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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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她就落了字。
她给周凌川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时,周凌川也替她高兴,这是她的成绩,说晚上替她庆祝。
两人晚上一起吃的饭,没带周小沐,气氛很浪漫,周凌川包下餐厅整个顶层,花海中,她觉得自己就像闪光灯下璀璨之星。
“那个项链,真那么值钱吗?”
突然想到那条项链,她一直想问,后来忙来忙去就给忘了。
“对我来说是个数字,对你来讲是份礼物,值不值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份心意。”
图子歌嘿嘿傻笑,“你是不知道,在巴黎,有一阵子差点要拿去卖掉的冲动,我那时已经入不敷出了,快活成鬼。”
“那怎么没卖?”
“没舍得。”她咬唇,有些不好意思。
周凌川深眸蕴笑,端过酒杯与她轻碰。
她笑眼微弯,眼底全是他。
次日一早图子歌跟小西去了摄影工作室,与导演碰面,试妆定妆,敲定细节,一切就绪一周后开拍。
她还处于*当中,却不想,几日后一则重磅新闻,炸出。
周一,一声惊天雷,炸出梁余音吸毒,被号称第一狗仔的微博公布出来。
据第一狗仔微博宣称是经朝阳群众举报。
一时间,微博上惊天霹雳,各路营销号和粉丝纷纷墙倒众人推。
梁余音方未有任何回应,电话不通,经纪公司称不清楚这个消息,经纪人电话关机。
图子歌接到齐岩电话时,她正傻愣著出神。
“梁余音的事你看到了吧。”齐岩上来直接问她。
“刚看到,我还在消化。”她说不出什么滋味,挺复杂的。
“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虽说是竞争对手,但眼下来讲,绝对称不上好事。
图子歌一怔,“关我什么事?”
“也许有人会把矛头指向你,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看微博了。”
“这话我可不明白?为什么矛头指向我?她吸毒关我*事?”
图子歌从未跟齐岩提过梁余音吸毒这种事,她也并不想看到这种场面,说白了,她是在意周凌川,毕竟他俩有过一段,再不堪也跟过他,爆出这种消息,整不好他也惹一身骚。
“官宣了你新产品代言,当初你俩竞争这事媒体是透风的,现在她出事了,你还签了合同,这么说你明白没?”
齐岩觉得自己的耐心这辈子都耗在图子歌身上。什么时候能一点就通呢,但他还每次都能耐住性子解释给她。
图子歌傻*了,“齐哥,那怎么办?”
“什么也不要想,该做什么做什么,小祖宗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娱乐圈特别是粉圈,能把活人掐死,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手机,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看,明天跟小西一起去拍广告。”
图子歌明白了,她现在少说话,少看八卦。
“还有,明天会找几个人跟著你,时刻保护著,粉丝的厉害你是没见著呢,我怕惹出什么事来。”
“不至于吧,周凌川前几天刚给我买的保姆车,没人认得,准保没事,你别担心。”
“哟,有钱就是牛*,哥什么时候能配得上这玩意。”
周凌川晚上回来时,神情有些疲惫。
图子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跟前,抬手捧著他的脸,“叔儿,你今天很累吗?”
“见到你,就不累了。”他凑近她,*了*她的唇。
“是不是知道了?”她猜的,而且林少何与梁余音关系那么要好,如果梁余音出事,林少何肯定第一时间知道,也一定会告诉周凌川。
他点头:“她瘾已经戒了,不过身处娱乐圈,她的路肯定是断了。”
图子歌明知他跟梁余音没什么,也知道就是当个朋友的朋友也会有些惋惜,但还是有些吃味。
见她都著小嘴不说话,周凌川微微勾起嘴角:“小钮,再多想,晚上你在上面。”
“切,才不要,我明天要拍广告。”她揉搓他的帅气的脸,一张俊颜在她掌心下变了形,她噗赤一乐,“叔儿,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想看到这场面,感觉有点给你掉价。”
“又关我什么事。”周凌川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肉。
“你明知道,别跟我装傻充愣。”她哼赤,“所以,我知道我不能走错一步,即使是小辫子也不能让狗仔抓住,不为别的,我不能给我男人丢脸。你妈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我明白她挑我事也是为了你,我炒CP对你来讲确实是丢面子,而且还拍到跟齐岩在车上吃东西,虽然我俩就是朋友你也知道,但被人一加料就变了味儿,我也有反省,以后我会注意的。”
周凌川一时没开口,只是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著她。好像穿透她的皮肉去窥探她的灵魂。
图子歌眨著大眼睛,“干嘛这样看著我。”
周凌川微抿著唇,突然身子微弯双手环住她的翘臀,用力一提便搂在怀里。
“喂,你慢著点,吓我一跳。”
他转身,几步上前,直接把人扔到床上,随即高大的身子便覆了上来。
图子歌微微挣扎了下,见他气势强硬,末了,顺从地环上他的肩,回应著他急切的*。
他只是*著她,火热的掌心在她身上造次,身下那硬绑绑的东西顶得她头皮都发麻了,但好在,他没继续下去。
*得唇舌都麻了,他放开她,微喘著粗气,“除了上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叔儿对你的喜欢。”
图子歌也喘息著,听他这么一说,噗赤乐了出来。
“那你怎么停下了。”手指在他肩膀上划著圈,撩著他玩。
“我怕我控制不住,你明天早上要去拍广告,万一下不了床,不是耽误你工作么。没关系,叔儿今晚忍著,等你广告拍完,一起吃个够本。”
图子歌无语,“这东西还带够本的?吃一次顶一年,还是顶一辈子?”
“就顶那么一会儿,你想要继续,叔儿能配合你,无论你想什么姿势。”
“周凌川,你要不要这么黄啊。”图子歌怒吼,绰起枕头照著他的脑袋拍了过去。
周凌川倒在床上,把人扣在怀里。
“图图,二个月后,咱俩办一场婚礼吧。”
图子歌原本还在闹,听他这么说,凑到他跟前看著他,“办不办又怎样?”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还是挺有意义了。”
图子歌抿著唇,小手在他胸口捶了下,“叔儿,我好喜欢你。”
周凌川被她突然扑上来又亲又*,身子一僵,末了,直接把人按在身下,“我决定,今日事今日毕。”
作者有话要说: 突发奇想,想开个校文小甜文。
《大尾巴狼的小绵羊》
文案:
狂霸拽学渣vs小绵羊学霸
多年后,小绵羊问他,你时候把我记心里的。
狂霸拽抽著烟,吐著烟圈:你让我抄成年级第一,回家我爸给我一顿踢。
提示:男主抽烟,喝酒,打架,说脏话,欺负小绵羊,欺负小绵羊,欺负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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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昨晚睡的太死, 早上差一点爬不起来。
图子歌愤恨地盯著旁边醒来冲她笑的男人, 小拳拳在胸口一顿捶,才快速爬起来洗漱。
小西已经在楼下等她, 周凌川给她配了个司机, 因为她的车票只够开五座小型私家车。而且说她保姆车都配上, 不能少了司机。
她家男人给她的福利,她接受得心安理所又甜蜜。
司机开车, 一路往摄影棚去。
小西跟她说网上的风云,对她也有波及,有些激进粉丝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让她留心著。
车子在拐向摄影棚大门时, 小西抓著她的胳膊, 指著门外。
“图图姐,你看,那聚堆的十几个人,就有问题。”
图子歌也没注意, 这么一看, 十几个小女生,一个个胸前背著大包,交头接耳要说著什么,又东张西望。
“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八成是,还好咱今天换了车,不然你的爱车就遭殃了。万一人堆前面,咱们肯定过不去。前年就有一个大花粉丝给一个小花砸了臭鸡蛋。”
“因为什么呀?”她以前还真不关心这事。
“还不是因为争角色, 大花被遛了好长时间,却定了另一个小花,一怒之下粉丝把小花车给砸了,差一点伤到人。”
“太脑残了。”
“最严重的是粉丝能把人掐到抑郁,还有跳楼的呢。”
图子歌瞠目结舌,“算了,我还是不看微博,出门小心些吧。”
广告拍摄在室内,化好妆,换了衣服,跟著进了拍摄间,眼前的绿布让她吃了一惊,不过她没表现太明显,小西说后期制作,只拍她的人和动作。
导演讲戏,她认真听。
进入状态拍摄,但还有些尴尬,可能是没拍过戏,所以对这些完全不了解。
第二组撤了绿布,改为另一场景,有几位年轻的演员搭配。这次便好了许多,她也放得开了。
最后一个场景拍完,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图子歌累瘫在休息室,一动不想动。
小西忙前忙后,也是累得不轻。
瘫在沙发上,想著近来的工作,一切看起来顺风顺水,资源好得让人嫉妒,但她却越来越觉得没爱。
以前是为了挣钱养周小沐,养活自己,现在呢?
小西跟她说,那些人站了大半天,终于撤了。递给她水,她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收拾完下楼,天已经大亮。
司机状态饱满,看来已经睡足了。
图子歌上了车,“微博上有什么动静没?”
虽说不去看,但还是想关注。
“还那样。”
“梁余音那边有没有回应?”
“警方已经介入,听说梁余音好像是几年前在国外染上的毒瘾,好像说已经戒了,具体要怎么处理还没有消息。就是现在没了瘾,她以后在娱乐圈也混不下去了。”
“是啊,现在查得这么严,这种性质忒严重,哪个剧组敢用。”图子歌觉得这人吧,还真不能作死,梁余音就是,自己作的。
作丢了周凌川,作没了前程。
图子歌回到家,小家伙已经在楼下玩呢。
跟孩子咿咿呀呀沟通了一小会儿,才起身上楼。
周凌川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头发还*著。
图子歌脱了衣服,拿了毛巾抬手给他擦头发。
“累了吧,洗个澡下楼吃点东西再睡。”他拿过毛巾,自己擦。
“不吃了,我都困死了,你要走了吗?”
“恩。在家好好休息。”
图子歌脱了衣服直接钻进洗手间,水流冲在身上,冲淡一些疲惫。
出来时,周凌川已经换上黑裤白衫,头发打理得板正,衣服包裹著结实的肌理,笔直修长的双腿……
她走上前,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口,一动不想动。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就是想抱著你。”她说著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好像能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与之不分。
“好好睡一觉,你这小脸都煞白。”他拍了拍她的脸颊,眼底满是疼惜。
图子歌恩了声,直接倒在床上。
她蹿了蹿位置,大眼睛微眯著,一直看著他。
然后,都著小嘴,双手一抬,讨抱。
周凌川看了下时间,无奈的上前,侧身躺在她身侧。
图子歌树袋熊似的把他搂紧,“我先睡了。”
亲了亲她的额头,“等你睡了我再走。”
“好。”她闭上眼睛,唇角上扬。
近来梁余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品牌商好像事先预知似的,活动减少,但该有的新品发布,她还得来站台。
活动方安保做得很好,除了媒体,参加活动的人都经过安检,就怕有意外。
她穿著一套中性服装,很清淡的妆容,最重一抹色彩便是红唇。
媒体自然不会放过她,上来就有人发难。
“图小姐,这次梁余音吸毒事件,你们之前有竞争,请问你怎么看?”
齐岩说了,问到这事,让她只微笑就好。
见她不回应,媒体还继续追问。
图子歌挺郁闷,人家新品发布,你问另一个人吸毒,神经病。
工作人员拦了下,解释说与新品无关,之前敲定图子歌也是经过多方考虑,且认为图子歌形象气质更附和。
图子歌心里呵呵,呵呵呵。
有另一个人打圆场,问了关于产品方面的问题。
她都一一回答,表现很得体。
“请问,你跟孟肖,是不是关系很好?”
图子歌觉得,终于轮到这个问题了,她早就想解释,又无处解释。她之前不出现在公众面前,根本没机会。
“拍摄节目时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很感谢他的帮助,把他当成我入行的老师一样。”她总不能说连朋友都不是,齐岩打电话交待让她这样说。
“你们私下里没有没联络,图小姐好像很少接戏,据我所知,从米兰回国后,接了真人秀和综艺,有没有进军影视的打算?”
她忽略记者的第一个问题,“我的工作都是由经纪人打理,我们认识多年,我也放心交给他处理。”她这样解释,直接表明前几日被拍到的画面都是扯蛋,她跟齐岩关系要好,让别人少*心。
图子歌近来心情烦闷,约了程清如去打球。
二个小时的羽毛球,程清如大呼受不了。
她坐在更衣室里,身上全是汗水,心情才算高涨起来。
图子安打电话给她,她说跟程清如一起吃饭。
他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程清如跟图子歌吃完饭,分开后,开著车在街上车。
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正安胡同。
她愣了下,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推开车门。
站在图家大门口,里面好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有个小女孩子跟在图子安身边转悠著,甜甜的小声,一口一个师傅叫著。
小常跟女孩闹著,女孩子不知说了什么,吼了句,然后站在图子安身旁,抓著他的胳膊好像在告状。
图子安微微笑著,程清如看见了,那是他的笑。
***
图子歌回到家,周凌川还没回来。
快八点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她。
“是不是在你哥那。”
“没啊,在家啊。”
“今天你哥生日,你忘了?”周凌川没提醒她,以为她记得。
图子歌一拍脑门:“我忘了,呜呜,我居然给忘了。”
她急忙爬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给图子安打电话。
图子安说没事,跟朋友们一起呢。
她说她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图子安看著微信上,四个字,生日快乐。
图子歌跟周凌川到时,人还在闹,满地蛋糕,图子安身上抹得全都是。
图子歌来了就自罚三杯,她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送走其它人,图子歌跟在图子安身后帮她收拾。
“我看那个小姑娘对你挺好的,眼睛老往你身上瞟,长得也漂亮。”
图子安知道她什么意思,摇了摇头。
“程清如结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那也得要一个吧,真打算自个儿过一辈子?”
“你也老大不了啦,你看看周凌川,要不再看我,我才二十三,孩子都这么大了。”
“让你别*心我的事,没完没了呢。”
“行行行,今天你生日,你老大。”
图子歌跟周凌川回了家,一路上气都不顺。
“男人考虑的跟女人不一样,我能理解他的难处。”
“行,跟程清如门弟差别太大,但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他对清如有感情,一时半会不会考虑别的,给他点时间,你不要见一次催一次,他会有压力。”
“以前是因为我,我是他累赘,现在不是了,他还考虑什么。他挣的钱够他花的,也够养个媳妇,怎么就死脑筋。”
“慢慢来,总会遇到一个让他动心的。”
“你妈最近跟你说什么没?梁余音的事。”
“打过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说,不会替她瞒著吧。”
“你想太多,真的就是真的。”
“我们孩子都有了,还想著撮合你们,就知道她不待见我,对我有成见,无论我做什么都入不了她眼,她还不入我眼呢,见天针对我。”
“我家小钮多懂事,都不生气的。”
图子歌瞥他,禽著笑,“别给我戴高帽。”
***
周凌川近来比较忙,这天,接到个电话,他找的私家侦探有消息了。
他给图子歌打电话说有事要出差,便动身去往大理。
与人碰了面,直奔洱海。
洱海居大理郊区,被称为海实则为淡水湖,洱海风光迤逦,干净透明的海面宛如碧澄澄的蓝天。
周凌川见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间与关正初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觉得,错不了。
从未想过,关家当年也算不错,他会安心留在洱海边,开了一间小客栈。
“关宁成先生?”他试探开口。
那人愣了下,末了,“先生找错了吧,我不叫关宁成。”
果然是改了名字,要不是花重金找的靠谱的私家侦探,真的难挖出近三十的前失联的人。
关宁成现在改名叫关成,十年前在这边开的客栈。
他拿出一张相片递到男人面前,“舅舅,我是周凌川。”
男人看到相片时愣了下,再抬眼看著眼前的人,心下微微颤抖。
“你认错人了。”
关宁成转头就走,周凌川想过会碰壁,毕竟如果他想认亲人,就不会一走多年杳无音信。
“舅舅,我结婚了。”
“娶了图志诚的女儿图子歌。”
男人的背影明显僵了下。
周凌川继续道,“邱青夏的女儿,是我太太,您不替她高兴吗?”
“我跟图图结婚快三年了。”
他话落,外面进来个小姑娘,穿著校服扎著马尾,“谁跟你结婚了?爸,这人有病啊。”
周凌川一怔,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子,“你也叫图图?”
小姑娘耸肩,“怎么,撞名了吗?别套近乎,动画片还有呢,大耳朵图图,不过我耳朵可不大。”
☆、五十二
叫图图的小姑娘扔下书包往里走:“爸, 我妈呢。”
男人没说话, 目光紧盯著周凌川。
看著关宁成有些警惕的神情,周凌川感觉, 自己真的猜中了。
“爸, 我妈呢。”小姑娘伸手晃了晃, 回头又看了眼周凌川,“你是来住店的吗?”
“我是你表哥。”
小姑娘瞠著大眼睛, 不敢相信道,“虾米,我表哥?”
“舅舅, 我没别的意思, 母亲找你多年, 而且,我也一直在替图图找母亲,看来,我来对了。”
“什么什么啊, 你说什么呢?”小姑娘有点晕。
男人叹息一声, “图图,你上楼去吧。”
“爸,他真是我表哥?”
男人点点头:“回头再说,你先上去,别跟你妈提这事。”
“图图不是我,那是谁?”小姑娘被周凌川口中的图图弄晕了。
“阿成啊,是有客人来了吗。”后面一人女人的声音传来, 接著是门帘拉开,女人的身影出现。
周凌川心里有点激动,他终于找到她了。
他找了三年,毕竟精神失常走丢,又是十几年前的事,要不是父亲提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可以从关宁成入手。
找到了关宁成,还找到了邱青夏。
图子歌跟母亲长得有八分像,眉眼最像,虽说邱青夏年过五十,但眼睛跳跃的神情,母女俩如出一辙。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女人?
“恩,来客人了。”关宁成应了声。
“图图回来了,快上楼吃饭吧。”
邱青夏看到女儿时疼爱的目光,让他想到图子歌,图子歌期待母亲的眼神,母亲的温暖,已经多年了。
母亲失踪多年,婆婆对她也有成见,她想要的温暖一直都没找到。
他心疼那个小丫头,搁心尖上疼。
“我接待客人,你们娘俩上去吧。”关宁成开口,想必不想让周凌川跟邱青夏有太多接触。
看著邱青夏和小姑娘上了楼,关宁成指了指沙发,“坐吧。”
“舅舅,我是找你,也替图图找母亲。”
“你怎么知道她在我这儿?”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一个大活人走丢,又能回去过,据图子安说,他母亲回来时衣身整洁,并不像是流落街头。”
他轻叹,“他们兄妹俩找了母亲多年,一直盼著有一天他们的母亲可以再回到那个家。”
“母亲待她有成见,也是因为过去的事。后来问我爸,他才道出陈年旧事。我找了私假侦探,舅舅,希望您原谅我的唐突。”
关宁成摆了摆手:“青夏重病一场,忘了以前的事,但时不时还会想起图图,总是在睡梦中叫图图,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就取名图图,这些年,她过得也快乐,以前是我的错,我并不希望她再接触过去那些人与事,我带她在这儿开个客栈,安稳度日,挺好的。”
“母亲找您多年,您不想见见她吗?”
“我没脸面对过去,你就当我一把年纪还看不开吧。不过见到你我也很高兴,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亲的,挺好。你跟图图结婚了,我替青夏高兴,也不用再担心她了。”
“舅舅,那您有没有替图家两兄妹考虑过?”
关宁成一顿,目光中有一丝闪躲。
“他们兄妹两人当时还都未成年,父亲自杀了母亲又丢了,图子安支撑整个家,照顾一个五岁的妹妹,您当时,就没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周凌川心疼图子歌,亦是心疼多年好久。
图家倒了压垮了图志诚,击垮了邱青夏,但年仅十六的图子安却坚强的支起这个家。他从始至终都钦佩图子安,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把他当成挚友,因为那样的男人,安如磐石,坚不可摧。
“你的指责我接受,我自私一辈子,对父母没做到尽孝,对青夏没做到尽责,对那两个孩子……”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我不求任何人原谅,只要青夏过得开心就好。”
“您确定这样是对她好?”
关宁成脸色沉重,“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对图家两个孩子来说,更像是个累赘。我观察许久,她经常走丢,时常夜宿街头。傻傻的看著街上人来人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总会看到那两个兄妹,一大一小拉著手在下著大雨的街上找妈妈,两个孩子孤单的背影很可怜。我觉得,不如带她走。”
“我既然做了就不求任何人原谅,你可以说我自私或是卑鄙,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她活得开心快乐。”
“舅舅,我并非指责您,但您的想法和做法,确实难苟同。”
关宁成笑了出来,那是一年经历事态变迁,经历沧桑岁月后,看淡世间所有人情冷暖,即使做再多错事也坦然面对。
“青夏多年前重病,再醒来就记不得以前的事。只是在她脑海里,一直有个名字,叫图图,她经常会念刀出来,问我谁是图图,我骗她说,我们原本想要生一个女孩,就叫图图。”
她信了,过了一年,图图就出生了。
“舅舅,您还真是自私的可怕。”
关宁成完全没有要回去认亲的态度,他态度很平淡,不喜不悲,只求现下安稳度日,过了余生就好。
周凌川在客栈住了一日,邱青夏什么也不知情,只当他是客人。
她偶尔会跟他说话,问他从哪来,是不是来玩,怎么自己一个人,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他其实特别想说,但又不能说。
关宁成不想让过去重归,不想让邱青夏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既然忘了,就不要再打破平静。
小姑娘问他,他真是她表哥。
他回答是。
小姑娘也有疑惑,问他另一个图图是谁。
周凌川说,是你的姐姐。
小姑娘笑著,说是表姐吗?
周凌川笑笑,没说话。
小姑娘很健谈,有著属于她的青春朝气,马尾在身后摆著,像个开心的小精灵。
他回了北京,不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图子歌和图子安。
他要怎么说,找到他们的母亲,却没办法带到她面前。
不知是否关宁成做法是正确的,既然事情尘封多年,为何要重新掀起波澜。
难道,他也要让一切尘封?
周凌川回到家,图子歌正在给周小沐唱儿歌。
两只老虎爱跳舞
小兔子乖乖拔萝卜
我和小鸭子学走路
童年是最美的礼物
小螺号呀滴滴吹
我和海鸥展翅飞
“呀,你回来啦?”图子歌抱著周小沐,跑到门口,一大一小上扬著小脸,那么期待,那么欢乐。
周凌川张开手臂,把最爱的两个人圈进怀里。
“想你们。”他说。
“宝贝,亲爸爸一下。”
周小沐伸手去抱周凌川,他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小家伙搂著他的脖子,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咯咯的笑。
“沐沐会唱歌吗?”
周小沐笑,不说话,因为他不会。
“周小沐会跳舞,听著音乐就会跳舞呢,可好玩了。”图子歌*的比划著,学著周小沐的样子,跺脚又拍手的样子。
“宝贝给爸爸跳跳看好不好?”
“甭想,他是难得跳一次,还得看准时机,如果发现你在看他,他就表现得一本正经的。”
周小沐被说,两只小手在妈妈面前一顿挥著,这意思是让妈妈不要说。然后咯咯地笑,头埋在爸爸颈间,不好意思了。
“林姨说,孩子在懂事时就会有这个阶段,会害羞。”
“小沐沐居然害羞了。”
周凌川逗著孩子,余光落在图子歌的脸上,那里满是欢乐,笑眼唇弯,每一处,都是快乐。
夜晚十分,夜间已经清凉,秋的气息渐入,扫去夏的烦闷与燥热。图子歌洗完澡,擦干头发爬上床,跪坐在他身边。
“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累了。”
他抬手,环过她的身子扣在怀里。
“有一点,不过还好不要担心。”
图子歌从他怀里钻出来,双手捧著他的脸,“叔儿,我希望以后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跟我说,虽然我不见得帮上你什么,但我想做一个倾听者。”
周凌川看著越来越懂事的小钮,会心的笑了。
两人相拥,一时谁也没说话,睡意也不浓,便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
“图图,想对你说抱歉。”久久,他开口。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了?不会是你去处理梁余音的事了吧?”
图子歌蓦地坐了起来,双眼圆瞪。
周凌川蹙眉:“想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抱歉。”
“想起你小时孤苦无依,子安年纪小照顾你也并不周全。如果那时我能想到,有一天你能成为我太太,该多好。”
想起关宁成的话,五岁的图子歌小小的人,在大风大雨里,跟著图子安找妈妈,那样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形成一副画面。
冰冷刺骨,锥心的疼,就如数九的寒冬里,雨雪交夹的刮在脸上,刺在心间。
图子歌凑近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叔儿,你真好。”她词穷,每次都是你真好,最多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她不知该如何表达,但他,真的好。
周凌川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柔滑细嫩的皮肤在掌心下,漂亮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
好,一切都好,上天给了他这样机会,让她走进他的生活。是在暗示,还是在弥补?他不得而知,只觉得幸运,却惋惜未何不早一点让她生长在他羽翼之下,让他为她遮风挡雨。
“母亲对你有成见,我知道你一直不舒服,但却很少跟我抱怨,你是个懂事的小丫头,我没办法改变她,也更不能去斥责,因为那是我母亲。”
“哎呀,你说这些干嘛,她是她,你是你嘛,我拎得清。”她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莫明其妙说这些。
“如果你永远找不到自己的母亲,会遗憾吗?”他心情复杂,是过去就让它过去了,还是想掀开。如果邱青夏与图子歌相认,那么对邱青夏来讲,会是什么状况没人知晓,万一再次陷入恶性循环,绝对不会比现在更糟。
提到母亲,图子歌眼睑微垂。
“也许,她不在了。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丢了十八年,周凌川,你是局外人,看得比我明白。我跟哥都是想抱著一丝希望,想要寄托情感,不想承认罢了。”
她靠在他怀里,小声说著,“我想她,但是我几乎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以前总会在街上留意乞丐或是看似不正常的人,我跟我哥心里都明白,应该是不在了。”
“会遗憾吧。”
“这是我和哥唯一的心愿。”
“如果她不在了,或是她不记得你,或是其它的,你能接受吗?”
“你今天话这么多,不在了又能怎样,不记得又能怎样,如果她记得,不会扔下我跟哥的,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母亲。”
周凌川*了*她的发:“我相信你的判断,她肯定是个好母亲,如果记得肯定不会扔下你们。”
图子歌紧了紧搂著他的手臂,“周凌川,即使她不记得我,我也会一直想著她。”
☆、五十三
周家老宅, 书房。
周凌川双手撑著书桌, 面上一抹忧色,“爸, 我找到舅舅了。”
周博文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 周凌川又道出一道惊信息。
“邱青夏跟他在一起, 他们还生了个女儿,叫图图。”
这些年关正初放弃找哥哥了, 所以他也没再继续,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精神失常的邱青夏跟他在一起。
周博文消化好一会儿, 才叹息一声, “邱青夏现在怎么样?”
“多年前重病, 之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状态跟常人无异。”
“哎,这样也好。图图知道了吗?”
周凌川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母亲不记得她了, 而且还有一个同样叫图图的小姑娘, 取替了她的位置。我不知道如果她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会有多痛苦。”
心心念念了18年,小时苦都受了,找到时,却发觉,想要的爱却没了。
他心疼图子歌,但更明白, 可能对于这些,找到母亲真的会让她此生无憾。
“我很矛盾,图图希望找到母亲,她也说过这只是个念想,也许人早已不在了。我不想隐瞒她,但却很担心。”
周博文点了点头:“真是苦了这孩子,关宁成现在怎么样?”
“在洱海开了间客栈,他早已经改名关成,十年前去的洱海,以前的事他没讲我也没问。”
“要不要告诉妈妈?”
周博文斟酌了下,“先处理好图图这边,之后再说。”
周凌川约了图子安见面。
他不会隐瞒图子安,图子安与图子歌不平,男人的承受力永远高于女人,他更担心如果图图知道这一切,会有多难过,特别是在那样的时刻,幼小的心灵,多么大的创伤啊,而且,还是他舅舅带走她母亲。
周凌川找到他母亲了,图子安整个人为之一振。
“但是现在图图还不知道。”
周凌川把事情简单叙述,图子安紧攥著拳头,一脸阴霾。
“给我地址。”
“别冲动,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过去看看也好,了了心愿。”
图子安一刻也等不了,回了店里直接请了假,订了机票直奔大理。
次日,周凌川给她打电话,晚上一起出去吃的饭。
正巧,在餐厅遇到齐君放和齐紫涵,就坐成一桌。
今天林少何没在,图子歌觉得少了个大嘴巴挺好。
齐紫涵看她时,眼睛很冷淡。
应该还是因为以前的事,她看了眼周凌川,都是他招的桃花。
大家闲聊,齐君放聊到图子歌近来火了,真人秀正热播,两个广告都在卫视播放。
齐紫涵就提了句梁余音。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所有人都缄默不语。
齐紫涵说梁余音可惜,毕竟是朋友,她惋惜,又说到被人举报,说指不定是哪个竞争对手干的好事。
她没指名道姓,但图子歌听在耳里全是刺。
回家的路上,图子歌一脸不高兴。
她就知道肯定有人说这些,网上也有激进粉丝指名骂她,她现在红了也黑了。
回到家,周小沐已经睡了。
图子歌放了水,泡了澡。
出来时,周凌川正在窗边看文件。
她过去,他抬眼看她。
她没说话,扭头上了床。
周凌川半个小时后才合上文件,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图子歌正在打游戏,一边打一边骂,“傻*刺客不会玩,瞎他妈往前冲。”
周凌川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上床时,直接抽走她的手机。
“给我,这局没打完呢。”
“别玩了。”他直接扔开手机,把张牙舞爪的人搂在怀里。
“你要干嘛,离我远点别搂我,松开点,勒死了。”她吼著,眼底的怒火喷射。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如果你想发脾气,可以冲我来,叔儿说过,你的好与坏我都全牌接收。”
“我冲你发什么脾气,说你以前惹的债?”
“我跟齐紫涵可什么都没有,你是知道的。”
“那梁余音呢,要不是因为你俩有过一段,齐紫涵能拿这话刺我?”
“啧,要不,你弄个月光宝盒,穿回你五岁那年,我直接把你养大,叔儿跟你玩个养成系,就没别人了。”
图子歌长出一口气,“我要是有月光宝盒,我就回到五岁那年,看住我爸,看住我妈,我们这个家也不会散。”
“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谁也改变不了,梁余音的事总不能每次提到都归到我身上,她是跟过我,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方向,今天把话说开,以后关于她的事情你再有耳闻,可不可以抛开过去,别再跟我挂上勾,你不觉得你男人也挺委屈么?”
“嘿,你丫还委屈上了。”
“我怎么不委屈,你看看你这小嘴上油瓶都快挂俩了。”
“是不是林少何他们也会这么认为?是我举报梁余音,因为正巧我跟她竞争代言,事情出这个当口,我难封住别人的嘴。”
“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小丫头绝干不出这事。”
“我以前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特别是你身边的人,现在有时会在意了,他们说我就会非议你,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给你制造麻烦。”
“林少何这人嘴贱,但心眼不坏,他也绝对不会认为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他私下里没少跟我提你。”
“说我什么?指不定多难听。”
“他敢?”周凌川眸子一凛。
图子歌撇嘴,“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提你时,坏的绝对无伤大雅,好的居多。”
“算他识相。”
周凌川揉了揉她的发,“好了,不要生气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与你和我都没关系,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惹一肚子气,你傻不傻。”
“你有理行了吧,我家叔儿最有理了,能说会道嘴巴还甜。”
“你呀。”周凌川无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我哥最近怎么跑大理去了,是不是跟谁约会不让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去大理了?”他一怔。
“他电话打不通,就给店里打电话,梅姐说还是她给我哥定的机票,前晚儿的红眼航班。”
周凌川恩了一声。
“想不通,一个大老爷们自个跑大理干嘛。我都没去过,我也想去,周凌川,你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天涯海角啊。”
“过年的吧,我能闲下来,我带你去。”
“带周小沐不?”
“你说了算。”
图子歌想了想,“不带吧,周小沐会很可怜,带他吧……”
“打扰跟叔儿的二人世界。”
“戚——”
周凌川笑了下。
周末,周博文打电话说想见见孩子,图子歌说晚上让周凌川带过去。
周博文说在外面吃饭,让她带孩子直接过去吧。
图子歌心里是拒绝的,但也不能每次都拂周博文的面子,这个家里她还是很尊敬这个公公的。
图子歌给周小沐穿得相当帅气,小衬衫配领结,像个小绅士。
“妈妈,看爷爷啊。”周小沐牵著图子歌的手,问她。
“是的,不过应该也会见到其它人。”
“**。”
“沐沐,你喜欢**和姑姑吗?”
“喜欢。”小家伙扬著小脸,甜甜回答。关正初对她不好,但对孩子不会差,孩子还小谁对他好他知道,他分辨不出大人的世界里。
图子歌脸上一僵,孩子的世界,她不应该灌输成年人的恩怨,虽然心里刺得很,但她还是缓了缓情绪,揉了揉小家伙的发。
“最喜欢妈妈,爸爸。”小家伙大眼睛看著妈妈,说得极其认真。
“周小沐,这么小就知道哄人了。”图子歌无奈,这小子现在很会看脸色。
“不是不是。”小家伙摆著手,“最爱妈妈。”
图子歌弯下身子,把孩子抱了起来,“妈妈也最爱你。”
“爸爸。”
“对,还有爸爸。”
到了餐厅,周博文就抱著孩子逗著,眉眼尽是笑意。
图子歌在旁边坐著,安静的看著爷孙俩其乐融融。
周博文余光看向图子歌,心时感慨事态多变,关宁成真是不管不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两个孩子那么小,他一声不响带走人家妈妈。
这人,心够狠。
周凌川不一会就到了,后脚关正初和关凌心也到了。
大家围著孩子,她和关正初依旧不说话。
“哥,余音姐那事是真的吗,你说怎么好好一个人就染上毒瘾了。”
“管好你自己,不该你听的权当没听见。”
“说不准是被人陷害的。”
图子歌觉得,周凌心脑子一定有问题。
关正初没说话,估计也觉得自己看走眼,没脸说什么。
图子歌喂周小沐吃东西,周凌川剥了瞎放到她碗里,让她别只顾著孩子,自己也得吃。
她夹过虾肉,放到周小沐嘴边,让孩子吃。
“这个圈子太乱了,你平时也要注意些,有时候可能会被人误导。”
图子歌也有愧色,“爸我知道,我也跟经纪人说了,以后签约之前表明不炒CP,那些是节目组后期制作的,我开始也不知道。”
“你是懂事的孩子,心里有数就好。”
关正初在旁边冷哼一声。
图子歌把她当空气都觉得压抑,她夹了小块西兰花递到周小沐嘴边。
小家伙张嘴,一边嚼著一边说著,好吃好吃。
她讨厌关正初,对她刻薄还指责她母亲,人心忒坏。
图子歌做了个梦,梦到五岁的时候,父亲母亲拉著她的手,在雪地里玩耍。
然后两个人突然就不见了,留下她一个人在白茫茫的空旷街道上,她害怕,恐慌,她被抛弃了,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都没人应她。
“图图,图图你怎么了。”
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她看不见人,一惊便醒了。
“你做梦了。”他有些担忧的看著她。
图子歌惊醒,一身的汗。她缓了缓情绪,抬手抹了把脸。
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最近一次是一年前,当时还在法国,她醒来时,除了孩子在旁边酣睡,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抱著被子哭。
“梦到什么了?”他抬手,替她拭著额间的汗水。
“梦到爸妈带我去玩,然后突然人就不见了,我怎么喊怎么叫也没人理我,周凌川,这个梦我做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很难受,我害怕,怕所有人都丢下我,我害怕孤单的感觉。”
“你还有我。”他心疼。
“小时候我总做这样的梦,只能抱紧被子,我这个习惯小予说是没有安全感。”她抬眼看他,“周凌川,我害怕。”
他抱过她,紧搂在怀里,“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喃喃道:“我总梦见我妈,看不清面容,但我知道那是她,她见到我也不跟我说话,要么做饭,要么找东找西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那天你跟我聊天,我晚上就梦到她了,有人说,不在的人会进入梦里,然后不跟你说话。”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图子歌一时没说话,周凌川见她紧抿著唇,闭著眼睛。
“图图。”
“周凌川,我,我难受。”她硬咽,眼睛从眼睑滑了出来。
他心口一紧,很疼。
“有时我会跟自己说,如果她不在了,让她告诉我一声,我以后就不惦记她了,你说她精神失常走丢了,会不会被坏人欺负,会不会被抓去打折胳膊腿当街乞讨,会不会被器官贩子拐去……”
图子歌的眼睛刷刷往下掉,悲伤蔓延开来,荡在周凌川的心间。
“我宁可她不在了,也不要受那些苦。”
她已经泣不成声,周凌川眉头紧锁,末了,开口道:“图图,你母亲还活著。”
“我知道你安慰我,我也一直安慰我自己。”
“是真的,我见到她了。”
图子歌哭声戛然而止,挂满泪水的小脸抬起,水眸不解的看向他。
“大理,她在大理。”
“什么?”图子歌整个人都怔忡了。
当晚两人便飞往大理,图子歌心里期待,激动,忐忑,还有,她已被替代的心痛。
☆、五十四
洱海下著雨, 云朵像峦叠的山丘, 乌泱泱压至而来。
已是白昼,天却沉沉的。
图子歌站在那间面朝大海的客栈外, 身体和心都颤抖著。
周凌川搂著她, 手边撑著伞给她遮雨。
她紧抿著唇, 唇色苍白,想要张口, 却发觉牙齿都打著哆嗦。
女人的身影从落地窗里映出,白底碎花衬衫,黑色长裤, 身形高瘦, 却是小骨架, 在里面走来进去忙碌著。
图子歌颤抖的伸著手,几次张了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周凌川紧搂著她,“还有印象吗?”
图子歌眼泪刷的涌出,她不住的点头。
邱青夏好像看到外面有人, 走过去推开门, 朝外面喊了句,“下著雨怎么不进来,快进来别淋著。”
图子歌身子猛的向前冲,却被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死死锢住:“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那是我妈。”图子歌挣著他,周凌川板过她的身子,“你看著我, 我知道你难过,也激动,但是你必须冷静,你答应过我的,乖,听话。”
周凌川亲*她的额头,亲*她的眼睑,亲*她因雨天的凉气有些颤抖唇瓣。
图子歌尽量克制著自己,她尽量收回眼泪,可是却无论怎么止都止不住,她转头看过去,女人还站在门口,那眉眼里有些不解,但依旧挂著慈爱的微笑看著他们。
“周凌川,怎么办,那是我妈,十八年,十八年了。”她猛的推开他,冲向雨中。
周凌川顾不得雨,扔下伞几步上前拉住她。
“想没想过,万一她真的记起你,却又疯了怎么办?”
她仰头,雨水浇灌她整个身体,她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这样。
“好,我冷静,我,我宁可她忘了我,也不要她再像以前那样。”她紧紧的抱著他,“周凌川,如果我再不冷静,你就掐我,使劲掐我。”
“我的傻丫头。”他抬手遮在她额头上,“你这样子,让我心疼。”
图子歌看著眼前的男人,克制著自己的情绪吞回泪水,冲他扯出一抹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门口,邱青夏看两人合好就笑了。
“这么大的雨,别淋生病了。”
图子歌站在她面前,雨水的关系看不清她眼里是泪还是雨,但晶亮亮的目光,一寸不落的看向她。
“是你啊,我说眼熟呢,带女朋友来了。”
“恩,这次带她来。”
邱青夏眉目慈爱,那是母亲的目光,母亲的微笑,母亲的温暖。图子歌紧紧的攥著拳头,她控制自己,但眼泪却无论怎么控制,还是克制不住往下掉。
“小姑娘,别哭了,是不是吵架了,阿姨替你说他。”邱青夏见图子歌哭的厉害,刚才两人在门外也在争执。
图子歌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颤抖的唇瓣微张,几次克制才挤出几个字,“是啊,他,他欺负我。”
“男人不可以欺负女孩子的,得让著。”邱青夏拿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她,“快擦擦头发,别生病了。”
图子歌伸手,指尖碰到毛巾时,差一点去抓她的手。
周凌川急忙接了过来,“谢谢阿姨。”
周凌川替她擦著头发,“都怪我,好了好了,不哭了。”
图子歌控制不住,只好低下头,拿著毛巾捂住脸,无声的低泣著。
邱青夏见她哭得可怜,无奈摇头,“大多都是来这玩的,散心的度假的,也有你们这种吵了架的,不过吵吵就好了,小姑娘别生气,一会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保准你吃完就不生气了。”
图子歌越是听她哄她,她越难受,紧紧靠在周凌川的怀里,咬著牙,不让自己说出口。
邱青夏进了里间,很快出来,“姑娘,喝杯甜茶,这是我们洱海三道茶之一,甜一甜之后保你不哭了,来。”
图子歌抹了把泪,控制住决堤的眼泪,缓了情绪,转身,接过茶水。
“谢谢您。”
“不客气。”邱青夏笑笑。突然里间出来了人,声音由远至近,“这么早就有客人来啊。”
邱青夏应声,“是啊,上次来的小伙子带女朋友来的。”
闻声,人便到,关宁成出来,看到周凌川,再看到旁边双眼通红的女孩,身形一顿。
“阿成啊,你给他们开个房间,我去给小姑娘弄点吃的,一大早的肯定没吃饭。”
邱青夏说完,冲图子歌笑笑便走了进去。
关宁成见邱青夏走了,目光看向周凌川和图子歌,微微叹息,“你们来了。”
图子歌上前两步,刷的,手里那一整杯甜茶,尽数泼在关宁成的脸上。
“卑鄙,无耻,你简直不是人。”
关宁成没动,任水流从脸上滴落,*了胸前整片衣襟。
“你骂我是对的,我接受。”
图子歌紧咬著牙,愤恨的眸光似看杀人犯般,恶狠狠的盯著他,“十八年,你怎么还我十八年,你一声不响带走我妈,你知不知道我跟图子安是怎么找她的,你良心过得去吗,你午夜梦回就不怕我爸来找你。你这样欺负两个孩子,和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不求任何人原谅,你可以指责,甚至谩骂,这些我都不在乎。不过我请求你,不要*她。”
“放*,你以为只有你关心她对她好,我们兄妹两人就做不到?”
“你们当时还小,是做不到。”
图子歌冷笑,“那你就用这种下作手段骗她,你就不怕她哪一天想起来,恨你一辈子?”
“她已经恨我上半生了,下半生如果她能记起,恨我下半生,我也无怨。”
“阿成,早上你想……”邱青夏突然回来,掀开帘子走了过来,眸光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著关宁成脸上身上全是水,而旁边的小姑娘手里的杯子空空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关宁成。
“这是怎么了?”邱青夏满是疑惑,不过还是皱眉道,“小姑娘,你泼的?”
图子歌咬牙,关宁成开口,“没事,不小心弄到的。”
“我年纪大了,眼不瞎,你当我傻啊还骗我。”邱青夏面露愠色,“小姑娘,有什么话咱可以说,你这刚进门就泼人一身水,不大合适吧。”
图子歌被指责,还是自己的母亲,还是向著另一个她恨透的男人。
她几次想张口道出原委,最后只是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邱青夏脸色也不好看,“一大清早就弄一身水,快进去换件衣服。”
她说完,看向图子歌,“阿成做错什么了,你可以跟我说,我男人脾气有时是不好,但也不会平白惹事。”
“阿姨,抱歉,她原本是想泼我的,却被你家先生挡了去,实在抱歉。”周凌川赶忙解释。
邱青夏当然看出来周凌川是故意这样说,她看向图子歌,面色平淡。末了冲关宁成开口,“开好房间吗?开了房间上去换件衣服吧,让人看到很不好看。”
“好,你先上去弄点吃的。我一会就去换衣服。”
邱青夏看了一眼图子歌,转身走了进去。
图子歌看到邱青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转头狠狠的瞪著关宁成,“你们家人都是这么卑鄙吗?你要是真对我妈好,当初为什么她会跟我爸结婚,你这样骗她,会遭报应的。”
周凌川紧搂著她的身子,真怕她疯起来,上前揍人,如果再被邱青夏看到,就更难解释了。
关宁成回了间里,换了件衣服进了后间,邱青夏在煮早餐,看到他进来,“这两天很奇怪,前两天来了个小伙子,今天又来了这一对,这几个人很奇怪,眼神总是不善,你做了什么惹到他们。”
“没事,都是些孩子。”
“我总感觉这几个人,像是冲著你来的。阿成啊,是不是你以前认识他们?”
“我这把年纪,怎么能认识他们。别多想,咱们开店的,哪年不碰到几个奇怪的客人。”
邱青夏砸了下嘴角,“也是,希望不是我多心,你自己注意点,别跟那小姑娘起冲突,咱们开门做生意的,不能惹了客人。”
关宁成拍了拍她的肩,冲她笑了下,“还劝我,你平时脾气可比我大,哪次不是我替你收场。”
“你每次都说我更年期。”
关宁成无奈一笑,“我让著你呗。”
图子歌站在落地窗前,脑子里乱得很。
“呀,你又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声音悦耳如银铃,满满的朝阳蓬勃。
图子歌回身,一个穿著校服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大眼睛带著笑。
“喂,表哥,是表嫂吗?”小姑娘刻意压低声,冲周凌川挑眉,大眼睛在图子歌脸上流连。
她知道,这便是周凌川口中,关宁成与母亲的孩子,取代了自己的那个图图。
周凌川看向图子歌,末了,开口,“这是你的图图姐姐。”
小姑娘愣了下,转瞬,大眼睛满是喜悦,“我姐姐?近来是怎么了,来了个表哥,又来了个哥哥,这又多一个姐姐。我爸说我们家没亲人了,结果几天时间出现这么多。我得好好消化消化。”她说著,看向图子歌,眼底很是友善又亲和,“我很开心见到你。”
图子歌咬著唇,不知是该喜自己有个妹妹,还是该忧有人取替了她的位置,享受她童年时光该有的幸福。
关宁成出来,见他们在说话。
“爸,这是我什么姐姐啊,表姐吗?”
关宁成看了一眼图子歌,冲著自家闺女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邱青夏不一会儿出来,“图图啊,外面下雨,你多穿点。”
在邱青夏叫出图图两个字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记忆里母亲叫著她的名字,就连做梦,母亲都会说,小图图,我们吃这个,我们往这边走,小图图最乖……
***
图子歌坐在床边,望著阴雨连绵的海面,微风拂过,打起鳞片的海浪。眼睛里泛著水光,哭了又停,然后又止不住。
周凌川拿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宽大的掌心捧著她的手,指尖轻抚她的每一根手指,“图图,尽量让自己放缓心情,你不是说过,只要她还活著活得好好的,你就此生无憾了吗。所以,不要计较过去,这样只会给自己更大压力。”
“周凌川,关家人,都这么没人性吗?说话做事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妈是这样,你舅舅也是这样。”
周凌川接受她的指责,“我不是这样就行了。”
“周凌川,我恨他们,你妈因为过去恨我妈,那么我现在也恨他们。”
“何必让怨恨剥夺自己的快乐,图图,我想了很多,怕你因为舅舅的事牵连到我们的感情,怕你因为看到还有一个图图的存在,夺走你的爱而失望痛苦,我怕你会一时冲动去摊牌,让你母亲陷入困境。”
他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我知道你忍住了,我感同身受你的痛苦,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再恨也不会牵连到你,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
周凌川布满忧色的脸庞,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起码她还活著,还活得很好。”
☆、五十五
周凌川电话里不停的谈公事, 图子歌让他先回去, 她想在这儿住上几日。
他不放心,因为图子歌现在心情跌到极点。
图子歌就在客栈里, 哪也没去。
呆呆坐在楼下, 看著邱青夏忙进忙出, 那个图图姑娘时不时凑过来跟她说悄悄话,问东问西。
关宁成什么也不说, 偶尔与她目光对视,她冷眼,他平静至极。
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能这么平静坦然, 看待那噩梦一样的过往。
周凌川说的很对, 如果她真大闹起来,不管不顾摊了牌,或是与关宁成发生更大冲突,那么结果绝不会比现在更糟。
他们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个, 为了邱青夏。
她有时会想, 如果母亲清醒过来,会怎么样?
但没人敢赌。
如果母亲再度陷入恶性循环,那么,自私的就是她。
她不能为图一己之快,拿母亲做为赌注。
关宁成的做法性质太过恶劣,伤害了所有的人,但有一点, 他待母亲极好,她恨她怨,但又能奈他何?
母亲是所有人的软肋,她不能毁了她此刻的平静。
邱青夏开始对她有些成见,毕竟她泼了关宁成一身的水,任谁看到一个外人,泼自己男人身上水,也不会有好脸色。
每次看到她,邱青夏几乎都是无视,这让图子歌心里特别难受。她不敢期冀她的爱,但这样的无视,让她备受打击。
这天下午,周凌川在房间里开电话会议,她无事便到前厅。
邱青夏见她下来,这小姑娘瘦得可怜巴巴,每天眼睛都通红,时不时大眼睛就沁满水气,脸色一直也不好,想必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吧。
“有没有想吃的,我做给你。”
图子歌见她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低沉的情绪也高涨了些,“我想吃焦圈豆汁。”
邱青夏面露难色,“小姑娘,这个难为我了,我听都没听过,不过你可以说来,我尝试做一做。”
看来,母亲真的对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图子安说以前母亲会做,还会带她到南锣鼓巷那条老街去吃。
“没关系,我回北京就可以吃了。”她笑了,像个孩子一样。
邱青夏看到她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那天发生的事也挥散开,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挺招人喜欢的。
“想家了吧?我见你来也没心思去玩,不如早点回家,父母肯定也惦记你,我家小图图暑假到上海玩一周,我都想著紧。”
图子歌喉咙一紧,她吞了口唾沫,挤出一抹笑,“我父母都不在了。”
邱青夏一听,怪不得整日挂著泪,这孩子也怪可怜。
“对不起啊小姑娘。”
“没关系,其实也不算都不在了,我爸多年前去世,母亲也不见了,所以这些年我都跟我哥一起生活,只是苦了我哥,把我养这么大。”
“真是懂事的孩子,我看那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吧,对你挺好的,前些日子自己来的,我问他怎么一个人,他说会带你过来,结果没几日就来了。”
“他是我老公,我们还有个一岁多的孩子呢。” 即使母亲不记得她了,也想说出来让她知道,就像真的告诉母亲一样。
“呀,看你没比图图大多少,原来都有孩子了。”
“我二十三了。”她上扬著眉眼,挂著微笑,“如果我父母能知道我结婚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邱青夏点点头,这一点她有心得,“父母都是爱孩子的,如果他们能知道一定特别开心,而且你先生看起来真的不错,一看就是年轻有为。”
图子歌点头:“他对我很好,也总让著我,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总说我调皮,估计是担心我长大嫁不出去。”
“当母亲的都是希望孩子幸福,就像我家小图图,捣乱不听话,还叛逆,我也担心她以后难驯,不过啊,那都是孩子的命,父母*心也没用。”
图子歌心口特别酸,她强忍著泪,缓了下情绪,“您是哪的人,我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啊,老家是北方的,来这边有十年了。”
“听您口音就像,那您老家哪的呀。”她笑笑。
“阿成说是河北,不过都是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图子歌故意道。关宁成没说谎,母亲老家确实是河北保定。
“十几年前生了场病,后来就忘了。”
“忘了?”
邱青夏有些尴尬,这小姑娘问的真多,“就是忘了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您对以前一点点印象都没有吗?包括您的亲人?”她想试探,但又不敢多问,毕竟不熟的关系下,问太多会让人排斥。
邱青夏摇了摇头,脸色微微有些不好。过往一点印象都没有,清醒时,脑海深处总有两个字,那就是图图,关宁成说图图是他们想要的孩子,所以图图一年后便出生了。
图子歌咬著唇瓣,“对不起,我多话了。”
“没事,小孩子都好奇。我也是第一次跟客人谈起这事,觉得有些怪怪的。”邱青夏笑了笑,有些尴尬。她也不知怎么会跟一个孩子说这么多,而且还是她的**,但对这个小姑娘,有莫名的好感。
“您长得真漂亮,年轻时一定很多人喜欢您。”
“漂亮什么,都一把年纪了。以前的事不是说了都不记得了吗,阿成可不会告诉我,是不是有别人喜欢过我。”眼里恢复了笑意,有些无奈数落著自家男人。
“他一定看您看得特别紧,怕您被别人抢去。”他们是旧时恋人,想必,那时母亲也是真喜欢关宁成的吧。
邱青夏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图子歌看得出,忘了以前事情的邱青夏,与关宁成,现在很幸福。
女人的幸福,不用表达,全是眼睛里。
她低下头,握著茶杯的手,紧了又紧。
邱青夏见她突然沉默,“以后再来洱海就到我这儿来,不过别点你说的那什么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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