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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矢田部从京都来到刈野温泉。“北国温泉乡”分布于那珂川溪流沿岸,而刈野温泉就是其中之一。从车站到温泉旅馆一条街大概有四公里,可以坐专线巴士。矢田部打了辆车,问司机说:“这里是不是有一家旅馆叫‘枫庄’啊?”
“对,是咱们这儿最一流的旅馆。您要去那儿吗?”
“对,麻烦了。”
矢田部回想起日星建设的道路建设部长大石谦吉的证词。
金弥是R县刈野温泉的艺妓。六月二十五日夜里,味冈专务、我、平山设计课长还有小原测量主任一行四人到刈野温泉的枫庄旅馆住了一晚……
出租车开进温泉旅馆一条街。河岸边种着一排柳树,河上架着朱色栏杆的小桥。出租车停在枫庄旅馆气派的大门前。服务员从屋里走了出来,问矢田部说:“请问您有预约吗?”
过了好久,服务员才把矢田部带去一间狭窄的房间。那像是枫庄最便宜的房间。矢田部既没有预约,打扮也不怎么样,旅馆自然不太重视他。
由于矢田部到的时间比较晚,服务员到晚上九点才送上晚餐。矢田部掏出一张五千日元大钞递了过去。服务员瞪大双眼,毕恭毕敬地道了谢——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边有没有一个叫金弥的艺妓啊?”矢田部一边让服务员倒酒,一边问道。
“有啊。”
“能不能让她来一趟啊?她是不是去其他地方陪客了?”
“真不凑巧,今天金弥不在……”
“不在?”
“昨天她和其他艺妓去箱根旅游了,她们每年都会出去玩一趟。”
“哦?去箱根了啊?去旅游的都是艺妓吗?”
“对,花江、梅丸、照叶……七八个关系比较好的艺妓吧,她们平时攒了些钱,有空的时候就会出去旅游。”
矢田部听说金弥不在温泉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服务员又说她是和其他艺妓一起出去的,这让矢田部放心了不少。看来金弥不是被人抓走的。既然她是和其他艺妓一起走的,那她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现在是我们温泉最清闲的时候。再过个十天又要忙起来了,所以她们就趁这段时间去旅游。”
难怪没有预约过的矢田部也能住到房间了。
“客人,您和金弥很熟吗?”四十多岁的服务员微笑着看着矢田部。
“哦,我没见过她,只是听说过,这次既然来了,就想见她一面。”
“这样啊,她的乐器弹得可好了。真是太遗憾了。”
矢田部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那是他昨天从艺妓管理所要来的艺妓名簿。他翻到印有文吉照片的那一页,向服务员问道:“你觉得这个人跟金弥长得像吗?”
服务员接过名簿,看了又看。
“不太像……只有眼睛和嘴巴有些像。”
“整体感觉呢?”
“嗯……她们的脸都是瘦瘦长长的,勉强说来有几分相像。年纪倒是差不多。”
“是吗……”
“这位是滨松的艺妓吗?”服务员看了看名簿的封面。
“对,他们那儿的艺妓比这儿的少多了。”
“您是滨松来的吗?”
“不是滨松,不过也算是滨松附近吧。”
矢田部在登记的时候,在“职业”一栏中写了自己是“公司职员”。
“金弥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她们昨天才出发,至少要到后天才会回来吧。”
“那你知道她们住在箱根的哪家旅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跟别人打听打听啊?”
“哎呀哎呀,您怎么这么关心她们呀?”
“是啊,我想回去的时候顺便去箱根一趟,见见金弥嘛。呵呵,我是开玩笑的。”
“那我给金弥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吧。”
五千日元的小费果然没白给。服务员离开了房间。
十一点过后,矢田部给山崎刑事课长家打了个电话。这个房间里的电话也是直通式的,不用经过接线台,不用担心会被旅馆的人偷听。
“我从京都到刈野温泉的枫庄旅馆了。就是味冈大石他们二十五日和金弥一起住的那家旅馆。”
“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你了。发现什么线索没?”
山崎的声音清楚异常,就好像在和他面对面对话一样。
“还没呢。对了课长,我有一件要紧事拜托您。现在金弥在箱根汤本的一家叫‘泷山阁’的旅馆,希望您赶快派人保护她的安全。”
“什么?金弥到箱根来了?”
“她们七八个要好的艺妓每年都会出去旅游一次,昨天出发去泷山阁了。据说要后天才回来。我们必须在她们回来之前找到金弥,让她处于警方的保护之下,而且绝对不能让她周围的人发现警方在行动。”
“好,我会想办法的。”
山崎课长的反应非常迅速。山崎明白,用电话把味冈叫去鞍马贵船町的红叶庄酒店的人,就是金弥。也许犯人的魔爪正在朝她伸去。必须趁她和其他艺妓在一起的时候,就安排人手保护她的安全。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她从箱根回来的时候。她离刈野温泉越远,危险就越大。
“金弥的事情我会安排的。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在前往滨松的新干线上,坐在味冈旁边的那个乘客的情况已经查出来了。”
“哦?名字和身份都查出来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那辆车的车长说,味冈旁边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子。”
“那人果然很可疑吗?”
“从车长的话来看,也不是没有可疑之处。”
味冈把高尔夫球袋忘在了新干线的行李架上。通过东京站的失物招领所,可以得知那班新干线是六月二十八日上午七点十四分从新大阪站出发,九点二十四分到达滨松站的“回声号”,而味冈的座位位于十二号绿色车厢。
“味冈的座位是十二号车厢的6A。车长在查票的时候,下一站正好是滨松,他就在车里喊了声到站时间。他记得车里有一个胖胖的中年绅士。然后是味冈忘在行李架上的高尔夫球袋。最近车长对忘在新干线行李架上的行李特别小心。”
为了防止有人在车内放炸弹,车长会在车厢内广播:“各位乘客,如果发现其他乘客忘拿的行李,请送至车长办公室。”所以车长才会发现味冈留在滨松站的高尔夫球袋。
“……味冈是在滨松站下车的,然后车长就问味冈旁边的女人,也就是坐在6B的女乘客,问她知不知道那高尔夫球袋是谁的。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留着一头长发,穿着浅米色的无袖上衣。她戴着墨镜,脸型比较长,摘了眼镜应该是个美女。”
“哇,车长记得这么清楚啊?”
“警方问着问着,他就想起来了。这说明他原本就对那个女人有点印象。”
“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女乘客是在京都上的车。一上车,她就掏出一张前往东京的新干线当日车票,说她来不及去窗口买绿色车厢【48】的车票了,希望车长让她补个票。车长一边帮她补绿色车厢指定券,一边跟她说,你要是想去东京的话,‘光号’比‘回声号’更快。可女乘客说,她没那么着急。”
“嗯……莫非是因为她看见味冈上了‘回声号’,所以才决定坐那趟车的吗?”
“应该是。之后那名女乘客看见有个座位空着,就提出想坐在那个座位上——就是味冈旁边的6B,靠走廊的座位。车厢里没什么人,车长就满足了她的愿望。”
“果然……”
“车长在车厢里走过的时候,总会看看那两个座位。那个女乘客不是低头看书,就是在打瞌睡。她旁边那个胖胖的绅士没有看报也没有看杂志,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高尔夫球袋就放在他们头顶的行李架上。”
“就是那个女人!”矢田部对着听筒低声喊道,“……用鞍马的观光海报把味冈忘在红叶庄酒店的袜子包起来,又把纸包放在行李架上的高尔夫球袋旁边的人,肯定就是她!她八成是趁味冈去上厕所的时候放的!”
“也许吧……”
“课长,我明白了!那个女人先味冈一步来到红叶庄酒店,装成泽田美代子的样子,让员工记住了她。她去过208号房,所以才能拿到味冈留在房间里的袜子。在味冈见到尸体仓皇逃窜之前,她肯定躲在某个地方偷看呢!”
“那泽田美代子是怎么进208号房的,又是怎么被杀的呢?”
“泽田美代子不是在208号房被杀的。她是在其他地方遇害的,之后才被犯人搬进了房间里。京都警署上了犯人的当,连死亡时间都估错了。”
“啊?你说什么?”课长提高嗓门,电话那头的声音不住地颤抖。
“等我回署里了再详细跟您汇报,我的推测大致是这样的……”
矢田部将自己在考察过红叶庄酒店之后得出的结论告诉了山崎。透过听筒,他能听出山崎喘着粗气。
“……可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明天我会去味冈他们视察过的金铃湖畔看看,一路上我会再好好想想的。”
“我也会的。对了,国铁那边查了查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使用的车票,发现那是六月二十二日从丸内的交通公社营业所卖出去的,是东京到京都的往返票。”
“二十二日?就是味冈前往京都,参加南苑会高尔夫球会的两天前啊!”
“没错,你猜那丸内的交通公社营业所在哪儿?”
“这……”
“就在神邦大楼一层。”
“什么?神邦大楼?不就是巨势堂明的经济研究所所在的那栋楼吗?”这回轮到矢田部失声大喊了。
“这是东京方面通知我们的,今天下午我已经把我们课的山田派去东京了。傍晚山田打电话汇报说,神邦大楼的交通公社营业所工作人员作证,二十二日那天来买票的,就是泽田美代子。”
“什么?泽田美代子?”
“泽田美代子毕竟也在同一栋大楼里工作,营业所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不会认错人的。”
也就是说,泽田去交通公社,为处理自己尸体的帮凶买了车票。
莫非在“回声号”上坐在味冈旁边,身着无袖上衣的女子,是在巨势堂明手下的其他事业机关工作的人?
“课长,听到这儿,我越来越担心身处箱根的金弥了。麻烦您尽快派人保护她的安全!”
“我知道了,矢田部。”
“要是我有空,肯定亲自去箱根,但我明天必须去一趟金铃湖……只能拜托您了。”
这通充满紧张气氛的电话,终于结束了。
快要十二点了。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延续到大门。男人们的声音里,还掺杂着女人的娇嗔。“出租车!出租车!”喊声不绝于耳。宴会结束了。男人们好像要出门去。深夜里的温泉乡总有地方让他们消遣。
住在小房间里的矢田部改了主意,决定出门走走。他穿起印有旅馆名称的木屐——没有一个服务员送他出门。
小河两岸各有一条直道,相当繁华。旅馆与特产商店之间,有几家昏暗的店铺,与灯火通明的特产店形成鲜明对比。店铺的大门用红蓝两色的电灯泡装饰了起来,门口摆着脱衣舞厅、夜总会等招牌。身着旅馆浴衣的男人们在店门前走来走去,不时驻足停留。拉客的人在路上来回走动,低沉的笑声不绝于耳。
小弄堂里的这种店铺就更多了。小小的电影院外,摆着色情电影的招牌。小弄堂里也有脱衣舞厅、色情浴场和不正经的酒吧。矢田部独自走过店门口,被店外的中年女人和年轻男子喊住了。男子一看就是当地的黑道。
“枫庄的这位客人,我们这儿有的是好姑娘,您要不要进来看看啊?”
他们一看浴衣的样式,就知道客人住的是哪家旅馆了。枫庄是一流旅馆,住枫庄的客人自然也会引人注目。
他走了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回到了枫庄。大门紧闭,灯也灭了。他只能从旁边的侧门进屋——为他开门的是个睡眼惺忪的看鞋柜的老人。
走廊里的灯也没剩下几盏。矢田部走进浴室,抓起一条毛巾,往楼下的大浴场走去。今晚闷热异常,矢田部才走了三十分钟,就出了一身臭汗。
大浴场里有三个人在泡澡。浴场非常宽敞,几乎跟没人一样。墙边摆放着各种奇石,还装饰着热带植物。
三位客人瞥了一眼矢田部,又自顾自地聊起天。
其中一位客人竟然游起泳来,掀起阵阵水花。水不太热。矢田部靠着墙边突出来的岩礁,伸展身体。那位游泳的客人游到矢田部附近,突然调转了头的方向,用仰泳的姿势往回游去——看来他的游泳水平相当了得。
他赤身露体,也觉得仰泳有碍观瞻,于是他一边游,一边把身体转了回去。他的两位朋友也笑着观赏他的“旋转泳姿”。
矢田部也在看他游泳。一会儿是背部露出水面,一会儿是腹部露出水面。矢田部甚至没有注意到许多水花溅到了自己脸上。“旋转游泳”的男客人一脸得意。
“喂,别闹了!”他的一个朋友开口道,“吵到其他客人了。”
游泳的男人在热水中站起身。
“还真是……”他自言自语着,对浴池角落里的矢田部低头道歉说,“对不住啊,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
三位客人离开之后,矢田部来到淋浴场。他没有洗身体,只是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撑着膝盖一动不动。
夜深了。没有新客人来到浴场,只有水龙头里涌出的热水不断作响。
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在京都贵船的红叶庄酒店发现的泽田美代子的尸体,为什么这么“新鲜”?
她是在其他地方被人勒死的,可为什么尸体发现之时还是温的呢?
凶手可以利用房间里的浴缸,把尸体泡暖。但问题是,验尸时尸体背部只出现了浅浅的尸斑。人在死亡三小时后,一定会出现尸斑。
泽田美代子被杀之后,隔了五六个小时才被人搬进红叶庄酒店208号房,而验尸是在那之后四五个小时进行的,也就是说泽田美代子在验尸的时候已经死了十个多小时了——这就是矢田部面临的最大难题。背部的尸斑是她的尸体仰卧躺在被窝里之后出现的吧。换言之,她的尸体被搬进房间之前,没有出现任何尸斑。
这可能吗?尸体被搬进红叶庄酒店之前,美代子应该已经死了五六个小时了。
不过,矢田部已经找到了解开这个疑问的线索,只是线索还不够,还有解释不清的地方。不搞清楚这些,就无法吹散脑中的阴霾。
矢田部在淋浴场里坐了许久。他觉得有些冷,于是跨进浴池,又泡了一会儿。
他把整个身子埋在浴池里。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游了起来,反正浴场里没有别人。他一边游泳,一边学着刚才那个男客人旋转自己的身体。可矢田部的游泳水平没有那么高,没多久他就沉到了浴池底。
无奈的矢田部只得半弯着腰,在原地打转,想象自己是在水中旋转。
后来,一位客人打开了通往更衣室的玻璃门——他看见矢田部的样子,吓得半天没敢动弹。
“我们这儿的‘组【49】’吗?”
负责管理刈野温泉的派出所的刑事课课长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上午九点,他准时来到办公室。没想到椅子还没坐热,一位从其他县远道而来的中年刑警就来找他了解情况了。课长没有用“黑帮”,而是用了“组”这个词。
“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大城市,就一个组,叫‘花桐组’。算是搞地产业的吧。”
长着一张凹形脸的刑事课长好像正在治蛀牙。他不时用舌头舔舔臼齿,一吸气就发出“嘶嘶”的响声。而他呼气的时候,就能闻到嵌在牙齿里的药物的气味。
“是个很大的组织吗?”矢田部喝着警局给的粗茶问道。
“不大,总共也就三十来人。”
“昨天晚上我在温泉町逛了逛,发现那儿有脱衣舞厅、色情小店、夜总会和酒吧什么的,温泉町该有的色情行业都全了。”
“这也没办法啊,毕竟要招揽游客……”
“花桐组有没有参与到这些店铺的经营里?”
“没有,只是那些店铺的老板都和组里有些关系。不过花桐组没做什么坏事,要是做了,警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嘶嘶——”刑事课长说道。
“温泉町的花柳巷和花桐组有关系吗?”
“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以前组里的人会当年轻的温泉艺妓的小白脸,可现在已经很少了。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情,警方也没法插手,毕竟他们是你情我愿的恋爱啊,又不犯法。”课长满不在乎地说道。
“花桐组上头的组织是哪里的?”
“三年前还是关西的八幡组。”
“那可是个大组啊。”
“不过现在花桐组已经归到关东的旭组门下了。”
“旭组?这个组我倒是没听说过……”
“是个不大不小的组织。”
“那花桐组从关西投靠关东的时候,肯定闹过事吧?就没人举着手枪啊日本刀打架斗殴吗?”
“没有没有,我们警方一直严密监控着他们呢,嘶嘶……”
“那可真是太让人敬佩了。不过关东、关西两大派系的领地争斗,在各大城市和温泉乡都闹得沸沸扬扬呢……”
“最近组里那群人也变聪明了,不会明着来。我们这儿的花桐组投靠关东旭组的时候,也没有流血。肯定是通过谈判握手言和的吧。那时我还没调到这儿来呢,虽然有所耳闻,但了解得不是很清楚,我的前任应该知道得更详细。不过他已经辞职回千叶老家了。”
“在花桐组这件事上,关东的旭组居然能和关西的大组织八幡组平起平坐地进行谈判,可见那个旭组也来头不小啊。”
“也许是所谓的‘政治折中手段’吧。”
“政治折中手段啊……”
见中年刑警歪着脑袋,一脸疑惑,课长解释道:“哎呀,现在的组都聪明多了,不像以前了。要是警方无端介入,把整个组织一锅端了就不好了,所以他们会尽可能避免这种冲突。”
“这也是种政治手腕?”
“没错没错,他们现在会顾全大局了。”
“那个关东的旭组是哪儿的组织啊?”
“好像是东京的。东京有好几个那样的组织,不过旭组具体在东京的哪个区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是来调查这儿的花桐组的吗?”
“不,不是……”
“也是,现在花桐组没有任何问题,一不贩毒,二不开赌场,三不搞恐吓和暴力行为……嘶嘶……”
从刈野温泉经由金铃湖到J县府中町的巴士于十一点发车。矢田部还得在巴士车站等上足足一个小时。
他不想干等那么长时间,想要再好好看看刈野温泉。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下一个巴士车站。走着走着,又走到了下一个车站。
这个温泉乡呈长条状。旅馆一条街到头之后,周围立刻出现了低矮的屋顶与小小的人家。与豪华的旅馆相比,商店街显得寒酸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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