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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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缪更是嫉妒得面目全非,使坏地踹了一脚他那站了两个时辰的脚,骂道:“你是不是装的!”
洛介宁吃痛一缩,吸了吸凉气,虚虚道:“好痛啊。”
周单在一边老谋深算:“你可就装吧,我看你能骗他多久。”
刘祺在一边叹息:“像小白公子这么善良的人,迟早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洛介宁才不想听他们嫉妒之词,弯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
当日下午,齐归璞果真叫他不用站了,让他赶紧回二场练剑去。江其深见到洛介宁一瘸一拐跳着过来,不禁打趣道:“哟,这么弱不禁风啦?”
洛介宁才不理他,顾自练剑去了。
当夜,四人围在东三院的院子里,商量着事。
刘祺抬眼看了看胡缪,道:“上次是我去,这次你去。”
胡缪咂嘴道:“凭什么,上上次是我,上上上次也是我,你不就去过一次!”
周单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次我去。”
洛介宁有些担心道:“我听说四院几个师兄今晚也要去,我们也去等会儿撞见了怎么办?”
刘祺朝他挤挤眼:“何师兄他们是吧?不用担心,我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我们等会儿就是了。”
四人商量了会儿,周单便起身,道:“你们赶紧弄好。”
刘祺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吧,不然回来要撞见人了。”
说罢,周单已经没了影子,三人连忙回屋,从角落里拿出几根长长的竹子,把墙上挂的画掀开,把竹子连接好,从后边早就已经戳好了的洞里边插|进去,接着把竹子固定在墙壁上,然后把画移回原位。
三人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周单从北山腰把酒买回来了。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氿泉镇第一家酒楼跟玄天楼里的某些门生只见有个不得见人的交易,只要那边发出点点火光,这边的人便可以卖出一坛池阳春。这个秘密本是在四院流传,但是由于不久前被洛介宁给发现了,三院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顷刻后,周单便悄咪咪地回来了。
周单的屋子夹在洛介宁和刘祺的屋子中间,胡缪的屋子在洛介宁的北面。洛介宁这边只见得那竹子轻轻摇晃了一下,便知是暗号,连忙在柱子上敲了两下,手里端着个大茶杯。而后,便有醇香的酒从中空的竹子里流出来。洛介宁接满了一大杯,又敲了敲竹子,接着麻利地把另一根竹子接上,直直接到从胡缪屋子里伸出来的竹子上。
他又敲了两下,便大功告成,坐在一边慢慢品尝好不容易得到的池阳春。
这个主意是洛介宁想出来的,这么喝酒的时候,便没人能发现,恰巧他们四人的屋子连在一块,这么一做,谁都不知暗地里他们居然在饮酒。
定时会有门生过来检查屋子,他们只道那竹子是他们用来练剑用的,到现在都没有人怀疑过他们。其实他们只要问一问那竹子,应该能明白那是酒香。
翌日,胡缪拉着周单抱怨:“洛歌的杯子又大了!都没有上次的多!”
洛介宁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是那个杯子好吗!”
周单一脸不知情道:“我不知道,你们敲了我就放的。”
刘祺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洛介宁拍了拍胡缪的肩,道:“别计较那些啦,我们今晚去烤鱼吃呀!”
刘祺一听立马来劲:“行啊,最近因为那边师兄来来往往多,我都好久没去过了!”
周单在一边吹风:“你们要去的话,这次我不放风了。”
洛介宁拍拍他道:“别这么小气嘛,怎么斤斤计较的。”
刘祺白了他一眼,道:“这次你去望风。”
洛介宁想了想,道:“不然,我叫小白公子来望风?”
胡缪瞪大了眼睛,道:“你疯了,要是他去告状,你就等着洗几个时辰的澡吧!”
周单托着下巴装深沉道:“我也觉得不行,钟笑看着就挺正直的。”
刘祺倒是无所谓:“不行的话,你们就帮他也烤一只嘛。”
洛介宁托着腮帮子,想了想,道:“也许他不会的。”
周单翻着白眼问道:“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洛介宁豪言一放:“赌什么!”
周单也出言不逊:“赌一个月的池阳春!”
洛介宁手一拍:“好!”
当天正午,趁着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这三人跑出来了,聚在了换骨泉。洛介宁道:“你们先等着,我去叫他。”
刘祺叮嘱道:“别惊动院里的师兄啊!”
洛介宁头也不回道:“知道了!”
他一连跑到东五院,趴在窗子上看了看钟止离屋里的动静,见没有一点声音,觉得怕不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自己推门进去了。
进去一看,那人果真背着身躺在席榻上小憩。洛介宁轻轻靠近,谁知忽然出了个声音:“谁?”
洛介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道:“你想去换骨泉看看吗?”
钟止离动都没动,道:“不想。”
洛介宁上前了一步,道:“我们在那边有些事,你过来看看吧。”
钟止离终于翻了个身,问道:“你不午休?”
洛介宁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不困。”
钟止离没说话,又闭上了眼。洛介宁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轻轻道:“你过去看看嘛,我们几个都在。”
钟止离还是没反应。洛介宁摇晃得更用力了,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道:“我们请你吃鱼呀。”
钟止离终于又睁开了眼,问道:“哪里的鱼?”
洛介宁被他看得摸摸额头,笑道:“换骨泉的。”
钟止离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道:“你敢抓那里的鱼吃?”
洛介宁又摇了摇他,道:“去啦,你去看看嘛。”
钟止离看他执意,便没再拒绝,翻身起来,跟着他。洛介宁内心欣喜万分,讨好地在他身边叨叨不停:“是临酒湖的鱼啦,每次清湖的时候它会自己跑到这边来,如果不吃掉它们的话,它们就会吃掉换骨泉里边的小鱼虾。我们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
听了他一路的胡说八道,钟止离终于跟着他到了换骨泉。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弃我短小……
☆、掠时(四)
两人一到那换骨泉,见到的便是那刘祺和胡缪已经下身到泉水中,弯着腰在抓鱼了。洛介宁见周单在一边望风,又望了望身边的钟止离,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周单见两人过来,心里震惊了不止一会儿,面上却是风平浪静,甚至挂上了违和的笑:“你们来啦?”
听到周单这个说,正在抓鱼的刘祺和胡缪忙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便听到刘祺的叫声:“该死的胡缪!你溅我一身水!”
胡缪反骂道:“谁叫你不长眼睛!”
周单的假笑维持到这两个人掐完架,洛介宁朝篓子里一看,有些鄙视道:“竟然什么也没有。”
周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你来。”
洛介宁反头看了一眼钟止离,立马就笑吟吟的,问道:“你要不要下来?”
钟止离只两个字:“不要。”
洛介宁也没管他,撩起衣服下摆就下了水。刘祺和胡缪忙让开了一个位置给他,一双人嘲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在小白公子面前怎么表现自己。”
洛介宁赏赐了两人一人一个白眼,熟练地弯下腰,伸出手便抓了下去。周单在一边看着,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又不敢跟他说话,只能内心纠结地看着抓鱼的洛介宁,催促那两人:“你们俩也抓呀!”
刘祺一个骨碌起了身,跳了上来,道:“不抓了,我全身都*了!”
胡缪朝他发了一个超大的白眼,跟着洛介宁一起弯下腰抓鱼。
不一会儿,那洛介宁便一手一只鱼直了身子,哈哈一笑道:“看!”
周单连忙递过了篓子去装鱼,回头一看,那钟止离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洛介宁,周单忙笑道:“洛歌最喜欢吃鱼了。”
钟止离只点了点头,默然。
不一会儿,胡缪也抓了一条上来,洛介宁又抓到了两条。凑够了五条,洛介宁纵身一跃到了岸上,朝钟止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周单和刘祺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闪瞎了眼,连忙退到一边表示太亮。
胡缪接着上岸,拧了拧一把衣服,嫌弃得直皱眉头:“我还全*了呢!”
刘祺哼了一声,道:“那不是你活该。”
胡缪轻易被他激起了怒火:“你说什么?”
洛介宁扒拉了两人一下,做和事老:“哎呀,吵什么呀,赶紧烤鱼吃呀。”
钟止离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我不吃鱼。”
洛介宁停下了,一脸惊诧问道:“为什么呀?鱼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
周单刘祺胡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里都在念念叨,看来这洛介宁怕不是被当成驴肝肺了。这么想着,三人差点就笑出了声。
钟止离只道:“不爱吃。”
洛介宁蹙着眉,似乎在奇怪为何这世上这么好吃的东西会有人觉得不爱吃。他转了转身子,面向他,道:“那你跟我来干什么呀?”
钟止离很自然道:“好奇。”
“……”
四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四人还是把五条鱼给烤了,只不过对于最后一条鱼到底给谁吃,四人发生了很大的分歧,最后,洛介宁强势了一把,抢过鱼便啃了下去。刘祺不甘示弱,凑上去就要咬,胡缪更是变本加厉,伸手就要去抢,三人打作一团,最后那鱼掉在地上,谁都没吃成。
钟止离看了一场戏,打了打呵欠,道:“好困。”
他牺牲了一个午休的时间,到日落后,他倒头便睡。洛介宁本想晚上去找他玩,结果见那人已经睡得酣熟,连自己推门进来了都没有察觉,便顿觉没意思,回去又找周单去晚了。
“一个月的池阳春!”
周单不耐烦地拍手打他:“知道了!都说了多少遍了!”
洛介宁抱着胸正经道:“我怕你忘了嘛。”
周单推了他一把嫌弃道:“快出去,我要睡了。”
洛介宁一脸笑嘻嘻:“我跟你一起睡呀。”
周单更是嫌弃得翻起了白眼:“快滚!”
洛介宁满面风光回了屋子,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洛介宁着实发现钟止离虽然外边看上去很冷漠的样子,但是但凡洛介宁有什么要求,钟止离一般都不会拒绝。
这次,二掌门秦络凡要去清阁一趟,洛介宁说什么也要跟着一块儿去。洛修繁抵不过他三寸不烂之舌,最后还是答应带着他一块儿去。但是前提是要周单跟着。
洛介宁用力点了头。他们几个人,还真的就只有周单在洛修繁的眼里印象好一点了,甚至可以称为“能看得住洛介宁”的人选之一。
洛介宁可是开心得飞起,跟在周单后边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直到看到了前边跟秦络凡站在一块儿的钟止离。
周单看着吓得脸色灰白的洛介宁,心里痛快了一点,幸灾乐祸道:“哈!想不到吧?”
秦络凡是玄天楼成立以来最年轻当上掌门之人,几月前玄天楼前大掌门、其父秦苏令病逝,而他二十五岁便任玄天楼二掌门之位,靠着他老爹的助力,直接碾压比他年长的江其深,如今也正意气风发。
他不似江其深那般好讲道理,看上去甚至比洛修繁还要刻板。他只回头看了一眼洛介宁,便催促道:“快一些。”
洛介宁像是落了水的狗一般蔫不拉几的,周单在一边忍笑快忍出了内伤,他终于发现了洛介宁的一个弱点,那便是有些怕钟止离。
洛介宁纵是敢在他们面前造作,但是一碰到钟止离,肯定是笑脸伺候着,这个档次可比得上扶风楼门口扭着水蛇腰的姑娘们了。
只可惜,看小白公子一脸禁欲的模样,怕是洛介宁被推举成了花魁,都得不到钟公子的青睐了。
秦络凡在路上问道:“你跟着来白玉原做什么?”
洛介宁还在出神,周单忙伸脚踹了他一脚,洛介宁这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想段婉了。”
他话音刚落,周单愣了愣,一抬头,果真见钟止离转头看向了这边,心想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了才好。秦络凡也惊讶了一番,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
洛介宁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周单打算添把火让他上天,“死皮赖脸,还拉着我一起来了。”
洛介宁跳进了黄河:“我们不过是青梅竹马罢了。”
“哦。”
秦络凡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洛介宁正好转移话题。四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到了白玉原。
洛介宁是第一次来这里,从前只不过是听其他师兄提起过,但是从未亲自来到这里看看。秦络凡一进了清阁的大门,便叫了人去找大掌门阎如霁,人也跟着走了,只叮嘱钟止离,要看好这两个人,千万别乱跑。
周单对于他连带着自己也“被照顾”了,很是不满,噘着嘴道:“我可不需要看。”
洛介宁眼神幽幽就过去了,道:“我就需要被看着?”
周单吹了一声口哨,看向了别处,什么也没说。
钟止离抬眼看过去,他们正位于清阁大门处,前边守门的几个女门生频频看了过来。洛介宁用手肘戳戳钟止离,道:“他们在看你呢。”
周单很是厚脸皮道:“说不定是在看我。”
洛介宁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骂道:“臭不要脸!”
周单大怒,越过钟止离伸出手要掐死他为后快,洛介宁惊叫着躲在钟止离身后,钟止离连忙拦住周单,提醒道:“信昱兄,怒火伤身。”
周单看着洛介宁还给他扮鬼脸,更是火上浇油,哇哇叫着扑向他——
洛介宁还真没注意,被他一扑,两人双双倒在地上,还抱着转了几个圈。钟止离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这时,那边有几个清阁门生走过来了,见了这边还在打架,带头的那个连忙跑过来了,叫道:“干嘛呢干嘛呢这是!”
抱着的两人听到不是钟止离的声音,立马慌了,一把推开对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身,恭恭敬敬站好。这一起身,两人便傻了眼——
那走在前边的女门生,不是段婉又是谁?
段婉见了两人也是一脸惊诧,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扫了扫,最后又看了一眼站在后边的钟止离,显然是搞不清状况,问道:“这是?”
洛介宁哈哈一笑,道:“我代替齐师兄来看你啦!”
话音一落,周单上脚踹了他一脚,随即道:“满嘴胡说八道。明明是他自己想来看你的。”
说罢,他还反头看了一眼钟止离,笑问:“你说是吧?”
钟止离没做声,只静静地站在原地,朝几位女门生微微弯腰,道:“打扰了。”
段婉嫌弃地看看这洛介宁,又看了看钟止离,不成器般摇了摇头,道:“你怎么不学学人家!”
周单跟着煽风点火:“就是,你怎么不学学人家!”
洛介宁哑口无言,退后了几步想回到钟止离身边去。段婉一把拉住了他,喝道:“想去哪!在我们地盘上打闹,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听他这么一说,周单默默地也退了几步。
看来,他还是需要被照顾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
由于需要整理思路,明日需要停更一天。后天恢复正常更新。
另外,我本来打算这文在50万完结的,但是写到现在我发现可能不止,总之感谢一路追过来的小伙伴,这文还有一段路要走。
☆、掠时(五)
洛介宁超怂道:“我没想去哪啊,我能去哪啊。”
周单默默地退到钟止离身边去,道:“你快去管管他,不然让他们掌门知道就不好了。”
钟止离反问道:“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周单傻眼地重复了一遍,倒是有些不明白他说的为何意了。
段婉翻着白眼问道:“说罢,你们是不是跟着江落深来的?”
空气不知怎的,忽然安静了下来。段婉看着那三人怪异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一捂嘴,惊呼道:“说错了!”
洛介宁哈哈一笑,指着她道:“你这话我要原封不动地告诉三掌门去!”
周单纠正道:“不是江其深掌门,是跟着秦络凡掌门来的。”
段婉有些羞愧地没说话了,跟在她后边的几个门生都连连后退,就怕别人说他们认识段婉。洛介宁抓着她的点不放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呀!段婉啊段婉,总算有你的这一天!以前还总说我会说错!”
段婉轻咳两声,故作深沉道:“不就差一个字吗,这是口误!”
说话间,周单已经把段婉的身份给钟止离解释过一遍了。洛介宁退回了他们这边,问道:“我们好容易来这里一次,你们带我们到处转转呀?”
段婉又是翻了个大白眼,道:“不行!”
说罢,便趾高气扬地带着几个小门生走了。洛介宁咂咂嘴,道:“太没诚意了。”
周单在一边吹风:“是你自己要求来的,又不是人家邀请你来的。”
洛介宁转眼看了看身边的钟止离,忽的露出一个笑脸,道:“止离兄,我们去转转吧?”
钟止离摇了摇头,道:“不要。”
说罢,几人已经被请进了一间屋子,两个女门生端了茶过来招待他们。洛介宁拉拉周单,悄咪咪道:“我们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出去看看?”
周单也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好哇。”
两人很有默契地转头看向钟止离,谁知钟止离只低头喝茶,根本就没看见两人投过来炽热的目光,一抬头,反倒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想吃了我?”
洛介宁拉拉钟止离的衣袖,问道:“你去不去呀?”
周单听着他那颇带着撒娇和讨好意味的口气,差点就把早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了,着实是出去透了口气才缓了过来。一进来,只听得钟止离淡漠的声音:“不去。”
洛介宁这才起身看向周单,还颇有些委屈道:“他不去。”
周单一把把他拉了出来,骂道:“你少给我丢人了!”
洛介宁振振有词道:“我怎么丢人啦!”
周单把人拉了出去,道:“赶紧,你想去哪!”
洛介宁这才像是只脱了缰的野马般,开始的时候还会躲躲过路的女门生,后来竟然见了人还要上去打招呼的。周单怕洛介宁在这么下去就要惊动秦络凡,连忙把人拉了过来道:“你收敛一点啊!二掌门还在这里呢!”
洛介宁点了点头,眨了眨眼,道:“他们这里还挺大的嘛,诶,你看,那边有桃树!”
周单把已经撒丫子的他猛的拉了回来,低声吼道:“你小心人家打你啊!”
洛介宁嘿嘿一笑,道:“谁骂我呀。不过是吃一个桃子罢了,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她们哪里有这么小气?周单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周单劝告不成,反而被他一顿骂,心里憋屈,撑着腰瞪着眼道:“那你去吧!到时候别来找我!”
洛介宁推了他一把,笑骂道:“死样!你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洛介宁说这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进了桃林。这片桃林还是清阁二掌门周诗雅在三年前亲手栽植的,每一棵都花费了很大的心血,且不说桃子成色之美,想必味道也定然是上乘。洛介宁摘了几个就往怀里塞,就连后边有几个人过来了都没看见,直到——
“啊啊啊!别拽别拽!痛死啦!”
“居然还敢到这里来偷桃子了!忒大胆了吧啊?!”
洛介宁听到是段婉的声音,苦着脸道:“怎么又是你哦?”
段婉拽着他的头发更用力了,听得他哇哇大叫,骂道:“什么叫怎么又是我?就不能是我?”
洛介宁忙求饶道:“姑**皇太后小祖宗轻一点啊啊啊!”
周单在那边听到动静,本想过来,但是一看看到来人竟然是段婉,心里不觉悄悄幸灾乐祸了一把,站在原地抬头望天,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洛介宁的桃子从怀里滚了出来,段婉这才放开了他,骂道:“你知道这里的桃子就连我们都不敢乱摘吗!你这个毛头小子!”
洛介宁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低下|身去捡桃子,嘴里念念有词道:“你这么凶干嘛呀?不就摘你几个桃子嘛。”
段婉作势又要上来,洛介宁忙护着桃子退后,便看着她怒目圆睁,骂道:“还不就?!你是不是皮痒了啊!”
说罢,她又翻了一个白眼,道:“都不知道门口那些看门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这种男人都放进来了!”
洛介宁默默听着她连带着把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骂了一道,并没有想到,就在这之后,清阁真的是除了掌门之外一个男人都再没有放进来过了。
洛介宁连滚带爬地护着几个桃子滚回了周单身边,抬眼看了一眼一身轻松还在吹着口哨的周单,踹了他一脚,骂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单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假情假意地问道:“哎哟,天哪,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灰啊?”
洛介宁冷哼一声,揣着几个桃子一路边走边吃,道:“装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周单哈哈一笑,问道:“你那么怕段婉做什么啊?不就摘几个桃子嘛?”
说着,他从洛介宁怀里抢了两个,一手一个吃得欢快。洛介宁瞪着他道:“你方才怎么不过去摘!现在来抢我的!”
周单吃完了抹抹嘴,又顺手捞了两个,洛介宁大叫:“喂!没了!”
周单边啃边问:“怎么,你还要给小白公子带的?就不怕被二掌门知道?”
洛介宁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说出来的。”
周单吃完了又抹抹嘴,洋洋得意道:“是吧,我们回去,就说没有桃子这回事。”
洛介宁欢快地把手里的桃子吃了,拉着周单道:“喂,咱们这就转了半圈呢,还有半圈呢!”
周单一把拍在他的头上,骂道:“再不回去二掌门都回来了。”
洛介宁垂头丧气道:“哦。”
两人回了屋子,见到钟止离仍然在一脸悠闲地喝着茶。洛介宁好奇地端起茶杯,问道:“这茶这么好喝的吗?”说罢,大大灌了一口,却差点被呛死。
周单赏赐一个白眼,道:“你能自己搞死自己。”
钟止离善意地伸出手给他顺了顺背,道:“慢点。”
洛介宁呸了两口,道:“好苦。”
周单在一边凉飕飕说了句:“你刚吃完桃子当然会觉得苦了。”
“……”
洛介宁无辜地看着周单,又看了看钟止离,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钟止离好端端坐下来了,看着周单。周单被两个人的视线射杀,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道:“其实吧,那边有一个很大的桃林,我们就是顺便吃了一个。”
钟止离不语,洛介宁看着周单实在是干巴巴的,便给他润滑了一下,笑嘻嘻道:“其实是她们看我们好看,才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的,本来想给你带一个,但是人家不信你比我们还好看呢。”
这话就说得很好听了,先是把他俩给夸了一遍,再把钟止离给夸了一遍,再完美得解释了桃子来历一事,可谓是非常嘴甜了。
钟止离看着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哦。”
周单递给他一个媚眼,洛介宁很假惺惺地朝他笑了笑。
三人再无话,静静等着秦络凡回来。
秦络凡和阎如霁不知谈了多久,久到洛介宁都快趴着睡着了。只迷迷糊糊中听到钟止离叫他:“起来,回去了。”
洛介宁抬眼一看,外边竟然都已经黑压压的了。他揉着眼睛跟在钟止离身后,问道:“要走了吗?”
钟止离回头一看,那小子竟然差点就撞上了门。他连忙拉住他,道:“你小心一点。”
洛介宁“哦”了一声,便觉手被牵住了。那钟止离牵着他,道:“跟着我走,别打瞌睡。”
“哦。”
洛介宁看着前边的周单和秦络凡,又看看牵着自己的钟止离,再抬头看看天上的疏星,大大吸了口气,叹道:“好困啊~”
秦络凡发话了:“马上出去找客栈,你别睡在路上了。”
洛介宁撇撇嘴,拽紧了钟止离的手,道:“我才不会呢。”
周单在前边,回头看了一眼洛介宁,眼底尽是嘲笑,跑到他身边来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在匾额上睡着过吧?”
洛介宁恼羞成怒,偏偏在秦络凡面前他不敢造次,只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整理大纲,所以这章晚了一些。
最近几天我怕都会是挺晚更新的。
笑哥哥的回忆不会有很多的,前期是他跟小歌歌的幼儿园生活,接着会牵涉到前世的一些背景和人物。本文就一个字,甜!都是不要钱的糖啊!
☆、掠时(六)
四人在附近镇子上找了个客栈,洛介宁倒头便睡。
周单跟他不一样,秦络凡给他们点了一顿好的,周单暗搓搓地想先自己吃个过瘾,再把洛介宁给叫下来的。钟止离在他对面吃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问道:“不叫洛歌下来吗?”
周单哪里顾得上他,摇摇头道:“他睡着呢,等他饿醒了,自己会下来吃的。”
钟止离觉得此话有理,便也低头大快朵颐,没再想着洛介宁。
洛介宁果真是被饿醒的。他掀开被子,大叫一声:“好饿!”
然而,黑暗中,没有一人应他。
洛介宁喘了两口气,果断下床找吃的了。这一下楼,便看到那周单和钟止离正跟几个男人坐在一块儿吃东西呢,一边吃,还一边在高谈阔论,整个大堂就只有他们一桌了。
洛介宁很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便刺溜溜了过去,挤在钟止离和周单中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几个男人见他来了,连忙招呼道:“小公子,我们在跟他们谈江湖呢,你也正好来听听。”
洛介宁抬眼看了一眼钟止离,又看了一眼周单,见两人都是好整以暇地听着,便也低头抓了点桂花糕吃,边道:“江湖什么事啊?”
一个男人粗眉大眼啧啧叹道:“你可别说,现在的人都是年少成名哦!你都不知道,那无尘轩最近可是收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年青人啊!”
洛介宁极度怀疑那几个男人都看不懂他们三人穿在身上玄天楼的门派服,不然为何拉着这玄天楼的门生在夸赞无尘轩呢?岂不是太没有眼色?
周单倒是兴致勃勃问道:“哇,怎么厉害啊?”
洛介宁吃完了最后几片桂花糕,又抓起旁边的烤鸭吃了起来。
那男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那年青人据说是屠村了啊!你说是不是?”
他问他身边另一个男人,那男人立马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震惊之色,道:“整个村子几百号人全被杀得干干净净啊!”
“几百号人?”
洛介宁手里的烤鸭倏地掉在了桌上,就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傻眼地望着身边的钟止离,却见那钟止离给他把桌上的烤鸭抓了起来,凑到他嘴边,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洛介宁愣愣地接过,另外一个一直不语的男人低声道:“你们可千万别乱传啊,现在只不过是附近镇子上有人是这么说的,我们也是听说的,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啊!”
周单也低声神秘问道:“那怎么无尘轩还会要他啊?岂不是自毁名声?”
一男人急了,在桌上敲了两敲,道:“现在不还是传说吗,听说有人亲眼看着那个村子一夜之间人全死了呢!但是谁都不知道是谁杀的!”
钟止离在一边淡淡道:“那你道那年青人到底是怎么被无尘轩收进去的啊?”
一男人脸上依旧是神神秘秘,道:“你们不知道吧,无尘轩有一把他们祖师爷启经山用过的宝剑,听说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把它从剑鞘里拔|出来过,结果那年青人一去,轻轻松松就拔|出来了!”
洛介宁啃了两口烤鸭,急急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一个男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听说是叫霍起!你们二掌门不是去了白玉原吗,我看呐,为的就是这事了!”
“啊?”
洛介宁和周单钟止离对视一眼,心底却在好笑,这人,岂不是连他们掌门谈了什么都知道了吧?
对面三个男人见他们没有一丝相信的意思,一个抱着手臂道:“你别不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周单哈哈一笑,道:“我看呐,屠村是假的,拔剑应该是真的吧。”
对面一男人急了,拍拍他道:“小兄弟,谁会无缘无故说一个人屠村呐?若要人不知啊,除非己莫为。你看看,我们怎么不说你屠村了呢?”
洛介宁叼着鸭腿哈哈大笑:“就你?还屠村?屠鸭还差不多啊哈哈哈哈!”
周单火了,一把把他嘴里的鸭腿拽了下来,骂道:“那你别吃呀!”
洛介宁差点又要跟他打起来,钟止离连忙止住了两人,道:“他饿了,你给他吧。”
听着他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周单这才松开了手,却没想到那鸭腿洛介宁没叼住,竟然直直滚到了地上,粘了一圈的灰。洛介宁和周单大眼瞪小眼,看着那鸭腿,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周单低下|身把鸭腿捡了起来,吹了吹灰,递给他,笑眯眯道:“给!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洛介宁举着半只烤鸭,张着嘴哑口无言,转头看向钟止离,就快要哭了。
钟止离连忙摸了摸洛介宁,安慰道:“没事没事,还有呢。”
洛介宁这才又低下头,啃着半只烤鸭。
对面的男人又道:“三位小公子啊,我看你们小小年纪,应该修为还是不错的吧?”
周单谦虚地笑笑道:“没有没有。”
男人又道:“你们这些混迹江湖的人呐,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啊!”
说罢,那三人已经起了身,转身出了客栈。
周单一脸好奇地看向钟止离,问道:“师兄,你知道他们说的这个人吗?”
钟止离摇了摇头,道:“不知。”
周单一脸不敢相信道:“屠村,这怎么可能呢,说得跟神一样。”
钟止离看了看正狼吞虎咽的洛介宁,问道:“你吃这么多,夜里睡得着吗?”
洛介宁头都没抬道:“我饿。”
周单给他解释道:“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吃起来就跟饿死鬼一样。”
说话间,秦络凡已经从外边回来了,一见他们三人,惊奇问道:“你们还在吃啊?”
周单趁机问道:“二掌门!方才我们听到有几个人说什么无尘轩收了一个特别厉害的门生,是吗?”
秦络凡明显很惊讶,问道:“你们听谁说的?谁消息这么灵通?”
“啊?”周单和钟止离对视一眼,都默契地一言不发。
秦络凡坐了下来,看着三人,道:“这是前几日的事,你们居然就知道了?果然民间奇人多得是。”
钟止离道:“那人真的拔出了无尘轩祖师爷的剑吗?”
秦络凡点点头,道:“前几日无尘轩掀起轩然大波,说什么有个奇才拔|出了他们尘封了近百年的祖师爷之剑,听说才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
周单大吃一惊,看向那边,却见洛介宁只忙着啃鸭,钟止离却是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
秦络凡道:“对,二十岁,听说武功非常了得,使暗器的,为此江落深不知道多高兴。”
这语气听起来就有些问题了,洛介宁觉得他的烤鸭有些酸。
周单也插嘴道:“明流风师兄不也是二十岁出名的嘛。”
秦络凡一点头:“那倒也是。”
洛介宁听着他们的谈话,看起来二掌门并不知那屠村之事,或许还真的有可能是空口无凭,毕竟现在人的嘴是最碎的了。
洛介宁好不容易啃完了烤鸭,擦了擦手,道:“我要睡了。”
周单鄙视他道:“猪啊?睡了吃,吃了睡。”
洛介宁绝地反击:“你才是猪!”
“你才是!”
“你才是你才是!”
钟止离:“……”
秦络凡:“……”
翌日,三人便动身赶往七台山。
大抵是洛修繁听了秦络凡这次回来的总结,认为洛介宁应该是对钟止离没有威胁的,当即便决定把钟止离调到二场去了。
这可把洛介宁给乐坏了,拉着刘祺笑嘻嘻道:“你看吧你看吧,最终还是跟我在一块儿了!”
胡缪啃着从树上摘下来的枣子翻白眼:“明明是大掌门调过去的,你可以要点脸。”
洛介宁晃荡着双腿道:“我不管,反正,今晚我要喝池阳春!”
周单气得有些灵魂出窍,道:“祖宗,我们走之前才刚刚喝过一次啊!”
洛介宁耍无赖:“我不管,我就是想喝,你输了我一个月的池阳春,你自己数数,给我买过几次!”
周单吐气:“欺人太甚!”
刘祺火上浇油:“你怎么不叫上小白公子啊?一起喝喝多好啊!”
洛介宁像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说罢,他又转念一想,问道,“可是他的屋子跟我们不在一块儿啊。”
胡缪扔了枣胡,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笑,道:“你还真的信他啊。”
刘祺摊摊手,耸耸肩,什么都没说。周单认命道:“各位小祖宗,我去买行了吧。”
当夜,周单稳当当提了一坛酒上来。结果,人才刚到院子口,就被门口站着的钟止离给抓了个现行。
周单傻眼地看着钟止离后边乖乖站着的刘祺胡缪洛介宁仨人,开口便是:“弄啥嘞?”
钟止离淡淡道:“今夜我轮班。”
洛介宁给他使眼色,奈何夜太黑,周单根本看不清。钟止离问道:“你从哪里买来的?”
周单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交代出来,反而是要拉人下水的,便双手奉上,笑嘻嘻道:“师兄要喝吗?”
钟止离接过了,打开坛口,四人便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醇的酒香味,精神为之一振。周单看着钟止离的动作,不像是要带到掌门院里的意思,便笑道:“一起吗?”
刘祺在后边急得跺脚,还一起吗,他怎么不跟着钟止离一起去见洛修繁啊?这要是被掌门知道了他们小小年纪就敢买酒喝,还不得打死他们啊!
谁知那钟止离只抬头问道:“你们四人一块儿喝?”
周单连忙点头道:“是呀。”
钟止离伸出手,把这坛酒放回了周单手里,只道:“你们喝吧。”说罢,便翩然而去。
四人有些愣登看着钟止离离去的背影,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刘祺拍了周单一脑袋:“傻站着干什么!快进去啊!要被别人看到了!”
“哦哦哦!”
四人连忙归位,开始他们的竹子之旅。
到了天明,四人斗胆战心惊,只怕那钟止离告了密,他们也就活不成了。刘祺拍着洛介宁叮嘱道:“你可千万看着些师兄啊,有什么情况,你就撒撒娇,或许他就放过我们了!知道吗!”
洛介宁对于现在终于不叫人家小白公子的刘祺很是不屑,翻了个白眼,道:“知道了。”
洛介宁惴惴不安赶到二场,见那钟止离早就已经就位了,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就跟平常无异。洛介宁稍稍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今日是二掌门看场,洛介宁不敢多说话,只能等着中场休息的时候才敢靠近钟止离。那钟止离似乎是不太好说话,因而大家都没敢过来,只洛介宁一个人热热络络地对他笑,道:“师兄?”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洛介宁嘿嘿一笑,问道:“师兄,你昨夜一夜没睡吧?”
钟止离看着他,以为他要说那池阳春之事,谁知那洛介宁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笑吟吟地递给他。
“什么?”
洛介宁神秘一笑,道:“我今早特地起早叫阿娘做的,你快吃,还是热的呢。”
钟止离意外地看着他,伸手接过了那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桂花糕。
洛介宁看他咬了一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问道:“好吃吗?”
钟止离点了点头,可把洛介宁给高兴坏了。
鬼知道,他是跟那做饭的阿娘说今早他不想喝粥了,想吃桂花糕了,那阿娘才特地给他做的。这练了一个时辰,他早已是饿得两眼冒金星了。
但是一看到钟止离高兴了,大抵是不会再提起昨夜那池阳春的事了吧。
谁知,那钟止离吃完了,抹了抹嘴,又问道:“你们的池阳春是从哪拿的?我记得门口有三个人看着。”
洛介宁倒不知他问的是这事,以为他也想喝呢,立马笑道:“你要是想喝的话,以后带你一份呀。”
钟止离摇摇头,道:“喝酒纵欲。”
洛介宁瘪了瘪嘴,心念虽然这买酒是门生中公开的秘密,但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是要悄悄地说呀,便凑上去,想要跟人家咬耳朵的呢,结果嘴才刚刚凑上去,便听得秦络凡一吼:“洛歌你想猥亵钟笑吗!”
众门生:“哈哈哈哈哈!”
洛介宁被他这一吼,被旁边人这一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退了下来,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什么猥亵呀……”
秦络凡走了过来,抓起洛介宁的耳朵凶巴巴道:“你刚才想做什么呢?”
洛介宁哇哇大叫:“没有啊,不就是想说悄悄话吗!”
“悄悄话?”
秦络凡这才把他放了下来,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道:“哦,这样啊,我以为你要亲他呢。”
众门生:“哈哈哈哈哈!”
“……”
钟止离颇有些无语,洛介宁被笑得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这日正午,门生们一块儿吃午饭的时候,刘祺端着饭碗拉着周单胡缪过来跟他一起吃了,见身边没有钟止离,那刘祺用手肘戳了戳洛介宁,憋着笑道:“听说你今早想要猥亵小白公子啊?”
洛介宁心情非常不好,没搭理他。
胡缪咂舌道:“你可不知道,传到一场那边的都笑疯了,明师兄管都管不住。”
周单刚想要说话,那洛介宁忽的嫌弃道:“我不就是想跟他说说悄悄话吗,他问我那池阳春是怎么买来的,我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嚣张吧!”
刘祺想了想,道:“有道理。”
周单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再说了,大掌门几日正好不在,不然传过去你可就有苦头吃咯!”
洛介宁撇嘴道:“什么呀,说得好像跟我要玷污他一样!”
胡缪惊奇道:“呀,难道不是吗?”
刘祺难得为洛介宁说了一回好话,推推胡缪道:“你别幸灾乐祸,小白公子在那个场面问这样的问题,本来就不对!”
“就是!”
洛介宁无比赞同。亏他还省下了早饭,给他带桂花糕呢!就算大家都笑,那钟止离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也太不厚道了!
周单道:“说起来,师兄还真的没有告密诶。”
刘祺嗯嗯道:“你看,你不过是被羞辱一场,却没有暴露我们,舍小家为大家,你很伟大的!”
胡缪无比赞同道:“是呀,你这样的,可是可以立个牌坊的。”
洛介宁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给女人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霍爸爸很厉害的嘞!
更晚了,肥章献上!
这个时候的歌歌还懂得害羞呢,真是值得纪念啊……
☆、掠时(七)
洛介宁似乎是跟小厨房的阿娘搞好了关系,每次早晨练剑的时候,他总能掏出一包桂花糕给钟止离,还笑眯眯道:“今日阿娘特地蒸久了点,你看看好不好吃?”
钟止离很是奇怪为何那阿娘总是给他开小灶,直到一月后,他亲自去找了那小厨房的阿娘,想让她给自己也开个小灶,却被阿娘一口回绝了:“被掌门们发现了,我可做不了咯!”
钟止离很是奇怪,问道:“那为何洛歌就可以?”
“洛歌?”阿娘笑眯眯道:“他说喝不惯粥,会饿,你看,这孩子又爱玩,吃得多了,求我早晨给他做桂花糕吃呢。”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钟止离第二日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洛介宁。
“你早晨不吃,就换了这个给我吃?”
洛介宁见被拆穿,只嘻嘻道:“早晨不吃没什么的,你不是爱吃吗?”
钟止离看着他不语,心里头却是恼了,也没接过他的纸包,只道:“你自己吃。”
“为什么啊?”洛介宁不解了,他这么一大份情意都不要的吗?
钟止离很严肃道:“你以后别这样,对身体不好,早晨要吃东西的。”
洛介宁讪讪收回手,敢情他是担心他啊!
每隔几个月门生需要考核,以调动一二三场的门生。这一月,二场最年轻的门生洛介宁遭遇大喜大悲,先是听闻钟止离击败了三场最年轻的莫清奇,转到三场了。而洛介宁由于一个月都没吃早饭,竟然大意输给了周单,从此进了一场,跟刘祺和胡缪相依为伴。
不得不说,洛介宁受了很大的打击。周单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赢了他,一回来,连忙跑进了洛介宁的屋子,想要安慰安慰大受打击的洛介宁的,结果一推开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在身后的刘祺和胡缪均砸了砸嘴,刘祺道:“别找啦,人家去找小白公子去了。”
周单目瞪狗呆:“什么?按他的性子,不该是躲在屋子里大哭一顿吗?”
胡缪幽幽道:“我看呐,他怕不是找钟止离高兴去了,这下子,小白公子可是三场最年轻的门生了。”
胡缪果真一语成谶。洛介宁蹦蹦跳跳地围在钟止离身边,道:“你打败了莫清奇啊!你知道这个人在三场多出名吗!天哪钟笑你太厉害啦!”
钟止离看着他的眼神顿了顿,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直呼他名,钟止离颇有些反应不过来。
洛介宁跳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笑盈盈道:“钟笑,听说大掌门看三场,是不是呀?”
钟止离没理他的问话,只问道:“你为何输给周信旻了?”
洛介宁愣了愣,随即笑道:“那家伙进步可大了!”
钟止离冷冷看着他,道:“以后你早饭给我好好吃。”
“哦。”洛介宁不过是垂头丧气了片刻,随即又笑道,“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去跟阿娘说,让她做给你吃。”
钟止离道:“你别为难她,不然她饭碗都要丢了。”
“不会的不会的。”洛介宁嘿嘿一笑,“阿娘是我吃过做饭最好吃的,大伯才舍不得把她赶走呢。”
钟止离无话,听着洛介宁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忽的又觉得此人有些可爱。
洛介宁在钟止离屋里呆够了,想要回去给周单鼓鼓掌的,结果一回到东三院,别说周单了,就连刘祺和胡缪的影子都没看到。
洛介宁顾自惘然了一会儿,再跑到换骨泉,没见着人,又围着七台山转了一圈,还是没见着那三人,心里不禁慌了。这三人不会是在玩失踪吧?
洛介宁觉得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他在院子里拉了一个过往的门生,问着三人去哪了,结果问一个,一个个都是回答不清楚。
一直到了正午,洛介宁仍旧没见着这三人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了。
他心里暗暗道,我再等你们半个时辰,如果你们还不回来,我就去找大伯了。结果他没等来这三人,倒是等来了江其深。
江其深只看了他一眼,便轻飘飘说了一句:“怎么瘦了?”
洛介宁直直地盯着他看,江其深又道:“你快去见你大伯,听说你被调动到一场,他可是生气着呢,你小心一点。”
洛介宁垂着头应了声,便一个人朝着掌门院走去。谁知在门口,便听到了洛修繁在夸奖钟止离呢,一句句都不带重复的,里边不知还有哪些人,不过洛介宁能预想到,今日恐怕他大伯也是大喜大悲了。
都已经做好要挨骂的准备了,他进去的时候,却有些傻眼了。
洛修繁见了他来,连忙把他拉上前,朝眼前人介绍道:“这是侄儿洛歌,孩儿,快打招呼。”
洛介宁看着眼前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觉得叫叔叔不妥,便应道:“哥哥好!”
眼前人笑得温良:“你好。”
洛介宁眼神不自觉瞟向了旁边,只见此人身边还站着四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公子。那洛修繁见两人打过了招呼,便朝钟止离道:“止离,你带他出去。”
钟止离应了声,便拉着洛介宁出来了。洛介宁还搞不清状况,在钟止离耳边问道:“那是不是那个霍起啊?”
钟止离把他带远了,这才答道:“不是。”
“那他是谁?看着好年轻啊。”
钟止离道:“那是白知秋白公子。”
真小白公子?
洛介宁还没回过神来,听得他又道:“此人是江湖上的奇人,他身边的四个人都是他的徒弟。”
“啊?”洛介宁呆呆问道,“他才多大呀,就有徒弟啦?”
钟止离道:“今年二十岁。”
洛介宁大吃一惊,嘴都合不拢了,嘴里喃喃道:“现在的人果真是年少成名啊……”
“他几月前成立了沉云派,打算和我们门派做盟友,所以今日带了四个徒弟来见掌门。”
洛介宁微微有些不敢相信,问道:“真的假的啊?”
钟止离做思索状,忖度片刻道:“此人出名似乎是在几年前,因为杀了当时朝廷一直缉拿不到的一个杀人犯,由此名声大振,且听闻他的武功非常了得,江湖上很多散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厉害啊?”
洛介宁像是在听天书,愣愣地看着钟止离,随后问道:“他是不是听说无尘轩收了一个特别厉害的门生,所以要来我们这里啊?”
钟止离连忙捂住他的嘴,轻声道:“这个事情别乱猜,被别人听到不好的。”
“哦哦哦。”洛介宁连忙点头。
片刻后,洛介宁忽的看向钟止离,一脸委屈道:“师兄,周单刘祺和胡缪都不见了,我找了他们好久,都没有找到。”
钟止离颇不在意道:“等你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自己会出来的。”
洛介宁点点头,道:“有道理。”
下午练剑时,洛介宁果真见到了那刘祺和胡缪,连忙上前问道:“你们上午去哪儿啦?”
刘祺拉着他在一边悄咪咪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胡缪还补了一句:“你要是乱说的话,我们三都会被你害死的!”
洛介宁莫名其妙:“你们看见有谁谋反了啊?”
刘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急急道:“这孩子怎的不开窍呢!胡说八道!”
胡缪给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眼神阴暗道:“你要是说出去了,真的就跟谋反罪是一样的!”
洛介宁连忙举手发誓:“我保证不谋反!”
刘祺这才放开了他,松了口气,道:“我们仨今早本来是想去找你的,结果你猜我们看到谁了!”
洛介宁被他吊起了胃口,兴致勃勃问道:“谁啊?”
胡缪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个名字,洛介宁疑惑:“那又怎么了?”
刘祺继续在他耳边念叨:“我们听到齐师兄对明师兄说,什么要藏到什么时候,还说什么大不了就走什么的。”
洛介宁惊讶地瞪大了眼,问道:“他们是要藏什么?”
刘祺一本正经道:“就是不知道藏什么呀。我们当时看到齐师兄去找明师兄,就偷偷在外边听了会儿墙角,谁知道竟然听到他们在密谈!”
胡缪更是严肃地猜想道:“我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门派的事,所以都想着要逃跑了!”
洛介宁一脸不可思议道:“不是吧,我觉得齐师兄和明师兄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刘祺跳起来道:“我也不相信啊!要是我们没听见,都被他们骗了!”
胡缪无比赞同道:“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洛介宁想了想,又问道:“周单怎么想啊?”
刘祺很自然道:“跟我们一样想的呀。”
洛介宁看了看刘祺,又看了看胡缪,觉得此两人不能深信。又道:“我方才被三掌门叫去见大伯,你猜我见到什么了。”
刘祺忙问道:“见到什么了?”
胡缪哈哈笑道:“是不是被骂了一顿啊?”
“没有没有!”洛介宁压低声音道,“我看见那个叫什么,真的小白公子了!”
刘祺胡缪两人像是见到了□□风一般看着洛介宁,很是配合地应了声:“哦。”
洛介宁急急解释道:“白知秋,你们听说过吗?”
刘祺和胡缪异口同声:“没有。”
洛介宁道:“钟师兄告诉我的,听说又是个神人,居然才20岁就收了四个徒弟!好厉害啊!”
刘祺:“诶诶诶胡缪,昨日你教我的那个招式是怎么使的来着?我居然睡一觉就忘了!”
胡缪:“哦,那很正常嘛,你像有的人,现在还在做梦呢,我们是不是该叫醒他啊?”
洛介宁气急败坏:“你们!”
“谈什么这么高兴呢?”
江其深绕了一圈,绕到他们身边来,笑眯眯问道。刘祺见了是他,撇撇嘴跟他道:“三掌门怎么又是你啊?昨日一天都是你了。”
“嫌我烦啊?”江其深拍了他的头一巴掌,笑骂道,“你们二掌门去外边了,这几日都是我,惊不惊喜啊?”
周边的门生立马配合地响起了哀怨声。洛介宁问道:“二掌门又要去哪啊?”
江其深神秘兮兮道:“去见见传说中那个拔|出了他们尘封百年的剑的门生啊。”
胡缪凑过来问道:“掌门掌门,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江其深微微一笑道:“解忧。”
刘祺问道:“那是不是每个门派的掌门都去见他了啊?”
江其深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是呀,毕竟百年一见嘛。”
洛介宁心底暗暗道,他们还不知道,我们门派也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呢!
这日下午练完了,周单连忙跑到刘祺这边来,念念有词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们那边是不是三掌门在看场啊?”
三人一脸莫名其妙:“是啊,那又怎么了?”
周单压低声音道:“我们这边居然是三场的师兄过来,三场今日都没有人看场!”
刘祺和胡缪两两惊讶对视,刘祺问道:“齐师兄和明师兄呢?”
周单故作深沉道:“我也想知道他俩去哪了呢。”
胡缪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吃惊道:“不会,这就走人了吧?”
只洛介宁面色如常,扒着饭道:“我觉得,他俩应该是跟二掌门一块儿到明枭城去了。”
三人均把视线射了过来,洛介宁大快朵颐,没理会他们的射线。周单问道:“你怎么知道?”
洛介宁耸耸肩,道:“不然他们能去哪?说起来,我今早也找了你们好久,差点就要跟大伯说你们失踪了!”
刘祺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不屑道:“谁知道呢,某人不是为我们信昱君庆祝,反而是为小白公子庆祝去了。”
洛介宁认真道:“你们别这么叫他了,因为有一个真的白公子来了。”
胡缪仍旧是一脸不相信,朝周单道:“这混小子偏说今日来了一个姓白的可不得了的公子,你说是不是脑子抽风?”
周单眨眨眼,道:“是有一个呀,你们不知道?”
刘祺:“……”
胡缪:“……”
洛介宁把碗一搁:“我说了你们还不信我。”说罢,便起身,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
事实证明,洛介宁的猜想并没有错,明流风和齐归璞果真是跟着二掌门去明枭城了,其他四派也各自派了好几个人,跑去参观他们口中所谓的奇才,等到他们纷纷回来,便可以跟门生们介绍介绍这位奇才的生平简介。
然而,等到他们三人回来的时候,洛介宁并没有从他们任何一人口中听到有关于这位奇才的介绍,反而大家都闭口不谈霍起之事。这就很奇怪了呀。
洛介宁想不明白,便想去找钟止离问问的。结果那日一去,竟然见到钟止离正躺在树枝枝丫上边睡午觉呢,怀里还抱着他的那把剑。
洛介宁听周单说,钟止离身上的那把剑可是一把名剑,或许是他们家留下来的,传给了钟止离。洛介宁左看右看,那剑跟他们练剑用的剑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是听说还取了个名字,叫做含笑。
洛介宁一听周单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含笑?应该叫不笑吧!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师兄笑啊!”
刘祺抱着胸淡漠道:“连你都没见过,我们更没见过。再说了,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把剑的名字么,我的剑还叫杀人呢。”
胡缪瞥了一眼杀人,蓦然道:“我的剑还叫杀刘祺呢。”
刘祺大怒,拔出剑大吼道:“今日它叫改名叫杀胡缪!”
周单和洛介宁一人拉过来一个,洛介宁想了想,道:“那我的剑就叫小歌歌好了。”
周单一脸怪异地看着他,道:“我看,你的剑还是叫小弟弟好了。”
“哈哈哈哈哈!”
洛介宁想叫醒树枝上的钟止离,但是他要是爬上去,恐怕钟止离就要被他挤得掉下来了,想了想,洛介宁还是没上去,只在下边叫道:“师兄!师兄!快醒醒!”
钟止离被一阵聒噪吵醒,一抬眼,却见树下正有一个身影在跳来跳去,活像一只下了树的猴子,被他抢占了地盘似的。钟止离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在干嘛?”
洛介宁见他终是醒了,连忙抬头笑问:“你能不能下来呀?”
钟止离顿了顿,翻了个身,从树上飞了下来。一下来,便见洛介宁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爸爸也出来惹
终于可以准时发出来惹
粗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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