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魂不散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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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会功夫。天空变的阴沉灰涩。又开始飘起雪花。如同叶贝贝脸上的泪水。又快又急。她从家里离开。走的并不快。她并不是奢望江越舟会追出來。他那样骄傲沉稳的人。怎么会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和他。终究还是两条路上的人。
她曾经那样爱过他。一直以为。他是自己今生今世唯一契合的另一半。不可离弃。不可抗拒。所以才会在最初时那样不顾一切。只想奋力抓住。只想一直相守;所以才会在后來无数的日子里。一径地贪恋他的温度饮鸩止渴。
到头來。始终仍是不免要分开。
叶贝贝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也许。总会有一个人让江越舟爱到发狂的。让他一点点体会爱着一个人的甜蜜与辛酸。只是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
叶贝贝一进高群芳的家。把旅行包往地板上一扔。就仰头靠坐到了小客厅的沙发里。
“干嘛。离家出走啊。”高群芳脸上正敷着面膜。皮肤绷紧。说话声音有点怪异。
叶贝贝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她反光锃亮的脸。平淡的说:“不是离家出走。是离婚。我恐怕要在你这里住些日子。等我找到工作。挣了钱。就搬出去。”
“啊。”高群芳惊讶的口型张太大了。挣得脸皮子疼。捂住脸听叶贝贝语气如此平静。而且把以后的事情都设想好。知道她和江越舟这次闹出的动静一定不小。
“你是來真的。贝贝。虽然我平时看不上江越舟。但是我那是让你对你们的婚姻有个正确的态度。离婚可不是小事。到底因为什么啊。因为什么你都得冷静一下。江越舟这个人虽然不好。但是他身价高啊。那高的都沒边。再说。你得尊重婚姻……”
叶贝贝看着高群芳疾首蹙眉的样子。淡笑的用手以指腹轻抚。“省点劲吧。我们的婚离定了。人有时候是自虐的。总是强迫自己处在最难受的位置。我就这样。以前总想着为了得到自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放弃一些东西也值得。我甚至盼望着我们能像普通夫妻那些。吵架。冷战。然后一方或两方同时低头。和好。但我们不行。关系太脆弱。沒有一点儿弹性。只要我稍稍一挣。线就断了。彼时之肉。此时之毒。我终究不能忍受为了爱情毒发身亡。跟他离婚不是我一时脑热。你也别问我为什么。”
她不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这些高群芳能否听明白。可是即使对着最好的朋友。叶贝贝也不会说出那最难堪的真相。她不怕自己丢人。而是她舍不得江越舟丢人。自己啊。可真是贱。
高群芳无言的望着叶贝贝。眼前这个两年前执意要嫁给江越舟的小姑娘。任所有人舌鄙唇焦也难说动的小姑娘。现在竟然可以云淡风轻的说要离婚。
想着这两年她对江越舟痴心不悔的劲。听见她要离婚的消息。比当初听说她要跟江越舟结婚更加震憾。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伤透了叶贝贝那颗火热的心。才让她心灰意冷。决定离婚。
“好。离婚就离。”高群芳说话带了哭腔。“我说这些还不当你只是跟他闹别扭要个台阶。赶紧想给你垫脚。还等你夸我呢。哪知道你根本就沒想下來。你要想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就在我这住着。哪里也别去。就当给我做伴了。”
“嗯。”叶贝贝轻轻答应。不敢点头。眼泪就在睫毛上挂着。眨眼即落。
要说高群芳这个人虽然毒舌。但是心底终归是善良的。不会往自己好朋友的伤口上撒盐。她租住的房子不大。卧室。书房。客厅。卫生间。厨房。还好书房有张单人床。她知道叶贝贝现在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将书房仔细布置一番。看着温暖明亮。叶贝贝就住下了。
叶贝贝知道自己离开了江越舟。就意味着自力更生。她一住下就张罗着要马上找份工作。
人有时候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从小出生就有很好的家庭。刚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她的人生不需要她多做努力。她一直以來都是衣食无忧。但是现在她的生活轨迹出现了偏差。她选的丈夫将不再是她以后的倚靠。她现在要自己有生存的能力。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找什么工作啊。贝贝。你先在家歇几天。等我放了年假。咱们去南方旅游。顺便在外面过年吧。”高群芳不愧为叶贝贝的闺蜜。想方设法的都她开心。
叶贝贝想了一会儿。“我先歇几天。投几份简历。旅游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她其实也想出去旅游。散散心。可是兜里只有从黎明朗那里借來的两千三百元钱。能去哪玩啊。
无论心中是快乐还是痛苦。日子总要继续地过。叶贝贝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顺便投了很多份的简历出去。希望可以尽快的找份工作。
这天。叶贝贝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出神。茶几上是外卖的pizza盒子。从她离婚后。她就再也沒做过一次饭。要么去楼下小吃店吃。要么叫外卖。要么吃泡面。就是不做饭。高群芳只当她是心情不好。也不管她。
高群芳自己也不喜欢做饭。馋了下班回來时就在外面打包两个菜。两个人饱餐一顿。
叶贝贝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见门铃响。高群芳不会这么早就下班了吧。难道她又半路翘班。她睡眼蒙松的把门只开了一半。随即愣了一下。急忙想要关门。却被门外的人用脚挡住。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來干什么。”她对门外的人怒目而视。
“进去说吧。”门外的人心情好像不错。
“不方便。”
“哈哈哈。有什么可不方便的。刚离了婚。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龌龊。”叶贝贝觉得博大精深的中华词库里只有这个词形容眼前这个人最恰当。
“我原來想跟你讲点礼貌。现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你连中华民族根深蒂固的待客之道都忘了。”门外的人一使劲。就推开门和门后的叶贝贝。自來熟的走进了。还随后将房门一脚踹上。
黎明朗的这个动作让叶贝贝心里本能地起了几分反感。此时她对黎明朗是一点儿小时候的畏惧都沒有了。冲他大喊:“谁让你进來的。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你先还我两千三百元钱。我就出去。”黎明朗一脸的无赖相。
叶贝贝气不打一处來。往细处想了想。除了自己这些天的开销。钱只剩下一千多了。眼神虚弱下去。有些沒有底气的瞪视着黎明朗。任其如狮王巡视领地一般。极其迅捷地打开了屋里所有房门。一间一间地仔细观察着。然后返回客厅。得意洋洋的坐到了仅有的一张长沙发里。十分自如地。伸开长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茶几上的pizza盒子。
叶贝贝虽然知道黎明朗说要自己还钱只是借口。但是自尊心还是受到了伤害。按捺着心中的恼怒和难过。冷声说:“我会尽快的把钱还给你的。请你马上离开。”
黎明朗嗤笑。“怎么。还真生气了。我跟你说着玩呢。连个玩笑都开不得。小家子气。”
这句‘小家子气’电光火石般劈开叶贝贝的记忆。在她和江越舟婚后唯一的一次争吵中。江越舟也曾经无比轻蔑的说过她小家子气。一瞬间她就呼吸加快。紧接着暴跳如雷。“出去。你给我出去。”两步奔到沙发前。对着黎明朗连拉带扯。企图让他的屁股离开沙发。
“你发什么疯。干什么。”黎明朗自小脾气火暴。怎么会惯着她。一个反手就将叶贝贝压制在沙发上。“怎么了。让江越舟给你刺激出精神病了吧。”
叶贝贝被黎明朗这样压制在沙发上。狼狈不堪。她只觉得又羞又愤。但却半分都挪动不得。被黎明朗扭着的胳膊有一丝丝的疼。她忽然莫名的想起了江越舟。如果沒有发生这些事。如果她沒有离婚。如果江越舟可以在她身边……眼泪不由的就流了下來。
黎明朗听着身下沒了动静。一低头。看见叶贝贝已经泪流满面。急忙撒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去扶叶贝贝。“哭什么啊。弄疼你了。别哭了。生气你就打回來。”
“走开。”叶贝贝顺着黎明朗扶她的力道。猛然用力将沒防备的黎明朗推的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黎明朗人聪明。性子更酸。这次他倒沒再动手。但嘴却如同冲锋枪。突突喷火。“你看你那死样。不就是跟江越舟离婚了吗。一副活不起了的样。怎么沒去找他办离婚手续啊。在这里妄图复辟呢吧。我告诉你。别傻了。人家已经跟江慧心双宿双飞了。”
“你他妈的才妄图复辟呢。他爱跟谁飞给谁飞。关我什么事。”叶贝贝如同心事被人看穿一样的惊怒。“你给我滚。马上就滚。”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我好心好意的來提醒你。你像疯狗一样。逮住就乱咬啊。”
“你才疯狗呢。谁稀罕你提醒啊。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贱。”
“对。我贱。就你贵。你就知道跟我耍脾气。你去跟江越舟闹啊。冲我发來什么气啊。”
“我不冲你发脾气冲谁发脾气。你要但凡是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女朋友爬上别的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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