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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慢慢进入了树林里,他听到林子深处,有刀剑的声音。
他急忙下马,上树,仔细辨认。
果然是平明的队伍,来的刺客人数并不多,因此还在和他们的官兵纠缠着。
萧伟悄悄靠近,同时观察周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埋伏,便跳进了包围圈。本来双方胶着着,但萧伟的加入很快让形势发生了扭转。那些刺客一哄而散,窜入林中没有了踪影。
萧伟着急找平明,却看到她非常突兀地一个人呆呆坐在已经被劈开的马车上,与周围忙乱的场景格格不入。
萧伟心头一凛,知道平明受了惊吓,急忙上前,但见她目光涣散,精神萎靡,躺在她身边装扮成长信的婢女早已断了气。
萧伟立刻下令搜查刺客的身份,并伸手去抱平明。平明感觉到有人抱她时就开始尖叫,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显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萧伟急忙出声安慰:“嘘,嘘,嘘,平明,是我,王兄,萧靖熙!”
平明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是萧伟,先是一愣,仿佛见到了陌生人,随后又扑倒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萧伟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他也知道平明从没有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惊吓,急忙拍着她安慰,他还有很多疑惑要问她,首当其冲的就是为什么她没有等他独自离开了?可是平明哭了很久,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萧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所以然了,便不再问,只是拍着她,好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报告陛下,还是同之前的一拨刺客一样,用的是普通的刀剑,刺客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标明身份的印记。”
“普通刀剑?!”萧伟对这个词有些敏感,他记得诺斐然之前说刺杀长信郡主送亲队伍的刺客用的就是普通刀剑。
“是同一拨人?目标还是长信?”萧伟觉得匪夷所思,那么多人要杀长信干什么?!
树林里不宜久留,萧伟抱着平明,带上剩下的人,连夜赶回飞城。
再往前走就到昇城了,可是离开昇城越近就越危险,现在他们人手不够,返回飞城只要一个时辰,暗中的人也许想不到他们会折回,因此他们一行在子时之前,又回到了飞城城门。
当地县令第三次被通知攸王陛下一行人回来的时候,他几乎要崩溃了!虽然能见到攸王乃命运之眷顾,但他也不希望攸王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走,又阴魂不散地不走啊~
他只得从被子里爬出来,毕恭毕敬地跪在外面,迎接攸王陛下。
这一次攸王陛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直接到了要住的房间,唤了府上的大夫看过,开了药之后,就让婢女进去伺候了。
然而攸王这周身的杀气比夜晚的寒气还要盛,胡县令觉得他跪在地上直哆嗦,不知道是冷还是怕。
萧伟回了房间,自己也气得直哆嗦:
在他自己的国家,他这个王三番五次地遭人追杀,前后弄丢两个女人,如不是此次刺客的目标不是平明,不然现在平明也不在他身边了。他难道要孑然一身地回去面对朝堂上那群老头子么?
这样整日遭人追杀,九死一生,这攸王也做得太窝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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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确认过了,长信郡主并不在马车上,攸王也不在!”
“见到平明公主了么?”
“见到了!”
“都跟她说了么?”
“说了!”
”她什么反应?”
“她好像听进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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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洛纱一路往南,在成功地摆脱了和她缠打在一起的刺客后,就向着塔吉沙漠的方向前进。她很快就翻过了一个沙丘,这使她确信自己已经进入了塔基沙漠。
之前平明告诉她穿过这个沙漠的南面就是南陵,很多人偷渡过去,是以她对着渐渐露白的天空看准方向就发力狂奔。
她害怕后面有人追上来,沙漠上不比城市里,视野极其广阔,且辨认度极高,放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沙子,一旦太阳升起来,她爬在某个沙丘顶峰的人形就会被认出来。
她凭借轻功攀上沙丘,然后一路打滚下山。洛纱开始害怕疼,滚得相当谨慎,可这滚打了多了,颇有撒野撒野的感觉,既省力又高效,她很快就玩得不亦乐乎了。
待到月亮再次升起来的时候,气温骤降,之前下的雨虽然经过一天太阳的暴晒已经基本干了,可一旦太阳落山,空气里的*气都凝结成了水滴,很快就把衣服沾*了。沙漠里风又大,洛纱觉得非常冷,又不能睡,只好继续往南走。
行至深夜,她来到一个沙丘顶,看到下面有火光,知道自己是遇到人了,但是在这沙漠之中出现的恐怕也不是什么良人,多半是平明口中的亡命之徒。
她又极目远望,可是前路迢迢,没有半点光亮,想必离开南陵边境还有相当的距离。
洛纱虽然对这群人略有担心,但她知道如果不跟上这队人,自己得不到向导和休息很快就会得病,怕是无法单独离开这沙漠:“哎,人还是要现实一些,不要无限放大自己的恐惧!”她于是滚下了沙丘的斜坡。
这群人本来在篝火旁聊天,听到有人从沙丘上滚下来,一个个都吓得睁大了眼睛,站起来摆开阵势面对着洛纱。等他们发现下来的只是一个人,而且体型娇小时,又大为惊奇。
洛纱倒不扭捏,上去就向大家作揖道:“各位大侠,小女子在这沙漠中迷了路,不知大侠是往哪里去,可否让小女子一同加入?”
一个满脸凶相的大汉,狠狠地刮了洛纱一眼:“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洛纱也不惧,干脆在篝火旁坐下,好尽快把自己的衣服烤干,她现在实在冷得很。
“小女子乃北域翼城人氏,被人追杀致这荒漠,那伙人料到小女子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便没有追将进来,小女子无路可走,便横下心来,试试能否穿过这沙漠,捡回一条命来。不知各位是否是打算去往南陵?”
”我们确实是去南陵,”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接话道,“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会被人追杀?”
洛纱从怀里摸出干粮,从容不迫地吃起来,这态度让队伍中的每个人都非常吃惊,一个女子一个人在沙漠,遇到明知道是亡命之徒的他们,居然毫无惧色,还能吃得下,可见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也没什么,”洛纱微微一笑,这笑容映着火光格外甜美,动人心魄,却让周围的人觉得莫名地诡魅,生怕被勾了魂去。
“只是看不惯那些个浮夸的公子哥儿,看到漂亮的美人儿就抛弃发妻,娶个三妻四妾的。”
“那姑娘你是?”又一个白面书生问。
“我就去勾引那公子,娶我回家做个小妾,在新婚之夜杀了这花心的,然后带走些财产而已。只不过这次遇到的这个会点武功,我没能得手,就被他们追杀了。”洛纱说得轻巧,说完又挥挥自己手上的剑,好像杀人越货不是作奸犯科的事,被人追杀也全然不在心上。
这队人见她说得跟真的似的,又觉得她深更半夜冒出来本来就是很有本事的样子,只是行事稍微有些变态,不知道受了哪个负心汉的*,便抬头看向那老者。
那老者说:“姑娘,做我们这行有规矩,不能带你出去又没有好处呀~”说完摊了摊手。
洛纱于是开始当众检查自己的袖口,细细簌簌地摸怀里,大家看她这样在自己身上东翻西找,姿势撩人,不觉咽了咽口水,可她却仿佛不自知,还是愣愣地在找。
“小娘子!”那个白面书生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去,“不如我来帮你找吧?找不到,我帮你把银子付了就是了,你觉得如何?”
洛纱嫣然一笑,千娇百媚,她知道自己如果不露两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他们黑手,不如先发制人。“不要!”她娇滴滴地回答。
可这声“不要”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觉得是“要”,那书生更是把控不住,伸手就往洛纱胸前摸去。
洛纱双眼印着篝火的光芒,眼中有两团火苗在燃烧,似在邀请,让人忍不住想坠入,旁人更是看得一愣一愣,而那书生早已心智全无,全凭本能在行事。
是以当一阵惨叫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凄厉的叫声是从哪里传来的:面前那女子还在笑,那男子的手被她的柔荑紧紧握在胸前,那场景说有多温馨就有多温馨,说有多唯美就有多唯美。
那书生低下头,大口地喘着气,“我的手,我的手!姑娘,姑娘饶命!”
“呀!公子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软绵绵地没力气呢?”洛纱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用两个手指拎着那书生的食指,晃了两下。
“啊~”那书生大叫:“痛!痛!姑娘,不对不对,女侠!女侠!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所有人看那样子都倒吸一口冷气,那个书生的手断了。
队伍中不伐会武功的人,也知道那白面书生也并不是草包,可是他们居然都没有感到洛纱的一点点杀气,她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变,可见之前所说勾引男子杀人之事不是假的。
“呀,你的手断了?”洛纱一脸呆萌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咯嗒!”又是清脆的一声,这回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是骨头的声音。
“啊~”那个书生又是一声惨叫,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其他人再度受到惊吓,都纷纷地跳开,戒备起来。
洛纱一脸委屈地对着众人,放开那书生的手,嘟着嘴说:“我好心帮公子接骨,你们怎么都那么怕我?”
那书生以为自己的手废了,听洛纱那么说,急忙举起自己的手,“好了?”他的双眼满是疑惑和惊恐。
洛纱没有再理睬那书生,她不过是让他的手脱臼一下又复原了而已。洛纱也不多废话,继续自顾自地找金子,最后从靴子里倒出一锭金子放在一边,又在另外一个靴子里倒了半天,对上那个老者,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想给你个小一点的,可惜只带了这一个出来,还是那男人脱衣服的时候从他怀里摸出来的,就给你吧,反正走不出去,我也没有命花,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说到最后,眼角居然滑出一滴眼泪。这年头,谁不是演技派呢?!
洛纱已经通过自己的行为告诉在场所有人,她身上没有钱了,不要再打劫财的主意;至于劫色,她相信暂时没有人非要再重复那书生的命运,毕竟大家都是来逃命的,和她鱼死网破没有什么好处!
当晚洛纱便靠在篝火旁睡下了,她实在太累了,而且她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对她下手,在大家都还没有逃出去之前,多一个助力总是好的。
第二天,天刚露白,他们一行人就开始上路了。根据那个老者的说法,他们应该再走两天就能进城。
洛纱一路上都在和老者商量待大家走出去以后,能够还她些碎银,好让她先找个地方落脚,这死皮赖脸的歪缠倒贴功夫让大家都哭笑不得;可想到她昨晚的狠厉,又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洛纱注意到队伍中有一个身型羸弱的男子一直沉默不语,不像其他人一直和洛纱调笑,或者相互搭话。
不过这队伍中每个人的背景不一,性格不同,也不一定大家都能相处得来,只是他过于安静,让洛纱稍稍留心了一下。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个人一脚踩在沙子里陷了进去,“糟糕,是流沙!”老者惊恐地低吼着。
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纷纷跳开。
流沙表面看上去非常平静,因此跳开的人落地时就和撞大运一样,有的人直接陷了半个身子进去,有的人则落在了干燥的沙子里。陷进流沙的人开始拼命地挣扎,而这样只加速了他们的下陷。
洛纱愣在那里,她也陷在里面,流沙淹到了她的大腿。
“站在那里别动,越动下陷得越快!”那个安静的男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洛纱认为他说得有道理,这和陷在沼泽里是一个道理,要增大面积,减小压强。
那男子看到洛纱听他说的,并没有乱动,继续说:“慢慢地轻轻地摆动你的双脚,让上面的沙子流到你的脚下面,你就可以一点一点把自己垫高,慢慢地就自己‘’浮‘’上来了。”
洛纱听懂了,流沙就是地下水和沙子的混合物,就像人在水里越挣扎越往下沉,放松了反而可以浮上来。
于是她尝试轻轻的移动自己的双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退出来,这个过程很辛苦,但是很快就看到了效果,洛纱大声说,“大家听他的有用!”
洛纱一直坚持这样,由于陷得并不深,她花了半天时间,总算把自己脱了出来,然后她趴在沙子的表面,一点一点地从流沙里爬到表面干燥的沙子上,待她完全爬出来,洛纱仰天躺着休息,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如果不遇到这样一队人,而是她独自一个人,她一定会害怕得失去希望,在流沙堆里挣扎直致死亡。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爬出来,等活着的人都爬出来,他们又一起出发了。
虽然天色已晚,他们走不了多远,但他们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越快越好。
“谢谢公子搭救!”洛纱悄悄追上那个男子,在他身旁轻声说了一句。
“不谢!”那个男子显然被吓了一跳。
洛纱估摸着她的变态行为和故事吓到了这位公子:“公子好学识,不像亡命之徒!”
“姑娘好身手,不像变态狂人!”
洛纱嘴角往上一弯,抬头看向那男子。只见那男子果然长得干净白皙,不像粗人,倒像落魄的书生,然而眉宇间透着坚毅,便不自觉地笑开,那笑容干净纯洁,温暖亲切。那男子听洛纱不说话,也正好扭头看来,瞬间被这笑容惊艳了时光。
洛纱知道人艰不拆,便也不再和那男子搭话,只是两人并肩走着。
这一队人劫后余生,大家都满腹心事,只是默默赶路,等到第三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地喊,“看,是城楼!”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洛纱觉得自己有些多疑,幸福总没有来得那么快,她想挥挥手,又怕是幻象,被自己随意地挥掉。
“我们到了!”那老者长吁一口气,“接下来,大家都各走各的路,各看各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涨收了!感谢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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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救人
洛纱和队伍中的其他人一样,也想立刻融到进城的人流中,相互之间最好不要再相见,却突然被人拉住。“姑娘,我这里有一些碎银,你给自己买身衣服吧,出入方便些!”是那男子。
洛纱吃惊极了,刚想言谢,那男子却已经匆匆消失在人群中,洛纱也不做逗留,揣了银子,拿了剑混了进去。
洛纱身上不是没有值钱的东西,而是那些首饰都是攸王赐的,只要她拿出去当了,分分钟就会被人发现她在哪里。
是以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这些不能变卖只能看着饿死的赏赐,洛纱恨恨地想。
她混入城中,便直接找了一个偏僻的旅店住下,又叫了一碗面在屋里吃了。
她现在非常累,整整五夜没有好好睡过,吃的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干粮,更重要的是她的靴子不是为了沙漠徒步而设计的。她的十个脚趾,脚背,脚腕全都已经磨破了,她需要解放它们。
于是她让小二烧了水,在房里稍微擦洗了一下,锁上门,倒头就睡了。
半夜洛纱饿醒,外面在下雨,她也不想出去找吃的,躺在床上想:“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这样的雨夜在外的旅客是最思家的。而洛纱的家却遥不可及,自己的未来更是漂泊无依,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然而这也许是最好的开始,这样无人知晓,好过整日算计和提心吊胆,也许也能找个好男人嫁了。”
洛纱对自己笑笑,坐起来,抖开那个男子给的钱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银子,她连多少是多少也分不清楚。
“本来还想数数,能够几天花销,现在连钱都不认识,只能尽快出去找份工作,挣点快钱,然后离开这边境城市。”洛纱总觉得留在边境不□□全,“我能干什么呢?教英语?”洛纱自嘲,她想起留学的经历,“要么就找家饭店洗盘子?”
洛纱一边听着雨,一边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要睡去,直到她听到屋顶上有不规律的雨水声,好像有人踩在了屋顶上,洛纱一下子警觉起来:“不会吧,已经人被盯上了?”
楼下巷子里传来了奔跑声,还有人轻声地喊:“抓住他!”屋顶上的人从屋顶跃下去,生生拦住了来人的去路。“童少爷的命还真大啊!”那人的声音阴沉。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抓着本公子不放?”童少爷的声音不小,可是这是个偏僻的边境城市,估计每天都会上演无数遍追杀逃亡,是以没有人会出来相救,听到童少爷的声音,楼下小二干脆把蜡烛都熄了。
洛纱却听得真切,居然是早上的那个男子,估计他虽然逃出了荒漠,还是没有逃开追杀。
“童少爷可以卖个好价钱,为何要放?”那男子说:“赎金都还没交,我们这一趟算是白做了么?”
“绑架!”洛纱心下了然,难怪那个男子一路无话,他没有武功,到哪里都是任人宰割的命,还是尽量少暴露自己。
洛纱起身悄悄推开窗,往楼下望去,借着客栈门前的灯笼,依稀看到四个人影。
“一对三?要不要救?”洛纱不想惹麻烦,她自己还自顾不暇。
可是她也不愿见到那个男子被绑架杀害,别说当日在沙漠中他救过自己,就是现在,自己怀里还揣着他给的银子呢,不救的话以后怎么好意思花?!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洛纱觉得让她撞见这事,许是上天给那男子早晨善念的一个回报,而他俩也许命中注定都不该绝于此,便叹了口气,提剑从二楼跳了下去。
外面雨非常大,洛纱讨厌浑身*透的感觉,可是面前的四个人对于她的举动完全不关心,好像算准了她只是跳自己的楼和他们无关。
洛纱顿时觉得自己好没有存在感,自己这是打算美女救英雄啊!
”你们放了他!“洛纱被雨淋得眼睛也睁不开了,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
”呵呵,一介女流也想抢雾雨阁的生意?”之前说话的男子拿背对着洛纱。
洛纱不想先动手,可是这样干聊显然没法救人,加上她现在被雨淋得很烦躁,她耐不住,拔剑上前,洛纱很快就和他们三个人打成了一片,她迅速地干掉了两个跟班,专心地对付眼前的那个,凌月剑的猫眼石诡异地发出了微光。
那人突然出声“凌,”洛纱一听,害怕他认出了凌月剑,举剑一剑刺破了那人的喉咙,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在这里!
她杀掉了三个人后,回头去看那个男子。她以为他已经逃跑了,却看见他背靠在巷子的墙上,慢慢地往下坐下去。
“九离哥哥!”洛纱心中一痛,那男子现在的样子就和那天身负重伤的陌九离一模一样。
洛纱被勾起了相思,不忍扔下他,过去一把扶起他,把他背上,又重新跃回了二楼的房间。
外面没有了打斗声,小二又重新点起了灯。洛纱复又从窗口跃出,转到客栈的大门,敲门。
小二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一开门看到是洛纱,一愣,洛纱自顾自地说:“出去忘带伞了。小二,可有衣服?”
小二答道:“有是有,不过是男子的。”
“无妨,不过穿一夜,明早我的衣服干了就好。”洛纱回道,扔给了小二一个碎银。
小二拿了银子,乐呵呵地给洛纱拿了一套干净衣服。
洛纱拿了衣服上楼,叮嘱小二拿个炉子来,她好在房间里烘干衣服。
小二很快就来敲门送了炉子,洛纱把那童少爷的*衣服换下,看到他左肩和右腿下都有剑伤。
“好在都不是要害之处,”洛纱心想,她把床单用剑裁成细条,帮童少爷扎在伤口的上方,止血,然后盖上被子。
而那童少爷早就昏迷过去,洛纱一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着烧。
洛纱自己换上小二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和童少爷的衣服搭在架子上烘着,自己坐在一旁,头靠着床柱也睡了过去。
这睡姿饶是任何人都睡不踏实。洛纱梦里都是陌九离受伤的样子,还有攸王的苦苦相*。天渐渐亮了,洛纱醒来,走到床边,看到那童少爷醒着。
那童少爷知道有人救了自己,但见来人是穿着男装的洛纱时,着实愣了一下。洛纱看到他表情纠结犹豫,也不介意:“童少爷不必介意,等你好些了,我们便分手,我只是为答谢你的碎银才救你的,呵呵。”
“姑娘误解了!在下童年,被绑匪劫到北域,家人去北域相救,却遭歹人陷害,折了银子不说,更丢了性命,最后几经磨难,才找到那能过沙漠的老头儿,带我回的南陵。我是见到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略有犹豫。”
“公子有何事?”
“我一人今天就算走出去,也是继续被追杀的命,不知姑娘是否有急事?若无,可否将童某送回家中,家父见到必有重谢!”
洛纱看了眼那男子,笑盈盈地说:“我作恶多端,你倒也不怕我绑了你,问你家人索要财产?”
那男子虚弱地一笑:“姑娘,从你之前自述所行之事以及你昨天雨夜相救,可见你做事都事出有因,并非无故杀人,且颇有侠义之风。童某相信姑娘若是答应,便会安全送我回家。至于钱,”童年解下自己的头发,从埋在头发里的发髻子上,拿下一枚小戒指,递给洛纱:“用这个可以兑到银子,姑娘要多少,童某给你就是!”
洛纱拿过那小戒指,心想着这童少爷还挺贼,把钱藏在头发里,比她藏在鞋子里要高明多了。
但当她定睛一看,却看到了戒面上刻着的“诺”字。“诺斐然?!”洛纱心里一惊,顿时觉得烫手,恨不得马上把这戒指丢还给面前的童年——诺斐然也在自己不想见的黑名单中。
她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童年,心中暗叹:这童年应是没有撒谎,居然有“天字号”的戒指,果然不是寻常人家之人。
“哎”,洛纱叹了一口气,顺手把烫手戒指还给童年,“童少爷理解差了,小女子不是要钱,这“天字号”我也不敢随便去。”
“姑娘认得此戒指?”童年显得非常高兴,之前在沙漠中就觉得这姑娘不简单,虽然举止略显轻佻流气,但言谈并不恶劣低俗,如今看她能够认得诺家戒指,便认定她也同自己一样是个有来头的,而自己的性命终是可以托付了。
“我一个杀人越货的,“天字号”诺公子的大名怎会不知?”洛纱假意不识。
童年听闻又觉得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悻悻地问:”那姑娘在担心什么?”
“担心公子你家在哪里!”洛纱摆出不十分情愿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自己一个人想要离开这边境并不容易,尤其是她身上并没有银两。但若能带着童年这个大皮夹,也许可以迅速脱身。
“在,在胥城。”童年垂头丧气地回答道,隐隐担心面前的姑娘会不会因为觉得路途太远而不愿意送,毕竟如果对方在意的不是钱,那么恐怕她自己也是有安排的。
“真是够远!”洛纱高兴得叫起来。
童年错愕地瞪着洛纱,这是什么情况?
“倒是顺路!”洛纱急忙改口道,她抬眼看向窗外,仔细思量了一下,说:“不如你穿上我的衣服,扮作女子,我做你的侍卫可好?”
“甚好,我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盯上我的,换成女子装扮也许可以避人耳目。”童年同意道。
“我看你这身子经不起折腾,许是我还没有把你运回家,你就已经一命呜呼了。我俩且在这里休息两日,再行上路。”洛纱见童年累了,便让他休息,自己则拿着碎银去药铺买了跌打损伤和金创药,回来给童年上药。
伤口其实并不深,但童年因为连着数月被绑匪折磨,自己又刚从沙漠逃出,身体虚得很。
是以两人一直呆在房内并不出门,只是让小二送些清淡的食物来度日。
待到第四日,洛纱看童年气色好多了,便提出可以上路了,童年归心似箭,也立刻响应。洛纱于是给童年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只是由于尺寸不对,仅松松地系了衣带,再帮他梳了一个乌云髻,大概可以蒙混过关;自己则穿了小二的衣服,扶着他坐上安排好的马车。
路上经过“天字号”钱庄的时候,洛纱便让童年下车自行去兑了些银两,以供两人路上开销,便启程往胥城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洛纱将会在童家过一段最无忧最温馨的生活,未来不会再有!
月儿只想让洛纱靠自己在现代的学识,撇开身份,独立地生活下去!靠自己!不靠男人!
她有自己的爱恋,但若对方无意那就放下,专心做好自己!
☆、大闹童府
童家是南陵的世家,经营着酒店、客栈和饭馆的生意。南陵各个城市都有他们的家族饭店,供富商和王室休养出游,有时甚至会负责来宾接待。而童家现在就居住在南陵的往城,胥城。
从边境过去胥城要两个星期的时间,但洛纱担心童年的身体,同时考虑自己的出逃计划,也不愿意多做逗留,便雇佣了两个车夫,日夜兼程地往胥城赶去,并不住店。只是每到一个城就换掉马和马车,不然自始至终一辆马车地赶路,别说马吃不消,耽误行程,行踪也容易被发现。
离开了边境,南陵的治安就要比北域好很多,走官道的话一般不会遇到劫匪,这主要和南陵丰富的物产资源和国民经济有关,仓廪足而识礼节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比如没有人知道长信郡主或者童大少爷在这车上……
一路上童年多处于昏睡的状态,醒来也不多话,只是非常偶尔才会掀开帘子看一下窗外。他离开家已经数月,九死一生,没有踏进家门之前内心总是忐忑不安。
洛纱非常能够理解,她现在是没有家的人,漂泊在哪里都一样,但是她也怀有自己的希望: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被发现;如若不能,她就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躲上一年半载,远离逃亡和杀戮。
而一个人怀有希望的时候,就是有软肋的时候,她也害怕有人打破她这个小小的而对她来说十分奢侈的愿望。
童年也是,他心心念念想回家,最怕的就是回不了家!
马车进入了胥城以后,洛纱倒是多了一个心眼。
童年身体还很虚弱,洛纱不敢贸贸然地把他往童家送,反而找了一家童家自己的饭店住下,同时也方便自己打听童家的消息。
洛纱扶童年到楼上休息,就下楼来和小二瞎掰扯。说自己家的小姐爱慕童家的公子,想要见上一面,不知道怎样引荐。同时递给小二一个银锭子。
小二自是笑嘻嘻地笑纳了,告诉她这事还挺难办的,童家大公子不在胥城,出去游玩多时了。
洛纱又问,那童家主在不在,他家小姐受朋友之托,有东西想要递给童家主。
小二则告诉洛纱,说童家主不见客。
洛纱一边上楼,一边觉得要么是自己问题没有问清楚,要么就是小二太滑头,这锭银子是白花了,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楼上传来响动,洛纱心头一惊,以为绑匪又发现了童年,急忙回房。门一推开,就看见童年倒在地上。洛纱急忙上前,发现童年晕过去了。这身子,如果不立刻得到医治恐怕童年连家门也进不了,可是她又不敢帮他胡乱找医生,童年和自己身份都特殊,无论谁暴露了身份,相互都会被对方牵连。
洛纱想了想,心一横,咬牙:“今天看样子是要送佛送到西天了!唔,虽然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是她还是背起童年,拿着自己的剑,带上诺家的戒指,直接上了童家门。
果不出所料,到了童家门口他们就被家丁团团围住,洛纱拿出诺斐然的戒指说,诺斐然公子让他带他家小姐来,请他们务必请童家主。
洛纱对童家的家丁是彻头彻尾地不相信,童家必然有内贼,否则童大公子怎么会被绑架?!童家家丁领着洛纱,让她背着男扮女装的童年进到客厅。
洛纱刚将童年在椅子上放好,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进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自称是童家主。可洛纱觉得他眼神略飘忽,眼珠子一直在打量她和童年,心里隐隐有了怀疑,“一家之主自然应该是正气堂堂,行得端,做得正,无愧于心,怎么会是个整天察言观色之主?”
“不知你家小姐找本人何时?”童家主问。
“这要问我家小姐,”洛纱耍无赖道,“可是我家小姐舟车劳顿晕过去了,不知是否有医生可以先给我家小姐治一下?”
“你这侍卫好不讲理,你家小姐晕过去了,应该找大夫,怎么找到我们童家来了?”童家主生气地说道。
“嘿嘿,我们家小姐恐命不久矣,我怕带她去见了大夫,就来不及和童家主说话了。”洛纱脚踩西瓜皮,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你?!”
“我想家主还是不要让我家小姐死在你府上比较好!晦气!我既然有诺家的戒指,银子自然是付得出!”洛纱在心中暗叹,诺斐然的名头还真响。此时远在西疆的诺斐然恨恨地打了两个喷嚏。
洛纱还打算继续歪缠,童年却悠悠地醒来。洛纱一乐,用手指了指那个中年男子,俯身问童年:“这位可是童家主?”
童年瞥了一眼,“他是管家!”就又晕了过去。
“好小子!”洛纱一看今天不动武是叫不来童家主了,立刻背起童年,跃到院子里,大叫,“我家小姐从边境过来,带来童大公子的消息,怎得你们家主不见?!”
那管家一听,立刻叫到:“休得胡言乱语,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来童家胡闹!”
说完洛纱就看到家丁们拿着棍子上前。
洛纱本就知道今日不战不会罢休,便抽出剑来,准备开打。“今天童年就算被打死了,也是童家人自己打的,我保护好自己就行。”洛纱如是安慰自己。
说时迟,那是快,几个家丁已经挥棒过来了,洛纱不想大开杀戒,只是躲闪,在院子里上蹿下跳。
身上背的男人虽然十分羸弱,但洛纱也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才围着院子逃了几圈就气喘吁吁了。而童家主居然连影子也没出现。
正在此时,洛纱看见回廊里出现一个小姐的身影,便一跃而起,往那小姐飞去。那小姐看到洛纱面目狰狞地背着一个姑娘扑过来,竟然吓得没有躲闪,洛纱正好得空,就听见后面一片喊声:“保护小姐!”
洛纱一把抓住童家小姐,将背在背上的童年甩在地上,拿剑抵住小姐的喉咙,对童小姐说:“小姐抱歉,我并非要劫你,我家小姐从边境过来,带来童大公子的消息,要见你家家主,却不想被你们童家的管家拦在外面。我家小姐舟车劳顿,抱恙许久已经晕死过去,还请小姐请一下童家主,也好请大夫来为我家小姐诊治一番!”
童小姐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穿的虽然是皱巴巴的脏衣服,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是高档的衣料,又看那小姐面目,眉宇间竟然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再看洛纱也长得眉清目秀,并非粗人,听声音又像是婢女装扮成侍卫,便开口道:“去请家主来。”
“小姐!”
“还不快去?!我的命你们也不要了么?”童小姐痛骂道。
“童小姐好眼色,”洛纱说道,“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想着童大公子死!”
童小姐一听,心里一惊!哥哥失踪数月,几次去救都没有消息,莫非这位小姐真有哥哥的消息?
正在此时,洛纱听得背后有声音,便拉着童小姐,跨过童年往旁边一躲,一个大棒从旁挥舞而过!
“你!”童小姐怒了,“你们致我的性命于何地?难怪哥哥救不回来,你们一个个自作主张,快去把父亲请来!”
那个家丁轮了一个空,又被洛纱在*股上踢了一脚,直接摔了出去,摔掉两颗门牙,顿时血流满面。
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才姗姗来迟。童小姐一看来人,哭着大叫:“爹爹,这位侍卫带着他家主子来见爹爹,说是有哥哥的消息,被他们拦在外面,害得女儿被劫持,你快让他们退下!”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洛纱和躺在地上的女子,对管家说,“退下!”然后对洛纱作揖道:“我童慕玄在此,你家小姐有何话要说?我已叫他们退下,你还不快放了颜儿?!”
洛纱不放心,恐有诈,把手中的诺家戒指抛给童慕玄说,“你且看这是什么?”
童慕玄接住一看,大吃一惊:“这是年儿手上的戒指!”
洛纱长吁一口气,长剑回撤,放开童小姐,抱着童年走到院子中央,放下童年,死命地掐他人中,童年被洛纱折腾得不行,醒过来,洛纱托起童年的脑袋说,“你看这是童家主么?”
童年神志不清,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轻声说:“我恐怕是又梦见父亲了。”
洛纱放下心来,把童年的发髻放下,站起,对童家主说:“童家主,这是你家公子,童年,我将他男扮女装送回府中,但他现在急需医治,请快些命人去请大夫!”
童年刚才的那句话童慕玄和童颜都听见了,听洛纱一讲,两人纷纷扑过来,一看果真是童年的脸,只是施了粉黛,急忙命人叫了医生,将童年送到卧室去医治。
洛纱见童年已被家人接走,松了口气,抬脚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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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小姐
待童年醒来,已是晚上。他和父亲、妹妹细细地讲述了在北域的遭遇和在南陵被人追杀,又被洛纱救下的过程。
童慕玄这才想起洛纱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童年心里感激,刻意隐瞒了洛纱在塔吉沙漠中的那段,只从南陵边境讲起,并告知童慕玄他曾许诺洛纱将自己送回童家以后必有重赏。最后他告诉父亲他俩在胥城的住处,让父亲快去寻她来,不可让她走了。
“她对诺家的戒指居然没有半点动心?”童慕玄听完以后问道。虽说洛纱对童年有救命之恩,但是要童慕玄把陌生人接回家,他还是要对洛纱的人品有所了解。
“孩儿这一路上全在昏睡,那姑娘如果贪心,这诺家戒指早就没了踪影,哪还会等到今天用作孩儿身份的证明?而且之前拿戒指去“天字号”兑银两,那姑娘也是刻意回避的。”童年说道。
“你总是说那姑娘,那姑娘的,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一个身怀武功的女子,对诺家诺大的财产浑然不动心,童慕玄对她的身份不禁有些疑问。
“呃……”童年因为洛纱救过他几次,对她怀着天然的信任,经童慕玄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她姓啥名甚都没问。
洛纱回到旅馆,累得半死,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直到晚上被小二拍门拍醒。
打开门,却没想到是童慕玄亲自上门。洛纱还是早上男子的扮相,房间也没有点灯,地上的椅子也还没扶起来,房间里一片狼藉。她有些不好意思,忙拱手说道:“童家主!”
童慕玄知道他们经历的事,对洛纱说:“打扰小姐了!童某上门是为感谢小姐对年儿的救护!年儿现在已经醒了,对小姐十分挂念,故想请小姐到童府稍住几日,好生休息一下。小姐一女子孤身住在外面,恐还是不太方便。”
洛纱也不是拘泥的人,听童慕玄这样说,心里也觉得住在童府确实要比住在这人多口杂的客栈更安全些,同时心中也隐隐担心暗算童年的幕后之人再次出手,便说了声“好!”,转身回房,拿了凌月剑出来。
“小姐没有行李么?”童慕玄看洛纱只提了一柄剑,微微一愣问道。
洛纱苦笑:“没有!”
童慕玄也不多问,带着洛纱回了童府。
童府里早就为洛纱准备好了热水和衣服。“呵呵,”洛纱对自己笑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洗澡了,这邋遢的底线真是一再被突破啊!”
洛纱收拾完自己出来,就遇到了童颜,急忙为早上的失礼向她陪了个礼。童颜却对洛纱十分感激和佩服,她知道她哥哥在等,便急忙带着洛纱去见童年。
童年听到洛纱来了,高兴得要起床来。
“你躺着吧,不必客气!”洛纱和童年说话一如以往地直接,“我辛辛苦苦地把你弄回来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童年自从见到洛纱就是蓬头垢面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洛纱本来的容颜,没想到她长得如此清丽动人,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忙扯开话题道:”听说你今天收拾了管家?”
洛纱笑道:“是他送上来的!”
“此事怪不得黄管家,是父亲因为寻我不着,无心见客,才让他出来应酬的。”童年替管家解释道。
“不怪,没有家主的允许,量他也不敢随便冒名顶替。况且确实是我行事不合常理在先。”洛纱浅笑,“我只是对他们都不太信任而已。”
童年默然,他九死一生回到家中,确实要好好考虑到底是谁要对他下黑手。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不自觉地都开始想着自己的心事,任时光悄悄流逝,竟无人觉得不适。许是两人这半月来在车上也一直是这静默的状态。正是应了冬郎的那句词:“总无语,也相宜。”
下人来叫洛纱用膳,洛纱也想让童年好好休息,便退了出来。
童慕玄在饭厅等洛纱,洛纱上前屈膝行礼。
童慕玄阅人无数,一看洛纱的礼仪就知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出来的,便问:“小姐送年儿回来,童某问年儿小姐是哪家哪户的,年儿居然一问三不知!”
洛纱一愣,她这段时间太累了,还没来得及想过自己叫什么:不能再叫洛纱了,也不是长信,那叫什么?
童慕玄见洛纱沉默不语,以为她不愿意透露身份,便也不再追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待洛纱心里冒出“云卿”这个名字时,又觉得已经不合适说了。
吃完饭,童慕玄问洛纱:“年儿曾答应小姐到了童家会有酬谢,不知道小姐想要什么?”
洛纱虽然不期望童家的酬谢,但是人家既然提出来了,她自己也不是不需要。
“云卿出来身上并没有带银两,”洛纱看了一眼童慕玄,见童慕玄不动声色,便继续道:“但云卿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知童家主是否方便帮我谋一份职业?我一女子孤身在外也不方便,女扮男装做男子的活儿也是可以的。”
洛纱开口说没带银两,童慕玄倒也不意外,他也舍得,人家千里迢迢将他儿子救回,只要不是金山银山,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洛纱作为女子要的却是工作,倒令他更加怀疑她的身份了。
“云小姐会什么呢?”童慕玄问。
“小女子略通账目!”洛纱低眉答复。
“你是想当账房?”童慕玄大吃一惊。
洛纱顿了一顿,站起作揖道:“小女子觉得做账房去诺公子的“天字号”是最好的!”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童慕玄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居然还看不上他们童家。真是不知深浅!
洛纱微微一笑,抬头说:“童家主莫恼,童家主收留云卿,云卿自是感激不尽。只是童家还是莫要与云卿有太多的瓜葛。云卿要去“天字号”只是因为我如若在诺公子处,他日诺公子必不会因为此举有任何不妥。童家主只管引荐,成与不成都是云卿自己的事。云卿只是谋一份让自己活下去的活儿,作奸犯科之事自然不会做,也请童家主放心。”
之前洛纱对诺家财产不动心,童慕玄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而如今听洛纱的意思是担心将来万一东窗事发,自己被发现去“天字号”打工,可以有脱责的借口;又联想她显然受过教育的举止,便推测她可能根本就是诺家某个想要出来“历练”的小姐。试想哪家会闲得没事教自己的女儿记账?如果是这样,那么把诺家的女儿收留在自己家,也是对诺家最大的负责。
童慕玄这样一想,随即点头:“好!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既然要他推荐,他还想再观察一下她。
而洛纱此刻则打着自己的算盘,她自信自己躲在“天字号”是最安全的:
第一,“天字号”是攸王的信息渠道中心,他们要找什么人,她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第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诺斐然只会往外寻找,不会在内部进行梳理和排查,单纯找的可能性就很低,更别说被找到了;
第三,就算她被攸王找到了,攸王会清算诺斐然么?显然不会,他还仰仗他帮他收集情报,提供资金支持呢!为了她一个女人显然不值得。
当然去“天字号”需要机会。而在这之前,洛纱在童府度过了一段像猪一样的生活。她自穿越以来,整天担惊受怕,疑神疑鬼,而在童府她总算放下心来,睡踏实了!洛纱性格随和也使得她和童颜相处得十分愉快,童年也迅速地好起来,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
洛纱对于童年被人绑架之事一直心怀疑虑,她也和童慕玄讨论过。可是因为牵涉到世家,童家并没有打算报官。
“童府没有请护卫么?”洛纱问。之前她带个人就闯进来了,童府的安保工作显然差强人意。
“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并没有仇人。”童慕玄如是回答,“但是云姑娘说得对,童家这几年做得太顺风顺水了,是该再低调一些,也应该加强护卫!”
“哪里可以请护卫呢?”洛纱问道。她其实是想毛遂自荐来着。她虽然救了童年,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有权利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而她对这件事情一直非常在意。
“退休的捕快自然是可以,还可以去请那些个杀手。”
“杀手?”
“对,去白城请杀手。毕竟杀手是不正当、风险又高的职业,如果可以当人保镖,钱也来得干净,很多人都愿意做。”童慕玄解释说。
“可是杀手大都心狠手辣,仇家又多,别一不小心就找了一个不合适的,反而给自己添了麻烦。”洛纱觉得这事不靠谱。
“可以找白城城主陌公子推荐一个。”童慕玄若有所思地说。
“白城陌公子?”牵扯到陌九离,洛纱虽不想问,可是还是忍不住。
“白城陌公子经营着天下的杀手组织和青楼妓院,我想他应该会有合适的人选。”
“不是说杀手组织不归陌公子管么?”洛纱觉得很疑惑。
“之前确实不是。但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陌公子就开始接收那些愿意投奔他的杀手了。”童慕玄边说,边思量面前的云卿居然连陌九离不管杀手组织这种事情都知道,便更加认定她和诺家有关系。
洛纱想着上次生日宴会陌九离损兵折将,确实需要招募一些杀手,以避免再一次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刺杀他,当然此举也方便他调查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童家主认识陌公子?”
“有过一面之交。陌公子当年送长信郡主回胥城时,曾到舍下拜访过。年儿和他年龄差不多,但能力却差得太多,年儿太养尊处优了。”
“我却听说陌公子玩世不恭。”洛纱忍不住翻白眼,心想这陌九离的生意怎么都是些个见不得人的。
“那是因为陌公子承受得太多了,如果他将所有的苦难都显露出来给人看,估计他自己也无法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诺斐然:王妃你体验生活,别来我家呀~
洛纱:可我只会算账呀?
诺斐然:我怕我的账都被你算走了。
洛纱:我也想的!
诺斐然:我要告诉攸王!
洛纱:你确认自己不会是垫被?
诺斐然(嘤嘤哭):你们都黑我!
☆、在劫难逃
洛纱虽然最终没有自荐,但机会很快就来了:童年要去城外看一处店址,之前他就是去看这个店址以后,在回家路上被劫持的。
洛纱便主动提出送他去,童年本就在心里打鼓,不过有洛纱陪同,连童慕玄也觉得很放心。
洛纱仔细思量了一下,打扮成童年的样子,又让童年装扮成年轻小伙计的样子,带上五个壮实的家丁就一起坐了马车去了。
一路上童年向洛纱解释了这门生意:“上次我去看这个店址不十分满意。”
“是现成的店么?还是只是个地,需要自己盖楼?”洛纱问。
“是已经有的楼,目前有人开着旅店,就在城门外,客源应该不是问题。很多人深夜到胥城,城门却要天亮才开,都需要住宿。”童年回答。
“嗯,那地是一起卖给你们么?”洛纱又问。
“问题就在这里,地并没有打算转给我们,而目前的旅店主人只是租来的地。”
“也就是说如果买下来以后,地主要赶我们走,我们随时得滚蛋。”洛纱接上,“那么租约多久呢?”
“两年。”
“那就看两年是否可以回本挣钱了。”洛纱下结论道。“或者是否可以和地主谈更长时间的租约。”
“正是!”童年发现洛纱说的都在点上,不觉好奇心起:“云卿以前家里也是经营旅馆生意的么?”
“不是呢!”洛纱伸伸舌头。
“那可惜了,我还以为你家是的,你那么懂应该在童家帮忙,不应该去诺家的。”童年笑道。
“我现在不是在童家当着童少爷的保镖么?”洛纱也笑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那个店址,旅店的主人早就等着了,见到童年和洛纱急忙上来寒暄。
旅店的装修看上去很新,洛纱也不十分懂,她只是问旅店的主人要来了平日住店的流水,一个人坐在那里算着账。
没有计算器,也没有Excel,洛纱只能打草稿,好在只是进行估算,不需要太精确,她很快就整理了一个月的利润表,粗略地算了一下一个月的现金流,再问了一下旅客的入住率,就觉得这流水有问题。
店主的流水显示这家店经营一年就能回本,折算到每天单间的收入居然是标示房价的两倍,也就是说从账面上看每间房间单天的收入都虚报为两天的收入。按照两年的租约,如果今天童年把这家店盘下来,到两年以后童家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由于估值和实际情况差距太大,洛纱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诈骗童家钱财的圈套。她把童年拉到一边,把自己计算的思路和结果粗略地和童年说了一下,童年听得瞪大了眼睛。他俩不动声色,既然不要人家的店,他们觉得还是低调一些好。
两人均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搞不好和上次童年被绑架的事情还有关,便声称还有其他事,就坐上马车走了。
一上车,洛纱就让车夫快点赶马车进城。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他们还来不及赶到城门口,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少爷,来了。”车夫说。
“童少爷!”为首的黑衣人说,“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地出来,跟我们走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洛纱示意童年别动,自己提剑下了车。
童年羞愧难当,自己堂堂世家公子,居然需要一个小姑娘保护。
“你们不过是为了钱财而来,”洛纱开口道,“不如我出双倍的价钱,你们放了我,再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搞鬼。”
“童少爷所言甚是!”黑衣人错将洛纱当做童年,“不过我也不能坏了规矩,绑了你,我依然可以漫天要价拿到这双倍的价钱。”
洛纱已经看清楚来人一共六个,她要杀他们并无难度,可是若要抓活口,一个人同时对付起来就有些难度。不过只要他们没有发现车中的童年,有家丁帮她拖延片刻,她就能逐一搞定,而且她想擒贼先擒王。
“老朱,”洛纱高声对家丁说:“他们放着阳关道不走,今天我们要抓活的,拉回去送官府,查清这幕后黑手!”
“是!”五个家丁也下了马车,站定。
为首的黑衣人觉得洛纱非常好笑,“哈哈哈哈,童少爷太好笑!谁不知道你手无缚鸡之力,就凭这五个家丁,还想抓我们?上次被绑到北域居然没有将你吓破胆子,还那么不识好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看刀!”说完就往洛纱砍来。
“切,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公子,居然出动了六个人,可见你们也不是什么高人!”洛纱边嘲讽边侧身举剑挡隔,左手一掌就打在那人右侧腰部。
那黑衣人没有料到自己会扑一个空,而童公子居然会武功,竟然直接向他发起了进攻。那一掌直拍在他右肾肾窝,他吃痛急忙咬紧牙关躲闪,身子却因此失了重心,一个踉跄。洛纱急忙拉住他握刀的手腕,转身顺势往后一个助力,那一刀直插在另外一个想从身后进攻洛纱的黑衣人身上。
洛纱不敢怠慢,乘为首黑衣人的刀还没有拔出,就捏住那人的手腕一使劲,又一脚蹬在身后那个黑衣人的肚子上,刀脱手,身后的黑衣人连人带刀摔在地上,迅速被童家家丁制服。而洛纱一个反剪将为首黑衣人右手背到身后,凌月从那人脖子前面横过,顶住他的喉咙。
洛纱冷声道:“还打么?你已经受伤了,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你非要寻死,我也不拦着你!”
洛纱一招就已经制服了老大和她身后的黑衣人,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剩下的黑衣人一看本来六对六的格局已经变成了六对四,而童公子好像武功相当了得,便一哄而散,溜之大吉了。
洛纱杀心未起,长吁一口气,对那黑衣人说:“快说吧,是谁指使的?”
那黑衣人虽然负伤,但也没那么容易就范。洛纱看他眼珠还在转,便没好气地说:”你不要耍花招,你现在眼前就这么几条路,我都替你想好了,一、我把你送官,二、我把你杀了,三、幕后的人派出杀手把你杀了。你看他们都逃了,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杀你。所以你现在说出来是最安全的,因为你说出来以后,就没有让你闭嘴的必要了!”说完手上的剑紧了紧。
什么歪理?!在场所有人都听不下去,包括在车里的童年。
“我不知道,我们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的,要等事成之后中间人才会再出现,给另外一半的银子。”
“中间人?”洛纱一愣,手一松。“看样子这一路顺藤摸瓜还要折腾一番。”
那黑衣人见洛纱闪了神,右手反握住洛纱反剪他的左手,一个闪身从洛纱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直接给了她一个过肩摔。洛纱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扬起一地灰尘,凌月也脱手摔在地上。
那人不等洛纱起身,用脚挑起地上的凌月握住,指向洛纱:“童少爷,得罪了!”
洛纱摒住呼吸,从地上爬起,拍掉满身的灰尘,对上黑衣人,微微一笑说:“走吧!”便抬脚就走。
那黑衣人一愣神,见洛纱很爽气地从自己面前走过,也来不及多想,急忙跟上。
“等一等,她不是童公子!”童年在车上听到情况有反转,不禁大惊,追下车来要救洛纱。
那男子一愣,瞬间明白过来面前这个身手很好的公子根本不是童家大公子,而是保镖,急忙举起凌月向童年扑去。
“真是白痴!”洛纱咒骂了一句,一个空翻挡在那个黑衣人和童年之间,伸手握住黑衣人握着凌月的手,将他的手弯过来,把凌月往自己脖子上一架,缩身躲在他胸前,低声道:“你丫的要是不想死,就带我走!”
那男人想夺凌月,却因为腰部受伤,使不出劲,挣扎了几下摆脱不了洛纱的控制,而这场景在旁人看来是他在抓洛纱,而洛纱在死命抵抗。
“你别动她,我跟你走!”童年着急得大喊。
“你走不走?”洛纱没好气地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那黑衣人了然刚才是洛纱放了水,才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快走吧,你的肾受了内伤,需要医治,我带你去看大夫。”洛纱见那黑衣人还在思想斗争,便伸手抱住他,一个跃起,连拖带拉地拽着他离开。
“云卿!!!”童年在后面一路狂奔。
洛纱恨不得给那个黑衣人一个香板,这什么脑子:“快走!带我回去,他们也会交赎金的!”
听到赎金,那黑衣人便突然开窍,不再犹豫,两人合力一起离开。
洛纱和黑衣人一起回到了他住的旅店,居然是童家客栈。
“要不要去看大夫?”洛纱进了房间就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黑衣人实在摸不到头脑。
“我就是想看看幕后之人是谁。”洛纱开门见山,“你若是想和我过过招,尽管放马过来,你知道我并不想杀你的。”说完她对他笑笑,笑容甜美,仿佛无公害的邻居小妹妹家的小猫。
“噗~”那人不知道是受伤太严重了,还是被洛纱的笑脸气的,总之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你好好养伤,我帮你守着。”洛纱这语气似是将黑衣人当作自己的伙伴。
那黑衣人虽然对洛纱心怀芥蒂,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状况很不好,搞不好右肾破裂了,便爬到床上,背对洛纱,盘腿坐好,静下心来,养伤。
洛纱则坐在桌前,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
“啪啪啪!”有人来敲门的时候,洛纱和黑衣人都一惊。那黑衣人回头看着洛纱,洛纱对他点头,一个飞身,上了屋梁。
“进来!”那个黑衣人说道。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疾步进来,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搞的?居然绑错人了?被你绑来的人呢?”
“掌柜的,稍安勿躁。绑错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看童家大少爷的样子也是会为那少年支付赎金的。”
“那出钱人是要童年的命!”
“要命?”那个黑衣一愣。“那何不早说,抓活的多累!”
“是撕票!钱也要!命也要!”
“无妨,我给童家送条消息,让那童年一个人带着赎金来换人,顺便杀了他就是了。掌柜的,你看可好?”
来人松了口气,说:“好!可别搞砸了!”
“那银子,可就要变成金子了……”那黑衣人冷笑道。
“规矩我比你懂!”来人不耐烦地说:“从赎金里扣就是了。”
“好!掌柜的,你走好!不送!”黑衣人也不客气。
那人走后,洛纱就从梁上跳下来,笑道:“你还挺机灵的!晚饭后我们一起去一次童府,可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要送我去官府呢?”黑衣人一脸打算鱼死网破的神情。
“你放心,我还指望你帮我抓幕后之人呢!且我对你的命完全没有兴趣!”洛纱冷冷地说。“事成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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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将仇报
“你这招到底灵不灵?”那人在树上问。
“昨晚你不是自己都听到了?”洛纱靠在树下坐着。
“哼!没想到那个童家大少爷居然是个断袖!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偏偏要自己来送死!”那人不屑地说。
“我们的世界你不懂~”洛纱收起玩笑的神态,认真地说,“感情与性别无关!”
“呕~”那人都快要吐了。
“呵呵~”洛纱会心一笑,高喊道:“你呆在上面不要不干活!人来了么?”
童年爬上这山头的时候,就看见洛纱被人用绳子绑着,背对着他,吊在树上,脑袋歪在一边。
“云卿!”童年脚下一软。
“吵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树下坐着的黑衣人怒喝道。
“你,你先把她放下来,让她下山!”童年也不示弱,“我童年要杀要剐随你!”
“噌!”凌月一挥,仅凭剑气就割断了树上的绳子,童年吓得一抖,洛纱就直直地掉了下来。
“云卿!”童年大叫,可是又不能冲上前去,只能生生抵住自己想要往前跑的步子。他要让黑衣人放了她,不是要让她和自己一起被黑衣人杀了。
洛纱落地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那黑衣人上前扶了一把:“你昨天还真伤得挺重的!这点高度也不行?”
童年昨天下车就看到洛纱摔在地上,他一阵心痛,以为洛纱昨天被摔坏了。也是,以洛纱的功夫,不摔坏,怎么会被那个黑衣人挟持?!
“赎金在这里!你快点放人!”童年想到洛纱的伤,急忙出声。
“你拿着钱走过来吧!”那黑衣人神在在地对童年说,然后扭头对洛纱说:“你也过去吧!”
洛纱和童年相向而行,童年满眼担忧,却看到洛纱目视前方,并不看自己,眼神甚至还有些怪异,似乎对他有些躲闪。待她渐渐走近,童年突然一愣:洛纱的个头怎么还比自己高出半个?
“嗖~嗖!”童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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