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受害少女的保时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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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博拉把我拽进她的格子间,我看见她已经冒出了冷汗。她坐下去又站起来,来回走了三圈,又坐下,使劲儿把双手攥在一起。为了刺激自己已经很高的智商,她开始不停地用各种分贝和音调说着:“靠,靠,靠,靠,靠,靠……”直到我开始认为她已经既没了智商也没了话语力。

“德博拉,”我终于忍不住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发言,马修斯局长会很不高兴的。”

“靠!”她还说,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她一耳光,“德克斯特,帮帮我,我该说什么?”

“什么都成,就是别说‘靠’。”我说。

她又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两只手还攥在一起。不管怎么说,现在得拿出点儿德克斯特由于莉莉·安的出生才刚发现的慈悲之心。要是没有我帮忙,我敢说我亲爱的妹妹真能亲身证明一下自燃原理。所以当我觉得德博拉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我从那把小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说:“德博拉,这事儿对于马修斯局长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我感觉她马上又要说“靠”,但是她控制住了,只是咬着嘴唇。“我不行,”她说,“那么多人……记者……照相机……我真不行,德克斯特。”

很高兴看到她好点儿了,最起码能分清“人”和“记者”了,但是很明显,我还没完成任务。“你行的,德博拉,”我用坚定的语气说,“这要比你想的容易得多,你以后甚至会喜欢这事儿。”

她开始磨牙,让我觉得要不是以此来发泄,她会给我一拳。“接着说!”

“这容易,”我继续说道,“我们来写几段话,到时候你只要读出来就成了,就像六年级时做读书报告那样。”

“我读书报告就没及格过。”她咆哮着。

“那是因为你没求教于我,”我语气中的自信比我心里的要大,“现在就开始,咱们坐下来把要说的话写下来。”

她磨着牙,绞着双手,愣了一会儿,看着有点儿像要从窗户跳出去。但这里是二楼,而且窗户还是死的。所以德博拉最终还是转过身,跌进自己的椅子。“好吧,”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开始吧。”

能跟媒体说的其实也就是警方常用的那几句套话。马修斯局长之所以能混到那身在媒体面前发言的高级警官制服就是因为他有能力把那些话记住,并且能在面对镜头的时候有条不紊地把它们说出来。这可真不是技巧问题,因为这根本用不着任何简单纸牌游戏中的小诡计。

当然,德博拉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一点儿都不具备,跟她解释这些和跟一个瞎子描述苏格兰格子图案没什么两样。总之,这个过程快把人弄吐了。当我们前往新闻发布会现场时,我已经快跟德博拉一样浑身是汗精疲力竭了。当我们看到那一大群贪婪的正在吞咽口水的食肉一族等着我们,我俩谁都没觉得好过。德博拉僵持了一下,一只脚抬起来就放不下去了。接着,好像有人按了按钮,记者们都转向她,开始了他们的常规动作:叫喊着问问题,不停拍照。看着德博拉咬着牙、皱着眉,我替她做了一下深呼吸。她会没事儿的。她站上讲台,脸上带着我给她设计的骄傲。

当然这表情仅仅维持到她开口说话。此后的十五分钟,可怜的德博拉像中了邪。她结结巴巴、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每一个词儿,不断地冒着冷汗,混乱纠结得像在坦白自己强奸幼童。当她最终讲完我费尽心力给她准备的那段台词后,房间里静默了几秒钟。但是很快,记者们就闻到了水里的血腥味儿,疯狂地向德博拉拥来。之前的发言和这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了。德博拉在我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把绳子拴在自己的脖子上,把自己吊在空中,在风中痛苦地扭动着身体,直到最后,谢天谢地,马修斯局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说:“提问结束。”他没把德博拉推下台去,但是很明显,他这么想过。

马修斯局长无畏地怒视着眼前的暴乱,好似他那人类的目光就能让他们屈从,确实,会场稍微静了点儿。“好了,”他停顿了一下后说,“那个……那家人,”他用拳头挡住嘴,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德博拉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传染的,“阿尔多瓦……先生和太太想在这里做个简短声明。”他点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

面无表情的阿尔多瓦先生拉着他的妻子走近麦克风。阿尔多瓦太太看上去精疲力竭,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但她努力打起精神,把丈夫推开,拿出一张纸。真奇怪,记者们居然全部安静了下来。

“致掳走我女儿的人,”她开始宣读,清了一下喉咙,“我们的萨曼莎……我们没有太多的钱,但是只要我们有的,都可以给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女儿……”她读不下去了。她用手捂住脸,手里的纸掉到地上。阿尔多瓦先生上前一步,抱住妻子,怒视着人群,好像他们明明知道萨曼莎的下落却不说出来似的。

“她是个好孩子,”他愤怒地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理由去……求你们了,”他用更加哀凄的语气说,“求求你们放了她。你们要什么都成,放了她吧……”他的面部肌肉开始扭曲,转过身去。马修斯局长走上前,又扫视了一遍房间。

“好了,”马修斯说,“你们都有萨曼莎的照片,请求你们帮助我们找到她。如果有人看见她,可以拨打特别行动队的热线电话,你们已经在媒体上看到了这个号码。我们可以循环播出这个号码和女孩的照片。让我们把这个女孩找回来,活着找回来。”他给了媒体一个招牌目光,坚毅、果断地直视镜头,“感谢你们的帮助。”他扬起自己很有男人味的下巴,给摄影师们留下足够长的时间把他最后一幕中那具有领袖风采的面容记录下来,然后说:“好了,就到这儿。”然后转身离开。

可以预见,接下来屋子里会嘈杂混乱,而马修斯会挥挥手,然后转身去跟阿尔多瓦夫妇说点儿安慰的话,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我推开前面的人走向德博拉,看见我妹妹被晾在一边,做着手掌伸开再握紧的运动。她的脸上也恢复了点儿血色,看上去魂儿还没完全回来,像刚刚被从噩梦中唤醒似的。

“如果还要我做这事儿的话,我就他妈的把警徽上交了。”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如果你再有这么一回,”我说,“马修斯局长会亲自收回你的警徽。”

“我靠,”她说,“真跟我感觉的一样糟吗?”

“噢,不,”我说,“得加个‘更’字。”

我觉得是我的悲伤情绪让我忘了防备,肩膀上挨了德博拉重重一拳。好的一面是,我终于欣慰地看到德博拉恢复原样;不好的一面是,真挺疼的。

“谢谢你,”她说,“咱们赶紧离开这儿吧。”她转身,气哼哼地推开人群在前面开路,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紧随其后。

记者是很奇怪的动物。为了工作,他们必须特别高看自己。那些看了德博拉可怜表演的记者显然更善于这种自欺欺人,因为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他们把话筒举到德博拉嘴边,并且使劲儿喊着问题,德博拉就会屈服于他们的淫威,最终招供。但是真对不起他们的专业自信心,德博拉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一切东西,包括那些傻瓜记者,一往直前。

由于跟在德博拉后面,有几个记者盯上了我。不过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我的伪装很能迷惑他们,他们都认定我就是我想给大家看的样子——一块不会讲一句话的木头。所以除了肩膀被撞了几下,我没受什么干扰就走出了发布会现场,和妹妹一起回到了二楼指挥中心。

戴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悄悄地站在我们身后,倚着墙。有人在屋里放了咖啡机,德博拉拿起一个一次性热饮杯,倒了点儿咖啡,喝了一口,咧了下嘴。“这比咖啡店里的可差远了。”她说。

“我们去吃早餐吧。”我充满希望地说。

德博拉放下杯子,坐下。“我们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现在几点了?”她说。

“八点四十五分。”戴克说。德博拉不满地瞟了他一眼,好像他选择的这个时间很让人不快。“有什么不对吗?就是这个时间啊。”戴克说。

门开了,探员胡德走进来。“我他妈简直太棒了,我自己都惊着了。”他边说边昂首阔步地走到德博拉面前坐下。

“你也惊着我了,理查德,”德博拉说,“你找到什么了?”

胡德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我的速度创纪录了,”他说,“泰勒·斯巴诺2009年的蓝色敞篷保时捷。”他用一根手指弹着那张纸,“一个经营地下拆车场的家伙欠我个人情,我去年放了他一马,那可是他第三次犯事儿了,”他耸了下肩膀,“他打电话叫我过去,给了我这个。”他又弹了弹那张纸。“它在奥帕洛卡一个给车喷漆的店里,”他说,“我在那儿安排了辆警车盯着那几个喷漆的家伙,是几个海地人。”他把那张纸往德博拉面前一推。“该评我当劳模了吧?”他说。

“滚一边儿去,”德博拉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是谁把车卖给他们的。”

胡德冲她咧开嘴,做了个大大的笑脸。“得嘞,”他说,“我有时还真挺喜欢这个工作。”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嘴里吹着《太阳出来了》17这首曲子。

德博拉看着他离开,门关上后,她说:“我们能喘口气了,真得谢谢这个白痴呀。”

“哎,我不明白,怎么就能喘口气了?”戴克说,“他们要是重新喷漆,那手印之类的东西就全没了。”

德博拉看着戴克,那表情能把我驱赶到家具后面去。“戴克,有些人很愚蠢,”她特意把重音落在“愚蠢”两个字上,“他们本该把那辆车藏在地洞里,但是有人想挣点儿快钱,就把它卖了,那么如果我们能找到是谁卖的这辆车……”

“那我们就找到了那个女孩。”戴克说。

德博拉看着他,表情居然柔和了许多。“说对了,戴克,”她说,“我们就找到了那个女孩。”

“那好吧。”戴克说。

门又开了,探员阿尔瓦雷斯走进来。“你会喜欢这个的。”他说。德博拉期待地看着他。

“你找到博比·阿科斯塔了?”她说。

阿尔瓦雷斯摇摇头,说:“斯巴诺家的人来见你了。”

如果第一个走进门的是斯巴诺先生的话,那么泰勒的父亲就是一个二十八岁的肌肉男,头后面扎着个马尾,左臂下方鼓起来一块,让人会怀疑……这就意味着他十岁就生了泰勒,这可有点儿超越极限了,即使是在迈阿密。不管是谁吧,他看起来极其严肃,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房间,当然也包括我和戴克,然后向走廊那边点点头。

接着走进来的倒是更像大家心目中少女父亲的样子。他是个中年人,个头不高,有点儿胖,头发稀少,戴副金丝眼镜。他满头大汗,看起来很累,嘴巴一直张着,喘着气。他晃晃悠悠地走进房间,无助地巡视了一会儿,然后站在德博拉面前,喘着粗气。

他身后的女人则是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的。她比较年轻,比斯巴诺先生还高几英寸,金红色头发,身上珠光宝气。她身后还有一个肌肉男,没梳马尾,而是寸头,手里提着个中等大小的铝质手提箱。他进来后关上了门,倚着门框立在那儿。那女人跨步到德博拉跟前,拉了一把椅子给斯巴诺先生。“坐下。”她对他说,“把嘴巴闭上。”斯巴诺先生看看她,眨眨眼睛,然后让她扶着自己坐下。

那女人看看周围,发现会议桌旁边还有把椅子,就过去拽过来,坐在斯巴诺先生旁边。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然后把注意力转向德博拉。

“探长……摩根?”她说。

“是的。”德博拉说。

这女人盯着德博拉看了半天,噘了下嘴,吸了口气,说:“我是达夫妮·斯巴诺,泰勒的母亲。”

德博拉点点头。“对于你们失去爱女,我很难过。”她说。

斯巴诺先生抽泣起来,声音很大,把德博拉吓了一大跳。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他在唱歌。

“别哭了,”达夫妮·斯巴诺对他说,“你必须振作起来。”

“我的宝贝女儿啊!”他说,很显然他还不能振作起来。

“她也是我的宝贝女儿,我的天哪,”她冲他嘘了一下,“你马上给我安静下来!”斯巴诺先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摇摇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尽量坐直身体,平视德博拉。

“你负责找到那些作案的畜生,”他对德博拉说,“那些杀了我女儿的畜生。”

“斯巴诺先生,是一个特别行动队,”德博拉说,“我们有一队人马,由各个分区的警察组成。”

斯巴诺先生摆了摆手,打断了她:“我不管什么队,他们告诉我你是负责人,对吗?”

德博拉瞟了一眼阿尔瓦雷斯,阿尔瓦雷斯立刻看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又看向斯巴诺夫妇。“是的。”她说。

斯巴诺先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为什么不派个男的?”他说,“这个组织决定正确吗?”

我能看出阿尔瓦雷斯使劲儿控制着自己。德博拉倒没什么,她早就习惯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这样。“我负责是因为我是最好的,我有这个资格。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那是你的问题。”她说。

斯巴诺看着她,摇摇头。“我不喜欢这样,应该找个男人来干。”他说。

“斯巴诺先生,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如果没有,那我现在要去抓凶手,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德博拉说,盯着他的脸,他看起来有点儿不自在了。他看着妻子,她紧闭着嘴,然后点点头。斯巴诺先生转过头跟马尾先生说:“清场。”马尾走向戴克。

“你退后!”德博拉大声叫着,马尾僵在那儿。“这是警察局,清什么场?”她说。

“我有些事儿只能跟你说,”斯巴诺说,“我需要保密。”

“我是个警察,你要保密,去找律师。”德博拉说。

“不,”斯巴诺说,“这只能对你说,调查组的头儿,不是其他人。”

“这不行。”德博拉说。

“就这一次,”斯巴诺急切地说,“为了我的宝贝女儿。”

“斯巴诺先生!”德博拉说。

斯巴诺太太倾过身对德博拉说:“拜托了,只需要几分钟。”她抓住德博拉的手,使劲儿握了握。“非常重要。”她说,“对于调查案件。”她看出德博拉开始动摇了,马上又握了握德博拉的手。“对你找到他们会有帮助的。”她小声说。

德博拉抽出手,看着他们,然后看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见。我得承认我很好奇,所以只是耸耸肩。

“你的人到走廊里等一下,”德博拉最后说,“我让我的两个队员出去。”

斯巴诺摇摇头。“就你和我们,”他说,“我们一家。”

德博拉的头冲着我的方向扭了一下。“我哥哥留下。”她说。斯巴诺夫妇看看我。

“你哥哥,”斯巴诺先生说,又看着他太太,她点点头,“好吧。”

“马凯斯,”斯巴诺先生说着伸出一只手,那个留寸头的家伙过来把手提箱交给他,“你和哈罗德到外面等着。”斯巴诺边说边把手提箱放到腿上,那两个肌肉男走向门口。“探长?”他对德博拉说,德博拉朝戴克摆了下手。

“戴克、阿尔瓦雷斯,到走廊上给我看着那两个家伙。”她说。

“我应该看着你,局长说的。”戴克说。

戴克固执地看了德博拉一会儿,阿尔瓦雷斯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说:“女老大说让咱走,咱就走吧。”

戴克扬起带酒窝的脸,冲着德博拉,那样子简直和星期六早上电视节目中的英雄一模一样。“两分钟。”他说。他又看了德博拉一会儿,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显然他又想不出该说什么,于是转身走了出去。阿尔瓦雷斯嘲弄地对德博拉笑了一下,跟了出去。

门关上了,房间里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后,斯巴诺先生的嗓子里发出咕噜声,他出人意料地把那只手提箱放到了德博拉的腿上。“打开。”他说。

德博拉看着他,愣在那里。“来吧,打开它,不会爆炸的。”他说。

她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看看那箱子。箱子上有两只扣锁,她慢慢打开,又看了一眼斯巴诺,打开箱盖。

德博拉看着箱子里面,完全僵住了。她的手停留在打开的箱子盖上,表情凝固。她抬起头看着斯巴诺,那表情是我记忆里最冰冷的。“这他妈是什么?”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具有人类情感是我新近发现的,但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我侧身去看,用不着费什么力气就能看见那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了。

钱,很多的钱。

最上面看得见的那层是一沓沓百元大钞,都带着银行的绑钞带子。箱子满满的,满到我都无法想象斯巴诺先生是怎么合上箱子的,除非马尾先生先站到箱子上,斯巴诺再把它锁上。

“五十万美金,”斯巴诺说,“现金。没人能抓到把柄,我可以把它存入你指定的任何账户,开曼群岛银行都成。”

“为什么?”德博拉声音平静地说。如果斯巴诺先生像我一样了解德博拉,那他这会儿应该紧张才对。

但斯巴诺先生不了解德博拉,她的发问好像让他更有信心了。他笑了,不是那种高兴的笑,而更像是为笑而笑。“几乎不为什么,”他说,“就一样,”他伸出手,摇着一根手指,“当你发现杀我女儿的那帮畜生后……”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他停下来,摘掉眼镜,在袖子上擦了擦。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德博拉,说:“你找到他们后,先告诉我,就这些。十分钟后,你再继续下面的行动。就是一个电话而已,然后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德博拉看着他,他也看着德博拉。仅仅这么一会儿,他不再是那个可怜的抽泣的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自信知道怎么得到它的人。

我看着箱子里的钱,五十万,看上去真是挺多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被金钱驱使的人。对我来说,钱就是那些傻瓜用来显示自己有多成功的东西。但是现在,当我看着那一沓沓的钞票,它们不再是抽象的符号和数字,而是莉莉·安的芭蕾舞课、大学学费、吊带裙,这些都在这个小箱子里。它们对我眨着小眼睛,说:“有什么不行的?能对谁有害呀?”

当我意识到屋子里沉默得太久了时,我将目光从莉莉·安未来的幸福生活中挪开,抬头看向德博拉。就我判断,德博拉和斯巴诺的表情都没变。最后德博拉深呼吸了一下,把箱子放到地板上,又看着斯巴诺。

“把它拿起来。”她说着用脚把箱子踢向斯巴诺。

“这是你的。”他说,摇摇头。

“斯巴诺先生,行贿警察是重罪。”她说。

“怎么是行贿?这是礼物,拿着吧。”

“带上它,离开这里。”她说。

“一个电话而已,这是犯罪吗?”他说。

“对于你家的不幸,我很难过,”德博拉的语速很慢,“如果你现在拿起箱子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如果其他警察回来的时候看见它还在这儿,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我明白了。”斯巴诺说,“你现在不能答应。没事儿,这是我的名片,找到他们后给我打电话,这钱就是你的。”他扔过来一张名片。德博拉站了起来,任名片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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