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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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我做错了事,孩子才不愿意理我……他是个好孩子。”

“小骆,以后你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跟小沣还有孩子多回来看看吗?我真的……只是想要一家团圆而已。”

一只苍老又颤抖的手握住骆丘白的手腕,那双浑浊泛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带着厚重的期盼和伤感,一瞬间竟然让骆丘白没办法冷声拒绝。

过了半响,他面无表情的开口,“我考虑一下。”

*****

祁沣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窗外的瓢泼大雨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客厅里一片安静,只有电视机的声音,祁沣快步走进来,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骆丘白和他怀里的团团。

自从小家伙大哭一场之后就一直不高兴,这会儿看到祁沣回来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唔啊!”一声冲着祁沣的方向就伸出了两只小肉爪子,高兴地在骆丘白怀里打挺。

祁沣顺势抱住儿子,小家伙咯咯一笑,胖嘟嘟的小脸蛋在他脸上蹭了蹭,触到下巴上冒头的胡茬又痒得缩了缩脖子,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怎么样,有人为难你吗?”祁沣按住骆丘白的肩膀,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骆丘白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他大衣上的雨水,“你怎么搞得这么*,没带雨伞吗?”

祁沣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毛,没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一直绷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他不会告诉自己的妻子,负责给他打伞的助理还在后面没有跟上呢。

之前他一直担心老爷子会耍花招,特意安排了一帮保镖跟着骆丘白,让他们一有动向随时汇报,可是在路上整整堵了两个小时,却连半点消息也没收到,这才让他连等的心思都没了,直接打开车门冒着雨跑了回来。

“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两句,放心,没打起来。”

骆丘白一边说一边帮他拍身上的水,团团顺着祁沣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祁沣心中一动,顺势*了一下他的唇角。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楼梯上的老爷子看见了,一家三口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咳嗽一声走下了楼来,“我只是让你们回来陪我吃顿团圆饭,况且这么多保镖在这里,我还能说什么?”

祁沣顺势抬起头,抿着嘴角恭敬的点了点头,没有叫出那声“爷爷”。

人来齐了,团圆饭也开始了。

加上团团一共四个人,第一次凑在一起吃饭。

席间非常沉闷,祁沣不说话,骆丘白自然也不说话,怀里的团团始终不看老爷子一眼,闭着眼没精打采的睡觉。

一盘盘菜端上来,其中有老爷子爱吃的炒牛肉,但是离他很远,祁沣下意识的帮他换过来,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终于开了口。

“小沣……我已经想通了,刚才也跟小骆聊过了,如果你们愿意就都回来了吧,小骆以后就住在这里,家里多的是空房间”

这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不需要解释在场的人都明白。

以前祁老爷子千方百计的阻拦骆丘白踏进祁家一步,如今竟然开口让他住进来,意思是愿意接纳他了?

祁沣看了骆丘白一眼,疑惑的皱起眉头,放下了筷子,“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把我们都叫来,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老爷子对骆丘白的厌恶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距离上次撕破脸面才过了几天,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恐怕团圆饭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

老爷子剧烈的咳嗽几声,胸口剧烈的起伏,情到极致眼眶又有些发红,但仍然抓着祁沣的手不放开。

“小沣,爷爷知道以前做了太多对不起你和小骆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后悔了。我这把岁数什么都有了,还能求什么呢,不就是求个家宅平安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吗。”

“那天你说再也不叫我爷爷的时候,我的心跟被刀子捅了一样,到现在还是疼的厉害。小沣,我的心也是肉长得,小骆是咱们家的恩人,我以前实在是大错特错,现在只想好好的接纳他,以后咱们家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祁沣的嘴角绷住了,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您的意思是,愿意承认丘白,让他成为祁家的一员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一滴眼泪竟然砸在了桌子上,一张口声音都哑了,“小沣,你们就当给爷爷一次机会,回来吧,我不想等到死的时候身边连曾孙和孙子都看不见。”

说着他看着骆丘白,拿出一张海边房产的图纸,“小骆,我连房子都替你准备好了,就当我送给你的赔罪礼物,这里的房子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等以后团团长大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时候,就跟小沣一起去这里度假。”

说完他又拿出好几张文件,“这些都是我给团团准备好的东西,从幼儿园到出国留学,我已经全部帮他安排好了,希望你们俩能接受我这个当爷爷的心意。”

骆丘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现在真的开始犹豫老爷子到底是在故技重施还是另有所图,或者真的像他那样,真心接纳自己?

如果是故技重施,仍然不承认他与祁沣的关系,那么又何必连买房上学这种事都搬了出来。

“您不在乎我是同性恋了?”祁沣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任何女人都硬不起来,我只喜欢男人,您不怕丢祁家的脸了?”

祁老爷子咳嗽几声,拍了拍胸口,看着一边的团团,颓然一笑,“既然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说着他握住祁沣的手,“小沣,爷爷关不了你一辈子,或许我做错过,但是希望您也能考虑考虑我,不要那么任性,祁家是你的家啊,你忍心亲手毁掉这个家吗?”

“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昆仑财团是我跟你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就这么毁掉,你喜欢开娱乐公司不要紧,爷爷不阻拦了,但娱乐业一直不是祁家的长项,玩累了就回来吧。”

说着他老泪纵横,一时哽咽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祁沣的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他回头看骆丘白,那样的目光执着、有力,永远专注,可是这时候却隐隐带上了挣扎和犹豫。

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骆丘白,这个男人是强悍冷硬的,哪怕平时脾气古怪还有点孩子气,也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骆丘白的呼吸陡然一窒,接着喉咙里像是灌满了傻子,心口也有点难受。

他看懂了他的目光,明白这个他爱的男人正在爱人和亲人之间挣扎。

他怕自己万一选错,可能伤了骆丘白的心,但是唯一的亲人这样哀求,就算是木头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说实话到现在为止,祁老爷子说的话他也一个字都不信,但是他相信祁沣。

攥住祁沣的手,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这个笑的意思很明白,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祁沣的瞳孔深深地看了他一下,在桌下勾勒着骆丘白的手心,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能说昆仑公司我会兼顾,其余的事情我现在保证不了。”

这一句话让老爷子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好……好,有你这句话爷爷也放心了,我等你跟小骆还有团团回家,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吃饭完后,雨势终于有所收敛,但老爷子坚持让三口人留到雨停再走,骆丘白去了厨房给团团冲*粉,一边的小座椅上放着打瞌睡的小家伙。

佣人再多,小家伙吃的用的,他也从不加手他人。挖出*粉,倒上热水,他那手腕试*瓶的温度。

这时候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接着一个坚硬炙热的胸膛就靠了过来。

骆丘白连头都没回,笑着开口,“又突然袭击,玩多少次了也不腻,先放开我,这里有热水别烫到你。”

祁沣不松手,弯着身子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带着轻微胡茬的侧脸贴着骆丘白,硬邦邦的抱怨,“今天还没抱过。”

骆丘白失笑,“你每天都抱不腻吗?”

“腻不腻跟你有什么关系?”祁沣不悦的皱眉头,手臂更加收紧,过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骆丘白诧异的回过头,“大鸟怪你刚才说什么?天啊,你竟然会道歉,今天外面也没下红雨,你跟我道什么歉?”

祁沣的侧耳涨红,“你哪儿这么多废话!口水都飞蠢儿子的*粉里了,闭嘴!听我说。”

骆丘白也就是逗逗他,这会儿敛起笑容,侧靠在祁沣的肩头,就听他沉声说,“老爷子的话其实我也不信,可是我还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那天司机跟我说,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叫出来的一个名字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就像蠢儿子喜欢我,不喜欢你,所以第一个叫的是爸爸。”

一句话让沉闷的气氛瞬间变味,骆丘白直接被气笑了,亏这只大鸟怪有脸说儿子喜欢的是他!

“儿子叫的是我好吧,少自作多情。”

“你能不能听我说我完了,丈夫说话的时候妻子不能插嘴,你懂不懂?”祁沣皱眉发脾气。

骆丘白翻了个白眼,作了个继续的手势,祁沣收紧箍住他腰间的手臂,“我爸说,我小时候第一个学会的词……是爷爷。”

整个厨房沉默了,只有祁沣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他做的事情让我非常失望,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跟他断绝关系,可是……我不能不管他,如果他有点意外,能给他签字的只有我,所以我明知道你不喜欢他,还是让你陪我来吃这个饭……”

“丘白……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可是你别讨厌我,也别不要我。”

这句话让骆丘白有些恍惚,一下子仿佛回到当年出国时祁沣的样子。

他像一只被抛弃的大型犬,眼里掉下一滴泪说,“你……不要我了吗?”

画面在脑海中重合,骆丘白一下子鼻酸了,哪怕心里的确觉得这一顿饭吃的无比“虚假”,也没埋怨过祁沣一丝一毫。

抬手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妈还好意思说团团蠢,你蠢成这样,我他妈都想跟你离婚?”

祁沣当即变了脸色,“你说什么,离婚?你再说一遍!”

“蠢鸟。”骆丘白嗤笑一声还没等多说什么,就一下子被祁沣攫住下巴,按在对面的橱柜上亲*。

旁边的团团“呜啊”一声,惊讶的眨了眨眼,骆丘白笑着闪躲,正在这个时候,祁沣的手机响了。

恰好骆丘白也接到了韩昭的短信,他笑着抱起团团去了阳台,一下子锁住了阳台大门,祁沣气的一脸暴躁,对他比了一个“回家你等着”的手势,绷着脸走出了厨房。

此时外面还下着雨,祁老爷子上楼去浇花,客厅里只有祁沣一个人。

秘书在那头说,“祁先生,您在家吗?如果方便就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明天有一个访谈节目找您,正好节目正在播着,您先看一下节目形式再确定要不要参加。”

祁沣应了一声,直接扣了电话打开了电视机。

这个时间是娱乐八卦节目扎堆的时候,他正在找频道的时候,刚要按下一个,突然画面一闪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他的手指当即顿住了。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祁骆恋’又有了新进展,记者收到知情人爆料,当事人之一的祁沣,近日与一神秘女子来往频繁,多次私下约会,举止*疑似恋爱,‘祁骆恋’已经告破还是子虚乌有,请看本台详细报道……”

主持人话音一落,画面里出现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祁沣与一个女人在宴会中拥抱,亲密耳语,另一张是祁沣与这个女人在某个餐厅吃大餐,举杯对视。

两张照片一看就是偷拍,但是角度刁钻,在加上灯光昏暗,真的给人一种亲密爱侣的样子。

祁沣的脸这时候彻底黑了,瞳孔瞬间锋利如刀,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这个女人他认了半天才终于有了点印象。

那天星辉十五周年庆典的时候,骆丘白跟韩昭上楼谈片约,而他正在楼下找他的时候,就是这个一身“臭气”的女人一直黏在他身边,那种恶心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

之后的第二次见面就更可笑,昨天上午他与K银行的行长商量融资洽谈的事情,谁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也在,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只是在银行行长去洗手间的时候,跟她单独接触过一会儿,谁想到竟然被人给偷拍了!

祁沣愤怒的把遥控器砸在桌子上,刚要掏出手机问问到底是哪家媒体敢不经过他的允许就放这种东西,简直是不想混饭吃了。

这东西要是让他的妻子看见还得了!?

手机刚拿出来,电视机画面一转又传来了声音。

“据爆料,照片中的女人是某银行行长的爱女,在星辉十五周年庆典上与祁沣一见钟情,之后频频约会,今日又亲赴祁家老宅,与祁老先生相谈甚欢,一派好事将近的兆头,而我们的记者也非常荣幸的采访到了祁老先生,下面请看报道……”

屏幕中赫然出现的是祁家老宅的书房,祁老爷子身上的衣服甚至都与今晚一模一样!

“请问祁老先生,今天密会苏绒小姐,是为爱孙敲定媳妇的意思吗?”

祁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这还要看两个小辈的意思,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个老头子管不了。”

“那您挑选对孙媳妇有什么要求吗?苏绒小姐是否符合您心中准孙媳的标注?”

老爷子咳嗽了两声,笑的更和蔼,“苏小姐漂亮又伶俐,家室好,对人也很有礼貌,我很满意。如果有可能,欢迎她来祁家做客。”

这话一出,等于是默认,记者一副了然的神色笑着记了下来,祁沣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把遥控器砸向电视机。

“砰”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别墅,正好这时祁老爷子从楼梯上下来。

祁沣怒极反笑,锋利的眼睛半眯着,这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情谊和温度,他指着电视机冷笑:

“祁老先生,这就是你对我和丘白的接纳和道歉?”

☆、78

“祁老先生,这就是你对我和丘白的接纳和道歉?”

祁老爷子看了一眼电视机,上面被砸出一条很长的裂纹,但娱乐快报还在继续。

他咳嗽了两声,慢慢的走下楼梯。

“原来这么早就播出了,我以为还要多等两天。”

他坐在沙发上,随手要关掉电视机,却被祁沣拦住,目光锋利的说,“既然你做了,还怕我看到不成?还是说,我没有脑袋进水的再相信你一次,你的谎言就被戳穿,让你觉得功亏一篑了?”

老爷子变了脸,紧紧攥着拐杖,“小沣,你又在胡闹什么?这样的结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满意?”他紧紧攥着拳头,讽刺一笑,觉得自己竟然会答应老爷子吃这顿饭,简直是报应!

心口剧烈的跳,他多么庆幸这时候骆丘白身在窗台,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很少笑,可是这一刻瞳孔都带着愤怒到边缘的笑,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祁老爷子面前,目光像刀子一样刺过去,“你弄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还对媒体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还想让我满意?”

“祁老先生,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在你给记者说完这些假话之后,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我跟丘白面前说出那些虚伪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最后一丝热度也被寒气彻底淹没了,自嘲一笑,“最可笑的是我竟然还相信了,以为您真的愿意接纳我们,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样。”

祁老爷子僵着脸,紧紧抿着嘴唇,猛地敲了一下拐杖,“我不接纳?我连这张老脸都不要了,低声下气的给骆丘白道歉,允许你们两个进家门,这样还不叫接纳?小沣,你太不知道好歹了!”

祁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荒唐一笑,指着屏幕上的那个女人,“那这算什么。”

“你实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不是又是你故意散布出去的?要是没有你背后做小动作,这些记者怎么敢拿我的照片播出去?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是没有你的邀请,能进到这个地方,那些记者还能在你的书房里采访你?”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幸好今天他及时看到了新闻,如果明天事情彻底爆发出来,他不敢想象骆丘白又该被置于何地。

一个不惜名声借他上位的跳梁小丑,明知道对方有女朋友还死缠烂打,若是这时候连孩子都被扯进来,弄不好他岂不是又要被扣一次“小三”的帽子?

想到种种,祁沣几乎愤怒心寒的说不出一句话。

上一刻,他还为了老爷子给骆丘白道歉,甚至明知道妻子不喜欢这样,仍然愿意相信老爷子最后一次,特意带着一家人来吃这顿团圆饭,结果倒头来竟然是一场骗局。

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更不应该带骆丘白再次回祁家老宅,一直以来他舍不得骆丘白受一点委屈,如今却差点成了捅他刀子的帮凶。

心口刺痛的厉害,他步步*近到老爷子面前,冷若冰霜的开口,“这一切都是您计划好的,包括之前在花卉市场突然发病,还有今天跟我和丘白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撒谎,对不对?”

祁老爷子咳嗽几声,慢慢闭上眼睛,虽然没有说话却等同于默认。

祁沣面色如霜,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厨房走。

“你干什么去?!”

祁沣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径直就要去厨房带骆丘白走。

祁老爷子手中的拐杖猛的往地上一砸,发出“砰”一声响,显然是动怒了,“我已经同意让骆丘白回来,甚至不追究你们两个男人搞同性恋,我已经让步到这个程度,你还想怎么样!?你们俩的绯闻闹得满天飞,把我和祁家放在什么地方,现在不过是让你用一个女人摆平这件事请,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一个骆丘白,甚至为了从小生你养你的祁家,连这点让步都做不到!?”

祁沣冷冷嗤笑一声,“让步?您是老糊涂了还是算计太多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搞不清楚了。我真搞不懂您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死心,既然同意让丘白回来,又为什么一定要我跟女人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不让祁家断子绝孙,团团都这么大了,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是同意让骆丘白进门,可没同意把一个男人的名字写在祁家的家谱上!”

祁老爷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顺了口气,一脸决绝的开口,“刚才我跟你们两个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我的确是诚心诚意的想让骆丘白回来,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个晚辈道歉,自认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要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计较他在娱乐圈混日子,甚至你们三个回来,祁家的所有产业也都是你一个人的,我说到做到。”

“可是我为了一个骆丘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也不是没有底线。我不能让你把祁家的脸面都丢光,更不能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我也不管你俩背地里怎么胡闹,至少明面上要过得去,这个要求过分吗?”

听完这话,祁沣的眼睛彻底沉了下来。

原来所谓的“接纳和道歉”是对他们的施舍,所以他就要千恩万谢的回来,再一次接受老爷子的摆布。

他讥笑一声,沉声开口,“少为你的所作所为找借口了,有一句话你算是说对了,如果不是因为团团,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接受丘白。我不妨来猜猜您是怎么想的吧。”

说着他顿了一下,抄着口袋绕到祁老爷子跟前说,“经过上一次的明抢,你的人应该帮你查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其中肯定包括团团就是我的儿子,祁家的血脉,当然也肯定知道丘白才是孩子的唯一监护人,如果你再明抢,闹大的话,没准我们俩的事情就会曝光,这样你最看重的脸面就保不住了。”

“所以说什么让丘白回来,一家团圆,根本就是放*!你要的只是孩子!”

老爷子的一番话让祁沣彻底看透了他,心里最后一丝温度也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对待这个阴谋算计的老爷子,他再也生不出一丁点温情。

这个人不再是他的爷爷,而是一个想方设法算计他的陌生人。

祁沣一语中的,祁老爷子紧紧地绷住了的嘴唇,目光冷凝,攥着拐杖的手背上都跳起了青筋。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最终结果不还是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了?我没有*你们俩分开,只是让你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妈妈,骆丘白还是孩子的父亲,而且还能进祁家的大门,他一点也不吃亏!”

“我要的是一家团圆和祁家的脸面,他要的是跟你在一起,现在只要你肯点头,这些统统都能实现!”

祁沣冷笑,一字一句地说,“不要*我现在就开记者会宣布我跟丘白的关系,团团没有妈妈,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别以为弄来一个女人就能保住祁家的脸面,劝你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

祁老爷子突然在背后厉声开口,“慢着!”

他踉跄着坐起来,拄着拐杖快步走到祁沣面前,目光尖锐的看着他,“好,那你去开!告诉那些狗仔队,骆丘白是个会生孩子的怪物!这话你开的了口?!”

“你也不看看那个孩子的脸,长得跟你越来越像,你跟骆丘白的绯闻现在又传的满天飞,他一个天天在镜头下的戏子,带着一个跟你那么相像的孩子,你当记者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到时候要是被狗仔队挖出他在美国生孩子的事情,你们俩准备怎么解释?”

“就算你说这个孩子是代孕的,那也是祁家的事情,骆丘白为什么要把孩子天天带在身边?这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你俩是GAY!祁家丢不起这个人!”

“苏绒那个女人看中的不过就是祁家的钱,只要拿钱封住她的嘴,你们形婚也只是做做样子,到时候你跟骆丘白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孩子的身世和祁家的名声也保住了,我们又能一家团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我对你和骆丘白都让步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也应该拿出点样子回报我!”

面子、名声、脸面……这些词让祁沣额角的青筋都跳起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阴沉的近乎可怕。

是啊,听起来这是个完美又宽容的解决办法,可是对骆丘白又是何等的残忍。

中国不承认同性结婚,他与妻子的婚姻说白了没有任何效力,可是“形婚”再流于形式,也有一纸婚书,如果他现在选择妥协,有朝一日,他如果快死了,骆丘白连在他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权利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是完美的解决,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把骆丘白*出他的生活。

“为了一张脸,宁愿要一个图财的女人,也不要一个爱我的男人,您的脸可真矜贵。”

祁沣深吸一口气,竟然发现自己还能笑的出来,“背叛爱人,娶个女人的恶心事我办不出来,但我跟丘白出柜那天,会提前通知你,千万不要看电视,省得这张脸掉在地上,我赔不起。”

有这一次的教训已经足够刻骨铭心,从此以后,他对老爷子再也不会念及旧情,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他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闭上眼睛盖住眼底凛冽的寒气,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直接转身就走。

身后的老爷子剧烈的咳嗽几声,“等一下。”

祁沣没有回头,脚上连停都没停。

祁老爷子的脸彻底的阴沉下来,透着一股狰狞的灰败,一张口声音已经冷到了冰点,“祁沣,你真打算跟我拧到底是吗?”

祁沣冷哼一声,仍然往前走。

“站住!”

祁老爷子的声音从没有过的低沉,嘶哑苍老的犹如石头摩擦铁板一般,让人感到阴冷。

祁沣已经对这个家心死了,这时候连眉都没皱一下,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走进阳台一把攥住还在发短信的骆丘白,抱起旁边打小呼噜的团团就往外走。

骆丘白一直在谈拍戏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祁沣一脸舒展的出去,如今却一脸冷硬的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好难看。”骆丘白吓了一跳,想要站住问清楚。

可是祁沣脚下不停,几乎一秒钟都呆不下去,让他不得不踉跄着往前走。

骆丘白刚想再问一次,却突然感觉到了祁沣的不对劲。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攥的他的手腕生疼,甚至连手上的骨节都凸了出来,冷硬的侧脸紧紧的绷着,可是深色的瞳孔里全装满了愤怒的情绪,甚至掌心都因此而微微发颤。

骆丘白猛地顿住脚步,“祁沣,你不对劲,告诉我发生什……”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祁沣就死死地抱住了他,“别说话,什么也别说,让我抱一会儿。”

小家伙夹在两人之间,困得打了个哈欠,鼻子里冒了个鼻涕泡泡,骆丘白的手顿在半空,愣了一会儿才摸了摸男人的头发。

这时候他像一只受伤的困兽,也不撒娇就是那么无声的赖着在主人怀里,独自舔舐伤口。

骆丘白仔细琢磨了一下,想到老爷子刚才突然殷勤的态度和刚才隐隐约约听到的巨响,马上意识到了问题。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过老爷子,这一晚的假惺惺也肯定别有目的,就算现在打开门看到老爷子对他举着枪,他都不一点也不惊讶,只不过没想到变故会发生的那么快。

这时祁沣放开了他,一句话也不解释,直接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这时窗外的瓢泼大雨还在下,就听屋外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接着一群人竟然把整个祁家老宅的大门口都堵住了。

祁沣二话不说,拉着骆丘白跨出了大门,这时整个客厅里已经成了两方对峙的样子。

祁老爷子身后站着一大帮保镖,数量多的比祁沣叫到门口的还多。

他已经没了刚才谨小慎微,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变成了以前那个高居的上位者,他冷漠的看了一眼骆丘白和团团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祁沣身上。

“祁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按我说的去做。”

祁沣懒得开口,视若无睹的往玄关走,这时候大批保镖拦住了他跟骆丘白的去路。

祁老爷子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用前所未有的冰冷口气开口,“不要以为我疼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说着他指着骆丘白道,“之前你为了这个男人跟我断绝关系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不你就按我说的去做,结婚、风风光光的继承家业,然后我们爷孙俩还可以和和气气,骆丘白和孩子也能留在祁家,家里的所有产业也都是你一个人的,要不你就带着骆丘白和这个孩子滚,之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听了这话,骆丘白倏地睁大眼睛,而旁边的祁沣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办不到”。

三个字轻飘飘的落地,却像炸弹一样在死寂一般的客厅里炸开。

祁老爷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决绝又心狠。

在骆丘白还一头雾水,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祁沣已经拉着他走到了门口。

这时房外的保镖全部聚拢而来,屋中老爷子的人是外面的十倍,旁边一直沉默的管家眼着祁沣就要离开眼前了,赶忙对保镖一挥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

“让他走了。”祁老爷子这次的反应冰冷的几乎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仿佛要走的不是祁沣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管家本来还想说,这次把人放走,下次再指望少爷和小少爷回来可就难了,可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对上了老爷子冷凝陌生的目光,让他一下子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外面的保镖一拥而上,把祁沣和骆丘白围在中央,祁沣脱下大衣披在骆丘白身上,抬手帮团团挡住风寒,屋里的保镖没有指示一动不动。

当祁沣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祁老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祁沣,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出了这个大门就再也不是祁家的人,从此我们恩断义绝,要知道祁家可不止你一个孩子!”

旁边的骆丘白瞬间眯起眼睛,这句话什么意思?

祁沣不是祁家的独子吗,什么叫不止他一个孩子?

祁沣脚步一顿,在骆丘白的角度看到他眼里涌动的失望和冷漠,只见他勾起一抹笑容,甚至都懒得问这句话的深意,直接开口:

“随便你,反正这些都与我无关。”

说完这话,他一脚跨出祁家大门,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

回到家的时候,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停了,一路上骆丘白问了祁沣无数遍,之前在祁家老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某人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不说就不说吧,还非要紧紧地搂着骆丘白,说什么也不松手,简直像个不会说话但是喜欢撒娇的无尾熊。

骆丘白哭笑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直到进了家门,某人才终于放他去洗澡。

从浴室洗过澡出来的时候,祁沣正在指挥着佣人搬客厅里的电视机。

“大晚上的你瞎忙什么呢?”骆丘白擦着头发坐到一边,顺手打开了IPAD。

谁想到祁沣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子夺走他的PAD扔到佣人刚要抬走的收纳箱里。

“喂!我还要用呢,你拿走干什么?”

骆丘白瞪他一眼,起身去掏箱子,却被祁沣一把拦住,“不许去。”

“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看电视、不许上网,直到我觉得可以了你才能碰这些东西。”

他瘫着脸,强硬的开口,完全是没得商量的口气。

骆丘白不满,“凭什么啊?大鸟怪你讲不讲理,我看电视上网也惹到你了?PAD还我,郑淮江把新剧本发我邮箱了,我明天就要用了。”

祁沣紧紧绷着嘴角,“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剧本我会给你查收打印下来,至于上网你就别想了。”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蹙起眉头,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接着打定主意般开口,“算了,剧本你别看了,一会儿我会帮你请假,这几天你别出门了。”

这次骆丘白真的炸锅了,一下子骑上祁沣的后背,捏他的耳朵,“你到底发什么神经,从老宅回来就不正常。不许我出门,你怕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回忆了一下临走时老爷子说的那些话,摸着下巴耐人寻味的说,“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老爷子貌似提了一句‘结婚’,你要跟谁结?难不成是在外面有相好了,害怕我发现所以才故意藏着掖着?”

一句话戳到了祁沣的软肋,他全身一僵,接着暴躁起来,“可笑,我就算有也一定找个比你好看几万倍的,有必要对你藏着掖着吗?”

“哦——看来是真有啊。”骆丘白拖长了声音,趴在祁沣胸口,“可是既然这样,在老爷子让你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抓着我就跑了?难道是怕重婚罪,哎呀我都不介意的,你要是因为这是事跟老爷子吵架多不划算。”

他明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按照老爷子对他用过的手段,这次能把大鸟怪气成这样,多半又是跟自己有关,之前那些道歉和眼泪多半也是鳄鱼的眼泪。

可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他看的出来祁沣的心情非常糟糕,此刻他只想让他高兴一点。

一句话气的祁沣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他的妻子知道他要跟别人结婚,竟然不、吃、醋!

“不介意?你为什么不介意,凭什么不介意,你敢不介意试试!”

这句话是这一晚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口气相当的暴躁,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骆丘白忍笑,脸上还一派无辜,“我……应该介意吗?其实你要真有了别的结婚对象,我绝对不会介意,反而会祝你们幸福。”

这个该死的芙蓉勾,他这一晚到底是为了谁,他这个做丈夫的这么坚决捍妻子的权利,结果他还这么不知好歹。

祁沣当即沉下脸来,一把攥住骆丘白在他脸上捏来捏去的手,呵斥道,“吃醋是做妻子的本分,你连本分都忘了?那你更别想上网了,好好在家里反省。”

骆丘白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嘿嘿一笑,凑上去跟男人顶着鼻尖,小声说,“可是我怎么记得我老公只对我一个人硬的起来呢?这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有人上赶着跟你结婚,才说明我眼光好,最好所有惦记你的人都跟你结婚,反正一上床就露馅,我真心祝你们‘性福’。”

骆丘白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这些话,就发现祁沣整个人都僵在了沙发上,像块铁板似的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很僵硬,在骆丘白盯着他眼睛的时候,瞬间把眼睛挪到一边,心口扑通跳的飞快。

他的妻子最喜欢说这些银=荡的话,不是告诉他在床以外的地方不许喊“老公”这两个字了么?记性都被蠢儿子给吃了!

“你很烦,别压着我。”

祁沣推开骆丘白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来,骆丘白压着他不挪窝,故意眨眨眼道,“沣沣,那能别没收电脑和电视了吗?”

芙蓉勾微哑的声音让祁沣满脸通红,他憋了半天才硬邦邦的说了一句,“看你表现。”

骆丘白在心里比了个凸,捧着男人的脸,低下头*住了他的嘴唇,裹住他的嘴唇往嘴里吸,还不忘用舌头勾勒着男人的嘴唇的形状,发出啧啧的水声。

这时候旁边的团团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看到了两个亲在一起的爸爸,扭着小*股翻了个身,讨厌,又做这种爸爸和妈妈亲亲,都不亲他梦了。

一旁的沣沣“喵呜”一声跳到骆丘白肩膀,胖嘟嘟的身子压上去,毛茸茸的白尾巴在祁沣脸上扫来扫去。

祁沣夺回主动权,一口攫住妻子的舌头,像是把这一晚上的愧疚和歉意都弥补回来一样,从里到外仔细的舔着,不落下任何一个角落。

等到骆丘白被亲的气喘吁吁,又被沣沣压的瘫倒在祁沣胸口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问,“这次总能让我上网了吧?”

“不能。”祁沣占够了便宜,一把拎起猫咪,“蠢白下来,别压着你妈。”

骆丘白长大了嘴巴,看着抽身而去的男人,半天才气炸了。

妈的,大鸟怪竟然耍赖!

祁沣把家里所有能够联网的东西通通没收之后,终于安心的搂着骆丘白睡了。

从始至终,他绝口不提在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当这一次的“团圆饭”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男人一向如此,只要他愿意,可以把所有不想说的事情统统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会说出来。

兴许是累了,祁沣很快就睡着了,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骆丘白睁开眼睛,确定男人睡熟了之后,才偷偷地把他的胳膊挪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

大鸟怪千算万算,把电视电脑都搬走,还强硬的抽出他的SIM卡,没收了他的手机,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私下里其实还有一个备用机。

只要熟悉了,就会发现这男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只要把他说出来的话反着理解就是他真正的意思。

比如他不让自己看电视上网,也不解释原因,多半是因为媒体上又不知道爆出了什么不好的新闻了吧?

骆丘白挑了挑眉,用手机直接打开了网页,顺手搜索了自己的名字,结果搜索头条就是“祁骆恋子虚乌有,祁家准孙媳已得肯定”。

随手打开,里面赫然是祁沣跟女人亲密接触的照片,还有祁老爷子的暗示好事将近的采访视频,甚至是网友的大肆讨论和祝福声都应有尽有。

难怪他在祁家老宅撞见这女人的时候,觉得那么眼熟,原来这个就是在星辉庆典上,一直往祁沣身上凑的那个大胸女嘛。

想到老爷子之前假惺惺的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祁沣突如其来的愤怒,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不屑的把手机扔到一边,低下头看着祁沣的脸。

男人睡着的时候英俊的五官带着几分孩子气,他用手慢慢的*他棱角分明的线条,低下头*了他一下。

傻瓜,竟然因为这件事情愧疚,他哪里会因为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就需要人保护,真是笨蛋。

更何况说到伤心,真正难受的其实是这只大鸟怪才对吧?

骆丘白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脑袋里控制不住的浮现出临走时,祁老爷子说的那句话。

——祁家可不止你一个孩子。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团团?可是祁老爷子的话明显是跟祁沣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如果他还指望这个小家伙,那么在离开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抢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又或者说……祁沣还有别的兄弟?

骆丘白皱起眉头,接着又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祁沣从小就是独长子,哪里来的兄弟,更何况就算真的有兄弟,老爷子当初也不会为了留下一支血脉用那么狠的招数*自己离开祁沣了。

这样颠来倒去的想着,骆丘白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生怕祁沣被吵醒,赶紧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韩昭的短信:

【二殿下,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PS:感冒药很好用,多谢你】

☆、79

第二天一早,祁沣天还没亮就离开了。

骆丘白没有问他去干什么了,对媒体上宣称的那个“准未婚妻”更是绝口不提,就当没有这件事情,上午照旧去摄影棚拍广告。

经过之前几部大红大紫的电影和电视剧积累,骆丘白的观众缘越来越好,找他代言的广告品牌也越来越前沿。

这一次是某国际一线潮牌男装的广告代言,主打夏日阳光的主题,骆丘白穿着柠檬绿的五分裤,搭配白色t恤,穿着人字拖带着大墨镜,在烈日炎炎的海滩上奔跑。

“咔嚓”的快门声不断响起,摄影师正不停地抓拍着瞬间。

策划和导演都没有给骆丘白规定特别的动作,要的是他最自然流露的表情,所以从开拍开始,一切动作都是骆丘白自由发挥,当最后一个镜头他猛地从沙滩上跳起来,把帽子扔向天空,笑的没心没肺的时候,摄影师的眼睛瞬间亮了。

“非常好!就现在这样,保持住!不过不用笑这么大声,露出牙齿就好了。”

大部分正当红的演员都不愿意在镜头前不修边幅,不顾形象,所以哪怕笑起来也带着一股匠气,但眼前这个骆丘白,倒是十分放得开,完全没把这里当拍摄场地,在整个海滩上撒欢似的跑来跑去,露出一口白牙,隔着好几里地能听见他的笑声。

旁边的工作人员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忍笑着说,“丘白真是又二又萌,哈哈哈……”

“萌有个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个女人给顶了,想想也怪可怜的。”

旁边一个正拿着手机看祁家准孙媳八卦的人忍不住凑过来,“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啊,否则还能笑成这样?”

前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摇着头叹息:“你懂什么?有一种真爱叫强颜欢笑。我看那女人一旦上位,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到时候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正当一帮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咳咳”一声。

猛地一回头,发现骆丘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拍完,站到了他们背后。

所有人的喉咙瞬间像是被掐住了,骆丘白心里好笑,穿过他们拿过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不好意思,我拿一下东西,各位继续吧,我不打扰了。”

说完他拿起衣服,大大方方的离开,留下一帮呆若木鸡的人。

郑淮江看见之后笑着问他,“人家可都说你要被祁沣给踹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骆丘白也跟着笑,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觉得祁沣和这个女人的绯闻能蹦跶多久?”

郑淮江挑眉看他,意味深长的说,“人家都有祁老爷子保驾护航了,实力不容小觑,我可猜不准。”

骆丘白笑着弯起一根手指,“最多还有半天,要不要打赌?”

郑淮江一脸不信的瞥他一眼没说话,谁想到这个赌约到了下午真的分出了胜负,因为中午十二点刚过,祁沣就召开了记者会。

跟他一起出席的还有留白娱乐的一个股东,镜头前,男人依旧英俊硬朗,戴着墨镜,连话都懒得说,直接让助理帮他开口:

这只是一场子虚乌有的炒作,祁先生与S小姐只见过两次,而这两次都是跟朋友一起聚会,并不是私下约会,但是却被有心人恶意炒作,故意借位拍摄*照片,毁坏公司名声,对此,公司将会对继续报道不实新闻的媒体追究责任。

记者一听这个当即炸锅,这怎么可能……

“既然是朋友一起聚会为什么没有其他人?”

“女方出现在祁家怎么解释?”

连环炮一样的问题扑面而来,助理沉着一指旁边的股东,“一直在场的还有这位王先生,他与S小姐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因为祁先生与其是好友,所以邀请他们二人去祁家做客,这才有了那些照片。”

“那祁老先生说的那些认可女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祁先生能亲自说一下吗?”

……

这时祁沣面无表情的看了在场所有人一样,摘下墨镜往桌子上一放,沉声开口,“当天下雨,S小姐比王先生先到,这才引起老人家的误会,就这么简单。”

“关于我的感情问题,相信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有发言权,哪怕是家人也有搞错的时候,所以以后只要不是我自己说出来的事情,都没有可信度,若是各位再一次胡乱报道的话,我保证一定会采取法律手段。”

说完这话他像是一个字都懒得多说,又一次抬手戴上了墨镜。

这时旁边的股东赶紧配合着开口,“没错没错,我与绒绒才是情侣关系,这一次给祁先……祁沣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又让祁老先生误会,我们感到十分抱歉,为此绒绒一直伤心地躲在家里不肯出门,也希望大家有什么事都来找我,不要去打扰她和她的家人。”

快门声响起,记者会结束,祁沣起身离开会议室,后面紧跟的助理开口:

“祁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公司所有存款全部从苏行长那里转走,一下子提走几个亿,姓苏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咱们的人也给了苏绒那女人一点教训,苏行长正不停地给您打电话道歉,说已经把女儿锁在了家里,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搅到您,请您高抬贵手。”

“祁先生,您这一招够高的,别看咱们公司王股东都四十了,可是上次被那女人勾搭了几次,在心里都惦记好久了,这时候被媒体这么一报道,全世界都知道他俩有*关系,他这时候都乐得找不到北了,就是那女人以后嫁不出去,估计得气死,哈哈。”

祁沣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她错就错在不该跟老爷子一起设套算计我,更不该惹到丘白,她不是喜欢倒贴吗,现在的下场正适合她。”

听到“老爷子”三个字,助理有些担忧,“祁先生……您这样做祁老先生那边不会搞小动作吗?毕竟,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更何况那女人的确是被老爷子带进祁家大门,这要是爆出去,这场公关就失败了。”

“他不会。”祁沣嗤笑一声,只撂下了这三个字就径直走了。

老爷子就是有翻天的本事,没有他的配合,也不能把假的说成真的,那天晚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他自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老爷子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要是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急了自己,公开出柜的结果就是面子里子都丢光,这种傻事他会做吗?

这次拿这个不长眼的女人开刀,就是当众给他个教训,想利用媒体推波助澜,也得看他祁沣同不同意。

到了下午,所有媒体几乎都报道了这一场记者会,所谓的“准孙媳”也成了子虚乌有。

消息几乎是飞一般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等到骆丘白从广告摄影棚收工,赶到《盲音》剧组的时候,这件事在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现场的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都变了。

上午还一副他要坐冷板凳被祁家未来的女主人恶整的同情、看笑话、可怜之类的表情,全部变成了笑眯眯的热情,但凡看到他都会打个招呼,甚至微博下的粉丝评论都从“丘白不哭站起来撸”变成了“祁少一怒为蓝颜”,看的骆丘白一口水喷了出来。

合上手机,他摸了摸下巴,心里其实有点好奇,大鸟怪这么明摆着撒谎就不怕被人发现吗?还有,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个女人闭上嘴巴,到现在都没有跳脚?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眼下他还有最后一场戏要拍。

“死了?怎么死的?”沈川从床上接起电话,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坐了起来,顺手戴上放在桌上的金丝边眼镜,在这个角度他微微垂着头,镜片亮光一闪遮住他一半的眼睛,目光像X光一样尖锐。

“抱歉沈博士,我不知道。”扮演警察的演员坐在画面另一端,两台摄影机在不同角度分别取景。

“不知道?”沈川瞳孔一缩,几秒钟之内眼睛里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没有外伤或者试图挣扎的痕迹?或者死前有过精神异常的情况?”

警察颓然又暴躁的狠狠地踹了一下桌子,“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他妈的!这都第几个死者了,每次现场干净的都像从来没人来过,连法医都找不到他的外伤或者病史,天知道他怎么在反锁的屋子里睡着觉就死了!”

沈川的眉头越皱越紧,紧紧地攥住拳头,为了凶手的残暴杀戮而愤怒,也为了死去的死者而痛心。

几番交谈还是无果,扣上电话,他在屋子里辗转难眠,飞快的查阅资料,希望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杀手的作案动机,可是直到他疲惫困倦的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仍然一无所获。

分针秒针滴滴答答的走过,窗外浓重的夜色将屋子里最后一点光亮吞噬。

这时候窗户陡然被吹开,桌子上的书页哗哗作响,这时候他像是醒了,慢慢的抬起头睁开了眼睛,摘下镜片的那一刻,那双原本清明的丹凤眼里写满了疯狂和狰狞的笑,仿佛厉鬼附身!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把桌子上那些他白天分外珍惜的资料全部扫落在地,接着打开电脑敲击了几下,用公安内部网看到了最新的死者照片,轻轻的落下一*,几乎虔诚的说,“地狱好玩吗宝贝,我让你死你就死了,真是听话的乖孩子。”

说完这话,他轻轻的笑了起来,微哑低声的声音在死寂的房子里回荡,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有钻进人毛孔的力气,邪恶的让人连灵魂都战栗起来……

“卡!”

“很好,这一场过了,今天收工。”

韩昭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整个现场的死寂,这时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骆丘白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忍不住笑着开口,“演变态真是不容易啊,好几次都差点笑场。”

一句话让现场的人都笑了起来,不少工作人员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开口,“我们看变态也不容易啊,回回都被你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可不就是,我刚才还肝颤的想,你要是给我下心理暗示,我今儿晚上会不会也睡着觉就死了?”

现场又是一阵大笑,骆丘白也忍俊不禁,跟他们调笑了几句之后坐到椅子上玩手机,顺便刷刷祁沣的新闻。

“二殿下,你好大的面子,我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不回?”

韩昭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想到他说的是什么短信,当即笑了笑,“韩大导演,您是夜猫子我又不是,您给我发短信的时候凌晨了,那时候我早睡了,今天早上急着去片场就没来得及回,抱歉了,给你陪个不是。”

说着他装模作样的站起来作了个揖。

实际上他是故意没有回复短信,昨天晚上从祁家闹了那么一出,在再加上又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搅局,他实在没精力应付这些,更何况他也不愿意跟韩昭走的太近,因为这个男人让他感到危险,特别是当初他已经答应大鸟怪要离他远一点,所以更没有理由跟他私下去吃饭。

韩昭笑了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上面正好是祁沣今天开记者会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给你这么晚发短信,实在是我担心你今天刷八卦新闻太专心,连片场都不来的话,我当然要提前问你,所以刚过十二点就给你发了短信,够提前预约了吗?”

这个“八卦新闻”到底指什么就不用多说了,骆丘白低咳几声把手机塞进口袋,装傻道,“韩导的片子我哪敢翘,这不是乖乖的拍完了吗。”

一看他转移话题,韩昭似笑非笑的直接开口,“那短信呢?大明星,您这派头可真大,我都请不动你,一顿饭罢了,你也不赏脸?要不是因为那一盒感冒冲剂,我才懒得花钱。”

眼看着绕不开这话题,骆丘白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没必要请我吃饭,其实我是盼着你身体早点好起来,这样剧组也能早点杀青,你可别觉得我是乐于助人。”

一句话让韩昭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没有拖泥带水,骆丘白长舒一口气,幸好韩昭的脾气够怪,否则要是遇上个死讲面子不欠人情的主,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拍手的声音,“今天大家辛苦了,超额完成进度,我请大家晚上一起吃饭,谁也不准不去。”

韩昭的一句一下子让整个片场热闹起来,在场有不少韩昭幕后团队的“老人”了,这还是第一次遇上韩昭主动拉帮结伙组织大家聚会。

以前哪怕是杀青宴,他这个导演也是提前付了帐让大家玩,自己从来不参与,今天是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嗷嗷嗷!韩导,我们可以点餐吗?我要双份鲍鱼鱼翅海参燕窝!吃一份倒一份!”

“韩导难得今天大放血,我不陪老婆也得参加!”

“吃饭多没意思,还是去KTV吧,丘白可是参加过国际歌曲比赛的牛人,必须现场来一首!”

现场炸开了锅,全都是讨论的声音,韩昭这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开口,“丘白,你去不去?”

骆丘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韩昭竟然来这一招,当即头皮都麻了。

“我今天赶了一天通告,有点累了,你们好好玩吧。”

听了这话,现场又炸锅了,“男主角都不去,我们还去什么?”

“丘白必须去,否则谁给大家唱歌?”

“你每天那么准时回去干什么,难不成真的金屋藏娇,有老婆和孩子管着,所以不能出来玩?”

现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骆丘白被赶鸭子上架,这时候要是再坚持,没准就要落一个耍大牌、不合群的帽子。

最后他没办法只能点头,全场高兴地欢呼,韩昭冲他挑了挑眉,骆丘白挪过了视线。

给祁沣打了个电话之后,骆丘白就跟着剧组几十口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一处集娱乐休闲和餐饮为一体的私人会所。

酒过三巡,餐桌上早就吃饱了,这时候正在酒桌上喝的正起劲,骆丘白不喜欢推杯换盏这一套,再加上又是男主角,免不了要被灌酒,他好不容易借着尿遁的幌子跑出来,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一个人无聊的在会所里闲逛,酒的后劲上来,他转身去洗手间里洗把脸。

水龙头正哗哗的开着,卫生间的一个隔间里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说了,我从没想过回去,一想到那个字我都恶心的快吐了。”

“如果你说的是在美国那个家,这个我明白,除了那个以外,我没那东西!”

“身体?”韩昭咳嗽一声,“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么多年都撑过来了,就算要死也要拿到我要的东西,否则我回来干什么?”

一听是韩昭的声音,骆丘白有点惊讶,因为他从没有听过这个古怪的男人如此外露的情绪,但是他无心听别人的**,所以快速的洗完手转身就往外走,可不巧的是身后的隔间门正好打开了。

韩昭顿了一下,接着似笑非笑的开口,“哟,二殿下这么巧啊,你还有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吗?”

骆丘白抬手抓了抓脑袋,笑着说,“韩导既然不想让别人听见,就该在外面挂个闲人免入的牌子,否则我总不能为了上个厕所,把两个耳朵剁下来吧?”

韩昭沉默的看他一眼,眉毛挑起,目光又变成了之前那种探究意味十足的样子,“剁下来倒是不至于,我可不要个残废的沈川,不过你偷听别人的电话,是不是该赔罪。”

骆丘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公共厕所,我又不是故意贴墙跟偷窥你,你倒是倒打一耙。

遇上这种古怪又认死理的人,他也觉得自己挺倒霉,忍不住说,“韩导演,之前可是你说的要感谢我的药,现在这两个也该相抵了吧?”

“你刚才没吃我请的饭?没喝我请的水?我早就回报了你的药,所以现在是你欠我的。”

韩昭半眯着眼睛,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强词夺理,骆丘白有点无语,可转念一想他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似乎家里有点惨,一个大导演被人听到这种**,好像是有点丢脸。

反正以后都不想跟他有什么工作外的关系,能两不相欠最好,“那韩导演想让我赔什么?要不我再回请你一顿?”

说完这话,韩昭笑了一下,撂下一句“跟我来”,接着径直走出了洗手间。

骆丘白一路跟着他往前走,竟然到了一处篮球场。

大晚上的跑到这里干什么?骆丘白疑惑的皱起眉头。

因为是综合会所,所以这里的各种球类器械都很齐全,韩昭挑了一个篮球在地上拍了几下说,“五分钟,一对一,咱俩打一场。”

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就叫赔罪?你确定?”

他以为凭韩昭这种古怪性格和看他那种探究的眼神,没准让他做很奇葩的事情,结果竟然是打篮球,这跟中学生斗气有什么区别。

而且韩昭选什么不好,偏偏选了篮球。

想当初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可是校篮球队数一数二的控球后卫,哪怕这么多年没打过,也绝对不怕这个。

韩昭点头,骆丘白深吸一口气,“好,那你到时候打输了别后悔。这场球打完,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工作时间以外没必要有什么牵扯。”

这一次要不是韩昭耍诈,用一群人*他出来吃这个饭,他宁愿在家里跟祁沣和团团一起看电视,也不愿意大晚上的到处跑。

刚才给大鸟怪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听自己又要跟剧组出去吃饭,当即不悦的扣上电话,接着又马上打回来说,“不许跟别人勾勾搭搭,更不许跟别的男人乱说话,管好你那张嘴。”

一想到这话,骆丘白没忍住笑出了声,虽然他喜欢看祁沣暴跳如雷又别扭古怪的样子,但是大型犬这种动物也是需要顺毛摸的,他可不想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增加他们之间的麻烦,哪怕对方没有的意思,他也要斩草除根。

韩昭因为骆丘白的话挑了挑眉毛,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脸色被夜色笼罩看不清楚。

半响之后他笑了一下,“这话应该等你赢了之后再说。”

话应刚落,他猛地拍着求像着骆丘白背后的篮筐进攻,骆丘白愣了一秒钟,接着灵活的防守。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篮球场上厮杀的格外激烈,韩昭猛地绕过骆丘白,跃起投篮,却被骆丘白猛地跳起来在空中截杀,一个转身抓住球向对面进攻。

韩昭猝不及防,竟然被骆丘白绕了过去,在反应过来的时候,骆丘白一个挑起三分球入框。

他双脚落地,对着韩昭竖起一个手指,“韩导演,一比零。”

韩昭喉结滚动,看了骆丘白一眼,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抢过球,三步上篮,单手扣篮,还在篮筐上吊了半秒钟。

“大明星,你这话又说早了。”

五分钟很快到了,还有最后几秒的时候,韩昭扣球多的一分,一扬眉,“骆丘白你输了。”

谁知道骆丘白突然挑眉一笑,竟然在截住篮球,一个漂亮的回身,在隔着对面篮网很远的距离,突然跃起投球。

秒钟滴答滴答,在最后一秒响起的时候,骆丘白的球沿着一个弧线正中篮筐,两个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不到最后一秒钟我都不会放弃。”

话音落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沉默了一会儿都笑了起来。

两个人累得满头大汗,骆丘白坐在地上喝了几口水,在韩昭坐在他旁边的时候站了起来,“球已经打完了,我的罪也赔完了,既然是平手也无所谓了,时间太晚了,韩导,我得走了。”

韩昭看了他一眼,灌了一口水,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开口说,“我是孤儿。”

骆丘白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接着低声开口,“韩导,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个?”

“反正你都听见了,烂在心里也是烂,告诉谁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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