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就是陈珏牵的头。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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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青年,几年后的赖哥是一个成功有为的三好男人。
小六儿:陈秋你说人话。
陈秋:嗷嗷嗷嗷嗷~
倪南音后知后觉,忽然明白了大山没说完的第三个原因是啥,吓得差点扔了手机。
陈秋的手机很快就又响了,是倪南音发的信息。
小六儿:哎呀,我这儿怎么多了个群啊?我手机刚刚被林美借了去!谁要和你们这些人建群!
塑料花兄妹情,假的不要不要的。
倪南音当机立断,解散了群,拍着心口喘大气儿。
监控室里,陈秋也料不到林三籁会突然袭击。
陈秋把手机往林三籁跟前儿推了推,一脸“这些真的和我没关系”的惊悚表情。
嗬!林三籁笑了一下,他觉着,也就几天没睡在一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倪南音知道的,自己躲不过这一劫。
就是没想到,他敢不顾他人眼光,叫她上楼吃中午饭。
“不去行不行啊?”倪南音唉声叹气地问柯子然。
“今儿容经理特意叫了外卖,还是挺有名的徽菜。”
柯子然用美食引|诱**。
“嗯,我不太饿。”倪南音咽了咽口水说。
“不去也行,那你得想个办法救救我。”柯子然摊了摊手。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为了不连累无辜的群众,倪南音视死如归,上楼。
倪南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进门,还埋怨他:“那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林三籁心说,带头谈论领导八卦,不注意影响的明明是她。
但,捉贼没有拿住脏。
林三籁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外卖已经送来了,天天吃盒饭的容经理也霸道总裁了一回,八个菜,一个汤,透明的餐盒摆满了整整一桌。
“吃不完。”倪南音咬着筷子,紧皱眉头。
“哦,心情不好。”林三籁故意说。
倪南音怂的就没敢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夹了一筷子鱼肚,安慰道:“你多吃点。”
林三籁很不厚道地夹了一筷子辣椒给她,“你也多吃点。”
报复的这么明显,倪南音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谁让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呢!
林三籁看她那委屈的小模样,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又夹了一块鸡给她,不无埋怨地说:“八卦!”
“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这理由,倪南音编了整整一个上午。
林三籁明知道理由可能不是这样的,却也发不出来脾气。
“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啊!”
“那可不行,我问你,你会说实话吗?譬如别人说我,哎呀,你的扮相太好了,你唱的太好了。我自己会这么说吗?我自己肯定得谦虚,哎呀没有没有,哎呀一般一般。”
林三籁要笑死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谦虚是吗?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对呀,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才不问你的。”倪南音嘟嘟囔囔地说。
倪南音还是那个倪南音,给了他一颗甜枣,紧跟着就打了他一闷棍,要是不教训一下,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林三籁抬手捏住了她一边脸颊,“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啊!”
谁也不会什么读心术,所以永远都不会知道坐在对面的人心里存了什么样的恶意。
倪南音煞有介事地说:“你才知道啊!”
林三籁又笑了。
所谓的爱情大约就是这样的,上一刻,还觉得这个人傻的不要不要的,下一刻就觉得她可爱的要命。
倪南音才不傻,她肯定不会告诉林三籁,老倪在考验他的事情。
坑爹的事情,她不干。嗯,这就把他坑出了一脸血。
为了刷好感度,林三籁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每天都得去老倪的面前,报个到。
闲暇时间,各种的陪吃,陪玩。
他倒是想要陪聊,但老倪不和他聊。
而且就算是聊了,也是没法聊。
老倪到的那天下午,林三籁便很直接表明:“叔叔,我想和倪倪结婚。”
老倪是这样和他说的:“年轻人,我这儿刚到地方,连凳子都没有暖热乎,不要着急嘛!”
当时的感觉,老倪并没有不同意的意思。
等了两天,林三籁陡然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好惨!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1米8几的自信,瞬间萎缩到了零点几。
林三籁知道自己不是个人见人爱的蓝孩子,从他和家里的关系就能想象出。
但他一直觉得老倪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不得不说,就算他中二的时期,也很有先见之明。
他想了又想,大概知道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谈结婚,以老倪的辈分,没必要和他这个小辈谈。
可他现在,并不想让老倪见容道飞。
恐怕老倪现在见了容道飞和范雪枝,他和倪南音的婚事更没谱。
更何况,他户口本在手,说结婚就结婚,完全可以不CARE容家的人。
但以老倪的老思想,并不会这样想。
总之,这说不上是个难题,就是挺烦的。
似乎只要是和他的原生家庭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挺烦的。
总不能直接说“我妈妈有病”。
说真的,不止有病,病的还不轻。
而且还是间歇式的,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病。
却又不能说“她不是我妈”。
可以说,这是林三籁的生命里,最无能为力的一件事情。
不被待见的这许多天,林三籁想了很多。
有点儿想岔了。
老倪觉得晾的他时候够长了,告诉倪南音,“明天你们休息,请他来家里吃饭。”
倪南音嘴上说:“这么快就考查完了?”
老倪翘着腿一本正经地笑:“时间上我会拿捏分寸的,这不是你女孩子家该管的事情。”
倪南音的心里松了口气,倒是头一回觉得老倪居然也这么狡猾。
倪南音通过手机,如实转达的时候,林三籁正对着家里的镜子刮胡子。
这几天他过得比较颓废,胡子三天没刮,今儿陈秋还打趣他“哟,哥,改走日系大叔风了。”
日系大叔是什么鬼!
临睡前,林三籁忽然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抢救自己抢救的很欢实。
点开手机,听完了语音,他愣了一下,七想八想了很久,脸上的沫沫都干了。
他举着刮胡刀……嗯,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男人也会患得患失。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我金主爸爸超可爱,真的!
林美:倪倪,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陈秋:赖哥确实超可爱……过,大约二十多年以前。
☆、63
接到约谈的时间, 林三籁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他辗转了一夜没有睡好。
话说,是谁说的, 熬夜的人都是没有性|生活的。
一句话道出了心酸, 总结的还真是到位。
时间刚巧, 林三籁从国外订的高定西装回来了。
有人说, 这几年的高定也就那样, 穿上并不见得有多帅气。
说实话,不整形, 单靠几块布真变不成大明星。
好在,林三籁颜值在线, 不靠西装, 也不用靠整形, 就已经很帅气了。
西装的颜色是最近流行的雾霾蓝。
订的时候,听说这颜色是今年风靡时尚圈的色彩新贵, 能不能驾驭的了, 主要看气质。
林三籁自认气质还行, 毕竟一八几的身高在那儿放着,一双长腿, 穿啥都行。
至胜的关键还在于,怎么搭配!
衬衣好搭, 白黑灰都行。
要打领带吗?
打什么颜色的呢?
就为了一根细长的带子, 林三籁居然纠结了整整一天。
可能是最近戏楼的上座率太过稳定,霸道总裁的心思已经偏离本质工作很远很远了。
嗯,纠结了一天, 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别打领带了。
紧张,莫名的紧张感。
还是那种赛车在赛道上跑出300迈都没有的。
林三籁想,幸好自己不是个女人。
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搭配好了衣服还得搭配包包。
恐怕还得去做个spa,买一套昂贵的化妆品,可能还要找一个有名的化妆师,给自己好好的捯饬一下。
这种庆幸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雾霾蓝的西装穿上了身,好看是好看,会不会显得太不稳重?
毕竟没几个年纪大的人,可以接受现如今的时尚。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林三籁忽然决定自己要走稳重风,脱掉了雾霾蓝的西装,换了一套黑灰色的,搭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衣。
头发上抹了发胶,抹的不多,避免自己看起来油头粉面。
能考虑到的细节,他都考虑到了,叹了口气出门,决定听天由命。
他的脑子很清晰,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他都分析过一遍。
这个年代,真没几个父母,会像范雪枝那样,硬性的要求自己的孩子不能和谁谁谁在一起。
即使是豪门,也有一定的通融性。
企业联姻也有,政商联姻也有。强强联合,锦上添花,就是放在普通人的家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例外也很多。
市场经济后,人的脑袋也灵活了很多。
万事都是在好商量的基础上,谋一个平衡。
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也是这样。
正常的家庭,首先是父母,其次是朋友。
他的家庭,首先是父母,其次是敌人。
倪南音和她的父亲,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属于正常的家庭。
林三籁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到了原本属于他和倪南音的小家。
此时,老倪刚刚把洗好的鲫鱼下锅,从厨房里传出“哧啦”的一声,葱油爆锅的香味儿很快就飘出来了。
还是莫名其妙的,林三籁忐忑了许多天的心情,忽然间变得明朗起来。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安县的小院,喝着小酒,听着小戏,悠哉悠哉的日子,离烦恼很远,离幸福很近。
那是他这一辈子过得最像日子的日子。
天气到底是暖和了起来,一进屋,林三籁脱掉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
他进了厨房,“叔叔,我帮你打下手。”
倪南音没有抢夺他表现的机会,就呆在客厅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和林美聊天。
[我金主爸爸来了。]
[祝你好运。]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总有一种,他们会不会打起来的错觉。]
[你多虑了。]后头还有一个狂流汗的表情。
倪南音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其实她很矛盾的。
她对未来原本的规划是,28岁结婚,30岁生第一个小孩,32岁生第二个小孩,顺产。
可生活并没有按照她的想象发展,就像她并没有按照原来的规划学习黄梅戏一样。
好在,接受这些超出预期的事情,她已经有了经验。
厨房里,红烧鱼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鱼挺大的,普通装菜的小盘子肯定装不下。
林三籁打开了最顶上的橱柜,拿出了一个青花的大盘子。
盘子本身就是鱼造型的,专门盛鱼。
老倪瞥了瞥他,说了一句让他特别不淡定的话。
“挺熟的啊!东西放在哪儿门儿清。”
倪南音本来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听见这话,心虚地开溜了。
林三籁干巴巴地笑,脑瓜子转的很快,解释道:“租房子的时候是我帮倪倪搬的家。”
老倪也就是随口说说,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开放,他也不是不懂。不像他们那个年代,一次面见十分钟,脸能红半小时。
鱼盛到了盘子里,老倪打先走出厨房,叫她:“倪倪,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三籁一直给倪南音夹菜。
他自己却没什么胃口。
饭后一杯清茶,老倪慢条斯理地说:“我同意你们谈恋爱,对你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但结婚这个事儿啊,依我看,还是不能着急。我也不是没有年轻过,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巴不得天天都能在一起。可一结了婚就得过日子,过日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的意思是,你们还太年轻,思想不定性,再处两年看看,毕竟后半辈子还长着呢!”
最怕这个了,人家不说不同意。同意呀,处着吧!可处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
林三籁说:“叔叔,我比倪倪大了五岁……”
话并没有说完,被老倪抢了话头:“男人的思想成熟的晚。”
林三籁觉得自己得豁出去了,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倪南音。
她正在剥橘子,眼神一和他对上,顿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她听见林三籁说:“叔叔,我觉得我和倪倪目前的…嗯…这种状态,还是直接结婚的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话里有话。
倪南音自己心虚,捏了捏手里的橘子皮,差点扔了过去。
她预料错了,林三籁不会和老倪打起来,倒是她特别想和他打一架。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老倪不说话了。
如果说刚才在厨房还仅仅是试探和怀疑,现在的心情就是无需质疑了。
老倪确实是懂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生活的。
巷子口的李婶,儿子今年24岁,人长得还可以,女朋友总是换来换去,并且,每个女朋友都带到了家里,还住在一起。
但老倪的懂,并不代表就能接受。
现实就这么砸过来的时候,老倪的心情很微妙,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她的表情也很微妙,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慌忙低下了头。
她小的时候,一犯了错误,就是这种表现了。
林三籁得想办法补救,诚恳地说:“叔叔,我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我想等倪倪一毕业就结婚。”
和李婶的儿子比起来,至少这小子的态度还可以。
倪倪虽然犯了错误,好在眼光还行。
不是老倪想的开,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
要嫁人的是他的女儿,不是他。
老倪的眼睛转到了林三籁的身上,“你家……”
林三籁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赶紧又道:“我家家庭情况确实复杂,但叔叔放心,我们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不生活在一起,也要知会一下。你看情况合适的时候,安排一下我得很他们见个面。”老倪饮了口茶说。
“好的。”林三籁略显*地答应了。
这谈拢的速度,简直让倪南音惊讶。
嫁妆呢!彩礼呢!并没有涉及呀!
三言两语就好了?她不太敢相信。
等老倪的眼睛又看了过来,她的脸唰就红了。
老倪想了想,又说:“我的意见还是你们都太年轻,即使非得现在结婚,也不能那么早就要孩子。你的年纪比倪倪大,请你多多包涵她。”
“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林三籁信誓旦旦地说。
老倪淡笑了一下,不是不相信,而是……一辈子,远没有说的那么容易。
一旁的新时代女性,傲娇的要命。
“我不用你照顾,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面包我自己会挣,口红我自己会买。
我是我自己,你是你。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才在一起,与一切繁杂的俗事都没有关系。
来自新时代女性的自信心。
老倪深深地叹一口气,欣慰不已。
大约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子女有出息,更让人放心的事情。
——
林三籁不放心,不仅对老倪不放心,对倪南音也不能放心。
倪南音不是池中鱼,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他不是神仙,没有事事都能预料到的本领。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马上就要跑步进入四月份。
倪南音六月拿毕业证,毕业之后举行婚礼,眼看只有两个多月的筹备时间。
选婚纱挑戒指,虽然这些倪家没有什么要求,但并不代表林三籁对此也没有要求。
以他西服都要高定的尿性,婚纱要高定,戒指肯定也要高定。
高定就需要花费时间。
林三籁天天跟在倪南音的*股后面问她,“咱们什么时候去量婚纱的尺寸”、“咱们什么时候去量戒指的戒围”。
倪南音又开始忙了,因为得准备毕业论文,还有毕业典礼上的表演曲目,以及学校里的一应杂事。
倪南音大约还是年纪小的关系,对所谓的仪式并不上心。
她总是回应“就别举行婚礼了,去领个证就行啦!戒指你看着买就好了,买对戒。”
林三籁很严肃地教训,“一辈子就一次,好吗!”
倪南音见他真的要生气了,这才变得一本正经,“好的。”
光答应有什么用啊,让她找时间,她还是没有。
林三籁动了真格,没选黄道吉日,撞上一个大阴天,直接把人从练功室里拎了出来。
“干嘛?”倪南音不满。
林三籁说:“约好了去选婚纱,就耽误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话说的也太客气了,倪南音不好意思的很,只能顺从。
林三籁带着倪南音去了一家百年婚纱老店。
店面很大,一共有两层楼。
服务员领着他们直接上二楼,约好的设计师,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听说这位设计师,是婚纱界的翘楚。
很多大明星结婚都是由她设计的婚纱。
而且,想要预约必须要提前半年的时间。
林三籁约她费了很大的功夫,动用了无数的人际关系,才搞定的。
倪南音打三岁起就没再穿过定做的衣服。
三岁前穿的定做也多半是富有民族色彩的花棉袄。
她翻着厚厚的图册,和设计师提着很抽象的意见。
“不用太华丽,简单的,复古的……”
还有一句“别太贵的”,碍于林三籁在场,她没敢说。
与设计师的沟通,总共花费了15分钟。倪南音从始至终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剩下的时间都是林三籁,得吧得吧的提了好多条意见,好像婚纱是他穿似的。
出了婚纱店,见时间还早,林三籁见缝插针,汽车一拐,带她去了珠宝店。
戒指不用倪南音挑选,样式是对她都保密的。
林三籁带她来选其他的首饰。
倪南音挺抗拒的,“我整天翻来翻去的,哪有时间戴这些呀!”
她说的是实话,她没有一天的时间不练功。练功的时候才不耐烦戴那些碍事的东西。
是以,她连个耳洞都没有。
不该听她意见的时候,林三籁霸道总裁上身,一句都不听。
没有耳洞,就现打。
要在好好的肉上穿个洞,太惨无人道了。
倪南音不想从。
珠宝店的营业员说:“无痛穿耳不疼的,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那个姑娘长得特别面善,脸圆圆的,感觉说的话比较可信。
倪南音又看了看柜台里那些漂亮的耳钉和耳环,心痒难耐,豁出去说:“打吧,打吧!”
“嘶”,说好的无痛穿耳,都是骗人的。
倪南音龇牙咧嘴,死活不肯再打另外一边的。
林三籁说:“哪有戴耳钉只戴一边的!带一对多漂亮。”
言之确时有理。
忍痛穿完了第二只耳朵。
倪南音捶胸“控诉”,“全都是套路!”
别人是温水煮青蛙,林三籁是温水煮她,等她反应过来,人都是他的了。
挑了两对耳环,两条项链。
林三籁还准备送手镯,倪南音很苦恼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又看,哀嚎:“你饶了我吧!”
就她丢三落四的毛病,这些宝贝全部都是压力。
林三籁没再强求她,另选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金镶玉首饰,也没说送谁,吩咐营业员分开打包。
说来也巧,正结账的时候,遇见了和薛梅一起逛街的范雪枝。
一个人总是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这只能说明她们的关系特别好,或者说明这个人只有这一个朋友。
说实话,范雪枝能有朋友都是林三籁意料之外的事情。
范雪枝觉得很尴尬,碰上了儿子给小妖精买东西,想一想自己这么些年,没有收到过他送的任何东西,哪怕一张纸。
范雪枝本来都不想进来和他们打招呼,但是薛梅说:“咱们活到现在这个岁数,很多事情你都应该想开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
面子上过不去,范雪枝只有进来。
“买东西是吗?”她说。
“买戒指。”
林三籁看见她,只惊讶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买戒指?”轮到范雪枝惊讶不已。
林三籁重申了一遍:“对,买戒指。”
买的明明不是戒指。
但是,倪南音乃至营业员都不会出声提醒。
营业员把单独包好的金镶玉首饰递了过去,都没在林三籁的手里暖热,林三籁直接递给了范雪枝。
“给你的。”
“给我的?”范雪枝再一次惊讶,紧跟着居然笑了一下:“这是见者有份吗?”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本来是想过几天送回去,既然遇见了,就直接给你。”
林三籁罕见地向她释放善意。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即使她没和林薮离婚的时候,林三籁也是更喜欢林薮。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林薮有什么好,她对林薮的意见很深,从林薮给他起名字起。
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叫什么名字不好,叫什么lai。
是是是,天籁的籁,可赖皮的赖也是这个读音。
她不满意林薮的地方,简直太多了,在一起的几年总是吵吵闹闹。而她越吵,他看着她的眼神就越冷淡。那个时候,她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范雪枝真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儿激动,她已经快50岁了,这些年养尊处优,什么样的首饰都有,但没有一样是儿子送的。
可是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他想向她证明什么呢?
他是不是想让她明白,只要她能接受那个小妖精,他就能接受她?
范雪枝深吸了一口气,探了眼睛过去,正撞上小妖精怯怯的打量眼神。
倪南音确实有点怕她,特别怕她又打林三籁。
她是林三籁的母亲,母亲打儿子天经地义,哭都没处说理去。
可这里不是戏楼,丢人要是丢到了外面,哪怕林三籁再无所谓,也会伤心。
好在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范雪枝将眼睛从她的身上挪了过去,和林三籁说:“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谢。”林三籁说。
要说范雪枝是假客气,林三籁就是真客气。
林三籁想了很久,可能真的像妹妹说的那样,有心结的并不止范雪枝自己。
想要打开别人的心结。
首先要打开自己的。
以前他并不愿意。
现在为了倪南音,他愿意试一试。
毕竟有些关系是根本就撇不开的。而且,男人有义务要让自己的女人,生活过得顺遂。
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情,一系列好的连锁反应就来了。
容道飞很快致电,“听说你……要结婚?”
“是的。”林三籁说。
容道飞在电话那边叹气:“如果不是被你母亲撞见,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是吗?”
“你觉得你们不露面,别人的爸爸会放心把女儿嫁给我吗?”
“那你是怎么安排的?”
“看你们。”
“什么意思?”
“和和气气就见。”
“不和和气气呢?”
林三籁沉默了半天,“我也是要脸的。”
容道飞也沉默了半天,“我和你妈妈还要商量一下。”
“嗯。”他把橄榄枝已经递了过去,范雪枝多半是要接的。
林三籁的心里,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连容道飞都不知道,范雪枝是怎么想通的。
还是薛梅说的,“咱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争头!气大伤身,什么事情还不能和平解决?娶的儿媳妇,高兴你就多看两眼,不高兴你就少看两眼,反正和她过日子的又不是你。”
其实薛梅也有私心。
儿子已经进修完了,说什么演而优则唱,买了一首歌,准备进军歌坛。
妈和妈是不一样的,薛梅这个妈,没有对着儿子嘶吼“你演而优了吗”,只是叹了口气,准备全力支持。
听经纪人说她儿子想唱的是一首古风歌曲,还说现在复古的就是流行的。
但是那首歌非常麻烦,得找人合唱,因为中间有一段是戏曲。
唱戏的有很多,刚好薛梅也认识一个,还是开戏楼的。
而且最近正炙手可热。
范雪枝的心里本来还别扭的很,薛梅深有所感地又劝:“唉呀,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儿子。咱们做妈的,为了儿子什么委屈都能受。”
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伟大母爱的高度。
范雪枝一没留神上去了,倒是想下来,但把那套金镶玉的首饰一样一样戴好,再瞅一瞅镜子里的自己。
筱的一下发现,她根本就下不来了。
这才叫世事难料。
范雪枝犹如被架到了火上烤,她能怎么办呢?
她也是要脸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我,加更的我可爱吗???
☆、64
薛韶景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和京剧演员合作。
他的工作室找了那个曾经直播过学京剧的于小萝, 价钱都没谈,带到录音室先听了一下唱腔, 结果调音师摊摊手, 死活说没辙。
薛韶景确实不懂京剧, 但他懂点音乐, 说实话, 听了一句,他差点儿崩溃了。
薛韶景正在一筹莫展。
这时候, 他的好妈妈薛梅拍着胸脯说:“儿子,你去赏笑楼找他们的经理, 就说你妈妈是容夫人的朋友。”
薛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儿子又不能塞回肚子重新塑造, 那就只能可着劲由他造。
她没什么要求的,只要儿子黄|赌|毒不沾, 这钱花的就算跟剜肉一样, 她也会花。
薛韶景和经纪人一道到了赏笑楼, 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可一表明来意,那位容经理先是愣了一下, 竟然也没有直接拒绝他。
林三籁懵*了一瞬间,很快就理清楚了这件事情。
范雪枝并没有拜托过他什么。
但, 在老倪还没有和她见面的情况下, 他即使不喜,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林三籁敷衍地道:“我这儿是戏楼,登台表演的个个都能唱戏……”
很显然薛韶景是个特别有要求的人, 打断他:“不,我想找你们这儿的台柱子。”是的,他只要女一,女二都不要。
林三籁接着表示:“这个……我虽然是这儿的经理,但也要尊重演员的意见。”
这就把倪南音叫来了。
现在他们赏笑楼,不算另请的名角儿,确实数她最有名了。
林三籁以为,倪南音是要考虑一下的。
哪知,“台柱子”一听很欢喜啊,眉开眼笑。
林三籁的眼睛都快气歪了,吩咐倪南音出去倒茶。
找了个借口,也跟出去了。
“你怎么想的?”林三籁皱眉。
“不就是找我唱戏,唱呗,反正给钱就行!”
林三籁:“……”无语。
他忘记了,准媳妇有个钻到钱眼子里的坏毛病。
他觉得,钱嘛,谁有都行。
准媳妇却觉得,钱这个东西,老爸有,老公有,都不如自己有。
思想有了分歧,林三籁很快就选择了妥协。
说心里话,薛韶景的提议,对倪南音来说,可能能算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这是一个良性的,有意义的事情。
林三籁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尽管他知道,已经很忙的倪南音因此会更加的忙碌。
林三籁很快又回了办公室,和薛韶景说:“好吧,我们这边没问题。那接下来,谈一谈……”
“因为这首歌做出来,放到平台上之后,我们没打算收费。所以,容经理,你看,友情价十五万……”薛韶景的经纪人缓缓开口。
容氏不是个缺钱的公司,更何况这位角儿还是容经理的女朋友。
再说了,来之前,他也了解了一下,这位倪先生确实也挺红了,还是程思安的关门弟子。
身价肯定低不了。
倪南音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了,一听到报价,惊喜的心发慌。
抬头一看,老板椅上坐着的林三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赶紧冲他挤了挤眼睛。
那意思他懂……要多少不是要啊!
林三籁假装沉吟了一下,“那好吧,毕竟友情无价。”
薛韶景的设想是,倪南音不止要贡献声音,还要贡献出一段精美绝伦的画面。也就是说,倪南音不止得参加录音,还得参加mv的拍摄。
各方的时间调和一下,约在了周五进棚录音。
林三籁其实有点崩溃,说好了要让老倪和容道飞他们见面,时间又得往后推了。
毕竟有了许多唱的戏台功底,再一个,倪南音的录音也没有和薛韶景混在一起。
她一遍就过。
录音老师在外间竖起了大拇指。
转头和薛韶景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薛韶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紧张了许多天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了。
一开始他对倪南音并不太满意,觉得她的长相虽好,但不够惊艳。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比较钟情于小萝那种整容脸,主要是因为上镜好看。
他这个人挑剔,干什么事情都力求十全十美。
其实,呵呵,用他身边人的话说,作*一个,有钱任性!
作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在片场吃个泡面,也得摆上八盘酱菜,还得搭配米其林大师秘制的鲍鱼汁。
可是作*任性挑剔的薛韶景,这一次没有挑出任何毛病。
又约了隔天拍mv。
这是星期天都不让人过好日子的节奏。
林三籁有一肚子的怨言。
到了周末还是起了个大早,认命地做车夫。
不去不行啊,他不放心。
mv的拍摄地点,是五环以外的一处旧仓库。
林三籁带着倪南音找到地方的时候,薛韶景请来的拍摄团队已经全部就位,正在做开拍前的准备工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拍电影呢,连升降机这些大型设备都来了。
薛韶景一见他们从外围走过来,得意地说:“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从导演朋友那儿借来的专业团队。”
倪南音并不懂这些,客气地笑笑:“我去上妆。”
“好的好的。”薛韶景很绅士地让开了路。
倪南音一离开,薛韶景又和林三籁说:“其实你不用来送,我们可以管接管送。这样,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回去,一会儿拍完mv我亲自送倪小姐回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三籁冷冰冰地说:“我没事。”
兴许是今儿的气温挺高的,薛韶景没有感觉到他的冷淡。
薛韶景来得早,早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
另一边的团队还在调试机器,没什么事情可干,薛韶景继续和林三籁聊天。
“继承家业其实挺没意思的。”薛韶景说。
上一回见面,他对林三籁还不是太了解。昨晚上,他去管他妈要钱,他妈顺带给他做了科普。
要的是,拍摄mv的二期资金。
他妈痛心疾首地说:“为什么人家的儿子都已经会赚钱,还要结婚娶媳妇了?我的儿子什么时候才可以挣钱,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孩子呢?”
反正一问他妈要钱,她就是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和林三籁挺像的,都是家有资产的富二代,只不过这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比林三籁活得潇洒。
这有一出没一出的聊天方式,林三籁接受不了,更没必要和他解释自己本来就没有继承家业。
林三籁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我去看看她化好了没有。”
点点头,走向仓库的小角落,那是临时搭建的化妆间。
尬聊把人聊跑了,薛韶景挠了挠头。
倪南音的服装是他们自己带来的戏服,这套衣服是创新剧里的婚服,红缎镶金,典型的凤冠霞帔。
创新戏剧很长,至今还没演到这儿呢,林三籁也是第一次见倪南音穿这套戏服。
倪南音换好了戏服,上好了妆,往他面前一站。
林三籁的眼睛看直了。
一旁的薛韶景“哇噻”一声,眼睛也直了。
有些人的惊艳,不仅仅惊艳了眼睛,还惊艳了时光。
不远处的导演在叫各就位了。
倪南音和薛韶景没有什么对手戏,就是一个人在前面痴情忘我的唱,另一个人在后面甩着水袖,展现着京剧特有的韵律。
现场不收音。
但薛韶景很认真,他在真的唱。
也就是几个动作,倪南音甩了多半天。
半天之后,导演宣布,mv中关于她的部分,拍摄完毕。
还有人给她送来了一束花,火红火红的玫瑰。
现场有工作人员拍了工作照,一方面为了留念,一方面为了宣传。
当晚,薛韶景的微博上便发布了这组照片。
薛韶景已经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一年,这一次回来,当然是要大肆炒作。
他的炒作也算有底线,得吧得吧把创作团队一报,连灯光师都是得奖无数的大咖,仿佛是在侧面衬托自己很有钱。
然后很快就有明眼人发现——哇,薛韶景这一次是和倪南音合作呀!
嗯,很有实力。
谁很有实力啊?
大约,都……很有。
可炒作谁不会呢!
紧跟着,于小萝便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很莫名其妙的话——
我总是告诉自己,机会失去了也没有关系,我还有下一次机会,只要保持初心。T_T不管怎样,都不要失望,与君共勉。
于小萝早前公布过和薛韶景一起吃饭的照片,再加上她的经纪人在粉丝群里故意引导。她的粉丝很快蜂拥而至,在赏笑楼的官微底下,辱骂倪南音。
指责倪南音抢走了,本该属于于小萝的机会。
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说她不过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金主爸爸,横行霸道。
跟着就有人扒出了倪南音和林三籁的婚期。
说她是真人生赢家真心机婊,还没毕业,就成功经营自己,并且嫁入了豪门。
倪南音觉得自己很冤枉,机会明明是自己找上来的。
可她心里清楚,就是解释也不一定会有人听。
于小萝白捡了一个刷苦命人设的机会,奋发努力了没几天,打脸来的不要太快哦。
薛韶景可不是个好惹的,在圈里的人设就是有钱和古怪。
他应邀参加一个时尚活动,答记者问时古灵精怪。
记者问他:“薛少,怎么想起来跨界玩音乐呢?”
“因为我唱歌好听。”
记者一头黑线,忍着恶心又问了:“听说你一开始找的是于小萝,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
要是一般的人精,在一个圈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要给别人留三分薄面,更何况对方也算是小美女。
可薛少有钱就是任性,偏不,他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她唱的太难听,我给调音师多加二十万块钱,人家都不愿意接这活。”
噗!
有人快笑尿了。
有人一口老血喷了出去。
林三籁对薛韶景的好感度一下子飙升了很多。
歌曲上市,林三籁还带着倪南音去给薛韶景造势。
薛韶景一见他特别高兴,趁着没人的时候又和他说:“真的,我不骗你,咱俩真挺像的。”
前两次见面,他对林三籁的了解都不太清楚。
这一次真的了解清楚了,他们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家里都挺有钱的,但离正儿八经的豪门又差了一大截,顶多算是个暴发户。
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梦想,他现在玩音乐,他开戏楼……
被很多人不理解,简直是一对儿同命相连的苦兄弟。
薛韶景像是找到了孪生兄弟,开心地抓住了他的手。
林三籁撇了撇嘴,真想来一段马景涛式的嘶吼——
你怎么可以拉我的手?
怎么可以!
另一边的倪南音捂着自己的□□,笑眯眯。
有一种,嗯,不久就要成富婆的自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
接档新坑《狼崽子》求预收,别的不说,这个是青梅竹马养成文,不甜不要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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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以上都是小插曲。
林三籁和倪南音还记得他们正儿八经要办的事情。
容道飞终于空出了时间。
范雪枝也终于点头答应。
两大巨头即将“会师。”
倪南音还好, 她没什么好紧张的。
林三籁却紧张的睡不着觉,毕竟范雪枝会不会作妖, 是谁也猜不透的事情!
有一个不靠谱的妈, 也不是他故意的。
好在, 范雪枝这一次特别争气, 话就没有说几句, 还算得体。
大约是想着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 放任自流了。
实际上这还多亏了薛梅。
薛大少的单曲出了,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这年头, 不要钱就是良心。
反响居然不错, 肉疼的无数天的薛梅, 不用吃止痛药,疼痛减轻。
于昨晚和范雪枝聊语音。
“哎呀, 这一次还要多亏了你儿子呀!”
“客气什么!”
“哎呀, 羡慕死我了呀!你们家儿子和儿媳妇就是郎才女貌, 金童玉女。我们家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领家一个,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我只要求他领回家的是个女的。”
大约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比一来, 优越感跟着也来了。
范雪枝认真地想了想……就这样吧!
其实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两大巨头成功“会师”。
老倪没提什么要求。
容道飞说自己就这一个儿子, 婚礼一定要大办特办。
礼金给六十六万六千六,陪嫁无所谓啦,这年头, 人就是财富。
言下之意,对倪南音很是满意。
林三籁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婚期已定。
定在了6月19,倪南音领完毕业证的三天之后。
林美要做伴娘,另一个伴娘是同宿舍的薛恩。
伴郎有很多。
有害怕自己女朋友吃亏的吴远哲。
有想要那套高定伴郎西装的陈秋。
还有硬挤进来与众人画风不符的薛大少,没人知道他是来干啥的,还兴冲冲地自告奋勇要在婚礼上和新娘子合唱他们的新歌。
林三籁哭笑不得,不怼他几句,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这辈子就举行这一次婚礼啊,那王八蛋走火入魔,让新娘和他合唱……
薛韶景可能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呵呵笑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开玩笑的。”
林三籁冷哼了一声,算他有自知自明。
木头和大山负责安保工作。
其实林三籁是让他俩做婚礼主持人的。
木头快吓哭了,结巴的一句话都说不了。
大山一脸懵地问:“当主持人我得说啥?”
林三籁一看这种情形,大手一挥…算了算了,还是让他们干老本行了。
什么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所有的人都在状态之内。
林三籁很欣慰的。
唯独准新娘,好像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里。
真是要命。
倪南音婚前……恐惧了!
就是有一种离婚期越近,她越想逃跑的心情。
想想,哎呀,我才二十一就要结婚了。
又想想,直接从少女晋升成了少妇,太可怕了。
“少女晋升少妇”这一说,是林美那个坏人笑话她的。
没谁家21岁的姑娘还能被叫做少女。
只是婚前和婚后的心态,据说,确实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现在的倪南音还是没办法了解。
人类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敬畏,越是未知,就越是神秘,越是令人恐怖。
倪南音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最恐怖的一个是林三籁拽着她的头发。
原因则是她唱戏跑掉了。
梦醒之后,她自己都忍俊不已。
可该忐忑的还是忐忑,该害怕的还是害怕。
她陷入了深深的焦虑当中,且不可自拔。
这样的心情没办法和林三籁倾诉,也没办法和老倪诉说,唯有林美能当她的听众。
下戏了之后,她约林美去逛街。
两个人没去百货商场,而是去了青年一条街。
这里的衣服时尚又便宜,上学的时候,她们也会结伴来逛。
此趟之行,被林美命名为怀旧。
大约是人的心境已经改变了,这一趟过来,居然没有发现这里的衣服哪儿时髦。
反倒是,街道很窄,因为昨天刚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泥泞。
好衣服也有,可大多数的店面,悬挂着的衣物,看起来格外的廉价。
林美挑三拣四地说:“倪倪,你说,二十一岁和十八也没隔几年,怎么一切都变了呢?”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每件衣服都想抱回家的心情。
果然是,见识一多,就越来越挑剔了。
说完,不等倪南音回应,林美自己笑了一下又说:“过不了一个月,你和我也不一样喽。已婚妇女,哈哈哈哈!”
人都有从众心理,人家都没结婚,就你结婚了,你是异类。
人家都结婚了,就你没结婚,你又是异类。
现在,倪南音就是异类。
“哎呀,小美,别说了。”倪南音哀嚎,她已经够心烦的了。
林美看她一眼,果真是烦的快爆|炸的样子了,宽慰道:“你想想,你嫁的是你想嫁的人。想嫁,就不分年纪,不分时候。”
话是这个理。
可要是能轻易就摆脱那个婚前恐惧症的话,倪南音也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她唉声叹气。
“那你究竟在怕什么?”林美退后了一步,一针见血地问。
“我也不知道。”倪南音沉默了很久,一时没有留意,一脚踏进了一处水坑里。
她觉得自己很丧气。
怀旧之行,就这么淹没在了泥水里。
两个人往回走,没有任何预兆的,倪南音忽然接到了陈秋的电话。
可电话一接通,传过来的不是陈秋的声音,却是容茹妤的话。
“咱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放心,我不为难你。但你不要告诉我哥,我们悄悄的见一面,有些话想跟你说。”
林三籁快要结婚了,容道飞特赦,让容茹妤从国外飞了回来。
即使是亲生兄妹,也存在着个体的差异性。
像林三籁,有没有资本,都是个不听话的。
像容茹妤,经济命脉还在容道飞手里捏着,便显得特别乖巧。
并没有离开多久,容茹妤一回家,却觉得范雪枝瘦了很多。
儿子快要结婚了,婚礼不用她*心,生活没什么改变的范雪枝却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说来也好笑的,又不是她结婚,她恐惧个什么劲!
想当年,她自己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样。
所有的情绪,有因有果。
容茹妤知道范雪枝是为了什么而焦虑,信誓旦旦地说:“妈,我要去和她谈谈。”
虽然没有言明,但母女两个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范雪枝说:“你要和她谈什么?她就是你哥的宝贝疙瘩,惹恼了她,你哥又不高兴了。”
这话酸得容茹妤牙疼,她酸不溜溜地说:“哎呀,你别管了。”其实容茹妤也没有想好究竟该怎么和倪南音谈。
范雪枝怎么能不管呢。
她和容茹妤计划了好几天,还特意网购了一个监|听器。
这才由容茹妤发出了邀请。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范雪枝留在了车上,容茹妤的包里装了一个方形的窃听器,如赴刑场一般下了车,心里还有一种自己是美|国F*I的错觉。
京城的春天,要么冷得像冬天,要么热得像夏天。
今天的天气就比较奇葩,感觉已经入了夏。
其实翻一翻日历,已经是春末了,离夏天很近很近。
咖啡馆里开了空调,容茹妤一进入,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大约是因为做贼心虚。
她可没有这个未来嫂子的手机号码,她威胁陈秋:“你要是敢告诉我哥的话,信不信我弄死你!”
陈秋那人,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他答应的特别好,可保不齐一转脸就会告诉她哥。
毕竟他们好的一个鼻孔出气,而且这美色有时候管用,有时候没有一点用处呢。
容茹妤七想八想,拐过了前台处的雕花屏风,一眼就看到了倪南音坐在最里头的位置。
倪南音也看见了她,向她招了招手。
容茹妤也跟着抬了手,可转念一想,她们有那么熟吗?
差点就举起来的小短手,像海豚在表演招手似的,伸展得很是别扭。
容茹妤坐了下来,用尽量平和的口*交代:“我前天刚回来,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
“谢谢。”倪南音很诚恳地说。
对方的态度太好,容茹妤别扭了一下:“不客气,反正你和我哥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你要喝点什么?”?倪南音把单子递了过去。
“咖啡,不加*不加糖。”容茹妤根本就没有看单子,直接说。
倪南音低头,笑了笑。
兄妹两人的口味还真是一样,林三籁也是喜欢喝黑咖啡,加*的勉强能喝,加糖的简直犹如要命。
血缘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神奇的。
是这个世界上怎么撇都撇不干净的事情。
这也是她为什么坐在这里的原因。
这以后,有很多事情,林三籁不在意的,她得替他在意。林三籁不愿意做的,她得替他去做。
老倪说,这才叫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周末。
周末和红包更配哦!!!
☆、66
服务员很快就送上了容茹妤的黑咖啡。
这时候, 车里的范雪枝急的不行,给容茹妤发了个信息。
[快谈。]
想一想觉得不好, 怕被女儿误会她很在意, 又赶紧发过去一条。
[谈完了还要去买东西。]
容茹妤把玩着咖啡勺, 手机响的时候, 她的眼皮朝上翻了翻, 不看都知道是谁在催她。
她又犹豫了片刻,挺艰难地说:“我哥和我妈的关系不好, 你知道吗?”
“嗯。”倪南音回答的时候,不由得挺了挺腰。
容经理和他母亲的关系不好, 不只是她知道, 整个戏楼里的人都知道。
那硕大的巴掌印, 林三籁顶了整整一天。
“我今天见你就是想问问你,你这个做儿媳妇的知道以后怎么做嘛?别说我不教你, 你得明事理。妈妈……其实也很苦命的!而且她很好哄的, 哄一哄就好了, 这么多年,哥哥总是和她作对。然后两个人就对来对去, 都不肯低头。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妈妈一定反对。做人就是这样的, 你适当的软一点, 事情的发展和结果肯定会不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也会劝妈妈,让她没事少*心。反正婚后你们也不住在一起,但, 我还是希望,你能别像我哥哥那样。”
自私,谁不自私呢!
再说了,范雪枝要是不自私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她容茹妤的存在了。
容茹妤的心里很清楚,谁都能说范雪枝不好,唯独自己,绝对不可以。
“我没有妈妈,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愿意把她当做我自己的妈妈。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你的姐姐。我是说真的。”
其实这话倪南音早就想说了,这是老倪教她的。
老倪说,没谁的一辈子真的能够处处都光明磊落,哪怕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也照样会有人说那是个好人。
范雪枝可能真的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她的不可原谅,至今来看,和倪南音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个真正受了伤害的人,是林薮。甚至连林三籁都算不上真正的受害者。
老倪还说:“如果可以的话,就把婆婆当妈妈。也不是要你一味的忍让,等你做了父母就知道了,其实不止媳妇不好当,婆婆和妈都不好当,凡事互相理解。再说又不住在一起,事情也不会那么多。”
阿弥陀佛,真的要感谢林三籁的房子没有卖出去。
也深刻地体现了一个人的独立性有多重要。
独立,才意味着不会被一些无聊的事情困住手脚。
容茹妤听后,松了口气。
“那我接受你。”她很干脆地道。
其实她接不接受能有什么关系!
就她哥哥那个个性,谁敢挡他结婚,他敢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不过,她还是要阐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容茹妤怕范雪枝等的着急,咖啡只喝了半杯,就和倪南音告别了。
她上了车,一眼就识破了范雪枝假装出来的淡定表情。
知母莫若女,容茹妤继承了很多范雪枝的性格,所以很清楚地知道,就范雪枝的那点儿城府,没有高兴的跳起来,真的是进步太多了。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说,坐在车里的范雪枝听的一清二楚,也会长脑子想的明明白白。
她却故意道:“说都会说,倪南音说的那么好听,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范雪枝胸有成竹,喜滋滋地说:“你懂什么,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个会说谎的花花肠子。”
从小妖精升级成了那丫头,容茹妤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娶了儿媳妇就忘了女儿的功劳……催催催,就知道催,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忐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咱们去哪儿逛街?”
“去百货商场。”
“你又要买什么东西?”容茹妤皱眉道。
“你哥哥结婚,我得穿的礼服,还有你爸的西服……”
一见女儿的眉头,越拧越深,范雪枝赶紧又说:“你也得买衣服。”
容茹妤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嗯,那走吧!”她吩咐司机。
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心情不好要败家,心情好了还要败家。
唯有买买买,才能表达一切心情。
范雪枝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都没有了,真的如容茹妤说的那样,她特别的好哄,又傻又天真,还特别好命。
人逢喜事精神好,再见了那些老姐妹,范雪枝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包,发请帖。
哎呀恭喜恭喜,哎呀早生贵子!
类似于这样的话听得多了,范雪枝整个人的气质都散发着喜气。
不像前些天,一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一些坏事。
这几天一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林三籁和容茹妤小时候的模样。
没办法,内心戏比较多的人,大脑估计也比一般的人发达。
倔强如林三籁,软包子的时期,也是又萌又可爱的。
出门逛街,范雪枝又多了一项爱好,她特别喜欢进童装店。
薛梅艳羡不已,酸酸地道:“多亏了我。”
“是是,多亏了你!”范雪枝眉开眼笑。
好像,容家的第三代,已经有了着落似的。
范雪枝的心结解开了。
但倪南音的还没有。
七想八想地又过了两天,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踌躇了又踌躇,决定约林三籁谈谈。
谈什么呢?
谈婚后生活。
两个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了。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气温调到了28度。
这个气温其实刚好,但倪南音居然紧张到手心冒汗。
倪南音首先声明,这是一场很正经很正经的谈话。
脸上的表情像是某位国家领导在处理国家大事。
“你对你未来的老婆有什么要求?”
“我对你的要求一向很低啊,等同没有。”
“说正经的,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是个耀眼的光亮的美丽的善良的……我爱的。”
夸赞很到位,深情的口*,让人感觉,他真的很走心。
倪南音都被他夸糊涂了,幸好还保持了一点点的理智,她又说:“你知道的,我喜欢唱戏,我想要活出自我,不想被别人限定生活,我想成角儿,我想要在京剧的大河里千古留名,我想干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吗?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失败,最害怕的,就是忽略了你。”
“是啊是啊,这才是我非得要尽快和你结婚的目的。你,尽管放心飞好了。”
倪南音怔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人,倾了过来,嘴唇和她的贴在了一起。
*了那么多次,还是像第一次那样,心砰砰的乱跳。
这之后很长的时间,倪南音都忍不住怀疑,林三籁上辈子一定是卖糖的,嗯,也有可能是卖蜜的。
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甜到了心里。
所有的忧虑,一下子变成了多余的。
林三籁对症下药,成功治愈了倪南音的婚前恐惧症。
夏天说来就来了,热的相爱的人粘在一起,也觉得粘乎乎的。
6月16日领毕业证,程思安招集了这一届所有的学生,开最后一次班会。
气氛特别的伤感,聚餐的时候,很多人哭作了一团。
倪南音宿舍里的人也哭,林美哭,薛恩哭,哭的妆都花了。
倪南音跟着暴风哭泣,哭着哭着,她说了句大实话:“咱们不是都在京城吗?能经常见面的。”
林美正拉着她的手哭得起劲,一想她俩还在一个戏楼里,她演她的娘亲,嫌弃地把她的手甩到了一边。
薛恩一时收不住抽泣,跺着脚说:“你为什么不早提醒?”
呃……主要是气氛太感人了。
倪南音抹干净了眼泪,单独去找程思安,给他送请贴。
程思安摸着那烫金的请帖,若有所思了很久,才声音低沉地道:“结婚了以后,还唱戏吗?”他的女儿,就是婚后离开了舞台。
倪南音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失笑说:“老师,我不唱戏还能干啥?我要唱一辈子的。咱戏剧界有没有终身成就奖?要有的话,我一定得拿到那个奖才行。”
程思安的心情顿时明朗,嘴角扯了半天,假装不快地道:“收你这个徒弟就是麻烦,刚毕业就问我要礼金!”
“别包太多,顺顺顺发发发都行。”倪南音眨了眨眼睛。
“哎呀,我没你那么小气。”老头儿就是出血出的也很高兴。
穿着学士服的倪南音,在校园里留影,身边的人,一边是老倪,一边站着林三籁。
初夏的阳光透过了斑驳的树影,倪南音有些恍惚。
四年的光阴,荏苒过去,如今的美好场景,是四年前的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到的。
婚礼就在三天后举行。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准岳父送了准女婿一个会让人泪目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的红包,周一送哦!
另外,接档现言《狼崽子》
七岁那年,艾小胖她爸回了趟大山里的老家,收养了狼崽子一枚。
听说,狼崽子自幼跟着母狼长大,茹毛饮血,练就了一双像狼一样夜里会发光的眼睛。
一对上那双眼睛,日天日地的艾小胖怂的肝儿颤,嗑着牙友情提示:“我不可以吃哦!”
后来的后来,艾枣实在推不开死程落,狼吼般叫:“跟你说一万次了,老子不能吃。”
青梅竹马养成系小甜文,轻松日常。男主前期小萌兽,后期小猛兽。
☆、67
要知道, 老倪这个爸爸不仅是通情达理的爸爸,还是个时髦的爸爸。
从倪南音到京城上学起, 他就学会了上网视频。
他自己来了京城之后, 时不时也会用手机或者电脑和家里的老朋友视频一下。
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 按照规矩, 林三籁是不能和倪南音见面的。
但老倪是个开放的爸爸, 林三籁来敲门,他就把他放进来了。
还高兴地说:“来的刚好, 过来过来。”
说着就把林三籁拉到了电脑旁边。
像这样的情况,前几天也发生过。
都是倪南音的七大姑八大姨, 非得要求提前见一见新女婿。
说实话, 林三籁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过, 被老倪拉到了电脑跟前,供对面的人观赏, 满脸堆着笑, 还不能收一分钱。
他也是没一点儿脾气。
林三籁按照要求在电脑旁站好, 还特地弯了腰,好让对面的人, 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同时,他也看到了对面人的长相。
震惊。
林三籁的心猛烈跳动了好几下, 才抖动着嘴唇, 叫:“爸爸。”
居然是林薮。
视频里的人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苍老了许多,但是精神很好。
林薮笑着和他打招呼:“哎!一眨眼睛你都长这么大了,要是面对面走过来, 我都不敢认了。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啊!离得太远,家里的事情也多,我就不过去了。”
林三籁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说:“好的。”
林薮笑着又说:“你有一个妹妹了,17岁,今年考大学,报了京城的学校。”
“你们来的时候,我能去接你们吗?”林三籁很谨慎地问。
莫名其妙的还有一点紧张。
这个时候,倪南音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她冲他笑了一下。
“可以呀!没什么不可以的。哦,我要上夜班了,代问你爸爸妈妈好。”
林薮笑,笑容依旧和他记忆里的一样明朗。
“好的。”林三籁终于也笑了一下。
人的执念大约就是这样,纠结在一起的时候,犹如一团,根本就解不开的乱麻。
一旦寻找到了一个出口,瞬间就解开了。
回头望一望,嗬,原来是这么简单啊!
听老倪说,他也是最近和林薮联系上的。
林薮早就不在海上漂了,现在住在一个临海的小城市,许多年之前,再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名字刚好和倪南音撞了一个字,叫林余音。
他现在的妻子姓余,是个护士。
林薮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小区里做保安经理。
生活过的很普通。
普通的美丽,还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看,想通和想不通,真的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而结果,大相径庭。
——
婚礼的举行地点,早就定好了。
定在了华声酒店。
这里是薛韶景的地盘儿,他一早就推掉了所有的行程,五点起床,到了婚礼的现场,指挥这指挥那,还亲力亲为布置东西。
得知消息的薛梅,很快就赶到现场,就为了嘲讽他一句:“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婚呢!”
“话不是这样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更何况是布置一个结婚现场。下回我结婚的时候,咱去他们家戏楼请戏,连唱三天。这么一想,咱不吃亏的。”
薛韶景乐呵呵地把他妈所以的怨念挡了回去。
要不怎么都说薛大少脸皮厚呢!水来脸挡,土来脸挡,箭来还是脸挡,简直无敌。
薛梅拿自己的儿子没有一点儿脾气,哼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场地的布置堪称完美。
这话自然是薛韶景自吹自擂的。
实际上……也还不错。
婚礼的举行地在华声酒店后头的大草地上,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中,用红色的玫瑰搭成了一座玫瑰桥。
新人们打从桥上过,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浪漫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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