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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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父子和韦利警官刚一进入卡基斯家的前厅,威克斯立刻报告说,所有住在卡基斯家的成员全都在家。探长不客气地吩咐把吉尔伯特·斯隆找来,威克斯马上朝大厅后面的楼梯匆匆走去,这三个人就进了卡基斯的书房。

探长立刻抓起书桌上的一只听筒,往检察官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跟佩珀简单交代了几句,告诉他,失窃的卡基斯遗嘱看来有着落了。佩珀高声大喊道,他马上就来。老头子于是又往警察总部打电话,大声问了几个问题,又听了几句答复,就恼火地挂断了电话。“那封匿名信查不出个名堂来。根本没有指纹。吉米认为写信的人真是仔细得透顶——进来,斯隆,进来吧。我要跟你谈谈。”

斯隆在门口踟蹰不前。“探长,有新情况吗?”

“进来呀,老兄!我又不会吃掉你。”

斯隆走了进来,坐在椅子的边沿上,洁白细嫩的双手交叉着叠放在大腿上。韦利摇摇摆摆地走到一个角落里,把上装搭在椅背上;埃勒里点起了一支烟,透过袅袅的烟气,从侧面观察斯隆。

“斯隆,”探长单刀直入,“我们查清了你的弥天大谎。”

斯隆面如土色。“怎么回事?我肯定,我——”

“你一开头就声称,你是在卡基斯棺材从墓里吊到地面上之后,才生平第一次看到阿尔伯特·格里姆肖这个人的,”探长说道,“甚至当贝尔,也就是本尼迪克特旅馆那个夜班办事员,已经认出你就是九月三十日夜里去找过格里姆肖的那些人中的一个,你还是紧咬牙关,死不认账。”

斯隆喃喃道:“当然。当然。确实不是这回事。”

“不是吗,嗯?”探长向前倾着身子,拍拍他的膝盖,“好吧,吉尔伯特·格里姆肖先生,要不要我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查明你跟阿尔伯特·格里姆肖是兄弟?”

斯隆面无人色。他张口结舌,干瞪着两眼讲不出话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他曾两次努力想让舌头听自己使唤,但每次都只能吐出几个不成字句的音节。

“怎么,斯隆,那时可是一口咬定的吧?现在,坦白算了,先生。”探长对他怒目而视,“究竟是怎么回事?”

斯隆终于把脑子和嗓子连结起来了。“怎么——怎么会被你们知道的呢?”

“你别管怎么会。只答是与不是,是吗?”

“是的。”斯隆手伸向眉间,抹了一手的汗,“是的,不过我还是不懂你们怎么会——”

“言归正传吧,斯隆。”

“阿尔伯特和——和我是兄弟,正如你所说。多年以前,我们俩的父母去世了,只留下我们兄弟两个。阿尔伯特——他老是闯祸惹事。我们俩闹翻后,就分开了。”

“你换了姓氏。”

“对,我原来叫吉尔伯特·格里姆肖,这是自然。”他咽了一口唾沫,眼泪汪汪,“阿尔伯特进了监牢——他惹事生非嘛。我——嗨,我受不了这种耻辱和难听的名声。我就改用了母亲娘家的姓氏,斯隆,一切从头做起。我当时就跟阿尔伯特讲明,从此以后与他一刀两断……”斯隆羞得无地自容,一字一句讲得很慢,总是万不得已才冒出一个字来。“他并不知道——我没把改姓的事告诉他。我尽量躲开他。我来到纽约,在这儿找了个差事……但我始终注意着他的动静,提防被他发现我的行止,来找我的麻烦,敲我的竹杠,并且公开宣布同我的关系……他跟我是兄弟,但他是个怙恶不悛的流氓无赖。我们的父亲是个教员——教绘画课,自己也作画;我们是在有教养、有文化的环境里长大的。我真不懂,阿尔伯特何以会变得这样十恶不赦——”

“我不听古代历史,我要的是当前的事实。那个星期四的晚上,你确实曾到旅馆里去找过格里姆肖,是不是?”

斯隆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再否认也没有用啦……我去过。在他败坏的一生中,我一直留心着他,眼看他每况愈下——虽然他并不知道我在暗中观察他。他进兴格监狱,我知道。我等着他出狱。那个星期二,他获释之后,我查明他在哪儿落脚,就在星期四晚上到本尼迪克特旅馆去找他谈判。我不愿意他在纽约逗留。我要他——唔,到别处去……”

“要他走,好哇。”探长冷笑道。

“等一等,斯隆先生。”埃勒里打断了他。斯隆像一只受惊的猫头鹰,赶紧扭过脸来。“在星期四晚上找到他房间里去那次之前,你们兄弟最后一次会面是在什么时候?”

“你是说,当面相见吗?”

“对。”

“自从我改姓斯隆之后,我实际上从未跟他当面交谈过。”

“好极啦。”埃勒里自言自语,再次集中精力大抽其烟。

“那天晚上,你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吗?”奎因探长问道。

“没发生什么情况,我可以起誓!我要求他,请求他离开本市。我愿付钱给他……他似乎很出意料,并且我看得出,他不怀好意地强作欢笑,其实却从心底里厌恶我,可是他又觉得这也不无可喜之处。……我当时就感到自己来错了,应该别去打草惊蛇为妙。因为,他亲口告诉我,这些年来他甚至没有想过我——他差不多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个兄弟呢——这是他的原话,请注意!

“可是我懊悔也来不及啦。我就提出,只要他离开本市,我愿付给他五千块钱。我把钱随身带来了,都是现钞。他同意了,把钞票抓了过去,我就走了。”

“从那以后,在他活着的时候,你还看到过他吗?”

“没有,没看到过!我还以为他已经远走高飞了呢。等到棺材一打开,我看见他……”

埃勒里拖长了声调说:“在你跟这位阿尔伯特谈话过程中,你有没有把你现在用的姓名告诉过他呢?”

斯隆似乎很吃惊。“哪儿的话,没有。当然没告诉他。我把这当作一种——唔,自我保障。我认为,他甚至并没有怀疑到我现在已经不叫做吉尔伯特·格里姆肖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万分惊奇——探长讲他已经发现我们俩是兄弟——我简直不懂究意怎么会……”

“你的意思是说,”埃勒里马上接口道,“没有人知道吉尔伯特·斯隆跟阿尔伯特·格里姆肖是兄弟吗?”

“正是这样。”斯隆再次抹了抹前额,“首先,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我有兄弟,连我妻子都不知道。而阿尔伯特也不可能告诉过任何人,因为,尽管他晓得自己有个兄弟在某个地方,但他根本不晓得我名叫吉尔伯特·斯隆。事实上,即使在我那天晚上到他房里去过之后,他也不知道我叫吉尔伯特·斯隆。”

“怪了。”探长自言自语。

“说怪也不怪,”埃勒里说道,“斯隆先生,你那个兄弟晓不晓得你与乔治·卡基斯的关系呢?”

“哦,不晓得!我肯定他毫不知情。事实上,他还问起过我,拐弯抹角地问我在干些什么,我当然搪塞了过去。我不想让他找到我。”

“再问你一件事。那个星期四晚上,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先在什么地方碰了头,再一块儿到旅馆去的?”

“不是。我单独去的。我几乎是紧跟在阿尔伯特和另一个上下全裹住的人的后面,跨进前廊的——”

探长微微惊叹一声。

“——上下全裹住。我看不见此人的脸。我并没有一直盯着阿尔伯特,不知那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是,我看见他之后,就到前台去打听他的房间号码,然后就跟着阿尔伯特和他那个同伴一起上了楼。我在三楼的走廊中等着,盼望等那人走后,我就能进去跟阿尔伯特谈判,谈妥之后,马上离开……”

“你一直盯着三一四室的房门吗?”埃勒里追问。

“唔,说不上算盯还算不盯。不过我怀疑阿尔伯特那个同伴是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溜走的。我等了一会儿,就走到三一四的房门口,敲敲门。稍稍过了一会儿,阿尔伯特才来给我开门——”

“房里已经没人啦?”

“是呀,阿尔伯特没有提到刚才来过客人,我猜想这人必定是他在旅馆里结识的,在我进来之前,在我等候在外面的时候,此人已经走了。”斯隆叹息了一声,“我实在是急着要把这件恼人的事情了结掉,急着想走,所以也来不及细问。接着我们俩就开始谈判,我刚才已经讲过了,谈完后我就走了。当时我感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探长突然说:“就谈到这儿吧。”

斯隆一跃而起。“谢谢你,探长,谢谢你考虑得十分周到。也要谢谢你,奎因先生。我倒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一番盘问以及……”他摸了摸脖子间的领带。韦利抖了抖肩膀,活像火山爆发时震动的山坡。“我估计我——我还赶得及,”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到收藏品总库去办些事。好吧……”大家一声不响,望着他;斯隆自言自语了几句,说着说着,他发出了一声令人吃惊的痴笑,就溜出了书房。再隔了一会儿,他们听见前门嘭的一声。

“托马斯,”奎因探长说,“你去把本尼迪克特旅馆的旅客登记簿整套给我拿来,我要查查星期四和星期五,也就是三十日和一日,在旅馆投宿的有些什么人。”

“难道你真相信斯隆的那套说法,”等韦利离开书房之后,埃勒里饶有兴趣地说道,“认为与格里姆肖同来的人是旅馆里的住客吗?”

探长苍白的脸发红了。“为什么不相信呢?难道你不以为然吗?”

埃勒里叹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佩珀冲了进来,大衣的下摆翩翩扬起,原就红润的脸色被风吹得更红了,他两眼炯炯有神,要看看他们在隔壁房子里的炉子里勾出来的遗嘱残片。当佩珀和探长凑在书桌上的强烈灯光下细看这张碎纸的时候,埃勒里坐在一旁,若有所思。“难讲得很。”佩珀说道,“粗粗看来,没有理由认为这不是遗嘱原件的残片。笔迹好像是相同的。”

“咱们检验了再说。”

“当然。”佩珀脱去了大衣。“如果我们断定这确是卡基斯最后那份遗嘱的话,”他继续沉思着说道,“再联系诺克斯先生所讲的那些情节,我担心咱们碰上了最麻烦的处理遗嘱的难题,这可够那位检验遗嘱的法院推事操心的啦。”

“你这话什么意思?”

“喏,除非我们能够证明这份遗嘱是立遗嘱者在遭受胁迫的情况下签署,否则,卡基斯收藏品总库就要成为已故的阿尔伯特·格里姆肖的产业了!”

他们面面相觑。探长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懂啦。而那位斯隆,也许是格里姆肖最近的亲属吧……”

“引起不少疑点呀。”埃勒里自言自语。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看来,斯隆应该认为通过妻子而继承产业,来得更为安全可靠吗?”佩珀问道。

“佩珀,如果你是斯隆的话,难道你不会这样考虑吗?”

“其中是有蹊跷啊。”探长低声说道。他耸了耸肩,把刚才斯隆证词的大旨叙述了一遍;佩珀点点头。然后,他们再次望着这张烧剩的小纸片,好像无可奈何的样子。

佩珀说道:“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去找伍德拉夫,把这碎片跟他办公室里的文稿两下比勘。将笔迹对比之后,应该能够确定……”

这时,书房门外的大厅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们迅速转过身去。原来是弗里兰太太,她穿着闪闪发光的黑色长裙,仪态万千地站在门口。佩珀赶紧把纸片塞进自己口袋里,探长若无其事地说:“进来吧,弗里兰太太。你打算找我吗?”

她简直是用咬耳朵的声音答道:“是的。”她站在外面,朝大厅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迅速跨进书房,顺手把门关上。她态度中有几分鬼鬼祟祟——带着一副受委屈的神情。究竟是怎么一种心思,这几个男子也说不上来。反正这种神情使得她脸颊发烧,使她那对大眼睛闪耀出光芒,使得她的胸脯随着声声喘息而上下起伏。不知为什么,那张脸蛋总显得心怀叵测——目光中微露杀机。

探长请她坐下,但是她不肯坐,宁愿背靠关闭着的房门站立着,神态显然有所警惕——仿佛正在竭尽全力听着外面大厅里的动静。探长眯起了两眼,佩珀紧皱双眉,甚至埃勒里也颇感兴趣地注视着她。

“唔,弗里兰太太,什么事?”

“这个,奎因探长,”她轻声说道,“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

“是吗?”

“我要报告一个情况——这情况必定会使你们感到非常有趣。”她那湿润的黑色睫毛合了起来,遮住了眼珠;眼皮再次抬起的时候,眼神就像乌木似的坚定了。“那是在星期三晚上,一个礼拜之前——”

“葬礼之后的一天吗?”探长立刻问道。

“对,上个星期三夜间,已经是深夜了,我睡不着。”她喃喃说,“失眠啊——我经常失眠。我从床上起来,到窗口去。我卧室的窗子可以望见这所房子后面的那个后院。我恰巧看见一个人从后院往墓地去,一路上躲躲闪闪。奎因探长,他竟走进了墓地啊!”

“弗里兰太太,”探长镇静地说道,“这确实非常有趣啊,这人是谁呢?”

“吉尔伯特·斯隆!”

这几个字眼,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毫无疑问——带着刻骨仇恨。她转动黑眼珠打量着在座诸人,嘴边挂着某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放荡的奸笑。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狰狞可怕——也真情毕露。探长眨眨眼,佩珀欣喜欲狂地捏起了一个拳头。唯独埃勒里不为所动——就像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菌那样审视着这个女人。

“吉尔伯特·斯隆。弗里兰太太,你能肯定吗?”

“绝对能。”她说得斩钉截铁。

探长高耸起瘦瘦的双肩。“现在,照你这样讲,弗里兰太太,这可是十分严重的事啊,你必须讲得仔仔细细,准确无误。告诉我吧,你看到了些什么——可不要添枝加叶,也不要掐头去尾。你是什么时候朝窗外张望的?你看见斯隆先生从哪儿来?”

“他从我窗子下面的暗影中出来的。我讲不清他是不是从这所房子的黑影里走出来的,不过我猜想他是从诺克斯家的地下室内出来的。至少,我有这种印象。”

“他穿着什么?”

“头戴毡帽,身穿外套。”

“弗里兰太太。”埃勒里的声音使她转过脸来,“夜深了吗?”

“是的。我说不上准确的钟点。但是必定早已过了午夜。”

“后院一片漆黑,”埃勒里心平气和地说,“深更半夜的。”

她脖子上鼓起了两根青筋。“哦,我明白你的意思啦!你认为我并不确实知道这人是谁!可是,我告诉你吧,正是他!”

“弗里兰太太,你真看清他的脸了吗?”

“没有,我没看清。然而那确是吉尔伯特·斯隆——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间,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能认出他来……”她咬住了嘴唇。佩珀会意地点点头,探长表情严肃。

“那么,一旦有必要的话,你肯起誓,”老探长说,“那天晚上你确曾看见吉尔伯特·斯隆从后院走到墓地去吗?”

“是的,我愿意起誓。”她斜眼偷看埃勒里。

“当他消失在墓地之后,你仍旧站在窗口吗?”佩珀问。

“对。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他又出现了。他急步快走,东张西望,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似的,然后,一跃而入我窗子下面的暗影中。我想他必定是走进了这所房子吧。”

“你还看见别的什么情况吗?”佩珀追问。

“天哪,”她悻悻然说道,“这还不够吗?”

探长为之一动,直视着她的前胸。“当你第一次瞧见他走进墓地的时候,弗里兰太太——他可带着什么东西吗?”

“没有。”

探长转过身去,不愿被人看出自己失望的神色。埃勒里悠悠然地问道:“弗里兰太太,这样一件大事,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来报告呢?”

她再次望着他,从他那种超然洒脱、通情达理,又带点尖酸刻薄的口吻里,听出了他心存疑虑。“我认为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要紧事!”

“啊,可确实是要紧事啊,弗里兰太太。”

“唔——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哼,”探长说道,“弗里兰太太,你全讲完了吗?”

“讲完了。”

“那么,请别把这事再告诉任何人,任何人。现在你可以走啦。”

她仿佛是身体内部的铁架子一下子松掉了——僵劲儿顿失,突然显出一副老态。她慢吞吞向门口走去,一面低声说道:“那么,你对这事,打算怎么处理呢?”

“你现在请走吧,弗里兰太太。”

她懒洋洋地扭动了门把,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探长把门关上,然后奇特地像洗手似的搓着双手。“好吧,”他轻松地说道,“别开生面啊。听起来,这女的讲的倒是实话呀!事情现在看来好像——”

“应该看得出,”埃勒里说,“这位太太实际上并没看见那位先生的面容。”

“你认为她在撒谎吗?”佩珀问。

“我认为,她自以为所讲的全是事实。女性的心理就是那么微妙。”

“不过你总得承认,”探长说,“很有可能那人就是斯隆,对吗?”

“唔,不错。”埃勒里摇摇手,疲倦地说。

“有一件事,咱们应该马上进行,”佩珀胸有成竹地说道,“那就是,上楼去搜一搜斯隆先生的房间。”

“我很赞成这个意见,”探长严肃地说,“来吗,埃尔?”

埃勒里叹息一声,跟着探长和佩珀离开了书房,好像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当进入连廊的时候,他们瞥见德尔菲娜·斯隆纤瘦的身形,在大厅前匆匆走过,一面朝身后张望,脸涨得通红,目光怆怆惶惶。她走进了客厅,就把门关上了。

探长止步不前。“她别是在偷听啊,”他吃惊地说道。然后,他摇了摇头,沿着连廊走向楼梯,一行人以他为首上了楼。上得楼来,老探长站住了,四下望望,就沿着楼梯的围栏朝着左首走去。他敲敲门。弗里兰太太应声而出。“劳您驾啦,太太,”探长轻声说道,“请您到楼下客厅里去,设法把斯隆太太稳住,直到我们回来。”他使了个眼色,她屏住呼吸点了点头。她把自家房门关上,就往楼下奔去。“至少,”老头子满意地说,“咱们不会受到打搅啦。来吧,小伙子。”

楼上,斯隆夫妇那套住所共有两间房——一间起居室,一间卧室。

埃勒里不屑于参加搜查;他袖手旁观,看探长和佩珀查抄卧室——看他们翻箱倒箧。探长十分细心周到,什么都不放过;他不惜委屈自己的老膝,匍匐着掀起地毯检视一番;他敲打墙壁,探查小套间的内部。可是什么也查不出。没有任何一件无论是他或是佩珀认为值得再看第二眼的东西。

于是他们再回到起居室,打算彻彻底底翻找一遍。埃勒里靠在墙上,冷眼看着;他从自己烟盒内抽出一支烟,往两片薄唇间一塞,划了一根火柴——随即又把火熄了,没去点烟。这儿可不是吸烟之地啊。他把烟卷和燃烧过的火柴都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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