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成都大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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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成都大捷
夜晚,孙旭口衔木枚,坐着成都城头上垂落的木筐,进入城内。孙旭先是出示了孙承宗交给他的督师手令,顺利的面见了四川巡抚朱燮元以及四川总兵官杨愈茂。
朱燮元看着孙旭身上的锦衣卫官服,蹙眉问道:“你是锦衣卫千户?”
孙旭忙道:“回朱大人的话,卑职乃是信王殿下的护卫军统领,姓孙名旭便是卑职我啦。”
朱燮元跟杨愈茂对视一眼,皆是面露异色。
“此次朝廷用兵西南,信王殿下也随军出征了?”朱燮元忙问道。
孙旭答道:“殿下此刻正在孙督师帐下听令,若非如此,卑职也不会被划归到孙督师麾下,听候差遣不是?”
孙旭这话虽然有些狂妄,但却也是事实。他毕竟是藩王护卫军的统领,按照编制是不归朝廷统辖的,既然连朝廷都不直接统辖,那么孙承宗就更没有这个职权了。
“不知道孙千户前来所为何事?”
朱燮元问道。
“自然是大事,否则随便差遣一二斥候便可。”孙旭话音落下,便瞥了眼公堂之上一干闲杂人等,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既然是大事,那么就请朱大人速速屏退左右吧。”
朱燮元跟杨愈茂对视一眼,暗叹道,不愧是锦衣卫,天子鹰犬果然嚣张跋扈。他朱燮元是一省的封疆大吏,而杨愈茂也是指掌一省戎政大权的总兵官,无论哪一个都比小小一个千户官高了不知多少级,可就是这样又能如何?在孙旭这个锦衣卫面前还是要矮上三分。
朱燮元朝公堂上的小吏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待众人散尽,孙旭才缓缓答道:“朱大人、杨将军。卑职此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以及一道孙督师颁给二位的军令!”顿了顿,孙旭傲然开口道:“朝廷的平叛军已经抵达了四川境内!成都之围须臾可解!”
“什么?”
朱燮元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杨愈茂的反应更是激烈,他吹胡子瞪眼的嚷道:“这如何可能?如此短暂的时间,朝廷从征调大军,征集粮草、民夫,再到从京师赶赴川省,少于六十日是很难办到的。现如今成都才被围多久?不足二十日罢了。孙千户,本将警告你谎报军情可是要杀头的!”
孙旭冷喝道:“杨将军!卑职这颗头颅还轮不到你喊打喊杀!卑职乃是皇上钦赐的锦衣卫千户官,更是信王千岁麾下护卫军统领,谁敢杀我?”
杨愈茂面色铁青,刚要呵斥孙旭以下犯上,就被朱燮元站出来活了稀泥,朱燮元打个哈哈笑道:“二位!二位!大敌当前,咱们都是在为朝廷尽忠,岂可兄弟阋墙?”顿了顿,朱燮元迅速岔开话题道:“孙千户莫怪,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令人欣喜了。本府实在没有料到,朝廷王师竟然动作如此迅速。”
孙旭嚷道:“此次平叛大军乃是皇上一手栽培的新军主力,自然迥异于一般的军队!非但行军速度骇人听闻,就连战斗力也是天兵天将一级的。所以说,只要新军同叛军交上手,叛军的灰飞烟灭只在弹指一挥间。但是孙督师要颁给你们的军令却是要让你们再坚守五日。”
杨愈茂闻言,更加怀疑起这条情报的真实性了,他忙问道:“不是说朝廷平叛大军已经进入川省境内了吗?为何还需五日?难道从川省边境到成都的距离,比川省距离京师还遥远吗?”
孙旭嗤笑道:“杨将军,你懂什么?这正是孙督师的高明之处嘞。”顿了顿,孙旭侃侃而谈道:“孙督师料想叛军敌不过新军轻轻挥出的一戈,既然如此,那么此刻率军痛击叛军,必令叛军溃败至川省的崇山峻岭之中,届时在想要剿灭他们就很难了。所以孙督师派遣石柱司宣抚使秦良玉将军星夜赶往南坪关,截断叛军溃退的后路,以求全歼叛军,活捉贼酋!一战而定乾坤。”
孙旭谈的神采飞扬,令朱燮元、杨愈茂两人深信不疑,暗自钦佩孙承宗的妙计。
见两人已经被自己说服,孙旭连忙摸出另一道手令,这道手令乃是信王交给他的,令他到蜀王宫拜谒蜀王,宽慰蜀王之心。信王跟蜀王毕竟是宗亲,这点儿礼数还是要尽到的。见了信王的手令,并且听了孙旭的要求后,朱燮元连忙命令心腹带着孙旭赶往蜀王宫。
打发了孙旭之后,朱燮元跟杨愈茂合计道:“杨将军,你看这件事有几分可信啊?”
杨愈茂忙道:“此事想来是真的。”
朱燮元蹙眉,“可是朝廷怎么能这么快动员出一支平叛大军呢?”
杨愈茂答道:“卑将早就听说皇上令李如柏在军都山操练一支名唤‘新式军队’的部队,上一次孙阁老在固原镇平叛所统帅的正是这支部队。想来皇上的这支新式军队应该是不需要屯田务农的,如此以来,便极大的节省了召集军队所耗费的时间。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平叛军的粮草要想征集足数,再调到川省,这点时间的确不够,更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率领这支新式军队从京师千里迢迢地赶来呢?虽然末将不怀疑孙旭敢冒着杀头的风险传假消息,可卑将的确不能解释为何新军能够这么迅速的抵达川省。”
朱燮元叹了口气道:“只盼着孙阁老的这支部队真的有孙旭吹嘘的那般战斗力吧,这些时日你也看到了,叛军虽然攻不进城来,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战斗力不行。事实上叛军都是些刁顽的土人,一个个悍不畏死,若非成都城高大坚固,恐怕早就失守啦,若此次孙阁老率领的是一支东拼西凑的部队,无论如何也不能同叛军抗衡啊。”
杨愈茂点了点头,也是目露忧虑之色。
……
蜀王宫。
孙旭不敢声张,他谎称是朱燮元的使者,然后接到了蜀王的召见。
蜀王看到孙旭一身飞鱼服,不禁蹙眉问道:“朱燮元怎么派了个锦衣卫来?”
孙旭忙道:“大王恕罪,卑职并非朱巡抚的下属,实乃是信王殿下的护卫统领。”
“信王......”
蜀王摸了摸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
多亏一旁的太监提醒,蜀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皇五弟?”
孙旭忙道:“正是。”
怪不得蜀王迟疑,实在是信王的封号也就是这几个月才颁行天下,对于蜀王来说的确陌生的很。
“信王唤你来作甚?”蜀王好奇的问道。
孙旭忙道:“大王,朝廷的平叛大军就快要到了,五日之后,就会对城外的叛军发起全面战争,届时成都之围立解,大王也可重见天日。”
蜀王又惊又喜,他可不像朱燮元、杨愈茂那样具备丰富的军事经验,一听孙旭这么说,顿时就信了大半,“好好好,寡人终于把王师给盼来了。”
“是的,大王。信王派卑职前来,就是想着告诉大王这个好消息,聊以宽慰大王之心。”蜀王连连点头,他喜道:“好好好,来人,赏!重赏!”
蜀王精神振奋,当场赏赐了孙旭五百两银子。
收了银子之后,孙旭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好意的劝谏道:“大王!既然还有五日朝廷王师就赶来解围,那么大王何不从明日开始,登城督战?”
蜀王不满的嚷道:“粗鄙武夫的勾当,如何让寡人去做......”话音未落,蜀王盯着孙旭脸上玩味的表情,恍然大悟。是啊是啊,既然胜局已定,那么何不登城督战,好让朝廷的王师瞧瞧本王的本事?这日后也可假借孙承宗跟朱由检之口,到皇上面前帮自己美言两句不是?到时候三传两不传的,恐怕整个守住成都城的功劳就都是本王的啦。
一念至此,蜀王哈哈大笑道:“你叫孙旭?”
孙旭忙道:“正是卑职。”
蜀王喜道:“信王好福气啊,能有你这么个左膀右臂。来人,再赏!”
孙旭大喜,急忙拜倒在地,山呼蜀王千岁,英明神武云云。
……
马祥麟、朱由检率领二百名精锐的斥候,分作五路,分别靠近成都城下的叛军。可还没有见到攻城的叛军主力,马祥麟、朱由检等人却是被叛军的小股部队给俘获了。这些时日叛军到处抓民夫、抓壮丁,一来用作苦工劳力,二来充作攻城的炮灰。成都城附近的村庄里的人几乎都被抓绝了。被强抓壮丁以后,马祥麟、朱由检等人将计就计,混到叛军之中,以静待变。
抓住马祥麟、朱由检这一路斥候的小头目,将他们交给了奢寅的左膀右臂樊龙,樊龙娶了奢寅的妹妹,算是奢寅的家人,所以备受奢崇明跟奢寅的器重。
樊龙审视着马祥麟、朱由检等人,问道:“你们是哪儿人啊?”
马祥麟忙道:“我们都是南川石柱司的人。”
“南川的人怎么跑到川北来了?”
樊龙警惕的问道。
马祥麟一时语塞,樊龙冷哼一声,拔出腰刀怒吼道:“莫非你是奸细不成?”话音落下,樊龙竟然一刀劈砍过来。马祥麟乃是将门之后,打小磨练武艺,那里是樊龙这种酒囊饭袋可比的?说时迟那时快,马祥麟一个闪身躲过这一刀,而后抬手擒拿,便夺走了樊龙手中的腰刀。见状,樊龙身边的兵丁纷纷亮出武器,将马祥麟、朱由检等人团团围住。
“给我拿下!”
樊龙怒吼道。
朱由检连忙叫道:“将军且慢!”朱由检讲的是官话,并非四川方言,所以这声音落在樊龙耳中格外刺耳。他急忙挥手,令手下兵将罢手。
朱由检连忙说道:“将军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歹人。”
樊龙拿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朱由检,问道:“你这个娃娃是读书人?”
朱由检抱拳笑道:“将军好眼光,没错,小子朱五,出身石柱司一个书香门第。正欲前往湖南岳麓书院求学,因为赶上兵荒马乱,所以家里给雇佣了些打手,护送小子赶往湖南。若是将军肯高抬贵手,放小子一马,小子必有重金酬谢。”
樊龙冷冷的笑道:“小子,本将军且问你,你们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
朱由检沉吟片刻后,恭敬地答道:“自然是学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
“好!不愧是读书人,说的好!”
樊龙哈哈大笑道:“小子,既然你苦读诗书就是为了售与帝王家,换取高官厚禄,那么就不必千里迢迢的赶赴湖南了。你是川人难道就不知道我岳父已经登基称帝,建国大梁了吗?”
朱由检面色微变。
樊龙笑道:“你且留在军中效力吧,走走走,本将带你去面见大梁国的太子殿下!”话音未落,樊龙已经握住朱由检的手,硬拉着他要走,马祥麟大惊,他连忙一把将樊龙的手拍掉,并朝着樊龙怒目而视。
樊龙不怒反喜,他哈哈笑道:“好个鲁莽的汉子,你不怕本将砍了你吗?”
朱由检忙道:“将军恕罪,他是我家佃户,没有读过书,不懂得礼数,并非是有意冲撞将军的。因为我家对他有恩,所以他对我很是袒护,希望将军念在他忠心护主的份上,就宽恕他吧。”
樊龙哈哈笑道:“本将喜欢他的粗鲁!庄稼汉,本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马祥麟一愣,朱由检来时改了个“朱五”的名字,他不知道此刻是不是也应该效仿朱由检道个化名出来。
见马祥麟迟疑,朱由检生怕露出马脚,他忙解释道:“将军,他叫马吉祥。”
“马吉祥,好啊,这名字祥瑞着嘞。”樊龙嘿嘿笑道,忽然他面色一变,冷冷的问道:“一个庄稼汉,哪儿来的这么好听的名字?”
朱由检面不改色,冷静的答道:“乃是家父给取的名,家父原是个举人嘞,在家闲赋多年,也没能谋个一官半职,便在乡野开办了私塾,整日教书育人,也积攒了些产业......”
见朱由检把话圆的滴水不露,樊龙终于放下心来,他不在怀疑,对马祥麟问道:“本将见你孔武有力,似乎还真会写庄稼把式,不如到本将身边做个亲丁如何?不白让你花力气,每月给你饷银,如何?”
马祥麟不敢做主,抬眸望向朱由检征求意见。朱由检压根不敢回应,而是朝樊龙笑道:“既然将军赏识,那也是马吉祥的福分。马吉祥,你还愣着作甚?还不拜谢将军?”
闻言,马祥麟连忙单膝跪地,朝樊龙嚷道:“多谢将军提拔。”
樊龙哈哈大笑,将马祥麟扶起身来。继而他有握住朱由检的手,带着两人赶往奢寅的中军大帐。刚来到帐外,便听到奢寅在帐内大发雷霆,痛斥攻城的几名将领,见状,樊龙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否应该此刻进入,若是触及了奢寅的霉头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不料,奢寅竟是察觉到了樊龙的存在,便开口嚷道:“樊龙你他娘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樊龙一愣,连忙跑了进去,朝奢寅跪下嚷道:“殿下,您瞧我带什么来了。”话音落下,樊龙命令朱由检走进来。
见了朱由检,奢寅蹙眉问道:“这个少年郎是?”
樊龙笑道:“他是个读书人。”
奢寅蹙眉,更加不悦的嚷道:“老子在这个打仗呐,你给我弄个书生过来,是什么意思?”
樊龙笑道:“殿下稍安勿躁。连日攻城,进展皆不顺利。末将往日里常听一些书生自吹自擂些什么胸中蕴藏着百万雄兵之类的大话,此刻既然有书生在侧,何不令他出谋划策,若是浪得虚名,那便推出去砍了,可倘若当真胸有妙计,岂不助殿下成就大业?”
闻言,奢寅眼前一亮,他瞥了朱由检一眼后,却又犹豫道:“你的想法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这个娃娃是不是忒年轻了?”
樊龙一愣,朱由检虽然是个皇子,可幼年却没少被渴着饿着,所以身体发育的并不好,加上年纪又小,仅从外观上来看,的确难以令人信服。
见状,朱由检竟是反客为主的站出来,说道:“殿下此话却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
奢寅挑了挑眉头,嚷道:“好大口气,这么说你真有妙计可以帮助我攻下成都城?”
朱由检暗地里为自己捏了把汗,可面上却风轻云淡的笑道:“区区一座成都城何足挂齿?”
见朱由检口气极大而又面色如常,不似等闲之辈,奢寅已经信服大半,他忙令部将给朱由检赐座,而后问道:“那么敢问我要怎么做才能攻下成都城?”
朱由检沉默半晌后,反问道:“殿下可知诸葛武侯?”
奢寅忙道:“诸葛丞相的大名那个不知谁个不晓?我自然知道。”
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折服了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部落,从那以后诸葛亮的文治武功可谓深入人心,无论汉民还是少数民族都为诸葛亮建立了数不清的祠堂。直到明代,还有许多尊重传统的少数民族部落仍旧坚持着祭祀诸葛亮的传统。所以说奢寅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但是对于诸葛亮的大名还真是如雷贯耳。
“那么殿下可知道诸葛武侯的故事?”
朱由检神神秘秘的问道。
“什么故事?”
奢寅奇道。
朱由检笑道:“自然是诸葛武侯借东风破曹操的故事。”
“不知道你讲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是何道理?”奢寅奇道。
朱由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中原的读书人其实都拥有沟通天地伟力的能力,就像当年诸葛武侯那样,可以向苍天借来东风,火烧赤壁一样。侥幸的是我就读过类似的圣贤书,可以升坛做法,借来天地伟力,助殿下攻破成都城门。”
闻言,马祥麟目瞪口呆。
奢寅却是又惊又喜,他惊叫道:“此话当真?军旅之中可不能打诳语啊。”
朱由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答道:“若是不能请来天兵天将,殿下只管砍下我的头便是。”
奢寅喜道:“好好好,不知道先生如何作法?”
朱由检沉思片刻,答道:“首先要建筑一座高台,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之后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了。”朱由检胡诌起来头头是道,听得奢寅连连点头。
朱由检其实并非全然胡诌,他刚刚鬼扯的一通,全然是道教的一番天干地支的星宿学理论,这种道教的论调虽然被士大夫吗们不耻,却是在民间有许多信众。显然奢寅也听过类似的论调,故而深信不疑。
朱由检又道:“只是作法需要五日的时间,在此期间,希望将军停止攻城,以方便在下沟通天地神灵。”
奢寅连忙点头:“一切皆听先生吩咐调遣便是。”话音落下,奢寅跟樊龙便热火朝天的张罗着命令手下兵卒伐木垒筑高台。一旁的马祥麟被唬的一个眼大一个眼小,朱由检唯恐他露了怯,连忙给了他一个心安的眼神,便老神哉哉的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神游物外的世外高人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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