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被下药毒害的嫡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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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府西苑, 这座屋子坐北朝南, 风水甚好, 但却并不算宽敞,里面的摆设更是简简单单,虽然说不上有多穷酸苛刻,但就以一个世子的身份来说,到底是显得寒碜了。

而为了不落人口实,大姨娘甚至特意找来了一名据说是得道高僧的大师,断言这秋诺身体不好,衣食住行都得从简才能得以感化上天,使其多活几年。

圣上以及皇太后听闻此事,竟然也觉得甚为有利,毕竟这孩子的身子骨儿,找过了多少名医却都是无济于事,倒不妨按高僧所言试上一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此时,这个花费了大姨娘不少心思的西苑里头,竟然有一名青年在自言自语,说的话无头无尾的, 莫名其妙,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为这人神智不清了。

然而, 卿砚此刻却是头疼的很,只因为……

“你不能去参加皇**的生日宴会。”

突然的,商晏玺在卿砚识海里说出了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卿砚挑挑眉:“为何不可?”

商晏玺沉默不语, 卿砚见状不客气的回道:“你若不答,那我非去不可。”

“你要敢去,别怪我出手抢夺你的身体。”

卿砚眼神一厉:“那日秋水来时,就是你抢了我的身体?”他想起那天和秋水对峙之时,脑子里空白了刹那,再回过神来却发现春草看他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如果这鬼物真能控制他的身体的话,那么……或许他该想办法收了这物,免得后患无穷。

“是又如何?”商晏玺应道:“那宴会无聊至极,不去也无妨,反正皇**疼你,你装个病还会有人出言怪你不成?”

商晏玺这话算是把卿砚给彻底气笑了,他嘲弄道:“你二话不说就想让我别去,凭什么?太子殿下,你莫不是忘了自个儿如今的处境不成?事实上,你抢夺我的身体不但是要找准我分心的时机,是而且还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对的,依卿砚的经验来看,就商晏玺的性格以及目前的处境,若是能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早就夺了,这样迟迟不下手,无非是在顾及着什么。

而身体乃是凭借意念控制,这商晏玺的意念力自是不必说,可卿砚的也不差,那日之所以会被商晏玺短短的夺去一秒,无非是他那时分了心,才会让这家伙钻了空子。

并且照商晏玺忌惮的模样来看,那短短的几息时间,怕是让这家伙吃了不少苦头。

果然,在卿砚说完这句话后,商晏玺的脸色就变了,他不甘心的回刺道:“平日里跟个榆木脑袋似的,今儿个就这么聪明了?”

卿砚估摸着这货怕是收获不少*才会变得这般脾性,于是他也没有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拿起摆在腿上的书籍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说不说原因?”

这幅姿态,摆明了告诉商晏玺你要不说这事就没得商量。

“你!”

“快说。”卿砚不耐烦。

这下商晏玺算是看清楚了,今日他要不说理由那这事铁定成不了,可这么重要的事……真的要和对方说么?他有些犹豫。

卿砚也不催他,自顾自的低着头看着书籍,那副全神贯注的模样,甚至比那些寒窗苦读立志要上榜的书生们还要刻苦。

如此一来,反倒是商晏玺觉得浑身不自在了,他在卿砚的识海里满不是滋味儿的坐着,脑海里正进行着剧烈的挣扎。

从他的视角来看,青年的面色依旧苍白,而当对方低下头看书之时,一截天鹅般的脖颈就此暴露了出来,纤细的仿佛一掐就断,商晏玺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层细腻白皙的皮肤之下,藏匿着细细的青筋,若隐若现。

可更让商晏玺心动的,却是这幅皮囊之下的那个灵魂,如狐狸一般狡黠聪慧,叫他感到可恨却又无可奈何。

渐渐的,商晏玺浮躁的心渐渐归于平静,语气淡淡道:“那个熊精会发现我的存在。”

“熊精?”卿砚将书放下,抬起头来。

“嗯。”商晏玺应道,此刻他身上那种阴郁的气息更为浓郁,眼里也隐隐有仇恨闪烁:“就是他,那日我夜里头做了噩梦,正是意志不坚之时,这个妖孽趁虚而入,夺了我的身体,害得我无处可遁,险些魂飞魄散……”

卿砚没有在乎前面的剧情,而是懒懒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商晏玺嗤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不过是跟我一路货色,这身子怕也不是你的罢。”

卿砚摇摇头,笑道:“你错了,”

然后他在对方怀疑的目光里,意味不明的开口:“我自然是好人,也不跟你是一路货色。”

毕竟,他可是为人改变命运才会来到人的身体之内,若非如此,他倒宁愿回归自己的身体之内。

商晏玺嗤了一声。

卿砚也不在乎对方究竟信是不信,在问过系统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开口:“无妨,我可以保证你那日不被熊精发现,你大可放心。”

只是让他纳闷的是,这系统今日怎么如此好说话,居然没有跟他谈条件?然而今日的卿砚万万没想到,今日系统的“好说话”,来日竟给他带去了那么大的……惊吓。

而这一次的拜寿一旅,倒是叫卿砚来这儿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了主角秋诺的模样,长的倒是一副“圣父”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的仿佛能够一眼望到底似的。临行时,恰好与之遇见,秋强的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却很快恢复了谦逊,状似亲切的喊了一声大哥,便上车了。

在通往皇宫四面八方的路上,一辆辆的马车在这宽敞的通道上有顺序的先后而行,一眼望去,所有的马车都华丽至极,竟找不到一辆寒酸的车辆,倒也叫人唏嘘不已。

这些马车的上面,都各自书写了府邸,其身份一个比一个高的吓人,得亏这不是在闹市,否则不知该要吓到多少的平民百姓。

而在东南边的那条大道上,大约是玄岭关下游处,有三辆马车徐徐而行,马车的上方所书写的府邸,正是那当今圣上的姐夫家的府邸:太平王秋家。

三辆马车里,最前面的一辆坐的是秋肃以及大姨娘,最后一辆则是秋强、秋水两兄妹,而中间一辆最为豪华,也最为宽敞,就只坐了卿砚一人。

他懒懒的在里面斜倚着,眼睫瞌上,闭目养神,脸上还带着未愈的病态,倒是有一副病公子的模样。

商晏玺甚感无趣,嘲弄开口:“你这父亲、大姨娘倒也机灵,平日里对你的衣食住行毫不关心,今儿个要见父皇、皇**了,就知道给你花血本了,啧啧,我可是第一次见你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闭嘴。”卿砚淡淡道:“待会儿就要到皇宫了,你老实点。”

商晏玺正欲出言反驳,却观其脸色不好,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了。

他们的王府本就在京城之中,来到皇宫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大约花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有丫头上前来掀帘,柔声提醒卿砚该下车了。卿砚不适的咳嗽了一阵,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车。

下了车,发现着皇宫门口还挺热闹的,各路八分的马车陆陆续续在此停下,再有下人将车带走寄存好,而那些达官贵人们则要么直接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走了进去,要么与同僚结伴而行。

反观秋家这头,秋水第一个就蹦蹦跳跳的钻出了马车,满脸新奇的东望望西瞧瞧,她今日身着一袭粉红色的纱裙,头上挽了个俏丽的垂鬟分肖髻,脸上略施粉黛,容颜娇俏,身姿柔美,当真好看,随即秋强也跟着走了出来。

随后则是秋肃,此人虽已年近四十,可是脸上却不显丝毫老态,这也是卿砚第一次见到原主的这个父亲,长的是温文儒雅,一派正义之态,完全看不出这人私下里,居然如此忘恩负义,恐怕这原主的母亲当初也就是被这货的皮囊给骗住了罢。

“水儿,别闹。”大姨娘从马车里躬身而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几人一起顺着宫门一路步行,这大道上还有其他的官员在行走,没多久就有官员来和秋肃结伴而行了。

太后举办生辰宴会的地方,在后山御花园,这儿花草成丛,争相斗艳,格外的赏心悦目,而此时这里桌椅早已摆好,可圣上与太后还没来,众人便开始了自己的交际。

秋水乃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今日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更是好看了几分,格外的娇俏美丽,其身边围绕的公子哥儿自然不会少到哪里去。

而秋强重生之后,利用秋诺上辈子的才学早在京城闻名,上前攀交的人也不会少,只是这人一边与来着周旋,一边心不在焉的四处观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秋肃、卿砚一个乃是圣上姐夫,一个乃是圣上的亲侄儿、太后的亲外甥,更加不用说了。

如此一来,被冷落的反倒只剩下大姨娘一人,她身为妾室,虽然得到皇家认可得以嫁入秋家为妾,确是不受皇家所喜,这些人儿可都是人精自然懂得划清界限。更何况,来场的妇人都为正室,自是对这种妾房看不上眼的。

不过这大姨娘倒也能忍,竟然这么多年都没闹出过什么笑话,今日即使被冷落,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不高兴,依旧是笑容满面。

卿砚有些懒得应付这些人,随便找了个借口便遁了,然后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见卿砚此举,也知道对方身子不好,都识相的没有再上前打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圣上、太后还没有到来,突然,卿砚察觉到识海里的人情绪正十分的不稳定,他连忙放下茶杯省视识海内,发现此刻商晏玺的身上正散发着一种浓郁到几近凝实的狂暴以及阴郁。

事实上,这商晏玺若是没有藏身于他的识海之内的话,卿砚是没有办法看到商晏玺此刻这么强烈的情绪的,能看见的也致死商晏玺的脸色沉了几分罢了。可商晏玺既然呆在他的识海之内,那么其情绪的变化,可以说是,卿砚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卿砚有些惊异于商晏玺此刻的情绪怎么会如此不稳定,他在识海内发问:“你怎么了?”

商晏玺脸色暗沉,声音寒冷夹杂恨意:“那个熊精袁谷子来了。”用的还是他的身体。

卿砚了然,抬头看去,发现果然有一高大俊美的男子缓步朝后花园走来,头顶金冠,腰配玉饰,身穿杏黄色龙纹袍子,行走间步步生风。众人到此人的到来,纷纷上前攀交。

这就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太子,不,准确来说,是太子的身体。

这人虽于商晏玺一模一样,但卿砚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同,商晏玺气质阴沉,姿态贵气、高高在上,眉目间不怒自威,而这个假货,却模拟不出商晏玺的半点气场,行动间只余粗鲁不见皇家威严,实在是糟蹋了这么一副好身子。

卿砚想,比起这熊精,果然商晏玺更配这幅身子。

那么问题来了,原主上辈子被商晏玺看上,那个时候这幅身子里面,呆的是商晏玺本人呢,还是这熊精袁谷子?

卿砚:“你安静点,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他发现。”

“你……你那日不是说可以保证我不被发现的么?居然出尔反尔!”商晏玺愤然。

卿砚嘴角勾勾,心情大好:“所以你给我老实点,乖乖听我的。”

当然,卿砚是在骗商晏玺的,系统给这货做的外挂,哪里会出错?他这样说,不过是想让这货少给他惹点麻烦罢了。

袁谷子的到来,吸引的不仅仅是那些官场上的人精,还有心心念念痴爱了他两辈子的秋强,秋强见到袁谷子的到来顿时酒也不喝了,人也不管了,随意扯了个借口便离开,朝着袁谷子走去了。

卿砚隔着老远,看着秋强眼巴巴的在袁谷子身边转来转去,想尽办法吸引袁谷子的注意力,偶尔得到袁谷子的一句回复,嘴角都会不自觉的翘起几度。

啧啧,为了个男人值得么?难怪上辈子会死,商晏玺不救你你就不会自救吗?真蠢,还非得自杀。

可以说,这秋强上辈子之所以会死,和原主、甚至和商晏玺没有半点关系,只能说,他自己太过于轻贱自己。

卿砚一边吐槽,一边拿起酒壶往空杯子里头倒酒,倒了一半,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控制权被人给抢了,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商晏玺用着他的身体把他刚刚倒的酒都泼到了地上,*漉漉的一地,空气中瞬间弥漫着酒水的清香……

卿砚气笑了。

眼前一花,身体控制权再次回到了自己手里。

“不准喝酒。”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卿砚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不要命了?”

对方没理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明晃晃的告诉卿砚你要敢喝酒我就敢乱来。

卿砚想,他一定要找道士来收了这货。

没多久,袁谷子的那边就闹出了动静,哦,不对,准确来说,是秋强闹出了动静。即使隔了七八米,卿砚也能将那边的事态看的清清楚楚。

秋强脸上的急切完全不像是在作假,再配上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更是叫人容易信服。

他着急道:“完了,我给太后备的礼不见了。”

这话一出,众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异样了,这礼物不见了,在这功夫说什么?要么赶紧的派人去找,要么重新备上一份,在这里哭有用么?耽误了太后的寿宴你担当的起吗?

而秋肃和大姨娘母女也在附近,听了秋强这句话,脸上尤其不好看,正要出声解围呢,却又被秋强截了话头。

秋强自然是懂众人的意思,他委屈的补充道:“那个礼物是我无意中得来的炎阳玉,雕作凤形,栩栩如生,有福泰安康之相,长命千岁之意,特持来赠予太后,以望太后福寿康宁。”

到这儿,众人的眼神又一次不一样了,这炎阳玉乃稀世宝玉,体为血色,佩戴如同身处温室,通体不觉寒凉,传闻在千年之前为某官员进献给当时的皇家,皇家见之大喜,赐官员千金,升其官职,并将此玉雕作凤形,其工艺之巧妙为数万人赞矣,此后被皇家流传为传国之宝。

而经过千年的朝廷更替,这天下的主人早已由当时的姓赵,变成如今的姓商了,炎阳玉也在这战火纷飞的期间流落民间,去向不明。

若这秋家的二公子要进献给太后的当真是那传说中的炎阳玉,那么的确不能说是一件小事,这么一件至宝,哪能说丢就丢了呢?

一时之间,众人对秋强可谓是又羡慕又同情,这么一块失传了的宝玉居然被这家伙给找到了,运气可真好,然而这玉还没捂热乎呢,就掉了,也着实倒霉。

而一旁的秋肃及大姨娘母女也懵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弟弟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这块炎阳玉,难道是他们最近对秋强的关心真的太少了?

卿砚挑挑眉,这秋强说的宝玉……

“他说的不就是你胸前带的那块丑凤凰么?”

卿砚黑了脸:“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

“不是说好了我洗澡的时候你屏蔽五感?”

商晏玺没有回复,他想,他真的就不小心瞄到过一眼,至于嘛?

卿砚心里暗戳戳的将请道士的行程再次提上日头,甚至比买药的日头还要早。

妈的,太不方便了。

这块玉乃是原主一直便佩戴在胸前的,在上辈子的时候不小心被秋强发现过,秋强问他宝玉的来历,原主说不出,只能说是别人送的,秋强只道是哪家的姑娘送的,没有再多问。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辈子被秋强拿来大做文章。

“如此,既然父皇和皇**尚未来,本殿下便为你寻上一翻吧。”袁谷子对秋强的好感不错,自然是不吝啬于帮上一帮,于是给了自己身边侍卫们一个眼神,侍卫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在各个角落寻找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很快,也很仔细,每一个角落、暗处都没有放过,然而翻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却和之前的摆设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动乱,当真是训练有素。

卿砚感叹了两声,估计要不了多久,这秋强就会继续作妖,虽然不知道为何他来这么久秋强都没有来找过麻烦,偏生在今日非要找麻烦,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看好戏的心情。

很快,整个后花园就被翻了个遍,侍卫头子在袁谷子耳边低语了两句,袁谷子脸色有些严肃,他开口:“没找到。”

然后他又对秋强询问:“你确定你的炎阳玉带来了?”

这时也有人开始怀疑起秋强的话来。

秋强坚定的点点头:“这是自然,臣子再怎么胡闹,也不敢在皇太后的寿宴上胡闹。”

这倒也是,在皇太后的寿宴上胡闹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要是耽误了寿宴,这秋家的二公子也讨不了好,何必呢?

秋强将众人认可的眼神尽收眼底,心情甚好,要不是太子殿下身在我的身边却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你秋诺,我也不愿出手对付你,实在是……拉低了我的智商。

如此一想,秋强暗地里掐了掐身边的下人,下人迅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硬着头皮开口:“太子殿下,奴才斗胆猜测,这宝玉说不定被人捡了去……”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但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卿砚噗的一声嗤笑出来,这秋强也真有意思,想害他也不怕把人都得罪了。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嗯,在心爱的人身边,脑子不够用正常。反观上辈子这秋强为商晏玺做过的蠢事就知道了。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怒了,就你事多!

说宝玉掉了我们一群人陪着你找,找完了没找到还说是他们偷的,是不是接下来还要搜身?

这时,秋强抢先在众人发怒之前怒斥:“大胆奴才!居然敢妄加猜测,这玉掉了便是掉了,怎可误伤他人?大不了本公子再备上一份就是!”

然而他这话依旧平息不了众人的怒气,众人只觉得,这奴才敢这样说无非是受了他这个主子的指使,顿时间就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直接出声怼了。

“放肆!你家主子自己玉掉了就来说我们偷的,谁知道你主子那玉究竟存在不存在呢,真当我们这么多人是好欺负的么。”

“要我说,这位主儿怕是根本没有准备礼物怕皇太后怪罪才编出这么一场戏罢,何必呢,皇太后生性仁善,哪怕你没有准备礼物她老人家也不会怪你,干嘛非要在此胡乱诬陷一通。”

“呵,您那宝玉我们可受不起,可别怨我们身上。”

出声的都是一些年轻气盛、自小被宠惯了的人,他们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才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少爷,诬陷他们就是不对。而其他的没有出声的人,脸色也不好看就是。可以说,秋强这一番话算是把在场的人都要得罪遍了。

而此刻秋父那边脸色也不好看了,他只能牵强的笑道:“大家误会了,小儿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思物心切罢了。”然而,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生硬,难看的很。

然而秋强那边面对这么多的质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众人只见那奴才赶紧的“慌乱”的跪伏于地,连连磕头赔罪,那一下一下的,也不知道秋强究竟给了他多少好处,磕起来完全不要命似的,叫人都信了几分秋强并没有指使他。

卿砚也啧啧感叹,这奴才可真是忠诚,够下得了血本。

直到如此磕了十几次有些人都有点于心不忍的时候,这奴才才抬起一张磕破了皮出了血的脸,凄惨哭道:“公子不可啊!”

“那玉乃是您花了不少银子才购得的,为了这玉,你还特意去找大公子借了银子,连大公子要买你这玉你都没同意,怎能就这么简简单单丢了呢?”说道最后,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哽咽,的确够真实。

秋强黑了脸,怒骂:“闭嘴!竟敢在此胡说八道,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大哥他才不是这种人!”

众人这下算是看出来了,感情这是两兄弟窝里斗呢,于是众人的视线都往卿砚那边儿飘去,却发现那位主儿像是没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似的,自顾自的饮着茶水。

不过就算是喝茶,一举一动也优雅至极,格外的赏心悦目。

众人感叹。

奴才悲愤的望着卿砚,含恨指责:“公子,我方才就跟你说过,见得大公子胸前佩戴了一块凤形血色玉,你非不信……”

“瞧你,又被陷害了,真麻烦。”商晏玺嗤道。

卿砚挑挑眉,不做回应。

是的,重头戏要来了。

而此刻秋强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滴出墨水,他义正言辞的反驳:“你闭嘴。”

这一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倒是叫人信了几分,莫非真的是那大公子偷的?

众人再次往卿砚那边看去,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位大公子都被人这么说了,居然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手里的那一杯茶似的,而他们都无足轻重。

他们这可算是冤枉卿砚了,事实上,卿砚此刻正在与商晏玺交代不要乱动,他真的讨厌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被夺走的感觉。

商晏玺漫不经心道应了,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

奴才不甘心的咬咬牙:“公子倘若还是不信,搜上一番便可得知真假,若是大公子身上没有宝玉,那么奴才宁可以头撞柱,以命给大公子赔罪!”

到这时,所有人的暗骂这奴才的不识相之外,也不由得感动于其一片诚诚之心,忠诚。

秋强还欲斥责,就被袁谷子拦下了,他道:“既然你家奴才都这么说了,不妨验上一翻,若当真你大哥是被诬陷了,那么到那时,再严惩这个奴才也不迟。”

是的,他对秋诺有好感的确不假,但是他对秋强的感官也不错,虽然以往这家伙太过愚蠢让他心生嫌弃,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秋强开始满腹文化,出口成章,对于国家建设的见解也颇深。

他是妖,是没有文化的妖,吃了多少苦头才渐渐学会了人类中的文化,能配得上他的,也只有那最有文化之人。

当然,秋诺也不错,可是……实在是有点太弱了,完全比不上秋强来的吸引人。更何况……秋强对他痴情不悔,秋诺却明显对他没有情意。

再三比较之下,袁谷子自然愿意站在秋强这头。

秋强一听,心中顿时大喜,脸上却不露丝毫,他颇为犹豫一般,往卿砚这边为难的看了好久,然而卿砚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秋强恼恨的捏了捏手心,状似“勉为其难”的应下。

见戏似乎已经演的差不多了,卿砚才着手将茶杯放下,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向众人,面色如常,语气淡淡道:“都讨论完了?”

很平静的语气,然而却叫秋强莫名的心中一咯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他的人却觉得,在这位主儿的眼里,他们方才讨论的仿佛并不是将要搜他身的事,而是议论今儿个的天气一般。

“那么,来搜吧。”卿砚无所谓的张开手臂,风轻云淡道。

袁谷子眼神闪了闪,觉得这个病秧子似乎也有些不同了,另一边的秋强听到卿砚这风轻云淡的语气本就气恨不已,再转过头看到袁谷子的时候反应,更是恼怒。

他咬咬牙,正想开口继续煽风点火呢,就被人给打断了。

“圣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伴随着这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两道明黄色的身影见见出现在远处,众人慌慌忙忙的散开跪伏在地,再也顾不上看戏,而秋强将要脱口的话就此堵在喉间,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紫,眼看着搜身的最佳时间已过,终究也只能慌忙的跪在地上。

一声声候驾词聚集在一起,震得人耳聋。

卿砚见状,也将茶杯放下,起身跪了跪。

“啧,什么时候你给我也跪跪?”

卿砚回怼道:“你先想办法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再说吧。”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步路而已,皇上居然也依旧不假他人的扶着皇太后慢慢走着,看来传闻这皇帝老儿是个孝子果然不假。

卿砚抬头看了看,却惊讶的发现原主和太后皇上居然都没有半点相似。

卿砚这一刻觉得,大概传言都是真的……

是的,这商氏皇朝有一传言,太后的女儿霄元公主并非皇室,乃是太后义妹所生,太后的义妹和太后一直感情很好,可叹那义妹年纪轻轻便已丧夫,带着未满月的女儿和太后住在一起,后义妹不幸病亡,太后带着一岁的侄女相依为命,恰巧遇上那时尚未登基的先皇被刺杀落难,救了先皇一命并日夜照顾,长久相处之下暗生情愫。

后先皇回宫,太后只当先皇乃是负心汉,哪成想,没多久新皇即位,有人前来保驾她进宫,直到见到先皇才知道先皇的真实身份。

很狗血的套路,但是,生活处处充满狗血,不是嘛?

所以,意思是,这原主的生母,和当今圣上并无血缘关系?

皇太后早已年有五十多,然而因为保养得很好的缘故,出了黑发里夹杂的几根白发,竟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脸上的皱纹也甚少,皮肤依旧光滑,容颜美艳,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姿,难怪一直冠宠后宫。

“平身。”皇上将皇太后扶到位置上坐好之后才道。

众人纷纷起身。

皇太后看着众人乐呵呵的笑道:“怎么着?方才隔的老远儿就瞧见你们聚在一起,是在玩些什么,不如跟哀家说说,也让哀家乐呵乐呵?”

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应,废话,刚刚要被搜身的可是这位的外孙,要让自己出面说的话不是上赶着当出气筒吗?

皇太后见众人不语,有些纳闷。

“太后问你们话没听到吗?还要朕给你们复述一遍?”皇上不怒自威道。

众人连连道不敢。

皇太后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罢了,不说也罢,“然后她朝卿砚喊道:“诺儿,你过来。”

卿砚不急不慢的走到皇太后跟前蹲下,乖巧喊道:“皇祖母。”

这幅乖孩子的模样,叫人难以将之与方才那个把他们所有人都无视了只顾着喝茶的家伙联系在一起,一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

妈的,真能装。

皇太后笑眯了眼,和善道:“来告诉皇祖母,刚刚这儿都在讨论些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一边暗道幸好自己刚刚没有参与,一边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看向秋强。

秋强却不以为意,他这个大哥他还不了解?跟他前世有得一拼,就算皇太后问了,这位也会随便说说把这茬给揭过去。

卿砚回头看了一眼秋强,然后又转过头对皇太后笑道:“不碍事的,只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小矛盾罢了。”

“小矛盾”三个字,叫秋强本来还不以为意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他这位大哥什么意思?

皇上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哦?”皇太后锐利的眼神往秋强这边瞟了两眼,直把秋强盯得是浑身发毛才敲了敲卿砚的头骂道:“怎么的,和皇祖母说说?说真话。”

皇上也沉声道:“来和皇舅也说说。”

“嗯……”卿砚有些为难,慢吞吞开口:“方才弟弟丢失了一块炎阳玉,说是千年前皇朝的那一块,极为宝贵。太子殿下帮其在后花园都寻遍了,也没有寻到,最后……”

早在说到炎阳玉的时候,皇太后和皇上的眼神就不对劲了,越往后这两人的脸色就越沉。

这下秋强可算是慌了,他完全不明白为何他只是说自己丢了一块炎阳玉就能够惹得皇上和皇太后如此不快,他一开始之所以敢陷害秋诺,也是看准了这太后虽然护短,但是却不会乱来。

如果证实了她的外孙真的盗了自己那么贵重的宝玉,这太后也不会为了护秋诺颠倒是非,必定会勒令秋诺将玉还给自己,并且可能还会小罚秋诺一顿。

虽然此计并不能叫秋诺太过受伤,但是经此一事之后,秋诺的名声肯定会毁了,到那时,想必太子殿下也就不会每每将视线缠绕在这人身上。

然而现在……事情好像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卿砚顿了顿,面色很为难,似是难以启齿。

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抚道:“继续说罢。”

“嗯,”卿砚仰视太后乖巧的点点头,继续道:“最后弟弟身边一个奴儿站出来说是在孩儿身上看到过这块玉,弟弟为难之后,最终决定要搜孩儿的身。”

“哦?”皇太后笑眯眯的看向秋强,似笑非笑的问道:“是这样的吗?”

秋强被吓得一个哆嗦,脑子里一片混沌,慌忙道:“是、不、不是!”

这一刻,他的心中泛起了深深的悔意。

这时,就连一旁的秋父以及大姨娘母女也能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们担忧的看向秋强,却不敢上前帮忙说一句话。

“到底是不是?”皇上眼神瞟了一圈周围的人,周身气势不怒自威。

被瞟到的人顿时吓得不行,练练跪下:“陛下息怒,太平府大公子所言字字属实。”

“嗯,很好。”皇太后点点头,然后目光陡然化为利剑,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秋强,寒声道:“那么,你究竟知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有罪qaq我他妈居然睡着了……

今晚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替换,我就直播吞x

[qaq不对自己狠一点。。我怕我完成不了]

来,尽情的拿鞭子抽我qaq

感谢时间:

感谢秋风起兮故人何归兮she了10发牛*~符离and来日方长各she了4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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