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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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克在莫莉的公寓外犹豫了。大提琴丰满浑厚的声音传出来,震得他脚下的木地板也在微微颤动,他感受着胸腔里的共鸣。她正在练习一个复杂的乐章,一种不熟悉的曲调,听起来既现代,又嘈杂,然而,那旋律像一个人在向往、呐喊,最后变成绝望。他一直等到她的练习告一段落,才按响门铃。
早些时候,他打电话请她去看电影。她告诉他,她很想去,但必须请他原谅。四重奏乐队为期八周的夏季巡演就要开始了,她需要更多时间来练习音乐。他们为演出增加了一些新曲目,离他们的首演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她告诉他,她的航班就在第二天早上。早就预订好的一辆加长版轿车会把音乐家们送去机场。“这个时候,可能不是一个太合适的拜访时间,但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我练习的时候来。”
她打开门。“嗨,进来吧。原谅我的穿戴。不过,我在拉大提琴的时候,喜欢穿得舒服点儿。”
莫莉穿着灰色法兰绒运动长裤和黑色纯棉紧身背心。他能看出来,她没有化妆。但他觉得她看起来棒极了。他跟着她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你练习的是什么曲子?”
“恩斯特•托赫的弦乐四重奏慢板乐章。他是一位德国犹太裔作曲家,在希特勒掌权后逃到美国。”她坐回椅子上,拿起大提琴和琴弓,拨了一根弦。大提琴发出一声低沉的弦音,飘荡在空气中。“他在欧洲享有极高的声望,但最终只能在好莱坞混饭吃,靠教书糊口。他一直坚持创作严肃音乐,直到死去,大约是在六十年代。他的孙子一直在努力把他的多首作品灌制成唱片。我们想在接下来的几个演出季演奏他全部八首已知的四重奏乐曲。他还专门谱写了一些美妙的大提琴乐曲。一首奏鸣曲、几首独奏曲,再加上一首为大提琴和室内管弦乐队合奏谱写的协奏曲,非常适合雅典娜室内乐团演奏。”
她迅速查看了一下乐谱架上乐谱,找到她要练习的位置,然后按他在外面听到的相同的顺序开始练习。她的肩上露出了背心下的红色胸罩肩带。
马尔克靠回沙发里,看着她练习,试图想象演奏家是如何通过纸面上的音符与作曲家进行交流的。他用心领会着她手指在琴弦上的动作和速度,她拉动琴弓的灵活的右臂,她闭上的双眼,以及在她慢慢进入音乐的神秘境界时,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
当她的练习告一段落的时候,她说:“如果你渴了,或饿了,你就自己找吃的喝的吧。抱歉我不能尽女主人的职责了,因为我真的需要练习完这些曲子。”
“别担心。不管怎样,我很喜欢他的曲子。我很喜欢他把现代的泛音与充满情感的旋律结合在一起的方式。”
“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音乐家,毫无疑问的。我们经理与他的孙子有过联络,他可能会来听一次我们的音乐会。”
“那太好了。”
“就是啊!但是我们的压力就更大,希望把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
她倾身俯向大提琴,准备要重新开始练习。
“跟我说说你的乐器吧。”他说。
她深情地抚摸着大提琴年代久远的实木面板。“加利亚诺的复制品,很有年头了。为它买了六十万美元的保险。给我的是长期贷款,是一位有钱的艺术资助人安排的。”
“真不错!”
马尔克看着、听着。莫莉练习了近一个小时,从慢节奏段落,到快节奏段落,再到激情段落,累出一身汗。他欣赏她的性感,尽管那性感并不是为了他:那预示了各种快感的可能性。假如她能够解决那个让她拿不定主意的问题,无论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她停下来稍事休息,伸了个懒腰,他趁机建议替她按摩一下。她看着他。“谢谢你,但还是以后再说吧。”
“你只是担心,我一旦把手放在你身上,就停不下来了吧。”
“刚好相反。我担心我会希望你不要停下来。”
“这话真令人鼓舞。”
“不要作过度的解读。”她脸上带着讥讽的调侃表情,随后柔和下来。“你的笑容真美。你应该经常展露你的笑容才对。”
“我会努力记住这一点。”
“我要烧水泡茶了。你想喝点吗?”
“当然了。”
他跟着她进了厨房,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
她灌满了水壶,放在火上烧。“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你想谈谈吗?”
她肯定能够看穿他的心思。他告诉她,他发现亚当潜伏在他的防火墙后面。“我一把摄像头装好,他就出现了。”
“嗯。”
“他也会突然出现在你的电脑屏幕上吗?”
她给了他一个凄凉的微笑。“他很孤独。”她看起来欲言又止。
马尔克说:“如果我是你,我会小心些。他可能会静静地潜伏。监视你的电脑活动:你的电子邮件、你在互联网上的搜索、你用电脑做的任何事。所以不要做任何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她夸张地睁大眼睛。“哦!真是讨厌。我得改掉某些邋遢习惯!”她从一个架子上取下两个杯子。“亚当会这么做吗?他听上去确实没有你好。”
“他不是我。不再是了。我觉得他又害怕,又贪得无厌。他还在摸索如何适应他的存在。”他又回放了一下她说的话,开心起来。“你是觉得我很好吗?”
“不是吗”她用一种让他不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会努力的。”
她拿出一盒什锦茶。“选一个吧。”
他挑了一种散发着清香的茶。
莫莉注入开水,然后坐到远离他的桌子另一边,用手环握住杯子,闭上眼睛,吸着热茶的蒸汽。
马尔克利用这个机会,牢牢把她可爱的面容记在心里。她去长途旅行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将是很难熬的。他知道自己会多想她。“嗯,莫莉?”
她睁开眼睛。
“在你旅行期间,亚当可能会偷看我们之间的电子邮件。他甚至可能窃听我们的手机。国家安全局能这样做,所以我相信他也可以。”
“嗯。那可不是好事。”她想了一会儿。“这肯定会影响你的个人风格,也会让你的信件和我们聊天的内容变得——失去个性色彩。”
“也许我们可以设计一套密码。”
“对呀!”她的眼睛亮了,充满了恶作剧的得意,她扭动着嘴唇,临时胡编起来。“WW1,代表‘你穿的什么?’YMMH2代表‘你让我性趣盎然。’。IDIY3代表,‘我对你日思夜想’。”
他笑了。“你以前这样做过。”
“我以前确实收到过一些肉麻兮兮的求爱信。”
“是吗?”
“我的粉丝可多了。”她用淘气的戏弄语气说。
“我算是一个吗?粉丝?”
“我当然希望如此。”她吹了吹茶水,细细地抿了一口。
“你对你的粉丝好不好?”
“总是很好。”
“那么,我就是你的粉丝。”看着她,他的心里漾开一阵刺痛。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笑一笑。”
他感到他的嘴唇不自觉地上翘:一个不寻常的动作。
“好多了。刚才你脸上连个笑纹都没有。”
她又抿了一口茶。“我们可以写真的信。利用邮政服务。”
“你会很忙的。你不介意为这个花时间吗?”
“如果你想让我写,我就会写的。”
她说的话让他有了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感觉,他花了点时间才辨别出来:那是欢喜。“我非常希望。”
她的茶喝了一半,就不喝了。“我得收拾行李了。你何不去挑一张CD放放呢?”
“实际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玩玩你的大提琴。我想知道用一种乐器演奏出如此丰富的音色是什么感觉。尤其是,像你这样把它夹在你的两腿之间的时候。”
“它确实能挑起人家的性趣。当我拉低音G的时候,它实际上让我颤抖不已。”
“这是那个音符起到的效果?”
“它正中我的G点4。”
“哈哈。”
他跟着她回到客厅,坐到她的椅子上。她帮他调整好大提琴的位置,放在他面前,把琴脚插进地板上的橡胶杯里。
“打开双腿。”她命令他。
他照做了。然后她把乐器靠在他的怀里。
“大提琴虽然在你的两膝之间,但你实际上你并不需要夹紧它。用掌心握住琴颈,像这样。”她调整了他的手部、腕部以及手指的位置。“很好。”她把琴弓放进他的右手里,移动琴弓的位置,正好搁在大提琴琴马的上方,然后抬起他的肘部,把他的肩膀放低。“试着拉几下。手腕不要太僵硬。把琴弦全部放开。”
大提琴发出了几个低音符,振动掠过他的双腿,到达他的臀部,又上升到他的脊椎。“嗯,感觉真好。”
“现在,试试在指板上找找音符。开始一次只试一根弦。”
他摸索着,拉出一首小孩子的儿歌。
“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你继续,我去收拾行李了。”
他试着探索各个音符,发现如果不用足够的力道按琴弦,就会产生讨厌的振动,发出难听的声音。他意识到,她的手指一定很有力。她的右臂也一定很强壮,但同时又柔软、灵活。适当的技术也是至关重要的。
他对这件乐器越来越熟悉了,找到了提高了各音符之间稳定性的方法。最后他磕磕绊绊地拉出了巴赫第三大提琴组曲中活泼的波利舞曲开头的几个小节。
莫莉出现了。“第一次就能拉成这样,真不赖啊。你愿意让我替你拉吗?”
“你愿意吗?我很愿意啊。”“就只拉一个乐章哦。”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她坐到他刚才的位子上时,他替她扶着大提琴。
“谢谢了。去坐在沙发上吧。”
他坐下,身体前倾,充满期待。
“你拉的时候,调子不正。”她告诉他。
“意料之中。我很高兴能把大部分音程拉对。”
她怀抱着乐器,闭上了双眼,开始演奏。音乐就像是一段充满喜悦的、优雅的舞蹈。像这样,她单独只为他一个人演奏,简直是完美的天赐福佑。当她拉完这个简短的乐章时,他说:“真是太美妙了。谢谢你!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
她站起来,以专业的从容态度行了个屈膝礼,又给了他好几个飞吻。“乐意效劳。”
“再来一曲怎么样?这一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坐在你身后。”
她怀疑地斜觑着他。
“我想感受你在拉琴时所感受到的感觉。”
“我打赌你能感受到。”她端详了他一会,咧嘴笑了,最终做出了让步。“好吧。但是不许胡闹。坐过来吧。”
他坐在椅子的后部,给她腾出空间,并把双膝打开。
她坐下来,依偎在他身上,然后把大提琴摆好。他把自己的手臂环绕在她的手臂外侧,轻轻地抓着她的前臂。这比他想象的更亲密些,他的腹股沟抵住她的臀部,她裸露的双臂与他的双臂一道动作。“这样行吗?”
“不错。”她顽皮地扭动身体,在他身上摩擦。“非常好。让我看看,我来给你拉一段什么呢?——我知道了。”
她开始拉第五大提琴组曲的萨拉班德。这是一个舒缓的乐意,然而在她的手里,却相当性感。当音乐从她的乐器中倾泻而出的时候,他的手臂跟随着她的手臂移动:她的右臂拉动琴弓,她的左手在指板忽上忽下。他贴近她,随着她的躯干有节奏的摆动、舞动。这太让人兴奋了。一阵冲动之下,他把脸颊贴在她的背上,感觉音乐流过她的身体。“哦,我的上帝,这不是太美了吗!”这个乐章结束得太快了。
她在位子上扭转身,把脸朝向他。“你喜欢吗?”
他吻了吻她的酒窝。“真是太刺激了。谢谢你。”
她倚靠在他身上,温柔的融化在他怀里。“我也喜欢。”
他用下巴轻摩她的秀发,把这一刻的亲密刻印在脑子里。然后,他有意的放松一下情绪,用双手从她的手腕摸到她的肩膀,然后再回到手腕。“你的双臂非常完美,紧实、匀称、几乎是肌肉发达,没有一盎司多余脂肪。”
“谢谢。我这么勤奋练习的原因之一就是,在演奏颤音的时候,胳膊上的肉看起来不那么松松垮垮、颤颤微微。”为了证明这一点,她拉了一个音符,加入了颤音。
“虚荣啊,你的名字叫莫莉!”
“我就是爱慕虚荣!幸运的是,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不完美。”
他笑了。
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站起来说:“我得去继续收拾行李了。你可以到我的卧室来,如果你乖乖的话。”
“我会听话的。”他承诺道。
“我知道你会的。”她说着推开房门。她的房间里井然有序,床上整整齐齐,地板上也没有散落的衣服。在配了穿衣镜的衣橱和床边上,有个梳妆台和一把椅子。他在椅子里坐下来,注意到梳妆台面上摆了一排乳液、药水、精油、护肤品,还有属于她的,浓重的柠檬香味。
床上放着一只打开着的手提箱,里面有一些衣服。她走到她的衣柜那里,挑选了更多衣服,用快速、有效率的动作,集中、折叠、打包。当箱子装满的时候,她合上箱子,把它放到门边,然后开始整理另一只手提箱。
“你很擅长整理行装。”他说。
“我有很多操练的机会。流浪艺人的生活。”
他看了她一会儿。“你带了什么样的睡衣?”
她顽皮地瞄了他一眼。“这取决于季节、目的地、天气,以及我是否期望有人作伴。”
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她的回答意外地慌张起来。“你经常有人作伴吗?”
她弯着腰,在床上折叠一件毛衣。“你说的经常是指什么?”
“曾经。”
她挺直了身子。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曾经?你这样问公平吗?”
他摇了摇头。“对不起。这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没有……”
她等着。他还是没说话,她催促道:“你没有什么?”
他瞥见自己在她的镜子里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忧郁、寡欢。他努力地翘起嘴角,变成一个笑容。“我没有权力过问你这样的事。”
她仍然表情严肃。“这才对。你没有权力。也许有一天会,如果我们成为一对……”她犹豫了,然后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们唯一有权知道的是,是不是需要担心性病的问题。”
他的笑容消失了。他第一次感觉她是个陌生人。她继续装她的手提箱。然后她走进浴室,把洗漱用品收拾到一起,然后把她的第二个手提箱移到地板上。
“我做完了。我得去睡觉了。我不想赶你走,但我必须得早起。我想在车子来接我之前,先到俱乐部再练习一个小时。”
他跟着她走到前门。她拥抱了他一下。他试探性地作出回应。但这一次,她没有挣脱,或推开他。颇感欣慰。
1 What are you wearing?
2 You make me sohot.
3 I dreamed of you.
4 G点,由德国妇产科医生恩斯梯.格拉齐拍于一九五〇年首先提出,即指在阴道前壁靠阴道口2-3厘米处。据说当受到刺激时,能够引起高度性兴奋及强烈的性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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