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历话 历物语 第八话 历山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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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北白蛇神社,有必要做出一些说明——就像已经多杀次说起过的,对我来说,这是有奇缘的地方,但除去这个,最近——具体来说是寒假以来,是在这个城市里几乎没有的地方。
自从寒假以来。
也就是自从忍野忍——吸血鬼以来。
忍到这个城市来访,是距今大约半年前——传说的吸血鬼,拥有让人脊背发冷的美丽的鬼来访。铁血热血冷血的吸血鬼的来访日——那是大事件。
不,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大事件,也不是吸血鬼的实际存在原本就是大事件吧这种修辞——仅是如此强大的怪异在「行动」,这对业界来说,就是个大新闻。
比喻成台风大概就很好理解了。
其种类、轨道、速度、规划,只能用仅于咫尺的报道的一部分来继续预测的台风——气象情报、气象现象虽然有数,要正确的数出其号数、取名字的「天候」,还有其他吗?
就是这样。
忍野忍——就其履行来说,是某种灾害。
所以忍野忍行动了——并且尽力复兴灾害。基本以收集怪谈为职业的忍野,在这个城市也是这样收集怪谈、都市传说、街谈巷说,是个有点不干净的专家——但是,他也做了其他的工作。
而说到那个工作,我也直接帮了忙——作为吸血鬼骚动的当事人,而且为了返还借债。
比起传说的吸血鬼出现,被灵异扰乱——为了让乱成一团的这个城市恢复正常状态,忍野在我的帮忙下,把那个被灵扰乱的中心地正过来了。
说是中心地,听他的说法,就是这个。
说是像爆炸中心点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这里,北白蛇神社。
有都市的航空运动这种词,展开来说的话,也可说田舍城市的航空运动——灵的扰乱在怪异以前的,但往往可以作为怪异的材烊,作为聚集了「不好的东西」的地方——作为鼓风积存的积存场。
集积场。
吸血鬼通过之后寸草不生——忍表现出了会让人这么想的威猛,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还好,却留下后遗症作为副产物,原来如此,真是麻烦的事。
虽然只是两周期间的事,但作为同是吸血鬼的我——以及作为遭到了凄惨之事的心,虽然很难把这事说出口,但是我还不知道那些吸血鬼战斗的专家们变得没有区别的活跃治退吸血鬼。
实际上,因为聚集在这间神社的「不好的东西」,叫作千石抚子的我妹妹的朋友已经遇到了可怕的事——或者说,那件可怕的事的根本原因是那个欺诈师,可能也是被吸血鬼骚动呼唤来的「不好的东西」。
总之,虽然那像是我个人的因缘一样的心情——姑且不说,依事件和程度,以及依时间和场合,以这件北白蛇神社为中心的妖怪大战争会爆发也可以说不是不可思议的事。
妖怪大战争。
虽然听起来像是假的一样,却让人笑不出来——因为防范这种事的责任落在我这个普通的高中生身上,忍野也做了相当危险的事。总之,只要不做这么大件的工作,可能就不用清算我对忍野的五百万元借款。
换言之,那是价值五百万元的工作吧。
「荒废灭绝,因为是没有神的神社——因为是空荡荡的地方,所以才会变成『不好的东西』的聚集地吧?」
我一边四下看着好久不来的废神社的四周的样子,一边感慨着说到。让我感慨的不是神社本身,而是因为我想起了忍野。或者就是因为和忍野的侄女一起来,才想起那家伙的事吧。
「基地吗——哈哈!」
小扇笑了。
她快活的笑着——适合废神社气氛完全不搭的笑法。
「总之,人只要还或者,不管是谁都需要一个基地啊——」
「不,我刚才说的并不是指人,而是在说『不好的东西』。」
「人不也是『不好的东西』之一吗?」
「……」
就像欺诈师一样,事吗?
既然是忍野的侄女,那么小扇也知道那个欺诈师的事吧——那么要不要应和话题呢——这一瞬,我的心动摇了,不过,如果她不知道的话,也不用专门说明那个混蛋欺诈师的事,就算她知道,如果莫名其妙的说的兴奋的话,那会让我不快。
如果是她先说起的就算了,总而言之,现在我还是不要向小扇提到欺诈师的好——我吞下了到喉咙的话。
只是,我想起了那家伙的话。
为了让什么流行起来——让人被感染,在此之前要先清空,而那个空白的状态就是「做出来」的——
「……」
忍的来访很威猛。
空荡荡的城市里,无数「不好的东西」简直就像寻找饵场一样的聚集过来——聚集到里面航空了的这件神社。
然后如我所预见(就算称不上预见的程度),正因为这座神社毁灭了,神不在了,所以「里面空了」的话——
「……神去了哪里?」「恩?阿良良木前辈,你说了什么?」
「没……」
我想到的,是刚才拿到的某个牌子——与其说是拿到的,不如说只是被人强行推过来的——老实说,我正在为处理而烦恼。
连忍都不知道怎么办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更不知道了——只要把牌子奉纳在哪里就好了吧?
可以的话,我不想拿着它。
「说起来,参拜者的表现不是很不可思议吗?阿良良木前辈。来神社的人,只有客人吧。」
「嗯?啊……我知道小扇你要说的话……只是,我想不起其他合适的表现。喂,小扇,修正龃龉,具体来说是怎么回事?小扇说的初期设定出错,也就是作为建在这座山上的神社,和蛇神不相应吗……?」
「说到相应不相应,简直像适合不适合流行一样的说法啊——」
专家侄女的习惯,小扇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走在参道的正中间。参道的正中间是神的通道,所以人是不能走的,这是门外汉的我也知道的说法……总之,只要没有神在,这或许已经不是道路了。
这并不是比喻,我们路过一个如文字本身的、是真的空荡荡的洗脸场,小扇达到了社——然后抬头看。
「嗯……」
她沉吟着。
「事情变得麻烦了啊——这个啊。变得不想回家,如果我有可以回的家。」
「咦?可以回的家,不是忍野家吗?」
「不,不是忍野家——那是……真是很危险的平衡。叔父经常就这样保持这种东西,是出去的东西……是这个吗?」
小扇指着贴在社上的牌子。说是贴上去,但把那个牌子贴上去的是我。
在忍的命令下,我和神原一起把那张牌子贴上去的,就是为了这才来到这间神社——总之,虽然我也不知道那张牌在灵的方向有什么用,几乎是在没有知识的情况下贴上去的,虽然那时根据取样不同有报应的事,不过作为必要性,这张牌对于我和神原来说,和这边的世界有着很深的关系,但又是没有知识成不了专家的外行——似乎是这种立场的人不能贴牌子。
忍野也不是为了让我还钱,他也是好意,登一回山就是五百万元,并不是介绍这种破格的工作给我。
今天我也是因为这个意义,带着某个人给我的牌子来了——但是那个比起变成借钱的形式,那本身就像是不良债权一样的东西……
「啊,这个啊,是我照忍野所说,来贴在这里的——」
我回答小扇的问题。
回想起来,我记得那时六月的事,已经过了四个月了——虽然绝对不能说是令人怀念的事,不过多亏忍野给了我那个工作,我才能和千石抚子这个青梅竹马再会,要说感慨还是有些感慨的。
假如没有这一偶然的再会——我想现在也不会和千石是玩伴了吧,人之间的缘分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啊。
不,不仅限于千石——羽川也好,战场原也好,还有八九寺和神原也一样吧……
忍也是。
吸血鬼——也是。
「总之,虽然没有危险,关于那件事,也算是取得了平衡——境内的空气也净化了。」
「净化了啊。」
「恩,虽说只是一时,但也是干净到很难说是」不好的东西「的聚集地的程度。」
「……」
如果现在这个废神社的境内也很「干净」的话,我也能明白理由——当然的了,暑假的最后一天里,我和忍来这里「清扫」过。
这件事还没有告诉小扇吗?
「总之,这样看来,大概一百年都没有问题吧——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清扫的感觉很好。不过,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是别的事……」
小扇一边说,一边做出了我不敢相信的行动。那已经是毫无议论余地的奇特行为了——也不管这社多破烂,有很长时候没有整理过,她却突然开始登上去。
「什……你干什么,小扇?」
虽然我其实是想喊「你干什么,小扇!」的,不过在那一瞬间的情况下,人都是喊不出来的。该怎么说说,平常都会是发问吧。
而且,声称自己是读书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开玩笑,像野生动物一样的小扇一下子就爬到了神社的屋顶上。
像是猴子,或者像猫一样。
虽然我有时间出声,却没有时间阻止——明明没有穿那种鞋子,也没有穿容易行动的衣服,真是了不起啊。
但是,就算爬上去了,看着也不安全——这神社不知道建了多少年月,感觉风一吹就要倒下来一样。
只是一个人的重量踩在屋顶上,虽然还不至于被踩塌——但如果那是电梯的话,一定会响起超载警报声。
总之,正因为这破破烂烂的样子,作为攀爬的对象,有很多着力处,这样看来就像是登梯一样,小扇也许能爬上去……
「怎么了?阿良良木前辈,请跟着我。」「不,你看,我今天,因为是裙子……」
并不是这样。
但是,就算是我,也不是对后辈忠实到连攀爬行动都会跟随的家伙。
「而且我也不擅长攀爬。」
「哎呀哎呀,被称为直江津高中的升龙的阿良良木前辈,说这话真是没用啊。」
「才没有这种称呼。那种像升龙拳一样。」
「这么说什么,你知道吗?在街霸里雍升龙拳的隆,写成汉子好像隆啊。」
「是吗?不是龙吗?」
「恩,拳是拳。不过,那是以前的设定,说不定现在已经变了——这只是说到设定,阿良良木前辈。」
屋顶上的她没有看我,而是在高处俯视整座城市——不过,这个高度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完我住的城市——对我而言。
「不是龙,是说蛇。可以吗?」
「啊……小扇刚才说的是蛇神的事?」
「虽然蛇神是代表,即使不叫神,说到把蛇这种生物视为神圣的风潮,你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吗?」
「把蛇视为神圣……」
嗯。
虽然可怕,不过的确以印象来说,「蛇之神」是有违和感——说起来这应该是基于什么东西而起的,但是我也没有深入思考过。
「也就是说,既不是牛马之类对人的生活有帮助的动物,也不是身边的动物——说到爬虫类,也有其他的候补,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
「请想想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并排出来,这样仔细一想是不是有点意思?龙之后排着的是蛇,对蛇来说是多么难出来啊。这真的可以说是龙头蛇尾,也让人发笑。」
「我可不觉得干支是让人发笑的舞台——」
我对着上面说。
以一个难说清的角度——被后辈从高处俯视,可不是能让人笑出来的愉快的事。
「——你不明白啊。为什么?有什么由来吗?关于蛇的神话之类的——」
「不,当然有关于蛇的神话,而且有很多。只是,我在这里说的,是为什么蛇会成为神话的主角。」
这里要说的,是不是神社上的。我在想,在记忆里搜寻——这种事,从羽川或是忍野那里听过也不奇怪。
「的确——对了。说到蛇,不就是不死身性和复活性的象征吗?」
「哎呀,你突然得出了正确答案了啊。」
小扇点点头。
不是看着我点头,那是真正的点头吗,还是改变看风景的角度,我无法判断。
「不愧是应考生,就是不一样啊。」
「好了……别什么什么不愧之类的,考试又不会考到这个。」
「蛇是靠蜕皮来成长的——但是,因为是没有手脚的平滑形状,蜕皮之后的皮,很容易理解的,要说的话就是留下了很明显的形态。考虑到蛇这种生物的隐蔽性,蜕皮后的皮可能会比蛇本身更加显眼。」
「……」
「总之,在生物学还没有发展到现在这样的时代里,观察那种蜕皮的样子——就会视蛇为神圣。」
不死性,复活性。
以及——神圣吗?
「……但是啊,小扇,那样——」
「恩,是啊。对蛇来说蜕皮是生理现象,和不死性没有关系。但是,虽然有着生命力很强的印象,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就像髭狗的印象那样吗?」
「是啊。所以,虽然最初是弄错了——但是,也不能说现在就能因此消去蛇是神圣的这一印象吧?现实的来看——」
「……」
「这是学习理科知道。现代的日本社会虽然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蛇会蜕皮了,即使如此——大家从心里对蛇抑有敬畏的想法也没有消失。说到蛇神这样的词,都毫无违和感的接受了——」
初期设定的错误。
不,不是错误——只是时代不同而已。
「怎么样?阿良良木前辈。用科学来解释信仰,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我说的话是不是很俗气?但是纵观曆史,明明是没什么根据的信仰,很多人都被不合理的处刑了,接受不合理的处罚的例子多得像山一样。」
「……又是像山啊。」
「应该割裂开的,就该从理性上割裂开——不用担心,就像刚才说的一样。无论解释说明多少无聊,一度产生的信心也不会成为理由或是理论。」
「……」
这样的话,我上个月听过。
是妹妹的事。
茶道部里出现幽灵,存在「第八人」茶道部部员,她从逻辑上进行了否定——从头到尾,非常彻底的否定。因为是那个妹妹做的,我觉得已经是「你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的不成熟的否定了。
但是——那似乎没有意义。
不管她怎么说,其他的茶道部部员都继续相信存在着「第八人」——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月火才是异端。
「从沙丁鱼的头得到信心——从蛇蜕皮得到信心。总之,就是这样了,阿良良木前辈。经过几千年,几万年刻进身体里的本能,只不过是几百年的科学根据,是无法将其抽出来的。比起真理,心理优先,这就是人类,和人类社会。」「……可是,总有一天会改变的吧?这种事……几百年、几千年,等科学的根据积累的足够,比起心理,人类就会让真理优先了吧?」
「应该吧,等到那时候。」
只是,等到真理优先于心理时,人类还能不能继续称为人类,在我心底也有疑问——小扇这么说。
关于这一样,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或者说。
同样的心理。
「总之,那么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考虑吧——在阿良良木前辈死后我再去考虑就好。」
小扇平静的转换成了比带有吸血鬼性的我还要活得长久的事。
「现在的问题,是要处理这间神社的善后——活了千年以上的蛇得到了长达千年的祭祀,这间北白蛇神社的善后,虽然可以说是叔父的善后。」
「什么意思?只要消除聚集状态,不就可以了?」
我和神原做成的「使役」——这件事本身应该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怎么这样,就算你这么说……」
最初是谁说的?
我们的冒险现在才开始,有人说过的,我知道的台词。
「不,真的没有结束——叔父用的是受身的手法。只是防御,没有攻击。」
「这个……忍野不是攻击的类型。」
「说的简单一点,叔父成功处理了台风向这个城市来袭的善后。的确,那防范了妖怪大战争,是专家的功劳,不,是大功劳。但又如何?这就是我觉得叔父天真的地方——下次又有更高级的怪异来访时,你不觉得就没有对策了吗?」
「……」
给我那个牌子的人物——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应该说,这样说过的人预先给了我那个牌子。
但是……
「只要能保护目前的安全,我觉得,接下来该做的,就是对清扫本身的对策——不清扫的话,那里就会堆积下『不好的东西』。」
「嗯……我能明白。但是,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了吧?对忍野来说,比如说是需要有改建这间神社的财力才行的……」
「光是财力还不行。理想上来说,重建这间废掉的神社,能让它成为一年里参拜者络绎不绝的地方吗……也就是,能恢复对蛇神的信仰吗……啊啊,的确如阿良良木前辈你所说,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但是,也不能说因为不可能就放弃——小扇这么说。
「说到应该正过来的正确——比如说这是无意义的,以及不可能的。虽说没有意义,但和不把弄错的正过来,你不觉得不同吗?阿良良木前辈。」
「嗯……对于每天都做错问题集的我来说,对于这个问题只能回答yes了。不过,有能够做到的事和不能做到的事,这也是现实吧?有正确的现实吧?我可不觉得无论是谁都能做到的世间的正确。」
「我也不觉得。这是意志的问题。所谓攻击防御,是我的志问题——哈哈,说到攻击性防御这种说法,说不定就感觉好像志很低一样啊。嗯……话题说回去吧?」
「说回来去的话,我还完全不知道小扇要说什么——虽然你说这间神社健在这座山上平衡不好,初期设定错误了,对于现在是女高中生的小扇来说,也坐不了什么吧?这间神社现在、到现在,又不能移走了。」
「嗯,是啊。」
小扇干脆的点点头。
就算透过她的肩膀,也不需要感觉叔父的血——感觉这个完全不成为议论。
「这是曆史的事,阿良良木前辈。其实原本这间神社——说到北白蛇神社,完全是在别的地方的。」
「完全在别的地方?」
「嗯。那个时候名字也不一样——后来因为某些缘由,才移到这座山来了。是引来的,就在这座山的山顶,我现在站得地方。」
「……」
「经过说的更详细一点,当时这座山拥有灵山这样高的资格——所以据说很灵验,就把这间神社移过来了。」
「你说移过来……呃,也就是以分社一样的形式吗?」
「不,不是分社,是把本社搬来了。」
「……这样做可以吗?不,我对神社的所在并不清楚……说到神社佛阁,基本不是要在那个地方一直继续下去的吗?」
「也不限定是一定。也有因为台风来袭之类的,不得已的理由而移动场所——总之,我不是想说这个。」
「咦?你不是想说曆史?」
「不是不是,曆史怎样都好。我说曆史,不是要让你知道——是想让阿良良木前辈思考一件事。在别处的神社,所在地不同的旧北白蛇神社——当然,当时的名字不是这个,为了方便说明,我就成为旧北白蛇神社了——当时的人们,也就是这间神社的相关人,是怎么把它搬到这座山的山顶上的——这么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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