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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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明嘿嘿一笑道,“今日的时候,止离师兄没来。”

洛介宁瞥了他一眼,问道:“那又怎么了?”

南倾文装作不经意道:“我们打算去找他,你要不要一起啊?”

洛介宁也装作不经意道:“你们找他做什么呢?”

常风宿搭话道:“师兄都没来,练剑的时候都没人看着了,掌门又不在,都懒散着呢。”

洛介宁心里暗暗道,那钟笑不会也是病了吧?不过他病了还得过段时间才能不得动弹,这钟笑他是没见过他生病,倒也是新奇了。

洛介宁不动声色道:“那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行啊!”杨天明搂着人就要走,洛介宁嫌弃地推开他,咂嘴问道:“你要跟我这么近干嘛?喜欢我啊?”

杨天明张着嘴还没说话,那南倾文便跟他解释道:“你别急,天明就是热情,跟谁都这样。”

洛介宁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我怎么没看见你们搂搂抱抱呢?”

常风宿颇有深思道:“其实师弟是分人的。”

此话一出,杨天明很自觉地离他远了一点。洛介宁收起那箩筐绳子,便要跟三人走了。

只三人没料到,那钟止离还不在屋里头。洛介宁只看了一眼,便要背着箩筐出去继续守鸟儿了。杨天明连忙拉住他,问道:“你去哪儿啊?”

洛介宁一脸莫名其妙问道:“钟笑不在,你们还呆在这干嘛呢?”

南倾文道:“那师兄能去哪儿?”

洛介宁更是奇怪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常风宿加了把火:“你们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嘛?”

洛介宁神色有异,定定地望着三人。南倾文看他这是要变脸了,立马笑着推了一把常风宿道:“你瞎说什么呢。”

洛介宁见他圆回来了,自然地抱着箩筐出去了。杨天明见他走了,低声问道:“师弟这是生气啦?”

常风宿想了想,道:“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南倾文耸耸肩,朝他道:“看来,两人还没好呢。”

杨天明一头雾水,问道:“你们说啥呢?”

南倾文看了看杨天明,咂嘴道:“都怪你,你要是不跟师弟赌喝酒,他俩能那样吗!”

杨天明更是蒙圈,问道:“啥啊?啥意思啊?这跟喝酒有什么关系?”

常风宿看看两人,只好不语。南倾文摸了摸杨天明的头顶,慈祥地笑道:“孩子,这事儿啊,以后你长大了都会明白的,啊?”

杨天明愣愣地看着这两人,倒是越发得不明白了。

洛介宁在外边等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抓住了一只鸟儿,只可惜那鸟儿生得好看,洛介宁抓在手里颇有些不忍心的,只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不忍心杀了,便先找了个笼子关着,再继续抓鸟儿。

结果,这洛介宁愣是等到日暮,都再没有鸟儿了。洛介宁在鸟笼面前踱了几十步,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便又朝厨房去了。

之前的那些高邮鸭被洛介宁带头杀光了以后,掌门又带了一些回来,顺便掺了些杂种鸭。洛介宁想着这夜深人静的,若是抓一只鸭子过来,应该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他一路跑到鸭舍,这才明白,那鸭舍原来还派了人专门看着的,就连晚上都有人看着。

洛介宁跟那门生又不熟,想要进去就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只洛介宁想了半天,才终于找了人家,道:“师兄,能让我进去见见那鸭子吗?”

那门生见是他,便打趣道:“怎的,你还想杀鸭啊?”

洛介宁尴尬地笑笑,道:“这次不会的。我想抓一只鸭子去研究研究。”

门生很是信任他,见他满嘴胡话,还是放他进去了,还捎带了一句叮嘱:“那有的鸭子脾气特别不好,还会追着人跑的,你可小心点啊。”

洛介宁哪会听得进他的话,只提起步子便往里边跑。那高邮鸭杀不得,洛介宁自是要找那些便宜的。鸭舍这时候已经关门了,洛介宁望了望,便朝着舍门走去。

从这里边,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鸭子的嘶鸣声。洛介宁嫌吵,又不得不要上前。他一下子打开了门栓,那鸭子立马就要涌出来。洛介宁抽|出剑,见准第一只出来的,立马便伸手抓住了,一剑砍了一只脚。那鸭被一砍,立马嘶哑地叫了起来。洛介宁有一种冲动,想要把鸭嘴也给砍下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鸭子立马全部从鸭舍里涌了出来。洛介宁都来不及关上舍门,圈里已经走满了鸭。洛介宁觉得头有些痛。

他提着手里那只鸭,准备要赶鸭进舎,谁知那鸭子还认人,见着人从没见过,立马都涌了上来,要用嘴捉他。洛介宁只觉得脚背传来一阵刺痛,立马跳了起来,大叫:“你们可真是反了!”

那鸭子怎的听得懂他的话,只蜂拥而上。洛介宁踏着鸭子背上跳到远处,立马又被鸭群围了起来。洛介宁只能朝外边求救:“师兄啊!见鬼啦!”

那门生一听里边的动静,便知道那鸭子都被他放出来了,立马进来了,寻着洛介宁的身影喊着:“师弟!你在哪呢?”

洛介宁被*的差点又要拔剑杀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冲动,朝那门生赶去,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一下子没看住。”

门生见了他,便道:“你先出去吧,我把它们赶进去。”

“哦。”

洛介宁很不客气地就要出去了。提着一只鸭,洛介宁悠悠闲闲地走在路上,心情很是愉悦。若是再来一只鸡,那可就是姑爷进门啦。

洛介宁心里头这么想着,越想越开心,那鸭子一边脚滴着血,一边还不忘空出嘴去啄他。洛介宁手背忽的觉得一痛,只晃了晃它,骂道:“完蛋玩意儿!”

那鸭子嘶哑叫了几声,洛介宁朝它翻了个白眼,道:“再啄我我就砍了你的头!”

那鸭子似乎能听懂他的话,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洛介宁把它提回屋,刚要拿出怀里那纸包,却听到有人在敲门。这敲门声太过于熟悉,洛介宁本能地想要藏起那只鸭,环顾了一圈,只能把它塞子柜子里,接着去开门。

钟止离一见他,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洛介宁朝他嘿嘿一笑,道:“在跟你说话呀。你今日去哪了?他们怎说没见着你?”

钟止离进了屋,只道:“去见了南望。”

洛介宁心一沉,问道:“他怎么样?”

钟止离道:“很好。不过掌门不让他习剑法。”

洛介宁撑着头问:“那是要习医术?找谁?”

钟止离道:“掌门打算让他去碧云府。”

洛介宁觉得新奇,只道:“怕是南望不愿意去了。”

钟止离看了他一眼,道:“确实,他不愿去。”

正在此时,忽的传出一声嘶鸣声。洛介宁心里暗道不妙,看来那该死的鸭子又在作妖了。钟止离听觉灵敏,自然能够听出是什么声音,只淡淡问道:“你养了什么在屋里?”

洛介宁嘿嘿傻笑道:“没养什么呀。”

钟止离直视他,道:“我听见了。”

洛介宁不动声色道:“你听错了。”

钟止离望进他眼眸里,声音没有起伏道:“那要不要我给你找出来?”

洛介宁见瞒不过去,只嘿嘿笑道:“就是藏了一只鸭,就方才去鸭舍抓来的。”

钟止离静默半晌,终是道:“为何?”

洛介宁见他神色有异,把方才就要说出口的“烤鸭吃”给硬生生憋了回去,只道:“做一回试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开学……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w-

要是没时间就要断更一天~

☆、逸日(八)

“做什么实验?”

洛介宁见钟止离的神情无异,怕是真的不知了,只笑了笑,道:“我想试试那虎峰镇的几个人是否是用药物驱动的。”

“药物驱动?”钟止离颇有些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想模拟那些人?”

“是呀。”洛介宁也不藏了,干脆从柜子里把那只鸭子抓出来,殊不知那鸭子竟然还不大乐意,瘸着一只腿都要飞了出来,洛介宁一下子没抓住它,它便在屋里到处乱窜。

洛介宁大叫一声:“呔!往哪里逃!”便一把抽出剑朝那鸭子刺去。那鸭受了惊吓,跑得更快了,洛介宁竟然连刺几下都没刺中他,气得哇哇叫。钟止离在一边看着颇有些揶揄道:“你在做什么?”

洛介宁看那鸭子居然还跳上了床,啊啊啊乱叫了几声,骂道:“该死!那地方不可以去!”

洛介宁也顾不上什么了,拔剑就要刺过去,钟止离看这一人一鸭是要把屋子都给拆了,连忙拦下了洛介宁,安抚道:“别急,它累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洛介宁瞪着那鸭,那鸭听了钟止离的话,果真停了下来,也双目盯着洛介宁。一人一鸭对视了半晌,洛介宁看向钟止离,问道:“可以抓了吗?”

钟止离上前缓缓伸出手,谁知那鸭竟然瘸着腿乖乖地上前,任钟止离抓住。洛介宁在一边看得七窍生烟,按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只钟止离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安静了下来,学着那鸭的模样乖乖地等他说话。

钟止离抓住那鸭后问道:“怎么实验?”

洛介宁看着那鸭,忽的咧出了一个爽快的含着报复快感的笑,道:“杀了它。”

那鸭直愣愣地盯着洛介宁,听他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开始激动地挣扎起来。洛介宁见它挣扎,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就差哈哈几声笑出来了。钟止离伸出手轻轻在鸭头顶上摸了摸,那鸭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他问道:“那些草药,你是买来做试验的?”

洛介宁顺势点了点头。

钟止离再不犹豫,一只手抽出剑。

洛介宁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只觉得这鸭是越来越通人性了,就连他都敢欺负,这下子,他要它尝一尝被怀里人杀死的滋味。

钟止离一抽出剑,那鸭子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飞走。洛介宁怎可能让他得逞,一只手死死按住它,眼神示意钟止离快一点。

钟止离手起剑落,那鸭子双眼瞪得老大了,便断了气。洛介宁终于哈哈了几声,道:“让你还敢叫嚣!”

钟止离问道:“然后呢?”

洛介宁这才想起来,那草药还在自己怀里呢,连忙逃了出来,道:“就是这些。”

钟止离只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洛介宁道:“那老板应该是给我装在一块儿的,但是我看好像有点多。”

他抓了一把,随即道:“把它肚子剖开。”

钟止离顿了顿,问道:“剖开了怎么缝起来?”

洛介宁道:“我去找针线缝起来。”

说罢,那钟止离已经在鸭肚子上划开了一个口子。洛介宁一脸嫌弃地把手里的草药都塞进去,接着翻箱倒柜找到了针线,风风火火地和着血把鸭肚子给缝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洛介宁把那鸭子放在桌案上,跟钟止离面对面,问道:“它会醒吗?”

钟止离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为何会醒?不是已经死了吗?”

洛介宁也愣了愣,道:“可是那些人却是已经是死人了啊!”

钟止离静默片刻,道:“一包驱蚊药,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洛介宁沉思片刻,道:“有没有什么蛊术,或者幻术,是可以*纵死人的?”

钟止离摇摇头,道:“不知。”

洛介宁伸出手缓缓*着那还留着余温的鸭,喃喃道:“难不成是活人?可是他们的血不像是活人的样子啊。难不成真是腐蚀?不对呀……”

钟止离歪着头问:“你跟段婉就是在讨论这个?”

洛介宁蓦地回过神来,笑笑:“不是。”

钟止离眼神飘到那鸭上,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洛介宁也拿不定主意,只哈哈笑了笑,道:“看吧。”

钟止离起身要回屋睡了,洛介宁目送他的身影出去,晃着脑袋看了那鸭半晌,才终于意识到那鸭已经死了。这世上若是真的有蛊术和幻术能够*纵死人,恐怕灵殿和御虚宫早就称霸江湖了。

洛介宁自个又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荒谬,便也去睡了。本想着第二日起来看看这鸭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的,谁知,第二日,自己倒是起不来了。

洛介宁半眯着眼,脑子里意识还没有回炉,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他摇了摇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病了。怕就是那冬泳受了风寒,这会儿上头了,他动了动身子,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在一片晕眩之中,还不忘朝桌案上看了一眼,那鸭还是好端端地躺着,跟昨晚的姿势一点没变。洛介宁心里了然,看来那鸭是死透了。

他想要出声,却发现声音嘶哑,竟然叫都叫不出来了。洛介宁认命地躺在床上,直等着睡完一觉,起来便又是生龙活虎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午后。

他是被杨天明的声音给吵醒的。只外边有些喧哗,杨天明的声音最大:“师弟!抓到鸟儿啦!”

洛介宁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有些清明,只以为自己是在抓鸟儿的时候昏了,这会儿杨天明一踏进屋,他倒是有些高兴的,问道:“抓到啥啦?”

那杨天明后边还跟着南倾文,两人一进来,见洛介宁还躺在床上,不觉都有些惊讶的,只杨天明问道:“师弟,你脸色很差啊。”

南倾文手上还抓着那鸟儿,一眼还瞟到了桌案上的那只鸭,更是惊讶了,问道:“师弟你跟鸭打架啦?诶,等会儿,我说今儿早上练剑的时候那周长生问我们吃没吃鸭呢!原来是你啊!”

洛介宁都来不及跟他们解释,那杨天明走到他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惊呼道:“哇塞,师弟,你好冰啊!”

南倾文闻声过来,问道:“不会是昨日在冰水里泡出病了吧?”

洛介宁眼神涣散,但是仍旧是用力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南倾文奇怪道:“怎么,师兄今日还很精神啊,说要出去一趟,怎的你就不行了呢?”

洛介宁心里暗暗道,那钟笑前世在换骨泉里抓蚊子练速度,冬夏都不管的,他怎么能比!

杨天明急急道:“师弟,我给你叫个郎中过来啊!你等着!”

南倾文看着杨天明跑出去,先是把手里那鸟儿找了一处关着,再一把把洛介宁从被子里拽出来,洛介宁惊呼出声,道:“你干嘛呀!好冷!”

南倾文眼神里透着鄙视,道:“这还冷!你睡雪地的气势呢!是不是个男人!”

洛介宁要哭了起来,那南倾文只气愤道:“要让师兄看到你这幅样子,定是要打死你!”

洛介宁哇哇叫:“钟笑才不会打我!”

南倾文啧啧道:“谁说止离兄了!我说的是林师兄!”

洛介宁愣了愣,这才终于反应过来,那南倾文杨天明和常风宿明明跟钟止离是同一届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三人为了打趣他,便跟他一样地叫钟止离师兄了!自己还一直都没有发现,还乐在其中,只以为是他们对钟止离不敬,谁知叫着叫着,居然还听惯了。

南倾文又道:“天明上次病了,没起来练剑,硬是被林师兄给拉了起来,去绕着七台山跑了两圈。”

洛介宁冷汗直冒,想想整个七台山有多大就心里发怵。他嘿嘿一笑,虚虚道:“那我赶紧起来。”

南倾文“诶”了声,笑道:“别担心,林师兄和徐师兄还没回来,止离师兄也出去了,没人会*你跑。”

洛介宁抱着南倾文瑟瑟发抖:“钟笑人呢?”

南倾文摇摇头道:“不知,似乎是去见什么人了吧。”

洛介宁赶紧麻利地穿衣服,谁知自己身上又没力气,提着衣服可怜巴巴地看着南倾文。南倾文意会了,只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没事泡什么换骨泉!这下好了吧!是不是都脱胎换骨了?”

洛介宁低低道:“那不是为了跟钟笑在一起嘛。”

这人脑子一糊涂,竟然什么都说了。南倾文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有些哑口无言,那洛介宁见他半晌没动作,抬眼一看,便知闯祸了。

他连忙一笑缓解尴尬,道:“不是……”

南倾文挥挥手,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

南倾文麻利地给他穿完衣服,看了他半晌,又忍不住笑道:“你还挺好看的。”

洛介宁虚得脸色有些发白,两条腿还在打颤,被南倾文一把搂在怀里,听着他道:“师弟啊,其实呢,你看看,咱们这,又没有姑娘,又不能去扶风楼……”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洛介宁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问道,“说起来,你既然那啥,为何要去扶风楼?还是被师兄给抓个正着?你这……像是在欲擒故纵啊?莫不是,故意*他的?等等……”

洛介宁喘着粗气,他说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觉得两眼冒星,就快要摔倒。那南倾文扶着他去吃东西,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只想着那钟笑什么时候能回来。

南倾文把他扶到食苑,洛介宁却是道:“我不想吃。”

南倾文看着这可怜玩意儿都快虚脱了,哄着道:“吃一点嘛,不然饿着。”

那常风宿真巧从里边出来,见了这幅模样的洛介宁,不禁问道:“师弟这是怎么了?这么吓人?这师兄不才出去半日吗?”

南倾文咂嘴道:“不是相思病,是身子虚。”

洛介宁很想解释,真的不是身子虚,但是他现在确实是虚。常风宿连忙去给他盛饭加汤,给他都备好了,洛介宁也不好再拒绝,给了点面子吃了。

那杨天明叫郎中很快就过来了。南倾文和常风宿又把人给抬了回去,那郎中一把脉,只两个字:“风寒。”

洛介宁心知肚明,看着那郎中还要笑一笑的,道:“不过是泡了个泉水嘛。”

那泉水还是有治病功效的呢,谁知他一泡就病了。

郎中只给他开了药,要他躺个四五日便会好。这要是没有钟止离在,洛介宁哪可能在床上呆四五日?他只央求道:“我不要嘛,我还要练剑呢!”

南倾文和杨天明翻了个白眼。这厮平时也没练过什么,不过是前几日反常才日日在练,谁知他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郎中当即拒绝了他,义正言辞道:“小公子,身体重要。”

说罢,他便去给洛介宁拿药。杨天明气还没喘过来,道:“方才我下去时碰到师兄了。”

洛介宁侧躺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继续说。

杨天明又道:“师兄在跟那个谁在说话呢。”

南倾文急急问道:“那个谁是谁啊?”

杨天明也着急,道:“我一下子忘记他叫什么了。就是蒙着脑袋的,那个御虚宫的那个挺厉害的那个……”

常风宿提醒道:“高瑾商。”

杨天明一拍脑袋道:“对对对就是他!”

洛介宁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随即问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杨天明摇摇头,道:“他跟师兄在一块儿喝酒呢,就不知在说什么了。”

南倾文看了一眼洛介宁,道:“我记得是掌门叫师兄下去的吧。”

常风宿随即迎合道:“是的,我看见掌门跟师兄说话呢。”

洛介宁在发现了某个事实之后忍无可忍插嘴道:“我说,你们不用也叫钟笑师兄吧?多别扭啊!”

三人皆是一愣,南倾文笑道:“可是师兄确实是比我们大呀。”

杨天明点头道:“是呀,师兄还比我们厉害。”

洛介宁斜着眼睛道:“我也比你们大。”

常风宿道:“可是师弟,你进来比我们晚三年。”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逸日(九)

三人看了一会儿他,便又要去练剑。南倾文临走前还跟他说了那方才抓来的鸟儿就关在外边的笼子里,顺便还夸了一句上次洛介宁抓来的鸟儿毛真漂亮,只不过几日没喂食,那鸟儿已经是奄奄一息,快要升天了。

洛介宁听言,立马爬了起来给那鸟儿递水递米,转眼看了看另一只鸟儿,发现那鸟儿竟然还挺小,似乎是个雏儿,就不知那两人是怎么能把这么一只小鸟儿抓回来的,洛介宁没来得及思考,一手抓出来,就放飞了它。

洛介宁再回屋的时候,又看见了桌案上那只鸭,便顺便过去瞧了瞧。那鸭子仍然保持着死时的模样,双眼瞪得老大,洛介宁看得瘆人,伸出手强制给它闭了眼。接着,洛介宁围着那鸭转了几圈,又凑近闻了闻,又伸手摸了摸,那鸭已经没有温度,就如同一块石头。只这个季节,怕是腐烂得也很慢,此刻还没有传出味道。

洛介宁顿觉无趣,转了两圈,又躺回了床上。既然杨天明道下去的时候见了钟止离,那么钟止离定然马上就要回来了。只他怎么都觉得无聊,又觉得气喘不过来,跑了两圈之后认命地又躺了回去,瞪着双眼等着钟止离来。

不知等了多久,洛介宁都等得睡着了。只迷迷糊糊中见有人点了灯,他眼睛受不了*,伸出手臂来要挡着眼,只那人抓住了他的手臂,放进了被子里。

洛介宁立刻就清醒了,双眸倏地睁开,倒是把钟止离给吓了一跳。

“你醒了?”

洛介宁看是他,这才松了口气,瘪着嘴道:“你终于来了。”

钟止离眼眸闪了闪,问道:“你在等我?”

洛介宁又伸出手来扯住他袖子,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朝着钟止离轻轻唤了声:“笑哥哥……”

钟止离蓦地一愣。那洛介宁睡得迷糊,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一双眸子蒙了水雾,看着他很是勾人。钟止离被他这副模样看得有些恍惚,只脑子慢了一拍,才道:“你叫我什么?”

洛介宁丝毫不知自己这副虚弱的模样很是勾得人有征服欲,只立马便换了一副兴冲冲的模样,坐起身道:“我闻到香味了!”

钟止离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迷惘。洛介宁摇了摇他道:“钟笑,你给我带来的吧?”

此时已是入夜,洛介宁从午后睡到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他也不管那么多,立马穿好衣服便过去狼吞虎咽。

钟止离坐到他对面,瞧着那只鸭问道:“你怎么病了?”

洛介宁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注意形象,大吃特吃。钟止离看他这模样便知没空回答他的问题,只伸出手把那只鸭拉到自己面前来,左右细细瞧了瞧,听得洛介宁道:“别看了,什么用也没有。”

钟止离抬眼看他,那洛介宁扒着饭抽出了空才跟他说了句话。钟止离提醒道:“别急。”

洛介宁好不容易扒完了饭,把饭碗往旁边一推,刚要说话,那钟止离又道:“我给你熬了药,等会儿给你喝。”

洛介宁呼之欲出的话立刻就止住了,定定看了他一眼,才笑道:“谢谢你。”

钟止离问道:“说罢,你为何病了?”

洛介宁哈哈一笑掩饰尴尬:“不是泡了个澡嘛。”

钟止离又问道:“在换骨泉?”

洛介宁话锋一转笑嘻嘻问道:“你跟高瑾商谈什么呢?”

钟止离对他转移话题丝毫没有任何不自然,答道:“商量三月的事。”

洛介宁凑近了一点,笑得诡谲,问道:“你喝酒了?”

钟止离垂着眼眸很是淡漠,道:“没有。”

洛介宁接着出卖队友:“天明说你喝酒了。”

钟止离不为所动道:“他看错了。”

洛介宁看了他片刻,见他一动不动,只轻轻笑了声。钟止离听见这笑声,只以为他是要嘲讽他,刚抬眼看他,那洛介宁只伸出手来。钟止离只愣了愣,那手就已经摸到了自己脸颊,还力道不轻不重掐了下,又听得他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钟止离正要有所动作,那洛介宁立马把手收了回去,一脸严肃问道:“高瑾商跟你很熟?”

钟止离正心里暗暗佩服此人收放自如,演戏也是炉火纯青,这边听得他这么问,只道:“不熟。”

洛介宁撑着头笑道:“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没等他回答,洛介宁像是在回忆道:“他觉得我是为情所困。你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钟止离没接他这个话头,只问道:“你何时跟他说过话?”

洛介宁很自然地接了:“在断情崖的时候。他又跟说什么?”

钟止离道:“他是从明枭城过来。他道那无尘轩把整个山城镇的所有居民这50年来的户籍情况都查得清清楚楚,还真的查到了。以往山城镇都是几百年居住于此,一脉相承,但是在50年前,正巧来了一户外来人,当时的备注是因为路过明枭城,那人无妻无子瘸了一条腿,差点死在城门口,当地的人便把他接进来了,一直到现在那人繁衍了数代,不过现在也是全死了。只是,在他们无尘轩的人对尸体数量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具尸体。他们一查,”

“是那个人的后代对吧?”

洛介宁朝他一笑,道,“从50年前便混进去了。到现在才暴露出来。只不过,为何要暴露出来?若他们一脉全部死了,不是更加的妙吗?”

钟止离看了他两眼,随即道:“无尘轩已经在通缉这个人,怕是找不到了。”

洛介宁笑了笑,撑着头不再语。他心底已经清楚得很,那高瑾商找他到底是为何。五十年前的无尘轩最大的死对头是谁,自然是玄天楼。那时候玄天楼还比无尘轩强大,安插卧底一事,要查,最后怎么都会查到玄天楼头上来。只不过再过一段时间便是皇上下扬州,六派再怎么势力强大眼中无人,也得给帝王一个面子,在这个时候无尘轩若是做出什么来会不好看。

这事意外地跟他们死的时间重合了。既然是五十年,那么,那个时候玄天楼只有两个掌门,洛修繁和他。他自然不会去做如此卑劣之事,想必他那更为正直的大伯也是不会做了。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人谁知道呢?

钟止离道:“高瑾商要我转告掌门,到时候梅颜初会来这里,无尘轩那边的事可以暂时搁一搁,好好准备皇上下扬州一事。”

“要他说?”洛介宁翻了个白眼,抱怨道,“就这么点事你们要谈这么久?”

钟止离忽的唇角弯出一个弧度,道:“他说的也不一定都对。”

洛介宁被他好看的笑勾得春心荡漾,当即眼里就露出了毫无掩饰的**。钟止离被他的眼神灼烧,立马收了笑,又道:“我去给你拿药。”

洛介宁的眼神几乎是黏在了他的身上,直到门关上,他面上一沉。从这个地方开始,故意露出破绽,转移注意力。看来,那些人已经沉不住气了啊。

洛介宁脑子里想得清清晰晰,那钟止离一推门进来,便又变得乱七八糟。钟止离端着碗药放在他面前,本以为他会不喜欢喝药,却没料到那洛介宁端起来一碗便干了,放了碗,问道:“南望什么时候去碧云府?”

钟止离答道:“掌门答应他等三月以后。”

“三月以后?”洛介宁盘着腿窝在椅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却也是看清了眼里的惊讶,他又道,“那小子……”

说着,他欲言又止,看着钟止离,喃喃道:“有些冷。”

钟止离起身道:“你快去睡。”

洛介宁蹙着眉道:“可是我睡了一下午,睡不着。”

钟止离道:“别坐在这,会着凉的。”

洛介宁毫不在意道:“已经着凉了。”

钟止离叹了口气,站定了再没动作。洛介宁眨着眼睛看他无奈的样子,心底却在欢呼雀跃,怎么这个样子的钟止离他也这么喜欢呢!

洛介宁哈哈笑了笑,起身道:“好啦,我去睡啦。”

钟止离竟有了种被他安慰了的错觉,看他真的钻进了被子里,这才离去。然而,钟止离一走,洛介宁就窜了出来。

他知道钟止离肯定是要跟掌门说话,便想着要给钟止离暖床的。结果人一出门,便看到南倾文和杨天明在中庭烤着火窃窃私语呢。两人一见他出屋,均是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但是又都没有人说话。洛介宁奇怪地走到两人面前,问道:“你们不睡在这里做什么呢?”

杨天明答道:“马上出去夜巡。”

洛介宁“诶”了一声,问道:“今日不是倾文夜巡吗?你……”

还没说完,他一副了然的深情,蹲了下来,伸出手要烤火。结果那南倾文一把把他的手拍了下去,还没等他开口,南倾文一副无奈的神情道:“师兄说了不许你再在这里烤火,怕你又烧着手。”

洛介宁睨他一眼,咂嘴道:“乱讲,我怎么不知道。”

杨天明看看夜色差不多了,起身道:“我们走吧。”

南倾文还没等洛介宁把手放上去,便一桶水把火全部浇灭了。

洛介宁:“……”

他看着两人出去,便钻进了钟止离的屋子。刚要推开门,却见里头是灯火通明。洛介宁眼睁睁地看着钟止离已经脱了外袍,此刻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洛介宁脱口而出:“你不要去见掌门吗?”

钟止离更是疑惑:“我见了啊。”

“啊?”

洛介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已经见了掌门才去找他的。他一颗充满着热血的心忽的就冷却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没事。”

说罢,他给他关好门,缓缓踱回了自己屋里。

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呢?以前的钟止离,定是回来先见他,再去见掌门。接着,他就可以趁这段时间跑去他床上给他暖床。他下意识以为他今日也是一般,却没料到闹了笑话了。

其实,他都明白,只不过现在的钟止离想见他的念头没有那么强烈罢了。这也说明,在前世,钟止离却是很早便喜欢上他了。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就连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

如今物是人非,同样的一个人,心情却不一样了。

洛介宁和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里想着到底怎样才能让钟止离重新喜欢上他。可是啊,他就连钟止离是怎么喜欢上他的都不知道啊。他拼命地回忆,也没有想起来,到底何时钟止离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印象中,似乎钟止离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好到他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心思。也怪那死人太会忍了,喜欢他那么多年,硬是一声不吭。

他转了几个圈,叹了口气,还是睡不着。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剑出门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来练练剑吧。

他走到换骨泉附近,那边由于有着闭关的门生在,所以夜巡的人一般不会来这里。洛介宁抽出剑,月光洒在拂光剑身上,似乎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剑锋更为明亮。洛介宁叹了声美景,便舞起剑来。

☆、草动(一)

是夜,钟止离同样辗转难眠。

他纠结于那句“笑哥哥”。这个称呼,乍一说出,钟止离竟觉一分熟悉,而至于晃了神。只不过,自己又从未听过谁叫他笑哥哥,自然不知这反应是如何而来。他闭着眼默默忖度,莫不是前世的事吧?

这么说来,自己确实是对以前的事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这么一个称呼,让他拉回了几分思绪。可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些空白的记忆了。他知道,他的记忆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也一直疑惑,为何那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直到洛介宁一出现,才得以解释。

即使知道洛介宁不过是玩笑,但是他眼神中偶尔露出炽热的情绪,却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知前世的他对他如何,但是现在的洛歌,却是对他有别的心绪。

洛介宁在外边舞了半夜的剑,终是累了,才想起那杨天明和南倾文今夜轮到夜巡,便收了剑要去帮他们站岗。

那洛介宁晃荡了大半圈,终于在门口处遇见了两人。那两人并肩站着不知在小声谈论什么,只窸窸窣窣的,听起来就不像是在说今夜有哪个门生偷跑出来喝酒。洛介宁从背后接近他们,想吓他们一大跳,结果那南倾文耳朵甚是灵敏,他距离两人还有几尺的时候,南倾文一转头,洛介宁倒是被他吓了一大跳。

南倾文看清来人后奇怪地问道:“师弟?你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杨天明闻言转过头来,见了洛介宁也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洛介宁因练剑发热正脱了外袍挂在右臂上,听了杨天明的话,只道:“热。”

南倾文咂嘴道:“你热?你都生病了,赶紧穿上!”

洛介宁想了想,还是穿上了。这才道:“我睡不着,出来逛逛。”

杨天明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道:“你少跟我来。快去睡觉,不然我告发你。”

洛介宁忙道:“别呀,我来替你夜巡呀。”

杨天明更是无语道:“都已经半夜了,要你夜巡做什么?”

洛介宁跟他们两人并排站着,看着外边一片墨色无际,长长呼出一口气,叹道:“好久没有这么晚出来了。”

南倾文静了半晌,问道:“师弟,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洛介宁轻笑一声,道:“这么深刻干嘛?”

南倾文推了他一把,道:“说说。”

洛介宁蹲了下来,双手放在双膝上,道:“当然有啊。”

两人也跟着蹲了下来,杨天明颇有兴趣问道:“是什么?”

洛介宁抬头望着浩瀚星空,忖度片刻道:“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希望成为江湖上第一的剑客。”

杨天明哈哈笑道:“这难道不是每个人的志向吗?等等,什么叫不懂事?”

洛介宁对此不置一词。

倒是南倾文斟酌了这话片刻,问道:“那现在懂事了呢?”

洛介宁缓缓道:“希望这世上能太平一点。我们都没事。”

杨天明啧啧了两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南倾文却将这“我们”理解为芸芸众生,只道:“师弟,你是希望拯救苍生?”

洛介宁哈了一声,笑道:“我可没那么有抱负。苍生难道是我一个人能够拯救的?碧云府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弟子,又拯救了多少人呢?当今皇帝也算不得庸君暴君,世道乱,你道怎么去平乱?”

南倾文沉默了,只杨天明道:“若是每个人都心善,又为何会世道乱?”

洛介宁笑出了声道:“我也算不上心善。”

三人又是沉默了,洛介宁抱着双膝,出声问道:“你们呢?”

南倾文先开口道:“我倒是想成为向师兄那样的人。”

洛介宁掂量了两下,问道:“哪个师兄?”

杨天明替他道:“还能有哪个师兄?止离师兄呗。”

洛介宁:“……他不跟你们同届么!”

“叫惯了嘛。”南倾文抬头道,“我很欣赏他。不论是修为,亦或是脾性。”

洛介宁听闻此言甚是赞同,心道怪不得自己也喜欢他,只道:“他当然好了。”

杨天明:“……”怎么有种被虐了的感觉?

南倾文道:“师兄的武功了得,虽然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展示过,但是就是觉得气质都不一样。”

洛介宁眼里透着柔和,道:“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钟笑可厉害了。”

只不过那人还算聪明,在南承书面前都能装得中庸,且不知那南承书早就看出来了。

杨天明:“……”还能要点儿脸么?

南倾文噎了片刻,道:“你怎么能是师兄的对手?”

洛介宁又是喃喃般道:“不过我要是跟他打起来,他肯定舍不得让我输。”

此话一出,洛介宁立刻意识到今非昔比,这么说起来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顿时噤了声,心也沉了沉。

只那南倾文和杨天明哪知道他的意思,只以为这人是在炫耀,均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均觉受到了伤害。

杨天明道:“师兄对你好,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南倾文啧啧道:“这话我可是要原封不动地告诉师兄去。”

“不行!”洛介宁立马拉住他急急道,“你还是别说了。”

南倾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哈哈一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洛介宁讪讪道:“我怕他生气。”

南倾文:“……”怎么总觉得有被虐的感觉呢?

杨天明哈哈道:“你别怕,师兄肯定不会生你气的。我还没见过师兄生气呢。”

说罢他又顿了顿,摇了摇头道:“不对,还是见过的,你去扶风楼的那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洛介宁翻了个白眼,又听得南倾文道:“说起来,师兄莫不是吃醋了?”

洛介宁没好气道:“吃谁的醋?茗浣的?”

“哎哟!”南倾文笑得诡谲,道,“你还真那什么……”

洛介宁起身恹恹道:“跟你们谈话真没意思。”

南倾文假装留一下他:“师弟你别走啊!”

杨天明在一边笑得肩膀一起一落,时而又道:“我觉得我们这么打趣师弟有些不好。”

南倾文看他远去的背影,耸肩道:“师弟不会放在心上的。”

翌日,洛介宁看了看那笼子里的漂亮鸟儿,心一软,也放了。只那放在桌案上的鸭子过了这几日居然还一点没有腐烂的气息,洛介宁只觉是因季节原因,这时候气温太低,腐烂的也就慢一些。

林向阳和徐半枫回来了,洛介宁本要被*的每日去练剑,只道自己病了,成功地逃过了,每日在屋里晃荡。只几日后,无尘轩忽的又传出消息,他们派去豫州的几个门生尽数失踪了。

豫州是碧云府的驻地,前些日子,豫州一个镇子上发生刺杀,在一个酒楼里忽的就来了一帮杀手,把那酒楼搅得天翻地覆。碧云府管不来,就朝玄天楼和无尘轩求救。只不过唐玄同在怀疑下毒一事是否是玄天楼所为,为了他们避嫌,便没让玄天楼派人过来。而无尘轩的门生一过去还没几日,便在再也接不到任何消息了。

这事就怪不得玄天楼头上来了,毕竟这边一个人都没过去,那几个门生又是资质不错的,唐玄同一听说就这么没了,更是大为恼火,一肚子气又不知道往哪里撒,立马就派了百里圭带着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消息传到洛介宁耳朵里边,自然是要先笑一番的。那唐玄同自恃无人能敌,豫州又是事故频发的地方,更况且皇上三月下扬州就要经过豫州,若是这事没有压下去,那么就好玩了。

洛介宁一边转着手里那把扇子,一边在屋里踱来踱去。在三月之前,玄天楼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只等着那九五之尊来了,再平平安安地走了便好。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无尘轩都会将大不敬等头衔安在他们头上,到时候往皇宫里告一状,即使皇上拿他们没办法,玄天楼在民生里头的威望就没了。

本来玄天楼势力比不过无尘轩,但好歹是民心所向。要是连这最后的筹码都没了,结局还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当然,这事自然不用洛介宁担心,在这里呆着这么多日,他早已摸清了南承书的脾气。

洛介宁没事便去找南望,那南望正在跟着南承书学写字。之前跟着蓝暮林时,蓝暮林教他认一些草药的名字,便也熟记于心。

那南望日日不能见着这些人,倒也是挺郁闷。见了洛介宁,那也是*的,只人一进门便道:“哥哥!”

“哎哟,我可受不起。”洛介宁连忙接住扑过来的人,道,“我听说你三月就要去碧云府了啊?”

南望点点头,没方才那么*了,道:“是呀。”

洛介宁摸着他的头顶,难得认真道:“你可要好好学。千万不能辜负了你师父的心意。”

南望更为认真地点头,道:“我知道。”

洛介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拉着他坐好。南望见他是有话对他说,便也没了往日的调皮,安安静静坐好等他说话。

洛介宁斟酌着用词,片刻才道:“娃儿啊……”

南望被他这一声叫唤给叫笑了,洛介宁刻了两声,严肃道:“正经一点儿!”

南望立马憋住笑,又看向他。

洛介宁声音放低,道:“你想知道,你师父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是谁吗?”

南望明显地一愣,随即脑子里边飞快转了起来。

洛介宁怕他听不懂,又解释道:“那个他喝醉了仍然念着的人。”

南望小心翼翼问道:“是那个浅思吗?”

洛介宁点点头,看着他的双眸道:“你师父口中那个浅思,是南浅思。孤云一去最南妄的南浅思。”

“啊?”南望明显是没反应过来,望着他愣了半晌问道,“什么最难忘?”

洛介宁一直看着他的双眸,解释道:“南浅思的称号,孤云一去最南妄,孤云是他的佩剑。”

“……哦。”南望惊讶地睁大双眼,问道,“他也叫南望?”

洛介宁道:“是妄想的妄。”

南望明显是不认识这个字,问道:“那是哪个妄?”

洛介宁写给他看:“上边一个亡,下边一个女。”

南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洛介宁又道:“你们俩名字是念一样的。”

南望疑惑道:“那是谁啊?”

洛介宁正色道:“他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剑客,但是很可惜,已经死了。”

南望明显是怔了,顾自低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师父他……”

洛介宁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师父,跟他算是知音。”

南望蓦地抬头望向他,问道:“他们两个,是跟你和钟哥哥一样的关系吗?”

洛介宁也愣了,下意识问道:“我跟钟笑是什么关系?”

南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敢看他,嗫嚅道:“不就是那个……那个……”

洛介宁怔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指的是什么,当即便伸手拍了他一把,骂道:“你想什么呢!”

当然!他还希望是那种关系呢!

等等!蓝暮林跟南浅思哪是那种关系?!

洛介宁被他搞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又拍了他一把,听他叫出“哎哟”才住手,道:“不是!”

南望小小声道:“可是我看师父那样子……”

“行了!”洛介宁皱眉道,“你师父都走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师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南望立马意识到此事,立马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洛介宁叹了口气,道:“你师父他,或许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南望(妄)了。”

上辈子,为了救南浅思,这辈子,为了救南望。

南望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弱弱地问他道:“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洛介宁一见他哭,这回立马就心软了,把他拉进怀里道:“傻孩子,我说这些,便是让你好好去做一个像你师父一样的人。他一生高洁,被很多人敬佩尊重,你也应该如此。”

南望用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洛介宁抱着人安慰了一会儿,回了屋子,立马就要找钟止离。

☆、草动(二)

钟止离经常在中场,这会儿洛介宁要去找他,去了中场,却反而没到人。那南倾文知他是来找钟止离,刚要提示他,结果那林向阳看到了洛介宁,促狭道:“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哪儿病了?”

洛介宁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要混过去,结果林向阳一把抓住他,道:“你也该来练练剑吧?”

洛介宁急急道:“我找钟止离师兄有事!真的有事!”

林向阳道:“他去见掌门了,一时回不来。”

洛介宁很悲惨得被林向阳抓去练剑了。他虽病快好了,但是依然装出一副娇喘微微的模样,叫林向阳看了很是不爽,上前就要抓他,洛介宁很机灵地躲了过去,嘻嘻笑道:“师兄,我大病初愈呢。”

林向阳刚要提剑刺上去,忽的洛介宁瞟到远处的身影,立马就飞奔过去大喊道:“师兄救命啊!”

钟止离看他飞奔过来,很自然伸出手,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人就是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南承书心头叹了口气,看来这师弟还是不懂规矩,今夜怕是别想睡了。那杨天明面上强忍着笑意,只常风宿叹了口气,道:“师弟啊。”

那钟止离又不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还要问的,林向阳见钟止离护着他,便也没再说话,只转过头去监督他们练剑。洛介宁搂着钟止离道:“我有话跟你说。”

钟止离点点头,洛介宁便松开了人,反头偷偷看一眼,见那林向阳并没有看他的意思,立马跟着钟止离走了。两人回了钟止离屋子,洛介宁把门一关,脸上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钟止离意识到不寻常,问道:“怎么了?”

洛介宁低声道:“碧云府这个地方怎么样?”

钟止离明显是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这么问,洛介宁换了个说法:“张宛益这个人怎么样?”

钟止离道:“我跟她接触很少。”

洛介宁蹙着眉问道:“信得过吗?”

钟止离摇摇头道:“不确定。”

洛介宁坐下了,道:“我听闻她跟柳清妍是妯娌关系?”

钟止离道:“柳清妍是她的嫂子。”

洛介宁道:“那么,这两派的关系自然是很亲近了?”

钟止离淡漠道:“亲不亲近不知。但是这门亲事当时是张宛益撮合成的。”

洛介宁沉默了,钟止离问道:“为何这么问?”

洛介宁抬眼看着他,道:“今日我去找了南望。”

钟止离没有丝毫的意外,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洛介宁又道:“我跟他说了南浅思的事。我告诉他,南妄就是南浅思。”

钟止离很适时地搭话道:“然后呢?”

洛介宁又蹙起眉道:“是意料中的反应。”

钟止离饶有兴趣问道:“什么反应?”

洛介宁用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觉得不对劲,道:“就是很惊讶。不像是那种,演出来的。”

钟止离心里暗暗道这洛歌本是演技精湛,怎奈此人见了谁都觉得演技差,那么这么说便也合理,抬眼问道:“你在试探我?”

洛介宁明显是愣了一下,没打算接他的话,随即道:“若他真的重生而来的人,亦或是有五十年前的记忆,那么不可能不知道南浅思。当时南浅思轰动一时,跟蓝暮林的关系虽然很少人知道,但是若是知道霍平生或白知秋的话,定是知道他的。”

钟止离问道:“为何他知道霍平生或白知秋?”

洛介宁心里有些急躁了,拉着他的手腕道:“如果让他去了碧云府,要是有人要害他,怎么办?”

钟止离定定看了他良久,才开口道:“你在担心什么?”

洛介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皱眉问道:“你就不担心南望吗?”

钟止离的口气一反常态,反问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洛介宁心底吃了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终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没有试探你。”

钟止离居高临下俯视他,眼底却一片柔和,看得洛介宁又起了邪念,笑得愈发风流了。钟止离却道:“既然掌门让他过去,定是跟张宛益打好招呼了的。”

洛介宁改为抓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钟止离想要抽出,那洛介宁也没强拉着他,他一拉出来,洛介宁倒是愣了愣,两人之间的气氛倏地有些尴尬。

洛介宁收回手,装作不在意笑道:“南望挺聪明的。只怕是身不由己。”

钟止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洛介宁起身道:“林师兄等会儿怕是要找我,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钟止离见他也不问掌门找他为何事,颔首道:“没事了。”

洛介宁边要去开门边道:“不然你去看看南望吧,他见了你应该会更*。”

他刚应了一声,洛介宁已经推门而去。钟止离心头忽然有个声音告诉他,洛介宁方才定是失望了。

洛介宁打算再去瞧瞧那只鸭。刚回了屋,见了那鸭,凑近闻了闻,却是还闻不出有什么味道。他掏出一把小刀,把鸭毛拨到一边,细细地划了一个口子,见不到血出来,但是洛介宁却明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味。

他来了兴趣,将小刀 插得深了点,再抽出来时,里边的血液果然变成了深褐色!

洛介宁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把小刀放在一边,把那死鸭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心底暗暗道,这死鸭差不多已经跟那些人是一个模样了,只是没有意识。这足以证明,那些人能够像行尸走肉般,并不是那包草药的关系,应该是有人在控制他们的意识。

而那些是死人!

洛介宁吃了一惊,这个世界上难不成真的有能够控制死人的邪术?要是真的,那岂不是太可怕了?

洛介宁越想越觉得脊背发麻,在屋内转了两圈,内心始终觉得很不安。

正巧这时,林向阳来找他了。

洛介宁知定是为了方才那事,乖乖巧巧地跟着他去一处偏僻地,洛介宁低着头,林向阳看他那紧锁眉头的样子,倒是真的以为他有所认知,一停下来,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洛介宁抬头认真地问道:“师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控制死人吗?”

“……”林向阳顿时觉得此人确实思维有些不正常,但是还是耐心道,“没有。”

洛介宁道:“你没见过,所以你说没有?”

林向阳声音比方才冷了几分,道:“真有此人,岂不是要乱世?”

洛介宁心里很认同他的看法,又道:“但是我们在虎峰镇的时候,确实是见到了这般人。他们是死人,但是却有行动能力,而且武功还不错。”

林向阳脑壳有些疼:“那是你自己看错了,死人怎么会动呢?”

洛介宁还欲说,林向阳打断了他,问道:“你跟止离以前认识?”

洛介宁摇摇头,道:“不认识。”

林向阳板着脸问道:“你们关系很好?”

洛介宁也摇摇头,道:“不是很好。”

林向阳喝道:“不许撒谎!”

洛介宁仍旧是低着头道:“关系不好。”

他脑子里想起方才他抓着钟止离手却被那么拒绝的场面,想着那钟止离怕不是下意识便要避开他。之前的时候不会这样,大抵是那时自己对他的心绪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便是在自己那次喝醉后,钟止离对他的态度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愿意亲近自己。

若要说关系好,那也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那钟止离为何能瞒着自己瞒到最后一刻,但是现在他忽的就明白了。那个时候的洛介宁对他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若是钟止离轻易说出来,自己便会像现在的钟止离一般,对他有所顾忌,甚至开始疏远他。相比于现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他倒不如不说出来。

洛介宁头一次内心充满了挫败感,但是他又不似钟止离是个十二分隐忍的人,他有什么感情都会外露,因而他也知道,有的时候光是一个眼神就会吓到钟止离,但是他自己却控制不了。

他控制不了他自己,控制不了一见到他就想拥抱他的念头,特别是当钟止离露出那种别样的神情之后,他更是按耐不住。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贪恋他了。

林向阳看着他这一脸的失落和委屈,倒真的以为这两人是吵架了,就连在腹中草稿也全都撕了,叹了口气,只道:“止离待人和善,你不需苦恼。”

他这意思,是要安慰这人,不用放在心上,钟止离很快能跟他和好的。但是在洛介宁这里听来,便是另一种意思。那钟止离确是待人和善,当初南望怎么黏他他也不会拒绝,可是他却把自己给作死了。

洛介宁更是难受,一张脸就快要扭曲了,眼眶都红了,那打转转的泪水要掉不掉。林向阳却是被他这模样给吓到了,又不知他到底是为谁难受,但是转念一想,怕是因为钟止离了,他又不会安慰人,心里只想找徐半枫来安慰这人。

洛介宁可谓是形神具备,控制得极好,林向阳一慌,他立马收了眼泪,道:“师兄你要跟我说什么?”

林向阳虽面上冷漠,也受不住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难受成这样,开了几次口,才问道:“你没事吧?”

洛介宁鼻子一吸,道:“没事。”

林向阳哪还敢再跟他谈什么,只把他拉出去,要去找徐半枫,洛介宁却道:“师兄,没事的话我去歇息了。”

林向阳想起来他确实是病了一场,咳了两声,憋了很大劲,道:“去休息吧。”

洛介宁还没来得及进屋子里,在中庭便捧腹笑了起来,这林向阳怎么这么可爱啊!

居然还真的因为自己慌了啊!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还真的会心软啊!

洛介宁扒着那水缸无声笑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弱弱一声:“师弟……”

洛介宁听得出来是南倾文的声音,刚要转身,那南倾文忽的从背后抱住他,轻声抚慰道:“没事没事,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洛介宁望着水缸里的倒影一脸懵。

什么?

杨天明和常风宿也在旁边,只杨天明道:“都伤心成这样了,师兄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常风宿叹了口气,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哭得这么伤心呢。”

洛介宁恍然,大抵是方才自己在那边笑得肩膀一耸一耸,他们从背后看,倒以为是自己在哭了。另外,怕是那林向阳已经将自己方才演的那场戏给大嘴巴出去了。

洛介宁难得见到这三人这么认真,心里觉得若是自己这时候说出自己全是装的,方才是在笑林向阳时,他可能会万劫不复。为了明哲保身,洛介宁很配合地流出了两行清泪。

南倾文听到那泪水滴在水缸里的声音,跟着颤了颤,急急道:“师弟,你别哭啊。”

杨天明和常风宿闻言也不知所措,那洛介宁觉得在这里演下去怕是要被更多人看到,只低低说了一声:“我要回屋。”

南倾文立马放开了他,洛介宁背对着三人要回屋,南倾文下意识要跟上去,常风宿一把拉住了他,轻声道:“让他静一静。”

南倾文闻言便没有跟上去。洛介宁心底涌起一股内疚感,他不想浪费他们三人的感情,但是若是他们知道他是演戏,恐怕心里跟不好受。既然自己演技精湛,那么便把这场戏演到底吧。

☆、草动(三)

只洛介宁回了屋,心里却是怕要是这事传到钟止离耳朵里边他会怎么想,但是现在的形式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回到屋里边,看着那只鸭子,扒拉了它几下,却没有在它的鸭头上看到意料之中应该出现的紫斑。

那些人的脸上都有紫斑,且虎峰镇那些被关起来的人脸上都出现了紫斑,他们都被放进了一包草药,按理来说应该是这草药引起的紫斑,但是这鸭头上边却没有紫斑。

这是怎么回事?

洛介宁心底疑惑,难不成是因为种族不同,所以这鸭子不会出现?

正这时,南倾文在外边敲了敲门,道:“师弟,吃饭了。”

洛介宁觉得这饭还是一定要吃的,便去打开门,落入眼中的是南倾文一张担忧的脸。洛介宁心底的内疚感更加强烈了,差点就要跟他说出实情。但是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洛介宁一定得想办法不让钟止离知道。

杨天明一反平时的常态,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说。洛介宁跟他们并肩而行,本想开口,这时,前边正有个人朝这边过来。

洛介宁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这还真是不巧。钟止离迎面走来,看见这四人均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每人脸上都是很低落的样子,倒是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问道:“你们怎么了?”

洛介宁作为始作俑者,自然是要一言不发,但是若是他不说话,他们定是要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于是他决定先开口:“没事没事。”

欲盖弥彰,钟止离相信才有鬼。南倾文用手肘戳戳洛介宁,这意思大抵是要跟他和好,洛介宁自然是顺势笑道:“真的没事。”

对上他疑惑的眼,洛介宁忽的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钟止离见他说了没事,倒也没放在心上,只走近四人,道:“百里圭没找到失踪的那些门生。”

洛介宁笑道:“那是自然。”

钟止离听了他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倒是悟到了什么,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只那三人见这洛介宁居然已经恢复到这情形,看上去是好得差不多了,个个心底倒是在想这洛介宁能在钟止离面前演得这么出神入化,可谓是演技精湛,只怕是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洛介宁朝他挥挥手道:“我们先去了。”

钟止离侧身让他们走过去,只那三人均走出一段路后回头来看他,看得钟止离更是疑惑了。

洛介宁回来时连忙拉住了三人道:“你们不要去跟钟笑说这事,就当你们没看见就是了。”

杨天明叹了口气安慰他道:“师弟,你不要伤心,师兄会明白了。”

明白个*了,他清楚得很。

南倾文摸了摸他的毛发,一脸的忧伤道:“我觉得你挺好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你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是现在真的不觉得了。师兄会被你打动的。”

常风宿也添了把火:“师弟,别太伤心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这事吧,也别太着急。毕竟师兄还年轻呢。”

洛介宁连忙拜谢三位师兄,就差鼻涕眼泪往他们身上抹,连忙*滚尿流地跑回了屋,门一关上,简直是心力交瘁。

百里圭去豫州绕了一大圈,那些失踪的人一个没找到,气得飞起,那镇子上的人听得百里圭的威名,顿时整个镇子上都寂静了下来,谁也不敢惹了这尊佛,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要屠镇。毕竟这样的事,还真的发生过。

这事传到玄天楼来,自然是皆大欢喜,知道的门生都偷着乐,洛介宁更是甚,在钟止离面前幸灾乐祸,哈哈道:“幸好没人跟着他们去,不然还要赖在别人身上的。”

钟止离只道:“百里圭准备在那镇子上迎皇上。”

洛介宁背着手转了两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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