道:“咱们分头搜一搜?”

盛连点头:“我上楼?”

沈麻:“还是我上去吧,我有偷偷搜人屋子的经验。”说着,忽然看向沙发上坐着好整以暇喝茶的季九幽,虽然至今不确认这张年轻了几岁的面孔到底是谁,但还是开口道,“那你呢?”

季九幽幽幽道:“我喝茶。”

沈麻惊讶地问:“你不是来协助办案的吗,你还能坐着查案?”

季九幽哼笑了一声:“我能。”

沈麻:“凭什么?”

季九幽:“凭我是你大爷。”

沈麻:“……”

沈麻差点要掀了陈辉家的茶几扔他一脸桃子,这人特么到底谁啊,之前季总还总脸上挂笑对人客客气气的呢,这人顶着一张和季总七八分像的面孔,竟然这么**?

又想到来的路上他直接去牵盛连的手,不禁怀疑这人是顶着出差的名义公款吃喝嫖来了!

“你特么谁啊?季总的弟弟吧?你能不能好好学学你哥,别一副二世祖的嚣张样子?”

盛连见沈麻炸了毛,还一副不管不顾就要和季九幽干架的样子,连忙去拦,推着他朝楼梯的方向走:“你不是要搜二楼吗,赶紧去,万一等会儿陈辉回来了就没机会了。”说着朝沈麻用力挤了挤眼。

沈麻没领略盛连这个提醒警告的眼神,但想到二楼得赶紧搜,没有再骂,立刻转头上了楼,暂时放下了和沙发上那位“大爷”的恩怨。

盛连见沈麻上了楼,走回沙发边,想了想,认真道:“有什么以后再说,先把一楼搜一搜吧。”

季九幽和沈麻说话正眼都不抬一个,对盛连的态度显然端正得多,他靠着沙发靠背,目光在一楼扫过,不屑的口气:“也就这么大的地方。”

盛连听出他懒得动的意思,点头道:“那好吧,我自己看看。”

季九幽却道:“我要是你,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碰这屋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盛连惊讶地看了看茶几:“那你还喝陈辉倒的水?”

季九幽扬眉,十分嚣张地笑了一下:“我例外。”

盛连:“……”你大爷不愧是你大爷。

季九幽这时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向盛连:“有些东西你自己未必看得出什么头绪,用这个。”

盛连接过一看,季九幽掌心递过来的竟是一个剪纸的小兔子,那白色的剪纸兔惟妙惟肖,只有短短的尾巴上有一个红色的点。

盛连忽然想起来,尾巴上一圈红毛的兔子他其实见过一只,不就是他上次净化的那只兔子吗?幽冥地狱节那天晚上他回人间界,兔子没有带出来,还给了季九幽,当时还是圆溜溜会喘气带毛的,如今纸片一样躺在掌心,难不成被季九幽一巴掌锤扁了?

不怪盛连把顶着俊脸的魔王想的如此血腥暴力,实在是,从季九幽一键童颜之后,这家伙压根就不掩藏自己那暴虐的手段和一塌糊涂的性格。

盛连胆寒地看着掌心地纸质扁兔子,圣母心启动,默默在心里流了两眼超度的眼泪,面上倒是平静地说:“这难道是上次被我净化的那只兔子?”

季九幽回得很随意:“当然。”

盛连:“它怎么扁了?”

季九幽满不在乎道:“扁了就扁了,再吹圆不就行了。”

盛连一愣:“还能吹,你是在逗我吗?” 这兔子难道还有气球属性?

季九幽却忽然笑了一下:“你吹吹看不就知道真假了。”

盛连也不想工作时间跟魔王在这儿讨论兔子扁圆和吹气球的问题,但话题都到这一步了,自然也想知道这兔子吹不吹得圆,他把剪纸兔拎起来,前后看了看,疑惑道:“从兔子哪个部位吹?”

季九幽眯了眯眼,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却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这里。”

盛连默默从季九幽的唇上收回视线,心说这小子也太特么不正经了,难怪以前还写黄诗夹公文里。

心里这么想,手里把那纸兔子提了起来,对着兔子嘴的方向,轻轻吹了一口气。

什么也没发生,兔子还是扁纸一张。

季九幽唇角缓缓吊了起来:“离得太远,靠近。”

盛连把手里的指兔子往唇边靠,又吹了一口,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季九幽:“再靠近。”

盛连再把剪纸往唇边凑,又吹了一口,开始怀疑季九幽是在耍他。

果然季九幽又道:“再近。”

盛连眼一闭心一横,索性把唇直接贴上了那纸兔子的嘴巴上,重重一吹。

他这么一吹,手里的纸兔子果然瞬间涨成了一个小圆球,纸球再一涨,“嘭”的一下,空中翻转,变成了一个圆毛的小兔子,正是盛连之前净化的那只。

而就在那只纸兔子被吹成球的瞬间,尚且还闭着眼睛的盛连没有看到季九幽脸颊边忽然吹过了一阵风,好像他那口气不是吹在兔子嘴巴上,而是季九幽的唇边似的。

盛连睁开眼睛,见手里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惊喜道:“真是你啊。”小兔子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盛连转眸去看季九幽,却见他支着胳膊,手在唇边一蹭,嘴边吊着股格外邪性的微笑,似乎做了什么坏事被他得逞似的。

盛连暗叹这魔王的确长得有点歪,嘴里问他:“这幽冥来的小兔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

季九幽缓缓道:“你跟着它,它如果发现了特别的东西,会提醒你。”

有外挂不用是傻子,盛连接受了这个建议,把小兔子放在地上,跟在那白毛团子后面,一面留心兔子的动静,一面自己也观察了起来。

留大爷季九幽一个人在客厅继续喝茶。

就像陈辉家给盛连的第一印象是温馨一样,客厅和客厅后的几个房间也是如此,整洁有序中不失居家的小细节,而跟着小兔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转下来,却什么也没发现,最后,盛连推开后屋连着院子的那道移门,一人一兔终于来到了后院。

和仅有十几平的前院相反,后院倒是很大,但整个后院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院中央一棵很大的桃树,那桃树比盛连在陈辉桃园见到的任何一棵都要大,枝干粗壮,树枝繁盛,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棵桃树上既没有叶子也没有果子,光秃秃的,只有纷杂交错的枝丫。

盛连站在移门处,一眼看到那桃树就直觉不对,这个季节正是桃子的旺季,这棵树不结桃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没有树叶吧?

他抬步走向院子里,走近那棵树,然而脚步的小兔子却忽然绕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又跳到他鞋子的脚面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腿朝移门的方向扯。

盛连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往后退了几步,正要退到移门处,忽然肩膀撞到什么,回眸,季九幽正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穿过他的肩膀落在院子里那颗光秃秃的桃树上。

盛连见季九幽来了,弯腰把小兔子抱起来,很识时务地退到移门边,季九幽却也没有动,只是又打量了那桃树几眼,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有趣。”

盛连听到这两个字的评价,疑惑这桃树哪里有趣,本来想忍着别现在问,但还是好奇心驱使,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季九幽侧目看他:“想知道?”

盛连抱着兔子,点点头。

季九幽:“那晚上来我房间找我。”

盛连从这话里品出了几分职场性骚扰的意思,没搭理,扭头就走。

不久,沈麻也从楼上下来,跑下楼的时候还穿着脚套、戴着特质的塑胶手套,他喘着气,一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表情道:“这个陈辉绝对有问题!”

季九幽正在喝茶,盛连坐在另外一头撸兔子,两人同时抬眼,默默地看着他。

沈麻摘掉手套,本来想一气呵成地说出来,结果看到盛连手里的兔子,活生生把话咽了下去,震惊道:“哪里来的兔子?”

盛连:“你先别管这兔子,接着说。”

沈麻哦了一声,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一脸正色的表情道:“我刚刚上楼,发现楼上的房间,全部都是锁着的,幸好我有孟总给我的‘解锁符纸’,开了门才顺利进去查看,结果一搜,被我看到了不得的东西!”

沈麻大喘气,话不一口说完,说到一半,拿起茶杯灌了口水,才接着道:“女人的东西!陈辉屋子里有女人用的东西!”

盛连没有插嘴,季九幽懒得打断,沈麻便继续接着分析:“这也太奇怪了,9处的资料,包括我们来的时候在农家乐那边打听到的消息,都是这个陈辉无父无母,未婚妻早逝,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子女,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那他住的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说着把手机拿出来,递给盛连,“这是我刚刚拍的照片,衣柜里,女人的衣服,床头柜的抽屉里,女人的护肤品化妆品,鞋柜里还有女人的鞋。而且这些还都不是新的,不奇怪吗,一个独居的男人,家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用的旧物?”

盛连翻着沈麻拍的照片,发现果然都是女人用的东西,有新有旧,而床头柜还有一把没有放起来的梳子,梳子上有两根黑色的长发,显然陈辉这二层小楼是有女人居住的。

盛连想了想:“或许他有女伴儿,只是乡里人不知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季九幽忽然道:“玄关没有女人的鞋,一楼也没有一丝一毫女人的用品和居住的痕迹。”

盛连也不知道根本没搜查只喝茶的季魔王到底是怎么知道一楼没有女人的痕迹的,但他刚刚自己亲眼查证过,的确就是如此,玄关没有女人的鞋,一楼没有女人居住的痕迹,不看二楼只看一楼,根本没有人能发现这里住着一个女人。

沈麻当即道:“一楼没有,二楼房间锁着,却到处是女人生活的痕迹,东山这种乡邻接触频繁的乡下,邻居还都以为陈辉是一个人独居,这不奇怪吗?”

盛连终于知道这居所给他的维和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了:“难怪这屋子不但整洁,细节还收拾的那么好,一个男人独居恐怕不会住出这种效果。”

沈麻一拍巴掌:“对!就是这样!”

但陈辉为什么要掩人耳目地藏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和他们查的东西有没有关系,这些都是未知不确定的,还得再深入地查。

陈辉的速度倒是很快,当天晚饭之前果然把500箱桃子装好了,还特意叫了乡里的卡车帮忙送货。

季九幽使唤沈麻和盛连去清点数量,当面结账时,缓缓道:“今天麻烦了,不过我还要再呆一天,明天再走。”

陈辉用手机收到钱,闻言一愣:“还有事?”

季九幽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是啊,公司下午给我打电话,说500箱不够,领导还要送点给合作的甲方公司和其他供应商,再要500盒。”

陈辉愣道:“这么多。”但有钱赚总是高兴的事,他当即道,“没问题,我桃园大,还有不少桃子,下午都摘好了,你们公司要的话,我明天找人装箱就行了,明天那500箱肯定比今天快。”

季九幽笑得随意:“辛苦了。”

陈辉:“没事儿没事儿,我还要谢谢你照顾我生意。”

不远处盘点桃子的沈麻绊了一跤,骂了句脏,季九幽和陈辉同时望过去,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季九幽道:“我听说你这边的桃子原先是不自己卖,都是低价转给同乡的,自己从来不忙活,今年我们公司这1000箱,看来是给你添了大麻烦了。”

陈辉为人很客气,一听来买桃子的客人这么说,当即道:“不不不,我今年本来也是要自己卖的。”

季九幽:“哦,看来我是赶巧了,要不然还买不到你这新鲜的桃子。”

陈辉笑得憨厚:“倒也真是这样。”

季九幽问话一步步深入:“以前都不卖,今年自己卖了,是有什么变动吗?以后不打算再种桃子了?”

陈辉:“不,也不是,自己卖当然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了,以前觉得钱够用就好,今年需要点钱,所以就自己卖了。”

季九幽:“那还是有变动。”

陈辉提到这个,没有明说是因为有了什么变动这么需要钱,可脸上却洋溢开一道明亮的笑容。

当天晚上,季九幽、盛连、沈麻在东山这边找了个名叫星空的民宿住了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季九幽没有出现,沈麻和盛连在民宿一楼的客厅里吃饭。

沈麻看看盛连衬衫口袋里那只拳头大的小兔子,无语道:“你见过谁公干还带宠物的?”

盛连低声解释:“这是幽冥的兔子,好像不一般,季总给我的。”

沈麻哎呦一声:“难怪,原来是幽冥的兔子,那妥妥不一般,”忽然一顿,愣道,“谁给你的?季总?”

盛连:“是啊。”

沈麻震惊了,飞快反应过来,抬手指了指民宿楼上:“你是说,季总,他是季总本人?”

盛连:“是啊,要不你以为他是谁?”

沈麻“卧槽”了一声:“我特么以为他是季总的弟弟什么的,”顿了顿,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对啊,季总怎么变年轻了?脾气性格怎么也跟着变了?”

沈麻一脑袋问号,完全不明白怎么前面见了还好好一个人,现在就变成这副哪儿哪儿看着都不爽的鸟样。

盛连淡定道:“幽冥的妖魔么,你就当他一键美颜了。”

沈麻:“脸美颜了,这性格怎么扭曲了?”

盛连宽慰道:“你就当大佬在耍个性好了。”

沈麻默默捂住了胸口:“我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工资和福利。”

盛连:“放心吧,作为商业赞助的金主,他最多扣光让你白上班,不会让你倒贴钱上班的。”

沈麻:“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盛连没吭声,心里却想,要么还想怎么安慰你,说别担心,你得罪他季九幽最多扣工资,我这边搞不好连清白都要保不住了。

一顿饭吃得气氛十分沉重,饭毕,沈麻说去东山湖边散步,顺便消消食再散散心。

盛连随口道:“你别想不开跳湖啊。”

沈麻翻了个大白眼:“你这个被季总盯上的都没想不开,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盛连抱着小兔子,有些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麻气道:“我瞎吗?你都和季总手牵手了,我还看不出来他想泡你?!”

沈麻去散步,盛连回屋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也出了门,他忽然想起自己其实是有事做的,他得给李居易寄茶叶。

刚好东山这边也有本地茶叶,他出去溜达一圈,打了个车到东山的镇上,寻了个茶叶铺子,买了三斤新茶,再打车回民宿,手机里下载了pawi的APP,注册做了个李居易的牌位出来,再将手机立在桌上,供上茶叶。

APP里不但有牌位,还有三炷香,燃烧的香火就如同一个进度条,进度条跑完香燃尽,那三斤的茶叶直接就在盛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无影无踪,一点茶叶沫子都没剩下。

盛连顿感神奇,拿起手机,看到pawi上提示:“您的‘货物’已寄送往幽冥界,一个小时内会寄送到幽冥的收货人处,您是否有留言需要附赠?请留言。”留言对话框里有一个语音按钮。

盛连想了想,按下语音按钮,对那头道:“我是盛连,我给你寄的是东山的三斤新茶,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寄。”

本来说完这句话也没其他要说的了,但盛连忽然看到那只睡熟之后变回了一张纸片、被他放在桌边的小兔子,他又重新按下语音键:“对了,我还想请教一件事,你们幽冥,是不是有一种剪纸兔子,吹一下就可以变成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

发送之后,盛连就退出了APP,坐到桌边,重新拿起那张剪纸兔看了起来,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一时嘴贱,又拿起纸兔子贴到唇边,轻轻一吹。

纸兔子瞬间胀起,一个翻滚,重新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

小兔子似乎刚刚真的在睡觉,变回毛茸茸的白团子之后一脸懵*,抖了抖耳朵,还张嘴打了个哈欠,模样十分可爱,盛连看着心里喜欢,抬手摸了摸那小兔子,又用手指撸了撸小家伙的脖子,又软又萌。

手机叮一声响起,盛连顺手抄过手机,另外一手在小兔子身上一捏,小家伙重新变回了纸片。他点开手机一看,名为pawi的APP里有一条最新留言,来自“李白和白居易都不白”,是一条语音消息。

点开,那头却传来李居易的声音:“哦,你说的那个东西其实是幽冥的纸宠,就是幽冥的妖魔在剪纸上注入自己的魂力制造的小宠物。说得简单点,就是妖魔的一个微弱的小分身,你对纸宠无论做什么,都会反馈到那个用自己的魂力做纸宠的妖魔身上。至于你说的从纸物变成实物,其实这个方式是不固定的,吹一下,摸一下,或者念个咒语都是可以的,关键看造纸宠的人是怎么设定的。不过,吹一下变成兔子,哈哈,盛连你可不要被街边小摊占便宜哦,你亲的可不是兔子,是妖魔本人哦。”

盛连愕然地听完了李居易的解释,不敢相信地看向桌子上摊着的纸片兔,再回想陈辉家中季九幽在他吹出一个兔子之后得逞的坏笑——

!!!!

还有人这么骗亲亲的?

盛连震惊了。

震惊完,他把纸片兔重新吹回来,爱抚地摸了摸,用一种无限宠爱的音调柔声道:“小乖乖你好可爱哦,爸爸疼你。”

说完,掌心按着小兔子的脑袋,有恃无恐的以一种搓圆揉扁的力气,用力在毛团子的脑袋上撸了三圈,撸得小白兔下巴都压在了桌上——爸爸疼你,爸爸疼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盛连:我走过最长的路,都是我儿子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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