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秘密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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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个鬼。”一声不吭就跑了,虽然也有他睡太沉的缘故。
早上祁少师翻身往旁边一摸,是空的,被窝里残留一点温之卿的气息和温度。
几个小时前他还抱怨温之卿勒得他太紧,现在又怀念那种紧实的归属感,祁少师坐在床边抱臂叹气,他可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呐。
“叔叔,穿衣服。”
祁少师侧过身,接住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小玉书,捏起搭在床尾的两件小衣服发愁,着实无从下手。
思考了一下,祁少师牵起一只衣袖,小玉书晃晃头,找到毛衣领口把头套进去,自己躺床上伸胳膊蹬腿,终于嘿呦嘿呦,艰难地穿齐整了一身衣服。
完事颠颠跑下楼,推开厨房,指指灶台,示意祁少师掀开锅盖,里面热着他们俩的早餐。
这一看就是习惯了自力更生的主啊!祁少师自叹不如。
盛了粥到客厅,小玉书坐小凳子上,捧着小碗吧唧吧唧喝粥,坐饭桌高凳子上的祁少师咬了两口油条,放下筷子就开口了。
“你想见你家安安吗?”
小玉书放下碗摇摇头。
祁少师半晌语滞,说不出话来,这小丫头还挺鬼精灵的。
“安安说啦,我们要乖乖待在家里,不能去找他,我知道路去也不能。”
“离家这么久了,你不想你爸妈?嗯……还有你家的小宝贝。”
“唔……我想的。”
祁少师手指点了点眼尾,“你带路,我给你买吃的。”
“是逛小超市吗?!”小丫头眼睛惊喜地发亮。
“……都行,就没有大超市?”
小玉书端起碗,吸溜几口喝完粥,跑过去踮起脚,把碗放回饭桌上,“我吃完啦,叔叔快走快走呀!”
村子上方的天空灰扑扑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寒意。
祁少师牵着小玉书迈出门又倒回去,给自己加了一件藏青色呢子外套,给小丫头加了一件大红的毛绒小斗篷。
要风度不要温度什么的,还是不要教坏小孩子的好。
一路走走停停,干脆背起了小孩赶路,半个小时后,祁少师牵着小玉书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朔风猎猎,身后天高地迥,远处有山雨欲来之势。
等了片刻,小玉书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来啦!”
“别拿手指。”祁少师捉回她的手,他记得有这方面的忌讳。
“噢。”小玉书贴着祁少师的腿靠,她个头只到祁少师的大腿。
祁少师略低头,放眼眺望,脚下是成片的田野,坡度高低不一,四周连绵青山包围,斜风细雨,山色朦胧,隐隐有飞桥隔了野烟。
喇叭和唢呐声先传来,白色的长龙队伍出现在桥头,真的是披麻戴孝,个个头上套了白布帽子,帽尾在身后拖拖的长长的,腰上系了麻绳和红绸带。
打头的人举了白幡,跟在摇头晃脑的黄衣老道士后面跪拜,谈不上三步一叩首,几十步也有了,其他的人敛了笑容跟着照做,可脸上也没有多少悲痛,停下来休息时,依旧会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只是刻意降低了音量。
也许他们心里有无尽的唏嘘,流露出来的只有些许缅怀,更多是对生命的从容。
反正人都会死,还不如笑着继续生活。
祁少师目光仔细寻了寻,跟在举幡人后面第二排的就是温之卿,大概面色沉重,心里不好受的,只剩下他们一家直系亲人了。
喇叭唢呐和念经声越来越响,队伍越来越近,他们的目的地是群山里的某一处,风水师算好了绝佳位置,沿途撒了黄纸作为指路的记号。
到了山岗脚下的小道,穿过青密的松柏老竹,祁少师清楚地看到,温之卿伏地叩首再抬头,望着前面的棺材落下了泪。
只是眼角渗出一滴泪珠,可也足够使祁少师触动。
温之卿这人流泪不会让人觉得他脆弱,反而让祁少师想起儿时一次误入教堂里看到的神像。
那时正在举办雕像落成仪式,在世人的歌颂礼贺中,一片明媚的晨光里,那个大慈大悲的天神,为他受苦受难的子民们落下悲悯的眼泪。
后来听人说,是雕像里装了流泪的小机关,人工制造出来的效果,祁少师还是不能忘怀,那慕场景不断在脑海里重放,心生的震撼激荡在胸口,一直到现在。
“叔叔,我冷。”
“嗯,回去了。”
一大一小,一青一红,慢慢走回了小镇上,祁少师信守承诺,带着小玉书逛起了小超市,信口放出话,随便她拿什么,他只管付钱。
小丫头喜出望外,几次回头确认是不是糊弄她的,祁少师说不骗人,她兴高采烈捧回一大堆零食和一个芭比娃娃。
“会不会,要好多钱了,叔叔?”
祁少师没说话,就这个小镇,这家小得可怜的超市,他用过年的压岁钱全包下都绰绰有余。
不过这些零食……祁少师随手翻了翻,这个嫌弃不健康没营养,那个嫌弃牌子不出名没有保障,结果统统让扫码的小姑娘放回去了,只有一个芭比娃娃他还瞧得上眼,一口气买了三。小玉书舍不得,眼含两泡热泪不断回头,却不会死皮赖脸要祁少师买。
祁少师好笑,跟着也回头看了两眼,不过是往柜台的口香糖区域那瞅了瞅。
柜台结账的小姑娘还以为是在回头看她,害羞得不敢抬眼。
冒着蒙蒙细雨,祁少师捧着三芭比娃娃,背后背了小玉书回村子。
“你去哪了?”院门口栅栏,温之卿面色焦急从屋里跑出来。
祁少师默了默,“出去走了走。”
“回来了就好。”温之卿全当没看到祁少师手里的东西,他也不会说什么,表达他担惊受怕心情的话,天知道,午饭时间匆匆赶回来,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空空的感觉有糟糕。
“放下玉书来吃饭吧,我在那边给你们炒了两个菜带回来的,清淡点,你们俩应该都能吃。”
祁少师跟进门,拿起筷子吃饭时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在家里等吃等喝,晚上说不定还要继续等温之卿回来睡觉……
他这是被金屋藏娇了吗?
温之卿匆匆来又匆匆走了,下午还有出殡的事情没弄好,在山上修建坟墓是一个大工程,家里的男人都得去帮忙。
这次他出去,很晚才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李华莲三人,他们外公那边的丧事就此暂告一段落。
睡上几人都大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才自然醒过来,祁少师也赖在床上,被迫当了温之卿的抱枕抱着睡。
十点左右温之卿起了床,和家人一起做了个简单的打扫,过年前的大扫除可以放在小年那几天,天气比较好,还有太阳晒。
午饭不用自己做,他们还要去外公那边参加聚餐,除了感谢帮忙建坟的工人,只有关系最近的几个亲人过来了,因此他们只分了两桌坐。
席上祁少师终于见到了温之卿的外婆,那是一个和他家老爷子不相上下的老人,天天板着脸瞪着眼,凶巴巴的模样好像能把小孩吓醒。
可看温之卿给他看的照片,他的外公又是一个很和蔼慈祥的老人,听说打小笑眯眯地把他们带大,偷偷瞒着他们外婆给他们买小吃,在邻里小巷背着手踱步,见到相熟的人就停下寒暄几句,偶尔分享一下各自的新烟叶。
那烟叶是本地的土特产,晒干剁成细丝,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子里,想抽烟的时候捏出一撮,撕下一张专门用来抽土烟的纸,卷吧卷吧,划一根火柴点燃……然后下一秒就被发现的外婆呵斥一顿。
他们外公是老烟鬼了,三天两头被外婆说,笑呵呵地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再抽一包,再抽几回,从来没跟他们外婆吵过架。
祁少师听着听着失了神,这样性子一冷一热的两个老人,竟然能平安无事处了一辈子。
温之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提醒他回神。
祁少师抬眼看主位的老人,一板一眼地舀一口饭咽一口,脸部就没有多余的表情动作。
小玉书哒哒跑到她腿边,仰着头喊,“太奶奶,小宝贝要吃鸡蛋。”
老人吃饭的手顿了顿,把她前面的那碗鸡蛋羹端给小玉书,祁少师眼见她的手都是颤巍巍的。
温之卿的大表嫂出声,“玉书应该跟太奶奶说什么呀?”
小玉书回头甜甜地喊,“谢谢太奶奶。”
“嗯,好好吃饭,不要挑食。”老人声音混浊,绷紧的脸上,褶子一瞬间绽开又恢复如常。
祁少师挑葱花香菜的手就顿住了,他没看错的话,温之卿外婆是冲着他说的吧?
温之卿垂眸笑了笑,帮他把葱花香菜都挑了出来,“吃吧。”
祁少师余光瞅瞅周围,抬手刚想放温之卿膝盖上,温之卿的二舅妈清清嗓子开口,“安安,咱们还要商量事情,让你朋友到外边逛逛呗。”
霎时席上面色各异。祁少师看了看,默默缩回手,被温之卿一把抓住,明明他就没低头往下看过,还能抓得这么精确。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还敢赶安安的朋友出去!”是温之卿坐隔壁桌的二舅舅出声喝止,温之卿的外婆头都没抬过理睬二舅妈。
温之卿的大舅妈比较端庄,没有二舅妈那么浓重的市井小民气,开口问祁少师饭够不够,菜合口味吗。
祁少师敷衍点点头,还是温之卿替他应付过去了。这个大舅妈说话也不是很讨喜,总有一股端着瞧人的架势。
相较之下,温之卿的表姐李君梅,他二舅妈的女儿,看着就和善可亲多了,短暂的相处也能体现出她身上那股平易近人的气质。
她又没有她弟弟李君柯的轻浮劲,是个文雅稳重的名牌大学毕业生。
“安安你们来,叫上你朋友一起,陪我们两姑侄出去散散步消食,愿意吗?”李君梅见温之卿和祁少师放了碗筷,笑着招呼他们。“安安叔叔来!”李君梅怀里的小玉书也招手喊。
温之卿和祁少师跟出去,落后了几步。
祁少师故意问,“你不用留下来跟他们争争家产?光靠你妈妈她们可不行吧。”
温之卿低头笑了笑,“少师,你也太聪明了。”
祁少师哼一声,“傻子也知道,家里一有长辈去世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分家就是争家产。”
温之卿笑而不语,他们家这点东西,有什么好争的,只是他们二舅妈酷爱斤斤计较,又碰上一个好爱面子的大舅妈,这才容易发生磕磕绊绊,要说李华莲兄妹三感情好,不分你我是不大可能,但至少面上都过得去。
李君梅闻声倒回来,爽朗地大笑,“不用管她们,安安,让她们大人争去,你一个男孩子,别陷入她们妇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去,万幸小姑是明理大方的人,能把伯母和我妈应付好。”
“是,表姐,我知道了。”
几个人边走边说起话。
“想当初我们小时候,一家人住一起的日子多美好,我一个人的病虽然拖累了全家,可至少大家的劲都在往一处使,反倒是这几年慢慢富起来了,却渐渐离了心了。”
“当初没分家的时候暗地里计较,分了家更加放明面上争,可你也不好说她们什么,都是为了她们自己的小家好,是人可不都有私心。”
“放心,表姐,我都懂,你也别太担忧。”
温之卿的二舅妈一点没有李华莲的温柔知性,脾气暴躁又粗俗,可到底是李君梅的妈妈,小时候也是含辛茹苦才把她养大,为了给她治病更是不惜倾家荡产。
就是最近李君梅大学毕业,对于她的工作和婚嫁问题,母女俩有了很大的争执。
“好了,我和玉书该回去了,你带着朋友再逛一会,活有我们做,不用你操心。”
李君梅领着小玉书原路返回,碰到她弟弟李君柯,不禁呵斥了两句,“阿柯,你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后面像什么样子,没个正形!”
李君柯死鸭子嘴硬,“哪有,我是来叫你们回去洗碗!妈喊的!”
“瞎掰吧你,不准去打扰安安和他的朋友,跟我回去。”
“不要,我也有朋友要见,你们不能厚此薄彼!”
“你那都是什么狐朋狗友,迟早要被他们带坏!”李君梅拿这个二流子弟弟没办法,再三嘱咐他,不准再偷偷摸摸尾随温之卿他们才离开。
李君柯应得好好的,照旧跟上去偷窥祁少师。
妈的,那家伙穿戴的也贼好了吧,那大衣那裤子,质地看着就很高档,还有那鞋子,是什么英文名的牌子货来着,他一直想买来着,可惜他妈舍不得给他几千块钱,就为了买一双鞋子,他又是个没工作要啃老的人。
李君柯暗搓搓跟了一路,温之卿他们没有察觉,在镇子上闲逛逛,经过祁少师昨天来过的小超市,眼神又朝柜台那瞟了几眼。
“怎么了,少师,你想买什么吗?”
“哦,没有,随便看看。”
“那是我二舅家开的,不过我们想买东西也没多少折扣。”温之卿开玩笑。
“我昨天还带你侄女来过,难怪没有优惠。”在温之卿亲人家开的超市,买那种东西,那多不好意思,当然,是让温之卿不好意思。
镇子上不赶集,清冷得很,又没什么好看好玩的,温之卿带着祁少师就往镇子外沿走,房屋随之越来越老旧,白墙黑瓦,映着青竹飒飒,倒是别有一种古朴的风味。
跟在他们后面的李君柯没穿到厚衣服,冻得身体打颤,涕泗横流,脑子里还琢磨起祁少师身上戴的饰品。
这个袖扣和别针超精致,到底哪里能买到,颈上露出一截的项链又有多贵,还有手腕上的银镯子……欸!?等等,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他表弟是不是也有一个?
李君柯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真的是他表弟从小戴到大的银手镯,他小时候还抢过几次,虽然最终都没成功。
李君柯心猛的一跳,终于发觉前面两个人有什么不对。
他们之间隔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属于正常朋友之间的范畴,可那些亲密的肢体接触完全暴露了他们,某些小细节,小举动,甚至是小表情,都奇异地给人一种感觉,他们的关系要比任何人都来得近。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默契得好像心有灵犀地转头对视,然后相视一笑,不时相碰的肩膀,前后自然摆动的手擦过手背……
这要换作一个女孩子的手,碰一下还能沾沾自喜,是男人的话,李君柯毫不犹豫甩开三米远好吗!
虽然他们一帮狐朋狗友,一旦兴致来了,什么荤段子都能开,互撸也是常有的事,但那压根不包括平时生活的自然接触。
要是这些还不能让李君柯确信某个事实真相,接下来祁少师的举动简直是赤.裸裸宣告,将真相拍他脸上逼他相信。青青屋檐下,院墙探出一枝独秀的梅花……啊呸!再诗意的风景都抵消不了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卧槽,祁少师壁咚他表弟,把他压在墙上亲啊!
李君柯的第一想法倒不是,两个男生亲一起太辣他眼睛了,他最真实的心里呐喊是,夭寿啦!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西王母还有哈利路亚啊!他的表弟不仅喜欢男人,还是被压的一方!
要换往常,这些呐喊铁定早不管不顾喊出来了,李君柯就不是那种会看场合的人,就是会把外人吸引过来他也想不到这么多。
此刻话语堵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了,因为那个压着他表弟亲吻的家伙,那个让他艳羡不已的家伙,远远送了他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让他心怵。
李君柯腿软,好不容易能使上力气,拔腿就跑,他飞快逃离小竹林那个地方跑回家,迎面撞上他母亲,逮着他就骂,又到哪里偷懒去了!
李君柯喘着大气,一五一十把刚刚的所见所感告诉了他母亲。
不是他妈宝,主要是一种推卸心理作祟,这样他表弟的事就算泄露了出去,也赖不到他身上了,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二流子,不想知道这么多秘密,惹祸上身。
他母亲却不是这么想的,反而很乐意,在现在这个分家产的关头,给她小姑子一家找点无伤大雅的麻烦。
“儿子,你跟我说没用,我又不当家,你得跟你爸说,跟你奶奶和大伯讲,他们不在家,去了祠堂那边,你得跑出去,大声把你表弟的事情说出来。”
“哦哦好,我这就去!”李君柯糊了脑子,没发觉他母亲话里的小心思。
他说着就想跑出门,身后一声女人的喝斥,“你们还想宣扬出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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