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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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堕入魔道的门宗,甫踏入凤天楼,就以法术将凤天楼的扩大,案几全扫在一旁。
老渔翁用传音术道:“好,魔道血巫宗来到了,不知有哪一门派对战?”
司空溯摸不通老狐狸究竟是闲得看打架,挑动江湖腥风血雨,还是另有算盘。
血巫宗宗主青千山废话懒说,手上的法杖直劈一波猩红光波去老渔翁。老渔翁佯作痛苦嗷嗷叫,此时一个白衣女子飞落凤天楼,道:“血巫妖徒,老爷爷不过卖仙菀丹,你岂可劈头就杀人?”
那清秀女子一身雪白衣衫,长绢带,杏眼灵动,纤纤玉指紧握着一柄无垢剑,微微抖动的剑锋指着青千山。
老渔翁又用着传音术道:“好,天山派的仙姑出来应战了。”
无垢剑剑刃刻上天山那边的文字,弯弯曲曲,闪闪生辉。青千山不待白衣女子虞素衣攻击,一下子挥动法杖,寂灭术前去。虞素衣横剑一挡,却口吐鲜血,眼前一黑。此时,一个玄紫衣衫的女子在窗口飞入,重重拍打虞素衣的穴道,又一剑横扫去青千山。
符练师一剑又一剑向前挥斩,光刃不断前晃着,锁着血巫宗的攻击。她回头望着虞素衣道:“小姑娘,还好么?”
虞素衣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我想要休息一下。”
符练师又重重地点击她各大穴道,掌心冒出两粒雪露丹道:“快服下。”她手上的剑还没放下,银光化解着血巫宗的光刃。
老渔翁继续用传音术流传着战况,道:“好的,峨嵋五子仙四姑出场了。出名下手狠辣的她,能否歼灭血巫宗呢?”
符练师剑刃连番出挂招,瞬移到青千山前,立即一蹲,往上一挑,剑尖吐出猩红光芒。青千山法杖回拨,退却两步,血巫宗的弟子手搭着手,围着符练师。符练师左手手掌拨了下,提膝弓步闪前,光刃直点一邪徒咽喉。邪徒阵妖气萦绕,幻化成蛇妖烟雾,直冲到符练师百会。
虞素衣白绢一挥,使出《柳絮飞》的“曲打”,那白绢恍如白龙,在空中翻滚不断,直破妖气。符练师提起真气,仙气一出,破了邪徒围绕,她行云流水般的攻势,又是一劈剑去青千山。青千山正跟老渔翁交接兵刃,老渔翁坐在原位,手指勾着鱼线,来回弹去青千山的法杖。
青千山身上的护法器破解了符练师的攻击,符练师见老渔翁法力高深,不禁道:“老头你顶得住吧?”
老渔翁道:“可以,仙姑战胜血巫宗,我便将仙菀丹给你。”
符练师道:“随意。仙丹反正我上交师父。”她的手没有停下攻击,那些弟子纷纷抽出法剑成剑阵围攻着符练师。
血巫宗剑招狠辣,多为虚招,符练师熟练地逐一击破,剑刃随着内真抖动,发出嗡嗡声响。邪徒的剑尖尚未到符练师三步之内范围,剑刃被无邪剑震碎,光刃直割破咽喉。
随着地上血滩渐广,邪徒的灵纷纷消失。符练师道:“青千山,你的门徒都跑了,还不走,丢脸丢得嫌不够大吧?”
青千山跟老渔翁比法力,早比得脸一时青一时白,听到符练师一说使出瞬移消失。
虞素衣向前走,符练师问道:“你要跟我比么?”虞素衣摇头道:“岂会呢,符姑姑。天山不喜修目术,且我法力低微。我是来感谢符姑姑施出援手。”
符练师道:“不用谢,都是武林同道。别喊我作姑姑,辈分没那么高,年龄没那么老。你年幼,多勤练功夫,法力定必会增。”说毕,她忍不住轻轻刮了下虞素衣吹弹可破的瓜子脸。
围观的隐士、修道士见符练师不过一顿饭功夫就打发血巫宗,不敢上前。一些人怀疑仙菀丹真实性,一些人不敢得罪大门宗,一些人怕打不过丢脸,都纷纷在门外或者潜入凤天楼看战。
老渔翁道:“没人敢应战么?此仙菀丹可到峨嵋仙四符仙姑手上囖。”
“轰隆!”
天上一阵暴雷响起,金光打落地上,凤天楼门口有一个威仪凛凛的男子缓步向前,道:“本座为怕仙菀丹落在魔道手上,请老爷子将它交给我。修得目术,方能救苍生。”
符练师一听,草草作揖道:“峨嵋弟子符练师见过侯首座。仙菀丹明明是给峨嵋派,当下侯首座来到,符某自问敌不过您,不知您意思是要在峨嵋手中硬抢?”
侯法护一听微微笑着道:“符仙姑,年纪越长,说话越发生动可爱。既然老爷子说是战胜获得,本座岂会硬抢?若符仙姑认为敌不过本座,便权当放弃竞争,仙菀丹自归本座手上。”
符练师道:“好!既然话说如此,我符某即便死在凤天楼,亦不能侮辱峨嵋名声。”她无邪剑剑尖指着侯法护,虞素衣立即走前道:“符姐姐,我来助你。”
符练师道:“不,你刚受伤,再战怕是重创。昆仑要挑战的是峨嵋,不是天山,你不必应战。”
虞素衣道:“符姐姐救我一命,我岂能由得姐姐独战?侯首座是天下大宗宗师,法力惊人,剑术行云流水,为人光明正大。小女子深信侯首座绝不会为粒不知真假仙丹,而伤及正道,陷正道于不义,令魔道趁虚而入,分裂天下。”
虞素衣音色琅琅甜美,句句带刺,稍微动脑子的人都听得出话中有话。侯首座表情纹丝不动,保持着微笑,道:“天山仙姑所言甚是。本座既然年长于你们,当下让你们十三招。如何?”
两剑客齐声道:“好。”白刃晃动着,待对方微微点头,齐齐冲前。虞素衣剑姿柔弱,宛若舞剑,白绢随着身动而上飞起,随着剑尖攻前。她手上的剑刃暗自发出嗡嗡鸣叫,剑刃抵到侯法护雷霆杖时,金属声响得刺耳。
如此柔中带刚的剑术,正是天山派凤凰女所传的《惊鸿剑》,白绢不断被挥动,攻击着侯法护上身。符练师则在白绢掩护下,迅疾向前,不断攻击侯法护的下盘。
侯法护雷霆杖绕开了虞素衣若游龙般迅雷带气势的白绢攻击,又以真气推开她的剑刃,虞素衣自知功力不够,唯有道:“小心暗器。”她左手弹出数发晶亮的梅花镖。
受着牵制,侯法护攻势不能太进取,给虞素衣以白绢暗器阻挡着视线,看似连退数十招,给她们占上先机。实际上,侯法护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他闭上双目,运劲灌注法杖杖首,重重横扫,虞素衣实时跌倒,符练师退却三步。
“哈哈哈!”
一阵清朗的女人笑声贯穿着鱼凫,众人都纷纷张望着哪个女人在笑。
“嗯,酒好。”
这时,凤天楼一女人声响起,音量不大,每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各江湖剑客张望几下,几个指着屋顶上的横梁,一穿着黑绢纱的女人执着酒壶,仰头倒着酒进口中。
符练师一见,惊叫道:“师父!”
何灵宾用手袖抹了下嘴边,道:“侯兄,你年纪都不小了,居然跟两个小妹妹比武,你说你丢不丢人?”
在场的人都不敢笑,有个剑客重重一撞旁边的酒友,小声道:“莫笑,昆仑首座气量不大啊。”
何灵宾不待侯法护说话,又道:“跟我的爱徒比武时,可有过问我?”
众人抬头望着何灵宾在横梁上喝酒,一些人惊叫,原来她早站在侯法护前。不乏江湖中人,上下抬头观看着,见到横梁上的女人成了幻影,消失在空中。
侯法护道:“寒星仙姑,本座不过两位小仙姑切磋一番,不敢动真,这不就等你下来?”
何灵宾的片唇,一边嘴角上扬,道:“一粒仙丹,劳动昆仑首座大驾,本尊岂能不来围观?请吧!”她的“请吧”,语音拉长,讽刺意味甚浓。符练师很久没见过师父,她正经地作揖后,挡着虞素衣,两人站在人群前观战。
侯法护道:“寒星仙姑不是江湖后辈,无需本座让招了吧?”
何灵宾伸出手掌,一柄珊瑚扇幻化出来,道:“你让我招等同侮辱我了。”说毕,兵刃重重一挥,整个凤天楼分裂出一半,屋顶破碎,阳光射入屋内。
人群惊叫声中,雷霆杖一波青光射落何灵宾去,何灵宾的珊瑚扇利落地化解青光。她闪身飞前,珊瑚扇发出的白光波连续前跳,击去侯法护。侯法护跃起雷霆杖直敲去何灵宾头去,何灵宾珊瑚扇往头顶一扫,接着凌空飞起,踢扫着侯法护下盘。
二人在空中刃击脚踢,不断往上飞去,叮叮当当,在屋顶裂缝中成了黑点。说书人见此,道:“哟,都飞上天了。”
围观的人都抬头观看着,直到金光闪出,一阵爆炸声响起,说书人拨着纸扇道:“哟,还炸了。”围观的人掩嘴嗤笑,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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