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迹部就吩咐道:“叫家庭医生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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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田中管家一愣,立刻安排下去了,家庭医生?两位少爷受伤了?!
明吾咬了咬嘴唇,景吾,你果真受伤了么。都,怪我。他有些自嘲的扯扯嘴角,冲田老师,我果然还是不行么?守护什么的,我终究还是没做到。
“少爷。”家庭医生已经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个小护士。
“嗯,”迹部点点头,随即一指明吾,“给这家伙检查下,眼睛可能受伤了。”
“哎?!”明吾一怔,“我已经没事了,倒是你”
“还等什么?”迹部完全不理会他,皱着眉头瞥一眼站着没动的医生。
“哦,好的。”医生快不过来,朝着明吾微微一弯腰,“明吾少爷,请您躺下。”
还要再说什么的明吾被迹部接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钉在原地:“乖。”
等到浑身僵硬的明吾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检查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迹部不动声色的抿一口咖啡,微微挑眉,嗯哼,明吾,你的破绽,已经完全被本大爷看透了。
“少爷,明吾少爷完全没问题,”检查完毕,医生道,“虽然难免会有些红肿,但是因为水很干净,很快就会没事的。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稍微滴一点眼药水。”
迹部点点头,紧握的右手微微松开。
明吾从台子上下来,站在迹部面前,居高临下:“脱了。”
“咳!”迹部很不华丽的呛了,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才没喷出来,堪堪保住了自己的完美形象啊。
一边的医生护士也是浑身僵硬,那个,我们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家族□了!
身经百战的田中管家对着浑身不自在的医护人员微微一笑,后者立刻打了个哆嗦,冷汗连连。老,老先生,您还是不要笑了吧。笑里藏刀,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加完美的演示了。
看自己弟弟的样子,迹部就知道单独就医什么的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得趴下来,将背部露出。然后,一片吸气声。
少年白皙的背上一片青紫,触目惊心!
明吾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心脏上紧紧地捏了一把,难受极了。要不是自己,要不是自己!小时候那次也是,要不是自己,景吾就不会在重症监护室一趟半月惊险连连!一瞬间,明吾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拖累,守护,根本就是别人来守护自己吧?
检查完后,医生微微松了口气,“景吾少爷也不必太担心,没有伤到筋骨。只是,”
“只是什么?!”明吾猛地冲上来,死死地瞪着他。
“咳咳,”医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尴尬的抹抹额角,“小,小少爷,您不必这么紧张,只是普通的撞伤而已。”
明吾一听,横眉冷竖,浑身炸毛,仿佛是一只领地遭到入侵的小狼崽子。什么叫普通的撞伤?!这叫什么话!
“好了。”重新整理好衣服的迹部一把拉住他,“没事的。”
明吾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闷闷的。抓住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烫,这热度,仿佛透过肌肉血液直达心底。
“咳咳,”医生清清嗓子,顽强的继续自己的职责,“景吾少爷要按时擦药。还有,剧烈的运动暂时不要做了。”见迹部的眉头一皱,医生立刻补充道,“哦,当然,简单的击球还是可以的,但是也要注意时间不要太长。另外,大力抽击是完全不可以的,一定要避免二次拉伤。”说完,得到迹部的同意后便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即便迹部一直都是表现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可是明吾就是觉得很难过。但是他又没办法开口道歉,以迹部的骄傲,自己的道歉肯定会造成相反的糟糕效果的。
这种消极的情绪一直持续着,甚至在稍后明吾练习剑道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田中管家有些担忧的问迹部:“少爷,您不劝劝小少爷吗?”
把视线从那边收回来,迹部挑挑眉,“去准备晚餐。”
结果明吾是晚饭也没吃就回房了,马马虎虎洗了澡之后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该死的!”明吾恨恨地捶一下枕头,烦躁的看着床头柜上摆的闹钟,明明就已经十二点多了,为什么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他第无数次的挠着已经比鸡窝还要杂乱的脑袋,猛地坐了起来。
他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宽敞的房间仿佛就变成了深深的海洋,四面八方黑乎乎的水一个劲儿的涌过来,明吾几乎都能感受到那种难以言表的巨大压力,绝望而真实,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而紧接着他的眼前就会出现白天迹部拼命保护自己的样子,还有他背上的伤,然后就是小时候在海里死死地抱着自己拼命往上游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像是永远放不完的电影。
“咔嚓。”明吾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走进来。
“还没睡么?”
明吾看看来人在黑夜中却也依旧挺拔的身影,闷闷的出了声:“唔。”
“呐,害怕吗?”
明吾下意识的就反驳:“怎么可能啊?!”
“那就赶紧睡觉,明天才周四。”迹部熟门熟路的来到衣柜跟前,拉开旁边的小门,弯腰从底格拖出一只大枕头来。
明吾瞠目结舌的看着大爷仿佛演练了多少遍的动作,盯着被丢过来的枕头,有些纠结的开口:“我怎么不知道那里还有枕头?”
纡尊降贵的自己动手取了枕头的迹部大爷熟练的爬上床,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拍拍旁边的一大半:“呐,睡觉。”
这要放在平时,迹部家的小少爷肯定又要炸毛,可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默不作声的躺下。
根植于心中的恐惧却不是说放开就放开那么容易的,明吾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不敢睡。
迹部往中间靠了靠,“有些凉。”
明吾脸一红,瞅了瞅墙壁上液晶屏显示的26°恒温,难得的没戳破。
有个人全心全意的陪着自己,心里果然会平静很多。嗅着萦绕鼻端的淡淡玫瑰香,明吾觉得自己的脸仿佛都要烧起来了。可是,内心的恐惧最终还是以巨大的优势压过了小羞涩,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边的人,小声的叫了句:“景吾?”
很好,没反应。
等等,再试一次。明吾稍稍加大了一点音量:“景吾?”
结果迹部也只是微微的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
明吾暗暗的松了口气,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了,才不着痕迹地往那边又靠了靠,然后眨巴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唔,很好,没醒。再靠靠,再一点,唔,再一点点好了。
最后,几乎是整个人都缩在了对方怀里的明吾终于迎来了困意,沉沉睡去。
明吾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早已睡熟”的迹部却是缓缓地睁开了眼。
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喷洒在自己胸膛上的温热呼吸,迹部挑了挑嘴角。还是这么别扭呢,害怕也从来不说。
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迹部微微压下了头,在明吾眉心轻轻*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伴着对方浅浅的薄荷香安心睡去。
呐,明吾,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知不知道,我那同样强烈的守护意愿,又是为了谁?
如果能够一世如此,似乎,也不错。
16明朗
“明吾大人!您看我刚才的表现怎样?!”下了场的中二流取下面罩,兴冲冲的问道。
没反应。
“明吾大人?明吾大人!!”
“啊,啊!”明吾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脸幽怨的中二流,“怎,什么怎么样?”
中二流嘴角一抽动,双眼泪花闪烁:“果然,果然我的剑术还是如此的差么?!还是差到大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啊啊!我果然还是切腹算了!”说着便作势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啊啊,部长!”几个部员猛地扑过来拉住他,“不可以啊!”
“对啊对啊!您也是剑道部的支柱之一啊!”
“不要啊部长!”
“好了好了!”明吾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喝止住不定期耍宝的中二流,“不管你的事!是,是我的错!”说完朝大家鞠了一躬。
“呀呀呀!”刚还在努力试图切腹的中二流立刻像是触电一般猛的弹跳起来,回了个比明吾的角度更大的鞠躬,“请不要这样!吾辈受不起啊!”
“那个,”回完了礼的中二流安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凑过来问,“不知是何事令大人如此烦恼?”校庆的扮演活动之后,剑道部的人几乎是爱上了这种古典运动与半古典语言相融合的感觉,一旦谈什么事情的时候动不动就会自动转换到这种模式。
“是,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尽可以说出了,吾等虽愚笨,却也有些人脉。”正则钦也满脸的担忧。话说视剑道为第二生命的大人竟然会在部活时间走神,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不正常,真的不正常!
“没事!”几乎是对方话音未落明吾就一口回绝,坚定道,“真的!”
中二流和正则钦对视一眼,啊,果然有事!
“那个,莫非您是在担心地区预选赛的抽签事宜吗?还是队员出场顺”铁杆粉丝中二部长决定,一定要为明吾大人排忧解难!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推断。
“不是!”明吾摇头,话说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那是”正则钦接上,刚要开口就被明吾打断。
“啊啊,你们不要再问了!我真的没事!”明吾两只宽大的袖子挥舞的呼呼生风,相当烦躁的将美好的发型挠成鸡窝,粗鲁的打断道。
啊,看来是相当难办的事情啊。中二流和正则钦点头,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犹豫了半天,明枝突然记起来正则钦好像有个妹妹的来着!唔,应该会比较有经验的吧?不然,就问问他?纠结再三,明吾干咳几声,做贼一样朝着正则钦招招手。
“是!”正则钦很配合的环视四周,凑上前去,鬼鬼祟祟的小声问,“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咳,”挣扎了几秒钟,明吾相当艰难的开口,“那个,你有个妹妹来着吧?”
“是!”正则钦一愣,莫非?!啊啊!肿么办肿么办!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啊,这,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做才不会太过失礼?!瞬间无限脑补的正则钦头昏了,双手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脸,像极了一副名叫《呐喊》的名画。
“喂!”明吾黑线,“别想多了!我要问的是兄妹关系啊!”我连你妹妹的脸都没看过啊!
“咳咳,是!”不愧是剑道部的骨干,被浇了一盆子凉水的正则钦迅速恢复状态,端端正正的坐好。
“您的意思是?”中二流更好奇了,莫非大人与迹部君,吵架了?!
明吾单手托着下巴,有些闷闷不乐:“我,假设,我是说假设啊!”他重重的强调了几遍前提条件,“假设,算了。嗯,如果你帮了你妹妹很大的一个忙,或者是,嗯,或者是你做了让你妹妹很感动,唔,不是!是很开心,唔,也不对,”明吾痛苦的皱着眉头,试图选出个最为合适的词语来,“就是,就是,哎呀反正就是你帮了你妹妹很多,她会怎么样?”
“呃,”过了十几秒正则钦才呆呆的道,“这个,高兴?”
“嗯嗯。”明吾虚心的听着,眼神专注。
又等了半分多钟,见正则钦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明吾瞪大了眼睛催促道,“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是啊,兄妹么,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正则钦不解的搔搔脑袋,“何况我还是哥哥。”中二流也跟着点头,想不出这有什么好问的来。
明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算了。”
中二流和正则钦再次对视一眼,果然很不对劲啊!
每周五六日明吾都要去接受冲田老师的亲自指导,而今天,就是周五。
部活结束后,明吾一反常态的没有等迹部,而是上了自己的那部车径直往冲田老师那边去了。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人正静静的看着。半晌,微微叹口气,向一旁伸出手去:“手机,桦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仍是被做了几分华丽优雅出来。
“wushi。”
-------------我是满腹心事的明吾练剑道的分割线撸过--------------
“停!”老人中气十足的喊道,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并不是多么的满意。
“老师?”明吾看着冲田,颇有几分忐忑。
冲田叹口气,朝他招招手:“明吾,你过来。”
“是。”明吾依言过去,在垫子上端端正正的坐下。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你。”冲田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直达他的心底。
“没有!”明吾下意识的否认,只是突然抓紧了刀鞘的手出卖了他。
“明吾!”冲田的抬高了声音,语气也严肃起来。
“是!”多年的习惯已经成了条件反射,明吾一瞬间挺直了脊背。
“你的刀已经不是以前的一往无前了,”冲田语重心长的道,话中满是惋惜,“到底是什么,阻碍了它?还是说,你守护的决心早已经动摇了?”
“没有!”明吾猛地抬起头,身体也微微向前抬起,坚定的看着他,“我不会动摇!”
“那么,告诉我,是什么在阻碍你?”
冲田大师从明吾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教导他,跟他在一起时间甚至比父母都长,在明吾心里就跟自己尊敬的亲人没什么分别。现在他这么问,当然就不能再避而不答了,况且,实际上明吾也是很想要有个人给自己出出主意的。
“老师,”想了一会儿,明吾斟酌着开口,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沮丧,“我想要守护,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可是,我忽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什么都没能做,一直都是他来守护我!我自己,反而成了累赘,真是,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不知不觉中,明吾已经说出了“他”这个词,到最后他的脑袋已经深深地低了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所以你对自己很失望?”
“嗯。”明吾点头,“难道不应该吗?想要保护人的成了被保护的,真是笑死人了。”
“我一直都说什么要变强,不要再让他因为我受伤”
“明吾!”冲田严肃道,“抬起头来!”
明吾看着满脸皱纹的老人,那一双已经有些下垂的眼睛早已有些浑浊,可是里面闪烁的却始终都是震慑人心的智慧的光芒,喃喃道:“老师。”
“你想要守护的心情,是很好的。”冲田缓缓道,目光锐利,“只要这种心意一天不消失,你的刀就会一天坚不可摧,无往而不利。”
“可是”
“明吾,”冲田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俯视着他,“一直被人保护的滋味,怎么样?”
“糟透了。”说到这里,明吾的脑袋又低下去。
“那么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一想呢?”冲田来到他身前,云淡风轻的问,“如果你们易地而处,会怎样?”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炸雷,将明吾的四肢百骸都震住了,他的脑海中反复的回响着这句话:“如果你们易地而处,会怎样?”
会怎样,根本就不用想!那个家伙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啊!说不定还会在自己面前嚷嚷什么“这不合本大爷华丽的美学”之类的。
明吾又记起来白天的时候正则钦说的那句话:“这不是很正常嘛?”是啊,是自己钻牛角尖了,按照他的性格和身份,这才是最正常的啊。
“可是,”明吾又有些烦恼的问,“那,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我说的守护不就是说谎了吗?”
“呵呵,”冲田忍不住笑出声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对方的怒视下收回了朝着包子脸伸出去的手,干咳一声,“咳,明吾啊,你果然还是不明白所谓守护的真正含义啊。”
“真正含义?”明吾有些晕了,两道眉毛几乎要连在一起。
“守护,是两方面的事。有付出,也有回报。守护,不仅仅是替别人承担什么,有的时候也要接受。单方面的付出或是接受都是不可能的。”冲田意味深长的道,眼神看向院中的樱花,幽幽的荡向了远方。
“两方面?付出,接受?”明吾似懂非懂的重复道,慢慢的咀嚼着。
他忽然就记起来,自己捧着蛋糕给那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不是吗?从小到大,偶尔自己隐隐的表示需要他的时候,好像那双眼睛里面真的会堆满了满足。原来,这种心情其实和自己希望为对方做些什么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不知沉默了多久,端上来的茶水早已经凉透,少年还是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而冲田也没有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外面缓缓飘落的樱花。
“呐,老师。”似乎终于想明白了点什么,明吾缓缓开口,“也许我还是没有真正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守护。”他抬起头,缓慢而坚定的道,“可是,我想我至少弄懂了点什么东西,谢谢。”
与来时不同,日落时分离去的少年仿佛经历了第二次的蜕变,小小的身躯中似乎有什么悄悄地不一样了。迎着晚霞离去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哎呀,老啦!”目送少年越走越远,冲田捶捶腰,摇头晃脑叹气连连,“真是不省心啊。”又扭头看看嗡嗡作响的手机,不情不愿的接起来,“都好啦都好啦!哼,臭小子,谁稀罕你的谢谢?!这是我自己的宝贝徒弟,哼!”
17抽签前奏
自打从冲田老师那里回来之后,迹部就觉得明吾跟自己相处起来更和谐了【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混进来了】。虽然作为兄弟,这么说是很奇怪没错,但是饶是迹部也不得不承认,明吾这次似乎摆脱了沉重的束缚,真正做到了身体与灵魂的融合【啊啊,华丽丽的迹部大爷扶额,这么说果然更加奇怪了】。
当然,最令迹部满意的是,明吾已经将那种死气沉沉未老先衰故作成熟的老气横秋彻底丢开了!
【远在神奈川的真田猛地打个喷嚏,不解的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真是太大意了。”
“呵呵,”一边的幸村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弦一郎,谁在想你?”】
不过,迹部有些酸溜溜的腹诽,哼!那个臭老头的话就那么好用吗?本大爷劝你几遍也没这么见效!
“嘛,景吾,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么。”忍足笑眯眯的凑过来,试图挖掘出什么有意思的信息来。
迹部挑挑眉,骄傲的扬起下巴:“本大爷的光辉从未蒙尘!一如太阳般耀眼!是吧,桦地?”
“wushi。”
是是是,您老人家还是并且总是一如既往的华丽,忍足心中吐槽,前几天那个脸□与雷公试比黑的并不是您!他只是碰巧跟殿下您同名同姓还巧的要死的同一个学校罢了。
“啊嗯,”迹部轻点泪痣,如炬的目光透过修长手指的空隙扫过来,“侑士,你在心里说什么吗?”
“哪里?!”忍足立刻挺直了身体,笑得颇有几分谄媚,“我一直对你的美学是推崇至极的,不是么,小景~~”最后两个字还特意拉成了长长的颤音。
不满的瞥他一眼,迹部不动声色的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扫下去,“禁止用这么恶心巴拉的声音说话。还有,谁准许你这么叫本大爷了?!”
“嗨嗨。”忍足答应的相当敷衍,十分熟练的转移话题,“明天要去抽签了吧。”
迹部点头,用词尖锐道:“没想到你还记得么。”
抗打击能力十级的忍足无所谓的耸耸肩,又道:“小明吾也要去吧,真是有爱啊,似乎冰帝今年的剑道大赛也十分值得期待呢。”
“把这个称呼给本大爷收回去!”迹部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极了护着领地的狼崽子,又傲然道,“那是,本大爷的弟弟怎么可能打出不华丽的比赛?!”随即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黯然。
忍足先是对着迹部这骄傲的样子闷笑几声,见他急转直下的脸色,脑筋一转就明白过来,“嘛,只要小明吾打进了关东大赛,我们还是有时间去看的不是么。”
每年从四月份开始就进入各项体育比赛的高峰期,全日本的各大赛场都排的满满的。尤其首轮参加学校巨多、竞争不是那么特别激烈的地区选拔赛,更是排满了所有的周末甚至是周五。这样一来不同项目的比赛时间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重叠,比如,网球和剑道。这两项比赛从一开始的抽签确定对手一直到地区选拔赛结束,都是在不同赛场的同一时间进行的。因此,同为参赛选手的迹部和明吾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亲到现场为对方加油了。
自己的小打算被戳破,迹部冷哼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转身继续盯着球场:“击球的力度太小了!每人多加五十球!”
第二天一大早,迹部就和明吾早早的来到了抽签的体育馆。
“呐,明吾,”迹部朝着明吾的背影道,“去吧,去创造自己的辉煌。”
明吾微微一顿,嘴角勾起,坚定地向前走去:“当然。”
站在贴有“剑道比赛抽签室”的大门前,明吾深吸一口气,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要走了!”
“好!”
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的紧张和不安突然就离明吾而去,剩下的是满满的自信,和骄傲。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昂首挺胸的迈了进去。身后一左一右跟的是中二流和正则钦,两人一个是部长一个是身兼数职的情报员,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般来抽签的也就是两个人,还有的学校甚至就只有部长自己来了,明吾他们这气势十足的三个人一进来就受到了强烈关注。
“喂喂,这是哪儿的?好强的气势!”
“笨蛋,没看见校服吗?冰帝啊。”
“真的假的?!还是那个万年吊车尾冰帝吗?感觉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是啊是啊。”
听到最后一句话,中二流和正则钦都不约而同的挺起了胸膛,仿佛要证明给他们看,今年的冰帝,已经不是原来的冰帝了!
“唔呀唔呀,这不是万年吊车尾的冰帝吗?”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毫不压制的音量在这一片窃窃私语中显得格外刺耳。
中二流和正则钦的脸色刷的就变了,刚冒出来的红晕褪了个一干二净,看过去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愤怒,两双拳头捏的死紧。
“中二君,”明吾凉飕飕的一笑,漫不经心的瞥着这个一看就长的很猥琐的家伙道,“这里怎么有只这么难看的老鼠?体育馆的管理员清理的也太不到家了吧。”
“噗!”此话一出,不光是冰帝两人,甚至是在场的好多学校也都嗤笑出声,幸灾乐祸的看向一开始出声的家伙。
“混蛋!你说什么?!”猥琐君气急败坏的大吼,隔着好几排座位就朝着明吾愤怒的挥舞着拳头,“小心我”
“唔呀,”明吾故意不看他,转头对着正则钦道,“正则君,不知道如果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故意在赛前寻衅滋事的话,会如何处理呀?”说罢还摆出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咳,”连续受了两年多的气的正则钦轻咳一声,憋笑道,“明吾大人,估计,会被禁赛吧。严重的话,被组委会判定所属学校两年内禁止参加任何形式的比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好严重啊!”明吾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一双水眸瞪得圆溜溜的,随即又挑衅意味十足的看向猥琐君,小下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不过也好,如果比赛的时候本少爷看到那么不华丽的脸,一定会胃痛的。”
“哈哈!”四周一片哄笑声,猥琐君的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他头脑一热,使劲推开前面的一个人就要冲过来,却被同伴拉住,“大泽,冷静点!”
“可是长田,”对方似乎很有威信,大泽停住了脚步,仍是愤愤的瞪着明吾道,“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
“不要冲动。”长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抬头看着傲然而立的明吾,“冰帝么,我记住了。”
“哼哼,”明吾又把下巴往上抬了抬,银紫色的柔顺短发荡出微微的波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当然要记住,因为,你们会输的很惨!”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柔和的阳光笼罩着,说不出的神圣。
好大的口气!
大厅内部顿时一片哗然,十几只学校的代表纷纷看着这个从未出现过的一年级小子议论纷纷。
中二流和正则钦激动的看着阳光下宛若神祗的明吾,满脸潮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种自信,这种蔑视一切的气势,有多久没见了呀!唔,不对,似乎在他们的开学典礼上,某个同样嚣张的家伙也发表过类似的爆炸性言论啊。
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啊啊,两人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表情:这,这才是值得我等追随的大人啊!大人啊,请继续前进吧!吾等一定会为您披荆斩棘马革裹尸!
“呵,好大的口气!”长田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眯起了眼睛,“小子,有胆色,你叫什么名字?”
明吾瞥他一眼,自顾自的在座位上坐下,“等你赢了再说吧。”本少爷的名字也是能随随便便就说的么,哼!
“唔!”长田一口老血没把自己憋死,椅子背在他手下发出阵阵哀嚎。混蛋!你有种!最好不要让我碰上!
明吾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鼻孔朝天的哼唧一声,最好让我碰上,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狠狠地虐你们一顿了!
“混蛋!”大泽气的头顶冒烟,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张漂亮的过分也可恶至极的脸蛋儿给打开花。
长田深深地吸口气,黑着脸一把将他拉着坐下。
“哇啊啊,好激动啊!”酱油君A亢奋道,“这个一年生好嚣张啊!”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君不屑的瞥了眼明吾的脸后酸溜溜的道。
“我有种感觉,今年的比赛一定会热闹的难以想像!”
稍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正则钦难掩忧色的低声对明吾道:“不过明吾大人,您这么激怒对方,真的没问题吗?他们可是去年的关东大赛亚军庆金中学啊。”
“嗤,”明吾冷哼一声,十分不优雅的翻个白眼,“这么恶俗的名字,谁起的?大赛上如果出现这种名字真的不会被人嘲笑么?”
即便明吾是自己这边的,可是正则钦和中二流还是被噎的够呛。大人,您的嘴巴也太毒了点儿吧。
“嘛,”明吾十分优雅的单手撑着下巴,施施然道,“不过就是区区的关东赛亚军,有什么可担心的?”
“明吾大人!”
“我们的目标,全国第一!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明吾双眼射出耀眼的光芒,说不出的坚定和自信。哼,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脸面做那个老头儿的弟子?!还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赠刀?!
呐,景吾,就来看一看,到底我们谁能完成称霸全国的梦想!
18生气
正则钦和中二流又先后发现了目标,指了指第二排的黑色校服,“是青学。”青学,去年的关东大赛冠军,全国亚军。
而去年的冠军则是一向以体育项目闻名全国的立海大。哼哼,还真是孽缘呢,网球部也是,剑道部也是,真不愧是立海大啊。不过么,明吾伸出舌尖舔舔唇角,呵呵,不好意思,今年的冠军,我冰帝要定了!
明吾看过去,对方正好也抬头往这边看,与明吾对视后愣了几秒钟,然后便扯出个大大的笑脸来。
还没等明吾说什么的,正则钦就先低声道:“大人,不要被他迷惑了。”
“嗯?”明吾有些不解,迷惑什么?
中二流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泛着金灿灿光泽的硬壳包边笔记本,哗哗的翻了几页,递过来,“您看。”
“樱井野,三年级,青学剑道部部长,笑面虎?!”上面还有照片!明吾有些黑线的看看一脸严肃的中二,“什么意思?”
“樱井实力不容小觑,”中二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而且十分善于凭着温和的假象套取对手情报,每年都有人误入他的陷阱把自己的习惯让他摸了去。”
“温和的假象?”明吾饶有兴趣的又抬头看,对方也毫不吝啬的露出八颗牙齿。唔,这个表情,似乎跟某个人很像啊,谁来着?【某个地方的关西狼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算了,“那他旁边的那个?”
“这里。”中二又翻过去一页。
“副部长,丸山一,二年级,铁板钉钉的下任部长。出手极快。”明吾随意扫了几眼就将笔记本从头到尾的飞速翻了遍,然后啪的一声合上,闭着眼睛想了会儿。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对手资料就都已经牢牢的印在脑海中了。
“出手极快?呵呵,”明吾笑眯眯的看向中二流,“有我快么?”
中二流立刻把脑袋甩成拨浪鼓,满眼崇拜的双手合十,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大人您更快!”
明吾满意的点点头,朝着樱井野回了个灿烂一万倍的笑脸,然后就不管不顾的扭头跟中二他们说话了。
樱井野的笑也只是习惯性的反应罢了,还真是没料到会有人回过来,不由得怔住了。看着那个笑的如此灿烂却仍是未直达眼底的孩子,樱井野一双眼睛都染上浓浓的兴趣:“呵呵,有意思。”
“部长?”正在更新资料的丸山一好奇的打量他几眼,“你怎么了?”
樱井野摇摇头,看着抱着签箱进来的工作人员道:“没事,准备上去吧,下任部长。”
丸山一怔,眼睛睁的大大的,激动道:“是!请相信我,部长!我们今年一定能夺冠!”
樱井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抽签的顺序是按照去年的比赛成绩来的,冰帝很丢脸的倒数第二个被叫到。明吾站到台前之后,一抬头就发现樱井野正冲自己笑眯眯的打招呼,他不由的有些囧,大家很熟吗?好像连句话都没说过吧。
“请抽签。”工作人员把箱子抱过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抽的了,一共十二所学校,现在就只有五号和十一号没被抽到。不过,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明吾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他把眼一闭,伸进手去随便拿了张。
“五号!”公证人员大声的念了出来。
樱井野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纸条“十二号”,看向明吾的脸上一抹十分明显的失望。
明吾没管他,冲着公证人员点点头,大踏步的走了下来,经过庆金中学的时候,低笑几声:“呵呵,希望你们,不要死的太惨。”
大泽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大吼着:“臭小子,你给我差不多点!”他们正是六号,也就是冰帝的首场对手。
“庆金中学,请注意!”公证人员大声警告道,“如果你们要蓄意闹事的话,组委会将立刻取消贵校资格!”
“对不起!”长田歉意的向台上鞠一躬,一把将大泽扯回来,“闭嘴!”脸色不善的瞪了明吾一眼。
嘛,竟然没闹起来?明吾耸耸肩,没事人一样的回去坐下。
“结束了?”一出门就见迹部大爷正如同黑夜中发光的白炽灯管一样闪闪发亮的站在门口,哦,还是自带玫瑰香的灯管。
“嗯。”明吾点点头,眉毛一挑,“似乎,会很有意思。”
“是么?”迹部点头,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喂!”跟明吾同时发出这个声音的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不依不饶的大泽,冰帝众人不悦的扭过头去,看着急冲冲奔过来的大泽。
“小子,你不要太得意了!”大泽激动地脸都红了,脖子也粗了一圈,不顾身边一直拉着自己的长田,大声道,“你们这些贵族学校的大少爷懂什么剑道?早就抛弃了传统的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握刀?!赶紧弃权,回去抱着什么钢琴吟咏叹调去吧!”
迹部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本大爷的弟弟是你能恶语相加的吗?!从小到大连明吾失个眠都要背地里紧张上好几天的弟控怒了,打定主意要过去给这个不华丽的东西点教训看看。可是,却被抢了先。
“从来都只有不华丽的臭虫才会虚张声势,对吧,嗯?”明吾懒洋洋的转过身来,借着站在台阶上的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青筋暴起的大泽,*着跟迹部如出一辙的美妙声线波澜不惊道。
“是的,大人!”中二和正则齐声应道,满面讥诮。
“哼,我们走。”懒得看他,明吾转身离去,跟班二人组迅速跟上。
看着兵不血刃完胜的明吾,走在一边的迹部心里突然就莫名的不舒服。啊,这个小小的骄傲的背影,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忽然就有点恐惧,是不是,是不是明吾就会这么一点点的离自己而去?因为他似乎,已经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可是,这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迹部完美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弟弟,总会有长大的一天。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而以后,他还会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想到这里,迹部的心中更加烦躁,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不可抑制的蔓延。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迹部心底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自制力惊人的迹部大少爷立刻收住了这种让自己烦躁不安的深入探究。算了,以后再说吧。
看看侧着脸跟正则钦谈笑风生的明吾,一向注重自己仪表的迹部破天荒的扯了扯颈间的领带,瞪着中二和正则的视线也带上了几分不满,那是本大爷辛辛苦苦养大的弟弟!你们却要每天两个多小时的部活时间都腻在一起,真是太不华丽了!
“呦,迹部君。”
迹部和明吾条件反射般的同时回头。
樱井野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补充道:“剑道部的迹部明吾君。”
看着他颇有几分刺眼的笑,迹部不着痕迹的皱皱眉。这个人,他很不喜欢!
“真是遗憾,不能和迹部君进行第一场比赛。”完全忽视迹部的杀人射线,樱井野惋惜道。
明吾扯扯嘴角:“早晚都会遇上,不差这么一天半天的。”
樱井野一愣,随即笑的更加温柔:“迹部君真是自信呢,也好,”他缓缓凑近,几乎是在明吾的耳边道,“那到时候,就请迹部君一定让我见识下那位大人亲传弟子的本领,呵呵。”
明吾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很不舒服,猛地向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桦地!”迹部大爷毫不掩饰的语气让周围的人都听出来,大爷他现在很不高兴!
“wushi!”桦地压路机一般的高大身体稳稳的撞上了身体依然前倾的樱井野,迫使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路来。
“走!”迹部一把拉过旁边的明吾,大步向外走去。
“部长!”丸山一冲过去扶住了他。
“呵呵。”樱井野不怒反笑,低低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景吾很生气!相当生气!!明吾看着他几乎具现化的黑气,有点摸不着头脑。唔,那个樱井野的态度是很让人不舒服没错,但是,至于么?不过,明吾甩甩头,自以为了然的得出结论:景吾一向那么骄傲,加上刚才的那个大泽,今天的事儿肯定*到他了吧。
返回学校的路上迹部还是一声不吭,眉头拧得死紧。在通往学生会的路上围追堵截的几个女生大老远的就被他的低气压给吓跑了,根本就不敢上前。
“喂!”眼瞅着迹部就要进去了,再不抓紧时间晚餐餐桌上肯定又见不到冰淇淋的影子了!明吾赶紧喊住他。
迹部停住了脚步,但是没说话。
“你干嘛生气啊?”刚问出这句话来明吾就后悔了,因为迹部的脸又黑了一层!“你不要生气嘛!”现在明吾更加肯定是今天那两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惹到他了,为了维护自己吃冰淇淋的权利,明吾连忙嬉笑道,“不要理那两个不华丽的东西么。”
迹部从鼻孔出气,没说话,但是也没把自己的衣角从明吾手中扯回来。他的确是不喜欢那两个人,尤其是后面青学的!他看向明吾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珍视已久的宝物被人觊觎!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么。”经老师开导后的明吾早就抛下了包袱,索性也豁出去了,开始死缠烂打,扭股糖一样晃着迹部的胳膊。幸亏中二和正则已经被打发回去了,不然看见这幅情景一定吓死了。往日鼻孔看人的骄傲小恶魔现在就像是只缠人的猫科幼崽!当然,当事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罢了。
其实饶是迹部自己也说不清他生气的原因究竟是哪一方面多一点,就是觉得很不爽。但是明吾小恶魔轻易不示人的缠磨**对上迹部大爷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的,效果立竿见影。
迹部无奈的揉揉明吾的头顶,“哼,本大爷的华丽词典中从来就没有生气,尤其是对着臭虫生气的字样!”
“嘿嘿。”见目的达成,明吾笑嘻嘻的咧咧嘴,不管自己乱了的发型,眯着水汪汪的凤眸来了句甜的掉渣的“お兄ちゃん、大好きだ!”然后就得瑟的仰着小下巴溜溜达达回教室去了。
看着那一头银紫色的软发在阳光下映出的光晕,迹部轻声呢喃:“明吾、大好きだ。”
19比附
“小少爷,请下去用餐。”女仆在门口恭敬道。
“啊,知道了。”明吾糊弄的挥挥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画面道。
十分钟后,迹部不满的点点桌面:“人呢?”
“十分抱歉,少爷。”女仆猛地弯腰,“我再去催一下。”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迹部把餐巾揪起来随手丢到桌上,“我亲自去。”
明吾房间的门未锁,迹部随手一开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话到嘴边就鬼使神差的咽了下去。
少年盘腿坐在地上,明明是随意到极致的动作却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巨大的液晶屏幕不断变换着画面,映在少年脸上的阴影飞速移动。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的人,看着他们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时不时的在膝盖上的笔记本中写写画画,一双手时而握拳时而松开,情绪也随着比赛而起起伏伏。
迹部的心脏猛地一震,这样的明吾,似乎离自己很远。
“吃饭。”迹部迈着一贯的步伐,直接站在明吾和屏幕中间,将画面挡了个严严实实。
“呀,”看到高/潮部分被打断的感觉并不好,明吾不满的嚷嚷,“让开呀,决胜负了!数据,数据呀!”
见他如此紧张,迹部逗弄的心思又起,舒展下身体,换了个更加赏心悦目的姿势,同时也挡得更严实了。
“喂!”明吾烦躁的挠头,将笔记本啪的一声合上,“你故意的!”
“嗯哼,本大爷就是故意的。”迹部下巴一抬,毫不否认。
“要结束了要结束了!”明吾顾不得跟他斗嘴,左冲右撞的要去看屏幕,可是迹部大爷运动神经亦是发达异常,防守的那叫一个严密。等到明吾好容易从他胳膊下面瞄到画面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颁奖典礼了。
“迹部景吾!”明吾出离愤怒的向着笑的欠揍的大爷扑去,完全忘记了这是录像带,可以无数遍回访的事实。
“唔呀,小东西,敢跟兄长动手了?”一把握住明吾挥过来的小细胳膊,迹部逗弄的意思明显大过教育。
“揍得就是你!”明吾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年龄差!要是同龄,凭自己的武力值一定可以压倒你啊啊!
“呵呵。”成功看到明吾炸毛,迹部满意的挑挑眉,转身拉着他就要下楼去,却不想明吾猛地一挣扎,脚底一滑,然后,悲剧了。
“唔!”一阵天旋地转,明吾的鼻子狠狠地磕上了迹部的胸膛,强烈的酸痛袭来,瞬间眼泪汪汪。
“咳咳。”胸口被狠狠地压住,迹部差点喘不过气来,自己华丽的形象差一点点就破功了。
“滴滴滴。”简单到一定程度的手机铃声响起,明吾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摸向裤兜去接电话,“喂?”
“明吾!!”一个带着浓浓意大利味儿的尖嗓子声音从那边传来,震得明吾不得不将手机从自己耳边移开二尺远。
“比附?!”明吾呆了三秒钟,猛地半坐起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话说他们一般都是周六周日通电话的,这会儿?“出什么事儿了?!”
不问还好,明吾这一问,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带上了几分鼻音,正宗的意大利语传过来:“明吾,我,哇哇!!到机场来接我!!”
“机场?!”明吾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了,他扭头看看外面的繁星满天,咽咽口水,“比附,你不是在日本吧?”
“嗯,”比附吸吸鼻子,又大声嚷嚷起来,“快点儿!明吾,快点儿来接我,呜呜!”
“咳咳。”被压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迹部猛咳几声,虽然呼吸不畅,却又怕自已一动不小心把明吾给掀下来伤到,只得出声提醒。
“啊啊啊,对不起!”明吾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坐在迹部胸膛上,面红耳赤的道歉,慌忙把人拉起来,又对着电话那边喊,“哎呀不是跟你说啦!你别乱跑啊,我马上过去接你!”
“等等!”气都没喘匀的迹部一把拉过抓起外套就往外跑的明吾,“比附?就是那个总是怂恿你挂我电话的金毛小子?”提起这货来迹部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哼哼,胆子不小,竟然敢过来?!话说自打明吾被发配到意大利上小学后,迹部就加强了意大利语的学习,现在虽说不像德语希腊语那样精通,但是一般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明吾打个哈哈,有些讪讪的,心中暗暗叫苦,坏了,这俩人从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起就互相不待见啊,真是。可是听着比附几年不见的大哭,明吾又有些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竟然会让这家伙半夜空降东京?维亚斯呢,竟然没跟着?
“景吾,”明吾拉着迹部的手缠磨,“我就去接下,不然那小子一定会被人卖掉的!”
迹部哼哼唧唧,朝天出气:“哼,那就卖掉好了。”最好是卖到非洲!这样本大爷就一辈子都不必见到他了,哼哼。
“哎呀,景吾,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么。”明吾心中暗骂这俩人,一个个的不对付,到头来还不是我吃亏?
也差不多了,迹部是见好即收,真惹恼了到时候还得是自己掉头去哄。“嗯。”迹部按铃,让下面的人去准备车子,微微弯腰,把自己的脸送过去一点。
明吾想也不想的就往上面印了一枚口水*,然后就乐颠颠的跑下去了。
“咿咿咦?”看着施施然坐进来的大爷,明吾下示意的就问,“你也去?!”
“嗯哼,开车。”迹部正色道,“自然。”然后就闭目不语。实则是心中正翻江倒海,啊啊,竟然让明吾这么晚大老远的去接你,实在是不可饶恕!哼哼,小子,放心吧,本大爷,一定会好好儿~~的招待你的!
“啊切!”缩在咖啡厅角落的比附狠狠地打个喷嚏,眼泪汪汪,“呜呜,明吾,快来接我啊。”
“嘿,小帅哥,我请你喝咖啡吧?”一个身材健硕的美国中年大叔朝着他*的挤挤眼,凑过来。
“滚!”心情极差的比附一把将他蒲扇般的打手打开,又在纸巾上厌恶的蹭了蹭指尖。
“浑蛋!”男子恼羞成怒,挥舞着两条毛茸茸的壮胳膊就要去撕扯比附的衣领。
“呀~!”咖啡厅里的人见势不妙,纷纷尖叫起来。
“快,报警啊!”
“保安,叫保安!机场保安呢?!”本想要上前帮忙的几个人一看挑衅滋事的那个老外铁塔般的块头,咽咽口水,怕怕的躲到一边去了。见他的手离那个漂亮男孩的脸越来越近,只得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啊!”
“哇哦哦!”
“天呐!”
“上帝!”一时间各种惊叹声将小小的咖啡厅填满,无数眼球落了一地。
就见身材明显不占优势的比附微微后仰,脚尖点地,身体迅速旋转一百八十度,猛地钳住了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他前胸的衣服,腰部用力!
“哐!”
“嗷!”
形势瞬间扭转!那大汉巨大的身躯几乎被抡了个圆!哐的一声砸在一张咖啡桌上,紧接着那张可怜的桌子就吱嘎的哀嚎几声,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调戏不成反被揍的大汉脸朝上,痛呼声被生生憋在嗓子眼里,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比附冷笑一声,高高的抬起脚,然后猛然落下,狠狠地踩在对方胸膛上,用力碾了几下,用意大利语骂道:“敢动小爷,活得不耐烦了?!”又整理了下自己稍有些乱的领口,嘟囔道,“妈的,维亚斯都没,呸呸呸,”说着他又一脸厌恶和懊恼,脚下更加用力,仿佛是泄愤一般恨恨道,“浑蛋,我为什么要想起那个家伙?!骗子,流氓!”
“比,附?”看着烦躁的撕扯着自己一头金发的比附,找了大半个机场的明吾脸有些抽搐。
“啊啊,明吾!你来了!”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比附一把抓起自己的小牛皮箱,最后狠踩一脚鞋底两眼翻白的倒霉蛋,乳燕投林一般向着明吾奔去,经过收银处的时候随手抽出一沓钞票丢过去,然后一脚踏出了门。
“明~~吾~~!”比附用一种电影中常见的经典慢动作奔过来,一路泪水涟涟,神情激动不已。
就在他远远伸出的两条胳膊要抱上明吾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人,瞬间定住:“是你!”
迹部朝他凉凉的露齿一笑,阴森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臭小子,喂!”
比附身手灵活的绕过他,猛地抱住明吾,还蹭了蹭,“啊啊,明吾,你终于来了!呜呜,我,我都被调戏了!日本真是太可怕了!”
明吾遥望着咖啡厅中正满脸惊惧看着他的人,再看看地上不断抽搐半天爬不起来的大汉,默默的鞠一把同情的泪水。
“啊啊,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弟控!”被拎在半空中的比附不断的挣扎,试图从手长脚长的桦地手中脱身。
“嗯哼,”迹部迈着特有的高傲步伐来到他面前,挑眉,“真是不华丽啊,是吧,桦地。”竟然不经我的允许就抱,哼!当然,你就算是打报告本大爷也不会批准的。
“wushi。”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明吾扶额,“言归正传,比附,你怎么忽然来日本了?维亚斯呢?”
比附所以的动作都停下来,整个人如同一棵被腌过的咸菜,蔫儿了。眼睛红红,抽抽搭搭道:“呜呜,明吾,那个混蛋,我,我以后都没有这个朋友!”
“什么一辈子的好朋友,什么永远在一块儿,都是骗人的!”
“一个女的出来,他,他竟然就推掉了跟我约好的打靶?!还一连两天找不到人,电话都打不通,浑蛋!骗子!!”
20别丢下我
迹部大宅。
一下车的比附就继续不甘示弱的跟迹部大爷大眼瞪小眼,双方间简直有具现化的电流交错,嘶嘶作响。
“好了,比附,”明吾揉揉太阳穴,“这是管家田中爷爷,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跟他讲吧,用英语就可以。”
“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比附瞬间挺胸抬头下巴微抬,冲着田中管家彬彬有礼的点头微笑,一派的贵族风范,显示出了良好的家教,丝毫看不出刚才那个在机场又哭又闹的丢脸家伙的影子。
“您好。”田中对这位小少爷的举止也很满意,吩咐女仆帮忙把比附的小箱子先送上去,“您隔壁的隔壁就是明吾少爷的房间,哦,当然,两位小少爷中间的就是景吾少爷。”像比附这种与迹部家主人关系非常的来客都是不需要去住相对远一点的客房的。
一听这个安排,比附脸上的笑容僵了三秒钟,脖子咔咔作响的扭头去看神色如常的迹部。他发誓,他绝对从那人的眼睛里看出了丝丝得意!
“哦,”迹部来到明吾身边,用一种近似于咏叹调的难以言表的声线道,“明吾,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啊。”明吾点头,欲走。
“嗯哼。”迹部大爷用精致的皮鞋鞋尖轻轻点地,斜眼看着他。
明吾认命的叹口气,踮着脚尖凑上去。现在,带着你的晚安*赶紧回去吧!
“晚安。”心满意足的在明吾额头上回一个香喷喷的迹部大爷专属*,迹部居高临下的瞥着比附,得得瑟瑟的进屋去了。
看着迹部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比附是一阵咬牙切齿:“明吾,你哥哥真是个变态!”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罢了,真要是说出来,明吾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用铁拳来招呼自己这个大半年未见的好友的。
“好了好了,”无奈的摇摇头,明吾催促着比附,“你也飞了大半天了,赶紧休息去。”
一回房间,明吾就拨通了比附家人的电话:“叔叔您好,我是明吾。嗯,是的,比附现在在我家。不必客气,哦,当然,我会的。好的,没关系。嗯,再见。”
挂了电话,想了想,明吾又拨了维亚斯的号码,可是得到的却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的女音提示,他不由的一阵疑惑,怎么可能?维亚斯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的呀,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明吾有些担心的在卧室里转了几圈,又拨了几遍,还是不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明吾,我可以进来吗?”比附在外面有气无力的喊,因为怕把某人招来,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哦,好的。”明吾将手机随手丢到桌上,看着头发还滴着水的比附做贼一样进来,往外看了几眼后飞快的关上了门。
“喂,比附,你干嘛?”明吾大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监视了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迹部家有多么的苛待客人呢!
比附无奈的耸肩,心道,你以为我乐意这样么?天知道要是被弟控发现了会有多惨。
“呐,明吾,跟我说说话吧。”比附把自己狠狠地摔进房中柔软的大沙发里,软趴趴的道。
“比附,”自己的专属位置被占,明吾索性坐地上,反正是厚厚的羊毛毯。他托着下巴,满是好奇,“你跟维亚斯到底怎么了?不,维亚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的手机直接关机?”
“你也打不通?”比附眼睛一亮,脸上莫名的多了几分开心,随即又轻咳一声,拉下脸来,“哼!我怎么知道?!哼哼,有美人相伴,他哪里能记得起我们来?”
话已至此,明吾也就差不多明白了,这是,吃醋?“比附,你这次有点过了,你知不知道叔叔他们差点把半个意大利给翻过来?几个机场都快炸锅了,警局都以为是恐怖事件呢。”
比附干笑几声,不语。
“对了,”明吾又起了兴趣,“你说的什么美人儿,谁啊?”
不提还好,一提,比附的一张白脸都黑透了,他恨恨地捶了把沙发背,“不就是索罗家族的那个臭娘们儿!哼,老牛吃嫩草!”
索罗家族啊,意大利有名的旅游业巨亨。明吾点点头,明白了,这是要联姻吧。“不过比附,还老牛,薇薇安也只不过比维亚斯大半年吧?”薇薇安,索罗家族的长女,从幼稚园就恨不得天天缠在维亚斯身边,后来因为小学不同校才好了点,唔,看样子这次是准备放大招了。
比附把眼一瞪,身体猛地往明吾这边扑来,发梢上的水珠甩的到处都是,“你到底向着谁?!半年,半年也是大!”
“好好好,”明吾打着哈哈,左闪右避的躲着他的水珠攻击。待对方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先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了下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和阵营,又带几分认真的道,“可是,比附,你总不能要求维亚斯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吧?”
比附一怔,没正面回答,只斜眼儿瞅着明吾:“那我问你,如果迹部景吾有一天突然告诉你他要结婚了,你,怎么办?”
“我当然是,是”明吾的回答越来越慢,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是呀,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可是这一天不是注定会来临吗?迹部家的长子终有一天会娶妻,生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里,明吾的心就很难受,像是有人狠狠地攥住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吾,明吾,过来呀。”
“明吾,我永远都不会把你丢下不管的。”
“呐,本大爷是不是变得很华丽?”
“笨蛋,抓紧了!”
一句句略带嚣张的话语在明吾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回放着,它们是如此的清晰,仿佛现在正回响在耳边。
看着明吾的呆样儿,比附毫不掩饰的翻个白眼。傻啊你,就算是你让他结婚,还得看看那个史上第一弟控同不同意呢!真是当局者迷。
第二天吃完了早餐,迹部二话不说的就拎着明吾的领子把人塞车上去了,还在吃煎蛋的比附毫无诚意的腾出一只手往那边挥了挥,含糊道:“bye~~”
“昨晚那臭小子跟你聊到几点?”看着有些蔫儿蔫儿的明吾,迹部忍不住皱起了眉。
“没几点。”明吾摇摇头,抬头看看无论何时都容光焕发到让太阳都失色的迹部,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要在脸上出现那种不华丽的表情。”挑挑眉,迹部下了最后通牒。
“那个,”明吾迅速将头扭到车窗方向,只用眼角瞥着对方,脸莫名的有些红,而且还有往耳朵扩散的趋势,“那个。”
“不许吞吞吐吐。”身为迹部家的人竟然连话都说不溜,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眼一闭心一横,一咬牙一蹬腿儿!明吾也豁出去了,爆豆子一样秃噜出来:“你,你以后会不会,会不会结婚?”刚一出口就觉得像是蠢话,迹部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一直单身?!他脸上的热度腾地就翻了一番儿,大脑飞速运转,琢磨着说点儿什么别的转换下。
“不一定。”
“哎?!”沮丧着脸的明吾一下子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向表情不变的迹部,“你你你”
“嗯哼,”迹部无所谓的撩一下头发,抚上了自己的泪痣,“像本大爷如此华丽的人,那些平庸到死的母猫怎么能配得上?哼。”
明吾的心莫名的就安稳下来,心底开始迅速蔓延一种不知名的小开心小甜蜜小雀跃,嘿嘿,不华丽的母猫。边想还边重重的点头,小表情无比的赞同:就是就是,那些那么粗俗的女人,哼!
趁着小家伙全神贯注的投入在无限的脑补中,迹部在某个隐蔽的角度挑挑嘴角,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后把手掌放到明吾脑袋上,揉:“嘛,如果明吾这么舍不得兄长大人,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
“谁,谁舍不得你啊!”明吾浑身上下像是通了电,猛地站起身来,但是下一秒就被头顶与车顶亲密接触带来的剧烈疼痛弄得眼泪哗哗的,“唔,疼疼疼!”他一下子跌回座位,顾不上跟迹部吵嘴,捂着脑袋缩成一团。
“别动。”仔细看了看之后迹部微微松口气,又无所谓道,“啊嗯,既然你这么不高兴,那本大爷嗯?”他看着猛然抓住自己手腕的胳膊,停住。
明吾死死地盯着车窗外,一只手继续捂着头顶上鼓起来的大包,一只手却是有些颤抖的抓着迹部的手腕,力道是自己完全没觉察到的大。
“嗯?”
“咳,那个,不许走。”面红耳赤的低语。
“嗯。”
“以后也不许!”蛮不讲理的小声吼。
“嗯。”
“就,就算是结婚,结婚,”明吾的声音多了几分黯然,咬了咬嘴唇,“就算是结婚,也一定提前告诉我,我”我一定会找个地方,离得远远地
迹部一怔,随即微笑:“笨蛋。”明吾啊,我又怎么会舍得丢下你?
21起不出题目···
某种程度上吃了定心丸的迹部大爷心情好到爆棚,走起路来格外的带风,面对着用表白声为自己开路的女孩子们也勉强有了点笑模样,甚至到场之后还温和的询问慈郎最近的睡眠时间够不够。弄的网球部的正选们都在十分纠结的怀疑,是不是这货根本就不是迹部,真正的迹部那厮早已经被对手学校绑架软禁,现在站在这里春风满面艳压校园内外樱花的其实就是一冒牌货
当然,这只是大家的猜测,鉴于部长大人积累已久的威压,暂时没有谁敢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去一辨真伪。不过,在座的各位都不应该低估精力旺盛的青春期少年的强大好奇心,尤其是当有一~群同款少年聚在一起的时候,所产生的强烈脑电波足以令一只蚂蚁神经错乱到冲到阵前去试图杀死一头大象。
咳咳,但凡任何一种有相对危险性的行为都要有一只领头羊,当然,也有可能是领头狼。鉴于忍足君一贯的不怕死精神以及在迹部面前的“受宠”程度,众人一致决定将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托付于他。
以压倒性优势高票当选的忍足君纠结的看着一哄而散故作镇定开始在各个角落开始佯装练习实则双眼不离事件中心的众人,颇感压力有些山大。
当然,作为公认的冰帝天才,忍足君也是时常中二病发作的一热血青年,而通常这类青年的一大标志就是:不畏挑战。
“小景~~”调整下状态,暗地里给自己鼓鼓劲,关西狼声音荡漾的蹭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嘴角微微挑起的迹部道,“小景今天的心情似乎也很好?”磨磨蹭蹭练习的众人拼命的将耳朵竖起,试图提前听到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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