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 恋物语 第恋话 黑仪·END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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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千石家,在稍远的地方估计了一下时间后,我就给千石抚子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去跟他们见面了。

对方毕竟也是大人,也没有明显表露出不高兴的态度,不过心里毫无疑问是觉得很不高兴了。这个我也早就预料到了,以后再跟他们交流的话,应该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顺利。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现千石抚子房间的窗锁已经被打开的事实,所以时间越是往后推移,跟他们交流的危险也会越大。所以要刺探那个衣柜里的秘密,就只有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完成了。

在这个意义上说,我采取的行动也应该没有错,但是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样的东西。

那样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只是让人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心里不舒服对我来说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小题大做的夸张说法,除了看到钱的时候以外,我基本上都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的。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可以马上忘记的事。

我这次并没有乘坐出租车,而是徒步走到车站,坐上电车回到了酒店——不,严格来说,我在中途还绕了一下路。

要问我为什么那么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说明,反而在事后才对自己莫名其妙地做出这种愚蠢的事而深深反省——我在回去的路上,竟然故意从阿良良木的家门前走了过去。

我在正面的道路上侧眼看到还亮着灯的阿良良木家,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就这样走了过去。

虽然我不经意地向二楼望了一眼,但我根本不知道哪个是阿良良木的房间,哪个是他妹妹的房间,所以就算看了也没有意义。而且搞不好他的房间在一楼呢——毕竟孩子的房间也不一定非要设在二楼吧。

我看到亮着灯的阿良良木家——

「嗯,看来还在努力复习应考呢。」

就只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也只是我随便想到的事情,纯粹是胡碰乱猜的揣测。就算在深夜时分还有房间亮着灯,那也不一定是阿良良木的房间,而且也不一定是在复习功课吧。

就算他在里面玩着射击游戏,也同样会亮着灯。

总之,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理所当然的情况了,我若无其事地从阿良良木家门前路过,就这样一路走到了车站。

要是被战场原发现我做了这种事的话,也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责骂。然而,在想着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的同时,我的内心却又有一种想要打电话向她表明这件事的冲动。

总的来说,我的内心不光是觉得不舒服,同时还充满了焦躁感,也对自己今晚的白忙活感到气愤不已。然后,因为没有可以出气的对象,我就通过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来发泄内心的郁闷。

这么想的话,我忽然想笑出来了。

我不禁对自己的谦虚感到可笑。

不过我之所以让自己沉浸在破灭愿望中和采取这样的破灭行动,也都是因为我怀抱着无论陷入什么样的危机也能凭自己找出活路的确信,所以我也不禁为自己的能力称赞不已。

不然的话,我就不会无视卧烟前辈的命令了。

的确没错。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回到酒店,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扉——然后就发现了。在被锁着的房门里头,在地板上——在浴室前面的地板上,放着一封信。

「…………?」

信?

那是一个白色的信封。我用后手关上门,然后慢慢地、慎重地向那封信走近,把它拿了起来。

看来那并不是信封炸弹之类的东西。在确认了这一点后……不,其实在拿起信封之后我就对保持慎重的做法感到厌烦,所以就粗暴地撕开了信封。

「收手吧。」

在那张叠成三折的纸条上,就写着这么简洁的几个字。那并不是打印出来的文字,而是手写的文字——从笔迹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个性。

对方大概是有意改变了自己原有笔迹来写的吧。

所以,我完全无法推测出写下这张字条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然,他至少是一个希望我在这件事上收手的人吧。

「…………唔。」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信纸的背面和信封的内部。在确认了这封信里的信息就只有那几个字之后,我马上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放回到信封里,然后细心地把它撕成粉碎,再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扔进垃圾桶的话也太不小心了吧——想到这里,我又把那些碎屑一下子冲进了厕所。然后我就直接淋浴起来。由于这是浴室厕所一体型的房间,我也没有必要走出去外面。

我本来是喜欢淋热水澡的,但是在这时候我却故意用冷水来淋浴。虽然在冬天做这种事搞不好还会惹上感冒,但我还是觉得这样能更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感受着全身逐渐变成紫色的同时,我陷入了沉思。知道我住在这座酒店里的人究竟有多少呢?战场原她知道吗?昨天我是把她叫到车站那里的,所以可能会推断出我就住在这个闹市区的酒店里。但是,位于闹市区的酒店也不是只有这一座——要特定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而且战场原也不可能对我说「收手吧」这样的话……这本来就是她拜托我做的事情,这种支离破碎的行动,那个直性子的女人也不可能做得出来。

然后,我又想起了跟踪者的存在。

现在想起来,那也有可能是我神经过敏而产生的错觉——在那个时候,我确实是产生了「也许有人在监视我的酒店」这种不安的情绪。当然,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如果说迟钝的我直到今天才察觉到这一点,实际上对方从很久之前就在监视我行动的话——

话说回来,就算不费时间对我进行监视和跟踪,只要借助斧乃木这一类超常存在的力量的话,要知道我现在的住所,对卧烟前辈来说也并非不可能做到的事。虽然那家伙平时总是出现得很突兀,我也逐渐变得不怎么在意了,但是斧乃木在我到星巴克里读书的时候现身,也实在太唐突了吧。

不过,即使是掌握了我的所在地,也就到此为止了——把信放进锁着门的酒店房间里,留下信息之后再离开什么的,那种事不管是谁都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啊。

没错,就算是斧乃木,如果不使用物理性破坏行为的话,那也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因为我也刚对千石家实行了非法入侵,所以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大道理。但是这里毕竟是高楼层,要从窗户进来当然是不可能的事。这毕竟是所谓的嵌入式固定窗。

那么究竟是谁、用什么样的方法把这封信放进这个房间的呢?难道在酒店的工作人员之中有敌人的奸细——敌人?

敌人是什么啊。

我现在面对的敌人,不就是那个幼小的神吗?

「……搞不好我现在正面对着某个可怕的大组织啊。」

我随便说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或者也可以当作是重复了斧乃木的愚蠢发言——说起来我也差不多快被冻僵了,于是我马上调整好淋浴器的水温,开始用温水来暖和身体。在暖和到适当温度之后,我就擦干身体走出了浴室,然后随手拿起了手机。

刚开始我还担心会不会被人窃听,但随即又认为那样的警惕完全是「敏感过度」,于是就直接拨通了战场原的电话。当然,我可不是为了向她报告刚才路过阿良良木家门前的事情。

「……我说,贝木,你难道是觉得很寂寞吗?非要每晚都这样子打电话过来……」

「战场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嘛……我今天穿的内衣是蓝色的啦……」

像是还没睡醒的声音。不,她完全是睡糊涂了吧。那个女人竟然也会有睡糊涂的时候,我实在感到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总是紧绷着神经,就像贝斯的琴弦一样呢。

「快起来,战场原。」

「我起来了啦……呜唔唔……」

「别跟我说什么呜唔唔的。」

「ZZZZ……」

「那已经不是睡糊涂,而是熟睡了吧。」

「……什么嘛,又要叫我出去?好吧,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去的……去昨天的那家Mister Donut就行了吧?」

「不,今天你不用来。」

虽然提防窃听也许是敏感过度,但直接见面的话恐怕也很危险。虽然能查出我住宿地点的人,应该也不可能不知道战场原——也就是我的委托人的情况,不过还是应该尽量小心,尽可能避免直接接触会比较好。

「我不是说那个,我有事情要问你。」

「……什么嘛,是严肃的话题吗?」

「我和你之间难道还有不严肃的话题吗?」

「说的也是……」

战场原似乎终于愿意认真听我说的话,她先跟我说一句「我去洗个脸,你等我一会儿」,然后就放下了电话。不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

「是怎么回事?」

向我提问道。

声音显得相当干脆利索。

真了不起。这种态度切换的速度,简直是神的级别。

「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以后的工作了吗?」

「啊啊——那边是没有问题的。今天我也跟千石抚子见了面,跟她加深了交情。」

说完,我才发现刚才那句话的发音就跟「加深了信仰」一模一样,不禁产生了讽刺的感觉。无论是交情还是信仰,本来都应该是跟我无缘的词语啊。

「所以问题并不在于那边——」

关于卧烟前辈和斧乃木的事情,大概我还是先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吧。要是连那些情报都向战场原公开的话,说不定还会让战场原产生更大的不安。

「——现在发生了另一个问题。所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尽管问吧。」

她果然是胆大包天。这种切换的速度,直让我觉得刚才那些没睡醒的声音都是幻觉。

「你……或者应该说是你和阿良良木吧。接着是忍野忍,还有那个叫羽川的也是。我是想问你,当你们这些人尝试解决千石抚子问题的时候,也就是在委托我这份工作之前,有没有遭到什么人的妨碍?」

「…………」

「妨碍,或者说……有没有遇到谁向你们提出警告之类的情况,你就这么理解好了。比如说接到一封写着『收手吧』几个字的信什么的——」

「…………」

听了我的问题,战场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以试探的口吻向我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要提出这种问题的话,首先就把你的意图说明白一点——她似乎是这个意思。当然,站在战场原的立场上,她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听到这种具体性的问题,如果她毫无疑问地回答出「有」或是「没有」的话,那反而会让我大吃一惊。

作为工作的进度报告,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战场原。尽管如此,我当然不会全部都说出来。比如对千石家犯下的住宅入侵罪,就算是工作上有这个必要,我也不得不把它藏在心底。要是我连这个也报告出来的话,那就连战场原也变成合谋犯了。

凡是触犯法律的行为都当成是我自己本身的独断行为,这才符合身为欺诈师的礼节。就算要提倡用户友好性也是有个限度的。

尽管当今时代正在极力提倡问责制度,但也不是说全部都公开就没问题了。

不过,关于那些我本来觉得暂时不说比较好……或者本来打算尽可能隐瞒的情报——也就是斧乃木和卧烟前辈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嗯……是卧烟小姐吗。」

「她好像在不久之前刚来过你们的小镇,你有没有见过她?」

「不,我没有见过她……不过,阿良良木和羽川同学都分别跟她有过接触。他们是各自因为不同的事情跟她接触的。而且千石抚子之所以变成神,也都是因为卧烟小姐的符咒——就是这样。关于这个情报,贝木你也知道了吗?」

「嗯。怎么了,原来你也知道啊。」

我差点就对她大声喊出「有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不说啊!」这样的话了,但是又想起当初明明就是我自己主动拒绝从战场原口中打听事情细节的。

还说因为掺人个人感情不好什么的。

那么说,在知道我已经到达了那个地点之后,战场原在电话的那头或许也会松了一口气吧。

「那么说,卧烟前辈就是对阿良良木和羽川……他们说过了?就像跟我说的那样,劝他们『收手吧』什么的。」

「对阿良良木的话……应该是没有说的吧。那不就等于在对他说『你不要抵抗,要乖乖受死』一样吗?这根本是毫无道理的要求,就算是幼稚园的小孩子也知道吧。」

「那的确没错。」

虽然在卧烟前辈的心里,多半是觉得阿良良木和战场原为了维持灵能平衡而被杀死也是无所谓的,但毕竟也不会在他们本人面前说出口。

「不过,羽川同学跟她见过一次面……那时候好像说了一些让她感到厌恶的话,所以她恐怕对阿良良木也说过那样的话吧。就是让人感到讨厌的话。」

「唔……」

「但是,羽川同学好像也没有被强迫做些什么。正如她本人所说,那好像是类似忠告之类的东西——」

「我想也是。她同样也没有强迫我。」

虽然被断绝关系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许还是应该跟那个据说是战场原朋友的羽川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吧。尽管我的无意识正在不断警告自己「跟她见面就绝对会后悔」……

可是,我现在就只是通过斧乃木这个密度极高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木板的过滤网听说了卧烟前辈的意图,根本就搞不清楚她的真正用意。而羽川毕竟是直接听到了卧烟前辈的忠告,所以也许她会掌握着什么情报。

什么情报……那究竟是什么啊?

究竟那「什么情报」是什么时候的,我才愿意接受呢?

「贝木,如果你说想向羽川同学打听情况的话——」

战场原说道。

怎么了,我还以为战场原一直在近乎病态地极力避免自己周围的人跟我发生牵连,难道她是打算把羽川介绍给我认识吗?

然而,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那还是放弃比较好哦。如果我这么说的话,贝木,你这个性格乖僻的人一定会瞒着我去跟她见面吧,但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羽川同学现在去了海外嘛。」

「海外……?是去找忍野吗。」

说起来,在元旦那天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羽川虽然去了海外找忍野,但结果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的——不过对长年跟忍野打交道的我来说,那其实是一种不太对头的行动。

那家伙是仅限于日本范围内的流浪汉。

研究主题——也就是实质的考察地点,对他来说是从来不会从国内延伸到国外的。只要他的价值观没有因为某种原因发生大幅度的变化,那个男人应该是不会到海外去的——本来那家伙也跟我一样,是领不到出国护照的人啊。

就算真的在外国发现了他,恐怕也不可能轻易把他带回来这里吧。

「那个叫羽川的家伙,还真喜欢做白费力气的事啊。」

「是的,也许真的是那样,那就只是白费力气。不过即使这样,这也是羽川同学的『尽力去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的意志体现啊。我真的很感激她。」

「对啊,的确很值得感激。」

我随口回答道。就算她说什么羽川同学的意志体现,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意志是什么。

「不过,羽川同学她本来打算在高中毕业后就展开环游世界的旅行,所以她还笑着说就当做去勘景……但是她那样说也不能缓和我内心的苦涩感呀。本来的话,勘景什么的她早在去年就已经完成了。」

「……竟然要去环游世界……还真是个大胆的家伙。」

「虽然也有人说是因为忍野先生的影响啦。」

「那不是已经超过目标对象了吗……」

没想到会有如此可怕的女高中生。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也不可能马上向羽川打听情况了。虽然可以通过电话和邮件来接触,但那毕竟是没见过面的人,我也不觉得她会好好把事情告诉我。

「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耶。」

实际上她也许是知道的吧——我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且我想她们至少也会通过邮件或者电话进行联络——所以,不管羽川在什么地方,她恐怕也不打算介绍给我认识吧。

真是坚实的友情。

虽然也许是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她把羽川介绍给我认识,让我更进一步了解到卧烟前辈的意图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提高自己活命的几率了啊。

她们的关系还真够奇怪的。

「唔,那就算了。」

我终止了谈话。既然战场原不打算说出来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强她。这就是我这次工作的原则界线。

「总而言之,卧烟前辈她是担心我会失败。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就是担心我无法完成你的委托,最终没能成功欺骗千石抚子的可能性——」

「……在那种情况下,不也只是我和阿良良木被杀死就完了吗?那对卧烟小姐来说也应该算是照原定计划进行吧?」

「不,我想她应该是在担心千石抚子对欺骗这个策略本身动怒的情况。当然,从欺骗的角度采取行动,跟阿良良木偶尔去见见她、偶尔反抗一下是完全不同的啊。」

「……嗯,这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战场原的声音虽然显得有点难以接受,但她还是表示了同意。然后,仿佛为了加深自己还不确定的理解似的——

「也就是说,表白之后如果只是单纯被拒绝的话就没关系,但如果表白之后被对方以『我已经有女朋友』这个谎言来拒绝的话就无法忍受……就是类似这样的现象吗?」

她提出了这样一个比喻。

虽然她用恋爱来打比方的话我完全搞不明白,但是——

「啊啊,没错,就是这样。」

我还是表示了同意。如果战场原能因为这个解释而接受的话,那样也是好的。

「…………」

战场原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持续了好一会儿的沉默一

「……那么,贝木,根据你刚才所说,卧烟好像是向你提出了三百万日元的大价钱吧?」

她又转回了正题。

「为什么你拒绝了?也就是说,为什么你没有就此收手呢?」

「怎么,难道你想我收手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战场原先是含糊地回了一句,然后又明确地说道:

「我搞不明白你的意图就会觉得很不安。」

这女人竟然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过分的话。虽然我也理解她的心情。

「还是说,你通过用尽各种巧妙的手段,可以从什么地方赚到比三百万日元还要多的钱?」

「…………」

我沉默了。

然后,战场原很干脆地放弃了。

「对不起,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她这么说道。

真是个容易骗的女人。

「不过你真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我很感谢你继续为我工作,但你也应该明白我会对这一点感到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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