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悔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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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君千眯了少许,方睁开了眼,洛祁渊本是挨着他坐着,现在却不知何时跑到池子一角瑟瑟发抖,又苦于那处疼痛,根本无法自己走出去。

见宗政君千睁了眼,洛祁渊只死死的盯着他,水也凉得差不多了,宗政君千起身,洛祁渊见他想要过去,隔着里裤,那巨物隐约可见,一急,立即制止:“你不要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死……”

还未等他说完,宗政君千自水中将他抱起,自己则又昏昏沉沉睡了去,宗政君千一手拉下屏风上的宽大浴巾将他严严裹住,自己也着了衣物,方抱着他出了浴房。

小全子已在外候着,见他抱了洛祁渊出来,忙上前撑开伞,回了兰苑。

刚才的狼藉已不复存在,任唯和曹御医在屋内等候,见宗政君千回来,便行了礼。

宗政君千把人放在榻上,就出了屋,什么也没交代,小全子也*颠*颠的走了。

只曹御医和任唯在房中大眼瞪小眼,想任唯曾也是太医院的人,算是旧相熟。

任唯上前道:“虽说皇上没交代,可我家公子自昨日淋了些雪,晕倒在宫门前,便不知怎的,精神十分恍惚,你且给看看!”

曹御医便也上前给号了脉象,依旧紊乱,时快时慢,别的看不出,但明显是体力过度,但具他所知,这洛祁渊十天前就又回了依晚宫,不至于做出些什么过度劳累之事。

又看了两眼床上憔悴的人,和那浴巾,方想起方才是宗政君千抱了他回来的,便也悟出了几分。

只让任唯到太医院拿了些创伤药膏来用着。

不日,宗政君千下了朝,要先处决的人就是那个罪魁祸——步然汐。

可步然汐哭哭啼啼,说不是有意,高后这事已经蹊跷,她这事若不是自己本意,那也是受人教唆,待查出幕后黑手之前,只得先将起发落冷宫,有苏离墨回来看,免得再被谋杀或是自杀,把这最后的线索也弄丢了去。

事后才传了曹御医,问起那事,一来,宗政君千也不好明说是那事伤了他,二来他不信神信魔,偏偏洛祁渊身上似乎又住着不同的人,不是神魔所致,就是病。

这第一者,曹御医倒也明白,实情道:“皇上既是喜那洛美人,房事上倒可悠着些!”

这话倒是直白得很,宗政君千也没尴尬,他本就是急火攻心,伤了他,他也是知道的,但若以后再行这事,自己不知道如何办不说,洛祁渊怕也惧怕了。

便道:“那要怎么做?”

曹御医确是看出了病端之一,却也不知是个如何处理法,道:“臣惶恐,因为对这事没有研究,不过皇上可以请教苏将军,苏将军不是娶了一男妻吗?”

这倒是提醒了宗政君千,苏离墨早在三年前就娶了妻,当时他还嘲笑了他一通,说这世上这么多美女他不爱,偏爱那硬邦邦的男人,苏离墨只道:“皇上若哪天纳了个男妃,可别来求教于卑职!”

果不其然,这天来了。

又稍讲洛祁渊的实在情况,曹御医思量片刻,道:“久年,文宗有一胞弟,有过这种状况,臣那时年少,还不曾入宫,只游学于外,幸得见了这皇子一面,只当时我二人算是有缘,便结为兄弟。我自以为他是江湖游士,于是拜别了他,次年,臣入宫,才知他是太宗之子,大为惊奇,只可惜在遇见时,这人性情大变,并不认得了臣。臣自以为这人是看不起人,便也不再去烦扰,后才知这乃是病,是为‘精神离析’,据皇上所讲,洛美人大概有两个人居于体内,那皇子才更离奇,据说体内存了七个不同性格的人呢!”

宗政君千听此,那这皇子不成了他的叔爷,怎么就没听宫人提起过这人?

曹灿继续往下讲:“他这病后来却是治好了,只因此人不屑于宫廷生活,修仙法道去了!”

宗政君千想,还好,那人依然是自己的渊儿,只恨自己粗鄙,反倒伤害了他,他一定要治好他,找回自己的渊儿。

便再问道:“是宫廷御医所医?”

曹灿道:“可以算是,毕竟当年南妈妈还在太医院呢!”

宗政君千惊奇:“你说这人是南妈妈所治?”

曹灿叹了口气,道:“说到这,也是陈年旧事了,南妈妈也就因为此人才离开了太医院呢!”

“怎么说?”宗政君千问。

“南妈妈对这人可算是仁至义尽,哪知这人却硬要隐居深山,死也不愿意娶了南妈妈为妻,后来南妈妈离开了太医院,终生不嫁,再不施医,只在东宫当了个碌碌宫女,枉度自己的一生!”

宗政君千听了,便知还可以医治,且不说当年南妈妈能够治好七人一体之身,洛祁渊这个顶多是三人一体,尚可医治 ,那便好说,只担心那南妈妈也受了当年皇子的影响,死活不医,那才是难办之所在。

便道:“朕知了,你下去吧!”

问了这事,想到昨日洛祁渊在他身下痛苦到想哭得忍着,想喊不敢喊的模样,心里就乱了,再无心批奏折,直往依晚宫赶。

急匆匆进了依晚宫,只见任唯在兰苑门外跳哒曾温,宗政君千以为洛祁渊在午睡,怕惊扰了他,于是慢了下来。

问了任唯,任唯道:“公子还病着呢!怕不想见人,邃叫我守在门外!”

宗政君千听此,便大步走了进去,任唯也不敢阻挡,只和小全子在外拉起家常来。

宗政君千看那床帘并没收起,自以为他还在睡觉,就在炕上坐了,倒了盏温茶品着。

却听那床帘内传来“丝丝”声响,宗政君千不明,以为他做了噩梦,邃拉开了床帘。

洛祁渊趴在床上自己动手给那处上药,原来这事在他心中是那么不耻,宁愿自己忍着疼痛,也不要别人给他上药,洛祁渊见了他,瞪大了眼,只忙着忍痛翻过身,拉了被子盖在身上,脸上泛了一层红晕,手上微微颤抖,直把身子往里挪。

宗政君千看过他的所有动作,原来他这么怕自己,以前他至少不躲他的。

温柔道:“渊儿,对不起!”

洛祁渊没看他一眼:“若又想做那事,直接让我死了吧!”

宗政君千坐下来,道:“不,不是的,渊儿,我……我知道错了!”

说着伸上手去想要掀开被子,看看那处惨不忍睹,只是洛祁渊真的怕了,如果再来,不死即残,大吼:“宗政君千,你还想怎样!”

说着颤抖着又往里挪了一截,眼里的泪水因为疼痛而往外溢,想要抽泣,却只忍着,不能轻易流泪的,这泪只能在阿肆那里流的,可这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打*了枕边,打*了被子,为什么自己要流泪,本就一无所有,这泪还得珍藏着些用啊!

阿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越想那泪就越是止不住,似乎永远都流不完。

宗政君千见此,上了床,和他一起躺下,将他搂入怀,他倒也不挣,只任他抱着,终于哭出了声,他多希望这人是阿肆啊!

只可惜,不是。

宗政君千听着他小声抽泣着,任他哭去。

本想瞧一眼那处的,只是现在就是他说了,他既不信他,也不会从。

见他睡去,便起了身,嘱咐了门外任唯几句,才离去。

自己回了承颜殿,小全子则到冷宫那去传了苏离墨,待他回到承颜殿时,苏离墨已经在候着,行了礼,道:“皇上传卑职,不知所谓何事?”

小全子退去,宗政君千才问起那事来,一一说了缘由,苏离墨方笑道:“皇上终是有这么一天了?”

宗政君千也为三年前嘲笑了他而懊恼,果真是人事易改,天命难为啊!

道:“你且别嘲笑朕了,当初确实是朕不明白,现在却深有体会,你就给我传授些,我也好哄哄他!”

只可惜这苏离墨看似干练,他娶的这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事他还到真回答不上来,只是房事上,他那妻倒真没让他难受过,毕竟还要天天在外领兵作战呢!

要来三不来四就弄成洛祁渊那番,连下床都难,还打什么战,练什么兵。

支支吾吾半天,道:“这事,您问我媳妇去,卑职这大男人家家的,也不好说!”

他说这话,倒说得他媳妇不是男的一样。

宗政君千也不介意,道:“那择日传尊夫人进宫!”

苏离墨看逃过一劫,道:“好!”

速速离去,宗政君千在后提醒一句:“就明天吧,你让他来承颜殿!”

苏离墨只当没听到,赶紧逃离,要是他媳妇知道要去给皇上传授这些个法子,不吃了他才怪,或许又是三番五次的折磨他,自己才肯来,想想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告诉宗政君千这事,结果……“哎”!叹了口气,回了冷宫。

说起来,宗政君千也忘了这事,要不是曹灿提起,他还真想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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