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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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往前一压,*得他一下子用跌在车座上,压住了脱了一半的西服。

祁沣舔他的嘴唇,目光像野兽一般锁住他,哑声道,“别脱,我说了,要看着你穿这件衣服GAN==你。”

骆丘白被他的话*的头皮一阵发麻,羞耻的哀叫一声,这时候才终于明白男人特意绕路带他回家换衣服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没准还盼着在会场就跟自己胡天胡地一通,结果遇上了大塞车,男人就连忍都忍不住,这才把车开到了这荒郊野外!

“你……真是太……变态了!”骆丘白闭上眼睛,因为肉钥的进攻,根本没法抵抗,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祁沣不为所动,目光炙=热。

笑话,送出去的衣服,不就是为了亲手脱下来吗,他的妻子真是不解风情。

他重重一吸,骆丘白急促的“啊”了一声,接着全身跟通了电似的,猛地打了个哆嗦,接着祁沣就感觉到自己的嘴里的溢满了液体,有些来不及闪躲,洒在车厢里,黑色的真皮椅背上沾上白色的星星点点,在深沉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奢==靡。

芙蓉勾天生对肉钥有反应,骆丘白被祁沣搞得全身冒火,喘着气支起身子,看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勾勒出一段强悍的线条,深邃的眸色眼睛带着泼天盖日的谷欠火,夜色中,男人的脸英俊*人,骆丘白在心里哀叹一声,盖住自己的眼睛,胸口砰砰跳,本来没了那想法,现在也有了那兴致。

作孽哟,他实在抵抗不住大鸟怪的美色==诱惑。

祁沣像是已经忍到了极限,把嘴里的污浊吐出来,没怎么费力就送进了骆丘白的身体里,嘴边剩下的都被他添了个干净,咽进了肚子里。

骆丘白实在受不了他,脑袋里竟然冒出来一个古怪的想法:

多少个团团被大鸟怪生吞了啊……

骆丘白被自己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雷的七荤八素,赶紧凑上去亲,祁沣的嘴唇和喉结被妻子舔到,全身简直像烧着一样,暗骂一声,干脆连扩=张的心思都没了,直接把托着他的身体,往上一挺,毫不犹豫的捅了进去。

猝不及防的骆丘白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攥紧了车座,真皮垫子上留下了一条明显的指痕。

……为什么这么大……

他跪坐在祁沣身上,被一次次的抛举起来,又重重的落下,骆丘白剧烈的喘着气,微哑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水汽,咬牙切齿道,“……要是……嗯……被别人看见我……嗯啊……我跟你在这里胡搞……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你就不能回家折腾!”

回家有那个兔崽子时时刻刻粘着你,老子做都做不爽!你这个做妻子的根本不懂!

祁沣被他的声音*的双目赤红,动作凶狠的顶=弄着说,“那正好,让别人都来看看,那个野男人追不上的人,是我祁沣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嘶哑,态度蛮横,可是尾音里却是掩盖不的得意洋洋。

骆丘白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下面的肌肉跟着一紧,夹得祁沣舒爽的低吼一声,全身的肌肉紧绷,像一只随时随地准备发起攻击的雄狮。

车子因为两个人的动作不停震动,车子被晃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关上了,从带着呵汽的车玻璃往里看,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上身的穿着一件整齐精致的礼服西装,几缕孔雀翎在白皙平坦的胸口颤动,而下面却完全赤=LUO,露出两条笔直的腿,随着车座上衣冠整齐男人的凶猛进攻,而难耐的晃动,如果这时有人经过,往里一看就能发现狗仔队都不知道的惊天爆料。

“不……不行了……你慢……别,别停……那里再快……快一点……”

骆丘白的脑袋好几次都撞在车厢顶板上,眼前一片五颜六色,脑袋里搅成一团浆糊,如电流般的*从为椎骨往上不停地涌。

平时祁沣很不喜欢在骆丘白发出声音,因为碰上这种银=荡的芙蓉勾他只会更加发狂,可是现在他连这个都顾不上了,就像骆丘白心里想得那样,两个人几乎是劫后余生,一切回到了最开始,彼此只想疯狂的拥抱。

他暴躁的堵住骆丘白的嘴,“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的态度相当蛮横不讲理,可是却按照骆丘白的意思,对着他的敏=感位置凶狠的进攻,被弄得太狠,入口几乎都摩红了,可是甘美的感觉像海啸一般凶猛袭来,骆丘白的呼吸越来越重,在一个用力挺入的时候,闷哼一声紧紧抓着祁沣的肩膀,仰着脖子泄=了出来……

骤然收紧的内=道,让祁沣暗骂一声,可是他舍不得出来,妻子穿着他送的衣服,好看的他都不舍得挪开眼睛,他紧紧绷着呼吸,忍着强烈的释放的感觉,继续挺入。

这时骆丘白有点累了,靠在他肩膀上,哑声喊了两个字,当即*的祁沣面红耳赤,像是被电到一样,又暴躁又焦躁,像是要骂人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呵斥一句“闭嘴!”接着把骆丘白抵在车窗上,猛地送进去,痛快淋漓的释放了出来……

两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骆丘白仰面躺在车座上,一条腿撑起来,胸口压着祁沣,他额头上的汗珠掉下来砸在骆丘白的脸上,XING=感的一塌糊涂。

一时间车厢里静谧一片,只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声音,这时候才听到祁沣手机不停震动的声音。

祁沣不耐烦的拿起来一看,里面无疑都是秘书下属询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去参加庆功宴,记者都来了之类的话。

而骆丘白这边也摸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也没好到哪里去,媒体上铺天盖地全都是他一朝咸鱼翻身的新闻,记者听说他还会参加庆功宴,全都积聚到了那里,郑淮江问他到底还要不要出现。

祁沣的脸色相当糟糕,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骆丘白闷笑一声,也直接关机,他调笑的看了祁沣一眼,换来男人没好气的一个热=*。

“我还想要。”

男人硬邦邦的开口,可是声音里竟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撒娇。

骆丘白伸手去抓他黑硬的头发,总有一种在摸大型猫科动物的错觉,“礼物我都买一送一了,你还不知足就自己DIY去。”

“这不是礼物,是报答,一切我说了算!”男人蛮横的撂下这话,接着好不容易的又压了上来。

车子不停地摇晃,荒郊野外之地,没人发现这小小的一隅,骆丘白突然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管他什么狗*娱乐圈呢,外面风雨再大,这里春=色融融。

*****

愚人节这一天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普通的一天,但对于整个娱乐圈来说,这一天却给所有人开了一个无比惊悚的玩笑。

孟良辰出柜了,李天奇艳照门了,苏丽玫和苏清流竟是母子,骆丘白咸鱼翻身了……

一件又一件劲爆新闻,让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也正是因为这些重磅新闻,又一次把骆丘白推到了公众视线里,《残阳歌》与他之前拍的广告也又一次引起了观众热议。

摘掉有色眼镜重新审视这个新锐艺人,他是《残阳歌》里让人唏嘘的岳朝歌,也是广告中赚足观众眼泪的老父亲,更是《乐动全球》这个赛场上的神秘歌手……

在越来越多人的关注下,很多以前只听过他“臭名”的人,开始真正把目光投到骆丘白这个人身上,而不再紧紧局限于他的八卦绯闻,这时候才发现在一众影帝的打压下,他的演技完全不逊色给叶承和孟良辰,甚至跨年龄的挑战也让不少人惊讶,原来他的戏路竟然如此的广。

一时间他的名声水涨船高,新的片约和广告代言也重新找上门来,甚至一些大牌导演也又有了跟他合作的意向。但是这些暂时与骆丘白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网上那些虚名只是暂时的,他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像个贪图一时名气而急功近利的人,对艺人来说有曝光率是好事,但是持续不断地让观众总是看到同一个名字也会审美疲劳,更何况他刚回国不久,距离《乐动全球》的最终总决赛也还有一段时间,他就给自己放了个短假,好好地在家里陪团团和祁沣。

团团出生在国外,从没有来过S市,走在大街上看到跟以前马路上头发颜色不一样的人,总是忍不住好奇,天天咿咿呀呀吵着骆丘白带他出去玩。

这天,郑淮江给骆丘白电话,约他出来见面,骆丘白就顺道把儿子带在了身边。

今时不同往日,骆丘白不敢光明正大的带着儿子逛马路,不得已带着了厚重的帽子和围巾,借了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载着团团就去了约定的茶馆。

这家茶座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但环境清幽,竹叶深深,老板又是郑淮江的熟人,也不会碎嘴,所以这里是个闲聊的好去处。

小家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奇的不得了,睁着大眼睛到处的看,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有小兔耳朵卫衣,嘴里还叼着*嘴,引得几个服务生忍不住发笑。

郑淮江比骆丘白先到,看到他带着个小家伙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

“我真没想到你消失一年还能弄回来一个孩子,这小家伙什么来头?”

骆丘白点了一杯碧螺春,笑着说,“这是我儿子,团团,给叔叔问好。”

说着他举起团团肉呼呼的小爪子冲郑淮江挥了挥,小家伙配合的傻笑一声,两只眼睛都弯起来了。

郑淮江难得笑了一声,“哟,还挺可爱。”

说着他伸手去摸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也不怕生,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笑着“呜啊”一声。

“是你儿子还是祁沣的儿子?我都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胸襟,连祁沣跟别人生的孩子你都能这么热心肠的照顾。”

骆丘白被呛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您从哪儿看出这是祁沣跟别人生的儿子?这是我儿子,如假包换。”

郑淮江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骆丘白一眼,“哦,不是祁少爷跟别人生的,难不成还是你生的?”

骆丘白剧烈的咳嗽一声,实在有点尴尬,虽然郑淮江是老熟人了,可是他也没打算把自己怪异的体质告诉祁沣以外的任何人,忍不住摆摆手,“没有的事,别瞎说。”

郑淮江啧啧两声,“那就是领养的了?是不是出国那一段时间犯了相思病,所以才领养了一个跟祁沣长得这么像的孩子?不过这种几率比中彩票还小吧?”

“不过也难怪,当时祁家老爷子把你坑的那么惨,到今天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你鼓捣来一个跟祁沣长得六七成相像的孩子,没准那老家伙还能对你客气一点。”

听到“祁老爷子”这几个字,骆丘白就头大了,从回国到现在,他一直刻意忽略这个人,不是他心眼小,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面这个害过他,却是祁沣至亲的老人。

现在突然提到这人,他又忍不住想到以前那些糟心事,当即咳嗽几声,不愿意让郑淮江为自己担心,连忙抱起儿子转移话题,“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小家伙该换尿片了,我先带他去一趟洗手间。”

小家伙“唔啊”一声,眨了眨眼被爸爸抱了起来,还冲郑淮江毁了挥爪子,好像是说再见的意思。

这茶座的洗手间不在市内,要过去得经过一条马路,骆丘白抱着团团等红绿灯,小家伙不老实,伸出抓着去抓爸爸的墨镜和口罩。

“唔啊唔啊。”小家伙手舞足蹈,差一点就要把爸爸的墨镜扯下来。

骆丘白赶紧按住他的小爪子,佯装生气道,“不许胡闹,要是把这个摘下来,会有好多好多狗仔追上来,到时候把你抢走,你就见不到爸爸了。”

“……呀?”小家伙一歪脖子,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狗狗……唔,是跟沣沣一样胖的小动物吗?

小家伙听不懂,也很费解,咬着*嘴,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襟。

这时候眼看着绿灯就要亮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开过来,骆丘白已经跨出去的一步,又赶紧收了回来,怀里的小家伙被吓了一跳,“咿呀”一声把脑袋埋进爸爸的怀里。

骆丘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摸着他的脑袋说,“小傻瓜,一辆车而已,有爸爸保护你呢,有什么好害怕的?”

团团听到爸爸的声音,偷偷地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嘴里啊的*嘴跟着晃了晃,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这时已经驶过去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车里传来咳嗽声,“停……停车!”

旁边的一个仙风道骨须发尽白的老道士赶紧帮那老人拍着胸口,“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咳……咳咳……刚才,那个路边的男人,抱着个小孩的那个,你看到没有?”

老人的声音有点不稳,道长皱起眉头,“男人和小孩?贫道没看到,怎么了?”

“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骆丘白,还有那个小孩……”

老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旁边的保镖赶紧上前搀扶,道长也跟着走了下来。

可原地早就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男人和小孩。

“老爷您是不是看错了,骆丘白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更何况那孩子又是谁?”

老人紧紧皱着眉头,像是在琢磨什么,仔细想着那个男人的身形,还有刚才叼着*嘴,跟自己对视的小孩子,实在是太像了……

☆、68

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窗外的夜色浓重,偌大一个房间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慢慢的坐起来,撑着身子喊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应答,他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凄凉和孤独,大声喊着,“管家,给我一杯水。”

他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回荡,他剧烈的咳嗽几声,终于挨不住这样的滋味,拄着拐杖走下楼梯,客厅里竟然是一片灯火通明,温暖的橘色灯光像是把一切都笼上一层柔和的薄纱,旁边的壁炉里噼里啪啦的烧着火,带着家的味道。

电视沙沙的响着,屏幕上竟然是祁沣公开出柜的画面,而沙发上窝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骆丘白,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嘻嘻哈哈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另一边的沙发上,还有一个是个胖乎乎的小孩,他嘴里叼着*嘴,正在沙发上努力的学着往前爬,可是他太小了,爬一步就要跌跟头,可是也不怕疼,摔一下接着就咯咯的傻笑。

一切都安逸而温馨,可是他心中却全是火气,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大声呵斥了一句,可是没有人理会他,只有沙发上那个小家伙惊奇的看着他,露出一张跟祁沣小时候非常相像的脸。

他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去抱他,那圆滚滚的小孩惊恐的看他一眼,接着呜呜的大哭,用小爪子拍他的脸,显然是被吓坏了。

“乖孩子,别怕,让我抱抱你。”

他轻声哄着,可是那孩子哭叫的越来越厉害,委屈的脸都憋红了,说什么都不让他碰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之前的一切全部消失,整个客厅霎时间陷入黑暗,祁沣还有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同时消失了,壁炉里的最后一丝热气也随之熄灭,整个屋子顿时冷得像个冰窖。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接着睁开了眼睛,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原来只是一场梦……

“老爷,您还好吗?”孙道长正低着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祁老爷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起刚才的那一场梦,脸色非常糟糕,摇了摇头说,“没事,做了个梦。”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梦中那个胖乎乎的小孩,不正是之前他在路上偶然一瞥看到的那个男孩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联系之前探到骆丘白身边多了一个孩子的事情,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如果那天在路上遇到的男人真的是骆丘白,他手里怎么会有一个跟小沣那么相像的孩子?

孙道长给他身后放了一个靠垫,端着一碗药过来,“老爷,先吃药吧,厨房刚煮好的。”

祁老爷子摆了摆手,目光非常复杂,带着点迷惑和不安,孙道长皱起眉头,掂量了一下,才慢慢开口,“老爷是想少爷了?”

提到祁沣,祁老爷子当即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刚才您睡着的时候,贫道给您诊脉,发现你脉象浮动剧烈,一看就是心绪不宁,而且……”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您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着孩子,孩子,这孩子说的难道不是少爷?”

祁老爷子沉下脸来,过了半天才颓然的开口,“原来我也算儿孙绕膝,如今竟成了孤家寡人。”

“老爷何必这样说,少爷虽然与您闹了点矛盾,但是每周都会按时来看您,对您也孝顺有加,这话说重了。”

祁老爷子嗤笑一声,“说重了?他拿走自己和他爸那份股份,离开昆仑自立门户,为了个男人就不再听我的话,叫什么孝顺?”

“他这是*我不接受骆丘白,就不准备再继承家业!”

说着他咳嗽了几声,一想到梦中自己孤家寡人的境地,就更加的悲凉。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不,他没错,他不会允许祁家断子绝孙,更不会让孙子跟男人搅合在一起,要是让别人知道祁家长孙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他丢不起这个人。

孙道长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忍不住说,“您……还记得当年大公子在外面的那个孩子吗?其实他也祁家血脉了,如果还能找……”

“放肆!咳……咳咳!”祁老爷子突然一拍桌子,呵斥道,“孙道长,不要以为你在祁家呆的时间长,就可以胡言乱语!”

孙道长也自知失言,不小心提到了祁家当年的秘闻,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说不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抱歉老爷,我多嘴了,我只在感慨,若是那孩子还活着,没准还能给祁家留个血脉。”

祁老爷子冷哼一声,“少泽被个女人暗算才做了这种错事,他自己都不承认,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还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种就往祁家身上凑,我当然就更不会承认。我的儿媳妇就只有一个,孙子也只有一个,其他人跟祁家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祁家的怪病谁都逃不了,有一个小沣就够了,还要一个有怪病的野种做什么?”

这话一出,孙道长没再多说什么。

祁家隔代的孩子,谁都活不到三十岁,算算年纪,那孩子也有三十岁了,到底把祁家的香火算是葬送了……

正当屋里陷入沉默的时候,房门突然敲响了。

“进来。”

助理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走进来,“老爷,您要我们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都在这里。”

老爷子咳嗽几声,打开信封一看,当即变了脸色,挥手让助理下去之后,他脸上的震惊和迷惑才越发显露出来。

“怎么了,老爷?”孙道长忍不住开口。

老爷子抿着嘴把信封递给他,孙道长一看也异常惊讶。

信封里是厚厚一沓照片,看的出来是偷拍的,照片上无一例外都是骆丘白,他或是出现在别墅门口,或是从祁沣的车子上偷偷地溜下来,尽管他遮掩的很好,带着墨镜口罩和围巾,但是熟悉的人还是能从身形上一眼把他认出来。

照片中,他怀里或者身边一直有一个孩子,那孩子有时躺在小推车里,有时坐在背带里,看起来非常活泼,有几张被拍的十分清楚,可以完整的看到那个孩子的脸。

大眼睛,圆脸蛋,笑起来还有酒窝,尽管他还很小,看不出太明显的轮廓,可是如果把这些通通拉长、削出棱角,跟祁沣几乎有五六分相似。

祁老爷子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之前是他眼花,做恶梦也是因为日有所思,那现在这些照片怎么解释?

这说明他那天绝对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就是骆丘白,至于这个孩子……

孙道长盯着照片,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渐渐涌出震惊和不可思议,接着又转成困惑和矛盾。

祁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想到之前那个噩梦,手掌都有点不稳了,“道长,这件事您怎么看?”

骆丘白消失一年多,回来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个孩子,这本来就很可疑,更何况,这个孩子又跟祁沣那么像,如果是祁沣能同意代孕,或者找别人生个孩子,他早就妥协了,爷孙俩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道长摸着胡子,仔细的琢磨,心里突然涌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老爷,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名器一旦找到肉钥,自身体质就会发生改变的事情吗?”

祁老爷子不知道他突然提到这个干什么,皱眉点了点头,“如果你要说锁钥之契就不用提了,不过就是让芙蓉勾离不开小沣而已,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没用的,我一点也不关心。”

孙道长摇头,“并不只是这样。”

他紧紧蹙着眉,又像是*,又像是疑惑,甚至连椅子都坐不住,不得不站起来在原地踱步,“形成锁钥之契之后,名器依赖肉钥,风月之事无法分离只是第一步。因为名器本来就是稀罕物,要形成锁钥之契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古往今来就没有几个先例,古书上倒是有记载过这么一比,说成契的名器会调整体态,把体质调整到最适合风月的状态,奇经八脉和五脏六腑也会跟着变化,这种改换体质的名器,一般都多子多福,给家里添丁。”

祁老爷子紧紧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下道,脑袋像是被撞击过一般,“你的意思是说……改变体质的名器是可以孕育后代?”

“道理是这样,只不过……”

听到这里,祁老爷子微微睁大了眼睛,急切地问,“只不过什么?”

孙道长不解的皱起眉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只是这样的体质一般只存在女子身上,在男子身上是从未有过的,贫道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这样。”

“毕竟男子孕育后代古往今来从没有过先例,哪怕芙蓉勾是名器,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也就是说,以前没有不代表永远不会有?”祁老爷子的表情复杂的难以形容,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笑的眉开眼笑的小家伙,心口怦怦的跳,梦里的场景让他恍惚,久经商场那么多年,他的手心在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冒汗。

孙道长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没把握的事情他怕自己一旦说错,可能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含糊着说,“贫道只能说,只要是成契的名器都有这个可能,但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只能验过真假才知道。”

“验过真假……”祁老爷子皱着眉头,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手掌攥住床单,低头看着照片里,被骆丘白抱在怀里的孩子,一时间没有再说一句话。

*****

因为《残阳歌》太过红火的关系,很多制片商都很中意找骆丘白去拍古装片。

骆丘白找了一个剧本还不错的就接下来,今天是去现场试装。

记得一年多前,他为了应征上一个小小的男二号,在雨中淋了一天,结果还是被有靠山的人给抢走了,那时候他就想自己估计是一辈子没有“贵气”,所以演不了誉满京华的二皇子。

结果如今,风水轮流转,这次他要扮演的角色正好也是二皇子。

这是个宫廷剧,他演的是反派男二号,专门与太子男一号勾心斗角,从皇位到女人,无一不抢,是个表面笑意盈盈,风流倜傥,背后却心狠手辣的男人。

因为角色设置,他的服装非常华丽,其中最华贵的一套靛青色绣五爪龙的长袍,配上一把银色宝剑,十分的惹眼。

可惜行头虽然惹眼,但是穿起来实在是受罪。

因为是古装,骆丘白不得不戴上沉重的发套,任凭化妆师把自己的头发往上箍,扯得他头皮生疼。

化妆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骆丘白赶紧求饶,“姐姐,我都快被您薅成秃子了,您不能因为我帅就这么激动。”

一句话把化妆师给逗笑了,“去你的,就知道贫嘴,要是没有我这么费心费力的给你拾到,你能这么帅嘛?”

说着她顺手把骆丘白后脑勺上的碎发往假发套里塞,结果突然发现骆丘白领口下面似乎有一块红色的痕迹,看起来有点诡异。

她忍不住八卦往里偷偷看了一眼,这时一双手突然拦住他,“美女,那边导演叫你呢。”

那化妆师一听这个赶紧跑了,骆丘白一抬头发现时郑淮江,还没等开口,就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压低声音沉声说,“你小子能不能收敛一点?你刚跟那些丑闻撇清关系,现在还想再搅合进去?”

“啊……?”骆丘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郑淮江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他的脖子,用嘴型说了两个字“*痕”。

骆丘白下意识的一摸脖子,接着想到这个痕迹还是那天在荒郊野外,被祁沣压在车里折腾出来的,都他妈过了好几天了,还没有一点消退的痕迹,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属狗的。

他尴尬的赶紧咳嗽一声,往上面拉了拉领子,“一时失误……一时失误……”

郑淮江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说,“瞧你,一副被祁沣折腾的肾虚的鸟样,要不是因为你跟星辉的合同没有到期,我都懒得搭理你。”

骆丘白一口气上不来,哭笑不得,“郑老师,你今天来片场就是为了挤兑我的?”

郑淮江哼了一声,几个剧本递过来,“之前有不少制片商都来找你,不过烂片太多,我都帮你推了,那种烂俗老套的东西,拍了也是耗费人气,还不容集中精力选几个好片。这几个剧本是我替你挑出来的,你自己先看看,喜欢哪一个。”

骆丘白点了点头,随手拿过来一看,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韩昭?”

娱乐圈鬼才,这两年才突然冒出来的鬼马导演,虽然在国际上获奖不少,但是据说这个人的脾气非常怪,很少主动联系演员,也很少有人见过他,这次能让这人找上门来,也真是奇了。

郑淮江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就是韩昭。”

“他怎么会想到找我?我跟他不认识,也完全没交集啊。”骆丘白一脸不解。

郑淮江没回答,只是笑着说,“你先看看他的剧本再考虑其他问题。”

骆丘白抽出剧本,刚要翻开,结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张婶急切的声音,“骆先生,请问您现在在哪里?忙不忙?”

骆丘白一听她这么着急,倏地坐起来说,“我不忙,您慢点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团团突然发了烧,少爷在邻省开会,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您跟少爷不在我也不敢随便请家庭医生,您要是不忙就回来一趟吧。”

骆丘白一听这个哪儿敢再耽搁,扣上电话就跟剧组请了假,起身往外走。

郑淮江见他脸色不好,问了怎么回事之后主动要送他回去。

小家伙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很健康,从没有生过病,这次兴许是季节更替的缘故,小家伙洗过澡就开始打喷嚏,之后没一会儿就发起了烧。

等骆丘白赶回家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烧得脸蛋通红,鼻孔里还挂着长长地鼻涕虫,眼睛水汪汪红彤彤的睁着,一看到爸爸来了,接着委屈的开始掉金豆子。 骆丘白一直把小家伙当成心头肉,哪里招架的住儿子这样的表情,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哄,“团团不哭哦,爸爸给你摸摸,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呜……”小家伙发出一声,小脸袋埋在爸爸怀里,抓住骆丘白就不松手了,黏糊的样子像是稍微一离开爸爸就要走掉一样。

“对不起……骆先生,都怪我没有给团团擦干净头发,就让他睡了,真的很对不起……”

张婶不住的道歉,骆丘白也知道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很正常,是他这个做爸爸的没有时时刻刻保护好,不能埋怨别人。

“张婶,您别这样,您已经很尽心了,是我跟太忙疏忽了团团。”

他安慰了几句老人家,给祁沣挂了个电话,祁沣一听团团病了,也直接请了假往回赶。

骆丘白给团团喂了点药,哄着他睡觉,可是烧不仅没有退下去,反而更厉害了。

团团难受,也没有以前那么欢实了,靠在爸爸怀里耷拉着脑袋,全身热的像个小烫壶,旁边的沣沣绕着他不停地打转,“喵呜喵呜”的叫。

骆丘白看着心疼,又请医生来家里,结果医生说这么小的孩子发烧,他不能随便乱动,建议直接送医院。

“呜……呜啊……”

团团吸了吸鼻涕,发出一声虚弱的轻呼,骆丘白亲了亲他的额头,结果热的他嘴唇都像是被烫伤了。

这时候他也不敢再耽搁,让郑淮江帮忙送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你抱着个孩子去医院,是生怕明天的头条不是你对吧?”郑淮江停下车子忍不住开口,“你把孩子给我吧,开我的车回去,我带你儿子去看病。”

“他第一次长病,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怎么行?”

骆丘白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抓着自己衣服不松手的小家伙,把他又搂紧了几分,他不能因为自己连儿子的不顾了。

就算被记者逮住了又能怎么样,他自己的亲儿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骆丘白这么一想就更坚定了去医院的决心,拉紧脸上的围巾和口罩,压低帽子,抱着儿子下了车。

晚上的医院人很少,郑淮江帮忙挂了号开了单独的病房之后,突然接到星辉公司的电话,不得已提前离开了。

小家伙的病其实不重,就是普通的伤风,挂一瓶水就能好,可是因为从没有发过高烧,再加上年纪太小,所以显得非常严重。

听了医生的话,骆丘白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躺在病床上*着团团熟睡的小脑袋,小家伙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这会儿正盖着被子睡的香甜。

这时祁沣的电话打了进来,“团团怎么样了?”

听声音他还在往回赶的路上。

骆丘白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说,“小感冒,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退烧了,你要是忙就先别赶回来了。”

祁沣没有说话,隐隐约约似乎暗骂一声,像是在骂自己竟然不在身边。

骆丘白笑了笑,“小家伙现在正睡觉呢,你要听小呼噜声吗?”

祁沣又没说话,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要吵醒他。”

骆丘白勾起嘴角,把听筒放到团团嘴边,小家伙轻浅的呼吸声顺着听筒传过去,电话那边坐在车里的祁沣嘴角的笑意根本压抑不住。

“发这么高的烧,还睡的这么香,真是个笨蛋。”

“等你发烧的时候没准比他还笨。”骆丘白吐槽一句,祁沣沉默,过了好久才慢慢开口,“我过几个小时就到,等着我。”

接着他还没等骆丘白说话,又沉声开口,“我很想你,还有儿子。”

说完他像是察觉到自己竟然说了这么肉麻恶心的话,还没等骆丘白开口,接着脸红脖子粗的挂上了电话,引得骆丘白愣了半天才失笑起来。

到了后半夜,团团的烧终于退了,小家伙终于有点意识之后又开始不老实,唔唔啊啊的挥着小爪子,似乎想要喝*粉。

骆丘白给他裹上自己厚厚的外套,把小家伙抱的像个棉花堆一样才敢抱着他往外走。

夜色宁静,骆丘白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站在医院边上打出租车。

“唔啊……”小家伙畏寒的把脑袋埋进骆丘白胸口,拱着头要塞进爸爸脖子上的围巾里。

“你这小兔崽子刚好一点就不老实,闭上眼睛睡觉,不许胡闹。”骆丘白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小*股。

这时远处亮光扫过,驶来一辆车,骆丘白抬手挡住眼睛,正要努力看清是不是出租车的时候,那辆车已经驶到了他的跟前。

这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玻璃也是黑的,窥探不到里面一分一毫,骆丘白觉得蹊跷,抱着儿子往后退了一步,这时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人,打开后排车门作了个请的姿势。

骆丘白墨镜下瞳孔剧烈一缩,接着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又嘲讽的笑。

他怀里的团团似乎感觉到了爸爸的情绪,晕晕乎乎的探出半个脑袋,对上对上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吓得他睁大眼睛“唔啊”一声叫了出来。

“祁老爷子,好久不见。”骆丘白率先张口,态度不卑不亢。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团团身上,咳嗽一声说,“骆丘白,方便跟我聊聊吗?”

☆、69(重修)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团团身上,咳嗽一声说,“骆丘白,方便跟我聊聊吗?”

祁老爷子比一年多前苍老了一些,兴许是因为恩将仇报的事情做了太多,整个人迅速消瘦,已经没有了最初相见时的精神矍铄。他拄着一根拐杖,穿着一件藏青色唐装,虽然脊背已经佝偻,却一如往昔的保持着一个上位者的气度和傲慢。

整整一年,骆丘白尽量让自己忘记他的长相,竭尽所能不去想这个人,因为他怕自己一旦想起就会压抑不住怒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从天堂被人硬拖下地狱的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他的梦想,他的事业,他的爱情和……家,全因为眼前这个老人而毁掉了,他想轻描淡写的掀过去这些回忆都不可能。

往事锋利,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了稳情绪。

从回到S市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的心里起起伏伏,但是脸上却不显山露水,甚至还带上一抹礼貌的笑容说,“抱歉祁老先生,我现在不方便,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您联系我的经纪人吧,现在下班时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好意思失陪了。”

他的态度非常恭敬,即便是戴着口罩和墨镜,也能听出他口气里还带着笑意,甚至临走时还不忘给祁老爷子鞠上一躬,让人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骆丘白抱着团团转身就走,祁老爷子旁边的保镖当即拦住了他的去路。

祁老爷子没想到骆丘白竟然是这种态度,当即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可是看着紧紧缩在爸爸怀里的小家伙,他又咳嗽一声沉声说,“骆丘白,我要跟你聊的是私事。”

骆丘白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私事,那就更没必要了,我以为我跟您这种大忙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哪来的私事?”

祁老爷子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骆丘白,你是打算跟我一直装糊涂到底吗?”

说完这话,还没等骆丘白开口,他怀里的小家伙突然不舒服的扭了扭*股,夜风吹得他有点冷,鼻尖红彤彤的,忍不住“呜啊”一声把整张脸都埋进爸爸的围巾里,催促着骆丘白赶快带他走。

骆丘白歉意一笑,“祁老先生,不是我不赏脸,而是我实在不知道你所谓的装糊涂是指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儿子催我回家了,今天就先失陪了。”

说完他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没有一点笑意的眼睛里闪过不耐,再也懒得多说一句话,绕过旁边的保镖径直往前走。

那保镖没有主人的命令一时也没有再动,这时对面的街角突然开过来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完全堵住了骆丘白的去路,车上下来五六个人把他团团围住,对骆丘白作了个请的姿势。

骆丘白当即皱紧眉头,回过头看了一眼祁老爷子,沉声开口,“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跟您聊,您难道还要绑架我不成?”

祁老爷子咳嗽几声,旁边的仆人递过来一张娟帕,他喘了一口气,口气不稳道,“不过是太久没见,想跟故人叙叙旧罢了,骆丘白,这大庭广众的,你难道连这个脸都不卖我老头子的?”

说完这话,他看了一眼骆丘白怀里的小家伙,紧紧攥住了拐杖。

老爷子的话听着在打商量,可是背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无非就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跟你动手”。

骆丘白又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艺人跟昆仑财团的当家人深夜在路边拉拉扯扯,媒体到时候又能肆意发挥想象力了,更何况……

他紧紧抿着嘴角看了一眼怀中的团团,小家伙才刚刚退烧,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他一个人连个帮手都没有,要是硬碰硬伤着孩子该怎么办?

专门在团团生病,祁沣不在的时候出现,原来早就是守株待兔在这里等着他了。

骆丘白攥着拳头,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既然如此,看来只能恭敬不如聪明了。”

车子载着骆丘白一路到了祁家老宅。

这个地方他快将近两年没有来过了,再次看到熟悉的屋子和花园,他只觉得异常讽刺。

第一次祁沣带他来这里的时候,祁老爷子还指望着他救命,对他的态度何等的殷勤,如今物是人非,狡兔死走狗烹,再次故地重游,他竟然是迫不得已被人“请”了过来。

坐在沙发上,祁老爷子故意咳嗽的非常厉害,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副虚弱的快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

喝过一碗汤药之后,才缓过来一口气,“人老了,就想找个人多陪陪,否则生病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叫你来陪陪我。”

坐在沙发上的骆丘白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祁老爷子咳嗽的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说,“我看了新闻,最近你风头正劲,不减当年,我倒是要跟你说一句恭喜了。”

提到这个,骆丘白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敢当,还是祁老爷子您当年安排得好,这一声恭喜我承受不起。”

“怎么会承受不起,让小沣大老远跑去美国找你,连我这个已经半截进棺材,缠绵病榻的爷爷,都自叹不如”

祁老爷子看着骆丘白,说出来的话带着示弱,可是目光里一闪而过的嘲讽和不甘,还是被骆丘白捕捉到眼里。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当初用那么心狠手辣的招数把他*走,现在又对他倚老卖老暗算什么意思?

还有旁边的佣人不停地念叨祁老爷子的病有多么严重,当真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如果不是碍于祁沣,他绝对不会在这里看一个老头子演戏,厌恶的皱起眉头,“祁老爷子,您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请打开天窗说亮话,孩子还在生病,我没有时间听您说这些没用的事情。”

一句话让祁老爷子当即变了脸色,他的眼睛瞬间阴沉下去,“骆丘白,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他的猛地一拍拐杖,发出“砰”一声,躺在骆丘白怀里的小家伙被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睛,看着满脸皱纹,面色阴沉的祁老爷子,小身体害怕的突然紧绷,紧张的抓紧骆丘白的衣服,不安的开始抽噎。

“呜呜……呜呜呜……”

他一哭,眼眶迅速泛红,眼泪大滴大滴的淌下来,不停地往骆丘白怀里钻,还在低烧的连带红彤彤的,软绵绵的声音都有点沙哑。

骆丘白赶忙搂进他,一边拍一边哄着说,“别怕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家,团团乖,闭上眼睛,生病了要多睡一会儿,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就到家了。”

小家伙抽噎几声,认出爸爸的声音,稍微安静了一点,发出一声委屈的“呜……”接着蹭了蹭爸爸的衣服,可是大眼睛里还是带着不安。

祁老爷子的眼睛紧紧盯在小家伙身上,手心里微微出汗,咳嗽一声软下了态度,“这孩子叫团团?”

其实从骆丘白抱着儿子在医院门口遇上祁老爷子,他就已经猜到他想跟自己说什么,如今他这样一问,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骆丘白在心里讽刺一下笑,祁沣对自己的态度,恐怕早就让老爷子厌恶到了骨子里,若不是团团的关系,老爷子早就恨不得把他铲除吧?

“祁老爷子,他叫什么与我们今天的见面没有任何关系吧?”

祁老爷子沉下脸来,“好,你既然跟我装傻,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天我请你来就是为了你手里这个祁家的血脉,怎么叫没有关系?”

祁家血脉?

骆丘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只知道团团是自己和祁沣的儿子,可从不认为小家伙是什么狗*祁家继承人!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老爷子,您在开玩笑吗?祁家血脉?这是我儿子,他姓骆,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今天要跟我说这个,那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祁老爷子的火气,他咳嗽几声,拿着桌子上一个信封,驻扎拐杖走上前去,“骆丘白,你还要装蒜到什么时候?!这个孩子要是跟祁家没有关系,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为什么跟小沣长得那么像!”

一沓照片散落,上面全都是团团和自己的照片。

骆丘白的瞳孔收缩,半响才慢慢的笑了起来,“您这个逻辑真有意思,长得像就能说明所有问题了?那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都是祁家人?”

“更何况,按照您的意思,这孩子是你们家的,那我是多闲的没事儿干,帮您养孩子?”

祁老爷子眯着眼睛,紧紧皱着眉头,像是不甘心又不得不这样做,态度软下来说,“我已经听孙道长说了,你的体质改变之后可以有孩子,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您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骆丘白露出一抹极其荒唐的神色,挑了挑眉讽刺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就要去看医生,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疯话。你盼着给祁沣找女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别是这想法根深蒂固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吧?”

“我可是男人,没您说的那么玄妙,也听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祁老爷子从没想过骆丘白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什么?”骆丘白笑的一脸无辜,“您要一定胡思乱想,认定孩子是我生的,那拿出证据啊?您是亲眼看到我生了,还是从医院拿到出生证明了?又或者您手上有亲子鉴定DNA?您什么都没有,就凭那位孙道长的话就要来抢我的儿子,不觉得很可笑吗?”

祁老爷子身形一晃,竟被骆丘白气的站立不住,剧烈的咳嗽几声,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现在手上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骆丘白手上这孩子就是祁沣的,就算是最快的亲子鉴定也要两天。

今天听探子说骆丘白带着孩子去了医院,他就直接去堵了人,本以为骆丘白一定会把这事当成天大的好事,一五一十的把孩子的来历讲清楚,这样他手里捏着祁家的血脉,进入祁家不就更容易了?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完全没打算让小沣的儿子认祖归宗,反而睁着眼睛说瞎话,偏偏自己没有证据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骆丘白你别得寸进尺,要弄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祁家血脉,简直易如反掌,你现在说谎没有任何意义。”

他步步紧*,骆丘白也毫不退让,抱进小家伙,目光灼灼的说,“这些都与你无关,有什么本事您尽情使出来,哪怕变出花来,也改变不了我才是孩子监护人的事实,既然我是他的父亲,就有权利保护孩子的**,您这个外人没资格过问。”

一句话掷地有声,堵得祁老爷子半天喘不过气来,坐在沙发上咳个不停,紧紧盯着被骆丘白保护得很好的小孩,紧紧捏着拐杖,那一瞬间,骆丘白几乎以为他捏的是自己的骨头。

这时候刚刚睡着没多久的小家伙又醒了,眨了眨大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唔……”一声在骆丘白怀里翻了个身,鼻涕虫又淌了下来,他吸了吸鼻涕,打了个哈欠,那圆软白胖的样子活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猪。

“唔啊……”小家伙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也看不出清楚到底谁是谁,看到沙发上有一团人影,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太像了……跟小沣小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祁老爷子的心剧烈的狂跳,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抬手想去摸小家伙的脸蛋。

此时小家伙还有点低烧,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带着恨不得炙热的,几乎要把他吞下去的目光,让小家伙一下子吓醒了,尖锐的“啊”了一声,没有一点征兆,凄厉的哭闹起来。

这次连骆丘白都吓到了,团团从小到大都非常的乖,几乎很少哭,就算真的哭也多半是只打雷不下雨,这次生病才可怜兮兮的掉了几个金豆子,谁想到见到祁老爷子能吓成这个样子。

他呜呜的大哭,两只手害怕的来回的抓,使劲捏着爸爸的领子,两条小肉腿来回的蹬,眼泪顺着红彤彤的眼睛往下淌,把骆丘白的衣服沾*了一大片。

如果会说话的话,这时候可能早就哭叫着喊“不要不要了”。

骆丘白的心颤了颤,一晚上儿子被同一个人吓到两次,是个父母都受不了,他脱下外套把儿子仔细的裹住,又把围巾遮住小家伙的脸,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别怕宝宝,你看什么都没有了对不对,闭上眼睛别哭了,藏在爸爸胸口好不好,这样就没人敢来吓唬团团了。”

小家伙藏在骆丘白的脖子里,肉呼呼的小脸蛋紧贴着爸爸,好像一秒钟都不愿分离。

祁老爷子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颤了一下,脑袋里突然浮现出那天晚上的那个梦境。

那时也是这样,在他刚想去触碰的时候,这个孩子突然吓得大哭起来,紧接着从眼前一下子就消失了,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梦境成真,祁老爷子的脸色异常难看,还带着几分颓然。

骆丘白知道这个话题没有说下去的必要,抱着团团站起来说,“祁老爷子,你也看到了,我儿子并不喜欢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祁老爷子愣了一下,接着如梦初醒,又恢复刚才目光阴沉的模样。

这次他什么都没说,直接上前伸手就要抱团团,被骆丘白一下子避开。

他的脸色也变了,直接说,“祁老爷子请您自重,我儿子还太小,现在还在发烧,经不起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

“骆丘白你别得寸进尺,这孩子不是你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阻拦?”祁老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骆丘白挑眉一笑,“我是他的监护人,当然有权利保护孩子不被不熟悉的陌生人触碰,请问您跟他是什么关系?法律承认吗?”

祁老爷子剧烈的咳嗽几声,气的手臂都不稳了,“陌生人?你别忘了没了小沣,没了祁家,你也不可能重新回来,更没资格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

“重新回来”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剖开了骆丘白心口已经结痂的伤口。

重新回来,如果从没有离开,又怎么会回来!?

他努力克制情绪,平静的嗤笑一声,“是啊,我从没有忘记,当然更会铭记住,当初*得我走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句话撕裂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伪装,当初的事情祁老爷子如何心狠手辣,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祁老爷子自始至终没认为自己做错了,甚至更恨骆丘白没有按照自己的希望留在祁家,反而间接造成祁沣跟自己决裂的事情,新仇旧恨夹杂,他愤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跟祁沣已经结婚了,最起码我是你的长辈,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哦,原来您还记得有结婚这件事。”骆丘白心平气和的挑了挑眉毛,“我当您压根只记得给孙子找了个炉鼎呢。”

说着他笑着摸了摸下巴,“不过按照您以前的逻辑,不是说我跟祁沣的婚姻在中国没有效力吗,那我跟你可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中国没有一条法律规定我需要对一个陌生人尽孝,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

说着他不顾老头子颤抖的嘴唇和气的发青的脸色,慢慢的说,“当然,您作为老人我肯定会尊重您的,您要是过马路摔倒,我不照相也会扶您起来,把您送医院,而且还会垫上医药费,但是中国人讲究尊老爱幼,我不能为了一个陌生的老人家,就把自己年幼的孩子随便给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吧?您说对不对?”

说完这话,他礼貌的鞠了一躬,“祁老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得离开了,祝您晚安好梦。”

说着他把团团竖着抱起来,捏着他的小手冲老爷子挥了挥说,“跟这个爷爷说再见。”

小家伙死活不抬头,蔫蔫的“呜啊”一声,像是抗议似的,撅着小*股不理人。

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胸口剧烈的起伏。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骆丘白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说话,哪怕他以前的确是个温润柔和的性子,那也只是以前了,又或者说以前他也许也有如此凌厉尖锐的一面,只是要看面对的对象是谁。

如今他这张嘴巴,没有说一个脏字,甚至礼貌周全的让人完全挑不出刺来,可句句话都像是刀子,兵不血刃,锋利非常。

整个客厅里没有任何一个佣人,在大门被骆丘白推开的时候,祁老爷子猛地把拐杖摔在地上,发出“砰”一声响,接着呵斥一声:“给我拦住他!”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全部涌了出来,几十个黑衣人瞬间把骆丘白团团围住。

骆丘白倒像是早有准备,面对眼前的突变完全没有一点惊慌,甚至脸色都没变一下,慢慢的转过头,笑眯眯地问道,“祁老爷子,还记得以前您对我说过什么吗?”

祁老爷子咳嗽几声,不耐烦的一挥手,“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说这些,你今天必须把这孩子的来历给我说清楚,否则就别想踏出这个门!”

骆丘白挑了挑眉,也不惊慌,一只手捂住团团的耳朵和眼睛,不让他看到这些乱七八糟,一边慢慢悠悠的在偌大的客厅里踱步子,“看样子您是不记得,那我就再重复一遍。”

“您说,我这种在娱乐圈里混的人不干不净,养不出什么好孩子,也给孩子提供不了什么干净的坏境,若是小孩从小跟我这种人在一起,没准以后就会养出一身藏污纳垢的恶习。”

祁老爷子紧紧皱着眉头,“你想说什么?”

骆丘白笑着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我只是感慨老爷子您的忘性真大。当初既然这么说了,现在又来跟我抢孩子做什么?”

“团团从小跟我这种不干不净的人长大,没少受我这种戏子的熏陶,现在都快七个月了,估计沾染了不少恶习,不会符合您对好孩子的定义。祁老爷子,您家大业大,不能因为自己没有重孙子抱,就来抢别人的孩子吧?更何况,这孩子还这么不干净,真难为您了。”

“你——!”祁老爷子完全没想到自己当初*骆丘白离开娱乐圈的借口,如今竟然成了他光明正大不承认孩子身份的理由!

一时间,愤怒、不甘、心痛……所有感觉纠结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缕不甘心的目光。

哪怕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孩子就是骆丘白和祁沣的,但是他已经能确定八分,眼看着这个跟祁沣长得那么相似的胖小子就在眼前,他竟然连碰都还没碰一下。

“你不用跟我耍心眼,你嘴硬也没用,你不承认我就*着你承认,等到医生来了,你想赖也赖不掉,骆丘白,到时候你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挥手,周围的保镖更上前一步,骆丘白眯起眼睛,笑着拿出手机,手指按在拨号键上,屏幕上赫然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输上去的报警电话。

祁老爷子瞳孔骤然一缩,骆丘白不卑不亢的说,“好,既然祁老先生这么不讲理,那我们多说不无益,请警察来给个公道吧。”

“到时候警察一来,我倒要请他来评评理,户口本上白纸黑字写着,团团落在我的名下,我是他唯一的合法监护人,您一个外人凭什么来跟我抢?当然,您也别怕事情闹大,我这种天天绯闻缠身的人,最不怕丢脸了,只不过您一个堂堂昆仑财团的董事长,跟一个三流小明星抢孩子,还惊动了警察,说出去多新鲜啊。”

“您劝着您的保镖一点,要是再靠近一步,把我儿子吵醒了,那说不定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没准明天就告诉所有记者,祁沣跟我是什么关系,昆仑财团当年又是怎么欺压我这种小明星,跟拍艳照的李天奇搅合在一起的,您也知道狗仔队的嘴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没准您一把年纪也会被说成是李天奇的入幕之宾了呢。哦对了,还有还有,出柜这事儿祁沣早就想办了,一直被我拦着,这次总算是有光明正大公开的理由了,看来要多谢您了。”

祁老爷子气的直打哆嗦,他最怕的两件事竟然被骆丘白死死的攥住了。

他不可能拿祁家的名声开玩笑,更不允许昆仑财团跟李天奇这种卖违禁药,还拍艳照的货色搅合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忍受,别人知道祁家唯一的孙子竟然是个同性恋!

“你们还……咳咳……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孩子和手机抢过来!”他剧烈咳嗽,大口的喘着气,显然已经气糊涂了。

“我看谁敢!”骆丘白环视四周,目光锋利决绝。

周围人陡然一顿,接着又要往前扑,骆丘白紧紧护住被吵醒哇哇大哭的团团,朗声道,“祁老爷子,我倒要看看是您的保镖快,还是我的手机快!”

说着他的手指就要按下去,一个保镖突然扑上来要抢,甚至都没顾忌孩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门突然“砰”一声被踹开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起头一看,就看到门口背光的位置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他干净利落的收回脚,抄着口袋慢慢的走进来。

玄关的灯照亮了他的脸,黑色暗影褪去,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祁沣?!

骆丘白惊得睁大了眼睛,一旁呃保镖全都傻了眼,一时间所有人都僵在当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动一下。

坐在沙发上的祁老爷子踉跄了一下,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似乎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祁沣竟然会出现。

祁沣紧紧抿着嘴角,眉头紧皱,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在此刻没有一点温度,哪怕站的很远,都能捕捉到他眼睛里森森的寒气。

他环视四周,目光在祁老爷子身上顿了一下,接着又缓缓移开,最终把目光挪到了骆丘白和团团身上。

“小沣,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祁老爷子不悦的开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攥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祁沣压根没回头,就像压根没听见一样,慢慢的向骆丘白走去。

周围的保镖往旁边退,心里对祁沣这个大少爷非常的畏惧,下意识的为他空出一条路。

眼看着他还有两步就走到跟前,骆丘白快步上前,脑袋有点懵,“你……你不是还要几个小时才到S市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你又是怎么找到的这里?

后面的一句话他没有问出口,祁沣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眼眶红彤彤的团团,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低烧。”

他说出两个字,目光沉静,完全不像是在这种危机场合应该说出来的话。

骆丘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没有这么快。”

祁沣没再说话,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完好无损,又摸了摸团团的脸,这时候才突然抬起头,刀子一样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正好是刚才准备扑上去抢骆丘白手机的保镖。

“少……少爷……”那人被祁沣冰冷刺骨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寒战,喉结不安的滚动几下,刚要往旁边躲,就突然感到一阵凛冽的风扑面而来……

“啊——!”

他还没察觉到怎么回事,就被突然袭来的一条腿狠狠地踹中,整个人跌出去很远,重重的撞在旁边的柜子上,接着竟然咳出一口血,捂着肚子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人忍不住惊叫一声,接着狠狠地压住,惊得头皮一阵发麻。

“祁沣!”祁老爷子震惊的低吼一声。

祁沣慢慢的收回腿,这时候才把冰冷的目光投到旁边的祁老爷子身上。

☆、70

“祁沣!”祁老爷子震惊的低吼一声。

祁沣慢慢的收回腿,这时候才把冰冷的目光投到旁边的老爷子身上。

祁老爷子从没有见过祁沣这样冰冷刺骨的目光,当即心尖一颤,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祁沣虽然脾气古怪很难跟别人沟通,可是一直对自己这个爷爷尊敬有加,何曾用这样刺目的眼神看过他?

心里波涛汹涌,可他的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的,仍然保持着一家之主最起码的仪态,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么久没有回一次家,连最起码问候的礼貌都没了,成何体统?”

祁沣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把目光收回来抓着旁边的骆丘白就往外走,直接把祁老爷子的话当成了空气。

骆丘白还是没琢磨过来,祁沣怎么会突然出现,但是他实在懒得再跟老爷子有任何牵扯,看到那张高高在上的苍老面孔,他心里就一阵厌恶,没有多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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