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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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我可以做拿手的砂锅鱼,我们当地特色,好些人都奔著我这道拿手菜来我们客栈。”

图子歌点头:“那麻烦您了,我也想尝尝。”

吃饭时,图图小姑娘跑来,在她旁边叽叽喳喳说著话。

邱青夏无奈,“图图啊,哥哥姐姐正在吃东西,你不要每次都来捣乱。”

图子歌心里一紧,拿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邱青夏每叫一次图图,她心里就像被人划了一刀似的疼,不见血却疼得难以呼吸。

十八年了,日思夜想,当听到母亲叫著另一个小图图时,她真的很难平静面对。

周凌川见她眼泪又含在眼圈里,急忙握住她的手,“阿姨这个鱼做得很不错,你多吃点。”

图子歌低下头,眼泪,“吧塔”掉在饭碗里。

她伸手抹了把泪,端起碗,猛扒著饭。

小姑娘不解,看了图子歌又看周凌川,最后只能起身,离开餐桌。

吃完饭,邱青夏介绍洱海的景色,其实对她来说,最想要的就是坐在客栈里,看著她的身影,就足够了。

周凌川硬把她拉了出去,在洱海边,吹著海风,听著远处传来的嬉笑声,和酒吧里歌手唱著的民谣声。

两人漫步走著,没什么目的,没什么心情。

图子歌搂著他的腰,目光毫无焦距。

“图图,你带不走她,也不能摊牌过去的事,她现在活得很开心,有个幸福的家庭,忘了过去的痛苦,这样不好吗?”

图子歌一时没说话,最后,直接搂得他紧紧的,头埋在他胸口,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我好难受,心脏像被人拿刀子捅似的疼。她每次叫图图的时候,我浑身都像被雷击中一样,我多希望她有一天会叫我一声图图,不论是教训斥责或是拿鸡毛掸子打我,我都会开心死的。”

周凌川觉得自己在此刻,失了言语,没办法安慰,这种痛他感受得到,她是那么悲伤,那么痛苦。

“周凌川,我哥说,让我当没找到她一样,可我好像做不到,我该怎么办。”

“图图,咱们再生个小公主吧。”周凌川转移话题。

图子歌一怔,“现在说这个干嘛,不生。”

“你说过喜欢小公主的,现在身体也养好了,过些日子咱们就把婚礼办了。”

“不是说好了明年再说吗,现在我工作刚起步。”前些日子她说先不急著办婚礼,虽然她也期待,但她工作刚刚起步,她不能给齐岩拖后腿。

“齐岩最近给你接什么工作没?”

“他说在接洽电视剧,我说了,不炒CP。”

“真是我的乖宝贝,比周小沐还乖。”

图子歌满脸是泪,都著嘴瞥他,“拿我跟一岁多小孩子比。”

周凌川捧著她的脸,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轻*她的额头,“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如果你同意,我们再生一个宝贝,叫慕歌。”

图子歌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悲伤的情绪被冲淡些许,心里有股暖流捐捐流淌,“我知道你想哄我开心,周凌川,我感激生命中能遇到你,可是我讨厌你的家人,我恨关宁成,也讨厌你妈妈,我没办法相处了,连最普通的见一面我都要受不了。”

“那就不见,我们小两口的日子,我们自己过。”

“周凌川,虽然她不记得我,虽然她有了一个代替我的女儿,但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帮我找到她,让我知道她还活著,足够了。”

图子歌想多呆些时日,但周凌川实在太忙,三部手机轮著充电都不够他用。

她只好跟他一起回北京。

临行前,图子歌跟邱青夏聊到很晚,说些民生小事,说著儿时的小故事,有时她会提起母亲,说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温暖。

邱青夏笑著说常来玩,因为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图子歌临走前,突然伸手抓住母亲的手,邱青夏都愣住了。

“我很喜欢您。”

知道她没有母亲,邱青夏也是心疼又可怜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你。”

“我会再来看您的。”

邱青夏拍了拍图子歌紧抓著她的那只手,“别减肥,你太瘦了。”

图子歌点头,“好的。”

客栈里,邱青夏站在门口望著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舍。

她头一次会这么留恋一个客人,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而且小姑娘身世也可怜,父母不在了,总是眼含著泪,特别让人心疼。

关宁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看了。”

邱青夏点点头:“这小姑娘挺好的,上次泼你一身水,你也别介意了,她肯定是心情不好,不小心拿你撒气了。”

关宁成长叹一声,“每次都是我妥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再者,我能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不成,我看出,你挺喜欢她的。”

邱青夏点点头,眼眶突然*了。

“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有点难受。”

“也许,以后她还会来的。”

图子歌上了车就开始哭,哭了整整一路,周凌川束手无策。

周凌川回去就开始忙,当天晚上后半夜才回家。

图子歌没睡,一直坐在周小沐的房间里,孩子睡得熟,她就干坐著。

周凌川把她拉回房间按到床上,强迫她睡觉。

她抱著他,一晚,两人谁也没睡。

图子歌去找图子安,兄妹两人脸色都苍白得毫无血色。

图子安心里也难受,相见又不能相认,这种感觉太糟糕,而且关宁成当初的做法,简直天怒人怨,但又能如何,搅了平静的水面,母亲的幸福跟那些怨恨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图子歌近来食欲下降,人又瘦了一圈。

周凌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由于近来两次跑去洱海耽搁一周多时间,工作堆积如山,处理起来也繁琐,每天回家都是后半夜。

图子歌就坐在窗边,呆呆的看著夜空。

周凌川只能陪著她,有时,她靠在他怀里,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五十六

图子歌这种低迷的情绪持续了近一个月。

还好有周小沐陪伴, 看到孩子的笑脸, 她觉得,其实她是幸运的。

齐岩给她安排接洽的工作, 她都抛到一边不理, 齐岩无奈, 直接杀回北京。

见到图子歌的刹那,他都怔住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做为模特她本来就瘦, 现在瘦得没了肉。

图子歌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工作不接, 电话都不回我一个, 到底怎么了?”

“没事, 你不用担心,我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之前接洽的那部电视剧,你是不是应该去试个镜。”

“齐哥,对不起, 我让你失望了。”齐岩把国内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她, 把所有的赌都压在她身上,她却这样散漫。

“知不知道,你跟周凌川被拍到,还上了娱乐新闻。”

图子歌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俩已经很久没一起出去过了。”

齐岩把手机拿出来,找到那则新闻递给她。

图子歌一看, 这不是洱海?

画面清晰,是两个人相拥的场景,他捧著她的脸,说著什么,还有一张,是他亲*她的画面。

“现在好多人都在八卦你背后金主。”

“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吧。”

“毁誉参半。”

“抱歉,我已经很久没关注这些新闻了。我们之前去了洱海,齐哥,我找到我妈妈了。”

“找到了?”他跟图子歌认识几年,自然知道她家的情况,知道她常说找母亲,说心存念想。

“她结婚了,又生了个孩子,也叫图图。”图子歌心口一酸,眼泪不用酝酿,直接涌了出来。

齐岩一听,便明白了。

“既然她还活著,就是好事。”他递了纸巾给她,宽慰道。

她点头:“我高兴她还活著,但我们不能相认,我只能看著她每天跟那个叫图图的小姑娘说话,那份爱,我再也得不到了。”

图子歌掩面而泣,她知道自己执拗,母亲活著她为何还要在意那其它,她活得这就足够了。

只是,她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她恨关宁成,一声不响带走母亲,让幼小的两个孩子承受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你们找了母亲很多年,一时难接受不能相认,还有了一个替代你的孩子,但你应该明白,这个小姑娘也叫图图,就证明你母亲对你的爱有多深,她都不记得你了,还记得图图这个名字。”

图子歌看向齐岩,用力的点点头。

齐岩见她都明白,便松了一口气。

图子歌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周凌川的公司。

前台秘书已经不拦她了,她直接上了楼,敲了下门直接推开。

里面好几个人,好像正在开小型会议。见她开门,话题停止都看了过来。

“抱歉,你们先忙,我出去等。”她说著要退出去。

周凌川冲她招了招手,“进来,坐那等会儿,很快结束。”

图子歌点头,关上门,走到窗边坐下。

她托著腮,望著街上车水马龙,她觉得,是该抛开过往,回归自己的生活。

周凌川的担忧她看在眼里,他每天忙到很晚,有时回到家里陪她一坐便是一夜,他很忙很累,心也会疲惫,她不能给他这么大压力和负担。

周凌川快速结束会议,直接走向她。

拉过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怎么来找我了?”

图子歌冲他笑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老公,我想你。”

周凌川心下微顿,涌入一丝甜蜜,这个词语有些陌生,她从未这样称呼过他。他环著她的背,把人搂紧。

“我知道我最近给你带来很大压力,让你担心。放心吧,我好了。我会尽量抛开过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而且她活著,我不该太钻牛角尖。”

“想明白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不要再担心了,你跟我熬的都瘦了一圈,我也心疼。”两个人这一个多月,吃的少睡的更少,都明显的瘦了一大圈。

“真是个懂事的小丫头。”

图子歌靠在他怀里,心里很暖,有他有孩子,母亲还活著,多好。

“对了,齐岩回来了。”

“又给你接工作?”周凌川不是不愿意,是不想她离开他超出一天的时间。

“不是,金主爸爸,你上娱乐新闻了。”

周凌川不解的看著她。

图子歌窝在他怀里,拿出手机找到那则娱乐新闻,递给他看。

“洱海时,我们被拍到了。”九宫图,配词,新晋女星图子歌与周氏大*OSS洱海边相拥相*。

“金主爸爸,你被揭秘了。”图子歌难得有心情开玩笑。

周凌川砸了下舌:“拍照技术不错,看,你的金主爸爸多帅。”

图子歌憋著笑,“叔儿,看把你美的。”

“叔儿本来就很美。”

图子歌无语他的自恋,“叔儿,用你的男.色征服我吧。”

周凌川见她发自内容的笑,心里的忧虑才减轻一半。

“好,晚上的。”他挑眉。

图子歌小脸一绷,“你脑子里没别的?”

“叔儿已经禁欲一个多月了。”

图子歌嘴角一抽,好吧,是很久了。

周凌川提早跟图子歌回了家,一进家门,就见关正初和周博文都在。

“爸,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事先没打个电话。”周凌川说完,看向图子歌,见她脸色刷的难看到了极点,伸手环住她的腰。

“来看看孩子,也看看你们。”周博文说著,给周凌川个眼色。

周凌川知道爸爸是有话要说,“图图,你先上楼,我跟爸说点事。”

图子歌眸光喷火似的盯著关正初,后者依旧脸很臭。

图子歌换了鞋,却没动。

周凌川环著她的腰,往前推了推她。

她甩开他,回头瞪他一眼。

“凌川,你跟我过来一下。”周博文发话,周凌川只好跟过去。

两人离开,关正初看向图子歌,“我来看看沐沐,顺道给你们拿点补品,看一个个瘦的,让别人以为,我们周家虐待你们了。”

图子歌没明白她这闹哪一出,冷哼,“你送来的东西,没下药吧,不过你放心我活得好好的,肯定比你活得长。”

关正初咬著牙,拿起手包,起身就走了。

图子歌看著桌子上摆的一堆东西,什么人参燕窝的,她喊了句,“林姨,把东西给我扔我,以后她来,不许让她门。”

林姨轻叹,把东西拿进了厨房。

周凌川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怕两人再争执起来,周博文冲他摇了摇头。

找到邱青夏和关宁成的事关正初已经知道了,在家摔了一天的东西,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天。

周凌川出来,就见母亲已经走了。

送走父亲,他直接上了楼。

推开门,就见图子歌正坐在床上撕著面巾纸,一条条的,撕了好多张。

他坐过去,见她眼底沁著水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甩开他,冷冷道,“周凌川,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看到你就想起你们关家人有恶行,我告诉林姨,以后她再来,不让进门。你要不同意,那我就搬走,周家我是永远不会去,但这个家,她也别想再进来。”

“好,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但别不想见我。”

“我暂时不想见你,不是一直这样,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呆会。”

“要不,你冲我发顿火吧,我知道你忍了很久,这股子气撒不出去,你憋著难受。”

图子歌紧抿著唇,一时没开口。

周凌川知道她懂事,也舍不得跟他发脾气。

抬手扣住她的小脑袋,把人带进怀里。

图子歌小嘴一瘪,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

周凌川抽出纸巾给她擦脸,她伸手抢了下来,不看他。

周凌川直接倒在床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进怀里。

图子歌跌在他怀里,挣了挣要起来。

“别动,让我抱会。”

“不让。”她挣扎。

“小钮,叔儿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和你结婚后的生活,现在回味起来,都觉得挺美的。你说,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你这么好,要是早知道,我就早点下手了。”

“喂,我刚二十就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早,勾引未成年人,那是犯罪。”

“这叫什么犯罪,我只是喜欢著,又不干什么,不犯法吧。”

“万一我没把持住,被你男色引诱。”

周凌川颜正,有型又有范儿,自从结婚后图子歌居然也成了大叔控。以前她也知道他各方面条件好,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跟他,会走到一起,生儿育女。

“看看,看看,你个小色女,见天想著叔儿的美色。来吧,叔儿是你的人,我这都躺平了,随你祸祸。”

图子歌动了动身子,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她使劲想压他,他却脸不红气不喘,好吧,怪她太瘦了。

“我要增肥,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干嘛?”

“压死你。”

周凌川噗赤一声乐了出来,抬手,揉搓著她的发。

☆、五十七

图子歌尽量让自己恢复精气神, 她不单只有母亲, 还有周凌川,还有图子安, 还有孩子。

她失去一部分, 但上天也弥补她了, 给了她这么好的男人和那么可爱的孩子。

齐岩见她对工作兴致全无,著急的同时也理解她此刻的心理状态。

时间一晃, 马上就年底了。

周凌川说可以休息一下,问她要去哪。

图子歌说,去洱海吧。

两人收拾行装, 出发去了大理。

邱青夏见到他们, 特别的高兴。

图子歌在洱海呆了整整一周, 这个年,就在这儿过的。

邱青夏不解,但还是很开心,她邀请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一起过除夕, 一起过了整个春节。

回了家,图子歌又再度陷入低迷当中。

周凌川尽量想办法逗她开心,带她去齐君放那斗地主,背地里给大家使眼色,让大家让著她。

图子歌赢了好多钱,但却不像以往那样开心。

周凌川知道,这种情绪, 她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图子歌不同意,但是周凌川也是强制性的,把婚礼定在了周小沐出生的那一天,孩子两周岁生日,他们补办婚礼。

他希望用喜悦可以冲淡她低迷的情绪。

图子歌兴致缺缺,但也对这场婚礼充满期待。

只是没想到,在婚礼的前夕,关宁成出现了。

周凌川定制的婚纱送来,她在试。

林姨叫她,说有人找。

她从试衣间出来,穿著洁白圣洁的婚纱,眉目间都是开心的笑,女人在穿上婚纱这一刻,是最美的,最幸福的。

周凌川的目光在身上流连,她挑眉。

“好看吗?”

周凌川点头:“好看。”

她笑笑,“有人找我,谁啊?”

周凌川牵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图子歌看到来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关宁成年过半百,却依旧挺拔而立。他眉目淡然,她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你来干什么?”图子歌每次见他,心里的火都蹿起来。

“恭喜你们。”

“用不著,我不需要。”

关宁成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她面前。

见她没有要收的意思,关宁成开口,“你和凌川结婚。”

图子歌看著面前的东西,她咬著牙,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在听到他说的话后,怒火直冲心口,猛的抬手打开他手里的东西。

“啪“的一声,镯子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四分五裂。

“滚,拿著你的东西滚出我的视线,关宁成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我妈,我真的会报警。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关家的东西别拿出来恶心我。”

“这也是,青夏的意思,原本想要留给图图,听说你们办婚礼,青夏一直在想送你点什么,送这个是她的主意。”关宁成目光落在碎了的玉镯,微微叹息,“到底还是碎了啊。”

是母亲要送她的,原本要留给那个小图图的,却送给她。图子歌捂著唇,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

“关宁成,十八年,你能还我一个妈妈吗?你拿个东西就想赎罪?你想得太轻松,这十八年我和我哥怎么过的,你知道吗?你要带走我妈,为什么不跟我哥说一声,害得我们天天找,月月找,年年找,找到我们都失了力气。”

“如果告诉你哥,他不会同意,那孩子脾气太硬,跟青夏一样,太像,太像了。”

“滚,你就是个骗子,你骗我妈这么多年,我希望有一天她记起来,恨你一辈子。”

图子歌跑了回去,跪坐在地上,眼泪决堤,情绪俨然已经在崩溃边缘。

周凌川抱著她,紧紧的搂著她。

关宁成蹲了下来,把那镯子一块块的捡了起来。

这是他和青夏最后一件旧时之物,上一个被邱青夏摔了,这个,被她的女儿摔了。

他心口疼的厉害,他愧对图家兄妹。

图子歌萎靡不振,周凌川只有陪伴,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

离婚礼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图子歌却日渐憔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不是因为孩子,她连门都不开。

周凌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急忙动身,去了机场。

图子歌站在门口,看著楼下的女人,她几乎疯了似的冲了下去。

邱青夏捂著嘴,眼泪却无法克制。

图子歌豆大的泪珠从眼底凶猛涌出,她抓著母亲的胳膊,只是紧紧抓著,哭得不能自已,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邱青夏颤抖的抬起有些干枯的手指,轻碰她的脸颊。

“图图,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图子歌这一声妈,叫得撒心裂肺。

关宁成跟她摊牌了,她依旧记不起以前的事,她甚至想到头痛想起不来,她用头撞墙,也想不起来。

图图,原来,她就是图图,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女儿。

她狠狠的给了关宁成一巴掌,她说,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不知道是怎么坐上飞机,怎么来到北京。

关宁成跟著她,只是远远的跟著她。她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

她给周凌川打电话,她不知道孩子是否会原谅她这个失职的妈妈,但是,她想乞求孩子原谅,原谅她忘了他们。

两母女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图子歌一声声的妈,痛得邱青夏撒心裂肺。

她抱著她,一声声的叫著图图,图图,我的女儿。

周凌川矗立在身旁,眼眶酸涩的厉害,她终于和母亲相认,他的图图,终于找到妈妈了。

“图图,妈对不起你,扔下你们这么多年,现在,我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

图子歌摇头,搂著她的腰,不住的摇头。

“不,只要您活著,活得好好的,我和哥已经很满足了。”

邱青夏一边落泪一边轻揉她的发,“我愧对你们兄妹,你们当时还那么小,妈妈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图子安来的时候,图子歌还在哭。

邱青夏站了起来,走到图子安身边。

“子安,妈回来了。”

图子安高大的身子站在母亲面前,眼睑一滴泪终是承载不住,顺著男人坚毅的脸庞滚落。

“妈。”这一声妈,阔别十八年,那次的见面,却无法开口,他在心里默默的叫著,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邱青夏哭得不能自已,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著,知命之年得知此重磅信息,她愧对两个孩子,该拿什么来还这个债。

周凌川拍了拍图子安的肩,图子安抹了把脸,“妈,回来就好,我们一直等您回家。”

邱青夏点头,伸手抱住图子安,“对不起,妈还记不得以前的事,你放心妈一定好好想,一定会想起你们的。”

图子安摇头:“您忘了我们没关系,只要您现在活得好好的,妈,这就够了。”

图子歌一手拉著妈妈,一手拉著哥哥,“咱们都不哭了,妈妈回来了,我们应该开心,我们不应该,再,哭……”

她劝著大家,自己却又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拉著他们的手,眼泪不停的掉。

周凌川把她扶了起来,半搂在怀里。

“不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图子歌点头,她抹著脸,想要笑眼泪却不受控制。

团聚,十八年的盼望,即使痛哭,这样的场面也是美好的。

周凌川开著车,载著几人回了正安胡同。

邱青夏对这里全然陌生,即使站在丝毫没有改变的图家门口,也依旧对这里一片陌生。

她颤抖的伸出手,*这里的每一件物品,掉漆的大门,破旧的石墩,朱漆的窗棂,这里的一切,她闭著眼睛,想要忆起,却换来一片空白。

图子歌抬手给母亲拭著泪,“妈,咱不哭了,咱回家了。”

邱青夏点头,紧握住图子歌的手,“你们这些年,过的很苦吧,十八年,你才五岁,子安才十六,扔下你们两个孩子,妈……”

“好了好了,妈,咱不说那些,过去就过去,现在咱回了家,这里是我们的家,妈,这处房子原来抵给别人,后来凌川买了回来,房子回来了,您也回来了。”图子歌心酸想要哭,她忍住了,扬起小脸,眉眼带著笑,“您看,这一切,多好。”

邱青夏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这个家看了几遍,图子安的房间,图子歌的房间,包括,家里后来的小成员皇亲国戚。

邱青夏站在图志诚的灵牌前,久久沉默。

黑白相片已久远,只凭这一张相片,她想像出不他活著时的样子。

她忘得干净,却扔下两个孩子受苦。

她无论怎么自责,都无法弥补两个孩子在幼小时,造成的心理创伤,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她却清静,忘了所有。

邱青夏出来时,大家都站在院子里看著她。

她拭了下泪,“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

“妈,您别总跟我们说对不起,您回来了我们就高兴,真的,从今天起,抛开过去,我们一起生活,来弥补离别18年的缺憾。”

图子歌拉著邱青夏的手,上扬著眸光。

“对,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一无是处,不嫌我是个累赘,妈,哪也不去。”

☆、五十八

邱青夏住在正安胡同, 图子歌跟妈妈挤在她的小床上, 母女俩话著旧事,虽然母亲不记得, 她依旧说起这些年的过往。

她问母亲离开后的事, 她简短的概括, 没说太多。

母亲想必是不愿提用关宁成,所以说到自己的生活也总会沉默居多。

她知道母亲愧疚, 就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母亲说,可能这就是母女连心,在洱海时, 第一次离别, 她特别不舍得她, 当时还不知是为什么。

两人聊到很晚,图子歌这么久来,第一次,睡得满足。

醒来时,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著, 给他们兄妹做早餐。

图子歌和图子安站在门口相依,两人眼中有泪却笑著。

关正初和周博文听说此事,都很惊讶,两人来到正安胡同,看到近二十年没见的邱青夏,大家都沉默了。

邱青夏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也知道一个是关宁成的妹妹, 一个是图志诚的老友,还也是图子歌的公婆。

兜兜转转,成了一家人。

她准备了清茶,招待他们。

关正初问她,关宁成呢。

她说,以后别跟我提他。

关正初说,只想找到他。

她把关宁成的电话号告诉了关正初,便没再提他。

老街坊看到她,都愣住了,一时间邱青夏回来了,成了街头巷尾的一大喜讯。

大家闻讯赶来,她却谁也不认识。

茫然的面对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图子安介绍大家,说了母亲生病后记不得以前的事。街坊们还很友善,又是提著水果又是端著饺子,都很热情。

她喜欢这里,虽然不记得,但她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关正初打给关宁成,两兄妹约了见面。

关正初看到关宁成的瞬间,拿著包狠狠的砸向他,她骂著骂著,眼泪就掉了下来。

两人坐了很久,大多是关正初在说,关宁成依旧缄默。

他还是那个样子,总是习惯沉默不语。少了年轻时的火爆脾气,年纪大了吧,脾气也改了不少。

以前的关宁成大少爷脾气上来,没人说得动。

但却有一个人,能让他快速撤掉火气,那便是邱青夏。

以前关家人都觉得两人不合适,一是邱青夏出身不好,再者两人脾气很像,总会争吵。

但却忽略了这种吵,也是爱的表现。

吵著吵著,却爱得越深,而且任谁也想不到,关宁成爱了邱青夏,一辈子。

这种爱,也成了执念,让他抛家舍业远离故土,多年后,又带走了神智不清的邱青夏。

***

周凌川这边筹备婚礼,图子歌就窝在正安胡同家里,天天跟母亲聊东聊西,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没说过的话全都说了。

周凌川让她记得休息,以后的日子,长著呢。

她*,话就多。

邱青夏目光慈爱,感受著这份亲情,虽然忘了,心里依旧火热。

周小沐对姥姥很陌生,但见母亲那么高兴,他也高兴。

甜甜的跟她图子歌身后,图子歌跟在母亲身后,老少三代人,从未有过的欢乐。

图子歌代言广告有个站台,齐岩通知她必须接。

她最近心情好,就应了下来。

由于图子歌的绯闻飞起,而且对方又是周氏大*OSS,所以此次活动,来了不少媒体。

图子歌的保姆车还没到,就看到门口好多媒体记者等著她,□□短炮,阵式把她都吓著了。

小西说她现在火著呢,她说没感觉,小西说是因为她不关注,现在微博总会推她,还有真人秀节目组,已经不炒她跟孟肖的CP,把她的单人剧情剪了出来宣传,也证明她个人流量猛涨。

图子歌谨遵齐岩嘱咐,问到绯闻,一律不答。活动方也会替她推,第一是保护她自身**,再者越是神秘越让人摸不清状况,话题度越高。

她不想自己话题度太高,她也不想自己跟周凌川上娱乐新闻。周凌川说了,他们的婚礼都是商圈人士,谢绝一切媒体。

她出席活动,面带微笑,时不时与媒体人目光相撞,也是点头微笑,表现得体又亲和。

果然,到了新品发布当口,就有人发问。

关于她和周凌川在洱海边相拥的照片,让她做个解释。

她一听,只是笑笑不说话。

又有人问及这事。

活动方出面打断,但也禁不住大家都在关注这个话题。

图子歌只好开口:“今天是品牌活动,大家可不可以关注品牌,大家问的属于私人问题,等活动结束,再聊可好。”

媒体哪会轻易放过她,“周先生有孩子,你跟他的传闻,你是以什么身份跟周先生约会呢。你介意他的过去吗?介意他有孩子吗?”

图子歌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不说话。

活动结束后,她被安保一路护送离开活动现场。

媒体追著,后来都开始飙车了想要截下她的车。

图子歌转了几圈终于回到正安胡同,刚一下车往里走,突然蹿出个记者。

“你怎么找到这儿?”图子歌有点郁闷 ,连点**都没有,家都摸清了在这蹲点。

“周先生三日后举行婚礼,新娘始终没露过面。”

“三日后就露面了。”她笑了下。

“新娘是你吗?”

“我要说不是,你信吗?”图子歌调皮的冲记者眨了下眼睛,“回去吧,我要回家陪我妈包饺子呢。”

“周先生虽然没公布过婚姻,但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不会是二婚吧?不过我感觉你们郎才女貌,二婚也没什么。”记者不是新手,说话很好听,她感觉到话里的诚恳与祝福,她转头,“谢谢。”

没有正面回应,也没否认,她的微笑她的好心情足以证明,她现在很幸福。

有妈妈,有周凌川,有孩子。

***

婚礼当天,图子歌早早从床上爬起,周凌川来正安胡同接的她,行程很隐蔽,没有任何媒体蹲守。

他把她从家里一直抱到车上,图子歌环著他的脖了,隔著头纱,亲*他的脸颊。

“小钮,晚上回去好好亲亲叔儿,你已经跟我分居一周了。”

图子歌噗赤一声笑了出来,“才一周而已。”

“叔儿没你睡不著。”周凌川说著情话,却板著一张严肃脸。

婚礼的花童是周小沐和林少何的女儿,两个小孩子拿著小花篮,穿得漂亮的跟在图子歌身后,一步步迈向周凌川。

这个距离很近,但却让她眼底模糊。

从领了结婚证到现在,三年半,从未想过他们能走到这一天,无论从家世,到个性,再到思想,都差距甚大。

但他们却突破种种界限,跨越所有沟渠,让心,贴在一起。

周凌川走向她,牵过她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潮*,紧了紧握著的小手,深眸蕴笑,给予她最坚定的信念。

他们,结婚了。

她并肩与他站在那里,目光看向下面,母亲的微笑,是她最好的礼物。

婚礼很壮观,却也很简单,没有太过繁琐,只是人太多来的全是商圈人士,周凌川说过,进门都安检,为了不让婚礼外泄。

他们的婚礼,是办给自己的,给朋友的,不是给外人看的。

她喜欢这样的他,活给自己,她认同他的话。

周凌川把戒指套进她的手指上,“这枚戒指准备好了快两年,现在看来,你又瘦了,戒圈有点松。”

图子歌没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生完周小沐,你身材恢复后我就测过你的指围,戒指是我在国外找的最好的私人订制,因为需要些时日,所以没跟你提,原本想给你个惊喜,后来戒指送到我面前时,你人已经在巴黎了。”

“那你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她又感动了,本来婚礼都让她激动,他的话又让她喉咙发紧,心口泛酸。

“你最近一直情绪不好,是不是没注意我们连婚戒都没去选?”

图子歌有些自责,他们的婚礼,她除了试过婚纱,其它一切都没*一点心,连戒指都给忘了。

“也想给你个惊喜,喜欢吗?”

图子歌看著手上这颗大钻戒,左右看了看,也不是很懂行,但她抬头,笑著说,“一定很值钱。”

“图子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财迷?”他咬牙,要不是这么多人在下面看著,他非咬她一口不成。

“叔儿,我好像,改不了。”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

她眼眶微*,吞了吞口水,“我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天,以前都没好好爱过你,以后我会好好爱你。”

她回握著他的手,那里温热充满了力量,“叔儿,我爱你。”

爱,这个字在他们来说,是那么珍贵,但却在很久以前,就爱上了。

因为爱,所以会有争吵,会有分离,也是因为爱,她抛开过往,只认准他一人。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小钮,再说一次。”

图子歌瘪著嘴,瞪他,“不说,不说,不说。”

“说吧,我想听,刚才没听清。”

“不说不说,你烦不烦,我就不说。”

“就一次,刚才真没听清。”

在上千人的会场里,两人在台上,就这样,秀起了恩爱。

☆、五十九

周凌川安排出时间, 婚后带她度蜜月, 他说把之前落下的,一样样都补回来。

图子歌虽然不在意这些, 但能出去玩一玩, 散散心, 也挺好。

只是有点舍不得刚刚相认的母亲,母亲说, 日子长著呢,她这次真的不会再走了。

她觉得,母亲说的有对。

母亲回来后只顾著叙旧, 她现在心情好了, 就想著走之前带母亲去商场转转, 添置著生活必需品。

两人收拾好从家出来,没多远,就看到关宁成往这边走。

邱青夏看到关宁成,脸色瞬间难看, 低下头, 错开他的目光。

图子歌咽不下这口气,冲上前,“关宁成,你还来?你离我妈远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来,我真的会报警。”

关宁成没说话, 目光直视著邱青夏。

邱青夏上前两步,拉著图子歌的手,“我们走吧。”

“妈,他都跟到这儿了,不行,您搬家,搬到我那去住,以后别再碰到他。”她情绪急切,担心又害怕,她怕再一次失去妈妈。

她的情绪邱青夏看在眼里,握著她的手,“图图,你放心,妈妈这次神智清醒著,不会再跟他走了。”她目光坚定,从始至终,目光都没落在他身上半寸。

“他都欺负到咱们门口了,不行,我要报警把他抓起来,让这个祸害永远的远离我们。”她说著掏出手机。

邱青夏按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图子歌长长吐了口气,拉住母亲转身就走。

走了两人步,她回头,“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再看到你我真会报警,把你以前的罪行揭露,让你下半辈子吃牢饭。”

两人走了段路,才上了图子歌的车。

她一路都气呼呼的,一边生气一边骂,邱青夏一直沉默著。

车子走走停停,堵得她难受。

“*,傻*会不会开车,你他妈的瞎变什么道。”她落下车窗,冲著前面变道的车骂道。

邱青夏紧抿著唇,拍了拍她的手。

“图图,妈知道你生气,也恨他。要不是为了我,你们可能真的就报警了。”

“妈,这种人不该抓起来吗,以前是怕您受不了,现在事情都揭开了,您也知道自己被骗多年。”

“对不起你和子安的是妈妈,要不是因为我自己承受能力差,也不会有今天,是妈妈对不起你们兄妹。”

关宁成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每次想到两个孩子,她即使记不起以前,也依旧无比痛苦。与其说关宁成的错,不如说她才是一切悲剧的造成者,是她让孩子受这么些年的苦。

“妈,您说什么呢。您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和哥不好,没看住您,您那时状态不好,经常走丢,都怪我和哥,没好好照顾您。”

邱青夏*了眼眶,“你才五岁,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子安又打工养家,是妈妈无能,让你们兄妹受苦。”

“好了好了,咱不说过去的事,现在生活好了,周凌川有钱,我们以后都会过上好日子。”图子歌不想惹母亲难过,近来,大家眼泪流得太多,不能再哭了。

“图图,虽然他骗了我,但也是他照看我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也许我已经死了,就不会有跟你们团圆的场面。”

图子歌抿著唇,没说话。

要不是因为这些,她早报警了。周凌川说,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让他一个人愧疚的度过余生吧,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而且,我们还有个孩子,图图……”她顿了下,“就是小图图,她才十六岁,需要有个家,没有我,她起码还有个爸爸。妈妈负了你们两个,现在,也负了她。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愧对你们所有人。”

图子歌咬著唇瓣,末了,回手握住母亲的手,“我以前很不喜欢她,在洱海,您每一次叫图图,我都感觉心都在滴血,我都会想,如果您能叫我一声图图,就是拿鸡毛掸子抽我,我都会开心到哭的。”

“孩子,都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们。”邱青夏望向窗外,眼泪无声的掉落,不消片刻,*了衣襟。

“妈,我知道您肯定会想她,您跟她感情比我们深,你们相处十六年,您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对我们是愧疚大于感情,我们都明白,您惦记她是常理之中。您不要总是自责,其实您更不容易。”

图子歌这番话让邱青夏有些震撼,“孩子,妈对不起你们。”

“我以为你会生气,凌川说你那时那么伤心,因为有个孩子替代了你,但妈妈真不记得了,要是记得,也不会……”

“您又说这个,好了,不哭了嘛。”她也眼泪汪汪的,“我带您逛街去,周凌川的卡我可很少刷,黑金卡,超级牛*。”

“图图,他再出现,你就当没看到吧,别再为了这个人气到自己,不值得。而且,他应该等不了多久就会回洱海,孩子在家也需要他照顾。”

“好,无视比针锋相对更可怕,妈,您太厉害了。”

邱青夏苦笑,擦干脸上的泪,目光望向前方,但脑子里,却出现另一个孩子的脸,不知道她是不是恨死她这个妈妈,有没有好好上学,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

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她负了一个又一个,她这辈子谁也还不清。下辈子不要让他们再做她的孩子,跟她,只会受苦。

至于关宁成。

让她跟两个孩子一别十八年。这一点,是她永远都无法原谅他的。

即使知道,他对她的好,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

***

三天后,图子歌和周凌川到达斐济。

海边别墅,清澈的海水,绵软的海滩,大片的椰子树,硕大的游泳池,还有超棒的邮轮。

图子歌觉得,天堂不过如此。

清凉的海风拂过脸颊,椰林岛上绿郁葱葱,海滩边软绵的沙滩,奇形怪状的珊瑚礁……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著海岛最原始的美感。

“巴黎和米兰都好美,可是这里太轻松了,能抛开一切烦恼,周凌川,我后悔了。”

“刚说好就后悔?”

“我应该把妈妈和周小沐带来。”

周凌川拍了下她的小脑袋,“下次的,我们去哪儿都带上他们。”

她点头,冲他笑著。

周凌川躺在露天泳池边的躺椅上,双手搁在脑后,墨镜遮挡住他深邃的眸子,但上扬的唇角,展露了他轻松愉悦的心情。

图子歌喝著椰汁,时不时递到他唇边让他喝一口。

她望著远处的海面,回手时,看都没看,直接把吸管放到唇边,咬住吸管吸了吸,空的,空的?

她定睛一看,小半杯的椰汁一滴不剩。

“周凌川,你不给我留一口。”图子歌吼了句,愤恨的瞪他。

周凌川冲她招了招手,图子歌不解,但还是凑过去,突然,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一个*猛的欺了上来。

然后,清凉可口的椰汁度到她的口中。

她呜呜抗议,他却扣得她死死的不放,几次下来,椰汁从唇边溢出,但多半还是度到她口中,她不得不咽了下来。

他*著她,勾勒著她的唇,嬉戏她的舌尖,挑.逗著她的神经。火热的掌心在她身上流连,四处点火。

她被*得软绵绵的,失了力气倒在他胸口。

他轻抚她的秀背,一下一下。

“你恶心不。”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我喜欢。”他心情超好。

她在他身上蹭了蹭,“为什么亲个嘴都这么累,感觉身体被掏空。”

周凌川嘴角一抽,“身体被掏空?我还没开始呢。”

“我是来度假的,不是来睡觉的,所以周凌川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玩赖皮,我就多住上几天,反正你公司忙,我又没事。”

“你这恐吓力度也太薄弱了,虽然公司没我不行,但我不在也依旧正常运转。”

“你就不能找个替你分担的?”

“前段时间想过了,一直没合适人选,等我聘到一个合适的执行总裁,到时我就可以抽出大把时间陪你和沐沐了。”

图子歌心里美极了,天天陪她,每天都在一起,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叔儿,我喜欢天天跟你在一起,怎么腻歪都不够。”

“叔儿跟你也没腻歪够。”

“那以后会不会够呢?”

“婚姻有保鲜期,感情有平淡期,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感情延伸性,只是需要一个过度而已。从一个高峰到另一座高峰,总会经过底谷。你小不懂,我会在这一时间段,做合理的安排来调剂,快速冲破低潮,让我们的感情始终保鲜。”

图子歌砸舌,“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有规划,连感情这事儿都做规划?”

“培养感情就好比投资,做任何事前都要预估风险,把风险降低最小,损失降到最少,有计划性的运作,未雨绸缪,在风险来临时,一切都迎刃而解。”

“周凌川,你给我闭嘴。”图子歌从他身上爬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啪的一声,特别响。

周凌川抽了口气:“宝贝,有劲儿别往这处使,留著晚上的。”

“你居然把我们的感情比做投资,你想要多少回报?风险你预估过没,你娶我的时候没有没做过评估,付出与回报成不成正比。”

周凌川看著这张小脸,那小嘴一张一合冲他叫嚣著。

他支起身子,直接把人扑倒。

扣住她的下巴,低首含住她的唇。

*著,咬著,舔著,含著……

两人一个*都跟打架似的,气喘吁吁。

她挣著,他火热的*欺在她的脖颈间,火热的气息,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我跟你,从未评估过风险,但回报却是最高的。”

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蓄满了浓烈的情.欲气息,薄唇禽著笑,“我收获的是感情,你在我的心里,是无论多少金钱都无法比拟。”

“说得好听。”她瞥他。

“那好听是不好听。”他轻啄她的唇瓣。

她咬了唇瓣,憋著笑,吐出软软绵绵痴痴缠缠的两个字,“好听。”

☆、六十章

斐济阳光正好, 海风拂面凉爽又惬意。

图子歌穿著比基尼, 戴著大墨镜,一顶超大遮阳帽, 踩著沙滩留下一串脚印。

高挑纤细的身材, 引来无数男人频频侧目。

周凌川穿著背心沙滩裤, 在她身后不远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眼里,他微抿著唇, 有些不悦。

“周凌川,一会再给我擦点防晒霜。”

“让你披个外衫,偏不听。”

“再说, 我跳海。”

周凌川跟上她, 伸手牵过她的手, 拉著她往回走。

“喂喂喂,干嘛板个脸。”

“回去把外衫套上,穿这么少,叔儿吃亏。”

图子歌歪著脑袋看他:“不都这么穿吗?给你个盯著美女的机会, 你还不珍惜。”

“看你一个就够了。”

她挑眉, 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喂,这么一名模在你面前晃,闪瞎眼没?”

“不晃都闪,不敢多看,怕瞎。”

图子歌噗赤一乐,“我都没嫌你看别人, 你还嫌别人多看我两眼,这买卖不划算吗?是你占便宜好吧。”

周凌川拉著她往回走,图子歌嘴上说著,心里却美滋滋的。

下午,两人出海。

周凌川包了一艘游艇,图子歌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风。

“喜欢这里吗?”他上来,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扶著围栏。

“这里很漂亮,又舒服,特别轻松,好久没这么放松了,周凌川,我们以后有机会就出来玩吧,北京生活节奏太快,而且在家时你又那么忙。”

“这样吧,以后,每个季节就带你出来散心一次,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你可以提前想好,到了季节就去。”

“冬天去俄罗斯吧。”图子歌说。

“你是真不怕冷。”

图子歌转回身,与他正面站著,抬手环上他的脖子,“叔儿,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好。”

他凑近她,亲了亲她的小鼻子,眸子里蕴著暖暖的笑。

蜜月假期转瞬即逝,周凌川说如果她不想走,可以再呆上两日,公司的事再紧,也无妨。

图子歌有些不舍,但也想孩子和妈妈。

从斐济转机回北京,出了机场就见大批记者围了过来。

图子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周凌川急忙拉过她的手,把人带至身后。

“周先生,图小姐,听说您二位蜜月去的斐济,麻烦二位可否讲一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图小姐,请问……”

“周先生,请问……”

图子歌听觉耳边嗡嗡作响,她低著头,身边记者和话和无数闪光灯,仿佛巨大海浪扑面而来,拍得她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

周凌川紧紧握著她的手,脸上愠色明显,但娱记哪管你什么脸色,出了名的厚脸皮。

“图小姐,周家小公子都两岁了,跟小朋友相处的还好吗?”

“周先生,您家小公子喜欢图小姐吗?”

“请问你们二位什么时候开始发展的恋情,是在米兰时,还是在那之前。”

“周先生,图子歌是近来势头正猛的新星,她发展迅猛,接的广告和真人秀,是不是您在旁保驾护航。”

“您怎么看待图小姐真人秀里CP这事?”

周凌川眸色一凛,提问的记者不自觉的闭上嘴巴。

两人穿过重重围堵,周凌川脸色难看。

图子歌也是很郁闷,见他面露愠色,也知他一正当商人,上的都是商业杂志领袖先锋,报导也都是每年公司利润带动多少GDP,行业发展如何运筹帷幄。现在,八卦新闻时不时弄出点,对他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光彩事。

司机发动车子,两人坐进后座,图子歌拉著他的手,晃了晃,“别生气了。”

“没事。”他嘴上说著没事,表情可不像。

“周凌川,其实我也不喜欢娱乐圈,我还是比较喜欢模特,走走秀,没那么多事。只是,”她看著他,撅著小嘴,“齐哥把人脉都搭我身上了,我要是给他撂挑子,感觉特对不起他。”

“我知道。”

“齐哥自己成立了工作室,我是他手下现在唯一有些小成绩的,我这个时候只能前行,不能后退。”

“图图,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这些记者而已,你不用解释这些,我都理解。”

图子歌听他这样说,担忧的情绪才缓了不少。

她抱著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膀,“哎呀,周凌川你怎么这么好。”

周凌川收敛愠色,唇角微挑,“知道就行。”

“我早知道了,叔儿。”

***

回到家,母亲也在,图子歌收拾东西,一边讲著斐济的风景人文。

周小沐手里抓著西瓜*的围在她腿边,“妈妈,甜甜。”

图子歌弯下腰,亲了小家伙脸蛋一口,“妈妈亲小沐沐就好了,小沐沐最甜。”

“妈妈甜。”周小沐凑近她,回亲她。

邱青夏看著一大一小,眉目间满是暖意,“小沐沐好乖,这么小的孩子,小嘴还甜。”

“可不,跟他爸一样。”图子歌盘腿坐在地上,抱著周小沐放到怀里。

“爸爸也甜。”

图子歌闷著笑,“你爸爸可不甜,酸著呢。”

“甜。”周小沐强调,爸爸和妈妈都甜甜。

“甜,我们都甜。”图子歌败给他了,小小孩儿,性子倒强硬,跟他爸一样一样的。

周小沐被认同,露著两排小白牙,甜甜的笑。

图子歌拿著口水巾给他擦下巴上的西瓜汁,“好想宝贝啊,妈妈以后再去哪,都带著你。”

“好呦,沐沐也去。”周小沐一*,手里的西瓜都扬了起来,汁水溅她一身。

图子歌哼了哼,冲著周小沐的小鼻子咬了一口。

“小坏蛋。”

“爸爸坏。”

图子歌点头:“你爸是大坏蛋,你是小坏蛋。”

周小沐觉得,妈妈说的可能是对的。

周凌川去了公司,晚上才回来。

这一晚,周小沐睡在两个人中间,小手拉著大手,睡得特别满足。

次日,周凌川说约了大家吃饭,她给盛浅予和何遇打了电话。

多日不见,盛浅予还是那么美,图子歌捏著她的小脸,“看看,这嫩的,最近怎么样。”

“那样呗,我去你家了,阿姨看来生活得还不错。”

图子歌叹了口气,“虽然关宁成在她神智不清时带走了她,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对我妈还挺好的。”

“你也别太较真过去,阿姨现在回来了,皆大欢喜。”

她点头:“是啊,她好好的,我们都高兴。”

何遇在外面抽著烟,人又黑了不少。

“欸,最近哪浪去了。”

“从大理走西藏再走京藏线回来,这一圈一个多月。”

“你最近总跑这线吗?”

“可不,小爷都走出心得了。”何遇挑眉。

“丫还玩上瘾了。”

图子歌用胳膊肘碰了下盛浅予:“欸,待会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谁啊?”

“一会就见到了。”

她们进了包厢,林少何和齐君放,还有一些朋友都到了。

图子歌介绍盛浅予和何遇给大家,落了座,大家热闹的聊著。

过了会儿,门被推开。

屋子里嬉笑声戛然而止,来人身材高大笔挺,黑裤白衫包裹著他结实精壮的躯干,立体的五官饱满又硬冷,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丝边眼镜,给人的感觉严谨霸气又儒雅。

“怎么,我没让你们安静,都自动闭嘴了。”

他眸光浅笑,唇角微挑,清晰的勾勒出他雕塑般俊朗深刻的容颜。

低沉的嗓音特别重厚,有著磁性的魔力,估计迷妹听到,整个人都得酥了。

图子歌第一次看到真的,活的,现实的陆沉远。

果真,如粉丝们迷的那样,举手投足间都是风度,魅力四射啊。

胳膊肘撞了下旁边的盛浅予,“欸,人来了。”

盛浅予没说话,始终低著头,图子歌一扭头,抽了口气,“小予,你发烧啦?”

有人开始打招呼,陆沉远颔首点头。

落了坐,周凌川握住她的手,看向陆沉远,“婚礼时你没能来,正式介绍一个,大哥,陆沉远,我老婆图子歌。”

“大哥,久仰。”

“你们婚礼我正在国外,太抱歉这么大的事没能赶回来。今天补份大礼,希望弟妹不要介意。”

陆沉远拿出样东西递给她,周凌川也不客气,直接推到她面前。

“谢谢大哥。”图子歌想要打开看一下,还是忍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一定很值钱。

周凌川笑著,心想这丫头今儿嘴真甜。

“大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

“盛浅予,你们认识的吧。”她回手,直接捞过鸵鸟的盛浅予,而此时,盛浅予脸红得像个蛇果,“大哥,不好意思,她发烧。”

陆沉远唇角禽著笑,“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盛浅予,结巴了。

周凌川听图子歌说过这事,也是无奈一笑。

林少何在对面坐著,调侃道,“大哥,认识图图朋友,人小姑娘文文静静的,见你就病了。”

图子歌揭老底:“小粉丝。”

林少何噗赤一乐:“哟,敢情好,这么漂亮的小粉丝。”

“你还信?”图子歌跟林少何现在已经和解,“大哥那部戏,我去试镜没成,结果挑上小予了。”

“就上次?”

图子歌点头。

“什么戏?”

“话多,戏上了你就看到了。”图子歌深知盛浅予脸皮薄,也没直说。

盛浅予始终低著头,她真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家聊著,她小心翼翼的抬头,好像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忽然看过来,眸子蓦地撞到一起,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快毕业了吧。”

他浅笑,低沉的嗓音,她心突突跳的都快破口而出。

“快,快了。”

图子歌带了买的礼物给盛浅予和何遇,至于周凌川的朋友,不用她*这份心。

盛浅予全程都少说话,图子歌看出她不自然。

何遇还好,跟旁边人偶尔聊上几句,听说他一直带人进藏,也有人跃跃欲试,想找他当向导。

吃完饭,大家转站另一场所。

盛浅予要走,图子歌拉住她没让她先逃跑。

主要是,就她一个女人,太无聊。

盛浅予干坐著,不吃不喝不说话。

“欸,至于吗?”

“要不你试试,看你尴尬不尴尬。”

“说说,啥感觉?”

“图子歌,我要跟你绝交。”

图子歌嘿嘿笑著:“好了好了,你也不吃亏,你男神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本尊,比电视上还有帅一万倍。”

“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反正你也不打算往娱乐圈发展,还是好好读书,以后当老师吧。”

“好像你说了算似的。”

“你们师范学院出来的,有在娱乐圈混的吗?”

“谁知道,天晓得。”

“指不定,以后就多一个,盛浅予。”

盛浅予急忙摇头:“我已经后悔死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图子歌看向男人堆那边,“不见得。”

还真让她说著了,盛浅予啪啪打脸了,后来她接到电话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陆老师亲自打电话,给了她一个角色,她当时脑子当机,什么都听不清,只听他说,好不好,她说,好。

不过这次没*戏,她演的他妹妹。

却不想,戏中陆男神宠妹狂魔,把女主热搜压得死死的。

***

图子歌接了部戏,是部电视剧的女二,她第一次上戏就拿这样重要的角色,好在导演对她悉心督导,演得不至于太差。

不过女一演技也没好到哪去,所以戏上了的时候,大家也没太多人指责她演技生硬,这种靠流量的偶像剧,能指望有几个演技过硬的,都是刷脸。

齐岩工作室又签了人,还是最捷径的套路,综艺节目。

时下综艺最能打开市场,新人刷刷脸,卖卖人设,红得特别容易。

她让齐岩把重心转到其它人身上,齐岩明白,让她该做什么做什么,六月的秋季秀场她去了米兰,在秀场上,她才觉得,自己是属于这里的。

转眼,北京的夏日,在大家的好心情中度过。

只是图子安依旧一个人,图子歌为他的人生大事没少*心。

可是皇帝不急,妹妹干著急。

和程清如有几个月没联络了,与图子安没了可能,见面不是徒增伤悲,就是不知该说什么。

周凌川今天回来的早,大家便出去吃。

图子安抱著周小沐,大家进了酒店,远远就看到几个人,其中一个女人的背影,再熟悉不过。

程清如跟大家说著什么,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他们。

图子歌看到转身的程清如隆起的小腹时,有些惊讶,但也了然,人家都结婚了,怀孕不是很正常吗。

她看向图子安,他抱著周小沐,面色平静。

程清如没过来,只是冲大家笑笑,然后跟著朋友一起走了进去。

图子歌拍了拍他的胳膊:“哥,是该放下了。”

图子安抱著周小沐往里走,图子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坚毅又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 盛浅予与陆沉远的文,女主名字会改动,有小伙伴提醒这个名字太大众,且多部小说出现过,至于改成什么,暂时没想好。

☆、六十一

关宁成没再出现, 母亲大多时间住在正安胡同, 偶尔会到她那小住。她时常会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

他们知道, 母亲虽然从老照片中找寻一些当年的影像, 但这也不足以抵消这她清醒的十七年。

从一开始怨恨, 慢慢开始看淡怨恨,希望她能真的开心。

他们不想自私的去剥夺一个失去记忆人的快乐, 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母亲活著,这就是最好的事。

图子歌不喜欢那个小图图,但时间久了, 看到母亲常常出现失落的情绪时, 心里也有些纠结。

她也是当母亲的人, 如果有一天周小沐离开她,她怎么样?

会疯吧?

图子安去了趟洱海,见到了另一个小图图。

“你来干什么?妈都跟你们走了,要我们赔命吗?”

图子安距上一次见到她, 已过大半年的时间, 小姑娘清瘦许多,原本一个活泼的小孩子,如今眼神冰冷,充满敌意。

“妈很想你,虽然嘴上不说,我们看得出来。”图子安是个成年人,而且是个男人, 他和图子歌一样,开始很排斥,但时间久了,他们不能只顾自己开心,忽略母亲的感受。

“你想要说什么?把我妈还给我吗?”

图子安没有说话。

“谁不是妈生的,我哭著抱著求她不要走,她还是不要我了。她说你们只有她,我还有爸。”小姑娘冷笑,“什么逻辑,有爸就可以没妈?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代替品,出生就是个悲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太极端。她也没有不要你。”图子安并不讨厌她,只能说,在那段时间里,大家心情都不好。

“我现在只有一个爸。”她从冰箱里拿出酒,咕咚咕咚就喝了半罐。

“你这么小,就喝酒。”

“真拿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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