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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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后面;她再抬头看陌九离,陌九离一脸平静,看上去心情不错。
出了宫门,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还站着一匹马。陌九离亲自上前打开车门,回头笑眯眯地对洛纱说:“萧护卫一早骑马来的,沙沙同我一起坐车吧!”
萧伟顿时在心里炸毛了。自己什么时候骑马来的?他是坐11路公交车过来的好么?这马明明是陌九离弄来的,他刻意在自己面前和纱纱姐秀恩爱,到底是为了什么?!
之前无论合作得多么愉快,萧伟和陌九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洛纱上了车就两眼瞪着陌九离,而陌九离则视而不见,到后来干脆闭着眼睛假寐。
洛纱才瞪了一会眼睛,就觉得自己是在自讨没趣,萧伟在外面,自己和陌九离说什么他都会听见,也就只好作罢。反正自己昨晚也没睡好,便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主人,到了!”马车停了下来的时候,正是洛纱被车摇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陌九离把洛纱扶了下来,洛纱下车一看,居然是童家的酒楼,心里略觉温暖,不禁精神一振,也不多想便同陌九离和萧伟一起进了酒楼。
踏进酒楼大厅,洛纱就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熟悉背影,不禁眼睛一亮,这不是诺斐然是谁?
洛纱双眼一眯,唇形向上,仿佛一只小狐狸看到了猎物。
她抬头看了看陌九离,见陌九离没有反应,便直接上前,“欣喜”地喊道:“诺公子!”
诺斐然正在和小二说话,一回头看见洛纱,嘻嘻一笑,尖着嗓子,戏谑道:“云卿小姐!你家九离哥哥呢?”
“在后面呢!”洛纱忍住笑,赶紧侧身让开,让诺斐然看了个清楚,然后也嘻嘻一笑,回敬诺斐然,狭促地欣赏着诺斐然的脸慢慢地由白转红,再转黑。
“草民诺斐然见过……”诺斐然突然画风一转恭敬地说:“陌城主、萧护卫!”
“诺兄今日怎么那么客气?”陌九离更是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回头看着萧伟。
“诺公子!”萧伟上前作揖,但态度显然非常敷衍和不满。
草民?洛纱本来只是想笑话诺斐然说话随意,不顾及萧伟在场,但是诺斐然用了“草民”二字让洛纱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由地望了望萧伟,又飞快地扫了眼陌九离。
“诺公子和谁一起?”洛纱看似随意地问道。
“和一位生意上的朋友!”诺斐然急忙推脱,他是傻了,脑子抽筋才会想夹在这三位巨头中间。
“诺公子!”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众人齐回头,童颜!
洛纱同情地看着诺斐然,觉得他今天非常背运,然而……
“颜儿!”洛纱急忙打招呼,抱定决心“痛下杀手”。
“啊,云卿!还有陌城主!”童颜因为不认识萧伟,直接忽略他成为路人甲,从他身边绕过,走进对话圈。
而洛纱和陌九离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打算介绍他的意思。
“童小姐,这位是萧护卫!”他们都可以装蒜,诺斐然不可以呀:“他是攸王陛下钦定给云卿的护卫!”
“萧护卫,这位是童小姐,云卿小姐当时就是被这家主人救的,当然就是这酒店的老板,童小姐的兄长!”诺斐然避重就轻地介绍道。
洛纱发现诺斐然那俊美的脸失了往日的从容和风采,额头上更是渗出点点汗珠。
“童颜见过萧护卫!颜儿之前不认识萧护卫,实在是失敬!”童颜屈膝。
“无事,萧某见过童小姐!”萧伟回礼。
“你们是来吃饭的么?”童颜拉着洛纱的手问。
“是呢,一起?”洛纱邀请道。
“好!”童颜开心地回答。
洛纱觉得有点对不住童颜,她这样没心没肺的,诺斐然是怎么看上的呢?
“诺斐然也那么没正经!”萧伟听到诺斐然称陌九离“九离哥哥”的时候,差点气翻了,“洛纱和陌九离在胥城都出双入对到什么程度了?!”
“云卿,我听说你那天回去路上遇人刺杀了?”童颜等大家坐下后直接就问了。
“正是!”陌九离接的话。
所有小伙伴,除了萧伟,都惊呆了。陌九离居然主动接话了!今天到底刮的是什么风?!
“陌某疏忽,遇见一个故人,提前下了车,却不想刺客就找了这个机会动手。”
“不过云卿身手那么好,刺客是不可能成功的!”童颜信心满满地说。
“非也!”陌九离摇头:“那天全因萧护卫在场,才拦住了第二拨的弓箭手!”
洛纱抬眼看着萧伟,萧伟也正好在看洛纱,心里甚是得意。
“原来当天萧护卫也在场,事后我还在还在琢磨怎么就没有人再射箭了,原来是萧护卫相护啊!多亏九离哥哥告知,萧护卫多次救我,真是无以回报!”洛纱垂下眼帘说。
“无以回报?以身相许呗!”萧伟在心里YY。
他是听出来了,陌九离的所作所为都并非针对作为萧伟的自己,而是针对作为攸王的自己。他对萧伟依然敬重,只是对攸王娶洛纱这件事颇为不满。但这也是没办法,在结婚对象这件事上,也是成王败寇的,萧伟心想。
“云卿你谬赞了!”萧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云卿“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大家在酒店里不方便说出各自的身份,“萧某在所不辞!”
“查到是谁了么?”童颜接着问。
“萧护卫在查!”陌九离理所当然地回答。
萧伟觉得诺斐然坐在他身边好像在发抖。而这一桌只有诺斐然知道自己是攸王。
“诺公子,怎么了?”他把手搭在诺斐然的肩上,半询问半安慰他。自己是不会因为陌九离这么几句话就翻脸的。
陌九离这撇清的速度真的是比翻书还快。
论职责,有人刺杀长信郡主,确实是他这个贴身侍卫要查的事情;论事实,灵羽儿也确实是他在盯梢。但是这话这么说出来,如果查个不明白,就是他失职;而且话外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萧护卫要追查刺客,所以长信郡主就由我陌九离来陪同和保护吧!”的意思。
“实在是有劳萧护卫了!”洛纱适时且极有分寸表身份地表示了感谢。
萧伟不知道洛纱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她护着陌九离真的是非常明显,绝对不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
“平明公主怎么样了?”洛纱突然问萧护卫。
萧伟回答:“不太好!上次云卿你失踪,她又被劫持了,受了惊吓!”
“怎么回事,你不在身边么?”洛纱觉得不可思议,有萧伟在,平明还会被劫持?
“我去找你了!”萧伟叹了口气。
“那攸王呢?”洛纱也不客气,攸王的本事她也是见过的。
“攸王...呃…陛下,他在应付别的刺客。”萧伟觉得说差了,急忙转移话题,对诺斐然说:“诺公子,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听陛下说她整日在后宫哭泣,估计只有你安慰得了她!”
诺斐然眼泪都要下来了,自己今天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么?长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绝对相信她是故意的。
“平明公主?”童颜不明就里又略带狐疑地追问。
☆、粮食出现
大家吃完饭,就在门口作别。
“萧护卫,我陪云卿回宫了,就此别过!雾雨阁那里还有劳萧护卫盯紧了!”陌九离说完,就不由分说地带着洛纱上车走了。
童颜虽然神色如常,诺斐然却百口莫辩,暗暗在心里叫苦连天。
萧伟则拉着诺斐然要商量事,急急忙忙上马和他相约下一个“天字号”。他在“天字号”的厢房里没等多久,就看到诺斐然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我的王!”诺斐然进门还是那句话。
“斐然!这长信和陌九离在胥城出双入对,弄得满城风雨是觉得朕远在天边可以肆意妄为么?”萧伟一见到诺斐然就劈头盖脸地发作了。
“陛下息怒!非也!非也!”诺斐然无论从个性还是从情感上都不愿意在背后讲长信和陌九离的坏话。
攸王和长信那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自己在攸王面前说了长信的坏话,明天长信就能知道,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人,有多少是和哥们儿说了“真话”,结果连朋友也没得做的?!更何况自己面前还是掌握人生死的君王?再者,他一直十分欣赏长信和陌九离的才情。所以能够不要挑起矛盾就不要挑起,做生意和气生财,对家人更是以和为贵。
“你没来之前,他们不这样。”诺斐然如实回答。
“那他们为何要做戏给我看?”萧伟不理解。
“这……”诺斐然真的不知,胡乱猜测道:“可能是因为这样刺客不容易下手吧?”
“难道我保护不了长信么?”萧伟反问。
诺斐然自觉说错了话,今天日子不对,还是少开口为妙,便果断决定放弃这个问题:“那我真的不知!”长信自己做的事情,她自己负责解释,自己怎么说都不能代表长信,但他还是非常善意地跟了一句,“我还是觉得郡主有自己的打算!”
这句话萧伟是听得进的。所有可能的推测中他最不相信的就是洛纱喜欢上了陌九离。洛纱的个性理智、主意正统,分析起人来头头是道,是以在现代她十几年来都没有看中过谁。这样的女子到这个时代看不上有着显赫身份和地位的攸王,反而和陌九离相处了半个月就能爱上?萧伟觉得不可思议。
这人其实都只听自己愿意听的,有的时候别人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听的人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
上帝本不需要摧毁巴比伦塔,因为大家即使说着相同的语言,谈着相同的事件,甚至双方觉得相互已经达成了谅解和一致,到最后也会发现理解和做法天差地别。所以怪不得这世上的奸臣,能煽风点火的只是那顺从了君王意志的想法罢了。
萧伟想了想觉得诺斐然的这句话最符合他心目中对洛纱的判断,也最符合他的想法,他听着最不痛苦,就放弃纠结,接受了。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上次一共借了你多少银两,应该怎么还你?”萧伟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只是一直在挂念欠诺家的银子。
诺斐然站起,作了一个揖,“加上上次陛下大婚借的共有黄金两千两,白银一万两。至于怎么还,就要看陛下打算借多久了。”
萧伟听了脑子一下子胀了,诺斐然怎么能那么快报出自己欠他多少钱?!而自己这是有多脑残去和诺斐然去商量还钱的事情,“呃,其实我也没有银子,这次天灾国库都快空了,我还削减了自己的俸禄和后宫的开销,当然我也知道借钱还钱天经地义,可是收税上缴到国库也要一点一点还你。这样吧,你联系一下户部,让他们做一个还款计划给你。”
“这是可以的。但是陛下你还是要选择先还本金,还是先还利息?是长期借一部分,还是短期一次性还清呢?”诺斐然好心地提醒。
“这是户部的专业,等他们报给你吧,记得到时候给郡主看一下就是了!”萧伟突然一个激灵,觉得无论诺斐然和户部商量出来一个什么结果,只要最后洛纱点头,就ok了。
“嘶!”诺斐然觉得遇到洛纱,自己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他都能听到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天响。
“王,这郡主乃后宫之人,不合适干涉朝政吧?”诺斐然磨磨蹭蹭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朕就是相信她,这个朝政必须得由她来干涉!”萧伟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攸王陛下“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诺斐然也只能说一句:“陛下圣明!”顺便给自己点了炷香。
“说起上次的饥荒,陛下后来有没有查到些什么?”诺斐然问。
“说是县令和人勾结把那些粮食全部偷偷运出粮仓,然后泡在水里发霉变质,使人无法食用。”萧伟痛心地摇头。
“是这样啊!”诺斐然问:“全都被人刻意毁坏了么?”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萧伟回答。
“这就奇怪了。”诺斐然回答:“据我所知,白城一下子多出来大量的粮食,都在以低价抛售呢!”
“你的意思是陌九离和此次事件有关?”萧伟顿时觉得怒火中烧,就算因为洛纱,他和陌九离属于“情敌”的关系,但人命关天,北域的子民是无辜的,他没有想到陌九离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家伙!最关键的是洛纱还对他十分信任!
“我的王~”诺斐然觉得这攸王自从娶了长信郡主以后就被嫉妒心迷了眼了,什么事情都往陌九离身上扯。难怪人家说婚姻会改变一个人,这长信郡主还是个知书达理的主儿,如果是个小心眼算计的主儿,北域后宫不知道会被弄成怎样的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忠臣遭到残害。
“这白城的商家并非效命于陌城主!粮食在白城出售,只是因为白城是通商的关口!”诺斐然提醒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萧伟问。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蹊跷,各中原委就想不明白了。北域朝廷之事陛下当同大臣们商量,斐然也不好乱说,我只是尽量提供一些信息给陛下参考。”诺斐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搅和在这件事情上面了,这攸王现在是日益糊涂,免得将来生了是非,殃及到自己。
“好!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萧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迷糊,只能先记下再回头慢慢想。
萧伟又和诺斐然絮叨了一些后宫的事情。诺斐然则本着八卦的精神仔细地询问了景耀爪巴床的经过。一提起景耀,萧伟就想起灵羽儿来。这小女子也不知道又在忙着什么诡计,自己还是应该对她多上心。自己当时带着洛纱回宫,几百个人都手忙脚乱,没能护她周全,而陌九离这次显然也不能完全胜任,主要是我明敌暗,自己还是需要回客栈继续盯着她。
他于是便告辞了诺斐然,回了童家客栈。
到了客栈,萧伟发现灵羽儿人还在隔壁,“还好并没有出门,“他暗自舒了口气,而且房间里好像还有雾雨阁的人在,萧伟急忙仔细听了听,却发现他们好像已经商量完事情了。
糟糕,萧伟暗暗觉得有问题,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一次重要的讨论。是以当他听到有人从屋檐上飞出的时候,便急忙打开窗户,跟了出去。只见那人每跃过一个屋顶就会有人拿着弓箭跟上。
“这么大排场又是要去刺杀谁?不会是纱纱姐吧?”萧伟暗想,“她应该是回宫了吧?!”
☆、有锁坤宁
“九离哥哥今天上演的是哪一出?”洛纱出了童家酒店一上车就笑眯眯地看着陌九离。
“沙沙看不出么?”陌九离笑,甚是油嘴滑舌。
“为什么呢?”
“沙沙,我问你件事,”陌九离一扫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端正坐姿问道:“你觉得谁会走那个暗道?”
一提起那个暗道,洛纱就觉得头晕胸闷,心有戚戚:“左相府封了那么久,我的房间又收拾得那么干净,显然是一直有人在使用那暗道,然而需要偷偷摸摸来长信宫的,现在看来除了你,应该就是主人了!”
“我昨晚遇见他了!”陌九离神秘地说。
“啊!”洛纱万万没想到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他戴了攸王的面具!我不知道他是谁!”陌九离轻声地说。
“攸王?”洛纱眯眼仔细地比较了主人的背影和攸王那天在沙漠里的背影,“不可能!”她果断地得出结论。
“他来找我,是想说什么?”洛纱自问,也问陌九离。
“第一,你离开了攸王的队伍以后,我们在找你,他肯定也在找你。因此在得知你住在长信宫后,他肯定是要来见你的。”
洛纱点头,送亲队伍遇刺以后,主人也第一时间到白城来看望她。
“第二,你回到长信宫,就好比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接下来你又要重新出发去北域,嫁攸王,他可能有什么需要和你说。沙沙,“陌九离接着问,”你觉得他是支持你嫁攸王?还是不支持?”
“在我和他仅有的三次接触里,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北域攸王的事情!”洛纱如实回答。“但是既然他是我主人,就表明我听命于他,那么我觉得如果他不同意,我恐怕也嫁不了北域攸王吧?就算是我违背他的想法出嫁了,那以他的武功,想要在送亲途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他并没有那么做,说明他是支持我出嫁北域的。我倒是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因为从实际效果来看,他也是在帮助我一步一步往北域王宫迈去。”
“我也认为是这样的!我生日那天的杀手也蹊跷得紧,根据我的调查,幕后之人并没有对我们下死命令,这和之前刺杀商队的人的意图是不同的。真的要杀我们只要在剑上淬毒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受伤就必死无疑,何必劳师动众派那么多人来?”
“所以你认为生日宴会的刺杀是主人的安排?”
“我们不妨就这样认为,我总感觉那次刺杀是故意引攸王来,好让他安全地把你接走。我们且看看我们这样高调示人以后他的反应,也不用揣测他的意图。”陌九离自言自语道,“总是要试一试的。”
“所以你打算与我假扮情投意合,造成我不想嫁攸王的假象,以试探主人的反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陌九离定定地看着洛纱。
呃,洛纱捂脸欲哭无泪:尽管自己非常清楚陌九离举止反常,人前秀恩爱是有计谋,有目的的,可是自己却总忍不住对他心存幻想自作多情。就像鱼儿明明知道那是诱饵,却耐不住要去咬鱼钩,痛了还不松口,真的是白痴透了!
就在她在心里对着自己一顿捶打掌掴,痛骂自己花痴的时候,陌九离又继续到:“还有那个萧护卫!他应该是带着类似暗艳那样的面具的。”
“啊!那他的真实身份?”
“我不知道!你自己小心就是了!”陌九离回答。
“他救过我多次了!”洛纱忍不住辩解起来。
陌九离迅速抬眼看洛纱:“沙沙,不能从事情的结果来推测对方的意图!”
“啊,没错!“陌九离的话刺痛了洛纱,自己不就总从陌九离的行为来判断他对自己是否有情么?结果呢?
”九离哥哥说得对,就连九离哥哥也可能对我虚情假意呢!”她怼完陌九离就别过头去,掀开帘子,看着车窗外面,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生闷气。
洛纱那晚听见陌九离的话了,她在意,非常地在意!虽然她知道陌九离是对的,而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忍地让陌九离正确!永远正确!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左相府门口停下。
洛纱挑眉看了看陌九离。
“我昨晚进宫了,楚王给我看了一样东西,我才想起来。当年我送你回来的时候,曾经到左相府找过一样东西,只是当时你还小,现在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能否帮助我找到。”陌九离边说边扶洛纱下车,举止优雅态度温和,仿佛刚才在车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亦或者即使发生了,他也都包容了。
左相府静悄悄的,封条也还在,好像昨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封条真是形同虚设!”洛纱心想。
当陌九离拉着洛纱的手再次翻入府内时,洛纱又一次被手上传来的温热和力度融化和捏软了心:哎,真是毫无抵抗能力!她原谅了自己:这样的男子,谁能不喜欢?
“噌,噌,噌!”十把剑对准了刚落地的这一对。
洛纱大吃一惊!
“陌公子!”其中一人看清楚是陌九离,便带头收回了剑。“在下失礼了!”
“宗护卫职责所在!”陌九离抱拳。
这左相府现在就是王宫的一扇门了,昨晚主人来过,保不齐他还会再来。若是再来,首要的是不能让他再进王宫,其次就是最好能抓住他,查明身份。所以左相府虽然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不同,实际上已经是处于外松内紧的状态了。
陌九离拉着洛纱进了书房,关上门,让洛纱坐下,自己则靠在桌边,从怀里摸出了样东西。
洛纱拿过那个玩艺放在手上,像个名片盒一样四四方方,樟木材质,盒子顶上雕有一个环形的凹槽,凹槽里是龙形的浮雕。那浮雕雕得十分古朴笨拙,一刀一刀非常清晰,反而营造出一种复古典雅的韵味来。
洛纱觉得这个盒子应该可以打开,可是却不知从何下手。
“这是什么?”洛纱抬头看陌九离。
“有印象么?”陌九离满怀期望地问。
洛纱摇摇头。
陌九离叹了口气,把那盒子从洛纱手里拿回来,放在桌上。
洛纱的心随着陌九离修长手指的动作又跳动了几下。
“这叫坤宁锁!是欧阳家传递信息的盒子。”
“所以里面有密信咯?”洛纱推测道:“而且不能强行打开,因为如果强行打开里面的信也会一起损坏?”
“你想起来了?”陌九离张大眼睛看着洛纱。
“没有。只是推测。”洛纱摇头,“那么怎么打开呢?”
陌九离离开桌边,坐到洛纱对面,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小心地放在桌上,再把手帕摊开,里面有一块五分之二环形的金黄色半透明的塑料片,正好是盒子上半条龙的样子。“这是龙头部分。”陌九离边说边把那块半环的塑料片放在了盒子的凹槽里。
洛纱一看,那龙嘴龙头龙鳞丝丝入扣,完全契合。
“这是什么?”洛纱觉得这金黄色的塑料片很好看。
“这叫龙涎,是松树的树脂。熔化了以后倒在模具里,等冷却了再拿出来,就成型了。”
“哦,”洛纱心想,“松香!”
“欧阳家在需要传递信息的时候,信使就拿着东家的半块龙涎和坤宁锁去到西家,西家将东家的龙涎和自己家的那半块拼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环,放在凹槽里,当做钥匙,打开坤宁锁。”
“那会不会有人仿制?”洛纱觉得只要是人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可以再造出赝品的。
“当然会有!不过你看这里雕刻的花纹。”陌九离指着一处。
洛纱凑上去看,那浮雕上的刻痕居然有颜色的差别,甚至还有断痕,显然是先后不同时间雕刻的。
“如果觉得盒子里的内容机密,东家就会在信里写清需要西家在东家原有浮雕的某一处或者几处位置上加刀,这样每次都能形成一个新的浮雕。因此就算外人按照原来东家龙涎的样子做了半把钥匙,等再次拿到坤宁锁和西家的钥匙时也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东家的那一半浮雕花纹已经发生了变化,这就好像是换了把新锁。”陌九离解释道。
洛纱觉得有道理,原来欧阳家除了会跳舞,会武功,还喜欢设计这种稀奇的手工机械制品。
“所以还有另外大半块或者是制作那半块的模具在左相府里?”她问。
“猜想是这样。因为这个本来就是小姨和母妃小时候玩的玩具,她俩一人半块。”
“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玩?”洛纱很吃惊。
“也没有很重要,欧阳世家只是会坤宁锁的制作工艺,每家的孩子到了十岁都要学着做一个,因此每家甚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形状的钥匙。”
洛纱了然,这就好比每个人自己设定了自己的密码,知道的人就可以解开一样。
“那这个盒子里有什么?”洛纱问。
“这是我母亲的坤宁锁,当年我送你回宫,返程时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只有这个盒子放在我枕边。而楚王手上还有一个,说是你母亲给他的。楚王非常好奇小姨给他的那个坤宁锁里有什么,想让我帮他找到开锁的钥匙。我仔细看了,他那个坤宁锁也需要小姨那大半条龙尾。”
“可就算找到母亲那半块,楚王不是还缺另外半块?”洛纱问。
“我暂时也还没想出来,先找到小姨的,我再帮他继续找另外的!”陌九离耸耸肩。
洛纱最恨的就是找东西,你脑子里明明有那么个东西,它却不在你以为它会出现的地方。因此每次找不到东西,洛纱就会特别焦虑,而人焦虑的结果就是会倒霉。这是洛纱多年来总结出来的小迷信。更何况陌九离说的那玩艺她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九离哥哥,我完全没有印象!”洛纱摁着自己的太阳穴使了会劲说。
“没事,你那时候年纪太小了。”陌九离站起来,把盒子和小半块松香收好,我们再去别的房间找找。
“好!”洛纱站起来。陌九离刚打开门,洛纱刚要迈步就觉得几道劲风扑面而来,“小心!”
洛纱惊呼着将陌九离推到门右侧的墙上,几只长箭射进房间。
“有刺客!”楚王的护卫队迅速发现了情况,双方很快就打在了一起。
陌九离靠在书房的墙上,而洛纱则扑在他怀里。洛纱抬起头看陌九离的时候,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眼里没有平日的清冷,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外照进来,让他的眼神柔和起来,竟有了丝丝温度。洛纱不觉有了些迷糊,自己这个现代女子居然到今天才壁咚了大帅哥陌九离,其实早就应该扑倒他不是么?怎么自己还没有下手呢?
“沙沙!”
洛纱感觉陌九离在眼前晃,而自己好像溺水了般,听不清声音......
“该死!沙沙,你中毒了!”陌九离抱着洛纱离开书房的时候,外面正打作一团,洛纱的脑袋歪在陌九离的身体外面。
“果然倒霉了!还真是现世报!”洛纱心想,她看到一个黑衣人衣服背后被划开,露出身后的刺青,一惊,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月儿:陌九离可能识破你身份了!
萧伟:攸王?
月儿:嗯。
萧伟:你给的面具不好使!
月儿:你自己收敛一点!别没事总往前凑!
萧伟:我要见纱纱!
月儿:她要见你么?
萧伟:那她要见陌九离?
月儿:你没看到他俩合谋要见那人么?
萧伟:这破男人到底是谁?
月儿:你的敌人!
萧伟:情敌?
月儿:你没救了……
☆、寻找解药
眼看着那些刺客纷纷跳上一个府邸屋檐的时候,萧伟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虽然跟得较远看不清楚,但这座府邸门口好像白花花地贴着封条,里面也好像根本没有人。
可是就在此时,正对着他的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他只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也看到她中箭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抱着那女子跑出来,而那女子已经晕过去了。
“是纱纱姐!”萧伟顿时觉得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雾雨阁要杀的除了洛纱,还是洛纱,自己居然跟在后面也没有来得及阻止。他急忙想上前,却听见了府内短兵相接的声音。
“有埋伏?”萧伟顿时觉得陌九离还是聪明的,已经考虑到了会有人来偷袭,只是没想到对方时间算得那么准。既然如此,自己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便悄悄地埋伏在屋檐后面,静观事态的发展。
那群刺客很快就被制服了,只有之前自己跟踪的那人,同自己一样并没有上前。待那些刺客都被抓住后,他才从屋檐背后站起来,踏着一个一个的屋顶往童家客栈的方向回去了。
萧伟生怕还有第二波进攻,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就赶忙追着那人而去。自己房间的窗户还开着,萧伟又急忙一个跟头翻进去。
“拜见阁主!”
“讲!”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声音。
“我们射中了长信郡主!但是几乎所有进攻的兄弟都被抓住了。我们以为左相府只有陌城主和长信郡主,却没有想到里面居然还有埋伏。我已经安排其他兄弟在左相府的所有路口设了埋伏,就等陌九离出来叫大夫!只要陌九离一开门,我们就攻进去!”
“陌九离还真的是小心长信啊!左相府里还设了人保护。不过我倒要看看她扛不扛得住那药性,扛不住的话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阁主放心,长信郡主扛不住的!”
洛纱受伤萧伟并不担心,毕竟有陌九离在。可是这箭上还有毒,萧伟的心顿时就像被人绑了铁链在火上烤,担忧洛纱的身体能否扛住,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洛纱,痛恨灵羽儿这个女人过于阴毒了。“正如赵婉月所说的,明则刑法相系,暗则鬼神相随,如此阴狠之人开始可能顺风顺水,将来必定不得好死!”萧伟愤愤地诅咒这灵羽儿。
“小姐!”隔壁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属下告退!“萧伟就从自己敞开的窗户外面看到一个人影从隔壁房间窜到了对面的屋檐上。
萧伟心念洛纱中的毒,急忙跟着那个黑影一起跳出窗外。他的轻功一等一,追上那个黑影真是不挥吹灰之力。萧伟见那人跳了几下,就落在一个巷子里,唯恐那人钻进周围的院子里,要抓他就难了,急忙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领口,用凌霄的剑柄顶住那人,轻声说:“兄弟,跟你大爷走一遭!”然后就点了那人的穴,防止他乱叫乱动,当然他更不希望他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咬舌自尽。萧伟一把把那个人拎了起来,将他带向偏僻的地方。
那人本来也是个杀手,萧伟近他身,他没有发现,已经在懊恼自己的疏忽;可是当他被萧伟拎在手上,在屋檐上起落的时候,他却自知并非自己疏忽,而是技不如人,带着一个人还能这么灵巧,速度那么快的,确实是个中高手。
“嘭!”那人被萧伟扔在地上,是一个荒无人烟的破庙。
萧伟解开那人的哑穴,那人倒也沉稳,并没有说话,只是等着萧伟开口。大家都是道上的,最忌讳还搞不清楚状况就往处乱说,反而露了自己的底。
萧伟心里一格楞,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也就悠悠地坐在石阶上:“说吧,雾雨阁给长信郡主下了什么毒?解药在哪里?”
“呵呵,”那人笑了笑说:“什么毒小的不知,解药小的就更不知了。大爷一看就是个懂行的,我一个做小的,能知道什么事儿呀?”
萧伟也不恼,这随便能问问就问出来的,反而是假的。
“那留着你也没用了,”萧伟叹了口气说:“你就去死吧!”
“呵呵,”那人也不惧,“做这行的对生死看惯了!”
萧伟用剑从那人衣服上裁了块黑布下来,把他的眼睛蒙上,点了哑穴,便复带着他回了童家客栈。到了房间,萧伟把那人绑在椅子上,自己打来了一桶水,搁在书桌上。
“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呀!”萧伟对那人说。
那人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我最讨厌把人打得死去活来,或是拿刀剐人,这弄得一身的臭汗,还让人死得没有尊严。”
说完他便抽出了剑,“噌”的一声,长剑出鞘,似在宣告那人死期。萧伟以为那人死到临头了会害怕,却见到他纹丝不动,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阁下是心智坚强的人,着实令人敬佩!”萧伟边说,便在那人的手腕上划了一刀。血瞬间就涌出来了,“嘀…嘀…嗒…嗒”地落在萧伟准备好的铜盆里。
萧伟又在水桶上用剑尖捅了个小洞,水滴也滴在了铜盆里,水滴声汇入了血滴声。
萧伟见那人挑了挑眉说:“这是我最喜欢的让人死的方法,阁下不如好好享受着。人周身的血液流失两到三成就救不活了,我估摸着就是这铜盆满一半的时候,你且好生听仔细了。我出去一趟,回来应该可以为你收尸了,上一次的那个家伙只等了半个时辰就魂飞魄散,丧失心智了,居然没有等身体上的血流光就被活活吓死。不知道这次阁下能坚持多久呢?”
萧伟说完,便吹熄了蜡烛,开窗出去了。
那人被点了哑穴,只能默默感觉手腕上的温热和火辣辣的疼;夜已深,周围一片宁静,只有血滴在铜盆里的声音;身体上的热量在一点一点随着手腕上的血流走,而血滴的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居然振聋发聩,仿佛在为自己的死期倒计时。
人活着就是要死的,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没到那一天,没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人都觉得死离开自己还很遥远。就算是杀手,每次出去执行任务,或者把别人杀了的时候,也觉得死和自己无关。然而等到生命只能读秒的时候,人们才会觉得死亡比自己想象的强大可怕得多,才会后悔为了某些执着的念头去死,真是莫名其妙,人类强烈的求生**会牢牢地抓住你,让你没有其它念头,只想活下去,亦或者,可以死,但求速死!!
萧伟知道雾雨阁的人在外等着,不能去左相府找陌九离,便几个起落到了陌九离在南陵的宅子。
这天已经过了子时,而丑时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在这个时间,自己家里院子里突然掉下来一个黑衣人,任谁的心脏都要漏跳好几拍,而萧伟就是故意的。他并非真的要闯陌九离的宅子,他就喜欢给陌九离添些麻烦,哪怕陌九离不在,自己心里也可以爽快一些。
可是,他一跃进陌府,就被人用剑顶住了,萧伟急忙举起双手,玩世不恭地说:“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把剑,这陌城主是要把我捅成窟窿呀?”
“来者何人?”一个中年人步履匆匆地在打着灯笼的侍卫的引路下走到院子中央。
萧伟一看那人就是管家的打扮,而且出来的速度那么快,衣服上也没有褶皱,显然昨晚没睡。
“倒是个衷心的管家,陌九离昨晚没有回来,他们都在等着。”萧伟一下子没有了和人开玩笑的心思,他要捉弄的是陌九离,而不是忠心耿耿的老头儿。
“在下长信郡主的萧护卫,跟踪刺客的时候,看到郡主和陌城主被困左相府。现左相府外都围了刺客,萧某怕冲进去打乱了城主的安排;而在下此刻又有要事和陌城主相商,不知你们可有法子联系陌城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那管家不动声色,好似陌九离被困他一点也不担心,昨晚他也踏踏实实地睡在床上一样。
“就凭这个!”萧伟双手托起了凌霄剑。
“凌霄剑!”萧伟看到那管家的眼睛一亮,知道是个识货的主儿。
“草民见剑如见攸王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管家跪下磕了一个头。
周围的侍卫一下子把剑撤了。
“管家不必多礼,萧某有急事,还请管家速速联系陌城主!”
“好!”那管家作了一个揖。
萧伟看到那管家迅速遣了人出了陌府,想来陌九离和自己人总该有些特殊的联系方法,也了放心。
“萧护卫请到堂内来休息。”那管家客气地说道。
萧伟心中挂念房间里的黑衣人,别真把人给弄死了,便说: “萧某还有别的事,陌城主知道萧某住在何处,就请陌城主到我住处来找我即可。”
“好,萧护卫走好,不送!”管家回答。
萧伟拱了拱手,一个跃起。天色已渐渐泛白,自己在这屋檐上跳来跳去还是动作要快一些,免得被人发现......
☆、梦中往事
“父亲,我要出去!”一个小女孩噘着嘴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沙沙,你母亲就是担心你,所以才让我陪你躲在房间里。你放心,外面还有护卫,那些黑衣人不是你母亲的对手!我们两个还是想个地方把你母亲的玉佩藏起来吧!”
“那些黑衣人是来拿玉佩的么?”
“是来拿坤宁锁和玉佩的。”
“沙沙,你看好了,我把它藏在这儿!”父亲笑眯眯地说。
“轰”一声,一个黑衣人破门而入。
小女孩急忙扑进父亲的怀里。
那黑衣人一路摔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个身穿正红长袍的女子,长发飘逸,怒目圆睁,手中的软剑如蛇一般灵活,几度绕开那人挡格的剑,直挺挺地往那人的颈项刺去,那人来不及躲避,长剑就刺破了他的喉咙,血从他刺着图腾的脖子上涌了出来!
“南雾雨!西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那女子收起长剑,冷冷地望了望缩在墙角里的父女俩,怒意未消:“我要去王宫,坤宁锁给我,再让人把府里收拾干净了,你们俩早点睡吧!“
洛纱醒来的时候,有点想哭,长信的母亲欧阳清竹一直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她身材修长,步伐轻盈,走起路来好像头上一直顶着本书,以至于长信小的时候抬头看到的都是她的下巴。她更少看到她笑,也没见过她对着父亲撒娇讨好,是以长信一直以为母亲并不喜欢她,也不喜欢父亲。反倒是父亲像是洛纱的好朋友。两个人一直做出各种让母亲十分不屑的傻事,母亲有的时候气不过,就罚父亲晚上和长信一起睡长信的房间。
可是这样一个冷情高傲的女子,居然是把她的一腔热情全都埋在了心里,在北域王杀死父亲后,就算拼着一死也要为父亲报仇,实在是个忠贞不屈的女子。
洛纱微微转过头,发现自己躺在长信父母的房间,而陌九离就趴在她的床头,从呼吸声听来,他应该睡着着。洛纱往父亲藏玉佩的那个墙角望去:也不知道那么久了,后来有没有移动过呢?
她心里痒痒,又怕自己一动会吵醒陌九离,思想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自己,“如果弄醒陌九离,就让他去长信房间睡。”她自我安慰道。
洛纱的伤在背后,所以她是趴着睡的,这个姿势很方便她起来。她双手一撑,脚踩在床上就起来了。“唔~”洛纱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这背后撕扯着伤口,还真疼!
她偷偷溜下床,也没找到鞋子,就光着脚丫,仔细审视起那片墙角。自己那个时候小,视角不同,也不知道父亲把那玉佩塞在哪块砖缝里了。
洛纱来回看了了很多遍,自己还蹲下笔划了长信小时候的高度,都没有找到墙上有任何裂缝,难道自己记错了?洛纱觉得脚冷,坐回床上苦思冥想。
“你怎么自己爬起来了?”陌九离的声音,着实把洛纱吓了一跳。
“做了个梦!”洛纱背疼,不能转身。
“快躺好!你身上的毒暂时没有解药,只有静养。”
“怎么没把我送回宫中?”洛纱有些担心朱嬷嬷。
”现在外面都是刺客,等着我开门就打算攻进来呢,我们还是乖乖躲在府里吧!楚王和朱嬷嬷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陌九离贴心地说。
“九离哥哥你到我房间去睡吧,我不需要人陪!”洛纱边说,边抬起膝盖,站到床上,跪下,趴好。
“你受伤了,我不放心,万一又有人闯进来,都没有人救你。”
“那我睡这边,你睡那边?”洛纱往外移了移。
“嘶!”陌九离抽气。
洛纱坏坏地笑了:“来么~”
再次醒来时,陌九离已经不在了。月光照进长信父母的卧室,洛纱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墙角,在自己视线下方的墙缝里居然有一个3毫米宽的裂缝。洛纱急忙忍痛起来,昨晚蜡烛没熄,烛台放在桌上,阴影正好遮住了那一片,洛纱又将墙面上的缝隙错记成了墙角,是以她怎样都看不出来问题。
洛纱急忙起来,跪在那里寻找,却发现裂缝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刚刚被挖过的墙灰。“难道是陌九离?”
洛纱出了房间找陌九离,却发现他不在,忙问侍卫,说是在她的闺房里。洛纱又急忙去自己的房间,开门一看,大窟窿敞开着,看来是进宫去了。而她的梳妆台上放着昨天的那个坤宁锁,盒子已经打开,里面空空的,另外有一张纸,压在坤宁锁下面。
看来陌九离是找到那另外半个环了,洛纱心想。
陌九离的细心和不动声色一直是洛纱非常欣赏的,他无论做什么都能沉住气,相比之下洛纱觉得自己要浮躁得多。昨晚洛纱对着那堵墙仔细研究,陌九离肯定是看到了,但是他并没有问,因为一旦他问了,洛纱肯定就不睡了,两个人都会起来找。可是陌九离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哄洛纱快点睡。
“这个人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危险!”洛纱一边这样想,一边到梳妆台旁坐下,顺手把坤宁锁拿开,这信肯定是陌九离留给她看的。
“吾去见王,勿念!”
洛纱站起,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晕,就趴在长信的床上,“可以再睡一觉,然后等陌九离回来。”洛纱心想。
“云卿,我跟你一起去。”母亲站在长信门外对父亲说,月光正好将两个人的人影投在长信房门上。。
“沙沙太小了,我一个人去就行,还有护卫!国家危难,我身为左相,替王分忧,你搀和什么?又不是所有的使臣都能娶到那么厉害的夫人,那别人是不是都不要出使了?”
“所以所有临危受命的使臣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你不信我能劝服西疆王?”
“我信,但西疆人诡计多端,就算他们知道事情败露不会攻打南陵,也未必不会杀你。”
“那你在就有用了?”父亲笑道。
“我在也不一定有用!但是我至少不用独活!更何况以姊姊的势力和欧阳家的背景,我觉得他们不敢对我动手。”
“别傻了,我们都死了,沙沙怎么办?”
“所以我不会死的!”
“什么歪理!”
“我一定要一起去!”
“清竹!你怎么那么任性呢?”
“还不是你惯的?!”
洛纱是被颠醒的。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自己正被人扛在肩上,在暗道里走。
“这姿势也太撩人了~”洛纱心想,犹豫着是要让陌九离把她放下来呢,还是假装没醒。“有必要扛着我走两个小时么?不能弄辆马车么?不过陌九离身上的男性荷尔蒙还真好闻!”
陌九离从暗道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自己是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洛纱心想。
陌九离把洛纱放在长信宫的床上的时候,动作很快,洛纱不禁惊呼了一声:“啊!”
“醒了还不下来自己走?”陌九离没好气地说。
洛纱觉得自己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正常,比如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眼睛怎么都离不开陌九离!
“九离哥哥!”洛纱出声,声音娇媚,勾人心魂。洛纱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陌九离倒是不像昨晚那样吃惊,笑笑说:“沙沙,你中毒了!我帮你施了针,又封了几个关键的穴位,你可以好受些。”
洛纱不敢再说话,眼睛上下翻,示意陌九离继续往下说。
“媚药!”
靠!洛纱想,什么人这么缺德,下个毒不把她毒死,下什么媚药?!
“雾雨阁?”洛纱咬住牙,挤出一点点声音。
陌九离不置可否,只是很愉快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在王宫里呆着比较安全,这地方除了楚王,没有男人,你也可以好过些!”
洛纱愤怒了,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陌九离是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王宫活活渴死么?
“可沙沙觉得九离哥哥还是帮我解一下毒比较好!”洛纱笑眯眯地说。
“不就是媚药么,”洛纱心想,“找陌九离解决一下,这你情我愿的,不是问题。”
“沙沙有所不知,这药甚是霸道,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会筋脉尽断,流血而亡的。”陌九离严肃地说。
洛纱叹了口气,心里的**和无奈化作咿嘤逶迤,缱绻缠绵~
饶是陌九离听见也恍了恍神,盯着长信愣了两秒,才生生移开双目,走到窗边,望向窗外,“你还是好好呆着,这药效也就两三天。明早我再来看你时,许你应是已经好了。我就睡在左相府,你不用担心会有人从暗道过来。你也千万别想着出宫,雾雨阁在四处找你呢!”说完,陌九离便跨出门去。
不看见陌九离,洛纱可以不用胡思乱想。是以,王宫现在绝对是养伤的好地方,洛纱在心里认同。
她一个人躺在长信宫,无所事事,就继续回想之前的梦,大概理了个思路:
第一,西疆有一个阴谋,被母亲藏在坤宁锁里。雾雨阁作为西疆王室的杀手组织来左相府行凶,抢坤宁锁。于是母亲把坤宁锁给了楚王,但楚王无法打开,是以让陌九离帮他找钥匙。可是陌九离也只有半块,而另外半块大家都以为在长信手中。之前长信一直在宫中,雾雨阁无法动手,所以她一旦出嫁,雾雨阁就开始了几轮的暗杀行动,因为只要长信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打开那个坤宁锁,也不会知道锁里到底有什么。
第二,坤宁锁虽然没有打开,但是楚王下了诏书让父亲出使西疆,想要阻止西疆的阴谋。母亲坚持同去,所以长信六岁时他们一家才会一起到达白城。父亲显然也成功说服了西疆,只是他们没有躲过北域的劫难。
“然而,既然阴谋已经被阻止了,为什么雾雨阁还要追杀长信呢?”洛纱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便又昏睡过去。
洛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洛纱就定定地看着灰尘在阳光中飞舞,闪着点点金光。这样的黄昏总给人一种美好即将逝去的哀伤感。
洛纱非常平静,可能是陌九离帮她点了穴的关系,她只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穿骨的针线缝在床上一样,痛得她不想动也无法动,然而她神志却是清醒的。
这媚药就是性激素,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打了激素自己能够靠静养代谢的。是以洛纱渐渐觉得陌九离只是安慰她,而他应该是去帮她弄解药了。
人身难得,这皮囊是思想存在的依托,可同时又是生命的负累。人活着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为这皮囊吃饱,穿暖,找住所,只剩下一点点时间用于思考;而现在疼痛撕扯着洛纱,让她念念不忘身体的存在,呼吸之间都挂着**。人要和自己的身体相忘,才是修行的第一步。
这虽然是第三次受伤了,但洛纱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已经够好命了。自己没有一技之长,不会医术也不是特工,更不是军医,却能够穿越在上流社会,已经属于投对胎,混对了圈子了,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再这样痛下去,是否可以重新在现代社会醒过来呢?就好像噩梦到最后终于醒来一样?”洛纱自问。
“沙沙别哭,没有人知道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大多数人都相信人死了以后还有灵魂,可以转世,甚至能够复活;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身体是生命的载体,没有了身体人的思想就消逝了。可是你知道,这世界上有神机妙算的人就算死了,也能为自己复仇,比如吴起,又比如苏秦。而你母亲也是这样一个奇妙的女子,她就算死了,也会以各种方式活在你身边,保护你。”
“姨母?”欧阳流沙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
“你九离哥哥会送你回王国,你且信你姨母一回。”
“端懿王后听旨。”
“臣妾在!”
“封欧阳流沙为长信郡主,由王后抚养成人!”
“臣妾遵旨!”
“沁璃,朕还有一句话,你且牢记在心,勿出了差错。”
“陛下请讲!”
“长信生,芳林生!长信死!芳林死!”
“啊!陛下?!”王后瘫坐在殿上。“陛下,芳林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芳林何辜?”
“阿史那沁璃,你可是西疆长公主!欧阳清竹为何出使西疆?又为何回不到白城?长信何辜?”
王后的眼泪就当着长信和陌九离的面肆意地流着,她没有半句辩解的话,任由她的夫君怀疑和猜忌。西疆长公主又如何,两国不和,她首是当其冲充的牺牲品;贵为王后又如何?他们首先是君臣,才是夫妻!
洛纱在滑向更深的迷雾之前想:“欧阳清竹确实厉害,知道自己死了,楚王一定会把气撒在王后身上,并护她长大!然而,王后也不过一介弱女子,她又如何能为自己兄弟的行为负责?谁又关心过她的想法、安慰过她受伤的心?”
☆、绑架天灵
萧伟从窗户翻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那个人,只见他还梗着脖子。萧伟松了口气,“确实是个心智坚定的人!”萧伟关上窗,走到那人身边,伸手搭上他的颈动脉。
那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心跳如万马奔腾。
“一个死都不怕的人,我把手放在你脖子上怎么还怕了?”萧伟故意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这等死的滋味还好受么?”
那人摇了摇脖子。萧伟见那人有话要说,便松开了他的哑穴。
“还有什么话要说?”萧伟问。
“阁下也是好汉,小的但求速死!”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萧伟说:“你大爷我倒认为为了一个灵羽儿,不值得你死!我想你应该已经想通了,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争权夺利,你却要搭上性命,这是何苦呢?”
“小民家人在阁主手上!”那人的神经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说话开始带有情绪了。
难怪!萧伟了然,上次那个刺客灵羽儿说他不敢不自杀,原来灵羽儿还押着人家的家人呢!
“我倒觉得你死了,你家人也不会好过!”萧伟说道:“灵羽儿心狠手辣,你有见过她放过谁过么?我建议你不妨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不要在这里白白等死。说不定还能救你家人。”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萧伟为了让那人回心转意,打算还是打打温情牌。“你的血快接满半盆了,你现在是否觉得心跳加快,头晕气短了?”萧伟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那人低下头细细地想:“小的家人小的自己会救,只求大人放了我!”
“一言为定!”萧伟松了口气!
“那毒-药在小人的身上,至于解药只有阁主有。”那人开口说道。
萧伟简直要砸自己脑袋了,自己大费周章,又是铜盆,又是水桶,又是威*,又是利诱,居然忘了第一步是搜身!这也太不专业了!
他伸手从那人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就听见有人敲门。“陌九离也该来了。”他想。
开门果然是陌九离,他对陌九离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作声。然后就反手将那人劈晕了。
陌九离还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好像洛纱一点没事,萧伟不禁有些气恼,自己这么忙到底能不能帮上洛纱呀?
“郡主怎么样?”萧伟轻声问。
“非常不好!中毒很深!我已经帮她施了针,让她好过些,但她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陌九离飞快地说。
“你小子也他妈的太能装了!”萧伟腹诽道。
萧伟将自己所见所闻以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陌九离。
“这么说,萧护卫的意思是想拿灵羽儿下手了?”陌九离问萧伟。
“属下是这么觉得的!”萧伟也不含糊,时不我待,等他们两个想出名堂来,洛纱都要挂了。
“你不怕得罪西疆和淑佳王妃?”陌九离问道。
“那小妮子欠教训!”萧伟恨恨地说,他相信景耀若是知道了,也会拍手称快的!
“好!事不宜迟!”陌九离站起来,说了句“萧护卫请等我片刻!”就走了出去。
陌九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把弓,三支箭。他在桌前坐下,打开那只小瓶子,用箭头沾了毒汁,放在一边阴干。
萧伟则顺便把他的水滴装置清除干净。陌九离看着萧伟弄,萧伟看到他眼睛里的不解,咧嘴笑了。
“小姐,该起床了,奴婢给您打来了热水。”莺儿轻轻地敲着隔壁的门。萧伟觉得会武功这点不好,隔壁人家的事情都听得一清二楚,耳朵关也关不掉,只要隔壁有点动静自己就别想睡了。
“进来吧!”是灵羽儿的声音。
萧伟和陌九离两个大男人,听着这主仆二人没什么营养的吹捧和搭话,黑着脸等着。
“小姐今日在哪里用早膳?”
“房里吧!”灵羽儿回答。
“奴婢这就去准备。”
陌九离站起来,拱手:“祝萧护卫箭无虚发!”他轻声说。
萧伟提着弓箭,打开窗户,跃到对面的屋檐上。陌九离则转身出门。
敲门声!
“进来!”灵羽儿的声音。萧伟已经在对面的屋檐准备好,拉开弓箭。
“在下陌九离!”陌九离的声音很轻。
“啊!九离哥哥!”萧伟本想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却不想灵羽儿听到是陌九离异常激动的声音在清晨格外清晰,他迅速就判断了她的位置。
“吱!”开门的声音。
“嗖!”三支箭同时离弦,破窗而入。
“羽儿!”陌九离的声音。
萧伟听见了箭击中人的声音,“不知道射中几支?”他坏坏地想,赶紧回了房间。
“羽儿你受伤了!”陌九离焦急的声音。
“嘻嘻!”灵羽儿的声音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毒-药?”萧伟心想,怎么中毒以后人会嗤笑?
“九离哥哥~”灵羽儿的声音一波三折,媚态毕现。
“羽儿,这是什么毒?”陌九离问,“你躺好,我来帮你拔箭。”
“醉玲珑~好听么?”灵羽儿问道。“九离哥哥,羽儿虽然中毒了,但还是知道这和长信郡主脱不开干系!”灵羽儿上一秒还强悍狠厉,后一秒就媚态毕现,“九离哥哥身上好香~羽儿好喜欢闻~”
萧伟想到被灵羽儿这个母夜叉趴在身上就觉得毛骨悚然,可是想到是陌九离这个家伙,又觉得很爽,这家伙总是一身白衣,营造出自己很干净的感觉,要是让洛纱知道陌九离被灵羽儿抱了,肯定要气歪了。
“她才中了一箭,羽儿中了三箭,我觉得还是羽儿严重些!”陌九离的声音十分关切,好像灵羽儿受伤中毒不是他造成的。
“三箭?”萧伟自己也愣住了,“有那么准么?”他瞬间脑补了陌九离抓着灵羽儿这个活靶子,往箭上凑的场景。“太阴狠了!”萧伟不禁用袖子抹了把鼻子。
“你想让羽儿为她陪葬?”灵羽儿说得软绵绵的,声音很是好听。
“姑娘家的不要总是说死呀葬呀的!不是都还好好地活着么?”陌九离温柔地说。
“九离哥哥的声音好好听!”灵羽儿这神志一会清楚一会不清楚。
“走吧!我带你去见郡主!”
“小姐。”莺儿敲门。
“进来吧!”灵羽儿的声音。
“啊!小姐!”莺儿轻声地叫着。
“我同九离哥哥出去一下。”灵羽儿娇滴滴地说。
萧伟等陌九离和灵羽儿走过自己房间,便弄醒那个黑衣人,跟他说:“我为你争取了半天时间,这半天里灵羽儿想不起你来,你快去解救你家人吧。”说完就拎着那个人,出了房间,跃开几个屋檐,把他放下,解开穴道。
那人爬起来,扯开自己脸上的黑布,只觉得阳光一阵刺眼,举目四望,没有一点人影。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剑伤上的血早就凝固住了,心里隐隐觉得被人欺骗了,但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寻找家人去了。
萧伟回头找到陌九离的时候,看到灵羽儿正八爪鱼似地挂在陌九离身上,而陌九离则举步维艰,轻不得,重不得,尽量快地和灵羽儿上了车,萧伟则在后面一路幸灾乐祸地跟着。
陌九离的车很快到了王宫。“洛纱在宫里?”萧伟大吃一惊,”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急忙恢复萧护卫的身份,也跟着一起进了宫。马车一路直接到了长信宫,萧伟还指望继续看陌九离丢人,却只见几个嬷嬷直接上车把灵羽儿从车上揪下来,摁在一个竹躺椅上,绑好,抬了进去,然后陌九离才悠哉悠哉地下车,稍稍抚平了自己的衣服。
“在下北域萧护卫,前来拜见长信郡主。”萧伟也不能直接跟进去。
“让他进来吧!”陌九离回头跟门口的嬷嬷说。
“萧护卫请!”那嬷嬷识相地闪开了。
于是这三个人在院子里一字排开,面对着洛纱的房间,陌九离最为尊贵,坐在中间,左边萧伟,右边则是绑在躺椅上的灵羽儿。
“看样子长信郡主意志坚强,到现在还没有就范?!”灵羽儿笑嘻嘻地说。
萧伟心头一松,随即鄙夷地想:“这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羽儿打算什么时候就范呢?”陌九离转过头问灵羽儿。
“等她咽气的时候!”灵羽儿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也活不了啊,羽儿,你这是何苦?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何必不依不饶呢?”陌九离轻声说。
“她就算死了,陌城主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灵羽儿威胁的声音被渲染得有一点点魅惑。
“陌城主是不敢,萧某可是敢!这长信郡主死了,萧某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提着天灵公主的脑袋,或许还可以保命!”萧伟适时地补充道。
“你!”灵羽儿一直没有注意到萧伟的存在,现在她发现陌九离旁边还有一个俊男,不觉春心荡漾。
“早就久仰萧护卫大名,郡主死了,你可以给我当护卫呀,何苦非要寻个死路呢?”灵羽儿忙着说。
“这话拿来提醒公主自己吧!”萧伟侧过身对灵羽儿笑着说。
☆、弥留之际
这三人在院子里瞎掰扯,到最后,大家都不想说了。萧伟昨夜一晚没睡,陌九离也状态不佳,出入王宫好几次,两人都纷纷闭目养神不再搭理灵羽儿。而这灵羽儿开始因为一直思想集中在和他们斗嘴,一下子没人说话,觉得身体的感觉非常强烈,每寸肌肤,每一段筋骨都在燃烧,而转头看到身边的两个男人,又耐不住想立刻扑上去。
然而灵羽儿想到长信已经这样熬了两天,自己才熬了大半天,心情略好,不过这好心情也扛不过身体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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