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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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跟在贾敬和义忠郡王身后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大舅子。

不过这第一眼看完, 他这心情就是微妙的。

要怎么说呢?他大舅子周围的这些地砖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瞧着如此的诡异?只是因为贾敬没有发问,他也只将这些疑问留在心里,只想着等下问问贾敬是否知晓, 这才好回去跟自家夫人交代一番, 好安她心。

贾敬瞅着那些地砖看了几眼,又见贾赦那脸虽然有些苍白, 可眉心平淡,看上去并无任何难受的迹象, 这心就更安稳了些, 也不再看蠢东西, 对司徒曌道:“既他无事,又有殿下在,我和如海就先回去了。”

林如海:“……”

这才刚看到人就要走?不过他以为贾敬这样做有什么深意, 连忙又看了贾赦几眼,恨不得将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看在眼里,这才清咳一声道:“没错。”

司徒曌倒也淡然,“莫要让老太太担心, 他并无大碍。”

贾敬颔首,接着便带着林如海直接走出了厢房,又直接出了毓庆宫, 待周围只有他们两人时,贾敬才看着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林如海道:“有义忠郡王在你大舅子不需任何人担心,今儿个你也别想办公了,回头直接告假一段时间好了, 不然你哪里还能有清净可言?”

林如海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立刻表示明白。

“也莫要让敏儿担忧,她大哥好着呢。”贾敬说到这里又缓了缓,“张家之事可以跟她说一声,我听闻她素来和张氏交好,情同姐妹。”

林如海婚前瞧着也觉得自己的夫人和张氏感情甚笃,此时深深点头。

贾敬也对这位隔房的女婿没什么不满意的,毕竟他也是相信张家的眼光的,于是和林如海直接出了宫,两人各找了自家的马车,便前后脚地向着东城而去。

原本林如海还想着去荣国府一趟让岳母收收惊的,结果贾敬今天让他大开眼界,哪里还需要他?也就如贾敬所说那样直接回了自家。

这林家昨日上上下下也是一家子都没休息好。

贾敏今日本想劝林母白日里养养神,却被林母婉拒了,只说挂心贾赦,哪里睡得着?

这贾敏心中也担忧兄长的安危,一时间也没了心思再劝,只强撑着等林如海回来。只是……这也回来的太快了一些吧?

林如海衣服未换,入府之后直接问了夫人在何处,就来了林母这院子,不等见过母亲就先对一脸忧色的贾敏道:“敏儿,你可放心了,大舅兄并无事。”

“无量天尊,无量天尊保佑!”林母双手合十念道。

林如海:他娘不是一直都信佛的吗?这也变地忒快了一些。

不过他对这些妇人的信奉并不挂心,见贾敏也是一脸地激动,也顾不得母亲在面前就拍了拍她的肩,详细地将今日朝中的事说了一遍,更是啧啧叹道:“我还真未想过敬大哥居然如此……”

如此嘴炮。

贾敏却不意外,知道贾赦好好地而且看护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司徒曌后那是半点担心都没了,只笑着解释:“夫君倒是有所不知,我这敬大哥最初的时候可不是学的文,而是武转文。”

贾敬?

学武?

这是逗我?

看着儿子这表情林母也不禁笑了,只并不作声,只含笑听这小夫妻说话。

“我敬大哥上面还有一个兄长你是知晓的,只我那敷大哥先天身子骨就不好,我伯父担心敬大哥也如他一般,很是打熬了他几年筋骨,那可是正儿八经地童子功,倒是珍儿被娇养了些,不也是与夫君你一起坚持了下来?”

林如海自觉得了贾家滔天的好处,哪怕这自从开始上朝后就要每天上朝,也没耽误了这些功夫,还琢磨着每到休沐就去叨扰下大舅子,不然和贾珍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如今听贾敬竟是这样过来的,对这位看上去有些个仙风道骨高人风范的贾敬更是有了几分敬畏。

贾赦有这能耐,这贾敬怕也不俗啊!

林如海经了昨天一事,也算是看出来自家大舅子还有不少秘密,毕竟昨儿个的事怎么也不能用所谓的武学天才来形容了,这绝对已经是半仙级了!

他虽然有几分好奇,却没打算冒昧地问贾敏,毕竟贾敏只是个女儿家,贾政都不知晓的事,她又如何知晓呢?问了反怕她不快。

大舅哥是个一等将军的时候他们夫妻感情如此之好,这大舅哥一冲飞天,总不能影响了他们的感情去。

不值得!

贾敏见林母也是一脸的惊诧,似是想不出贾敬练武的模样,琢磨了下又道:“其实我那长兄也并非表面上如此不堪。”

林母并林如海:现在天下是个人都知道了!

“兄长毕竟是自幼在宫中为义忠郡王当伴读的,义忠郡王又是文武全才,这对兄长的要求反而比我父亲和祖母都要高些,故而兄长那时每次见了祖母都要抱怨一通。如今想来,若是没有殿下,我兄长也难以坚持吧。”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家什么时候就有了一本秘籍,还是他们贾家的起家之根源。如今当然也不知道贾赦怎么着就变成了半仙儿。

不过就是别人问她就说不知也无妨,她素来聪慧,又哪里不知她这兄长已是天地之间的大人物了?

她一个出嫁女也不图别的,只盼着贾家越来越好,她与夫君之间的感情和和睦睦,早日为林家开枝散叶罢了。

林母想的与她也是一样的,不图沾光多少,只图顺顺利利。可她心里惦记着一桩事呢——

这林如海也没跟她说具体的经过就练起了贾家的功夫,她本来也没觉得锻炼下身体有什么不好,可这好端端的贾赦怎么会教林如海这样的本事?

这林家也是累世簪缨之家,越是这样的人家其实越是藏私藏拙,恨不得丁点好处都不会外泄。

这贾家要说疼闺女疼妹子,她信。

要说林如海的身子没点问题,她才不信!

要不是因为贾敏,贾家绝对不会传给林如海。可贾敏好端端的,为什么又会为了她呢?根子肯定是在她的宝贝儿子身上。

这林母心里惦记着这么一桩,有心去贾家从贾母口中探问一番,只贾赦还在宫里,虽听上去无事,终究未醒,倒也不是好时机。

她将这事放在了心上,暂且按下不提。

这被惊叹的敬老爷一听到了荣宁街就直接让车夫去荣国府。那荣国府的门房早就得了吩咐,一看到这宁府的马车,立刻开了偏门,让马车长驱直入。

因事关重大,马车在到了荣庆堂门口才停了下来。

贾敬在路过荣禧堂的时候也没忘记瞄了一眼那一院子的狼藉和焦土,不禁心里哼了一声,这蠢货做的好事,且看他回头怎么忽悠那俩皇帝给他收拾院子吧。

贾赦得升官儿,这是必然之事。

故而,这荣禧堂指不定还要改改规制,就是再建,怕也与最初不同了。

他一下车就看到了贾政和贾珠。

贾政还好,贾珠这孩子倒是眼睛红通通地,似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敬老爷对这当爹的立刻就有些埋汰:“这珠儿怎地还没去睡?这么丁大点的年纪哪里经得起这样苦熬?”

他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疼儿子的,如果不是溺爱自己的那根独苗苗,又怎么会将贾珍给纵成那个性子?更不用说贾赦和他差了十余岁,都快是父子的年纪了,偏对他信服不已。

所以敬老爷的本质不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还是个面冷心软的。

被他一通数落贾政有点委屈又有点骄傲地看了一眼儿子,“不但我说了,老太太也让他去睡,可他偏不听,非要等你回来才好。”

接着又似嫌弃道:“还哭鼻子,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

贾珠却是不顾父亲,焦急道:“伯父,我大伯可好?”

贾珠的确是个好孩子,也真真是因为惦记着自己能力通天的大伯才睡不下。他大伯那样的仙人居然从天上栽了下来……这是不是……是不是……

终究是个孩子,越想越是害怕,他和贾赦最近接触的时间越多,对贾赦这个大伯越是喜欢,一想到贾赦栽下来的样子就害怕地想哭。

“你大伯好着呢,我瞧着他就是睡着了,别说摔坏了,那脑袋上连个包都没有,你且去睡,等你睡醒了允许他就醒了呢。”

对荣府这边的这个长孙,纵是贾敬也多了几分耐心。

贾珠立刻高兴起来,不待再说什么就赶紧地被贾政命人带去安置,接着贾政也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贾敬道:“敬哥,兄长真的没事?”

“自然不是骗他的,走,我们去告诉老太太一声。”

贾政急忙和贾敬去见贾母。

那贾母昨儿个到现在才是又着急又上火,还对贾赦满腹忧心,她又上了年岁,哪里能镇定自若?见了贾政和贾敬前后脚进来就急忙站起身道:“怎么样?老大怎么样?”

王氏因之前说错了话不讨贾母的喜欢如今并不在,她也不愿一堆丫鬟围着,万一老大有个什么不好让旁人听去了怎么办?所以身边只剩下朱雀和朱鹮。

贾敬看了两人一眼才道:“回老太太的话,赦儿毫发无伤,只是用力过度,暂时要在宫里休养几天,你不必忧心。”

贾母立刻念起了无量天尊的尊号,一脸笑容道:“这就好,这就好!可吓死了我这个老太婆。”

她此时其实刚过中年,比起来贾敬也大不了太多,这自称倒是有些不像。

贾敬也不在意,只将贾赦当时的模样说了一遍,再给这贾母吃一颗定心丸,接着道:“您也无需担忧他,只是这宫里怕是不日就有赏赐赏下,好叫老太太知晓,提前做个准备。”

“是是,老大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二帝仁厚自会有赏赐的。”贾母点了点头,不过面上并没太过惊喜。

贾政瞧着他家老太太也是很不解,以往有赏赐他家老太太不是都欢欢喜喜的吗?

贾敬也没将张家的事告诉这婶母,毕竟他这位婶母当年多偏心二房,对张氏并不喜欢,反多有为难,这张氏的死因贾赦一直都觉得并非普通难产而亡,这里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手笔。

他又看了一眼贾敬道:“怕是不用等你兄长为你上奏这太上皇或是皇上就会为你换个地方,不管去何处,定要踏踏实实,莫要堕了你兄长的颜面!这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你妹夫,事事以他马首是瞻,断然无错。”

贾政连忙称是。

倒是贾母觉得不像,不解道:“这怎地就要事事问如海了?”

她是疼爱女儿没错,但是她家老大如今如此能耐,这怎么还不能给老二弄个大的官儿当当了?这老二前程似锦,哪里还需要看林如海的脸色?

“婶母倒是忘了妹夫的恩师是谁?跟着如海定不会错的。”

听贾敬淡淡两句,这贾母的脑子一转,可不是吗!林如海的老师可是关无极,老而弥坚不说,还是个人老成精的!她当下就谢过了贾敬,不等贾敬推脱就对贾政道:“你敬大哥说的没错,就跟着你妹夫,什么不知道的就问,回头带着肉去关老家走动一番,嗯,待我们除孝之后吧。”

这除孝之后有林如海这个中间牵线的,往关家走动倒也算不上是冒冒然。

贾政一一听到了心里,应下了。

贾敬又道:“这几日府上怕是会有不少人来,只闭门谢客便是,没得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贾母傲然道:“是极!就是这个理!”

这贾代善去后他们荣国府被那辅国公祝家接连针对,那些亲朋旧友都没几个提点帮衬的,可见都是什么人,如今哪里能那样轻易地让他们攀附上来?

转眼又一想家里还有个不争气的二儿媳妇是个祸患,不禁有些为难了起来。

那王氏是个心肠恶毒的,可终究也是珠儿和元春的娘啊……

她也不能和别人说这事儿,只得先压在了心里。

贾敬琢磨了下没了别的什么交代,这才告辞回府。他家小子和夫人也在等消息,不知多着急,还是早早安抚一番的好。

贾母并未挽留,只让贾政相送。

贾政等送别了贾敬再看向荣禧堂的方向,眼神已是不同。

兄长已经为他铺路到如此程度,他定要光宗耀祖,不负祖宗、不负兄长!

贾赦所谓的休养几天,唰一下就变成了十几天。

这义忠郡王反而像是又变成了毓庆宫的主子一样,在毓庆宫住了十几天,除了太上皇外,将外人全部堵在了外面。

见不得这位天师大家虽然心里气急,可这其他人不也都没见到吗?倒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然说起来还真有一事让这宫里人心惶惶地——

皇上已经十几天都没出养心殿了!

不但十几天都没有从养心殿出来,这御膳也从没送过东西然进去。

不,莫说是吃食,这连水似乎都没传过一次。

这宫里的太妃们倒还耐得住性子,这皇帝要是真出了事儿保准瞒不住,爆出来是早晚的。

皇帝这寥寥无几的后宫嫔妃可就不这样想了,尤其是那膝下有皇子的一后一妃一嫔。

这皇后和甄妃心里都担忧的不行。

皇帝在天师施法的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要是说没什么事儿,谁信?这宫里人传得风声可难听了,个个都说这是皇帝得位不正,遭了天谴,或说皇帝本身就被那鬼魅附身,那天晚上就被天师绞杀了云云。

不管是哪一条,这时间越长这不是越让人觉得像是那么回事儿吗?

皇后祝氏进不去养心殿,就转为在贾赦那儿下功夫。

这毓庆宫中虽住着义忠郡王这个大伯,可她也顾不得什么,为了皇帝的“安危”,她每日里都要去一次毓庆宫,而后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

原本这已经变成了笑话一般的日常,可这天祝氏却是动了肝火——

她家陛下一天天没个消息,这就是没有那么乱糟糟的事儿,不吃不喝这些天也要出个好歹来了吧?这不让去养心殿见人,还不让见天师,这太上皇是要*死她和儿子啊!

这是太上皇想要复位再传位给义忠郡王的征兆,肯定是!

否则的话这解释不通!

故而今日她被拒之门外后怎地也不走,只在门外高声道:“且去禀告郡王,说本宫今日定要见天师一面。”

她如今还是皇后,太上皇又没下圣旨不让人去叨扰天师,为何不让她见?端的无礼!

如今这祝氏掌管了后宫几年,虽然宫里人都琢磨着这宫里的天又要变了,这皇帝估计也要换个人当当。但毓庆宫如今的太监都是李尚喜安排的,自然不会安排曾经毓庆宫的老人,所以这祝氏的话就原封不动地到了司徒曌的耳中。

司徒曌正在贾赦那厢房内的窗边拿了一本道经看着,闻得此言便道:“且让皇后娘娘去求了太上皇的圣旨来,若非太上皇的圣旨,这毓庆宫如今是本王说了算。”

这是毫不客气啊!

祝氏万万没想到这义忠居然在这时候丝毫不顾及人言可畏,不但不让见,还让拿来太上皇的圣旨,更可恨的还说着毓庆宫是他的?

他个*!

这毓庆宫早晚是她皇儿的!

不过祝氏倒也没有真愚蠢地去找太上皇,毕竟这儿媳妇哪里有动不动找公爹哭诉的?她去找了德太妃。

虽然这胤禛已经更换了玉碟,严格说起来不还是她的骨血?她原以为德太妃在这个时候也会跟她一条心,可谁想到了永和宫就照样吃了闭门羹。

这德太妃甚至连个借口都没找,就是不!见!

祝氏得了这话后愣在当场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转头走了。

她不信命!她更不信她家四爷能出事,她等着……等着!

于是李尚喜在刚听到这事儿不久之后,就在这养心殿的门口看到了这位皇后娘娘。

祝氏冷眼看着李尚喜道:“你这奴婢今天让不让本宫去见皇上?”

李尚喜这些天也被她的花样百出地折腾给弄的有点恼,可真说起来他对这皇后也是有几分怜悯之心的。毕竟她虽是皇后,可没了皇帝她这皇后又哪里能有半分尊荣?

这终究是担心着他家主子。

只哪怕如此,他也不能放皇后过去,这要是耽误了主子的大事怎么办?至于将皇帝在里面可能是修炼的事儿告诉她?当然没门!

这宫里不知道多少人都惦记着那张位子呢,要是这消息传出去,保不住今天晚上这养心殿就要意外走水,还不如让这些等着看好戏的以为他家主子是那啥了呢。

他道:“陛下之前有过吩咐,除了天师和太上皇谁也不许进去,娘娘你就莫要难为奴婢了。今儿个也好,明儿个也罢,只能皇上从里面出来,否则您和奴婢都进不去。”

他还真试过了,那门他根本推不开啊。

他在贾家的眼线也说了,其实贾家的人在天师闭关的时候也是曾经试图推过门的,几个人上都愣是没推动那门缝丝毫。

有了这前车之鉴,他还真不怕!

祝氏看着这奴才,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他肯定是背主了,肯定是!

正当她想让自己带来的太监硬冲的时候,下一瞬她依稀像是听到了什么咔嚓声,正当她疑惑的时候,李尚喜突然看向养心殿内,接着大喊道:“退后,退后!”

接着不等皇后反应就让几个小太监拉着她退下,祝氏恼怒不已,正要斥责的时候,这咔嚓之声就更大了。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养心殿内,将责骂的话吞下肚,主动退后再退后。

自从贾天师一剑肃清九州邪魔之后,这什么稀罕事儿大家都觉得可能发生,看过了那样一场大片儿,对这眼下的一点碎碎动静,也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她甚至还能装着胆大声喊道:“陛下,是陛下您听到了吗?”

李尚喜:“……”

这皇后,也是勇气可嘉,非同常人啊。

不过出乎李尚喜意料的是过了没多长时间,这养心殿的门就打开了,他就看到了他家主子正蹙着眉头看着皇后,接着扫了他一眼,道:“你这奴婢还不速去人伺候洗漱?”

李尚喜脑子还没转过来身子已经很果断地吩咐了下去,这才晃过神——

他主子出来这画风和贾天师的不同啊,居然没崩了这养心殿,真真是意外。

那皇后却是连跑了几步上前,哭道:“陛下,你可终于出来了,你可——”

“你先退下,待朕洗漱完了之后再说了。”

祝氏:“……”

这都什么事儿啊!

其实这也不怪胤禛不解风情,实在是他身上一身腌臜,万万受不了此时出现在人前,更别说让皇后靠近。

不过这皇后却像是已经闻到了什么味道,眼神立刻惊疑起来,这……这该不会被那些人说中了吧?

她强颜欢笑道:“既然如此,臣妾先回宫等皇上。”

胤禛倒是没有察觉她那表情,点了点头就立刻缩回了房内。

皇后:“……”

她也不敢胡思乱想,直接回了坤宁宫,等到了宫里坐定脑子里才转个不停。

比如,这皇帝到底是不是中了邪?可要是中了邪这邪魔肯定会被绞杀啊!

四爷对自己的新身份还未知晓,倒是一进养心殿再看那周围的狼藉一片,心中就微妙了。这些东西,应该是贾赦给他布置的吧?倒也亏了他煞费苦心,否则的话他哪能入定如此长的时间?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入定了多长时间,只自己身上这股馊味也能推测出来时间不短,再联想一下贾赦之前入定的经历,和自己醒来之后看到的门上贴的符纸,哪还有不懂的?

定是贾赦帮他处理周全的。

他心中甚是感动,恨不得立刻去荣国府谢了贾赦,可顾及着自己这身味道……都说久居鲍肆之中而不闻其臭,他为何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怪味儿?

也亏得他能忍,否则还真想立刻就将这一身衣裳给扒拉干净。

那边李尚喜倒也是个利落地,他一直都做着准备,生怕主子醒来之后渴着饿着或是觉得身上不舒坦要让太医瞧瞧,故而这偏殿里原本还有一个白芷呢。

这白太医听到了动静先前也*滚尿流地跑了出来,一听说皇帝醒了也不见人,颇觉无趣。

他原本还指望着这皇帝出来有他发挥的余地呢,不过贾家的那个小崽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能耐,已是今时不同往日,要说新皇闹着一出没他的手笔,他老人家能信?

他老人家自是不信,不过也走不了啊,又给李尚喜的一个干儿子爷爷长爷爷短地给哄了回去。

这老头倒也是个尊重人权的,虽然很想喷这小太监一句谁是你爷爷?可每次也只是心里哼一声,倒从不让这些小太监为难,算是一个出名的有怪脾气,人缘反不差的典型代表。

这四爷没等多长时间就痛痛快快地泡在了水里,足足洗了四桶水才觉得身上干净了,头发也让李尚喜亲自给洗净了。

洗澡这空当里李尚喜已经将自他入定之后发生的一切大小事,事无巨细地都跟这位主子交代了清楚,最后道:“太上皇倒是每日都会派许爷爷亲自过来瞧瞧。皇后娘娘那边也是每天都没断过,只是瞧上去越发担心您的安危了。”

担心他?胤禛眸眼深沉,这的确是担心他的。

只是要说是因为夫妻情分,四爷自己都不尽信的。

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失望之感,他素来对皇后也没太多要求,过得去就罢了。毕竟是跟了他那么多年,又没什么大的毛病,就算是不怎么聪明,这不聪明也有不聪明的省心之处。

他也没说皇后什么,只问:“恩侯那边还没醒来?”

“这皇后娘娘每天都去看一遍,待从那毓庆宫出来再来看您。奴婢也就偷了个懒儿,每天见她一人过来急匆匆地要入殿就知道娘娘定是无功而返,天师想来还没醒吧。”

天师……

这称呼倒是让胤禛琢磨了下,越琢磨越是遗憾。

他怎地就错过了那么大的一场盛事呢?不过这盛事却让贾赦至今未醒,倒也让他有些担心。

“二哥那边没说什么?”

“义忠郡王很是能坐得住,每日里都是看些道经,日日往家中送信。听说还有心思过问两个小殿下的功课,每天都会有功课从义忠郡王府入宫,批阅完了再送回去。”这要是放了当年,怎么可能嘛。

胤禛却有些羡慕道:“二哥这也不错,超脱世外,不若朕……”

“您这不也和义忠郡王一样也得了帝君的好处?奴婢虽然不懂这什么修仙又修佛的,只想着这秦皇汉武都没成就的事儿,咱太上皇也没有的福气,都到了您这里来了,您还有个什么失落的?”

他这话虽然有些逾越了,可他和胤禛的情分本就不一般,也就有这个脸面能在他面前说上几句。

他说完胤禛就笑了,“你这话让父皇听到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气恼。”

李尚喜只笑不语。

待帮胤禛换好了衣裳,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来。

他家主子,似乎……好像……还真是白了啊!

白了!

所谓一白遮三丑,在他家主子上还真没啥遮丑的效果,不过就像是重回娘胎里在那羊水里泡了一遍一样,白白嫩嫩地,就算仍旧是那熟悉的五官,一贯的冷脸,可就是让他有点像是看到了他家陛下小时候一样。

他刚伺候这位主子的时候,还差点给吓哭了。

这位在那时候就是不拘一格的冷面王,唬地他那小心肝啊……

可他看惯了这冷脸,再一看这白嫩,竟是一句话脱口而出:“主子,你好看了!”

他这不假思索的再肺腑不过的言语却让胤禛僵了脸,这奴婢乱说什么!他一个男人又不是贾赦那蠢东西,讲究什么好看不好看?就算是他二哥那样好看又有何用?

当皇帝的,要讲究威仪,威仪懂不懂?

不过他对李尚喜终究是有几分纵容的,只当没看到,并未搭理他。

李尚喜也是心惊动魄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将那话说出口了!这要不是在胤禛面前,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了,作死啊!提什么主子的伤心事!

他其实觉得太上皇挺了不起的,他家主子天生这样一张脸,居然每每到他家主子头上的时候也能找出来一些夸奖之语,从未嫌弃。要是他不是个无根之人,儿子天生这样的表情,他还真担心……

欸?他好像明白了啊。

这皇帝的儿子不怕娶不到媳妇儿啊,所以他家主子再怎么样,这太上皇都不怕啊。

胤禛倒是不知这伺候了他多少年的太监心里想什么,在铜镜面前稍微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直接抬脚就走。

这倒不是去毓庆宫,而是去见他老子。

就算是他对贾赦多有担心,不过他已经躺了十几天,应该不急于一时。他自己这个困在养心殿十几天的儿子出来要不先去渐渐自己的老子,让他放心,才要被无数人骂一句不孝子。

不急,不急。

倒是太上皇已经听到了消息,早就心里盼着这儿子过来,好从他口中探听一下到底是修炼了什么,居然连续入定十几天,这怎么都觉得比老二厉害啊?

故而太上皇高坐在上,怀了左揣了一个沾光的亲孙子,又搂着一个每天哭闹着要爹爹小脸瘦一圈儿的贾琏,满怀期待。

召儿子进来之后,他还先哄了一句贾琏,又挺直了腰杆,不待胤禛行礼,原本免礼的话就变成了:“老四!你怎么好看了那么多?”

胤禛:“……”

所以——

朕之前——

很丑?

你们都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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