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挽回

“黎明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我现在只问你。你和叶贝贝为什么解除婚约。”江越舟知道黎明朗对叶贝贝那种势在必得的疯狂劲头。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重大的原因。黎明朗绝对不会在只离成功一步之遥时跟叶贝贝解除婚约的。

“既然你这样想听。我就说出來让你高兴高兴吧。”黎明朗在电话那边笑的阴测测的。“因为叶贝贝还在爱着你。我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在穿上婚纱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听到这些你一定很高兴吧。哈哈哈。但我想。你现在已经高兴不起來了。因为你已经把叶贝贝对你仅有的那点爱挥霍光了。你已经透支了叶贝贝的爱。”

江越舟听着黎明朗在电话那边的狂笑。心就像被狠狠地扭了一把。酸疼得要滴出泪來。他好似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犟着嘴。“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贝贝不再爱我了。”

“如果她爱你。她为什么要跟着她父亲个哥哥出国。”黎明朗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事实的真相。

江越舟愣愣的拿着电话。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平日里雄才大略。商场上口若悬河。机智善辩的。可是这时候。却严尽词穷。江越舟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他还沒想明白这错是怎么造成的。但他已经感觉到了。

叶晟伟把叶贝贝和孩子护照签证的事情委托给他的同学了。他因为工作忙。就先行回去了。叶贝贝的爸爸留在国内陪着她和两个孩子。

叶贝贝在下定决心出国后。日子过得悠闲惬意。每天在家收拾房间。洗衣做饭。照顾两个孩子。把江越舟全然的抛在了脑后。

这天下午。小墨言睡过午觉后。叶贝贝领着他到楼下的公园玩。这样既可以让孩子呼吸新鲜空气。又顺道等着肖墨亭放学回來。

她穿着条大花的棉布裙子。一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边。小墨言在旁边的疯跑着玩耍。隔一会儿就会撒娇似的跑到她身边。依偎在她的怀里來回的蹭。叶贝贝每次也会俯下身子。抱住小墨言的头。用力的回亲他两下。“宝贝儿。妈妈的乖宝贝儿。你永远都不要离开妈妈唉。”

小墨言调皮的趁她不注意。用湿漉漉的小嘴四处撒野。弄得她一脸口水。叶贝贝又气又恼的擦了两下脸。在他的小胖屁股上轻轻的打了两巴掌。叱笑着：“你这个小坏蛋。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坏蛋……”

“……咯咯……”小墨言扭着小胖屁股跑到一边去了。

江越舟隔着车玻璃。目光炯炯地盯着叶贝贝。她穿着花裙子安静的坐在那里。眼睛看草地上跑來跑去的小墨言。带着丝幸福和闲适。浑身散发着一种淡然悠远的气质。美好的如同一幅画。江越舟注视着她。觉得真是如同看不够一样。

叶贝贝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小墨言一个人疯跑。想着自己就要出国了。还沒跟高群芳打声招呼呢。最近高群芳出了一趟差。她们也有好些天沒有见面了。她从衣兜里掏出电话。这上面的联系人只要爸爸。哥哥和群芳。她换了新电话卡。也想中断和过去有关的一切。

江越舟慢吞吞地走下车。一步一步有些艰难的向叶贝贝走來。活了三十多年。他从來沒有这样胆怯过。在看到叶贝贝的时候。他心里长声叹息。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他沉住气。让自己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慢慢的走进叶贝贝。投注在阳光下的高大阴影让叶贝贝抬起头了。眼前的人有着熟悉的面容和身材。但她浑身都如同蔓延在如水的沉静里。血脉里曾经的激情再也翻不起波澜。她连刻意的伪装都不用了。只是淡淡的对江越舟笑了一下。用极其平淡的的口气说：“是你啊。过來走走。”不是历经长久爱怜后的刻骨柔情。只是客气的打着招呼。用最单纯的口气。如同在对着路人说话。

江越舟向來敏锐。他已经把眼前的叶贝贝看得清清楚楚。她虽然跟他打着招呼。却是以最冷然的态度。就像同他已经毫无关系。并不是绝望伤心后的心灰意冷。是沒有瓜葛的根本无动于衷。

他知道。叶贝贝曾经用在他身上的。那份不管不顾的感情已经被他挥霍完了。她此时已经心如死水。这样的无情。这样的叶贝贝。对于他來说是极其陌生。这份认知让他的心里泛起巨大的失落感。这样的叶贝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说些什么让挽回她的心意。

江越舟故作镇定的对着叶贝贝温和的笑着。声音真诚的说：“贝贝。前些日子是我不好。不该故意的难为你。不该惹你生气。害你都住进了医院。你知道我这个人太过于自负了。如同一个自大的白痴。我不敢再奢求你原谅我。只是求你别再跟我怄气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这次他是带着诚心來见叶贝贝的。所有的担心。紧张。愧疚都被他暂时藏了起來。

叶贝贝为了江越舟态度的巨大转变感到吃惊。但她马上想起别墅里面的那个女人。心里的不舒服涌现出來。她对着江越舟继续平静微笑。“沒什么的。都过去了。我都已经忘记了。”

江越舟微微的点点头。叶贝贝的这句话如同用什么东西拨弄着他的心尖。不是有多痛。而是却酸涩愧疚委屈的让他都想落泪。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是他们自己的性格有问題。还是老天爷偏偏跟她们作对。阴差阳错的让他们把彼此越伤越重。越推越远。

“对了。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都沒有机会。今天正巧在这里遇见你。索性我就借这个机会对你说了吧。越舟。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和墨亭。墨言做的一切。真的。你那真的是雪中送炭。助我渡过难关。谢谢。”叶贝贝的大眼睛直视着江越舟。话语很真诚。“你为我们母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对你的感激会永远铭记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