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谈过恋爱的人就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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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出已经有两千多年没这么生气过, 人一生气起来,胆子就格外大,更别说君出胆子本来就不小。
这不, 看见白衍悠哉悠哉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一改之前对他衣食父母的态度, 非常不爽的横他一眼, “你就眼睁睁看他跑了?你还配当二十二处的处长?”
“如果什么事都要我这个处长动手,我要你们何用?”白衍可不是沈怡,君出一怒便吓的噤若寒蝉。
“对,你是处长, 你最大!”君出把小丝勒的绷成一条直线。
白衍像是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 矜持又傲慢的点了点他那高贵的头颅,慢悠悠施施然离去。
徒留君出站在原地守株待兔。
从月上柳梢到月上中天, 君出一步都没离开。
他就不信, 墨雅敢不回来。
风吹樱树, 花瓣飘落, 一个五颜六色的头突然从树枝后面伸了出来。
他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肿成猪头, 看着君出,他弱弱怯怯的唤了一声:“师兄。”不像胆大妄为的偷窥狂,倒像是犯了错的小媳妇。
可惜, 君出看多了他示弱的小媳妇脸, 抓着他的领子就把他从树后扯了出来。
右手往小丝上一抹,原本只有面线宽的小丝,立刻变成硬币粗的鞭子。
君出没留手, 一鞭一鞭往墨雅身上抽。今天墨雅若是身上能有块好皮好肉,他就不姓君,姓白。
“好的不好,学坏的。叫你不学好,叫你气我……”
“师兄,你听我说。”
“说个*。”君出气的爆粗口,一边抽,还一边骂他:“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师尊就我们三个弟子,你看看明镜,每日兢兢业业管理门中事物,何曾让我*过心?只有你,之前在山上欺负师侄们不说,现在竟然欺负起女孩子来了。师尊走的时候你还小,我们都宠着你……”
“师兄,你这话说错了吧?”被抽的嗷嗷叫墨雅不敢反抗,也不敢躲,只能护着猪头脸被动挨打,听了君出这句“我们都宠着你”,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就您还宠我?一天三餐外加宵夜又是打又是训,您比师尊他老人家还要凶……”
“你还有理。我就是打你打少了,才叫你长成这样,做什么不好,竟然行偷窥之事,坏沈怡的名节,你有没有想过沈怡的感受?如果有人把事情宣扬出去,你叫沈怡怎么办?以后怎么嫁人……”
“那还不简单,嫁我便是。”墨雅理直气壮的说。
“呵呵。”君出冷笑两声,一鞭子打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师兄,你这是要打死我啊!”墨雅不敢再贫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君出脚边,抱着他家师兄的大腿哭嚎自己的冤屈。
“师兄,我是有错,但沈怡也有错啊……”
话说,当年君出闭关修行,山中无老虎,墨雅称大王,他便到处溜达,搞点什么恶做剧,欺负欺负师侄快活似神仙。
一个夏天的傍晚,他闲来无事,看见雾隐山脚下的峨眉热闹非凡,便下去溜达一圈,哪知道偶然看见一群女修在山泉里洗澡。
“师兄,我敢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她们洗澡。”墨雅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是一个法诀就能搞定的事,她们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又是找水源,又是脱衣服穿衣服的。好奇之心,本是人之常情,难道这有错吗?”
之前明镜告诉君出,说墨雅偷看女修洗澡,君出第一反应也是疑问她们为什么要洗澡。
墨雅虽然游手好闲,但品性也不坏。想到这里君出手里的鞭子停了下来,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墨雅抓住机会,忙不迭把自己的冤情竹筒倒豆一一说出来。
话说,他本是无意加好奇,多看了一眼洗澡的女修,没想到被路过的沈怡发现,沈怡也不问缘由,祭起飞剑便对他喊打喊杀。
这便罢了,沈怡没能伤着他。回到家却被明镜师兄打了一顿,还被罚禁足百年。
挨打就挨打吧,他反正被大师兄打习惯了,禁足算怎么回事?
“师兄,您知道那一百年我是怎么过的吗?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连只鸟都看不见,我真是太惨了……”说到这里,墨雅流下两滴鳄鱼泪。
君出牙根微痒,他觉得墨雅接下来说的话会把他活活气死。
“我是什么人,修真界传奇元始尊者的关门弟子,天眷者的师弟,我能吃了暗亏难道能不吭声?”墨雅自问自答,掷地有声,“我肯定不能啊!所以禁足一解,我就去找沈怡算帐,她不是说我偷看她洗澡,那我就做给她看……”
君出觉得自家师弟是只傻*,“所以你就被沈怡吊打?”
君出想象了一下,墨雅被扒光衣服,用绳子捆成一条虫吊在树上,然后沈怡拿鞭子抽的他哇哇大叫的样子——这画面太TM美,美到他想把墨雅逐出师门。
“那是她使诈,趁人之危,凭我的修为,她一个金丹小修士能捉住我?”
听听,听听。到他嘴里,趁人之危的竟然变成沈怡了。君出心中冷笑,表面上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打你的是明镜,关你禁闭的也是明镜,你有冤也该找明镜啊?”
“这个,我哪敢找二师兄的错处……”墨雅缩了缩脖子。他家二师兄古板的很,才不管他是有意无意,错了就罚,打起他来就比君出差一点,还特喜欢关他禁闭,二师兄修为又高,他不敢直面杠。
“只是这样?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君出挑起墨雅的下巴,墨雅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君出握着他的手臂,灵力探入他的紫府,拇指大小的墨雅正在里面闭目修炼,察觉到异样,他警惕的睁开眼睛,“看见”君出便又闭上眼睛自行修炼。
紫府元婴,墨雅已是元婴修士。
以他的修为,沈怡得使多大的诈才能抓住他?
而且,被抓着吊打颜面尽失这么大的事,他竟然就这么算了不说,反而趁沈掌门不在,一直跟在沈怡身边,不打击不报复,专偷看人洗澡?
“我才没有专门偷看她洗澡。”墨雅看着他家师兄,眼睛亮晶晶,比白织路灯还要亮,“我只是跟着她,是她自己天天都要洗澡……才让我一不小心看到几回,我是有错,但是一个屋檐下发生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墨雅一副“我也不想看,是她自己的锅”的样子。
君出气的牙痒。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墨雅。
君出:“那这回泡温泉呢?”泡温泉可是要脱光衣服的,他还敢狡辩不是故意?
墨雅:“那……那……我……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师兄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乱,我也是为她好……尤其她还长的漂亮。师兄,你看现在坐个地铁公交,都能遇见动手动脚的猥琐男,我不得看着她点,万一发生点什么,我也不至于鞭长莫及。”
“好一个鞭长莫及!好一个猥琐男!”啪啪,君出直接给他两鞭,“你怎么好意思,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说出这些话?”
君出扯着墨雅的脸皮,这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这么理直气壮?他难道就没发现自己就是猥琐男?
“我真的要被你气死。”君出大汗淋漓,打累脱力往地上一坐。
活着真难,师尊走的时候就该把他一起带走。
“我是猥琐男?我哪里猥琐了?”墨雅一脸懵懂。
天然呆型猥琐男,说的就是他。
君出绝望,头痛心口痛。
几百岁的人还这样,他若是道消,墨雅该怎么办?别人可不是沈怡还为他说话。
说起沈怡,君出又想起墨雅刚刚说的话,细细一想,里面有很多蹊跷。
无缘无故,他担心沈怡做什么?
看着还跪着不敢起身的墨雅,君出试探的问:“你不会是喜欢沈怡吧?”
“我、我、我、我怎么会喜欢她。”墨雅瞬间跳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反驳,“她又恶又凶,还用色-诱术诈我,害的我着了道……”
色-诱术!
就是它!
君出一直奇怪,当初还是金丹初期的沈怡,怎么能抓住元婴期的墨雅。
色-诱术,怪不得,怪不得……
“她除了长的漂亮也没别的优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只是心地善良,怕她一个人在外面行走不安全……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她……她还打我,我又不是抖M,怎么可能喜欢她……”墨雅还在balabala,君出听的耳朵生茧子。
“行行行,你不喜欢她。”
“师兄,你相信我,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墨雅趴在君出的面前,求认同。
君出无语,就冲墨雅这态度,不喜欢那才有鬼。
他不想再听墨雅翻来覆去的念叨不喜欢,敷衍道:“好好好,全世界都知道你不喜欢沈怡,是师兄错了,可以了吧?”
可以。墨雅一本正经的点头。
眼珠一转,君出心中冒出一个坏心眼,他悠悠感叹:“哎,其实你不喜欢她也好。”
傻孩子墨雅果然上当,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她不喜欢你啊。”君出坏笑。
“……”墨雅整个人一愣。
“你还不知道吧,沈怡有喜欢的人了。”
“……”墨雅一*股坐下,把青古板坐成一滩碎沫。
“哟,竟然真让你守株待兔了。”白衍穿着黑色高级西装,信步走来的样子,就算是和他不对盘的君出,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的实在是相当相当好看,刀削俊颜,哪怕不苟言笑,都能叫人疯狂。
偏偏他还出生好,背靠修真界第一大派云霄剑宗。天赋也高,十八岁修为深到君出都看不透,英雄神武如他师尊十八岁的时候也不过是金丹修士。
说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
君出指着白衍让墨雅看,“他就是沈怡喜欢的人。”
墨雅唰一下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出手,红光一闪 ,斩相思架上他的脖子。
二十二处地下是用阵法加持的牢房,紫金石铁栏拉开,墨雅被白衍扔了进去。
唐修在一旁摇头叹息,“没想到跟踪沈怡师姐的竟然是前辈的师弟。可惜可惜。”
修行艰难,能修到元婴,不管哪门哪派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却郎当入狱。
而且墨雅还没对象,传扬出去,怕是很难脱单。
“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对象上去?”君出歪头看着唐修。
唐修:“……被、被唐明传染了。”说完,找个角落蹲着画圈圈。
他以前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老天爷啊……
“近墨者黑。”白衍幸灾乐祸。唐明一个二货,唐修一块石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凑到一块去的。
“这明明是秀恩爱!”君出感叹白衍不解风情。
“你在说我?”白衍挑眉,不善的看着君出,别以为两千岁了不起,他不吃尊老爱幼那套,修真界依实力说话。
“对,就是说你。能说出这么傻的话,你肯定没谈过恋爱。”君出看着白衍的眼里,透出一股鄙视。
谈过恋爱的,对没谈过恋爱的人的鄙视。还带着点得意。
“你才没谈过。”白衍怒视。
君出得意洋洋的摊开手,“不好意思,我谈过。”
白衍硬着脖子,“我也谈过。”
“呵呵。”君出笑的很贱。
白衍气的咬牙,“我真的谈过。”
“和谁?亲过没?”
“……”
见白衍答不上,君出踮起脚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年青人,没谈过恋爱并不可耻,你真的没必要撒谎。”
他的语气看似温和,实者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一副“谈过恋爱就是了不起”的模样。
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白衍死水一样的心被激起万丈怒火,他握着拳头,有一股捶死君出的冲动。
但他明白,发怒才是真的上了君出的道。
白衍松开拳头,不怒反笑,低头,在君出耳边轻声道:“这次的案子,前辈办的很漂亮,只可惜处里编制满了,经费也很紧张……”
“所以?”君出嘴角一抽。
“所以,你的五险一金,过节红包暂时没有。”看着君出变黑的脸,白衍心情非常之好,仿佛置身于千年前的桃花溪,鸟语花香,处处都合他心意。
转身,白衍走了,细碎的歌声飘出,他是哼着歌走的。
唐修目瞪口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家少主这么开心。
君出拉着唐修,“你们处长真的不是走后门进的二十二处?”如白衍这样戏弄下属的官,跟“人民公仆”四个字一点都不搭好吗。
“处长凭的是武力。”唐修说。
原来是武力威胁,君出感叹,“你们在他手下过的一定很辛苦。”
唐修摇头。并没有。
“那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君出瞪圆眼睛,之前明明说好办好这个案子就正式录用他,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太过份了。
面对他的质问,唐修苦笑,“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们少主对人向来都是“目中无人”,不是瞧不起,而是根本不关心,不在乎。
接受前任处长之邀接管二十二处,也是为了找那个人的转世。
明明是活的如死水一样,除了那个人,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的人,竟然会怒,会跟人斗争,还哼歌。
唐修抓住君出,哭丧着脸求救,“前辈,我家少主是不是被人夺舍了?最近的他,一点都不像他。”
君出翻个白眼,就白衍那个变态的修为,谁能夺舍他。
墨雅锒铛入狱,处罚还没下来,君出想让墨雅去给沈怡认错,不是要争取宽大处理,而是错了,就要认错。
“请师兄放心,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会向她道歉。”墨雅红着眼眶,情绪很低,“师兄不用担心我,师兄应该多多保重自己……”
他已经知道君出现在的状况。
“天命如此,我都能放下,你也要放下。”君出一脸轻松。
知道他渡劫失败,明镜哭,墨雅哭,他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哭的,不就是道消,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他也没什么留恋。
见墨雅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支愣着,君出找了一把剪子给他剪短一些,又让他换了一身寻常的休闲衣裤,如此收拾一番,墨雅已然摇身变成精神奕奕的帅哥。
他脸上还有一道君出抽的鞭痕,给稚嫩的他添了两分悍匪之气,若说以前墨雅是长相帅气的小哥,现在就是英俊成熟的男人。
君出满意的拍了拍墨雅的头,非主流实在不好看,这般英气勃勃才是他的师弟。
“走吧。我带你去给沈怡道歉。”
凤凰湾,沈家别墅。
沈怡尊师沈梅掌门刚从峨眉山回来,君出让墨雅自己去和沈怡说,他和沈梅在花园的葡萄架下见礼。
君出双手划个半圆,双手往前一推,弯腰行了一个古礼,“墨雅幼稚,冒犯贵派首徒,出身为师兄难辞其咎,愧疚万分。”
“不可。”沈梅连忙扶君出起身,神算门掌门诸葛侯与她平辈,诸葛侯见君出都要行晚辈礼,她又怎敢受他的礼。
“可以的,这个礼你受的起。”君出推开她,正式行完礼才起身。
室内二楼,沈怡拒绝墨雅进她房门,墨雅站在门外,对屋里的她说:“我记得你说过昆仑秘境有许多宝贝和机缘。”
与他一门之隔的沈怡皱眉:这人不是来道歉的吗?
“每个门派都可以进去吗?”墨雅又问。
沈怡眉头皱成川字,“你问这个干吗?你也要去?”
“我想去,但我去不成。我知道我不该也没有资格开这个口,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让我去。”
“……?”沈怡听不懂他的意思。
“只要你给白衍说,你原谅我的无礼,他最多罚款,不会刑拘。”
“什么?你竟然要我帮你脱罪?”沈怡猛地拉开门,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恨不得将眼前的无耻小贼打杀,他竟然叫她帮忙脱罪。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那种被男人看了身子,就只能嫁给对方,任其摆布的清朝女子?我告诉你,改革开放,婚前同居都很正常,不就是被你看几眼,我承受的起。”沈怡怒道:“想让我帮你脱罪,休想!”
噗通一声,墨雅跪在她的面前,“我并不是想为自己脱罪,我只是请求你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天昆仑开启在即,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进去,不能被锁在牢里。”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沈怡气呼呼的说。
墨雅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对天道起誓,“墨雅愿奉沈怡为主,此生此世,永生永生,受她差遣,护她安全。若违此誓,天雷加身,灰飞烟灭。”
说罢,他将玉牌递给沈怡。
沈怡吓的倒退两步。修士与普通人不同,他们勾通天地,所起之誓受天道约束,如若违背,便会应誓而死。
不过是关几年的偷窥罪,对元婴修士也就是弹指一挥间,墨雅怎么就为了这点罪,把自己变成她的仆人?
沈怡失声,“你疯了吧?”
“对不起,我欠你的太多,我一定会还。”墨雅把玉牌强塞进她的手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怡气的跺脚,“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我会吃你这套?我们是仇人,我才不会帮你……”
沈怡说的斩钉截铁,但墨雅却知道她会帮他。
是他强买强卖,她是个好姑娘,是他对不起她。
“喂,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太过份了,你凭什么拿自己威胁我……”见他头也不回,沈怡只得追上去。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话说清楚才准走。”
她就没见过像墨雅这样的人,堂堂元婴修士相貌堂堂,竟然偷看她洗澡,还被她不如流的色-诱术弄的一头栽进泉水中,被她吊打还不死心,偷偷跟着她。
说他是个流氓色狼,凭他的修为,他想做什么她也反抗不了。
说他正直纯良,又做一些气人的事。
明明是来道歉,反而威胁上她,还是拿自己身家性命威胁她。
看着墨雅脸上深深的血痕,沈怡担心的道:“你不会是被你师兄打傻了吧?要不我找人给你看看……”
墨雅看着她,眼神执着而又复杂。
沈怡被他看的不自在,低下头看见自己抓住他的胳膊,忙不迭松开手,慌乱解释:“你、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关心你,我就是觉得你修行不易……”
哎呀,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关心他?
墨雅说:“之前你们师姐们在泉中嬉戏,我真的只是好奇看了一眼,草丛又高又茂密,我真的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后来,我专门去偷看你,也只是想气气你……最近我跟着你,不小心又看到你洗澡……”
沈怡脸颊烧的通红,她几乎要哭了,“你能别一口一个洗澡吗?”能不提这事吗?
墨雅又说:“千言万语,虽然无心,但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你以后随便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杀我也行……”
沈怡捂脸,什么叫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
墨雅是来*她杀他的吧?
“你先走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聊。”沈怡连忙把墨雅推出去。
等君出和墨雅走后,沈梅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沈怡叹一口气,“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我了,我也只能顺他的意。师尊,你说世界上,怎么有墨雅那样的人?他真的是君前辈的师弟吗?他们的个性也差太远了吧……”
墨雅所作所为,着实把沈怡搞的晕头。都没空想白衍,整日都在思考她和墨雅的关系。
主仆?
她一个金丹期,墨雅一个元婴,他一剑就能结果她,她算什么主人?
要命,到底是墨雅看了她的身子,还是她非礼了墨雅,要烦恼成这样?
沈怡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不理墨雅,就当自己被狗啃了,墨雅对她做的事她不计较,只要墨雅能离她远远的。
墨雅的偷窥案,因为苦主沈怡撤案,墨雅被无罪施放,只做罚款处理。
白衍因为上次与君出争论“谈恋爱”的问题,时不时找君出麻烦,他从唐修哪里听闻此事,还刻意的跑去嘲讽君出:“玉清门的弟子就是厉害,大的不敬上司,小的还能让被害人撤案,一定给了很多好处吧?”
君出无语,特意找唐修吐槽,“你们家少主是不是经常这样?我不就是说他没谈恋爱,还是个小孩,这都多久了?他竟然记到现在,也太小气了。”
唐修:“前辈,少主只对您这样。”
君出:“啊?”
唐修:“换了别人敢奚落他,早被他一剑砍死。”
君出:“这么凶残。”
唐修:“不凶残活不到现在。”
二十二处成立百年就死了三任处长,修真界看似和睦,其中凶险却只有局内人才知道。
周末,学校没课,二十二处事情也不多,君出正琢磨着要不要带墨雅把头发染回来,墨雅竟然告诉他,他帮他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要和白衍他们一起回云霄剑宗。
昆仑秘境的天昆仑千年一开,是修真界的头等大事。
各派齐聚,天道门未玄机也将驾临,白衍要亲自回去主持,还抽调走处里一半的战力。
秘境开启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是大家都有机会寻得秘宝,寻得机缘。
坏处是杀人夺宝屡见不鲜,各派少不得撕杀。
尤其这回是千年一开的天昆仑,争夺宝贝的都是掌门级别的人物,这些人若是没有顾忌的动起手,对普通人就是灾难。
二十二处精锐尽出,虽说除了白衍唐修,压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好歹白衍的态度摆在面上,这些人只要不是蠢笨如猪,就该知道怎么做。
白衍该回,可他为什么也要去?君出有点想不明白。
“传闻天昆仑是与天地同寿的真仙未玄机一念所成,珍宝机缘无数,这难道不是师兄的机会?”墨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家师兄明明挺靠谱的,有时候又傻的可以。
傻瓜君出看着刚写好的八个毛笔字——生又何欢,死亦何惧。
他沉默很久,才说道:“行,我们一起进昆仑秘境。”
云霄剑宗建于两千年之前,亭台楼阁,一砖一瓦都是古董。
仙气缭绕,气势雄大,让君出看的眼花。
看看人家的房子,再想想自家的陋室,简直是天差之别。
白衍见他东张西望,脚下一慢,君出没注意撞上他的背。
“哎呦。”他的鼻子痛死了,白衍的身体是白晶石打造的吧,竟然比飞剑还硬。
“活该,走路不看路。”白衍倒打一耙。
“你这小孩,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白衍这是欺负他上瘾了?君出瞟他一眼,“你信不信我把你炖一锅吃了?”
白衍:“炖我?”
君出点头,白衍之于他,就是行走的十全大补丸,也就是他持身中正,换了别人早就偷偷下手。
白衍指着向他们走来的南宫毅一行人,嗤笑一声:“炖我之前,你不如先把他们解决。”
“道友,我们又见面了。”南宫毅朝君出拱拱手,一脸嘲讽。
君出一呆,他真是老了,竟然把南宫毅忘记了。
当时随便一指怎么恰好就是昆仑山呢?
看南宫毅杀气腾腾的样子,君出就知道躲不掉,他还一礼,笑道:“原来是蜀山剑派的少主,一别半月,南宫少主可好?”
“托您吉言,我好的很。”南宫毅优雅不在,锐气尽出。君出骗他是唐修,显然把他气狠了。
跟在君出身后的墨雅上前一步,挡在君出面前,“不知南宫少主找我师兄何事?”
“原来你也是元始尊者的弟子。”南宫毅挥退跟在身后的数十弟子,摆开阵势,“在下蜀山剑派南宫毅,久闻元始尊者首徒君出道友修为高深想讨教一番,请君道友出手吧。”
墨雅并不知他师尊和蜀山剑派的恩怨,他见南宫毅朝他师兄出剑,便挺身而出,祭出飞剑与南宫毅战成一团。
两从一直打到太阳落山,也没分出胜负,南宫毅把心一横,正要出绝招,他爹南宫复突然出现按住他的剑柄。
君出随师尊去蜀山剑派的时候见过南宫复,他中年人面貌并无改变,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
自打南宫复一出现,战事便停,除了白衍,不管是二十二处的修士,还是跑过来看热闹的常一锋等其他门派的人,皆对他行礼,可见他在修真界的地位。
他走向君出的时候,每一步都带着威慑之力,引的地板微微颤抖,如地震一般。
墨雅如临大敌,只一眼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南宫复的对手。
君出并不怕他,他还记得这位高手被他师尊压着打的狼狈模样。
是个好人,可惜遇上他师尊。
君出弯腰,“老宗主,好久不见。”
南宫复站在他面前,“听说你师尊已然道消?”
“恩。”君出点头。
南宫复倒退两步,大受打击。
两千年前,他和元始一战输的一败涂地,他紧锁山门,一闭关便到现在,还错过了一千年前天昆仑开启,他每日所想所思都是打败元始,报当日羞辱之仇。
元始道消,此仇何报?
目光一转,南宫复的视线落在君出身上,“你是元始弟子,跟着他两千余年,定然尽得他真传……”
墨雅听他言下之意,是想找他师兄比试,忙不迭把君出藏在身后,“要想和我师兄比试,需得胜过我。”他说的很有气势,却知道自己根本受不起南宫复一掌。
但此时此刻,他又怎能在乎自己的生死。
墨雅持剑而立,他还想去天昆仑给他师兄寻机缘活命,没想到秘境未开,他便要死在这里。
“墨雅,收起你的剑。”君出推开墨雅,对南宫复郑重的道:“君出不才,不敢说尽得师尊真传,但若老宗主要比试,晚辈随时奉陪。”
“师兄。”墨雅着急。
君出摇头,两千年前师尊曾和南宫复约定再战,南宫复今日找上门来,师尊不在,他又岂能当缩头乌龟。
“请老宗主明示,无论何时何地,晚辈一定到。”君出说。
南宫复看了一眼周边的人,尤其是常一锋身后的鬼道子和白衍,他说:“三日后便要进行各派排名比赛,到时候我们就借擂台一用。”
“好。”君出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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