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场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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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陌家的剑法,凌月凌霜合体,征战,这一套剑法完美无缺,母子连心,同仇敌忾,萧靖熙武功再高强也不是对手,很快就落到了劣势。
“萧靖熙,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放昭和王后走吧。”洛纱不能加入战斗,但是至萧靖熙于死地也不是她的目的。
萧靖熙一言不发似是没有听见,只是手上的剑舞得更快了。洛纱与当晚一模一样的话显然再次激怒了他。
“我会跟你回北域的。”洛纱继续道。
“你既然跟我回北域,不在宫里呆着,是到这里来给陌九离送终的?”萧靖熙冷笑道。
洛纱想要继续,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糟糕,许是奔波太累了。她急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岩石,想要慢慢坐下,可是却突然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接着便是钻心的痛,“啊!”洛纱始料不及,巨大的恐惧袭来使她意识到她可能闯了大祸了。
陌九离听到洛纱的呼声,余光中看见洛纱一手扶着山岩,一手捂着鼓起的肚子,忍着痛,慢慢跪下。
“沙沙!”陌九离本能地退出战斗圈,直扑洛纱而去。
“你离她远点!”萧靖熙的剑抵住了陌九离的颈项。
“放开他!”欧阳清兰的剑抵住了萧靖熙的脖子。
陌九离全然不顾萧靖熙的剑,跪在洛纱身边,伸手去把她的脉搏。
萧靖熙这才看清洛纱现在的样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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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也是为了你,只是你信么?洛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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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熙骇然,欧阳流沙千辛万苦地赶来只是为了证明她没有喝避子汤,愿意和他生孩子,愿意和他一起生活下去,而不单纯是为了陌九离,才求他放了昭和王后。她不希望陌九离出事,难道她也同样不希望自己出事么?一丝东风吹裂萧靖熙的满山冰棱。
洛纱疼得翻江倒海,不知道该喘气还是屏气,反手死死掐住陌九离的手腕,“九离哥哥,我闯祸了,孩子……孩子。”
陌九离一言不发,将手拉出洛纱的掌控,银针在手中捻了几次,都因为手抖没能下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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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帮九离哥哥把姨母换出来,洛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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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犹豫什么?”萧靖熙对陌九离咆哮道,“还不快救她?”
洛纱疼得已经傻了,听到萧靖熙的话,心里闪过还好没说“还不快救孩子”的现代扎心梗,不禁抬起头吃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他龇牙笑笑。只是这笑,比她的身材还要扭曲,看得那两个男人心口又被一阵猛扎。
“王兄忘了三哥是怎么死的了么?”
萧靖熙挑了挑眉,扭头看着平明从接昭和王后的马车边一步一步地走来。
“我们同欧阳家的仇就因为这个女人给你怀了孩子就一笔勾销么?”平明在离开洛纱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陌九离警觉地摸住凌霜。
“那么我失了的孩子呢?”平明抬手,露出匕首,猛地向洛纱刺来。
“纱纱姐!”萧伟从山崖上飞身下来,双手握住平明的匕首,陌九离凌霜挥出,萧靖熙一剑割破陌九离的脖子,凌月呜咽着刺穿熙王的喉咙。
洛纱被溅了满脸热液,她挣扎着睁开双眼,看到萧伟举着自己的双手,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黑得不能再黑的粘稠;陌九离的血迅速地和萧靖熙的混在一起,淹到了她的身下;平明的胸口扎着凌霜,怒目圆睁地被钉在山岩上,昭和王后则默然地看着他们,眼中的清明瞬间暗了下去。
“纱纱姐,对不起!”萧伟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洛纱静默地看着这一切,所有的感官都瞬间离她远去,曾经的恐惧、痛苦、执着、纠缠、心计都在这触目的红色中变得毫无意义。
今天陌九离、萧靖熙哪怕是萧伟甚至是孩子,但凡只要有一人活着,洛纱便会找到在这世界强撑下去的理由,可是他们却都死了。
这分明是一场劫杀,可她竟然曾经错认为是唾手可得的风花雪月,而她的误判让所有人都为她所累,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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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失去他咯,诺悠然品着香茗悠然自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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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不如背叛,自保胜于爱人,这三个男人今天都得了满分。然而,她宁可自己错付!
洛纱将手撑着布满砂石的地面坐起,匍匐着拖着下半身爬到萧伟身边,拾起平明淬了毒的匕首,刀刃上墨绿色的光芒以奇特的角度折射入她的眼中,让她*地收了收瞳孔。
她复又爬回到陌九离身边,伸手轻抚过他温柔的面庞,从他的耳垂上摘下一个翠绿色的水滴状耳环,给自己戴好,钻到他还带有体温的怀里,躺好,轻轻地用匕首挑开自己手腕上的静脉,她的血也汇入他们的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洛纱轻声念道。
☆、醒来
一个月后,洛纱出院。
工作自然是没了。昏迷两个月,恢复一个月,没有一家公司会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人保留位子。她虽然是“白骨精”,但是这世界从来不是没了谁就不能转了。她给老板去了个电话,就回公司收拾东西。
到了公司她便直奔老板办公室,却不想与坐在门口正玩着手机的萧伟不期而遇。
萧伟感觉有人过来便象征性地抬起了头,在看到来人时,目光随即变得内疚起来,“纱纱姐。”他边说边站起身。
“萧伟。”洛纱微微一笑,“听说你没事了,那就好。”
那只是一个梦。洛纱狠命地甩掉对萧伟背叛的失望,以及最后救她的感动。
“对不起!”萧伟满怀愧疚,“我只是想去帮你买杯豆浆。”
“我知道,”洛纱脱口而出,随即自己愣了一下,继续道,“下次开车小心点。”
相比梦里的创伤,这都不算什么,洛纱对萧伟抬了抬眉,就转身敲开老板办公室的门。
“身体怎么样?”老板示意她坐下。
洛纱也不客气,坐下道:“都好了,没什么问题。”
“抱歉,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理解。”洛纱的专业素养无懈可击,“我也就是来收拾一下东西,顺便看看老板您。”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需要我什么帮助尽管说。”
“找找工作看吧,”洛纱皱了皱眉,“不过这把年纪再出去装孙子没什么意思,可能会考虑自己干。”
“唔,我也觉得,”老板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手指点着:“这个人,是我朋友,天使基金的,如果需要投资,可以联系他。”
洛纱拿过名片,看了一眼。肖大王,英文名字King,北天集团执行董事。
“老板认识那么厉害的人?”北天集团是国内Top10的风投,旗下投资的公司横跨金融地产零售IT几个行业。只是这个老板的名字也忒夺人眼球了吧......
“嗯,那天萧伟强行变道,追尾的就是King的车,好在他车好,人没事,又是我朋友,所以事情很容易就摆平了。”
“好,谢谢老板。”洛纱收起了名片。
“铃铃铃,”电话铃响了,洛纱见况道:“老板,那我先走了。”
洛纱退出,将门带上。门内老板接起电话:“肖老板,是,是,按照您吩咐……”
洛纱的办公室已经被人占了,门口挂着名牌,“林雨 Rainy”。还真有人叫天淋公主,灵羽儿?洛纱怀着一切恶意揣度这个抢了她位子的女人。
房间里的人透过玻璃看到她。
洛纱推门进去,“你好,我叫Rosa,是你的前任,我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啊,你好,”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洛纱,嘴角一弯,“你的东西我都叫萧伟收拾到储物间了,你去那里找找吧。”
靠,有没有搞错!洛纱被这女人的无礼激怒了,然而,“好,那打扰你了。”
洛纱抱着自己的箱子出来的时候,萧伟坚持要送她,“我今天开车了,送你回家吧,纱纱姐。”
“老板万一找你怎么办?”
“我跟他说我去吃午饭了,纱纱姐,我真的……”萧伟开始结巴起来。
洛纱知道今天自己如果不让他送,他会愧疚一辈子,“那谢谢你了,”她迅速接话,“你看我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说不定以后自己做了老板,还要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呢!”她伸手拍拍萧伟的肩。
车库里洛纱跟着萧伟寻找着他的车位。
“You raise me up”的手机铃响起,萧伟把洛纱的箱子还给她,摸出手机:“喂,你好。”
洛纱不知道萧伟的车停在那里,只能抱着箱子等他,她的目光在一辆一辆停着的豪车间扫过。一辆白色凌志SUV慢慢地滑进车位,车门开了,一个男子从驾驶室里下来,关上车门。车灯闪了两下,他走出来,与洛纱打了一个照面。
利落的短发,斜飞的剑眉,佻达的黑眸收敛着锐气,轻抿的薄唇掩住孤傲,修长挺拔的身姿孑然独立地行走着。他礼节性地对洛纱点了点头,便撇开目光。
“九离哥哥,”身后是一个女子做作的娇嗔声。
捧着箱子的洛纱如雕塑般僵直在那里。
他穿着现代的装束,还是那脱俗的清冷。
“呀,这不是Rosa吗?”那女子的声音将正在对抗着回头冲动的洛纱成功地唤回了头。
洛纱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僵,但她不知道这戏应该怎样演。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她白天在努力劝说自己一切都只是梦,晚上却需要借助酒精,怀着能够梦见他,再次抚上他脸庞的不切实际而入睡。
你这神经病,络沙仅有的理智在痛骂自己,这就是巧合,那就是梦,你快点跟人打招呼,“林小姐。”洛纱的声音有些涩。
“这是我的男……”林雨的声音停了片刻,伸手要挽住身边男人的手臂,目光同时流转到他身上,但却见他轻蹙了一下眉头,往旁边稍稍退开半步,林雨捞了个空,不自然地举起手拢了拢挡在额前的刘海,“朋友,莫久离。”
“你好。”洛纱木然地张开嘴,陌九离……
“久离哥哥,这是我的同事Rosa,她今天离职。”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对着一个男人叫哥哥,本是十分令人作呕的场面,可是洛纱却全然无法顾及,她很庆幸自己抱着箱子,让她的手足无措没有地方可以上演,理性纱正将那个泪眼婆娑的感性纱*到墙角,大打出手,而那个犯贱的感性纱正试图要偷窥那魂萦梦牵的双眸。
“Rosa,你好,我叫Le·□□e!”那温柔的声音似在耳边呢喃过无数遍,络沙终是耐不住,睁着水雾已起的双眼,迅速扫过他的眉目。
那毫无诚意的笑脸在对上她微微泛红的双眼时诧异地收起,风流的假面下关切破壳而出。
“纱纱姐。”萧伟收了线回来,顺手去接她手上的箱子,却发现洛纱将箱子抓得死死的,他居然没有抢回来。
洛纱转过扑克脸,空洞地看着萧伟。
“纱纱姐,你眼睛里进沙子了?”萧伟善解人意地以为故作坚强的洛纱是在意林雨抢了她的位子,忙出来圆场。
洛纱却眨巴两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如此无用?络沙自嘲起来。
她对着萧伟端起招牌笑,迅速回过头,“Le·□□e,你好。抱歉,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失联的挚友,所以我刚才有些失礼了。”
“无妨,Rosa看起来也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莫久离兀自轻笑起来,似是对自己莫名的情绪也有些无奈。
“Le·□□e,好名字,”理性纱已经占据了绝对胜利,“如果是Le·□□es就更美了, as gentle as the falling le·□□es。”这是洛纱最喜欢的一句歌词,与此同时理性纱很快就警觉到感性纱只是曲意投降、阴奉阳违,自己一不小心她就粉墨登场,好事地给人取起名字来。
“那就改成Le·□□es吧,”莫久离在脱口而出的时候,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今天是招了什么风?还有她……他再次打量起这个素未谋面,但是气质上又似曾相识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自己隐隐有些心疼她?
“久离哥哥,你不是说带我出去吃饭么?再不去,我可要回去上班了。”一旁的林雨早就耐不住洛纱用那么老套的方式勾引自己的心上人了。
“伯父应该已经帮你请假了,”莫久离按下内心的烦乱,“我们可能需要花时间好好聊一下西国的项目。”
“那我们走吧,”林雨急忙迈开步子,洛纱这个女人她是知道的,她毫无背景赤手空拳就坐上了自己靠父亲关系才爬上的位子;她如果没有手段,她都不信。
莫久离向洛纱和萧伟点了下头,便迈开自己的大长腿同林雨一起绕过他俩,走向自己的车。
洛纱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萧伟见状,急忙接过她手上的盒子,“纱纱姐,刚才那个电话是那个追尾我们车的人打来的。”
“嗯,”洛纱没有在听。
“他说想跟你吃晚饭,以表抱歉。”
“谁请我吃饭?”
“他说他叫肖近曦。”
在梦里我以为我们是情人,醒来却发现我们是陌生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月儿总算讲完第一个故事了,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
么么哒!
明天还有番外哦~
☆、番外
洛纱到达某W滩N号的时候,宴请的主人已经在等她了。
她是那家餐厅的常客,进门时waitor已经微笑着迎了上来,“Rosa, 好久不见?”
“Hey,D.a.v.y,今天是有人请我,一位姓肖的先生?”
“Hem,肖大王先生?您原来认识他,他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Waitor转身带路,“Rosa,这边请,肖先生已经到了,座位在靠窗的位置。”
餐厅的灯光十分昏暗,每张餐桌上都点了蜡烛,还有座位上方亮度不高的射灯,刚刚好可以看清楚食物,又看不清楚每桌客人的面容。
法式落地玻璃外是W滩开阔的夜景,霓虹闪着炫目的光,争相成为游人照片的背景,然而这样沉醉的夜晚,有多少人坠入爱河,又有多少人痛失所爱,只是是甜蜜还是痛苦,是迷茫还是挣扎,都在夜幕的保护下掩藏起来,在酒杯里消失不见,睁着的只是那勾人心魄引人沉沦的魅眼。
餐桌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低头看着菜单。额前的短发如凤梨般朝天竖着,鬓角很长,胡子却刮得十分干净,高眉深目的脸庞被柔和的灯光和犀利的暗夜雕刻得愈加分明,乖张的灵魂在唱歌。
“你好,我是Rosa 。”刻意提醒着自己的呼吸,洛纱侧过脑袋,微微俯下身子主动打了招呼。
那张脸,会是他的脸么?
那男人抬起头善意地笑了笑,随即起身,“你好,我是King。”他稍稍打量了一下洛纱,“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期望的我是什么样的?”洛纱落落一笑,伸出她冰凉的手与他相握。有力温暖的手让洛纱心头莫名一热。他是真诚的,她想。
“真人比我想象得更干练。”肖大王流畅帅气地坐下,修长的手指重新捏起菜单。
“我想我可以把这句话当做恭维。”洛纱靠在椅背上,又确认了一遍他的容貌,便把目光移到窗外。
那是记忆中俊美的容颜,许是没有了帝王的霸气,却依然透着凌厉和精明,在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不动着声色。
只是看到他,让她更想他了。
“Rosa想来点什么?”
洛纱被打断了思维,迅速地转过头来,突然撞见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从菜单上方探过来,有意中带着随意。
“我都ok,”洛纱秉承一贯随便的态度,“ Chef’s Special maybe。”
“嗯,我已经点了酿甜椒、鸡肝冻、海鲜色拉,牛排,嗯,是T骨,主食你要来些什么?Pizza or Pasta?”肖大王一口气报完自己点的,只留下主食让她选,如不是太过失礼,洛纱都要把眉头皱起来了。不是他点的不好,相反他点的都是她也会点的,只是这作风还真是“萧靖熙”。然而他是萧靖熙么?还是他只是一个失忆的萧靖熙,一如失忆的陌九离?
“墨鱼汁意面吧,”洛纱抬头向waitor礼节性地一笑。
“红酒?”肖大王继续问。
“呃,”洛纱本能地回答,“不了,谢谢!”
“我以为你喜欢喝。”
“是,不过我们才初次见面吧?”洛纱轻笑。
“担心我灌醉你?”肖大王邪邪地笑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洛纱假意奉承,将拒绝的尴尬一笔带过,“肖先生请我吃饭,不知是什么事?”
“叫我King吧,”肖大王微微一笑,“之前害得你受伤躺在医院里一个月,实在不好意思。”
“King你客气了,责任都在萧伟身上,我只是躺枪。”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他叫肖近曦,她根本不会来吃这顿由被害车辆请肇事车辆的晚餐。
“你工作的事情,你老板托我帮你找找,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周一……”肖大王依然如萧靖熙般安排起来。
”肖先生,”洛纱出声打断,“我并没有请我的老板帮我找工作,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怎么好意思让您这样繁忙的人为我的事情*心?”
肖大王瞪着洛纱看了两秒,眼神中尽是不悦。
洛纱不愿意被人如此唐突地看着,便躲开了他的视线。
“叫我King。”他坚持道。
洛纱深呼吸,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上了这张酷似他的脸,就突然任性了,总想违逆他的意思。北天集团,多少人削尖脑袋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公司?执行董事肖先生亲自安排的岗位,自己居然直接丢脸色,让人家吃软钉子。
“King,”洛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眼,真诚地说,“非常感谢您的热心,我完全理解您对于由于车祸的原因让我失去工作心怀愧疚,但那真的是意外,您完全没有责任,更不必担心我找不到工作。”
“Rolling into deep”的手机铃声掐准时机地响起,洛纱低头看到显示是“郭栋”的电话。
“抱歉。”洛纱接起了电话。
“在哪儿呢?”郭栋拉拉杂杂的东北口音从电话里传来。
“外面吃饭呢。”
“才恢复就出去浪,没安分的。”
“哪有,我今儿去公司了。”
“挺好!”
“好啥?”
“没了工作可以死心塌地地跟我们混了。”
“!”
“那啥,土人今儿下午回来了,吵吵嚷嚷着要来看你呢。在哪吃饭?一会我们来接你?”
”不用,明儿吧,他要倒时差。让他好好休息,明儿一早,来我家。”
”嗯呐,你可是我们的CFO,好日子就等你啊!”
“这鸡血打的......”
“我和土人现在都没有工作,就靠你养活了......”
“得,输给你们了,又卖惨。”洛纱忍不住笑了。
“呵呵,风投去找找哈。”
“知道了,我吃饭呢,明儿说。”
“嗯,回去小心点,到家给我消息。”
“知了,拜。”
洛纱不知道肖大王听到了多少的内容,但是她挂上电话的时候,肖大王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面容,“你朋友在找风投?”
这人,偷听别人电话还承认了,洛纱真是哭笑不得,“是。”
“北天旗下有几家优秀的风投公司,你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他从漂亮的名片夹里拿出自己名片,递给洛纱。洛纱将名片翻过来,依然是“肖大王”。
“King,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洛纱看似随意实则小心地问。
“取决于你,”肖大王的双眼收起之前的慵懒,像一只晒着太阳的鳄鱼,等着猎物靠近,豁然张口咬住洛纱的表情,这一回他丝毫没有掩藏他的窥探,”如果肖近曦这个名字对你意味着什么的话……”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紧,似压抑着一些期望。
洛纱瞳孔骤缩,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没有生气了:“那么肖近曦对你意味着什么呢?”她呢喃道。
肖大王轻轻歪了歪嘴唇,轻声提醒道,“Rosa,是我先问的。”
洛纱已经决定断定肯定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今天灵羽儿、陌九离、萧靖熙都突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而她可以肯定这些人她在昏迷以前与她并不相识,那么那场梦难道真的是一场梦么?它是前世的记忆还是预测的未来?
肖大王的脸已经退回到暗处,阴影中他的表情若隐若现,洛纱看不清楚他,可是她相信她挣扎的神情他一定看到了,他们又回到了她在明,他在暗的模式。
然而,萧靖熙,如果洛纱有一次机会跟萧靖熙说什么的话,“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可是我不是他要找的那个。”洛纱摸着心口如实地回答。
“那我就是肖近曦,”肖大王直接忽略掉洛纱的后半句,戏谑地拿起面前的干姜水,*地喝了一口,“我想成为对你很重要的那个人。”
“肖先生,”洛纱的声音冰冷,倏地站了起来,“这并不是玩笑。”
“抱歉,抱歉,肖近曦只是我以前的名字。”肖大王的脸回到了光线下,伸出右手,手心朝下,做出安抚的动作,一脸的诚恳让洛纱更加恼怒。
餐厅里其他吃饭的顾客都纷纷抬头吃惊地看着她,而矗立在那里的洛纱让所有觉得她是一个小题大做、歇斯底里的女人。
“够了!”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似乎都不重要了。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他们都滚出自己的生活。洛纱拿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了餐厅。
肖大王目送着洛纱离开,修长的手指迅速地拨出一个电话:“三件事情。帮我打听一个人,名字叫郭栋,查一下他和洛纱的关系。第二,通知下去,如果他或者洛纱要找任何风投的话,谁都不许接,都只能推荐到我们北天来。第三,给林雨在西国的项目搞点动静,想办法让莫九离去一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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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带着每一世的记忆,我想人应该需要活得更加顺从而不是强求。”洛纱对萧伟说。
“No,”洛纱对自己说,“如果重活一世,我希望不要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
☆、番外二
“咚锵咚咚锵,”打击乐器的声音从洛纱的房间里传出来。
“一个月了,居然所有的风投都将我们拒之门外。”郑新俊端正地坐在饭桌旁,离开他十步远的沙发上歪歪斜斜地靠着另外一个男人,“不是所有,还有北天。”
“嘘,你小点声,”郑新俊刻意压低了声音,“给她听见了又要为难了。”
“擦,我听不见!”郭栋在沙发上吼,“那女人带着降噪的耳机,她根本听不见你在说什么;还有,她的架子鼓打得天响,你丫的还放低声音,你这是说给谁听呀?!”
“我说,北天的事情你不要提!”
“为什么不提?”郭栋继续吼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的乐器声已经停止了。
“你的底线呢?”郑新俊揶揄道。
“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向来忽高忽低。”郭栋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是怎么会和你们这两个没节*的混在一起的?“洛纱倚着门框,睥睨着那两个男人。
“醒醒吧女人!”郭栋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她面前,“告诉我你要什么?如果你要钱,那个男人有钱;如果你要感情,听你说那个男人也可以给你感情;你兄弟我俩都快饿死了,有那么好的一条路为什么不走?”
“纱总不能吃软饭,哪像你?”郑新俊在郭栋背后阴测测地说。
“她这辈子还能吃硬饭?你这**丝,我说的是最现实。我们的产品那么好,居然所有的风投都说要去北天,这TMD就是个局。两千万对那个男人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他愿意拿出来哄女人,我们何乐而不为?感情算什么?你哥我在没遇到那土人之前,从来以为自己是直的,谁过了今天还能知道明天?呃?”
洛纱扑棱了两下她那看不见的睫毛,“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纱总?”郑新俊迟疑。
“栋总说得对,谁过了今天能知道明天呢?”洛纱低头。
“没必要!”郑新俊抗议道,“我们大不了各自去找工作便是,又不是散了,凭我们三个人,各自找工作又有什么难度?”
“不是,”洛纱苦笑道,“是我念念不忘。只是你们记得,到那个无可挽回的时候,我若是哭傻了,别忘了把我捞出来!”
“我就知道这娘们余情未了,”郭栋虽出言不逊,眼神里却盛满温和的关怀,“我人虽糙,这鼓声却声声敲在心上。别纠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一个梦里。”
“If you shed tears when you miss the sun, you will also miss the stars.”洛纱轻笑。
洛纱一行三人的公司和项目简介过得一帆风顺,让她松一口气的是肖近曦全程都没有露脸,且他在之后的几个月内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洛纱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他会来过问她的项目,可是很快项目起来,她就陷入了具体的事务中。她这个冠名的CFO其实除了财务以外,包揽了所有杂事:人事,法律,公关,而那两个男人也没日没夜地在开发产品,三个人之间都没有时间说上几句不正经的话,她所不愿意提及的男人自然所有人都会选择缄默不语。
因此当肖近曦衣着光鲜地步入他们公司的会议室的时候,这三个凑在一起开例会的人都睁着半梦半醒的红眼错愕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从外太空归来的复制人,忘了质问小助理怎么就这样放陌生人进来了。
“各位,我刚才看了你们过去三个月的数据,你们的表现非常不错啊。”肖近曦径直在老板的位子上坐下,“复合增长120%。”
郭栋没有见过肖近曦,可是他的眼睛只在洛纱的身上溜了一圈就知道来人是谁,“我觉得肖总应该不是刚才才看,而是每天在看吧?”
“咳,”饶是脸皮厚如肖近曦也敌不过郭栋那张锋利的嘴,然而肖近曦也无从埋怨郭栋,他这究竟还是在帮他,“呃,所以我又带来了一笔资金。”
“老板英明!不过我们三个还要合计一下。”郑新俊插进来,“如果有新的注资,我们三个人还想重新划分一下股权结构。”
洛纱当然认同郑新俊的说法,之前没有业绩,所有人都不信任他们,他们自然只能任由北天集团安排。现在他们不同了,就算北天撤资,他们也可以到别处发展,比如西国。然而只要他在,她就不愿意开口。她将头往后仰,靠在座椅的靠枕上,闭上眼睛,两边都不帮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
可那不识相地还偏偏要来问,“纱纱,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洛纱不可置信地从椅背上直起身来,瞪大眼睛看向那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人,然后转头看到郭栋嘲弄和郑新俊关切的眼神。
“肖总,我们没有那么熟。”洛纱翻了翻白眼,“您作为大股东,当然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我们三个人在股东会里是有表决权的,所以从法律的角度上,我们确实可以这样做。”
“我知道啊!“肖近曦玩味地笑道,然后突然抬起他的双眼,顽皮地对着洛纱眨了一只眼睛,“我问的是你会不会这样对我?”
洛纱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动作在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她被电到了,她居然被电到了,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回答:“应该不会。”
对面的两个男人在愣神了两秒钟之后,相视一笑,虽然心痛可又宽容地放弃了他们的权利,她的幸福怕比那些股权重要。
“WTF!”洛纱等肖近曦得意洋洋地拿着增资协议走了以后,在会议室里咆哮了半天,“你们这群猪队友,我是被催眠了,你们怎么也能同意这种丧权辱国的合同条款?”
“你才是我们的猪队友好么?”郭栋毫不客气。
”纱总,我们是为你的终身幸福着想!”郑新俊义正言辞。
“为了我的幸福?那你们还不多给我留点私房钱?”洛纱气急败坏。
“所以你已经决定了?”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
“私房钱?”
“靠,我要说的是嫁妆,嫁妆!”
在会议室里悄悄放下探头的肖近曦此刻正心情愉悦地坐在他加长版的跑车里透过ipad看他们三人斗嘴,“晚上约他们去酒吧庆祝一下吧。”
洛纱现在已经完全戒酒了,数月来她需要的是清醒,然而这不代表有好酒勾引,她就具备抵抗力。反正身边有两个男人,最大的色狼就是那第三个男人,然而,自己和他还真是轻车熟路......
鸡尾酒一杯接着一杯,因为好喝,她也不在意,那个曾经控制她酒量的男人,现在在哪里?洛纱的心突突地痛起来,她该有多久没有想起他来了?
“老肖,”洛纱的手臂捞住肖近曦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你把莫久离弄到哪里去了?”
“嘿嘿,”肖近曦滴酒未沾,“自然是离开你越远越好。”
“好样的!”洛纱竖起大拇指,“明人之间不说暗话。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是长信,我是洛纱,穿越过去的洛纱。”
“纱纱,你穿越小说看多了。”肖近曦哂笑道。
“那你是怎样古穿今的陛下?”洛纱问道。
“自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找你。”
“说清楚点,你在找谁?”洛纱追问。
电吉他的声音突然切了进来,洛纱只能感觉到肖近曦说话时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咚锵咚咚锵……”架子鼓的声音开始召唤洛纱,“我新学的架子鼓,你要不要听?”洛纱边示意边说。
肖近曦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他起身跟酒吧老板说了几句,那老板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点起来。
洛纱被拉着去了鼓前,接过鼓槌,抬起头,醉眼迷离地对着肖近曦咧嘴一笑,便不假思索地敲打起来,这是她唯一练习的曲子,也是她刻在心里的一切,是她与他最紧密的连接,有着他们最完美的在一起......
台上的洛纱全神贯注;同样沉浸在过往里的,还有站在台下的他。她就是她,他坚信不疑。
一个怯生生的娇小身影颤颤巍巍地走到台上,挡住了肖近曦深情凝视洛纱的视线,肖近曦想探头绕过她去看,可是她却兀自舞动起来,那女孩一身红衣红裙,在台上旋转跳跃,她的舞姿并不娴熟,舞步也不稳健,然而笨拙中透着灵性,古朴中闪着热情,她只为他舞,只有过一次,在长信宫,没有鼓乐伴奏。
肖近曦想移开目光去看洛纱,可是眼睛却粘在那女孩的身上,舍不得离开。她们,谁才是她?
洛纱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情绪越来越激动,鼓打得越来越快,她抬起头,狠命地眨掉眼里的泪水,却在惊愕中看到了那个翩翩起舞的红衣女孩,她?
如果这世界上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人会跳这支曲子,那一定是她!洛纱探出头去,寻找肖近曦,却看到他如获至宝的双目黏在那女孩的身上。
微笑浮现在了洛纱的脸上,她的心顿时轻快起来,她不用再背负两个人的爱。如果她在这个世界存在着,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自己也可以去追求挚爱的他?
一曲终了,肖近曦像颗子弹一样,冲到那女孩身边,抱住她;而她正抬起淌泪的脸庞。四目相接,她嘴唇微启,“主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洛纱的声音将这对已经魂归千年的有情人唤回了现实。
那姑娘急忙想退出肖近曦的怀抱,他却执意不放,台下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那姑娘对着肖近曦的双眼,“我叫常鑫。”
肖近曦的婚礼并没有大肆的*办,对于他放过洛纱,以及放过栋和新俊的股权,这三人小分队都纷纷表示非常满意。
“各位来宾,”司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的新郎和新娘因为一首舞曲而相识,他们今天想再次演奏这首舞曲,希望这首曲子能够给各位带来幸福!”
洛纱不再和好基友言语,抬眼见肖近曦在架子鼓前坐下,常鑫则换上了一身火红的舞裙。洛纱微微一笑,这首曲子,她百听不厌,里面有她最深的眷恋,每回听都能遇见他。
“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鼓声吸引,新娘开始翩翩起舞,洛纱的心也跟着舞起来,她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眼神他都曾画下;她露出破绽时,他都分分护住;他们曾并肩站在堂前珠联璧合完美无缺。
洛纱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步向舞台,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另外一个人也站了起来。
“我想请我的好朋友洛纱也来一起来跳这支舞!”肖近曦边打鼓,边对着麦克风说。
醒来以后,洛纱没有再跳过这支舞,今日天时地利,洛纱早就按捺不住,就算会想起他又如何,自己哪一晚不曾想到他?
洛纱一步跃上舞台,与新娘一起舞动起来,只是受过训练的她,动作更加行云流水美轮美奂。
“嗞啦~”一声,洛纱的长裙被常鑫不小心踩住,撕破,旋转中的人一下子失了重心。
“啊~”台下的观众都惊呼起来,洛纱更是绝望地准备亲*大地,这次是舞得最痛的!洛纱自嘲道。
一双温暖的长臂搂住她的细腰。
“谢......”洛纱抬眼看清那人,便没有了声音。
他的双眸,如夜一样深沉,如星空一般璀璨。洛纱全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因为她的一切就在她眼前。
他温柔地一笑:“纱纱,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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