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哥谭纪事（13）

莫尔就在他们的眼前咽气了。

托尼·斯塔克还有些无法回神。

明明莫尔之前还那么有活力,会害羞可是也会克制自己的害羞去安慰人，他也会展现出他作为成年人的一面，他的形象在托尼·斯塔克的脑海里是那么的鲜明……！

托尼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莫尔是个好孩子,但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会带走那些好孩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会留下来呢？

他不禁抱了一丝希望。

他甚至希望阿斯加德的大王子那里有能复活别人的方法——可能那又怎么可能呢？

他们只是一个相对来说寿命长并且身体能力强的种族而已,并不是什么真的神明……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有衰老的困扰了。

正因为真切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托尼才无比的难过。

莫尔成年了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一个孩子,还远远没有到非要承担这些的时候,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那事情压下来自然有年长的前辈来顶着。

是他没有保护好莫尔。

莫尔……

托尼闭上了眼睛。

小丑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出现,更让他生气。托尼·斯塔克有睁开了眼睛，强硬的想要直接杀掉小丑。

自从莫尔死后就没有出声的蝙蝠侠，此刻却出声制止了他。

蝙蝠侠用他沙哑的声音说：“莫尔已经死了,虽然是小丑干的，但我却不能让你杀了他。”

莫尔的死固然让他难过,但是此刻在他眼里律法也很重要。

蝙蝠侠的阻止显然让钢铁侠更加的来气，“你要是自己没办法做,就不要阻拦我！你凭什么管我！”

是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

提姆冷眼旁观,此刻的他也不禁觉得，莫尔的死可能是分量还是不够重,蝙蝠侠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莫尔也没能留下一句话,自从见面之后,他似乎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提姆把绑住小丑双手的绳结拽得更死了一些，“别想跑。”然后他就一拳揍在了小丑的脸上,给了他添加了一个浓浓的黑眼圈。

即便是隔着油彩，都能感觉到那片淤青。

但这正是提姆想要的。他又给了他一拳，确定能对称，这才有些解气的停手——才怪。

那可是在外面照顾了杰森还救了他一命的莫尔啊！

提姆咬着牙，一拳又一拳，像是之前在基地莫尔也这么向莱克斯·卢瑟那么做的一样。

用了同样的方式，就好像是莫尔在亲自打小丑了。

这样想着，提姆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可是这并不能掩盖莫尔已死的事实。

蝙蝠侠很冷硬，可是钢铁侠的态度也十分重要，他太过难缠了。

钢铁侠执意要杀掉小丑，就算有蝙蝠侠拦着，他也仍旧想要那么做。

他们两个僵持不下，导致场面一时间也无法控制，提姆也没有办法插手。

＊

有一抹红蓝的颜色从天边过来。

速度很快，一眨眼的时候，就已经近在眼前。

那是大都会的太阳——超人。

超人克拉克·肯特焦急的降落，他远远的就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听不到莫尔的心跳声了！”

他没等到其他人的回答。

因为他低头，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眼睛都没有闭上的莫尔的尸体。

克拉克慌了，他想到了之前的杰森的那次，又想起前不久自己给B打的那个电话，“……不会吧？”

他降落下来。

永远都装载着宽容与怜爱的眼眸此刻被自责与内疚所替代。他本来想低下头道歉——虽然这样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但是克拉克忽然想起之前青年说过的话语。

【“所以不要低头。”】

【“不要低头。”】

【“请不要低头。”】

【“这不是你的错。”】

不断被重复的‘不要低头’和开解他的话语在脑海中突然出现。

克拉克于是就没有低头，他轻轻的吐出来一句：“对不起。”

“虽然并不全是我的错，但是也是我间接造成的。莫尔曾经跟我说过不是我的错，但我不是没有担当的人——现在说也晚了，可……对不起。”克拉克在给蝙蝠侠道歉。

以及所有受到了伤害的人们道歉。

提姆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托尼是个冲动的人，他上前揪住超人的披风，但是他又打不动，又真的如超人所说，不全是他的错，托尼也不能道德绑架他。

所有托尼最后又放下了拳头。

比起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他现在更像是失去了什么的怅然若失。

他觉得如果能和莫尔在一起，他们之间也许不需要轰轰烈烈闹得人尽皆知，反而细水长流也许更适合他们。

这对花花公子来说，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托尼痛恨自己的无力。

所以他不能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克拉克的身上。

蝙蝠侠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让冷静了一些的托尼觉得蝙蝠侠也许不如他看上去那么的理智，也许他也有过想要杀掉小丑的想法。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杀了他，你不能动手，让我来，我不是哥谭人，我是个会杀人的超级英雄。”

蝙蝠侠终于舍得发出一声：“No！”

托尼都被气笑了，他嗤笑一声，直接抡起拳头砸到蝙蝠侠的身上。

当然蝙蝠侠也挡住了大部分力道，而他本来能全部挡下来，只是有着钢铁铠甲的托尼远比平时的他力气要大一些。

托尼一拳打完，没打到蝙蝠侠的身上，自己就又打出了第二拳。

这次蝙蝠侠倒是没躲开，可能是意识到了托尼·斯塔克就是非要打他一下解气。

只是解气归解气，人死也不能复生。

要不然蝙蝠侠甚至想找魔法侧的扎塔娜去考虑一下复活这个问题。

……不对！

杰森是复活过的！

他现在应该联系的是塔利亚！

蝙蝠侠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只是在面具后面，他们并不能看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们发觉了蝙蝠侠整个人多了一点儿人气。

他变得像有了希望，鲜活了起来一样。

＊

也许是要到了义警离开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人报警并且接到报警而出动的人在路上了。

但是小丑需要被送回阿卡姆。

蝙蝠侠想明白之后，心里平定下来，把小丑拽了起来，然后对超人和钢铁侠示意了一下，“我送他回去。”

提姆和两位年长者的表情一样，都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

三人：“……”

小丑也笑了：“没想到你这只大蝙蝠是非常薄情的人呢！”

“好期待你杀掉我啊！”小丑疯狂的笑起来，“这样，我就把你拉到了深渊！”

“我也期待在阿卡姆见到你！大侦探！”

除去小丑的笑声，还有呼啸风声，这里其他别的动静……什么都没有。

超人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蝙蝠侠看起来并不难过。

小丑的态度也实在是让人来气，提姆的拳头已经跃跃欲试了。

托尼·斯塔克根本就是一个煤气罐子，压根没有拧紧过的那种，小丑每说一句话，这个煤气罐子的阀门就开的更大了一些。

莫尔的死，让他们草木皆兵。

小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下去过，毕竟对他来说，的确是值得愉悦的事情。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只是直白的给了小丑一拳。

可是这一次，却不知道把什么砸出来了——或许小丑是故意激怒了蝙蝠侠，想让蝙蝠侠自动触发的。

一股绿色的烟雾从小丑的身上升腾而起。

因为烟雾蔓延的速度太快，蝙蝠侠只来得及把小丑丢在地上，但是并不能完全避开。

事发突然，就算是超人也没能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把蝙蝠侠拉走的时候，蝙蝠侠已经吸入了一部分。

钢铁侠的面甲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就被老贾自发的合上，保证他不会吸入。

超人自己屏息，提姆离莫尔稍微近一些，可是也不可避免的屏息的晚了一点点。

蝙蝠侠吸入了半口，提姆吸入了一丢。

蝙蝠侠似乎是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行为，他好像是想笑，但是用抑制力强硬的抗下来，控制自己不要去笑。

提姆的表现不怎么严重，但是他的大脑似乎在告诉他要笑。

这个绿色的烟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而且大概率是笑气。

笑气甚至能改变人的性格。

超人和托尼现在十分担忧两个吸入了笑气的人的安危——莫尔是折损在这里，却没想要蝙蝠侠和红罗宾一起折损啊！

小丑看他们中招了，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要来阿卡姆陪我了！”

只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超人一拳打到胃部的位置，给他打的滚到地上干呕。

钢铁侠冷哼一声，“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解决它。”

这个药效明显很强，钢铁侠眼睁睁的看着蝙蝠侠都有些支撑不住了，提姆的状况还要好一些。

如果蝙蝠侠真的抵抗不了，可能就要变成狂笑的蝙蝠侠了吧？

钢铁侠虽然因为莫尔看他不爽，但也不至于诅咒他去死或者怎么样……这个世界还是需要超级英雄的。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

＊

就在蝙蝠侠的嘴角疯狂上扬的时候，有一个很怕麻烦的人这次居然主动出现了。

是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