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就是陈珏牵的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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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像机转向了倪南音,她对着机器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赏笑楼的京剧演员倪南音。”

并没有多说几句,话头又被于小萝抢了过去,“倪老师,教我这个音痴,说实话你有没有压力?”

“老师不敢当,我自己都还没有出师呢!而且于小姐这么聪慧,能够教你是我的荣幸。”

倪南音唱的好听,说的也不比唱的差。

直播也是有套路的。

于小萝却偏偏不按他们说好的来,她压根儿就没提让倪南音唱一段的事情,便对着摄像机说:“倪老师,我要学唱戏,是像您这样先换上戏服,还是先上妆?”

“都可以。”

“那我要先换上美美的戏服。”于小萝很欢快地拿起那套水红色的戏服,跟着一手指着摄像机道:“我换戏服的时候,不许偷拍!”

说着,人一闪,进了更衣室里。

于小萝打定了主意,要慢慢地换。摆明了告诉他们,趁热度没有那么容易。

于小萝走了之后,网页开始刷屏:

“我去,说走就走,这是什么套路?”

“直播什么唱戏啊,跳一段性感舞蹈。”

“呼唤主播。”

“主播,主播。”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倪南音手足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咣~

加更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该不该受表扬。。。。

然后日常求收,求收藏作收,求收藏预收《我儿子的青春期》,贴链接APP也过不去,所以专栏自取,耐你们哟!

☆、38

可, 也就无措了一下下,倪南音的脑子转的很快, 拿起了头面盒子, 对着摄像机展示:“于小姐去换戏服了, 那我就让大家看一看我们的头面吧, 通俗的理解就是首饰。”

说着, 对着摄像机展示那套红色水钻的头面。

她的心里是有盘算的,介绍些其他的东西, 不懂的人不爱,不爱就没耐心。

索性说点眼睛可见的华丽东西。

果然, 网页上的刷屏很快就来了:

“哇, 好漂亮。”

“想要。”

“想要+1。”

“+2。”

倪南音不急不躁, 又表现出了很好的涵养,再说了, 这世上的人就没几个不是颜狗。

一个穿着戏服, 古香古色的美女在直播, 举手投足赏心悦目,一点儿不比看于小萝差。

她的话不算很多, 偶尔会和网友互动一下,回答几个有关于京剧的问题, 也尽量讲的通俗易懂。

像她们这种通用的大化妆间, 所谓的更衣室就是布帘一拉。

所以这样的更衣室一点儿都不会隔音。

没有于小萝想象中的冷场,相反,那个唱戏的还应对的游刃有余。她开始慌了, 可戏服有好几层,越是心急,越穿不好。

她气的跺脚,可又不敢跺出太大的动静。

正好,头面都是由哪些组成的,倪南音已经介绍完了。

她斜眼一看,不远处的布帘抖了又抖,她对着摄像机,礼貌地说:“大家稍等,我去看一看于小姐的戏服穿的怎么样了!”

一钻到布帘子的后面,就挨了记白眼。

人都是有感觉的,别说是面对面了,于小萝的不友好,隔着布帘,都能放射出来。

怨不得,林美悄悄地看过于小萝一眼之后,说啥都不肯教她了。

林美在信息里说[倪倪,我自己都是姑**,我不伺候姑**。]

倪南音倒是不在意伺候一下这位姑**,反正她是能屈能伸的。

她没有理会这些,低头帮于小萝整理好了戏服。

两个人前后回到了摄像机前。

倪南音主动站在了旁边。

尽管如此,于小萝还是不动声色地把她挤到了更旁边的地方。

于小萝的竞争意识很强,她是拍过戏的,深谙挡镜头的各种门道。

倪南音是趔趄了一下,才站稳的。

还没打算和她计较,淡淡地说:“于小姐,我帮你扮上吧!”

她也想直播快点儿结束,话音才落,就拿起了调好的底色。

于小萝坐在了化妆镜前,觉得她拿着的东西很莫名奇妙,一点儿都不像平时化妆的化妆品,心里想着,她会不会是故意在折腾自己!

她嫌弃地说:“这个伤不伤皮肤?”

“于小姐放心,这个我们天天都要用。”

“就是不放心,我才问你的,我怕你嫉妒我的美貌……”这是句心里话,但于小萝没有忘记这是直播,很快就加了一句:“哈哈,我开玩笑的。”

“于小姐真会开玩笑。”倪南音不冷不淡地回应。

这个时候,林美乱入镜头。

林美怕倪南音的脾气太好,姑**太难伺候,她被欺负的狠了也不吭声,这才跑过来给她打下手。

她可没有倪南音温柔,推红油彩的时候,故意用了些力气。

要不是直播,于小萝早就翻脸了。

这会儿,她却带着略显狰狞的笑道:“你们每天都是这么上妆是吗?”

倪南音正在给她勾眼线,点头:“对啊。”

“那卸妆麻不麻烦?”

“还好,现在有卸妆水很方便的。”

有林美协助,十几分钟,于小萝的扮相就出来了。当然因为赶时间,简化了好几个步奏。

倪南音也特地做出了说明。

说好了让她美美的,倪南音就不会食言。

在她看来,于小萝的扮相很不错了,就是少了一些韵味。

可于小萝左看右看就是不满意,底妆白的像鬼,眼妆红的像猴*股。

还有贴在额头上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小萝嫌弃的不得了,学起动作来,漫不经心。

定好了要学一套动作,她只学了三个,就说:“倪老师,你看过双簧没有?咱们来给网友们演个京剧双簧好不好,我演你唱。”

“来吧。”早唱早完事。

倪南音斜眼看了下网页,已经进来两百多万人了。反正,宣传效果已经有了。

倪南音站在了于小萝的身后,简单唱了一段儿。

于小萝连网友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就匆匆结束了这场直播。

摄像机一关,她卸下了头上的水钻头面,扔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嘟囔囔:“什么鬼?”

林美气急,正想怼回去,倪南音扯住了她,摇头。

没必要。

和不会尊重人的人生气,真的,掉价。

再说了,赏笑楼确实是想借着人家的名气哄抬人气,只不过她不太情愿而已。而且,她好像不太懂愿赌服输的道理。

于小萝觉得这是她进圈儿以来,做的最掉价的事情,居然给一个戏楼做宣传,直播的链接,她都不想挂在微博上。

没想到的是,直播后的反响居然好到了出奇。

直播的视频被好多人截了图。

网上的评论也很好,只不过,没她于小萝多少话题,被忽略了个彻底。

有的说,教于小萝唱戏的那个小姐姐好美丽好知性,好想被她教。

还有人翻出了倪南音《俏寡妇》里的扮相。

于是,看了直播的,和一些没看直播只看动图的网友,集体高|潮了。

“哇,我要去赏笑楼听小姐姐唱戏。”

林三籁让戏楼的主页,适时发出了争霸赛的公告。

这一手广告打的很是漂亮了。

唯有于小萝郁闷不已。

新戏的发布会上,也被记者问起这个事情。

按照惯例,她应该打打太极,说一些官方话语。

譬如说,宣传京剧,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事情。

但她任性,头一低,笑出了春|情,“哦,那个啊,就是帮朋友站台而已。”

娱乐圈的记者最会捕风捉影,便又问:“是什么朋友能请的动咱们当红的大明星?”

于小萝不清不楚地说:“就是朋友喽!哎呀,你们别问这个了,咱们还是聊一下我的新戏。”

朋友的定义很宽广的,于小姐的笑容也很引人遐想。

江湖传言,来的又快又猛烈。

林美看完了视频后,怒骂:“臭不要脸的。”

倪南音撇了撇嘴,没有回应。

怎么回应啊?只能说贵圈太乱,贵圈的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无法苟同。

不过宣传效果很好啊。

话题的热度持续。

一时间,网民们都成了福尔摩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次京剧争霸赛是由谁发起的。

试想,现在的网络多发达!真要是想扒的话,别说赏笑楼的老板是谁了,就连林三籁的祖宗三代都能扒出来。

林三籁觉得自己很无辜,给何其打电话:“何少,我什么时候成你女人的男人了?”

何其正郁闷这个事情,不快地说:“我说老兄,该介意的明明是我!”

扯也扯不清,索性挂了电话。

反正又没真在一起。、

真是的,和柯子然的事情还没有解释清,又来了一个于小萝。

这一回,倪南音要是再生气的话,林三籁想好了,他要去爬长城,哭。

没准儿他就成了新世纪的孟姜女。

林三籁倒是有心和倪南音表一表忠心,可人家回学校住了,不管每天的演出有多晚,她一定得回去。

理由……当然和林三籁没有关系。

这不是,争霸赛要开始了,程思安和她定好了时间“开小灶”。

可,理由太正当了,被忽视的林三籁撒泼打滚,倒情愿理由和他有些关系。

然并卵就是了。

他也想像别人一样黏黏糊糊哼哼唧唧,最好她一撒娇,把他锁在屋里,让他当个“昏君”。

可小媳妇只会板着脸教训,“看看,看看,楼里的营业额,你也有心情!”

看来,戏楼一日不盈利,他就一日不能安安心心地抱媳妇。

**的,发愤图强,争取当“昏君”。

本来都够乱的了,容道飞还来搅局。

打来电话问他,和于小萝是不是真的搅合到一起了。

林三籁一听这个,很是生气地说:“她要是想知道,你让她自己来问我。”

想也知道,容道飞干不出这么八卦的事情。

虽然关系不好,但毕竟有一层血缘在那里。

林三籁还是很懂容道飞这个人的。

容道飞确实不想打这通电话,却敌不过范雪枝的缠闹。

昨晚上,他和范雪枝还因为这个事情,吵了一架。

“你干嘛非得和儿子作对,是不是更年期了?”容道飞烦躁地说。

结婚了十几年,容道飞没有在范雪枝的面前,说过一句重话。

这一句,已经算是很重的了。

范雪枝正在擦晚霜,她很注重皮肤的保养。

可能是生儿子时候的条件不好,她总觉得那时候亏待了自己,现如今有了条件,会不由自主地弥补年轻时的缺憾。

“更年期”这个词,她可一点儿都不爱听。

她觉着,这是容道飞在嫌弃她老了。

范雪枝的眉头一拧,扔了手里的晚霜瓶子,不满地说:“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倪南音。”

“为什么?”容道飞想不通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林三籁和一个娱乐圈的小明星在一起,还不如和个唱戏的。

娱乐圈的明星混着混着过气的大有人在。可唱戏的唱着唱着,就叫艺术家了。

而且圈子也更单纯一些。

容道飞的语气并不激烈。

可范雪枝却一瞬间变得歇斯底里,她叫:“因为倪南音看我的眼神儿是轻蔑的,因为倪南音的老家就在林薮家的隔壁。”

她特地打听过的,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这样的结果。

她儿子早就和那个唱戏的认识了,就是三年多前,他刚从国外回来,死活都不愿意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嫉妒使人疯狂。

容道飞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他知道这些年,她的心结是什么。心结,已经让她整个人变得扭曲了。

他想结束这个会让两个人都不愉快的话题,但范雪枝不愿放过他,质问道:“容道飞,你说,我为什么会被人看不起?”

只要一谈起这个,容道飞有再多的理由,都无法出口了。

范雪枝的风评确实不好,可所有的不好,都是因为他。

要是那年他没有入狱。

要是他后来没去找过她。

要是……

没有那么多的要是。

人都是自私的,可很多自私行为,总归会让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容道飞的思绪恍惚了很久,叹气,跟着和电话那头的林三籁说:“站在林薮的角度和外人的角度,我和你妈妈叫千古罪人。可站在你的角度,我的角度,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一下她的意见。毕竟,她也不容易。”

“我没有不尊重她的意思,但,请你转告她,不要来插手我的事情。”

电话挂断,林三籁的心情很不好。

他只想做一个撒泼打滚想谈恋爱的流氓,可腻腻歪歪地谈恋爱之前,还要解决一些心理层面上的历史遗留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快红了,快了,快了

☆、39

根本就不用容道飞转告。

此时此刻, 范雪枝就和他在一起。

容道飞一挂了手机,冲着阳台上的女人, 摊了摊手, 劝:“雪枝啊, 我劝你还是想开一些,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是什么个性, 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正面的回答问题?”范雪枝扔下了手里的水壶,从阳台走了进来。

“那到没有, 他让你自己去问。”

范雪枝才没有那么傻。

她去问他,肯定又得生一肚子的闲气, 她还想多活几年的。

没有得到林三籁的答复。

范雪枝决定曲线出击, 她准备去见于小萝。

范雪枝交往的贵妇团中不乏能人干将, 老公金屋藏娇的小三都能找出来,别说一个女明星。

范雪枝也就是才把述求告诉那些人, 很快就得到了回音。

[听说于小萝明天会参加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 就在我家的酒店召开, 七点开始,十点结束。你来不来啊?]

给她发信息的是华声酒店的老板娘薛梅, 平日里,范雪枝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

她很快就回过去了信息[肯定去啊!就算不找于小萝, 也得给梅姐捧捧场。]

为了和于小萝见面, 范雪枝精心准备了晚礼服,不像那些年轻姑娘露胸露背的,她是有身份的人, 走的是优雅高贵的风格。

六点半,司机就把她送到了华声酒店的门外。

范雪枝下了车,吩咐司机:“你在附近转转,我需要用车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的。”

酒店门外铺了很长的红地毯,七点才开始走红毯,可是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辆保姆车。

范雪枝是VIP,越过了红毯,直接走员工通道进去。

和薛梅在大堂汇合,她翘首看着酒店外的动静。

薛梅说:“哎哟,看给你急的,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就一个三四线的小明星,走红毯她不会走在前面的。”

范雪枝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家孩子,留洋派,不听话,他喜欢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

薛梅撇嘴,附和:“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我们家的一样,也是个不省心的,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得去娱乐圈混。”

薛梅的儿子薛韶景是个电视剧明星。

对比起林三籁的务实,薛韶景确实够不省心了,大学念的经融系,毕业了之后却去当了横漂。

薛梅一看,既然他横了心的要干这个,那不支持也不行,使劲砸钱啊,还专门为他成立了一个工作室。

用钱砸来了好几部制作精良的电视剧,他要是演的好也好,关键还是个演技不咋地的。

要说薛韶景也是个能折腾的,被国民吐槽完演技不好,一扭头就考了电影学院的研究生,进修去了。

这一对比,范雪枝的心塞治愈了一半,捂着嘴笑:“哎,你儿子今天来不来啊?”

薛梅一翻眼睛,“他敢不来。”

还有时间,薛梅和范雪枝携手进了VIP室,边喝茶边聊天。

薛梅很大气地说:“我跟你说,一会儿你就不用出面,我让人把于小萝给你带到这儿来。成不成两说,就算是能成,也没有婆婆上赶着巴结儿媳妇的。”

范雪枝同意,“那敢情好。”

于小萝都要意外死了。

她刚走完红毯,就有侍应生告诉她,说华声酒店的老板娘要见她。

“找我什么事儿?我这儿还有慈善晚会呢!”于小萝推脱道。

侍应生是个会来事的,浅浅一笑,道:“具体什么事儿,老板娘也不会和我这个侍应生说。于小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走远,就在大厅隔壁的VIP室。万一我们老板娘想把于小姐签到工作室来力捧,于小姐不去不是亏了。”

于小萝和现在公司的经济约正好就快到期了,一听这个,很是动心。

趁着自己的经纪人正四处应酬的功夫,提着裙子,跟着那个侍应生出了大厅。

薛梅不欲管太多的闲事,早在于小萝到之前,就离开了。

于小萝没见过华声的老板娘,来的路上和侍应生打听了一下她的名讳。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拖地旗袍的中年女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她道:“薛女士,你好!”

连后面的话她都想好了,她没有多少时间,得开门见山询问对方叫她来的目的。

谁知,对方说:“我姓范。”

于小萝正疑惑间,又听她道:“我是容华耀的母亲。”

于小萝愣了很久,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自己。

癔症间,却听她慢条斯理地又说:“听说你和我们华耀的关系…很好,是吗?

于小萝的心咯噔一跳,想要赶紧解释清楚。

那些有钱人最忌讳像她这种小明星勾|引继承人。

她要真勾引了也认了,关键没那回事啊,她和那个容华耀连话都没说上三句。

可能是人设卖的久了,这一紧张,她不由自主地结巴了起来:“范,范女士,你,你听我解释……”

范雪枝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有数,她儿子和于小萝根本没什么事。

不过,本来就是怀着一丝丝的希望来的,就算希望没有,也没什么了不得。

范雪枝叹了口气,说着客气话:“不瞒于小姐说,我很喜欢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善良有爱心的好女孩。我们家华耀也是从小就喜欢这种女孩子,我本来还想着华耀能定下来了,看来不是!唉,可惜了,我要是能有于小姐这样好的女孩做儿媳就好了呢!”

居然,不是来找她算账的!

于小萝的眼睛都要惊到地上了,后来又说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

整个慈善拍卖晚会,她浑浑噩噩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容家虽然不是首富,但也算豪门。

甚至比何其家的资本都要雄厚。

于小萝的心思开始活动,她和何其从一开始就是包养关系。

何其会在床上说爱她,但下了床之后,绝对不会提一丁点有关于结婚的事情。

她心里也很明白,何其不会娶她的。

最初她只是想让何其砸钱捧她上位,爆红了之后才明白,明星真不是人当的,她下面要演的那部戏,一共得在剧组里呆上四十多天。

剧组里的生活,能有多好。

大冬天的要拍夏天的戏,想想那非人滋味,于小萝便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个猪头。

上什么位啊?

还不如嫁进豪门干脆。

可容华耀真的喜欢她这种?

她一共见过他两次,这两次,身边还都带着那个唱戏的。

听何其说,容华耀不太爱跟他们玩。

除了那个唱戏的,身边也没带过其他女人。

于小萝吃不准,不敢冒冒失失地下手。

只是,这世上的事情不开始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于小萝趁何其去洗澡的功夫,偷偷地记下了他手机里,容华耀的手机号码。

戏楼九点散场。

倪南音卸妆、换衣服得花去半个小时的时间。

九点半,林三籁准时开着自己的汽车,在戏楼门口等她。

虽然,她十分钟之前还回信息告诉他[我坐地铁。]

他回复的是[我要去把地铁给砸了。]

倪南音一上车,哈了哈手,说他:“地铁怎么你了?你要砸它!”

林三籁转了方向盘,咬着牙说:“谁让它和我抢女朋友!”

倪南音的心里很甜,却又故意说:“我做地铁,既节省了你的时间,又节省了汽油钱,这样不好吗?”

“我不需要。”林三籁一字一顿地说完,趁着换挡的功夫,捏了捏她的脸,咬牙切齿地又说:“工作的时间不能谈私人问题,下班了还不让约个会,还有没有天理了?”

倪南音笑:“话真多。哎,你以前怎么话不多呢?”

“怕说多了,你被吓跑了。”

林三籁的心情很好,他想,这大概才是正常男女谈恋爱的打开方式。

可该死的手机,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打开了扬声器。

“喂,容经理,我帮了你们那么大忙,你都不请我吃顿饭的?”

话筒里嗲到了极致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倪南音的耳朵里。

林三籁有点儿尴尬,不过,他以为这通电话是何其让于小萝打来的,道:“可以啊,于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和何少吃饭。”

倚在阳台上的于小萝换了个姿势,呵呵笑了一下,嗔道:“容经理,就不能单独请我吃饭吗?”

单独?林三籁紧皱了眉头,还没明白那个于小萝抽的是什么疯!

倪南音忍无可忍,大声说:“于小姐,请你注意和我男朋友说话的语气……会让我误会的。”

于小萝一惊,手机掉下了十一楼。

MD,凯子没有掉到,报废了一部刚买的手机。

这一边,车里的气氛再也回不到接电话之前了。

林三籁把倪南音送到了戏曲学校门口,她下了车,连个“再见”都没说,一头扎进了茫茫的夜色里。

林三籁叹气,宣示主权的时候不是还挺霸道的嘛!

怎么宣示完了,又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倪倪,那是谁?

我男人!

☆、40

林三籁和于小萝算是结下了梁子, 很深。

并且没打算一笑泯恩仇。

只是,他也不傻的。何其往于小萝的身上应该砸了不少钱, 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腻了。

还有于小萝, 见过两次, 也没见她对他动过什么心思。

他略微查了一下, 就知道其实是谁烧了把火。

就知道范雪枝不会安生。

只不过, 这笔帐暂时也先记下了。

离青年京剧演员争霸大赛的开始时间,还有一个多星期。

说的是青年演员, 青年的定义范围很大的,四十四岁还叫青年。

是以, 报名的人很多。

报名的截止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九。

元月一日开始比赛。

定时间的时候, 林三籁还在想新年得有个新气象。

这快过去的一年, 只有一件最顺心的事情。

大约是上一次的广告真了起了作用,最近几天, 赏笑楼的上座率终于呈现出了直线上升的趋势。

可见那些说要来看小姐姐唱戏的网民, 真的不是只说说而已。

林三籁很稳的住, 即使上座率高了,也没有加开场次。

又因为赏笑楼的新戏太过特别, 没有任何的历史依据以及原著加持,引起了戏曲界多方人士的注意。

电视台戏曲频道的编导还和林三籁联系了一下, 想要做个采访。

特地说明了, 要采访的就是他和新戏的主创人员。

时间定在了十二月十九这天,又一个周三,戏楼里不开场的时间。

阳历的十二月, 阴历也十一月份了,天气越来越冷。

这种时候,京城的天多雾霾,十天能有一个见着蓝天的大晴天,就已是庆幸。

连着好多天,只要赏笑楼不开场,倪南音便还是去程思安那里“开小灶”。

开场的时候呢,又忙忙碌碌,忙到飞起。

林三籁已经有两天半没见过倪南音了,打破了上一次两天没见过面的记录。

因为约好了要接受采访,倪南音今天抽了空过来,林三籁终于把她挤在了没有旁人的化妆间里。

高高大大的身子堵在门前,说着理直气壮的责怪话语。当男人恋爱时,流氓也有绕指的柔情。

“你说你,都夜不归宿多少天了?”

倪南音一回头,就看见了他的怨夫脸,抿嘴想笑,又忍住了:“容经理,管的也太宽了,我房租不少付不就行了。”

林三籁反手锁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帅气的一比。

某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斜他一眼,埋怨:“你锁门干什么?一会儿林美他们就进不来了。”

嗬嗬嗬,锁门,当然是干点儿见不得人的事情。

关于爱情,哦不,关于男女,倪南音一向缺根筋。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小的时候,巷子口的阿花和阿虎玩过家家,四岁的阿花已经注意到为什么阿虎的腿中间比她多了块肉。

反观倪南音呢,还在巷子外的那堆沙子旁,专心的玩泥巴。

十几年过去,泥巴变成了唱戏,而专心的程度却是依旧。

她的感情状态是这样的“什么?我还有男朋友?平常我忙于工作没空撩。”

可再迟钝,等到他整个人倚过来贴着她的后背,双手环住她时,也会觉醒的。

“不是说好了,记者半小时就到。”倪南音别别扭扭地说。

林三籁俯身,闻到了她的发香。

“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跟着下巴抵在了发丝上,开始长篇大论了。

“我总结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稀奇古怪事情。

第一,有关于柯子然的。我和他是正当的上下属的关系,关于他个人的风评,这个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他的工作能力。

第二,关于于小萝的。这个其实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瞒你说,除了你,这世上的其他女人,我都没法儿亲近。”

倪南音没有料到他能把话摊的这么开,一丝内疚的感觉瞬间浮上心头,是自己揭开了他的伤疤,他人没有流血,可指不定心里已经血淋淋。

她怪不安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但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真的很烦那些不清不楚的人,在他面前浪来浪去。

倪南音想要去窥探他的表情,转头去看,居然在笑。

这不对啊,内心都血淋淋了,还能笑的出来?

林三籁没再给她转回头的机会,快准狠,衔住了她的嘴唇。

倪南音挣扎了一下,想说“林美马上就要回来了”。

可才吐出一个字,所有的声音立马被他的*碾碎,变成了呜呜啦啦,她也挺不懂的奇怪话语。

她的脖子很酸,嘴唇也很疼。

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嗅到了一丝与以往不同的味道。

没有尝过情|欲的人,也知道是危险的。

幸好,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陈秋的鬼叫。

马上要来的林美倒是没来,电视台的记者却来的更快。

陈秋到处找不到林三籁,打了他的手机,却发现他的手机在办公室里。

陈秋气沉丹田,在走廊上叫了声:“容经理,记者来了。”

保洁阿姨说十分钟之前,见容经理进了化妆间。

可借陈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敲门。

万幸,林三籁自己听见动静,从演员化妆间里走了出来。

不用说,刚刚肯定是和小六腻歪在一起。

陈秋打趣:“哥,你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林三籁用眼角睨了他一下。

陈秋“哈哈”了两声,赶紧补救:“哥,我把记者领到会议室了。”

电视台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是挺有名的主持人燕西宾。

林三籁让人把采访的地方,就安排在了戏台上。

仿造电视上的访谈节目,给主持人配置了单独沙发。

又特别搬上来一个红色的大沙发,是给演员们坐的。

当然,他自己先坐了上去。

嗯,柔软度不错,颜色也很喜庆,跟要结婚似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采访开始了。

燕西宾一上来先说了很长一段的客气话。

“大家好,我是戏曲频道的主持人燕西宾。众所周知,京剧是我国五大戏种之一,也是我国的国戏。腔调以西皮、二黄为主,用胡琴和锣鼓伴奏。我们今天要采访的赏笑楼,是京中最近刚起的戏楼。

这家戏楼,是以创新戏为主,传统京剧为辅的演出方式来演出。而且创新戏的创新程度前所未有,却受到了时下年轻人的追捧。有些年过古稀的老人说,他们是在糟蹋京剧。也有更多的人说,他们是用新的方式传承艺术,让更多的年轻人接受并且喜欢京剧。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戏楼的创始人。”

燕西宾的话锋一转,转过了脸来,晃动着褐色的眼眸,对着林三籁开始发问了。

“容经理,我个人特别好奇您做这个戏楼的初衷?能简单和我们说一下吗?”

林三籁对着镜头,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初衷,一开始就是想着做个戏楼当老婆本。”

戏台底下的林美碰了一下倪南音。

倪南音微红了脸,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人,还真是会一本正经地胡说。

台上,燕西宾很惊讶自己听到的答案,哈哈笑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重复:“老婆本?”

“对啊!老婆本。”林三籁很认真地强调。

“那冒昧问一下,老婆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找干吗要建戏楼。”

“戏楼是去年才开始建的对吗?”

“对,因为前几年老婆一直在寄存。”

“哈哈,容经理真会开玩笑,老婆还能寄存。那请问容经理把老婆寄存在了哪里?又该以什么方式领取?”

“寄存在哪儿就不透露了。至于领取的方式很简单啊,用真心。”林三籁一本正经地说。

燕西宾想,这大概是他做过的最不正经的采访了。

采访的问题,已经脱离了他事先做好的功课。

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趣地接着往下问:“再冒昧问一下,现在老婆还在寄存处吗?”

“不,就在下面坐着。”林三籁笑着,指了指台下。

林美开始起哄,又推了倪南音一把。

倪南音差点儿没站稳,被她推到地上。

燕西宾看见了,问他:“是那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姑娘吗?”

林三籁点头,“对,就是那个最漂亮的。”

说完又补充:“我眼里最漂亮的。”

这么正经的表白,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燕西宾拍着手笑,到底是主持人,控场的能力一流。

他又道:“老板娘我们还是一会儿再采访。容经理,你说一开始建戏楼是当作老婆本。那现在呢?听说戏楼开业时,效益并不好,是什么信念支撑你做下去?情怀是很重要,但咱也不能抱着情怀过一辈子,得管着这么一大票人的吃喝不是。”

“也有过焦虑,不过,听老婆的话没错,我们戏楼肯定能越做越好。”林三籁说完,确定似地点了下头。

个人的感情,他本不欲拿出来说。

可是,他怕那个容太太不死心呢!

所以,广而告之一下喽。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五十的小天使,有红色的那啥那啥那啥

☆、41

采访很快就进行了一半。

燕西宾把赏笑楼主要的演员请上了戏台, 林三籁则去了戏台下的观众席。

走过倪南音身边,似笑非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衣袖, 很快又松开了。

倪南音很低调的, 原本是想坐在沙发的末尾, 离燕西宾最远的地方。

谁知, 燕西宾一伸手, 指着沙发头叫她:“徐昭星!”

他叫的是她戏里角色的名字。

倪南音略微颔了下首,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其他人很有默契, 都在笑。

燕西宾笑问:“你就是老婆对不对?”

“还不是,是女朋友。”倪南音憋红了脸说。

“我特别想问你, 你被他寄存到了什么地方?”燕西宾不嫌事大地又问。

倪南音瞪了瞪台下的林三籁, “我是戏曲学院的学生, 前几年一直在学校学习。”

“哦,明白了, 寄存到学校了。不得不说, 这个寄存好, 明智。”燕西宾弯着眉眼笑。

只停顿了一下,又道:“听说你师从程老, 是程老的关门弟子。”

倪南音点头,“是的, 我很幸运。”

“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从众学子中脱颖而出, 得到了程老的另眼看待吗?”

倪南音挺不好意思地自黑了一把:“因为我特别麻烦,没事儿总去烦老师。”

“程老果然是高人了,连收徒都收的与众不同。”燕西宾笑了一下, 转而便把问题抛向林美:“林美,你和倪南音是一届的对吧?”

“是的。”林美的声音很甜,微微笑着说。

一旁的倪南音松了口气,眼睛往下一扫,落在了林三籁的身上。

他刚刚说的那些,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倒是让倪南音头一回清楚明白地知道了他的心思。

他从一开始就很照顾她,她原来以为他是个心地善良的流氓,现在知道了他是个别有用心的流氓。

接下来,燕西宾又各问了林美和吴远哲几个问题,采访就告一段落。

结束的时候提议让他们唱一段。

自然是要唱的,要不然也不会个个都穿着戏服上台了。

唱了一段很是精彩的对打戏,主要是倪南音和吴远哲的戏份,武旦对上了武生,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精彩绝伦。

连燕西宾都叫了好。

且不说,林三籁当众表白后很多人的连锁反应。

对于整个戏楼来说,采访后的反响,才是大事情。

采访很成功。

燕西宾回去了之后,很快又打过来了电话。

说采访很快就做好了剪辑,并且很快将在电视上播出。

而播出的时间,刚好赶在了青年争霸比赛的头一天。

这是一顺风,跟着就顺了水。

生活不止有发不完的工资,还有不断上涨的门票收益和好运气。

争霸赛的对战是按着抽签来定的。

倪南音的手气一般,第一个对手是沿海京剧剧团的范永新。

这范永新也能算的上是青年戏曲演员中的中流砥柱,不是因为他唱的有多妙,而是年纪在那儿摆着呢!

这一位是本次比赛中年纪最大的演员,离四十四岁还差一个月。

倪南音对每个对手都很尊敬,心无旁骛,准备自己的争霸曲目。

另一边的范永新却如临大敌,身边的谁只要一问起争霸赛的事情,他便叹着气说:“唉,这次肯定不行了,第一轮抽签就撞上了赏笑楼力捧的武旦。”

“哦,听说和赏笑楼的老板是恋人关系。”

“是呢,指不定整个争霸赛就是为人家量身定做的。”

整个京剧圈儿,满共也就这么大。

话经了几人之口,传来传去,总能传到倪南音的耳朵里。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好像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敌不过“容经理女朋友”这几个字的份量。

林美对那些人的说法嗤之以鼻,劝道:“我跟你说,那些人就是嫉妒你嫉妒到成了发疯的红眼病。说真的,我也嫉妒你,上学的时候就嫉妒,嫉妒你比我功课好,嫉妒你动作标准。可我后来就发现,没谁天生会唱戏。你吃了多少苦,我都看见了。我自问吃不了你那样的苦,也就活该没你唱的好,没你功课好。不过,倪倪,你得清楚你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站在高处。可高处不胜寒,你接受了仰视,同时,也得接受红眼儿病的诋毁,没什么大不了的。”

同样学的是表演,可这个圈子,相对于几墙之隔的娱乐圈,干净了许多。

没有大多的娱乐造势,更没有所谓的发通稿打压。

所有的流言蜚语,仅限在这个圈子内而已。

元月一日,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担任此次评委的程思安忽然说:“我退出裁判权,只担任本次比赛的名誉顾问。”

没有解释原因。

可谁都知道,这是为了避嫌。

顶替的评委人选很快就有了,林三籁请来了戏曲频道的主持人燕西宾。

另外的两个主持人,一个是京剧界的泰斗赵川一,还有一个是有名的戏曲导演方丽清。

倪南音的首唱,仍然是赏笑楼的创新戏,她选了一出《夜探章府》,把武旦的基本功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扮相娇俏,身手矫健,几个连翻的动作做下来,赢得了掌声一片。

范永新唱的是青衣戏《贵妃醉酒》,他选这出戏的目的是因为它被很多人熟知,而且这出戏他没有唱过一百次,也有八十几次了。

可大约是受到了倪南音发挥良好的*,他居然有些紧张,凭着经验完成下来,但中规中矩,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三个评委,三票全给了倪南音。

第一场比赛,她大获全胜。

跟着出场的是吴远哲。

他和辽将京剧团的杭三辉对扛。

吴远哲保守,选了传统武生戏《三岔口》,一连串的熟练动作,被称赞后生可畏。

林美的比赛在第二天。

她在后台等着倪南音和吴远哲,为他们打气。

三个人聚首,两人首战告捷,林美喜的直冒泡泡,非得要庆祝一番。

倪南音撇撇嘴说:“我才不当电灯泡。”

林美得瑟:“那叫上你们家金主爸爸。”

她和林美随便惯了,可吴远哲还在呢,她怪不好意思地说:“忙。”

这时候,正在卸妆的吴远哲插|话:“林美,倪倪不想去,就算了。”

林美耸耸肩,“好吧,好吧!”

吴远哲转过了脸,又去卸妆。

和倪南音呆在一起,他是有些不自在的。

喜欢她这个事情,是从在学校他们两个搭档演出开始的。

也暗示过几次,可能是他暗示的太不明显,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到了赏笑楼之后,他就和林美在一起了,说不上是水到渠成还是什么。

就记得林美那天和他说:“吴远哲,你还看不出来嘛,倪倪没准儿就成了这戏楼的老板娘。”

和老板挣女朋友,只看一看老板的跑车,他便自问没那么大脸。

后来他也问了自己好几次,没有得到白月光心里难受吗?

居然也不难受,不过是会像现在一样不太自在而已。

一扫眼睛,已经换下了戏服的倪南音和林美挥挥手,出了化妆间。

接下来还有一场比赛,她肯定是看比赛去了。

是啊是啊,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女朋友也很美丽大方,没什么可难受的。

只能说,像倪南音那样勤奋上进永无止境的女孩,并不适合他。

和那样的人在一起,压力如山。倒不如,选一个简简单单的适合自己。

据直播平台统计,争霸赛第一天的直播,一共涌进了五百多万人。

一共获得两百多万的直播打赏。

微博上的话题度也掀起来了,一条“八十八岁的老人看直播”的新闻,直接飙上了热搜。

林三籁要说他没花钱买,根本没有人相信。

濒危的戏楼又让那小子给盘活了,容道飞的心里说不自豪那是假的。

他觉得儿子到底是像了自己,幸好不是范雪枝那个得理不饶人的糊涂个性。

其实范雪枝也挺呕的,电视台一播出林三籁的采访,薛梅就打电话问她:“哎,不是说你儿子和于小萝在一起了,怎么是和一个唱戏的?看来你这当妈的消息不够灵通的哦!”

范雪枝只有干笑的份儿。

好啦,这下朋友圈里都说,她要有一个唱戏的儿媳妇了,还嚷嚷着要组团儿买票去听她儿媳妇唱戏。

她窝在家里好几天,能和谁闹呢?

儿子从来回家,电话打十次,能接通一次就算是万幸。

她也就只能和容道飞闹脾气。

反正,她有持无恐。

只不过这一次,容道飞好像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随她闹去。

争霸赛的第六天,也是第二轮比赛开始的时间。

他特意请了公司的股东,去赏笑楼看戏。

范雪枝气的砸坏了新买回家的古董花瓶,一扭身,换上了新装,不顾容茹妤的阻拦,跟着叫车,直奔赏笑楼。

在家里吵吵就算了,吵到外面……丢人现眼。

随妈的容茹妤好不容易清醒了一次,偷偷给林三籁发去了信息,通风报信。

不好啦,咱爸咱妈杀去了。

不对不对,咱爸带股东去捧场了。

咱妈杀去了。

就是不知道,咱妈气势汹汹,是去杀咱爸,还是去杀你。

或者,也有可能是去杀你的心肝宝贝儿去了。

收到信息的林三籁,长时间把玩着手机,沉默不语。

低气压……快让一旁的陈秋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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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五十,送送送,大酬宾。

☆、42

争霸赛按照报名的名额, 第一轮比赛,一共分了四十组。

后来参加比赛的林美, 也成功晋级。

加上倪南音和吴远哲, 还有一个程颢一, 赏笑楼一共有四位演员进入了第二轮比赛, 其余的被淘汰。

第二轮抽签, 幸好四个人没撞在一起,有效地避免了“自相残杀”。

其实像这种两两对赛, 拼的不止是实力,也拼运气。

手气好的, 抽到了相对弱鸡的, 便可以成功晋级。

手气不好的, 自己的实力明明不错,却抽到了实力更强的, 也只能哭唧唧。

经过第一轮的比赛, 网友们自发站队, 形成了好多个后援团队。

吴远哲因为长相出众,拥有了一大批“海蜇”。

林美因为娇滴滴的嗓音, 也有了自己的“林妹妹”。

程颢一的后援团队名字也好听,叫“一心一意”。

至于能文能武的小姐姐倪南音, 居然成了“南海观音”。

网上那些只关注娱乐圈的大V也横|插|进来一脚, 排了个争霸赛的人气榜单。

能文能武的小姐姐,当之无愧,排了第一。

程思安为了自己这个小徒弟, 也学会了上网,每天一早,就得戴上老花镜,先搜一搜热搜的榜单。

对于“南海观音”这个称呼,他倒颇为满意。

他给倪南音发语音信息,[观音有男相有女相,你要不要挑战一下自己?不要有局限性,像很有名的孟小冬“冬皇”,早期就是以唱旦角为主,后来改唱老生。]

程思安的建议很中肯,反串在京剧里,还是更有噱头。

可倪南音思考了一下,反串不是不可以,她愿意挑战自我,但第二轮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临时换曲,委实不行。

是以,第二场她唱的还是赏笑楼创新戏中的选段,与第一场比赛时所唱,并不重复。这一段戏,更重的是唱。

她打算第三轮,再反串武生。

倪南音是上午倒数第二组参加比赛的,在此之前,半上午的时间,她都呆在化妆间了。

只早上还没有比赛之前,和林三籁匆匆见了一面。

自从比赛开始,林三籁特别的忙,不停有广告商找上门,要求赞助此次比赛。

找过来最多的还是化妆品公司。

和合作平台毕竟是合作关系。

来一个广告商,进行一次三方会谈。

又来一个,又进行一次。

忙的脚不沾地。

唯今天最不忙,倪南音上台之时,居然看见他坐在观众席。

倪南音没有见过容道飞,只是看见林三籁的身边坐了好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便自动把那些人归作了广告商一流。

直到,范雪枝忽然杀到了观众席,与其中的一人争执了起来。

她离的远,什么都听不到。

台下的观众大都受到了影响,倪南音也惊讶了片刻。

不过幸好,她的台风一向很稳,一个绝代风华的转身之后,以袖子挡了半边脸,接着唱:“女儿啊……”

这一场戏,很惊险地唱完。

燕西宾点评:“一号选手是很典型的程派唱腔,而且字正腔圆,嗓子的天生条件很好,气息均匀,总的来说,非常不错。十三号选手呢,唱的也不错,但没有拿捏好人物的形态。”

这么一说,十三号选手知道自己没了戏。

嘴一咧,不快地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评委老师。”

燕西宾还没来得及放下话筒,又对着话筒说:“请问。”

“是不是没有名师,没有后台,就不会有出头之路?”

燕西宾走的是毒舌评委风,不客气地说:“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我能回答你另一个问题。我只知道连自己不好在哪儿的人,多半是不会有出头之地。人贵自省,谢谢!”

十三号选手一下台,就掉了眼泪。

倪南音跟在她的后面下去,并没有包子似的被人怼了,还想给予安慰。

这本就是一条厮杀之路,路上不仅满是荆棘,还充斥着血腥。

这时候,她还不知,这位十三号选手的话,已经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没空管网上的直播,陈秋就在后台等着她。

“怎么了?”倪南音问。

陈秋咧着嘴笑,“没事儿。”

一听就是谎话,倪南音微微皱眉,“赖哥让你来的?”

“啊,真没事儿,我就是来这里维护一下秩序。”

显而易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陈秋不说,倪南音也不勉强他。

她抬脚往化妆间去,陈秋紧随其后。

“你维护你的秩序,总跟着我干什么?”倪南音一回头,再一次拆穿他。

“当保镖啊,给咱们的台柱子护航。”陈秋嬉皮笑脸地说。

陈秋和林三籁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而且怂的要命,林三籁不让他说的事情,谁都撬不开他的嘴。

倪南音“哼”了一声,作罢!

她不是没看见,她唱到一半的时候,坐在林三籁身边的男人走了出去,那位范女士急匆匆地追了出去,紧跟着,林三籁也消失在了观众席。

中午一点,今天的比赛结束,林三籁的办公室门外。

一分钟之前,柯子然才送了咖啡进去,二话没敢说,默默地退了出来,并且把房门关紧。

素质是个好东西,可很显然,总经理母亲的身上,并没有具备那种东西。

总经理母亲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柯子然想起了他的幼年时代。

隔壁街有一个泼妇,经常会因为一些家庭琐事,拿着破盆跑到街上,一面敲,一面叫骂,“哎,大家都来看看啊……”

这可能就是他对女人望而却步的原因。

没有好母亲,那就意味着三代人都不会安宁。

柯子然在心里为容经理默哀了三秒钟,房间里忽然穿出来很尖利的声音。

就好比钢针划在了玻璃上一样的刺耳,在狭窄的走道里形成了小规模的回应。

那个声音说:“你可以捧红她,我也可以搞臭她,一个穷出身的女孩子,不要脸爬男人的床,小小年纪有此心机,也要广而告之一下。”

这话说的是谁,柯子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只不过,这世道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公平。

男女谈个恋爱,如果差距太大,也会被人诟病。

男人太强,就是女人被包养。

或是女人太强,男人就会被指责吃软饭。

其实,人家是情浓意浓,你情我愿。

柯子然忍不住撇嘴,一抬眼睛,居然看到了当事人。

里头骂的那么难听,他也是尴尬到了不行。

柯子然的嘴角抽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陈秋站在楼道口冲倪南音招了招手,她一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又传出来那个尖利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别的人有没有再说一遍,柯子然听不到。

这墙的隔音效果原本很好的,也就只有那个歇斯底里的叫声,能够穿破墙壁。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容经理报个信儿,[倪老师刚才来了,又走了。]

林三籁很快就打开了门,范雪枝不依不饶地挡在他的跟前,不让他走。

“你是要跟我决裂对不对?你不想想我当初为什么要带着你找你亲生爸爸,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有更好的生活。要不然你就得和林薮一样,当个终日在海上飘零的海员。”

所以,不止容道飞欠了她的,林三籁也欠了她的。

“那是你的选择,并不是我的选择。那是你的想法,并不是我的想法。请你分清楚。”理智还仅存了一点,林三籁克制地说。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做的选择,却非要栽赃到别人的身上。离开林薮,她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的想法,甚至是林薮的。

“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听我一次你会死吗?”

“会。我听你说话都会死,更别说是听你的话。”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终于落到了脸上。

还记得上一次,被范雪枝打,是他不愿意和林薮分开。

那天,雨下的特别大。

范雪枝带着他等容道飞来接,他哭闹着要爸爸,范雪枝烦躁不堪,也是一个耳光,就像现在一样,落在了脸上。

只不过,那天,他太小,被打倒在地上。

也是打那儿起,他再不许范雪枝碰他一下。

现在,他人高马大,纹丝不动,连眼皮儿都没挑一下,做着最后的警告。

“别来试探我的底线。”

话很简单,但比他那张脸都无情。

他说完,抬脚跨出了房门。

范雪枝的脸都白了,转头想要寻求安慰。

容道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从她的身边越过,也出去了。

刚刚,几个股东还在和他调侃,“容董怕老婆,怕老婆可是个好传统啊!”

男人,最怕的就是没面子了。

范雪枝只记得容道飞欠了她很多很多,却忘记了容道飞也是男人。

晚上,趁着容道飞洗澡,范雪枝像往常一样拿起他的手机,准备翻看。

容道飞的手机密码是860729,这是她和容道飞的恋爱纪念日。

但,密码失效了。

范雪枝一愣,眼神慌张,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的她手足无措。

像这样的慌乱和无助,她以前也有过,好多年过去了,那一次是容道飞被判了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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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哈

☆、43

林三籁顶着一个硕大的五指印, 行走了一天。

脸上的印记,第二天才消。

没什么好遮掩的, 投胎没投好, 逃避也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只是不愿意祸及无辜。

林三籁找了倪南音好几次, 她都没在戏楼。

问陈秋。

陈秋耸耸肩说:“回学校了……情绪很正常, 还和林美说, 第三轮比赛要放大招。”

找不着人,林三籁只能给她发信息。

[听说, 你要放大招了?]

头两个字,怨念是极深的。

倪南音刚从学校的练功房回到宿舍。

程老头儿*着她看了四个多小时的视频资料, 没办法, 谁让时间真的紧迫呢。

浑身酸痛, 而且明天戏楼还得正常演出。

她正拿了洗发水,准备洗澡, 手机和门一起“咚咚”响了两声。

她先去桌子上拿了手机, 这才走到门前。

门一打开, “静涵!”

倪南音对着门外的人笑了笑。

薛静涵本和她们一起去赏笑楼应聘,签了合约之后, 却又反悔了,决定考研。

每年快毕业的时候, 都有这样的案例。

社会太复杂, 找工作太难,工作太辛苦,成了好多人考研的动力。

一开始, 江经理还吵吵要让薛静涵陪违约金,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那会儿,没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估计是容大经理开恩特赦的。

倪南音的目光落向手机屏幕,一看发信人,正是容大经理,嘴角一勾,浮起了点点笑意。

薛静涵站在门外,“哦,倪倪啊,我还以为是薛恩回来了,我找她有事儿。”

倪南音宿舍的薛大小姐,老早就定下了要考研,别人找实习单位的时间,她悠哉悠哉,学习累了就回家。

哦,她家就在京城。

“薛恩回家了,我回来的时候,给她发过信息。”

“好的,我给她打电话吧!倪倪,你早点儿休息。”薛静涵笑了下说。

转身回自己宿舍,立在宿舍门口却又转了头,“倪倪,我看了网上的直播,加油!”

说来说去,不过是各人有志。

“会的。”

倪南音拿着手机,退了进去。

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思索片刻,没想起来,又重新拿起洗发水,进了浴室。

还没回去?已经睡下了?

信息发过去三十分钟,杳无回音。

林三籁躺在床上,即使关上了灯,也合不上眼睛。

直接打过去,怕她真的睡着了。

这些天,她有多疲惫,他是知道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约是因为人太年轻,精力旺盛。

一些不想启齿的问题……邦邦硬。

时间大约又过去了二十分钟,手机的指示灯闪了几下,林三籁一跃而起。

[我洗澡去了。今天实在太累,明天说。晚安。]

嗬!洗澡去了……林三籁从床上爬了起来,窗户闪开了一条缝隙,冷风瞬间就灌了进来。

这一晚,根本就不用睡喽。

第二天一早,倪南音到了赏笑楼的练功房,练习武生的新戏。

这个时间,网上已经出现了很多不好的声音。

也许真的像林美说的那样,接受了仰视的同时,就必须得接受诋毁。

高雅端庄的小姐姐,一下子成了处心积虑爬床的狐狸精。

刻苦练功的京剧演员,也一下子成了有靠山有势力的小妖精。

有人夸她冰清玉洁。

就有人跟楼,骂她臭不要脸。

冰清玉洁,她没承认过。

臭不要脸,她也担不起。

当诋毁疲惫一起袭来的时候,她在打旋子,一气儿打了二十几个,诺大的练习室,从这头旋到了那头儿,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要说没有影响那是假的,要说影响有多大也不尽然。

坏事情来的时候,她通常想的少,做的多。

对于她来讲,多说多想都无用,还不如练好了基本功。

林三籁来找她时,她正挨着墙壁边的扶手下腰,从两腿之间,先看见了他的脚。

漆黑的皮鞋,笔直的裤脚。

这几年,韩风盛行,男人也流行起了小脚的西裤。

不仅裤脚小,还要短上一截。

林三籁不爱穿那样的裤子,他说自己小时候因为腿长,还长的快,一条裤子穿不了几天,就得短上一截,穿短裤子穿出恐惧后遗症了。

可见,长腿也不是没有烦恼。

倪南音见他越走越近,慢慢地挺腰,站了起来。

一伸手,拿了扶手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汗,又拿了一旁的保温瓶往肚子里猛灌水。

喘匀了气儿,才道:“回答你昨晚的问题,第三轮比赛我要唱武生,反串。”

林三籁瞥她一眼,脸上的惊讶很明显。

倪南音撇撇嘴说:“对我要有信心的嘛。”

她席地而坐,又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儿,“今天的练习任务提前完成了,可以陪你闲聊十分钟。”

林三籁点点头,盘着腿坐在了她的旁边。

专业上的事情,都是她来把握,他从不多言。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安慰你什么?”倪南音感到莫名奇妙。

林三籁又瞥了她一眼,转过去了左脸给她看。

他脸上的印记已经没了。

倪南音放眼过去,他的侧脸五官挺立。而且他的皮肤是真好,不像一般男人那样的粗燥,脸皮白净的都快能和她比拟。

睫毛也很长,眼睛里有星星,眼尾还带了勾子,剑眉星目,眨一眨眼睛,完全可以去当祸害人的男狐狸精。

倪南音的脑子放的很空,思绪也飘了很远。

她很记仇的,继而便立下了宏伟的目标。

她想,现在那些人都说她是狐狸精,总有一天,她得让他变成男版的狐狸精。

林三籁还在等她的反应。

倪南音回神的时候,忽然趴了上去,“叭”一下,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倪南音爬了起来,身手麻溜儿地冲出了练功房。

林三籁没追,往后一躺,很是舒坦地叹了口长气。

这*明明轻的都没让人咂摸出来是什么滋味,可却让他的心底翻腾出滔天的波浪。

好多天的烦恼,瞬间被她抚平。

这个冷死人的冬天,忽然就有了春的暖意。

第三轮比赛,倪南音果然选择突破,反串武生。

一上台,只扮相就惊讶了台下的所有评委和观众。

她穿着白底蓝花的长靠,背后插四面靠旗,头上戴盔,足底穿厚底的靴子,手拿□□上场。

一上场,三次抬腿,脚尖次次贴到了脑门。

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表演结束后的点评,赵川一赞许地说:“不错,你师傅当年没唱武旦之前,也唱过武生,颇有你师傅当年的风姿。”

这评价很高了,倪南音鞠了个躬,谦道:“我学的没多久,学的还是不太像,我会继续努力。”

下台,到了化妆间,倪南音关注了一下直播。

页面上好多人都在刷她的名字,还有人给她刷了好几艘游艇。

林美凑过来说:“小姐姐,你太帅了。”

她淡淡笑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准备卸妆。

半天之后,倪南音成功登上了热搜榜,这一次的热搜和上一次不一样,这回上热搜的就是她自己。

很多人还给她建了话题,无一不是“要被小姐姐掰弯了”。

比赛进行到第三轮,更多人知道倪南音的名字。

周四戏楼开场,正在后台上妆的倪南音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束粉丝送的玫瑰花,一共十九朵,红彤彤的煞是美丽。

今儿,林三籁来的很晚。

嗯,这都快下午五点了,才慢悠悠地到了地儿。

主要是忙了好些天了,他给自己放了大半天假休息休息。

还有就是前一段时间,他不是把房子挂牌出售,房子没卖出去,骚扰电话挺多的,一天能接十几个。

来戏楼之前,他去了一套二手房中介中心,特别流氓地警告了一下那些卖房的,“老子都说不卖了,谁他妈再给老子打电话试试……”

总的来说,今天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要是没经过化妆间,看见那碍眼的十九朵玫瑰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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