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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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口气,对乐队鞠了一躬,作了个暂定演奏的手势,抱着带立架的麦克风走到了舞台最靠前的位置。
“最近很多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现在就是我的答案。”
现场人并不知道后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热情的鼓掌,骆丘白闭上眼睛,隔绝一切嘈杂的声音,慢慢的清唱起来。
他一开口现场所有人都有点懵,因为这首歌竟然没有歌词,从头到尾都是哼唱。
但是隔了也就是几十秒,那些拿着“骆丘白”荧光板的粉丝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失声尖叫,拿出手机、相机对着舞台中的他疯狂的拍照,有一些激动地甚至在原地跳起了起来,现场记者有的也明白过来,猛地睁大眼睛,接着扛起摄像机对准了骆丘白。
现场彻底沸腾起来,骆丘白的清唱甚至都要被疯狂尖叫的人海淹没。
其实在偌大一个万人体育场清唱,音准会严重受到干扰,他唱的真的不那么好,在这种比赛场合绝对算得上是大失水准,可是他却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眼睛在台下慢慢的搜寻。
祁沣,连粉丝都明白了,你明白了吗?
☆、75
比赛给待定选手的第二次表现时间其实并不长,最多也就是三分钟。
当骆丘白唱完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CHAO,粉丝们的尖叫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人潮,闪光灯在四面八方亮起,在偌大漆黑的体育场里,就像天边璀璨闪耀的星辰。
现场很多不是骆丘白粉丝的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一首连歌词都没有的哼唱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周围是嘈杂的尖叫,似乎有人一直拿着手机呐喊着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跟着一起起哄。
骆丘白被全体起哄闹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摘下麦克风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大家”之后,又打趣道,“他很害羞,你们不要起哄。”
这一句话,就像一颗原子弹在体育场里炸开,观众们尖叫的更加疯狂,全场传来一阵哄笑。
骆丘白拿着麦克风走下台,狗仔队们再也坐不住,扛着长枪短炮就要往后台跑,粉丝们的呐喊持续不断,现场的气氛几乎失控,保全不得不全部出动,拦住使劲往后台挤的记者,这才能保证比赛继续进行下去。
前台人声鼎沸,后台就更加混乱不堪。幕后人员都被骆丘白的不按常理出牌搞得心惊肉跳,虽然他的场控能力非常好,一点也没出纰漏,甚至观众到现在还不知道骆丘白中途换歌的事情,可是现场直播出现这种事情,心情简直像在坐过山车。
甚至此刻这里的气氛比前台更加热闹,所有工作人员都陷入了热议,其中有不少跟骆丘白关系很好的人,全都一头雾水。
“丘白平时不是那么任性的人啊,他到底在搞什么?”
“这可是决赛啊!我还跟我老婆打赌,他一定能拿冠军的,我的私房钱啊!”
“天啊……我都快被他玩死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突然换歌了?”
这时刚才负责联络参赛选手的几个场控全懵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其中一个咽了咽口水,结巴的开口,“……好、好像,他是听到老板来了之后才……才突然换了歌……”
现场一片死寂,偌大一个后台因为这句话瞬间鸦雀无声。
顿了几秒钟,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猛地捂住了这人的嘴巴。
妈的,窥探到这么不得了的东西也不要随便说出来啊!老板要是知道我们全都死定了!!
骆丘白的心砰砰的跳,从前台到后台几步路的距离他都等不了,几乎用跑的往前走,这时远处正在找他的郑淮江拿着他的东西急步而来,大老远看见他就开始劈头盖脸的批斗,“骆丘白今天比完赛你就跟我回星辉,我必须跟你这个贼大胆解约,他妈的,我心脏病都要被你折腾出来了!”
“阎王爷饶命,你先等我找到祁沣,之后随便你处置。”说着他从郑淮江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拨了祁沣的号码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留下郑淮江一个人在原地干瞪眼。
电话一直打不通,骆丘白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正琢磨着大鸟怪那家伙到了隐藏在哪里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侧面抓住他,接着猛地按到旁边的墙上。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高大结实的身体压上来,像一座巍峨的山把骆丘白完全覆盖。
祁沣的表情别提有多糟糕了,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这会儿整张脸都绷了起来,眉头紧皱,显然气得不轻,“骆丘白,你告诉我你在搞什么,说啊!这幸亏是我来现场看比赛了,要是明天看回放,我能被你给活活气死!”
他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胸口剧烈起伏,甚至连眼角都气红了,像一只在原地绕圈的暴躁狮子。
嗯……狮子也是猫科动物,偶尔炸毛还真是挺可爱的。
他笑着抬手摸他硬邦邦的黑色短发,略带失望的啧啧两声,“果然啊……我就知道不能对你抱太大希望。”
“少嬉皮笑脸。”祁沣不悦的甩开他的手,沉浸在怒火中没有注意到骆丘白说了什么。
“你平时玩另类恃宠而骄都随便,可是这是比赛你到底懂不懂?我出差前怎么跟你说的你是不是都忘了,只要你正常发挥,就能拿奖,可是你唱的这叫什么东西,连歌词都没有,我就算现在用身份去压评委给你打高分,都拉不下脸来!”
“你已经是待定了,是不是还想作死成最后一名才甘心?!”
“喂,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平时多一个字都懒得说,现在倒成了豌豆射手,噗噗噗个不停。”骆丘白难得看见祁沣说那么多话,忍不住打断。
谁知祁沣一抬手,终于冷静下来,“行了,你不必多说了,作为丈夫,你作死成这样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一会儿让秘书给那几个评委每人塞个几十万,就不怕他们给低分。”说着祁沣整了整领带,似乎还没消气,瞪了骆丘白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败家媳妇。”
骆丘白真是受不了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无奈又戏谑的说,“观众和记者都猜出来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
祁沣疑惑的皱起眉头,骆丘白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连前三名都不要了,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当众表白,你就用这种态度对我啊?”
祁沣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色彩纷呈煞是好看,反手握住骆丘白的手腕,“什么当众表白……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骆丘白刚要开口,随身的耳麦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丘白?丘白?有在听吗,还有一分钟就要上场了,你现在在哪里?”
这时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你确定骆丘白刚才去了这个方向?”
“确定确定,我亲眼看到他跑过去的。”
两个人的对话传来,还没等骆丘白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了过来,猛地撞见骆丘白跟老板抱在一起,当即差点栽倒在地,“祁……祁先生。”
“我……我们是来催场的,下一个就就就是骆丘白了……”
祁沣的脸黑了,抬头撇他们一眼,“你们看到什么了?
两个人呆若木鸡,半响猛地背过身子使劲摇头,“报告祁先生,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骆丘白有点囧,低咳一声,趁着两个人没回头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祁沣耳边狡黠的开口,“祁老板,给你个温馨提示,要是不明白我刚才的意思,记得去翻一翻我以前拍的视频。”
说完,他还没等祁沣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祁沣一脸黑气的站在原地。
这个该死的芙蓉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骆丘白再次登台,现场又掀起一个小高=CHAO,到了评委投票和观众打分环节,激烈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
此刻祁沣大步流星的走进办公室,后面跟着的下属做着汇报。
“……今晚平均收视率破了20%,在三十七分骆丘白出场的时候甚至达到了33%,网上的话题度和搜索榜全部都是第一位,现在各大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也全都是这次比赛的事情,收视率相信会在冠军诞生时再创新高。”
下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沣盯着屏幕前骆丘白的身影,紧紧皱起眉头。
难道真的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芙蓉勾的意思,就他这个做丈夫的不明白?
挥手让下属退下之后,他顺手打开电脑,果然网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骆丘白的报道,他随手点开了一个最新的娱乐快报。
“今晚举办的《乐动全球》总决赛现场,人气大热冠军呼声强劲的骆丘白,在最后一轮演唱中以一首原创的无歌词哼唱当场示爱,表示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他这种方式,正好与近日参加的某访谈节目中爆料其出道时参与的一档综艺节目不谋而合,引来现场粉丝一片欢呼和尖叫,将比赛气氛推向了高=CHAO。现在就让我们来回顾一下,骆丘白在现场的精彩表现和他为何会用这种特别的方式表白。”
一段开场白之后,是骆丘白刚才在万人体育场清唱的画面,一曲结束,在粉丝的激动声中,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不出名的综艺节目。
因为年代已久,画面并不清晰,现场的所有人的衣着都与现在有些分别。当年这个节目是凯德娱乐打造新人的一块跳板,但凡签约艺人都有机会上台串个场子,在观众中也算是小有人气。
随着一个当红明星的下场,一群青涩的新人上台,有男有女,凑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都竭尽所能的展现自己,都想在镜头前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这时候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短发男人输了,被主持人起哄的叫到前台。
六年多前,骆丘白才刚刚出道,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套头帽衫,牛仔裤配运动鞋,像个还没毕业的学生,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他很显然在镜头前并不熟练,笑得有点紧张,“大家好,我叫骆丘白,是凯德娱乐的新人。”
当年流行高大威猛型的男人,他这种瘦竹竿的类型根本不吃香,而且脸蛋也不漂亮一开口才引来现场的掌声,之前镜头竟然从没有落在他身上,主持人象征性的吹捧了两句,连跟他互动都懒得做,直接开口道,“那么小骆,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嗯……就真心话吧,大冒险我做不好。”
实诚的不能再实诚的答案,简直没有任何亮点,但凡聪明的会往上爬的艺人都会选择可以全面展示自己的大冒险,除非是有可以炒作的对象,否则谁会关心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的私生活?
主持人从拿过来箱子,里面放着从观众中筛选出来的问题,骆丘白抿着嘴挑了一个,那种忐忑又期待的表情,配上那双明亮的丹凤眼,让屏幕前的祁沣突然想到了无害的小兽崽。
“啊,是这种问题呢。”主持人哈哈一笑,展开纸条,“请你说出自己理想中恋人的类型,如果遇到了这种人,你会怎么跟她表白呢?”
听到这个问题,骆丘白抓了抓头发,显然有点羞涩,“喜欢的类型就专一温柔型的吧。”
“意思是爱撒娇书耍脾气的对象不会考虑喽?”
“不是。”骆丘白笑了笑,“愿意跟我撒娇闹别扭的说明心里有我,这也算是温柔的一种吧?不过明哥,我这话的重点明明在专一两个字来着。 ”
现场笑了起来,他抿了抿嘴唇,“至于表白方式……”
他的表情特别认真,就像这么多年以后一样,带着一股韧劲,他似乎陷入了为难,思考了很久才笑着开口,“大概会唱一首歌。”
主持人有点惊讶,“据说小骆在公司修的是表演,一直从事的也是这方面的工作,怎么会想到唱歌表白?”
骆丘白抬手摸了摸鼻尖,表情尴尬青涩,“就是因为不擅长唱歌所以才要表白的时候唱啊,大概就是想把第一次留给自己喜欢的对象,这种感觉。”
这个“第一次”实在让人遐想无比,现场的观众有的都偷笑起来,连主持人都忍俊不禁,逗他说,“那是怎么样的‘第一次’呢?”
骆丘白真的没有听出弦外之音,特别正经的思考了一会儿,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想过细节,不过估计会记下他的心跳,然后当众按照他心跳的旋律唱一首歌吧,不过歌词就算了,当众说太多情话会让别人以为我在拍囧瑶电视剧,太肉麻了。”
现场哄笑起来,骆丘白也跟着弯起了眼睛,视频戛然而止,镜头停留在那张刚刚二十出头的脸上,与现在站在灯光璀璨处的骆丘白奇迹的重合在一起。
祁沣的心跳的几乎失去了控制,他紧紧盯着屏幕,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的妻子用将近六年的时间,履行了当年的诺言,而选择的对象不是任何人,而是他,也只有他。
他的指尖颤了颤,脸上涌出铺天盖地的红,默默地把屏幕转到一边,不再去看上面那张脸,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就会看到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此刻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螃蟹。
可是不看电脑,办公室里还有几十个监控,忠实的记录着体育场内比赛的情况,这时候到了宣布最终成绩的那一刻,全场的尖叫声、欢呼声几乎要把整个穹顶掀翻。
骆丘白站在万人中央,这时镜头正好移到他面前,聚光灯下,他抬起头笑了笑,像是跟祁沣四目相对。
一瞬间,祁沣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锐气狠狠地击中了,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暗骂一声,打开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
盛大的比赛终于结束,骆丘白最后一首歌瘸腿的太厉害,没有歌词也没有舞台表现力,虽然现场的气氛因为他被推到了极致,可是对于比赛结果来说,这些都是多余的。
最终他只拿到了第四名,与前三名的奖杯失之交臂,不过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一点影响,反而比那些得奖的选手还开心,现场的观众有不满的有尖叫的,在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声势浩大的《乐动全球》终于落下了帷幕。
体育场外,早就蹲守的狗仔队和等待拍照签名的粉丝把入口堵得水泄不通,骆丘白和祁沣费了一些功夫才坐上车子往回走。
车厢里诡异的宁静着,祁沣面无表情,既不看旁边的骆丘白,也不跟他说话,一直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骆丘白看他表情很奇怪,戳了他一下笑着说,“祁老板,我都进前五了,你不说声恭喜吗?”
祁沣避开他的手,往旁边坐了坐,非常不悦道,“第四名也有脸拿出来炫耀,真是不知所谓,还有,你离我远一点。”
他的身形非常僵硬,像一块冰冷的铁板立在车里,骆丘白看了看他的侧脸,笑眯眯的又凑近了几分,“祁老板,那首歌你到底猜出来了没有?”
祁沣不说话,狠狠地踩下油门。
“看来是知道了。”骆丘白戏谑的笑了起来,一只手搭上男人的肩膀,“你是不是看了我说的那个视频,来来来,分享一下感受,现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感动?”
“你能不能闭上嘴?”祁沣狠狠地瞪他一眼,车子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还有把你的手拿下来,不要碰我!”
夜灯的照耀下,他紧紧抿着嘴唇,两条腿僵在驾驶座上,侧脸的肤色也有点诡异。
骆丘白忍笑,举手投降,“好好,不碰就不碰,以为我稀罕似的,我有点累了,先闭会儿眼,到家了你叫我。”
“不回家。”祁沣硬邦邦的开口。
“嗯?”骆丘白掀了掀眼皮,“都凌晨了,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开房。”
“……哈?”骆丘白倏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祁沣不再说话,只是加大了油门,在骆丘白惊愕的表情中,车头一转陡然驶上了高架桥,奔去了跟家里完全相反的方向。
到了宾馆门口,骆丘白刚带上墨镜和围巾就被祁沣拉着下了车,这里是个私人的会所,顾客的身份保密,可是大晚上两个男人来开房,而且还选在绯闻闹得满天飞的时候,实在是件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站在电梯里,祁沣离骆丘白十万八千里远,笔直的站在角落,抄着口袋目不斜视,就当不认识骆丘白这个人。
只要骆丘白一靠近,他就会瞪一眼,骆丘白被他囧死了,都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半夜三更,电梯里站着两个戴墨镜蒙面的男人,一个穿黑一个穿白,跟黑白无常似的,一个角站一个,那画面别提多古怪了。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一个外国旅行团的人涌了进来,瞬间把电梯填满,骆丘白找到机会凑到祁沣面前,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眉,接着一脸正经的看着电梯里的广告,一只手却发坏的摸上了祁沣胸口的凸起。
祁沣的呼吸当即就重了,趁人不注意猛地拍掉骆丘白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动手动脚,站好!”
骆丘白贴到他耳边,低声笑着说,“祁老板不是要跟我开放吗,怎么连点前戏都没有?”
祁沣的喉结快速滚动,身体已经退无可退被骆丘白*到了角落,额头一滴汗珠滚落,滑进深色的衬衫里,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我再说一遍,老实站好,否则一会儿倒霉的人是你。”
骆丘白不搭理他,手上继续撩拨着,笑着看男人脸上难耐的表情。
其实从比赛时知道祁沣回来了他就想做这件事情了。祁沣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男人被所有人承认,正想团团被挖出来他不想隐瞒一样,如今他也渴望给祁沣安全感。
这时一对小情侣挤了过来,两个人紧贴在骆丘白和祁沣身边,此刻拥*的难分难舍,完全不介意被别人围观。啧啧的*水声在密闭的空间响起,像惊雷一样在祁沣耳边回荡,他的喉结滚动的越来越厉害,一双眼睛毫不掩饰谷欠望的锁在骆丘白身上。
因为有人靠近,骆丘白撩=拨的手就说了回去,此刻两个人面对面,目光焦灼在一起,谁都看清楚了对方眼睛里的意思,骆丘白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祁沣的目光当即灼=热的像要把他当场扒光。
星星火苗在狭窄的空间里激烈的碰撞,看得见吃不着,还得忍受旁边吃的人吧唧嘴,那滋味就像用羽毛在骨头缝里撩拨,十足的煎熬磨人。
正在这个时候电梯又停了,一个很胖的男人挤进来,骆丘白被身后的人一砰,一下子撞进了祁沣的怀里,两个灼热的胸膛陡然贴在一起,下面两根全都硬邦邦的有了反应,彼此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头皮都要炸开了。
此刻骆丘白都忍不住脸红了,因为祁沣下面那个大家伙完全撑起了裤子,稍微一低头就能看的非常明显。
电梯简直就像是坐不到尽头,让两个星火燎原的人度日如年,只听“叮”一声终于到了地方。
祁沣一把抓住骆丘白走跨了出去,像是多一秒都不愿意等了。
焦躁的拿出放开,开门连灯都没开,直接把骆丘白按在了门上。
两个人的鼻尖撞在一起,目光在漆黑的房间里彼此凝视,对方眼睛里的神采犹如波动的墨泉。
祁沣克制了一晚上,从看到骆丘白六年前的视频时,这种渴望就像是酵母一样不断地膨胀,几乎快要在他的身体里炸开。
再也没有什么比得到爱人的承认更让人满足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主动,两个人就激烈的*在了一起,骆丘白捧着男人的脸,一边咬他的嘴唇一遍笑着问他,“你到底看没看那个视频?”
祁沣撕=扯着他的衣服,埋下头啃=咬他的喉结,沉声的“嗯”了一声。
骆丘白闷笑,摸着他的脑袋挺起身体,把自己毫无保留的更加送到祁沣怀里,“那……嗯啊……你喜欢吗?”
“……喜欢。”
金属腰带扣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着祁沣的撕扯坠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响。
被咬住RU=头的时候,骆丘白闷哼一声,扬起脖子,两个人下面的东西厮磨着,“我也喜欢你能为了我回来,嘶……嗯,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以后……嗯啊,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对象了,也有孩子了……再也没法……*你轻点,再也没法演青春偶像剧了,也没法……嗯,跟小姑娘传绯闻了,心碎了……啊!”
这句话引来祁沣的不满,揉着他下面流水的一根,猛地把骆丘白扔到大床上,接着又匍匐上来,下面用力一顶,恶狠狠地说,“那就只跟我一个人传,告诉别人孩子是我的。”
这句话太臊了,骆丘白脸红脖子粗,骂了一声“滚”,抬脚踹他,却被男人顺势翻过身压在床上。
“知道为什么要开房吗?”祁沣脱下骆丘白的NEI=裤扔到一边,顺手探进他的秘=处,火热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低头虔诚的落下碎*。
“什……什么……?”骆丘白被折腾的有些失神,闭着眼睛侧着头*着祁沣高挺的鼻梁。
“因为这一晚你只能是我的,蠢儿子也休想听墙角。”祁沣没好气的开口,手上也不知道在床头柜上摩挲着什么。
“团团才多大,他听个*的墙角。”骆丘白回头笑着啐了他一口,这时祁沣突然堵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发出声音,另一只手顺势打开了电视机。
随便的拨弄了几下,这一天所有娱乐新闻全都是总决赛的事情,当然骆丘白当众示爱的事情更是头条中的头条,祁沣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比赛现场的重播录像。
“你……关掉关掉,别看这个!”骆丘白忍不住开始挣扎。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发出的亮光,屋子里除了彼此粗重的喘息以外,比赛现场的声音一清二楚。
大床正对电视机,骆丘白被压在上面一抬头就能看到屏幕,比赛的每个细节他都能记住,此时跟祁沣皮肉相贴,赤==LUO相待,还要看着比赛,他的心里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羞耻感,好像那上万人的观众都在窥探他此刻跟祁沣的一言一行一样。
“听到没有,快点……嗯呃……关掉……你他妈到底要不要做?”
骆丘白羞愤的瞪他一眼,拔高的芙蓉勾在夜色里飘散,钻进祁沣的四肢百骸,他的瞳孔犹如窗外浓稠的夜色,此刻散发着野兽的炙热的,不停地撩拨着骆丘白,手指四处点火却就是不进入正题。
这时候,镜头一转演到了骆丘白清唱时的画面,祁沣把音箱开到最大,瞬间骆丘白的声音无所遁形。
表白这种事情,当着本人说和告诉别人是两回事,此刻祁沣就在他身边,却用这种难堪的姿势看他丢脸的再“表白”一次,实在是……太让人羞耻了。
“别看这个!换台换台……”骆丘白伸手去抢遥控器,却被祁沣一下子扔到对面的沙发上。
骆丘白下床去拿,却被祁沣一下子掀翻在床,接着就着姿势顶了进去。
“!”骆丘白扬起脖子,急促的尖叫被祁沣堵在嘴里。
在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电视机,屏幕上的自己衣着整齐,正拿着麦克风唱着用祁沣心跳谱写的歌,而此时他却不=着寸=缕的跟他滚在一起,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难堪的都不敢抬头
身体里的东西跟着祁沣的心跳一切搏动着,祁沣沉笑一声,“原来我的心跳是这个节奏,其实还可以再快一点,你唱的太慢了。”
浅浅的哼唱中,他猛地加快速度,骆丘白“啊”的一声惊叫,忍不住骂,“大鸟怪……你他妈这个……嗯呃……恶趣味!”
电视机里的重播放完之后,祁沣又恶劣的打开电脑,找出骆丘白新人出道时那个视频搭配着比赛时唱的那首歌,一遍一遍的循环播放。
骆丘白的嗓子都喊哑了,身上的家伙仍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就像打了*剂一样,用他的话说,哪怕骆丘白真的变成了哑巴,他只要听这首歌也永远硬的起来。
当巅峰来临的时候,骆丘白被榨干了,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嘴唇被祁沣*住了,隐隐约约听到了他沉声说了一句,“我爱你。”
破天荒听到祁沣的这么直接的话,骆丘白拼命地想要打起精神,可是他实在是太累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迷迷糊糊他搂住男人的脖子点了点头。
——我也爱你。
☆、76
《乐动全球》总决赛的完满落幕,并没有减少舆论的热议,除了风光无限,一夜爆红的前三名,骆丘白也成了众人的焦点。
虽然其中不乏质疑他在炒作的言论,但是他有一部打破票房纪录的《残阳歌》傍身,又接连接拍了几步大红大紫的电视剧,甚至代言的几个产品各个大受欢迎,这为他积攒了很好的观众缘,再加上“深夜携幼子就医”的新闻,无形中帮他树立了好爸爸的形象,有好作品又顾家痴情的男人,最受粉丝欢迎,一时间“炒作”两个字也不过是小水花,很快就被大部分的正面言论所淹没。
也正因为如此,他公开示爱的对象到底是谁,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谈资。
“又看了一遍回放,丘白的话明显是说那个‘她’就在比赛现场,捶地!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好命,如果我男朋友这样跟我表白,我一定会感动哭死。”
“骆丘白只是说“TA很害羞,你们不要起哄”,又没说是她还是他,没准是个男人呢,他跟祁家大少爷的绯闻才传了几天,就突然公开表白,明显是意有所指嘛。”
“那孩子怎么解释?如果当场跟个男人表白,就不怕孩子的亲妈背后捅刀子?”
“可以领养啊,不过……弱弱的说一句,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个小朋友长得跟祁家大少很像吗……”
“卧槽!给楼上跪了!”
“给跪了+1,男男生子,为了真爱替他养孩子也在所不惜什么的,我已经停不下来……”
……
网上的八卦帖子越传越离谱,记者们挖空心思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之后没几天就有人爆料,自称在比赛结束当晚看到两人相携离开,一时间骆丘白和祁沣的绯闻就跟点了火的野草一样,火速蔓延。
“哗啦”一声,报纸被狠狠地甩到一边。
“荒唐!”
祁老爷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倚在沙发上脸色非常糟糕。
管家端来一杯热茶和桂花酥,低声说,“老爷,先喝点下午茶吧,这是从云南刚运来的普洱,您尝尝看。”
祁老爷子没说话,管家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报纸。
“放着别动,我还没有看完。”
他睁开眼睛,沉声开口,旁边的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您看了还生气,何必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是要看看他们两个还能闹的多离谱。”
祁老爷子咳嗽一声,冷哼道,“祁家从商多年,就没有这么丢人现眼过。我看他俩简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当同性恋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恨不得搞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提到这个我就一肚子气,之前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您汇报这件事情。”管家半弓着身子,恭敬道,“王助理来了,现在正在门外等候,我看您正在休息就让他多等了一会儿,现在要叫他进来吗?”
“怎么早不通报?让他进来。”祁老爷子坐直了身子,把报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房门打开,王助理快步进来行礼。
祁老爷子摆了摆手,沉声问道,“有结果了吗?”
“是的老爷,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跟人民医院的院长打过招呼,拿着那个孩子和大少爷的DNA送去化验,现在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
说着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那个孩子跟大少爷的确是亲生父子。”
祁老爷子的手掌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既像震惊和狂喜,又像不悦和担忧,总之让人看不分明。
他沉了口气,拿出报告,盯着上面“配适度:99.9%”的结论,过了很久他才闭上眼睛。
“果然是这样,孙道长说的一点也没错,成契的锁钥之契果然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挥手打发走王助理,他捏着鉴定报告,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旁边的管家猜不透他的心思,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老爷,既然那孩子真的是小少爷,您……打算怎么办?”
祁老爷子不说话,盯着垃圾桶里的几份报纸,半响之后才拄着拐杖站起来说,“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
外面的绯闻传的热火朝天,但是却没有影响到骆丘白和祁沣的生活。
两个人该上班上班,该拍戏拍戏,一开始记者还对他们围追堵截,后来祁沣用了点手段给各大媒体施压,就再也没有记者敢出现,于是世界瞬间安静了许多。
这一天,祁沣去见一个银行行长,谈完生意之后坐在回公司的车子上给骆丘白打电话。
结束了连轴转的工作,骆丘白有三天短暂的假期,正好在家里陪团团玩。
小家伙眼看着就满一岁了,嘴里已经能够零星蹦出几个有明确意思的字,这会儿听到电话传来祁沣的声音,高兴的“唔啊”一声,接着听筒里传来“砰砰”的响声。
“小兔崽子这干什么呢?”祁沣蹙眉问道。
电话那头的骆丘白失笑,“小家伙能认出你的声音了,现在正拍着手机跟你打招呼呢。”
“喂喂,小兔崽子你别抢了,跟着我念——爸爸,说对了就给你手机玩。”
“唔?啊……”小家伙张了张嘴发出意味不明的声调,这时候沣沣跳上来,跟他一起好奇的研究手机,“喵喵”的叫个不停。
骆丘白被两个小家伙团团围住,来不及跟电话那头的祁沣说话,笑着捏小猫的肚子,“沣沣,你要是会说爸爸这两个字,我以后就不扣你的猫粮了怎么样?”
“喵呜——”沣沣不满的撩爪子,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啪……啪啪……”
团团嘴里突然发出一个音,骆丘白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家伙咯咯一笑,又发出一声“啪……啪”。
这次连祁沣都听到了,“小兔崽子这……这是会叫爸爸了?!”
骆丘白也惊喜的不行,捏着儿子的脸蛋笑着说,“团团再喊一遍,你刚才叫我说什么?”
小家伙被两个爸爸陡然拔高的声音惊得睁大了眼睛,“咿呀”一声,笑的眼睛都没了“啪……啪唔,啪啪”
祁沣的嘴角不断地翘起,被儿子*声*气的声音叫的心口怦怦的跳,强压住一本正经的说,“那是你妈,你爸在这儿呢,快点喊一声。”
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骆丘白让他叫的时候他一直重复,换成祁沣他就知道傻笑,四脚朝天的在床上来回扭,咿咿呀呀一大推就是不再喊一声。
骆丘白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哈哈大笑,“儿子还没学会妈妈两个字呢,怎么喊你?你倒是心急。”
一句话让祁沣的脸黑了,儿子这么蠢简直没救了!
骆丘白一看他不说话就知道他吃醋了,那电话那头跟团团一起笑的更欢了,祁沣撂下一句“我为什么要心急,莫名其妙”,接着咔嚓一声扣了电话。
前面同行的司机这时候忍不住笑着开口,“祁先生,我真羡慕您呢。”
祁沣看他一眼,挑了挑眉毛。
司机看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闲聊道,“刚才听您的意思,小少爷会叫爸爸了?真好,会叫爸爸说明他跟您亲近,小孩子都这样,心里最亲近谁就先学会喊谁,就像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长大,所以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喊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呢。”
“……爷爷。”祁沣重复了一遍,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眼睛垂下来看不清瞳孔里的神色。
司机见他的神色沉了下来,以为他嫌自己聒噪,识趣的没有再开口。
这时遇上了红灯,车子停在了街边。
车子里异常安静,祁沣把目光投到车外,看到了熟悉的那家花卉市场。
这个市场里有很多市面上不常见的品种,他知道老爷子喜欢摆弄花草,所以以前经常来这里买兰花,甚至现在老爷子桌子上那盆最珍贵的莲瓣兰,还是他送给寿辰礼物。
这里的店主曾经一度跟他很熟悉,有几次他还带着老爷子来亲自挑选过。
往事突然浮上心头,祁沣的心里不是滋味。
“掉头吧,我去那里看看。”
车子调转方向,停在了花卉市场门口,祁沣熟门熟路的往前走,司机在后面跟着他。
这里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有几个店主还主动给祁沣打招呼,走到最经常光顾的那家店面,他一眼就看到了一盆名贵的红色春剑。
他记得老爷子很偏爱这个品种,当年因为佣人失误弄死了一盆红色春剑,他心疼了很久,一直念叨着要再买一盆,可是红色的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像眼前这一盆养的这么好的,更是难得的珍品。
“祁先生,您喜欢兰花?”司机问他。
祁沣没说话,过了半天才开口,“不喜欢。”
但是因为每年都给老爷子买,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
叫来店主询问价格,春剑的价格着实不便宜,单位直接上万,祁沣没有还价的习惯,直接开支票买了下来。
旁边的司机看到直抽气,“祁先生……您不是不喜欢吗?那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难道要送人?”
祁沣抿着嘴角没回答他,直接把兰花递给他说,“找一家像样的邮递公司,把这个东西寄到祁家老宅,记得别弄坏了。”
这话等于默认要送礼了,司机愣了一下,接着张大了嘴巴,“您买这盆兰花是送给祁老爷子的?您不是跟他老人家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
既然已经离开了祁家,又跟祁老爷子闹成那样的境地,又为什么还要送这个东西?
祁沣的目光深沉,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这个问题,更何况有些话也解释不清楚。
心里长叹一口气,他垂下眸子触了触春剑娇=嫩的花瓣。
他一点也不后悔当日的决定,就算是现在,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他太了解老爷子的为人,在他心里祁家的脸面和香火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对自己的好只限于自己是祁家的长子,这个长子只能按照他所规定的样子去做事,如果一旦超出他的控制,他就会心狠手辣的打压,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救命恩人。
可是即便如此,哪怕他离开了祁家,不再与老爷子有任何牵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割舍的。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拿去邮寄。”祁沣看了司机一眼,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司机没敢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下,把兰花拿给店主封箱。
这时候花店的大门打开了,走进来四五个人,店主一看来人当即热情的迎上去,“原来是祁老先生,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听到这话,祁沣的瞳孔一缩,当即绷紧了下巴。
“咳……我听说你这里新进了一盆红春剑,咳咳……所以特意来瞧瞧。”
“这……”店主犹豫了下,当即犯了难,“祁老先生这……这个,您来晚了一步,那盆春剑刚卖掉,这不买家还在那边坐着,等着我们给包装封箱呢。”
这话落地的时候,司机正好搬着箱子从内间走出来,祁沣站了起来,爷孙俩瞬间四目相对。
祁沣对祁老爷子恭敬地点了点头,对旁边已经傻眼的司机挥了挥手,“既然祁老先生在这里,就把东西直接给了吧。”
老爷子身后跟着保镖和下属,看了祁沣一眼,又看了看那盆兰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
这样的见面是祁沣始料未及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是买来装饰屋子罢了,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您喜欢就送给您,反正我也不懂这些。”
说着他恭敬的鞠了一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祝您身体安康。”
对司机做了个手势,他转身就走,眸子沉下来掩盖住瞳孔里的神色。
祁老爷子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说。
可是当祁沣刚走出花店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就是一片混乱,“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祁沣瞳孔陡然一缩,掉头就往回跑,这时花店里已经乱成一团,祁老爷子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咳嗽的非常厉害,旁边的助理帮他拍胸口喂药,一边的店主都吓的手足无措了。
祁沣一把抢过助理手里的药,扶着老爷子情急的问,“爷爷,爷爷?您怎么了?”
老爷子咳嗽的很厉害,也不说话,只是捂着胸口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
祁沣紧紧绷着脸,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对旁边愣住的管家喊,“楞这干什么,还不叫救护车!?”
几个下属这才回过身来,祁老爷子睁开眼睛虚弱的摆了摆手,“……咳……不许去!咳咳……扶我去车里躺一会儿就……就好了。”
说着他就要挣开祁沣站起来。
祁沣眉头紧紧地皱着,脸色都白了几分,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背起老爷子就往外走,对旁边早就愣住的人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车子在哪带路啊!”
直到把老爷子放进车里,他仍然不见好转,咳嗽的神智都不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病的这么厉害了?”
祁沣拧着眉问旁边的人,管家也是一脸焦急,急急巴巴的说,“老爷的病是最近才加重的,之前犯过一次,休息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这次不知道怎么就厉害了……”
祁沣的脸色非常糟糕,一边给老爷子顺气,一边端着管家递来的参茶送到他嘴边,“爷爷,先喝点水,我这就带您去医院。”
老爷子咳嗽的非常厉害,脸憋得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看着就要上不了气了,祁沣对着外面呜呜泱泱堵住车门的人沉声道,“都闪开,别挡住方口。”
管家和助理都推开了,司机也站在远处,车窗全部打开,空气对流,老爷子喝了几口参茶总算是缓过一口气,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祁沣,咳嗽一声,“……是小沣啊。”
这一句话让祁沣的嘴唇都抖了抖,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老爷子这个样子,沉声“嗯”了一声,“我在呢。”
老爷子显然是病发的太突然,再加上受了*,眼睛都迷迷瞪瞪的,半躺在车后座上,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不是做梦啊……竟然看见你回来了。”
说着摩挲着抓住祁沣的手,“爷爷很想你。”
祁沣闭上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指尖轻微的颤抖。
“爷爷,先别说话了,把参茶都喝了,我带您去医院看看。”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爷爷知道错了,咳咳……小沣,爷爷也是为你好啊……”老爷子嘟嘟哝哝的念叨着,浑浊的瞳孔晃动。
祁沣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只是想要一个团圆的家,他的亲人、爱人和孩子都能在身边,如果这个愿望无法达成,他也不愿意让任何一方难受,所以只能选择远离,最大限度的保护他们,可是……
喝光了参茶,老爷子也渐渐的清醒了,等缓过一口气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祁沣的车里。
他甩开祁沣,颤颤巍巍的坐起来,脸冷了下来,“……不用你猫哭耗子。”
祁沣不吭声,只是拿出药递过去,“难受就别说话了,先吃药吧。”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爷爷了吗?还惺惺作态什么?咳咳……咳咳……”老爷子一激动又开始咳嗽。
祁沣帮他顺了顺气,“您吃上药我就走,不会多留。”
祁老爷子闭上眼睛,半天之后才把药片吞了进去,之后就闭目养神不再看祁沣一眼。
祁沣绷着嘴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再留下去也无济于事,因为两个人坚持的东西都没办法让步,他不可能爱上除骆丘白以外的任何人,就像老爷子不能接受骆丘白成为祁家人一样。
打开车门,祁沣给管家和几个下属吩咐了几句之后,回过头恭敬地开口,“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走了,那盆春剑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老爷子却突然叫住了他,“小沣。”
祁沣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回过头来,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也不跟他对视,沉声开口,“明天就是十五号了。”
每个月的十五号,是祁家所有人团聚的日子,这是多少年来从没有改变的老规矩。
祁沣抿住嘴唇,就听老爷子咳嗽一声说,“明天……叫上小骆还有那个孩子,回家吃个饭吧。”
瞳孔骤然一缩,祁沣猛地回过头。
不是“骆丘白”,不是“那个男人”,也不是“那个炉鼎”,而是像以前盼着骆丘白能救他的命时那样,叫他“小骆”。
“……以后既然是一家人了,总要见个面。”老爷子又说了一句。
祁沣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我,跟你一起?”骆丘白像是没理解意思,撑着床面坐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祁沣从侧脸环住他,沉声“嗯”了一下,捏了捏骆丘白怀里团团的脸蛋,“还有这个小兔崽子,我们三个一起。”
骆丘白仍然处在难以置信当中,“可是……为什么?老爷子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他是这么亲口跟你说的?”
祁沣抿了抿嘴唇,把今天在花卉市场遇到老爷子又碰上他发病的事情说了。
他把下巴放在骆丘白的颈窝里,两条结实的胳膊收紧,闭着眼睛说,“我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是真的想通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但不管什么原因,至少他松动了,这是一件好事,我想用这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哪怕谈不拢,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丘白,没人能从你手里抢走团团,我保证。”
“如果老爷子用了什么强硬手段,我也不是没有杀手锏。”
“那就不必了。”骆丘白笑着摇了摇头,“老爷子再怎么过分也是对我,他对你并没做过什么事情,更何况你们本来就是亲人,你对他的态度本应该从一而终。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再这样下去是诚心让我愧疚。”
祁沣扳过他的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你想去吗?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没人能强迫你。”
骆丘白抬手摸着他硬邦邦的短发,啄了一下他的额头,浅笑着说,“去,当然要去。咱俩证都领了,我还没有正大光明的跟你回过娘家,这太不像话了。”
祁沣紧紧搂住他,心口跳的有些快,低头啃咬了骆丘白脖子几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接着狠狠把骆丘白压在床上,暴躁的开口,“那是你婆家!”
骆丘白哈哈大笑,“你反射弧好长啊。”
祁沣刚要发作,旁边的团团“呜啊”一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两口子胸口,四爪朝天跟骆丘白用一个角度抬头看上面的大鸟怪,一双眼睛惊奇的眨了眨,扭着身子要爸爸把他抱起来。
骆丘白被儿子蹭到了痒痒肉,赶紧把小家伙举起来,团团整个球都撞进了祁沣的胸口。
祁沣身形一僵,还没等反应过来,小家伙“呀”一声一歪脑袋,张开嘴一口含住了祁沣身前褐色的RU=头,使劲吸了几下发现硬邦邦的不好吃,接着撇了撇嘴,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你……这小兔崽子!”祁沣一下子把他夹住,抬手要抽他的小*股。
这时团团咯咯一笑,小肉爪子贴到了祁沣的脸上,*声*气的发出一声,“啪……啪啪……”
祁沣整个人瞬间僵住,手掌顿在半空,硬是没舍得落下来。
蠢儿子的撒娇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他觉得父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天还没亮就已经下起了大雨。窗外的风卷着叶子刮的到处都是,玻璃上的水像泼洒一样往下淌,下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祁沣有几个重要会议要开,不得已冒着大雨出了门,本来以为中午之前就能回来,结果客户那边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直到天黑他还没有处理完公事。
“你赶得及回来吗?雨太大了,别墅和老宅又是相反方向,咱俩分开走吧,你不用特意回来接我了。”
骆丘白看着窗外的大雨给祁沣打电话。
“刚开完会,我现在已经在车里了,你等我一会儿。”祁沣不由分说的下了决定,骆丘白也没什么意见。
可是雨实在太大了,又赶上下班高峰,祁沣被堵在了路上,动弹不得,不得已只能让保镖带着骆丘白先去,还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不能让保镖离开视线。
骆丘白点头应下,换了一身宝石蓝的西装,搭配月白色条纹领带,一派正式的抱着小家伙就出了门。
小家伙第一次雨天出门,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两个大眼睛在外面,冻的直往爸爸怀里钻,好不容易到了祁家老宅,他似乎对这个地方仍然有印象,仍然怯怯的不敢动弹,全然没有在家里活泼的劲头。
骆丘白对这个地方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但是既然老爷子放下身段亲口请他来,他就算不给他面子,也不能让祁沣为难,所以出于礼节还是准备了礼物。
佣人很显然都认得他,但是完全不提上一次的针锋相对,管家有礼的迎上来,“骆先生,外面雨大,一路颠簸辛苦了,请跟我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骆丘白把礼物交给佣人,第三次踏进这栋房子,一路跟着管家走到休息室,他疑惑的问,“祁老爷子不在?至少应该先跟他问个好。”
“抱歉骆先生,老爷还在会见客人,请您稍等片刻。”
骆丘白觉得有点奇怪,既然老爷子早就让他跟祁沣来吃饭,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见客人?
心里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要了一杯红茶之后,抱着小家伙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旁边是好几个一言不发的保镖,像门神一样站在背后,大有一副谁也赶不走的架势。
等了将近有半个多小时,在骆丘白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他透过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旁边跟着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
因为距离太远,骆丘白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祁老爷子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竟然亲自送那女人上车,临别时还不忘塞给她几件礼物。
外面的雨非常大,视线有些模糊,但是骆丘白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仔细想一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收回视线没一会儿,管家就敲门请他下去,骆丘白走到客厅的时候,祁老爷子已经坐在了那里。
骆丘白的心情有点复杂,上次老爷子在这里抢团团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说实话,如果不是祁沣,他绝对不愿意让儿子再见他一次。
不过,作为晚辈他还是率先开口了,“祁老爷子,您好。”
老爷子看了他和他怀里的团团一眼,咳嗽一声,竟然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几乎是慈祥的对他招了招手,“小骆,过来陪我说说话。”
☆、77
祁老爷子看了骆丘白和他怀里的团团一眼,咳嗽一声,竟然像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几乎是慈祥的对他招了招手,“小骆,过来陪我说说话。”
这样的和颜悦色莫名让骆丘白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个上一次见面还恨不得让你在眼前消失的人,第二次见面就变得眉开眼笑,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
虽然碍于祁沣的面子,他必须要把礼数做全,但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智商的傻子,人家对自己笑一笑就放下戒备。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开口,“祁老先生,你还是像之前那样直接叫我名字吧,来这些虚的没什么意思。”
老爷子没有像以前那样当即冷下脸来,只是沉默的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些倦容。
“罢了,我也知道以前的事情你不可能当做没发生,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大概都会觉得没安好心,不过这个家难得像今天这么热闹,我也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说着他咳嗽一声,亲手给骆丘白沏了一杯茶,“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让你等这么久我这个老头子很过意不去,随便坐吧,尝尝今年新下的碧螺春。”
澄澈碧绿的茶水被推到桌子上,骆丘白面无表情,抱着团团选了一个老爷子不偏过身子都看不到的地方坐下了。
来都来了,自然不能再拿捏着,更何况他还真有点好奇老爷子会跟他说什么。
偌大的客厅里寂静无声,偶尔传来老爷子咳嗽的声音。
骆丘白气定神闲,老爷子不开口他更懒得说话,捏着儿子的小脚丫闭目养神,放在桌子上那杯碧螺春连碰都没碰。
团团的视线被骆丘白故意挡住了,他看着窗外哗啦啦的大雨,自顾自玩的很开心,被爸爸捏到脚底板的痒痒肉,还咯咯的笑起来,翻了个身把脸蛋埋进爸爸的衣服里,撅在外面的小*股扭来扭去。
骆丘白看他一眼,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呜啊?”小家伙疑惑一歪脑袋,像是在问爸爸问什么不让他说话。
父子间的互动被祁老爷子看在眼里,他心中一动,盯着团团半天挪不开视线,手背上的皮肉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自己的孩子跟外人的永远不一样,之前他虽然怀疑,但到底没有确定孩子就是祁家的血脉,所以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如今一旦确定了,心里的悸动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小骆,平时都是你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骆丘白睁开了眼睛,觉得这话实在虚的很。
“不辛苦,只不过有时候的确顾不过来,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比如上一次在医院门口,或许不是我带着孩子,也不会被您这么巧的‘撞见’了。”
疏离有礼的一句话却绵里藏针,老爷子的脸色一僵,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这个当爷爷的做错了,年纪大了,想事情就容易偏激,我都一把岁数了,听到小沣和你有了一个*娃娃,心里一激动就……”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苍老的脸上带着些颓然,“小骆,你现在也是当父母长辈的人了,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小沣都三十多了,以前还有那种随时会死的怪病,这个孩子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你肯定明白,所以……请你原谅我这个做爷爷的,一时糊涂对你跟孩子动了粗。”
说着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响,脸色都涨红了,旁边的佣人赶快端水送到他嘴边,伸手帮他顺气。
老爷子闭上眼睛,虚弱的摆了摆手,“我这身子骨大概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最近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想到小沣啊,还有他爸妈,当然……最让我惊讶的还有你。”
一个老人家用这种口*说话,只要不是木头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骆丘白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这老头的话多半不可信,但也不能再装听不见,“你梦到我什么?梦到怎么把我从祁沣的生活中剔除吗?”
祁老爷子摇了摇头,眼眶竟然微微*润了,“我梦见你跟小沣都住在家里,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也还都在世,我跟你们一起逗着这小家伙玩,结果醒来就剩我一个人,这滋味……太难受了。”
骆丘白攥紧拳头,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可睫毛却控制不住颤了颤。
“小骆,我最近一直在后悔,那天不该动手从你手里抢孩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这孩子还是个*娃娃,我怎么就老糊涂的让保镖去抢,万一伤着碰着,我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说着他浑浊苍老的目光落在骆丘白身上,眼角还带着红血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骆,以前是我糊涂,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今天请你来也是为了给你道个歉,是我做错了。”
这话一出,让骆丘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如果可能谁也不愿意跟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过不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祁沣的爷爷。说实话,老爷子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承认自己心眼小,并不是前嫌不计的人。这时候他倒宁愿老头子像以前一样用强硬傲慢的态度对他,也好过这样声声泪下的软刀子。
“祁老先生,您有您的立场,我也有我的考虑,我今天愿意来是因为我把自己当成祁沣的家人,并不是因为您的邀请或者特意来听您说这些话,冰释前嫌没什么必要,如果您真的觉得对我有一点内疚的话,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骆,这么说……你真的连一丁点机会也不给爷爷了?”老爷子情急之下拄着拐杖走到了骆丘白面前。
骆丘白心里再膈应,还是懂尊卑的,一见老头子站在面前也不再坐着跟他说话,只是退后几步拉开最礼貌的距离。
“老爷子,坐下休息吧,祁沣应该快到了。”
骆丘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老爷子的身形颤了颤,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已经后悔了……”
难道一定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痛哭流涕的说一句“我原谅你了”才可以吗?!
你后悔了就要我原谅,那当初你没后悔的时候,谁又放过了我?
骆丘白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掌抽出来,“您不用这样。”
他始终恭敬谦逊,但是这样的态度无疑代表了疏离。
老爷子沉默了,半响之后垂下手臂,“我……明白了。”
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刚才你说自己一个人照顾孩子,那以后我给你多安排几个人手吧,总是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一来你也自由一点,赶通告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辛苦。”
骆丘白皱起眉头,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之前看不起娱乐圈,用那么狠毒的手段*他退圈的人是他,如今突然同意他拍戏,还要帮他请人手的也是他,这老爷子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你喜欢娱乐圈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我以后不会拦着了,以前的糊涂事我再也不会干了。”
老爷子像是明白骆丘白的目光,说了一句之后,盯着他怀里的团团,一脸的欣羡的。
之前一直缩在爸爸怀里的小家伙这时候探出脑袋,跟老头的目光对视一眼,接着像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把脑袋再次钻进骆丘白的西服里。
“唔……”小家伙扁着嘴发出一个单音,看起来怯怯的,似乎是饿了。
这时候,老爷子对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儿一碗冒着香气的*糊糊被端了出来,小家伙被香味吸引,露出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那碗*糊糊,小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给孩子准备了点吃的,你趁热喂给他吧。”老爷子把碗端到骆丘白跟前,又拿出好多*粉和小玩意,“我想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就让人随便买了点……”
他的目光太炙热和渴望,让骆丘白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罪人。
本来他的心里毫不动摇,可当一个老人露出这样表情,他实在硬不下心肠再次拒绝,只能说一句,“多谢您。”
老爷子咳嗽几声,知道骆丘白终于松动了,激动地点了点头,端起小碗说,“那……能让我喂喂这个娃娃吗?”
骆丘白心里的疑惑更加的尖锐,简直都分不清老爷子这样的态度到底是真是假,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不管老爷子到底在盘算什么,眼下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要是他再拒绝,落在别人眼里没准就成了欺压老人,冷血无情。
犹豫了一下,他把小家伙扶正,拍了拍他的*股,“团团,你不是饿了吗?来,吃点东西。”
“呀……?”小家伙一听“吃”这个字惊喜的探出了脑袋。
老爷子赶紧拿起小勺子,挖起一勺*糊糊送到他嘴边,灼灼的目光几乎黏在了小家伙身上。
喷香的*糊糊就在嘴边,要是换做平时小家伙早就狼吞虎咽了,可是当他看清楚面前拿着勺子的人是老爷子而不是爸爸,当即吓得小脸一白,接着尖叫两声,竟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大哭起来。
“呜呜呜……!啪……啪啪!”
团团害怕的全身都哆嗦,声嘶力竭的哭,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哪怕还不会完整的说话,已经下意识的找爸爸。
骆丘白赶紧轻拍他的后背,哄着他别哭。
老爷子的手僵住了,脸色青白一片,极度难看,嘴角紧紧地绷着并不死心,迫不及待去摸团团的脸蛋,一边说着“小家伙别哭,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一边伸手,可是刚一靠近,原本已经被骆丘白哄的差不多的团团再次尖锐的抗拒他的任何触碰,又一次大哭起来。
最后老爷子颓然的退到一边,一瞬间竟然老泪纵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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