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后驾到

衙役将林恒引进赵元检的书房，他一进屋就看到墙上有一副画像，画的竟是自己。这画像有些年头，纸都泛黄了。他想这一定是赵盛启找人画的，到处发了画像，好来追捕自己。

林恒想幸好来了白鹤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拿起下人送来的茶，喝了一口，他想要怎样向狗官道歉呢？他真不想道歉。

赵元检的脚刚踏进一只，他想起雷老大说必须三跪四叩，撞的满头血才行，否则就抽死自己。

林恒想: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一个，我胡乱道歉算了。他拱手便说：“小人不知羞耻，请大人责罚！”

他说完抬头仔细地看那狗官，他这一看愣在当场。竟是他的少爷。他又惊又喜，他终于与他重逢了。他浑身都在发烫，心跳得忽上忽下，连寒毛都在欢喜雀跃。

但他又苦涩难耐，他发现时光已经改变了他们，他们不再是稚嫩的少年。赵元检对自己感情或许早已变了。

赵元检开口说道：“七爷岂止是不知羞耻，简直荒唐透顶。不过你总能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他也是般喝酒误事。”

他脸上忽然洋溢起温暖的笑意，他好看的眸子也温暖起来。

林恒心跳得更凶了，像要跳出他胸膛，他看着他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想扑上去，亲他的眸子、嘴唇、手指。

他仔细地看着现在的赵元检，赵元检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瘦削少年。

他身材适中，穿着绛红鹤纹官袍，腰上围着戴着白玉宽腰带，头上带着长翅官帽。封神俊朗，气度不凡，有几分赵元朗的味道，眼神透着坚毅，沉稳。但又有几分青涩和少年的轻佻。他那双桃花眼里现在闪着戏谑的光芒，将自己仔细地端详着。

林恒发现自己比从前还要爱他，现在的赵元检，另他更加神魂颠倒。

赵元检仔细看着这怪异丑陋的大胡子，他满脸坑坑洼洼，脸上还有一道疤痕。他咬着手指看着自己，脸上红得像火红的柿子。

赵元检觉得十分好笑，他笑道：“请你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让我一眼看出你在倾慕我，这另我难堪至极。”

赵元检只见他低下头，他止不住地拿眼偷瞧着自己。

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自恋地说：“我知道我风流倜傥，俊美无双，曾经我是那么的情场的意，逍遥快活。最后却栽倒了。”

林恒正想摘下胡子和刀疤，和他叙旧。

这时公主端着她煮好的竹叶红花汤进来了，她走到赵元检身边说：“驸马，喝点汤，这是我亲手做的。”

说着用手绢给赵元检擦起额头上的汗来，然后她退了出去。

林恒火热的心被一盆凉水浇下，整个人透心凉。他像被人打了几拳，心口先是丝丝缕缕地痛着，后来逐渐蔓延开了。

他看着公主，竟与他长得十分相像，只是比他小了几号。双胞胎连心，他一见公主妹妹就喜欢得紧，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但他嫉妒得更加厉害，他们明明是一样的，怎么自己这样倒霉，流落民间，与赵元检相守的机会都没有。

嫉妒要将他淹没了，心在苦海里浮浮沉沉们，没有边际。他想算了，即使他表明身份，少爷也变心了。自己还是离开的好，不要自取其辱，被他嘲笑。旧人终究抵不过新人，何况自己连低贱的乞丐都做过，他怎么会记得自己。

他胸口一阵阵地酸涩苦闷，他忍着将要喷涌而出的泪水。一双憋得通红的眸子呆呆地望着地板。赵元检喊了他几次，他最后才听到。

赵元检只得从新说：“你回去吧！”

林恒走出门，半天没走，他趴在门外看着赵元检，他想多看他几眼。

赵元检有些疲倦，仰头坐下来睡一会。他那眉毛微蹙着，睫毛抖动，轻轻地呼吸着。林恒忍不住走进屋，他想亲他最后一次。

林恒俯下身子，低下头，将嘴唇贴上去。赵元检猛地惊醒，他想这男人也太大胆了。他一掌将林恒拍在墙上。

林恒想自己真是贱，还偷亲这个变心的男人做什么。

赵元检用绳子绑住林恒，赵元检骂道：“你这下贱的狗东西，觊觎我，还敢亲我！”

他说着拿出一个鞭子抽了林恒几下。林恒心里一痛，他说：“我就要离开白鹤堂了，与你这狗官一刀两断！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赵元检一听敢当面说他是狗官。他气得狠狠地抽他，林恒咬着嘴唇再也不出声。他想:任他打，反正自己也就挨他这一回了。

这时刘公公举着圣旨走了进来。赵元检放开林恒，起身迎接。刘公公说：“太后半月之后要来岭南城，驸马要早做准备。”

林恒跪在角落里一听，他想见见太后，太后是他的亲娘。他挣开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赵元检接到圣旨，立刻叫来属下。嘱咐他们现在就叫全城戒严。一时间街上的人全是拿着武器的官兵，一个百姓也没有。

赵元检让下人装扮布政使司府，张灯结彩，弄得十分喜庆。他又选了几十样贵重的百越玉石、银饰。等待太后架临。

这一日他在外办完公，太后提前到了，早已到了布政使司府。

他听说以后赶忙奔府门走去。他下轿，走进府内。太后正坐在院子中，与公主说话。她们在欣赏木棉花和烽火花。

公主穿了一身苗族衣裳。穿着丝线绣对襟窄衣、短小的百褶裙，她一双**，似玉琢一般。头上带着厚重的白银帽子，风轻轻刮起几百个长银吊坠，玲玲作响。颈子挂着几层银项圈俏丽极了。

赵元检走到太后身边跪下：“母后你怎么这样快就来了，我都没准备。”

太后笑道：“起来吧。”

公主扶着太后坐下，太后说：“我这次来是瞧瞧公主，顺便看看云南、百越稳不稳定，匈奴现在蠢蠢欲动，这里可不能再乱了。”

赵元检说：“母后放心，有我在这里镇守，保证犹如铁板。”

太后说：“但我听人说你这官做的不好，百越族都不愿意服你。”

赵元检连忙说道：“这里与中原不同，百姓凶悍，族人相互勾结，一不爽快就打打杀杀。如果对他们客气，他们便会蹬鼻子上脸。母后要是不信可以问问知府和这里的县令，他们都没少吃亏。”

太后点点头，柳眉弯起，蹙着眉，她说：“这倒也是，这里的民风我也是知道的。”

公主让太监端上百越美食，竹筒鸡、酸汤鱼、百花龙珠汤等美味。他们在院子坐下吃起席来。

公主娇笑：“驸马你看我美不美？”

赵元检看她，一身闪亮的银饰，一双纤细的**，美的不可方物。他他说道：“美极了，像苗疆的女神。”

太后笑道：“我女儿美极了。”

公主笑道：“驸马封神俊朗似那二郎神，杨戬！”

赵元检端着酒杯笑道：“母后似东华神君般的青春永驻，现在您都没有丝毫老态，像二十几岁。”

太后笑不可支：“元检真会哄哀家开心，照你这样说我岂不是老妖怪了，哈哈哈哈……”

林恒站在太监群里，他想知道，自己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爱不爱自己。她要是爱自己，自己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但现在他心中似有万吨巨石压着，这样幸福的场面让他嫉妒得眼都红了。他想赵元检一定爱极了妹妹，哪里还记得自己。

到了夜里，公主回房睡觉，将衣裳银饰脱下，放在床边，她不一会睡熟了。

林恒走了进来，他拿起上衣穿上，衣服太小了，他只能将那衣裳披在肩上。裙子虽小，但他腰臀紧窄，硬是穿了进去，但将裙子撑破了挂在腿上。

他拿公主的胭脂水粉化起妆来。他画了眉，涂了厚厚一层粉，擦了红嘴唇。他一看镜中的自己美的叫自己都吃惊，与公主有八分相似。他走出来，带上银帽子，捂住裙子的豁口，向太后屋中走去。

林恒走进入太后的卧室，刘公公向他问好：“公主快进屋！”

他不回答，他站在门口，聂着嗓子向躺在床上的太后说：“娘！”

屋内只亮着两只蜡烛，光线昏暗。太后看不太清，她瞧见了公主。她向林恒招手，她说：“和我一起睡吧。”

林恒拿着手绢捂住嘴，他说：“不了，我想问娘，你想哥哥吗？”

太后表情变得温和，她说：“当然想，他是我的亲骨肉。”

林恒又问：“你找到他，会接他回来吗？”

太后笑道：“那是自然，我会给他最好的，让他娶最美的女人为妻，给他全天下的财富，但母后不会给他实权，只能把他放在身边，只能像你皇帝哥哥那样，但我会对他好。我是不是太贪婪了？”

林恒一听，心里叫苦。他不想做那皇帝，他退了出来。太后抬起头问：“女儿你怎么了？”

林恒呆呆地走在府内的小路上，他最后的希望失去了。他想他该走了，他学了一身刺杀的本领，他有五成把握将赵盛启刺死，他现在就去。

他走到墙边爬上墙，撅着*股正要跳出墙外，那裙子太短，一些□□落在别人眼中。他觉得自己被一样硬东西顶住了，他一回头被人一掌劈晕。

等他醒来，手上、脖子上铐着银链子，被人解了衣裳，但头上还带着银饰，他一动哗哗作响。他浑身燥热，被人死死地压住亲嘴，那人亲得很霸道，大口地啃着他的嘴，他的下巴。他挑起眼仔细看身上的人，竟是赵元检，他眼睛通红死死盯着自己，就像老虎盯着猎物。

林恒扭过头去躲避他，他心想:你都和公主好了，见到我还要这样，我就知道你是个风流的大骗子。

赵元检却十分激动，他说:“心肝，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他咬了赵元检的舌头，赵元检心里一凉，他说:“你干嘛这样凶，我们三年没见，一见面你就这样对我？”

林恒骂道:“放开老子，你这狗官，干什么把我栓起来，我又不是你的狗！放开我！”

赵元检俯下身将血送到他口中，他说:“是你穿着女人衣服，光着两只白腿诱惑我。”

原来赵元检一直住在公主对面的屋子，当时他站在窗口，正在看公文。他听到公主的房门开了，他一抬头他看到一个高挑的明艳美人，走了出来。她与自己差不多高，比自己瘦。身材、动作却像男人，一时雌雄莫辨。

她走路大步流星，颇有气势，紧紧地捂着肚子。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苗装，露着一双结实修长的**，那裙子遮不住，露出许多春光。头上的银坠子摇弋多姿。女人与公主相像，但比公主迫人心魄，一双眸子璨若流星，闪着坚毅警惕的光芒，不停地左右瞧着。

赵元检心如撞鹿，他被这美人惊艳了。他看着那脸、那双腿，那柔软的腰肢，一股很久没有过的邪火燃烧起来，他瘙痒地站了半响才恍然大悟，那女子是他的太子假扮的！

等他反应过来，林恒早已走入太后房中。他就在暗中，紧张地等待他。

他蹲下摸着林恒的嘴唇，林恒又把他手指咬出了血。赵元检突然想到，他对自己这样凶，这是又有相好了罢。

赵元检死死掐住林恒的脖子，他问道:“小崽子，你不喜欢我了，你又有了相好？你身上有白鹤堂的纹身，那男人是谁？白鹤堂的人？雷烈？我这就掐死你们，让你背叛我！”

林恒挣扎开他的手，他大骂:“滚！赵元检我不要再见到你！”

赵元检点了他的穴道，和他缠绵，他说:“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抢你回来。心肝你这样可真美，美死我了。以后你就这样穿，我给你买一百斤银饰好不好。”

林恒听着他充满魔力的嗓音，看着他的眉眼，被他蛊惑了。他软下来，他心里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悦踏实，他把对公主的嫉恨暂时忘了，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的温存，赵元检看他柔顺下来，将他抱在怀中。

过了许久，他们还在水深火热。

雷烈走到窗边喊:“大人，你拿小七怎么样了，饶了他吧，他只是一时糊涂。我求您别打了，都四更天了。”

赵元检正热情如火，他不想理雷烈，他趴在林恒耳边调戏他:“你给我生个孩子。”

说着故意使劲一撞，撞得林恒忍不住骂起来:“嗯……王八蛋！”

雷烈和老五老六不知赵元检是怎样拷打他的，但他们从屋里灯光投下的阴影看到惊人的一幕，两个影子是那种姿势！他们都想吐，就跑开了。

到了早上，赵元检才放开他，搂着他睡了一会。

雷烈又来吵他们，赵元检不耐烦地穿衣裳，他想这些人真是够了。他将林恒的衣裳穿好，他推开门，他走了出来。

雷烈上前作揖:“大人，我会教训他，你放心，你放了他吧。”

赵元检说:“他是我失踪几年的相好。从今天开始你们看住他，别让他跑了，如果跑了我拿你是问！”

他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林恒到下午才醒，浑身都痛，一身青紫。他不知道赵元检会怎样对待自己，他们感情已经变了，会不会把自己送赵盛启那去。

他想怎样也得和堂中的兄弟告个别，他们对自己很好。即使自己奸懒馋滑，贪杯撒欢，他们也包容自己。

他爬起来洗了脸换了身白衣，他想没必要沾胡子刀疤了，他们大概都看见自己的长相了。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走进大堂，大堂里的人见他进来都愣住了，他们看那衣服和头上的白布认出他。他露着一只眼，脸上光滑，俊美无双。大家都看傻了。

老五:“我的娘，你原来长这样，怪不得昨晚大人在你房里留宿……”

雷烈咳嗽起来，他说道:“快坐快坐！”

林恒坐下说:“我今天是来辞行的。”

雷烈说道:“你要去哪？大人吩咐你不能离开半步，我看你脸色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

林恒想想站起来，往回走。老六连忙给他开门送他回了房。

他回到房子胡乱吃了粥就躺下睡了，睡了许久浑身发热，竟发烧了，昨晚赵元检把他折腾的太厉害了。

子时，赵元检来了，他拿来药，他忘了为他清理，他知道这样会让他生病。

他在院子里点了炉子，在炉子上煎药。拿着扇子扇了一起，被熏得直咳嗽。

这时雷烈进来了探望林恒，他吓了一跳，心想大人竟然在这煎药，他又退了出去。

赵元检将药倒在药碗里，端到房里，林恒说:“我不吃！”

赵元检哄道:“乖，就吃一点。”

林恒问道:“别假惺惺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献出去？”

赵元检放下碗，走到他身边，搂住林恒，他说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哪也不许你去，你要一辈子跟着我。”

林恒冷笑一声:“你又骗人，你就早就变心了，和公主如胶似漆，你当我不知道？”

赵元检笑道:“我也是被*无奈，才与她成婚。我娘那时和你一起送到了燕云山。我能不答应父亲吗？我和你妹妹没有同房过，我骗她不能人道，每次太医检查，我都喝了药。你看我们都没有孩子，不信你打听打听，有没有孩子。以后我会向你公主妹妹请罪，再为她找一位夫婿，她毕竟对我很好。”

林恒一听猛地抬起头，一双眸子笑意盈盈。他问:“你真没骗我？”

赵元检将他抱起，跨在自己双腿上，他邪笑着说道:“我只要你，我打算以后每日都在金銮宝座上干你…”

林恒笑着从褥子底下翻出一封信，那是赵盛启谋反的书信和银两。

赵元检看了这信，他说道:“你这小笨蛋，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他连忙收起信，回到布政使司府，交与太后。

太后一看大发雷霆，她没想到赵盛启敢谋反。她冷静片刻说道:“元检，江南的军政大权也交给你，现在你掌握六省大权。你既刻去江南赴任，我叫底下的人都服从你。以后若是朝中有变，你可要为母后守住江山！”

这对赵元检来说这是莫大的惊喜，他跪下:“谢母后！”

赵太后想想她说道：“我带公主回去住上一年。”

赵元检说道：“母后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

苦了好久，终于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