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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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休息,保重龙体,不然臣弟怕要愧疚一生。”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这些日子她听了不少的马*,如今与赵邺说话,态度也拿捏的越来越自然。
赵邺瞧了她低眸露出的雪白脖颈,有些可惜灯火不够明亮,看不见她薄肌下的青色脉络。
“好好休息。”淡淡撂下了一句,秦筠再抬头就只能看见赵邺的背影了。
送走了赵邺,秦筠坐在了她要休息一夜的床榻,敲了敲脖子,虽然带了些人进宫,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惦记着沐浴的事了,草草擦拭了身体便上床睡觉。
估计是这夜太折腾,身体疲惫,一觉到睡到了天亮。
却不知道有人因为她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难耐了半夜,整宿都没有闭眼。
第二天醒来,秦筠看了看墙角的沙漏:“这个时辰还未下早朝吧?”
“今日旬休,没有早朝。”雪松一边帮秦筠打整衣裳,一边道。
秦筠愣了愣:“那陛下起了没有,怎么没有早些叫醒我。”
她这是在别人屋檐下,哪能睡到自然醒。
“王爷放心,陛下卯时就起了,不过特意派了人来交代我们伺候好王爷,让王爷好好休息,今日不用去禁卫所当值,因为有陛下的吩咐,奴婢才没有叫主子早起。”
听到赵邺那么贴心,秦筠心瞬间就落下了,不过没多久这心又提了上去。
赵邺竟然在等着她用早膳!
秦筠跟在传话的内侍身后,完全猜不透赵邺的心思,一边吩咐雪松让她好好睡睡觉,一边等着她用早饭,她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好又惹怒了他,让他想了这法子来整治她。
进了赵邺居住的庆寿殿,秦筠看到果真坐在桌边的等她的赵邺,脚软踉跄了一步。
赵邺亲自站起拉开了他旁边的座椅:“过来。”
“怎能劳皇兄……”秦筠快速走了过去,赵邺懒得听她啰嗦,干脆拉了她的手臂,让她坐下。
“只有朕与你就不用再行那些虚礼。”
这意思就是少让她说废话,秦筠应是,身体不自在的动了动。
虽然椅子上有坐垫,但猛地那么坐下,晋王爷身娇肉贵,本震得不轻,尾骨发疼。
赵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皱了皱眉,没想到她那么娇贵,不过稍用了些力就那么一副情态,娇嫩柔弱的像闺阁姑娘,又怎么怪的了他会对她动那种心思。
“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朕看看。”嘴巴说出来的话语气正经,但有没有其他意思就只有赵邺知道了。
秦筠瞪大了眼睛,只差去捂着自己的*股摇头,赵邺这是疯了不是,这一开口就要看她*股。
“臣弟只是坐不惯椅垫,皇兄费心了。”
被拒绝,赵邺脸上神态没什么变化,唤宫人给秦筠加了一张垫子。
这餐早膳秦筠吃的胆战心惊,比起赵邺臭脸,她更怕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幸好早膳时间并不是很长。
等到宫人收好了碗碟,秦筠正经八百的谢了赵邺的收留,打算带着人回晋王府。
“不必着急,朕已经派了工匠去晋王府,查明可以继续住人,你再回去也不迟。”
“昨夜侍卫禀明,烧着的只是我的院子,与几处都是极容易扑灭的小火,应该不至于不能住人。”
听到秦筠的解释,赵邺非但没有放人的意思,低沉的声音中反而带了一丝冷意:“朕待你不好,让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走了水,不知道烧成怎么样的晋王府?”
“陛下待臣弟自然是极好的。”
秦筠急急忙忙的解释了一番,哪里还敢有意见,之后赵邺去延和殿处理公务,她只有在小宫殿里等着晋王府的消息。
工匠复命的速度不慢,只是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晋王府损毁严重,不宜住人,至少要修葺月余?”秦筠眉头轻蹙,看着复命的工匠,“晋王府那么大,走水的不过三处,我住别的院子就是了,怎么不能住了。”
“怎么能让王爷住损毁过的地方,再者晋王府虽大,府中修葺院落,敲敲打打,烟尘弥漫总少不了打扰王爷。”
不住便不住吧,这京城还有她几处房产,先搬到小地方住着就是。
秦筠想的好,却没想到赵邺的旨意就跟着来了,恩准她在宫中暂住到晋王府修葺结束,她的之前的宫殿宫人也收整好了,可以继续回去居住。
而且为了安抚她,赵邺还特许了她将府中侍卫带进宫中,给了她一块可以出入宫门的牌子。
那么好的优待,秦筠想请辞也难了,再者赵邺都说了不介意,她也找不到不住宫中的借口,只能让常荟带齐了东西,在宫中住了下来。
……
赵邺如他所说没有在她宫殿指派一个人,她宫殿的人手全由晋王府的人顶上,一下子带了那么多人进宫,倒是秦筠觉得不大好,就留下了几个宫女,打算让她们做些粗浅的差事。
不过这举动似乎没有讨好赵邺,因为隔了没半天,那几个宫女就被领走了,内侍重新给她送来的几个。
看着那几个丫头的相貌,秦筠顿时觉得头有些疼,四个丫头,正好对应了“歪瓜裂枣”。
秦筠算是信了,美的人相似,丑的模样可以丑的各不相同,也不知道赵邺是从哪里找出的这四个宫女,膀大腰圆不是问题,主要是竟然还有长了浓密胡子,跟脸上满是麻点的。
秦筠喜欢美的事物,之前选得那四个宫女自然都是模样出挑的,赵邺来了那么一招,秦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宫中的女人都是他一人的,不容她染指。
虽然不愿,但为了表示对赵邺至高无上皇权的屈服,秦筠还是捂着脸把这四个新宫女收下了。
“把她们安排的远一些,不要让她们在我眼前乱晃。”收下了,秦筠不忘朝雪松吩咐道。
雪松盘算着让这几个丫头负责府中侍卫的内务,好把人远远支开。
“幸好咱们的人陛下没有换的意思,要不然别说王爷,奴婢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是我的错,这宫女怎么能往好看的挑,我要是挑走了,陛下不是少了养眼的花儿。”一时踏错无事,幸好发现了错误之后一个月她不会再犯就是。
虽是怎么说,秦筠却没想到赵邺能超乎她意料的小气,偶尔一日她逛御花园,遇到个宫女说了几句话,问了御花园的花种,连注意都没注意到那宫女长相如何,在之后她遇到的宫女就没有长相舒心的,连长相普通的遇到都是一种幸运。
而且还不光是这样,宫女不行,秦筠就多找内侍说话,然后没几天就没碰到清秀长相的小太监,全都成了翘着兰花指的老太监。
赵邺存心是想把养眼的人都收起来不给她看,秦筠虽然不是真正的男人,在这种生活下也觉得生不如死,连殿门都少踏出了,出了门眼神也不敢乱瞟,就怕被赵邺抓到,又弄来什么让人害怕的下人。
这艰难的日子,让秦筠恨不得直接去晋王府监工,快些把晋王府修葺好她也好快些解脱。
可惜晋王府不会因为她的需要修的快速起来,因为这个她在禁卫所耽搁的时间也变得长了起来,偶尔看到小兵衣冠不整,嫌热裸露身体,有了皇宫里的那些训练也没觉得那么碍眼了。
……
说起来禁卫所的这些兵,如今算是变成了京城的一道风景线。
原先禁卫所巡视的只有那么一个区域,谁敢在皇宫前面放肆,所谓的巡逻就是摆样子而已,根本抓不上什么贼。
但扩大了巡逻范围和人手了以后,巡逻的用处也显示了出来。
秦筠新划分的地方都是平民区和贫民区,越穷的地方案件就越是高发,这些地方光靠捕头捕快巡逻根本防不住,禁卫所每次出动就是一队人,都是配了盔甲与兵器,看着就威风堂堂,让人心生怯意。
再者,禁卫所的这些人想积累奖励分数,在秦筠面前立功,那么一狠抓,京城的治安瞬间就变好了不少。
开始的由头是秦筠,后面贼抓的多了,得了百姓们的赞扬,不少人也就不是只为了在秦筠面前出风头。
禁卫所这些兵从进所以后,就是不停的训练等着被选中进入皇宫当护卫,穿着禁卫所的衣裳到哪儿百姓都会高看他们一眼,但是那种高看与如今的是不一样的。
直白的说,以前那些百姓怎么怕强盗,也怎么怕他们,哪里像现在把他们当作保护神,是不是给他们塞瓜果,看到他们就夹道欢迎。
这种被敬重的愉悦,就像是晋王这些日子上课说的那样,他们是兵,除了陛下保护百姓也是他们的责任,都做好了才算是保家卫国。
说到上课,秦筠研究了许久,终于跟几个夫子弄出了一套模版。
在课堂上弄了一块光滑的白板方便教学,每次往上写的字也不多,一般都是一句俗语,或是成语,然后用讲故事的方法往下教。
其中的道理也不用他们自己体会,夫子融合了实际通俗易懂的告诉他们。
不过后面还有一个环节,就是让他们说说对这个道理的看法,前面是引导,后面主要是让他们来说,并且以鼓励为主。
秦筠在讲课的过程中,发现禁卫所这些人,招募的兵的想法就是混口饭吃所以参加甄选,而武官家的子弟更简单,就是混日子,当然不管哪一类人,都是想进宫当禁卫的。
可若是问他们为什么要当禁卫,答案也不外乎保护陛下,这就像是个标准答案,不一定是他们的真实想法,或者他们根本就没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目标,那人跟空壳无异,所以秦筠也不急着跟他们说什么军法了,而是让他们开始思考。
脑子会转弯了,秦筠才觉得训练起这群人来有意思。
不过秦筠现在不知道的是,她随意一个打发时间的实验,到后来会给大宋培养出不少的精兵良将,也给自己留下后路。
二十七章
赵邺弄来了那么多相貌奇特的宫女, 原因简单是自己心里不利爽,也不想让秦筠开心。
不过见到秦筠为了躲宫里这些人, 每日早出晚归,两人虽然都住在宫里, 见面却只有早上早膳半个时辰不到, 心里非但没有因为恶心到秦筠而舒畅,反而更为憋闷。
下令放火之后,赵邺就像是捅破了心中一层脆纸,虽然这层纸不至于让他把男人压在身下, 但觉得心情烦闷之后,他没有多加犹豫,就直接把秦筠从禁卫所叫回了宫, 给她下了死命令, 让她一日三餐都必须在宫中用膳。
不过光是一日三餐并不够,赵邺把人召到了身边,黑眸深不见底:“你与朕实话实话, 你是不是不满朕让你在宫中暂住,所以才日日在宫外流连,每日到了宫门快落锁的时候才回返。”
秦筠哪敢说实话,今个她要是说了实话,按着赵邺能把宫女换个遍的“大方”性子, 恐怕连宫门她以后都没办法走出去, 要靠爬的爬着出去。
“臣弟怎么可能不满, 早出晚归只是臣弟想在禁卫所干出一番事业, 不愧对皇兄对臣弟的信心,再者晋王府查出是有人有意纵火后又迟迟找不到凶手,臣弟心中着急,不知不觉就在宫外多耽搁了不少时辰。”
“真是这样?”赵邺尾音上扬,语调中有几分不信。
“皇兄恩准臣弟暂住皇宫是多大的荣耀,自古以来臣弟是头一例,这是臣弟得铭记一辈子的事,又怎么可能心存不满。”
说完,见赵邺脸色没了厉色,秦筠心中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此时不合适,她真想抬手擦一擦额角溢出来的汗。
“晋王府的事你不是官差,朕这儿有另一桩事等你来办。”
赵邺还有需要她来做的事,秦筠愣了愣:“不知皇兄有何事需要吩咐臣弟?”
赵邺扔给了她一块牌子:“宗人府选妃,朕国事繁忙,再者后宫也无人可以料理,晋王就帮朕多盯着几分,等到最后定下了一百人,在把画像送到朕这儿。”
见秦筠拿好了牌子,赵邺眯了眯眼,不忘提醒:“好好挑选,别让朕失望。”
秦筠想到了赵邺换宫女的架势,打了一个寒颤,这一百个人她要是没有替他选得漂漂亮亮,估计他就要觉得她要昧下了他的女人,偷偷享用了。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帖。”秦筠收好了牌子,表情严肃认真地承诺道,“不负皇兄重托。”
赵邺颔首,说起了其他:“留下来与朕一起用晚膳。”
秦筠瞄了一眼才过了晌午的天色,笑道:“臣弟先行告退,等到饭点一定不忘来皇兄这儿蹭饭。”
赵邺抬眸瞧了她一眼,眸中带着疑惑:“你有事?”
秦筠更疑惑,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今日除了皇兄交代的选秀,臣弟并无其他事。”
“选秀不急,既然无事你就留在着等晚膳不好?”说完,赵邺半眯着眼,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原来晋王不是不愿回宫,是不愿与朕相处,刚刚朕倒是问错了话。”
秦筠睁大了眼,语气十足的无辜迷茫:“臣弟只是觉得天色还早,离用晚膳还有几个时辰,怕打扰了皇兄。”
这会才过了晌午,谁会明白赵邺的意思是让她在这里站上几个时辰,等着陪他一起用晚膳。
“晋王原来连几个时辰都不愿与朕独处。”
赵邺低沉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不满。
秦筠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按照赵邺臆想的速度,是不是下几句,就觉得她心怀不轨,要某朝篡位了。
“皇兄,我……”
不等她解释,赵邺突然牵起秦筠的手,粗砺的手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嘲弄:“难不成晋王只有需要朕的时候才将朕当作亲近的兄长敬爱。”
见赵邺一句话说的比一句重,秦筠哪有功夫注意他是不是抓住了她的手,连忙否认道:“皇兄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敬爱的兄长,别说是几个时辰,就是一直跟在皇兄身边,臣弟也是十分愿意的,刚刚只是担心打扰到皇兄,没想到让皇兄给误会了。”
“哦。”赵邺手指摩擦着秦筠的手腕,就像是把她手腕当作了帮助他思考的物件。
“皇兄……”秦筠不敢抽回自己手,只有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赵邺眼里泛出了一丝笑意,像是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松开了秦筠的手腕。
“朕若是怕你打扰,又怎么会让你进宫暂住。”
“皇兄说的是,是臣弟多想了,还请皇兄大人有大量,原谅臣弟这次。”秦筠被赵邺一下晴一下雨的态度唬的发愣,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需要赵邺原谅宽恕了。
赵邺点了点一旁空置紫檀木二龙戏珠穿云喷水罗汉榻:“若是无聊就拿书看。”
见秦筠表情乖巧地点头,一双水眸倒映着他的模样,赵邺忍了又忍,手还是放在了她的头上轻拍了拍,“傻气。”
对于喜怒无常的赵邺,秦筠已经没有了脾气,乖乖抬着头任他拍够了,回到桌前继续处理公务,整个人才疲惫的垮了下来。
又因为怕被赵邺瞧见了,垮了没多久又立刻立了起来。
赵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副小孩子脾气,阴晴不定想什么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看来光储存拍马*的词汇是不够了,她还得要多学学哄人的技巧。
那么一想她这个王爷当的也太不易了些,尽是要学这些讨好人的玩意。
……
见赵邺专心处理起公务来,秦筠坐着无聊,想起他刚刚的话,便轻手轻脚的去书柜上找书看。
没有封皮的,她怕是什么机密文件不敢乱动,找了许久翻出了几本往年治灾的汇报,犹豫着她能不能看就听到身后传来赵邺的声音:“这架上的都是你能翻阅的。”
赵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走到了她的身侧,秦筠下意识的还看了一眼桌台,想看看赵邺是不是还在那里坐着,旁边这个是她的幻觉。
明明刚刚她站起的时候,扫了一眼赵邺他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折子。
“臣弟是不是吵到皇兄了。”
赵邺没答,扫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东西,从书架上重新抽出了几本放在了她的怀里:“看这几本。”
说完便反回了桌后,又变成了那个专心致志的批阅奏章的帝王,刚刚的一切仿佛是秦筠的错觉。
经过这次,秦筠不敢在乱动,怕被赵邺吓出了心疾,所幸赵邺给她拿的这几本治灾总汇内容十分抓人,秦筠专心看书一时忘了其他。
赵邺抬头几次都见她全神贯注的抱着书看,目光便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从她低垂的浓密睫毛,到她的脖颈手腕,连她露出的白嫩耳尖也盯了许久。
可看足了瘾后,赵邺见她半点没所察觉,眉心不由皱起,不喜她这副全副心神投入到别的事物身上的模样,走到她的面前抽了她的书。
“时候不早了,朕想早些用膳。”
秦筠看了一眼天色,赵邺是老大,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便点了点头。
用完了晚膳,赵邺没有再多留她,秦筠回到自个住的宫殿,都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跟赵邺单独待在一个空间,连吸进肚子里的气都稀薄了几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她刚刚就像是跟一头猛虎关在了一起一样,就是心神都在书上,也漫长的像小半辈子。
然而“小半辈子”刚过一天,到了第二天下午,赵邺直接让内侍给她传了口谕,让她以后下午无事就去延和殿看书。
这活脱脱的就是想让她提早过完这一生。
二十八章
赵邺不是个悠闲的皇帝, 每日除了早朝, 下午的时辰也不是属于他自己,通常都是要在延和殿跟大臣议政,只是偶尔会得几天的空闲。
所以秦筠这个去伴驾看书, 也就连续了两天, 赵邺就没空再搭理她。
不过赵邺算是铁了心不让秦筠在宫外乱晃,所以秦筠没高兴多久, 常德与这宫中的管事嬷嬷就带了一大堆的内务来寻她。
常德看着抱来的箱笼, 表情难为,自己也替自个的主子觉得对不起秦筠:“这些都是这些年积压的内务,后宫无主, 陛下忙于国政,又无空管这些小事, 不知不觉的就积累那么多了。”
“宫里就没有内务总管?”
秦筠皱了皱眉, 她记得以前在宫中的时候不是专门有管宫中内务的大太监。
看着几个满满的红箱笼,赵邺没空管小事,她虽然看着闲, 但是她懒啊, 光是选秀的事情,她都觉得头疼了。
听到秦筠的问话,常德的表情尴尬:“掌事嬷嬷是有的, 只是后宫无主, 总不能让奴才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陛下日理万机, 如何给宫人分发例银,每月宫中损坏了多少物件,又需要卖进什么新东西的事物,我们也不敢去烦陛下,所以内务积压了几年,就有了那么多。”
这一通说下来,秦筠总算明白常德要传达的意思是什么了,赵邺这是让她来清点他挤压了三年的宫中内务,帮他对帐本,看看这宫里有没有胆大包天昧下了他的银子。
秦筠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她不止要帮赵邺选女人,还要在女人没选出来前,干他女人的活。
她就说赵邺怎么会那么好,让她暂住在宫里,说不定就是早就打好了抓壮丁的想法。
“王爷……”常德见秦筠的模样,安慰地道,“陛下也是信任王爷,才把这些事都交给了王爷。”
秦筠扯了一抹笑:“常公公说的事。”
见秦筠点头同意了,常德把箱笼和几个嬷嬷留在了她的宫殿,过了半个时辰又带了一批宫中管事的太监和嬷嬷过来。
“王爷,这些都是宫里的管采买,人员调动的管事们,奴才带他们过来见过王爷。”
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秦筠表情无奈地看向常德:“常公公,晋王府大约半个月就该修好了,你那么大的阵仗,难不成还打算让我训训话。”
秦筠觉得现在的场景,就像是选秀已经结束了,她成了最后的大赢家,开始管起后宫的大小事务。
不不不,秦筠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对,把自己现在的地位想的太不切实了。
现实应该是赵邺心疼自己的女人,为了让妃嫔进宫前有一个已经整理好的后宫,所以抓了她这个壮丁。
“王爷,这是陛下的意思,说是要王爷仔细管理,别偷懒混过。”常德同情地看着秦筠,看着陛下的意思,要是秦筠不能把这些内务弄好,就不放她走了。
“常公公你让皇兄放心,本王一定认真。”秦筠的语气说不出的疲惫。
既然要管,秦筠一会就调整好了心态,让人掌事嬷嬷拿了名册点了名,虽然一个个她不一定能记得住长相,但每点到一个名字她就会认真看一眼。
“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听常公公说了,这些日子本王奉陛下的命令清查宫中这几年的内务,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你们配合了。”
“王爷有事只管吩咐,奴才们哪里当的上劳烦。”
秦筠看了一眼说话的大胖子太监,这油腔滑调的模样,一定吞了不少油水,就从他管的地方先查好了。
接了那么多的事情,秦筠一下子就忙了起来,不止要清点以前的册子,现在宫里的管事们就像是找到了头,什么杂事也会直接往她这儿报,让她来定夺管理,除此之外,她还要监督选秀的事,刷了第一轮之后,就是派人调查画师画像是否属实,还有闺秀的人品德性。
那么一忙起来,有时连禁卫所她都没空去。
但每日的三餐却是不会忘记吃的,因为天天都在宫中,赵邺每日都会传她一起用膳,吃完闲聊几句又去各忙各的。
常德在旁边瞧着,觉得两人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说老夫老妻也不完全像是,因为两人虽然不够亲密,却隐隐有*的气氛流转,两人你来我往,就像是没任何人能插。入两人之间。
当然这种气氛更多的赵邺营造出来的,见赵邺又夹起了一块秦筠不喜欢的青菜喂到秦筠的嘴边,常德这些日子的奇怪感觉又涌了上来。
“朕竟不知道筠儿挑食成这样,怪不得那么瘦弱。”
说着话,赵邺却没有把筷子放下的意思,秦筠看着面前的韭菜,眉头蹙起,真不想张那个嘴。
别的东西就算了,韭菜她是从来不吃的,总觉得有一股怪味。
“皇兄,菜放在碟子里面,臣弟会吃……”
秦筠话没说完,赵邺就直接把菜递进了她的嘴巴,见她整张脸突然皱起,赵邺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旁边伺候的常德见状,敢抬步准备提醒宫女给赵邺换筷,就见赵邺用了同一双筷子夹菜。
刚刚那筷子可沾了晋王的口水。
常德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敢再去琢磨心中的奇怪感觉,怕自己琢磨出来什么不该琢磨的。
而后赵邺又用了自己的筷子喂了秦筠几口菜,秦筠倒是没觉得他动作*,因为她察觉了另外一件事。
每次赵邺让她吃了她不喜欢的菜,都会偷偷的笑。
她看见了!她都看见了!
他笑的淡淡的像是觉得她察觉不了一样,但是她都看到他的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说什么是为了她的身体好,但其实都是在整她,看她笑话。
用完了膳,两人喝了杯消食的茶水,闲谈两句,两人又各去忙各自的事。
陛下跟晋王一分开,常德的忙碌也跟着开始了。
至于忙碌的内容,是他怎么想都难以明白的事。
……
常德看着墙边的沙漏,见赵邺手边暂停,上前边斟茶边道:“王爷此时正在跟宗人府的官员叙话,在商量定日子让秀女们进宫。”
赵邺闻言也没说什么,抿了一口茶水继续手边的事情。
再过半个时辰,常德见到赵邺空闲,都会上去禀报秦筠的行踪。
“王爷见了采买的管事,正在对一年前的册子。”
“王爷去了御花园小歇,顺便在那见了掌事嬷嬷商量如何布置秀女们暂住的地方。”
“……”
不知道从哪一日开始,赵邺随口问过了常德一句“晋王在做什么”,然后这句话就常从赵邺嘴里出来,随着频率越来越频繁,赵邺也不问了直接一个眼神,常德就要上前汇报秦筠的行踪,让赵邺知道秦筠在做什么。
常德不明白主子要知道晋王的行踪是为了什么,但主子怎么吩咐奴才就怎么做,特别是常德知道这件事问不得,便乖觉的派了许多人去盯着秦筠,什么一举一动都往赵邺这里报。
其实赵邺也不知道他听这些无聊事做什么,不过是偶尔问了一句,觉得知道秦筠在做什么的感觉不错,就形成了习惯,若是不知道,人就觉得不舒服。
想要冲到她的宫殿里看看她在做什么。
……
秦筠这儿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在旁人的监视下,见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离用晚膳的时间也还早,忍不住双手摊开躺倒在了床上。
“现在休息的时间都跟偷来的似的。”秦筠在床上滚了两圈,等到秀女们进宫又是一大堆事情,到底晋王府什么时候才能修葺好,要是被她知道是谁放的火,她一定要把他拆骨扒皮,才能泄心头之恨。
瞧主子的模样,雪松犹犹豫豫地上前,主子难得可以休息,她不想说不好的事情打扰她心情,但这事又不能不说。
秦筠看到了她的表情,眨了眨眼:“这又是怎么了?常荟难不成又提让谢沣进宫了?”
她就不知道谢沣的胆子为什么就那么大,她到那里都要跟着,她进了宫,也要跟进宫就不怕被发现了。
她拒了几次,他都不放弃,仿佛她多看他几眼,就愿意为他生孩子了一样。
雪松摇了摇头,朝门扉看了一眼,就是没人也凑到了秦筠的耳畔:“又到了王爷你该来小日子的时候了,常荟公公怕王爷在宫里不方便,说要帮王爷处理秽物。”
秦筠闻言愣了愣,这些日子太忙,她都忘记了这回事。
雪松说的是该到秦筠来小日子的时候了,是因为秦筠根本没有小日子这回事,她十二岁的时候倒是有的,但她看了医术,晓得来了葵水就有了生育的能力,每逢来了就大折腾,偷偷喝了一些看遗书自个配制的药,开始了还会腹疼淅淅沥沥的来一些,到了后头就直接断绝了,也没了腹痛这毛病。
因为怕常荟知道了,找大夫给她调理,她就一直是瞒着的,假装她每个月都会来月事,让雪松去处理涂了红水的月事带。
按照书上所说,女子到十九以后还没有月事,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身体有异,别说生育能力,是不是个女人都两说。
这也算是秦筠的底牌,打算等到几年,拿她没有月事是石女不能生育这件事来说事。
“你的月事?”秦筠看向雪松,打算让她救急。
之前的秽物一直都是雪松处理,常荟总不至于去翻来看上面的血是不是真的,但直接把这东西交给了他,谁晓得他会不会因为好奇女人来潮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瞄个一两眼。
雪松白着脸摇了摇头:“奴婢前些日子才过去。”
“那怎么办?”秦筠揉了揉头,“总不能割个口子流血在月事带上。”
再说月事的血跟身体伤口流出来的血又不一样。
“要不就说王爷太过劳累,这个月没来葵水?”
“那么关键的时刻,那估计一出宫他就给我请大夫调理了,就怕大夫看出来。”府里的大夫以前给她把脉的时候,曾问过她的月事,她说正常他才没多其他的话。
秦筠皱着眉,想了半天:“你跟他说宫殿里那么多丫头,你可以拿着一起处理了,他特意处理反而引人注意,他总不能拿着我的月事带研究,要是他不肯,我就割个口子给他几根血带子。”
“奴婢一定好好说。”
秦筠点头,但还是存了一桩心烦事在心头,到了晚上吃饭无精打采,又被赵邺喂了不少食物。
心情不好还要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秦筠看到赵邺勾起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臣弟不小了,皇兄爱护之心臣弟能明白,但是喂食让人看到了不好。”
“可朕就是想喂你。”赵邺轻笑出声,拿着锦帕给拭了拭秦筠的唇边,“喂人吃饭挺有意思。”
秦筠愣了愣,身为一个在赵邺面前没人权的人,赵邺摆出那么一副明明白白的态度,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过她也没有就此认输了,当即就发动了手下的人手,第二天给赵邺送了一只粉红幼猪,打算拿来满足赵邺的喂食之心。
二十九章
赵邺眼中的冷冽能把面前穿着红肚兜, “呼哧呼哧”叫个不停的幼猪看的结成冰, 他说他喜欢喂人,秦筠倒是没个忌讳,拿只猪来代替她自己。
也没想过她愿意把自己比做猪, 他愿不愿意配合她。
像是察觉到了威胁, 小猪开始有些躁动,蹄子在地上的地毯蹭了蹭, 便东跑西跑起来。
这跑就撞上了博古架, 虽然没把架子撞倒,但是最下头的窑瓷晃了晃,直接落在地上, 一阵脆响,小猪被这动静吓到, 蠢的还要去撞架子。
常德瞧见, 也不管自己一把老骨头,扑到地上去抓。
这猪虽然蠢,但身体却是灵活的, 常德一下就扑了一个空, 重重砸在地上痛呼了一声。
赵邺:“……”
他本以为他身边的蠢人就秦筠一个,现在看来倒是少算了。
“来人。”
赵邺没碰那猪的打算,唤了侍卫把猪给逮了。
慌乱中小猪身上的红色肚兜已经掉在了地上, 粉红的肌肤完全裸露在了外面, 在侍卫的怀抱里, 小猪四肢朝上, 瞪着小黑眼珠,惨嚎个不停。
虽然这猪送来之前应该仔细清洗过,但看到这猪因为嚎叫流出的口水,赵邺顿时觉得这周围臭不可闻。
赵邺皱着眉,唤扶着腰的常德把这屋里的东西全换了,才又看回了那只蠢猪:“送到御膳房去。”
侍卫被踢得浑身疼,闻言松了一口气,打算送到御膳房的路上踹着猪几脚报仇,就听到才发号过命令的陛下声音再起,下了跟刚才完全不一致的命令:“算了,找个房间安置。”
侍卫觉得自己是幻听了,愣了愣,这时猪一动他没抓住,不小心就让猪摔到了地上。
赵邺皱眉看着这一幕,不喜道:“谁许你摔它。”
“属下知错,请陛下责罚。”
那猪被摔了那么一下也没力气跑了,哀嚎地趴在地上,黑豆眼里让赵邺隐约看出了泪意。
见它这副样子,赵邺眉宇间煞气更重了,虽然不喜这个礼物,当秦筠送的东西,是死是伤都该由他来决定。
“传令让太医来给它看看。”
让太医给畜生看病,常德瞅了一眼赵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进言道:“太医估计看不了这猪……这瑞祥,宫里备的有兽医,不如让他们来为瑞祥诊治。”
赵邺颔首:“找个房间养着,弄干净点。”
“奴才这就去办。”
猪被抱走了,赵邺也没在屋里多留,本想去秦筠的宫里,聊一聊她送的这礼物,但恰好大臣觐见,赵邺顿了顿脸上有几分不耐。
常德见状,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然奴才让严大人明日再来?”
赵邺斜眼看向常德,在这宦官的眼里,他竟然都能为秦筠耽搁正事了,常德被赵邺看的心头发虚,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要是他知道赵邺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一定要骂一声娘。
事到如今为秦筠耽搁正事算是什么,连收到一头猪当礼物,都能当宝贝了,当谁还看不出他的心意似的。
“让严则进来。”
赵邺面无表情,虽然最后决定了要见人,但这态度连严则进了殿,都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
严家是赵邺生父的亲信,赵邺还未登上帝位的时候严家就把全身的身家性命压在了他的身上,后头赵邺荣登大宝,严家也一飞冲天。
严则与赵邺年龄相仿,两人算是一起长大,两人有几分交情,所以严则见赵邺这模样,还以为他是因为晋王送的那只猪气到了,笑道:“臣在偏殿等着的时候,听了内侍说了晋王给陛下送了一只猪,晋王天真烂漫,送的礼物也与众不同。”
秦筠从小就是赵邺的小尾巴,而赵邺对秦筠的态度,严则也略知一二,所以这番话说的就带了讥讽。
天真烂漫是好词,但是语气奇怪就像是在骂人傻子。
赵邺听着刺耳,蹙了蹙眉。
严则还以为他是想到了秦筠,心中烦躁,不由安抚地道:“陛下且再忍晋王一段时日,等到铲除了王家,安抚了老臣,晋王就……”
“闭嘴。”
料想到了严则要说什么,赵邺黑的阴郁的眼扫向严则:“晋王的事朕自有安排,晋王是朕的兄弟,你矩越了。”
冷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响起,说不出的危险压抑。
严则在这帝威下低下了头,但心中并不平静。
赵邺对秦筠的态度让他们这些手下的人越来越看不懂了,那秦筠刚接手禁卫所的事来说,治秦筠简直合情合理,他非但不治还处处维护。
维护可以理解成他想放纵秦筠,让老臣们对秦筠失望,但禁卫所现在气势汹汹,所中大多都是武官子嗣,白白让秦筠收买了一大批人心。
出现了这事,赵邺依然没有制止秦筠的意思,如今把秦筠接到宫中一起居住,要是两人真是亲兄弟,他就没什么话了,但之前种种证据都指向了武皇设计害死了本来是天下之主的赵邺生父,谋夺了这天下。
秦筠说不定还是杀父仇人之子,那么一个敌人,难不成赵邺真把人当作了弟弟疼,不打算杀了。
越想,严则心中越是难以理解,干脆直接跪了下来:“晋王不除,陛下这皇位做的就不算是安稳,还请陛下直言,到底打算如何处置晋王。”
赵邺眯了眯眼:“朕若是告诉你,朕不打算处置晋王,你是不是就要替朕出手了。”
“陛下,臣只是不明白。”
别说严则不明白,他自己都不明白,不过他知道秦筠他现在舍不得杀,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动。
“朕自有计较。”赵邺淡淡地道。
……
送东西只是一时冲动,清醒过来秦筠就有些后悔了,此时听到宫人高呼陛下驾到,她就算是彻底后悔了。
“参见皇兄。”怕赵邺发火,秦筠露出了左边脸颊的小酒窝,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
每次做错事就是这个傻样子,不过听了严则那番话,心中冒出的怒火,倒是因为她这个笑平息了许多。
“礼物朕很喜欢。”
没想到赵邺态度会那么柔和,秦筠这回脸上的笑真切了许多:“那头小猪是臣弟挑选了许久才挑中的,模样憨态可掬,澡也是臣弟亲自洗的,皇兄喜欢就好了。”
听到她亲自给猪洗了澡,赵邺低眸看向她的手,这双手愿意去*一只脏东西,现在却连他碰到她的手都要躲。
她到底是察觉了他的想法,在装疯卖傻的看他笑话,还是真的蠢的什么都看不懂。
“喜欢是因为是你送的。”赵邺说着勾起了一抹笑,迎着她波光潋滟的眸子,抬手在她的唇边一擦而过,粉唇润泽饱满,柔软的触感让赵邺指尖酥麻,心中一颤,差点忘了继续要说的话。
片刻,赵邺薄唇亲启悠悠地道:“朕还是对人喂食更有兴趣。”
赵邺的黑眸深邃明亮,外面的光就像是诱人的引,让人落入他的眼,被他眼中看不透的情绪所包裹缠绕。
秦筠怔愣了片刻,咧嘴笑了笑:“那皇兄怕是要手累了。”
秦筠带着赵邺到了桌前:“三百名秀女后日就会进宫,等皇兄选好了,那可就不止是喂食……”
看到秦筠挤眉弄眼的模样,赵邺神色淡了淡,余光瞟到了一旁的雪松。
秦筠碰过多少女人他不知道,但这大丫头的打扮一看就是他的房中人。
他因为她,夜夜迷梦缠身,女人半点都近不得,她倒是过的逍遥多了。
“臣弟知道皇兄信任臣弟,所以把选秀的事务全部交由臣弟,但嫔妃们是要伴皇兄一辈子的人,皇兄今日既然来了,就抽空看看画像,先有个底也好。”
画像她之前送到赵邺的桌前,他就打发了一句“信任她”就把画像退回,虽然她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但谁晓得会不会如了赵邺的意。
要是后天那些秀女进宫,一字排开,他瞧了一眼就皱眉走了,她可就里外不是人。
“不用。”
他现在哪有兴致去看别的女人的画像,赵邺坐在了软榻上:“筠儿不是说过,喜好与朕一致,你选的自然会讨朕的喜欢。”
“可是选秀女不是光看外貌,家世人品也是衡量标准之一,如今这三百位秀女是臣弟与宗人府讨论了许多天才决定下来的,可皇兄你不过眼臣弟这心里就始终没底。”
赵邺这次充盈后宫,后宫之主皇后自然是要选出来的,赵邺一句口风没露,她也不知道他想要让哪一家当他的岳家,本来赵邺先前说的是一百名闺秀,她就是心里没底,所以把这京城所有可能的包圆了,把人增加到了三百。
见秦筠瞪着眼看着他,腮帮子充了气,赵邺笑了笑,径自站起了身:“今日难得天阴,与朕去御花园走走。”
秦筠:“……”
看个画像是会死是不是,这些女人可都是以后要跟他睡一张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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