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卷 伪物语(上) 第六话 火怜·蜂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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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发动:进入下一章节就重设场景的技能。
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
「大致有个样子了。」
我如此说着。
总之,神原骏河六坪大的房间,已经整理到看得出有六坪大的地步了。
接下来只要把神原没收好的东西放回原处就好,即使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但已经看得到终点了。
从未收过的棉被正挂在庭院晒。
此外,神原脱掉之后乱扔的衣服(包含内衣),如今也正在洗衣机里翻滚。
「稍微休息一下吧。」
「嗯,也对。」
神原坐在榻榻米上。
队服终究已经脱下来了。
「阿良良木学长,我去泡茶给您喝?」
「不,我并不是觉得累,喝茶之类的就免了。我只是趁着中场时间喘口气。」
「阿良良木学长的打扫技能令人瞠目结舌。或许我是想欣赏阿良良木学张的这项技能,才会像这样把房间弄乱。」
「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拜托下不为例。」
「阿良良木学长将来会成为好老婆。」
「并不想!」
何况我也不是擅长清理,类似神原这种散乱至此的房间,无论由谁来打扫,看起来都像是很会清理的样子,毕竟原本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都想娶学长了。」
「不,我可不希望你成为我的老公……」
「您不是说要和我结婚吗?」
「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何况无论是哪种状况,你都会被战场原杀掉。」
不对。
被杀的应该是我。
「……不过,阿良良木学长,虽然我觉得阿良良木学长和战场原学姐很登对,但我觉得您最后会和羽川学姐结婚。」
「不准讲这种可怕的事情!」
「然后我是情妇,千石小妹是三号?」
「唔……」
好讨厌的未来蓝图。
明明不可能,我却不寒而栗。
到时候,我的挚爱肯定会是八九寺。
恐怖的阿良良木后宫。
「没、没那回事……我将来会和战场原结婚。」
「学长现在对我讲这种心目中的求婚台词,我也不知道怎么响应……不过阿良良木学长,老实说……」
神原继续说着。
而且露出和战场原再续前缘培养出来的,黑神原的表情。
「如果我认真要求,您应该没办法完全拒绝吧?」
「你是说……结婚?」
「不,是当情妇。」
「我会拒绝!」
应该吧!
不,但不是绝对!
「阿良良木学长的温柔,很容易令女生有机可乘,我这番话是希望您要小心这一点。总之目前我没别的意思,我很喜欢现在的关系,所以不打算刻意破坏,但如果阿良良木学长做出伤害战场原学姐的事情,我肯定也会顺势采取行动。」
「…………」
但你原本是最想破坏我俩关系的人。
你是漫画初期出现的敌人吗?
立刻会成为同伴的那种家伙。
「……而且仔细想想,要是我和羽川结婚,羽川应该也会被战场原杀掉吧?这可不行。我没说过吗?我把羽川视为我最重要的恩人。」
「嗯~?不、羽川学姐……」
神原说到这里含糊其词。
「依照羽川学姐和战场原学姐的关系——我觉得不需要担心这种事。」
「嗯?为什么?」
「没有啦,因为她们有她们独自的世界——虽然我个人不希望这样,不过既然她们双方都接受了,至少我就没有资格插嘴。」
「嗯?这样啊……」
听不太懂她这番话的含意。
但也无妨。
「啊、对了,神原,要不要在休息时间玩这个?」
我把清理垃圾时找到,已经整理好的一盒花札放在神原面前,发现这副牌的时候,我就打算等等和神原一起玩而回收保存起来,可以说是本次挖宝过程中,实质上唯一的一份战利品。顺带一提,出现在同一区的鹫巢麻将牌①,我决定当作没看到。
①注:漫画「门牌传说」的麻将种类,各花色的四张牌有三张是透明的。
「嗯?」
不过神原接过我递出的花札盒歪过脑袋。
「这是什么?纸牌?」
「……不,要说纸牌也没错啦……不过这是你房间里的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
「啊啊,花札吗……这么说来,房里确实有这个玩意。」
神原打开盒子取出牌,翻开好几张牌。
「可是我不懂规则。」
她如此说着。
「我只是看到百货公司有卖,心血来潮就买下来了。把每张牌的图看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那就没办法玩了,原本想说可以久违地玩一下……」
该怎么说呢……
花札完全变成冷门游戏了。
或许是世界最冷门的纸牌游戏。
居然会输给UNO……
花札比人生游戏还要古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阿良良木学长,并不会没办法玩,只要您教我当然就能玩了。虽然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但我很擅长记比赛规则。」
「是喔,不过花札的规则很复杂……」
「没问题。有人会把『两次运球』误以为是同时运两颗球,请不要把我和这种人相提并论。」
「…………」
抱歉,我以前也搞错过。
总之,记得神原的功课似乎也不错。
那就试试看吧。
既然只有两人玩,那就是玩「来来」。
「松树、梅花、樱花、紫藤、菖蒲、牡丹、荻、芒草、菊花、枫叶、柳树、泡桐,十二种图样各有四张牌——总之看图片来记应该比较快。」
简单说明之后,总之先玩再说。
再怎么讲得口沫横飞,还是边玩边学比较记得住。应该说只要记得所有牌型,再来就只能以实战锻炼了。
「这种游戏,阿良良木学长是在哪里学会的?」
「嗯~~记得是乡下奶奶家吧。我莫名喜欢这种花札的手感,小小的很可爱。不过最近真的没人肯陪我玩了。」
「啊啊。」
神原大幅点了点头。
视线也落在榻榻米上。
「因为阿良良木学长没什么朋友……抱歉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不对!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找不到会玩的人!」
不。
我确实也没什么朋友。
「如果是同性朋友,应该连一个都没有吧?」
「你讲得真过分!」
「忍野先生也已经离开了……今后我要幻想阿良良木学长和谁配对?前途真是多灾多难。」
「如果会被你拿来幻想,我宁愿没有同性朋友。」
总之先战十个回合。
附带解说的模拟战。
知道规则的我当然是顺利拿下十连胜,此时神原似乎也大致熟悉规则了。
看过手上的八张牌之后,先思考自己想凑出什么牌型。比赛开始之后,不能只顾着凑自己的牌,还要积极妨碍对方凑牌,因为要是对方先凑出牌型,自己的牌再好也没用——总之只要掌握这方面的诀窍,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嗯,那么差不多就正式开打吧,我开始明白有趣之处了。」
就像是要再度确认,神原重新看一次花札盒里附赠的说明书,然后端正坐姿。
「先后顺序用抽牌来决定……说明书刻意注明『请避免以猜拳或掷骰子决定顺序』还真有特色。」
「很有特色吧?」
比起百人一首毫不逊色。
……不过百人一首这种游戏,如果真的照公式规则来玩,肯定会有人举白旗投降,也是一种相当冷门的游戏。
「我猜拳功力很弱,所以很感谢有这个规定。」
「猜拳也会有强弱之分?」
「嗯,并不是不会有。」
「是喔……」
嗯,毕竟也是一种比赛。
或许确实有强弱之分吧。
抽牌一看,神原是十二月的牌,我是九月,所以我先攻。
不过基本上,「来来」的玩法都是先攻有利,所以我决定让初学者神原先攻。
原本以为神原不喜欢这样的让步,不过这么做在某方面来说才算是公平的运动精神,所以神原没有刻意婉拒,说声「那就这样吧」接受了我的提议。
「妹妹。」
「嗯?」
「我是说,可以找妹妹——即使没有朋友,不过记得阿良良木学长有两位妹妹吧?平常不会和妹妹玩花札吗?依照刚才的说法,您全家人应该都知道怎么玩……」
「我曾经和小妹玩过很多次……但大妹在乡下总是无拘无束跑遍山林各个角落。不过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像这样和妹妹一起玩了。」
「是吗?」
「或许其他地方找得到这样的兄妹吧,不过至少我家兄妹的感情没有这么好。」
何况,那两个家伙很忙。
明明只是在玩正义使者的游戏——却很忙。
「我是独生女——所以不清楚妹妹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我可以肯定。」
「或者是哥哥吧。如果我有哥哥,不知道我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差别——不过,我当然有将阿良良木学长视同哥哥仰慕。」
「这真是荣幸之至。」
「我可以试着把学长当成哥哥称呼吗?」
「只要你别耍心机,正常称呼就无妨。」
「历哥哥。」
「…………」
不妙。
超级不妙。
她大概是在模仿千石吧,但是破坏力超乎想象。
她真的没有要心机或是出其不意,而是率直如此称呼,印象也因而加分。
「历哥哥,天亮了,快起床了啦。」
「唔、唔喔喔喔……」
「历哥哥,要迟到了啦,快点快点。」
「天、天啊……」「历哥哥,不要耍赖了啦。」
「我、我全身痒起来了……」
「历哥哥,来进行性行为——」
「好,到此为止!」
我发出禁令。
千钧一发,差点就无法自拔了。
……不过包括千石在内,不是亲妹妹的人讲出这种话,听起来还挺不错的,新鲜感也是重点之一。
到头来,如果只是学长还好,但我没自信值得神原把我视为哥哥仰慕——不,老实说,我身为学长也不够格。
「那么,就这样进行吧。」
比赛开始。
从现在开始要记录成绩。
为了增添比赛的刺激感,我们决定小赌一把——虽然这么说,但赌钱对高中生来说并不健全,所以我们事先说好,总积分败北的一方要接受惩罚游戏。
惩罚游戏。
不对,依照状况,惩罚游戏也可能变得不健全。
以最坏的状况来说,可能比赌钱还不健全。
神原,我相信你喔!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搞笑桥段!
「…………」
「…………」
然后,我们又战了十回合。
这次并不是模拟战——
但我再度十连胜。
「那个……」
神原骏河。
虽然她确实擅长记游戏规则——不过她弱得恐怖。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运气有够差。
我也能接受她猜拳功力很弱的说法了。
因为非常在意,所以虽然这么做不值得赞许,但我后来开始记录她抽过的牌,结果发现她手中的牌几乎都是散牌,而且大多是同一个月份,像是十二月的散牌,她手上就有三张。
实力悬殊。
这么说来,刚才抽牌决定顺序的时候,她也像是理所当然抽到十二月的牌……
虽然我有经验,不过毕竟很久没玩了,原本以为可以和初学者神原来场精彩的比赛……没想到战局却是一面倒,令我相当意外。
甚至没有出现过和局,令我难以置信。
虽然记不太清楚,不过以游戏构造来说,和局的机率应该不低。
唔~……
不,算了。
讲得极端一点,玩这种游戏是靠运气,偶尔也会碰到这种日子吧。说不定明天就轮到我站在神原的立场了。神原果然注定倒霉一辈子,或是天生不受幸运之神眷顾之类的念头,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心里。
然而……
「…………………………………………………………………………………………………………………………………………………………………………………………………………………………………………………」
神原陷入非常夸张的沉默。
有人会沉默到整整三行都是删节号吗?
她的眼神已经不是我所知道的神原眼神了——不对,她平常就是一副英气逼人的表情,但因为头发留长更有女人味,使得她的双眼甚至令人感到恐惧。
微微鼓起的脸颊挺可爱的。
她在赌气。
紧咬嘴唇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些人无论在任何场合输了都会沉默不语,这家伙就是典型……
她闹别扭的程度真夸张。
神原在这方面意外孩子气。
「差……差不多该继续收拾房间了吧?好像玩太久了。」
「呼呼,赢了就想跑?」
神原低声说着。
与其说是在跟我讲话,不如说是在跟榻榻米讲话。
「阿良良木学长。虽然是老话重提,但我很尊敬阿良良木学长。」
「啊、啊啊。」
「我已经把阿良良木学长视为天神般尊敬,当我说出阿良良木学长这个名字,我甚至会在心中合掌参拜。」
「这我就希望你可以改一改……」
「不过阿良良木学长,您这种态度太卑鄙了,请您不要太令我失望。赢了就跑的行径令我不胜唏嘘,看起来就像是害怕输给我。」
「……不,那个,我已经不想赢你了。」
但神原不准我起身。
而是要求我重新发牌。
我觉得输红眼的赌徒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但我不认为神原的个性会如此执着于胜负。
但如果她没有这种不服输的个性,大概也打不进全国大赛吧。
如果输了也不会懊悔,就某方面来说也有问题。
不过,如果只有在赢不了的时候才出现不服输的个性,那就不值得嘉许了。
「说这什么话,阿良良木学长,胜负还在未定之天,如果中途结束游戏,就等于是瞧不起我。请看,说明书也有写『每一局为十二回合』,换句话说还有两回合要比,您现在就认定自己胜利还太早了。」
「无论再怎么想,这种点数差距也不可能在两回合之内扳回吧……啊、没事,当我没说。」
她怒目相视,令我不由得闭嘴。
我除了闭嘴还能做什么?
两人沉默不语。我发给彼此各八张牌。
然后先把牌整理成好打的顺序。
考虑到今后与神原的关系,即使没办法让她总分赢我,至少也要在最后两回合让她风光一下……不过这毕竟是靠运气的游戏,想故意输掉也挺难的。
何况即使我放水,要是对方凑不出牌型也没用。
这下该怎么办……唔。
「啊……」
「阿良良木学长,怎么了?这次是阿良良木学长当庄家。」
「……不,抱歉,手四。」
手边的牌有四张柳树。
所以叫做「手四」。
这是牌刚发到手中就凑出牌型的特殊牌型。
「……这回合我输六文。」
神原默默在手机画面的计分表记下点数。我们并没有采用输家负责记分的残酷规则,只是神原一开始就自愿负责计分,不过即使毫无因果关系,神原还是连败至今。
我看看。
这样我大概总共赢了五十文吧?
「那么就这样了,既然出现这种难得的牌型,就玩到这里为止吧——」
「慢着你这混……呜呜。还有一回合。」
一瞬间,她似乎想破口大骂。
但她忍住了。
虽然这种自制力很了不起,不过自制的原因有够阳春。再怎么样,这也只不过是纸牌游戏罢了。
「别这么生气……bracelet,bracelet。这只不过是场游戏吧?」
「您这么没志气要怎么赢!」
「慢着,现在是我赢耶?」
「呜呜……」
「这只是游戏,玩得开心也很重要吧?学学千石吧,扭扭乐就是那个家伙教我玩的,虽然后来输给我这个初学者,但她一样玩得很开心耶?」
「……阿良良木学长,看来您还没察觉真正的最终大魔王是谁。」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何况我也不应该插嘴。那就继续吧!」
神原绷紧身体。
即使不太愿意,我还是发牌了。
真是的,这个家伙是那种以运动发迹,然后以赌博殒落的类型……唔?
看到手边的牌,我睁大眼睛。
「……神原。」
「什么事,阿良良木学长?」
「我要先决定惩罚游戏。」
「您真是心急。顺带一提,我打算提出性方面的欲求……更正,性方面的要求。」
「这样啊。没差,你就算要我的命也无妨。」
对于说出这种极为不健全欲望的神原,我说出了健全的惩罚游戏内容。
「你一辈子都不准赌博。」
我手边的牌,又是特殊牌组。
这次是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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