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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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川黑著脸,一言不发。

胳膊肘撞了下他,她笑了出来:“又跟你妈吵架,她不得给我穿小鞋儿啊。”

“你还有心开玩笑,万一摔了怎么办?”虽然动作并不太大,但他看得真切,文心那一下劲可不小心,而且图子歌毫无防备,位置站得又悬。

“不是没摔著么,说真的我可防过你妹妹,但她好在有脑子,没想到一个外来的。”她说著,眸子一立,“还不是你,人小丫头看上你了吧,等著给你当媳妇呢,哼。”

“你个没心没肺的,你哥说你这人吃软不吃硬,刚才怎么不见你还手。”他并不是希望看到两个女人打架,只是打心底不想图子歌吃亏,何况怀孕都快七个月了,哪一个闪失都受不了。

“不是有你出来替我主持公道么,不然我一脚把她踢下去,现在指不定趴在楼下等救护车呢。”她说著,咯咯一笑,逗著他。

周凌川无奈,她这乐观的性子是真挺好。

他回手,环住她的身子扣在怀里,下巴抵著她的额头,“真没事吗?”

“我真没事,不过楼下都吵成那样了,你不打算出面缓和一下这么尴尬的气氛。”图子歌可不是善茬儿,但今天却一点也计较不起来,特别是周凌川护著她时,特爷们。

周凌川把图子歌按到床上,陪她坐了会儿,才下楼。

楼下的客人走得所剩无几,也没再吵,但是气氛挺压抑得很,周博文和关正初俩人一个比一个脸黑。

周凌心在旁边撅著小嘴,不敢插话,真怒起来她谁也不敢惹。

见他下来,有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最后剩下的一波客人也走了。

周凌川在沙发中间坐下,拿过一个空杯子,精致的紫砂壶里上好的龙井倾泻而出,诱人的香气便飘了出来荡在空气中。

但屋子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有心情品茶的。

“近来家里是不是□□生了?”他吹了吹冒著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小口,淡淡道。

“凌川,怎么说话呢。”关正初接茬儿。

“您知道我这话是跟您说的。”

母亲的那点心思他明白些,大抵是看日子太闲,图子歌过得太舒坦,昨天那几句话弄得斐姨和图图都很尴尬,这可不是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

“你这是找人算帐,把刚才俩丫头片子的闹剧搁我头上。”

“如果您想找个替您出气的,能不能找个长脑子的,图图怀孕七个月了,您真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出世吗?”

“周凌川,你说什么混话。”关正初随手抓了个东西照著他就砸了过来。

周凌川没躲,一本杂志从他面前飞过,边角划过额头,带出一条血丝。

他眉头都没皱,直接起身大步上了楼。

周博文一拍桌子,楼下又继续吵了起来。

周凌心在旁边一直劝,碎杯子渣水和饮料溅了一地,屋子里一片狼藉。

门开了,图子歌看他回来黑著一张脸,努了努嘴。

待他走近,她一怔,急忙坐了起来。

下了床,拽过他的胳膊把人扯近些。

“怎么弄成这样。”

周凌川什么也没说,硬冷的五官刻著生人勿近似的,转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目光看向镜子,额头上一道血痕不深不浅清晰可见。

图子歌站在门口,眸子黑黑的,脸沉著。

“是不是你妈动手了。”

“没事。”

她走到窗边的五斗柜里拿出医药箱,周凌川*著脸也没擦,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架著长腿,一脸阴沉。

图子歌拿著碘伏,用棉棒沾了些,在他旁边坐下。

“转过来。”纤细的手指贴上他的侧脸,把他转向自己。

周凌川看著她担忧的眉眼,突然间,郁结的情绪散了大半。

她在他脸上胡乱的擦著水,小手划过他整张脸,柔柔嫩嫩的,很舒服。

碘伏涂在额间伤口处,微微刺痛却不严重,她吹了吹,呵著气,带著一丝凉意。淡淡的少女气息夹杂著孕味儿,让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干坐著,谁也不开口。

坐久了,图子歌便来了困意,侧著身子小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著了。

周凌川没动,过了会儿,待她睡熟,他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后便出去了。

图子歌是饿醒的,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好像在沙发上睡著的,怎么上的床她是不知道,有可能是梦游,或是自己本就睡在床上的。

看了下时间,支起发沉的身子迈腿下了床。

打开门走出来,屋子里出奇的安静。

稳步下楼,在楼梯口望了望,确定没有人。

进了厨房,刘叔正跟做饭的李嫂说著话,见她过来,便知道是饿了。

李嫂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图子歌想了想,她想吃冷面,感觉嘴里没味特别想吃点酸酸凉凉的东西。

李嫂难住了,大冬天的吃冷面,而且家里从来不备这些食材。

图子歌笑著说开玩笑的,随便弄点吃的就好。

转回身,目光从落地窗望出去,不知何时,天儿已是白茫一片。

下雪了。

☆、二十五

周家的气氛降至冰点, 图子歌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楼上, 过年期间走动较多,周凌川一直忙于应酬, 大多时间不在家。

与程清如见了一次面, 她跟图子安关系停滞不前, 多少影响些心情,但她好在阅历深厚人也豁达, 所以并未过于消沉。

程清如送了她些礼物,都是小孩子所需,她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有时跟李嫂说话, 她也给些意见参考。

周凌川说年后就请两个保姆, 一个照顾孩子一个照顾她。

这样也好,她自个儿肯定不懂如何照顾小孩儿,周凌川的安排她也就放心了。

转眼,春节假期一晃而逝。

北京城又开启人潮涌动, 摩肩接踵的局势。

周凌川开始上班, 开年之后项目上了行程,他也忙起来。

春节的那场雪不大,断断续续下了一天,飘落融化,融了再下,形成一片泥泞。

晴了几日,天色又沉下来。

前一日阴呼呼的, 转天儿就又下起了雪。

图子歌偶尔站在窗前,看著雪片飘落,干枯的枝桠上堆积的大团雪,压得树枝耷著脑袋。

图子歌下楼,刘叔跟李嫂正拿著菜谱研究晚餐。

其它人都出去了,图子歌在屋子里闷久了,想出去转转。

刘叔见她里面穿得单薄,还叮嘱她穿厚点。

她说有羽绒服,不碍事,套上便开门出去。

院子里每天都清扫得干净,大片雪花飘落后,短时间内便覆盖整座城市,地面积雪有五公分左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拉上羽绒服拉锁,双手揣在兜里,谨慎小心的迈著步子踩著雪。

脑子里蹿起儿时记忆,印象里的一场雪,爸爸和妈妈拉著她的手,她一边跑,一边抬起头看著爸爸妈妈的笑脸,那是童年留下最美的回忆。

只是爸妈的脸在脑海里渐渐褪色变得模糊,除了那些老照片,她再没一点线索可以勾起爸妈的影像。

之后,图子安取替了父母在她脑海里的位置,她的童年彻底变了味儿。

图子安支撑这个家不易,她心疼也感恩有这样一个哥哥。

只是与程清如的关系,是否真的停滞,她显然已经帮不上忙,她把自个都搭进来了,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拽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在肚子里轻轻摩挲著,小宝贝一天天在长大,时不时就会动动小手小脚跟她打招呼。

她认定,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公主。

在外面呆上大半个小时,脸颊冻得凉冰冰的,再呆久了肚子也不舒服。每次一凉,肚皮就发紧,她特意问过大夫,大夫说是由于子宫遇冷收缩,让她千万别冻著。

她摸了摸小肚子,跟宝贝聊著天儿,往回走。

刚进大门,就听到后面的车声,她回头,见是关正初的车,她躲开些,自己低著头小步走著。

车子在她旁边开过,百米之处便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周凌心钻出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

接著,关正初穿著华丽的米白色小貂绒皮草,黑色小皮裤,讲真,要不是脸看起来上了年纪,这冷不丁一瞧,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

图子歌慢悠悠走著,也不想凑上去,离得越远越好。

可关正初跟周凌心说著什么,一点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踩著雪,沿著原来的脚印一个个踩回去,低著头,权当没瞧见这母女俩。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堆手拎袋,估么著这是去逛街了。

图子歌看著自己的小肚子,要不是现在身子太重,她也可以去逛街,她还没刷过周凌川那牛*哄哄的卡呢,哪天一定要去刷一次,一次过个瘾。

想到卡,突然想起周凌川给她的大红包,她还没去查数字,周凌川这人也不小气,肯定不会少。

越想越美滋滋的,她财迷,没辙。

“图子歌,你没看到我妈家规怎么忘了啊。”周凌心见图子歌咧嘴不知道在那笑什么,看到她们跟没看到人似的,没礼貌。

图子歌被她这么一嗓子,红红火火的票子一下子拉回现实,眼前白茫一片,和面前黑著脸的两个女人。

她嘴角抽搐了下,她就见不得周凌心这狗仗人势这劲儿。

“我眼神不好,没看见但听得见,周凌心你眼神没问题耳朵没问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冲你嫂子大呼小叫的,不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啊。”

图子歌膈应她透儿透儿的,这人整天挑事儿,只要周凌川不在家就见不得她一点安生。

“你也就能拿肚子里孩子做挡箭牌,怎么,嫁进周家你也跟著金贵了?”要不是因为图子歌,她哥也不会跟妈妈闹得这么僵,这一市井小混混打进了周家门,这个家就没一天开心过。

她这意思是孩子金贵,她怎么也金贵不起来。

图子歌冷笑,嘴角扯了下,“我不金贵,难道你金贵?还真不敢恭维。”

“我们周家千金,哪里不金贵?”关正初又开始摆架式,黑著脸,没一天有笑模样的。

图子歌冷哼,没搭茬儿。

“怎么,说你句说不爱听了,跟凌川告状去,你不是挺能吗?”

天地良心,她图子歌从没跟周凌川说过一句关正初的不是,她这人有事当面说,从不在背后玩阴损。

“好啊,我现在就上去打电话,告状。”她老老实实的也能被她鸡蛋里挑出骨头来,那她要是真安安生生的,岂不是让她失望。

“图子歌,你真拿自己当回事,等孩子生完看你还神气不?”周凌心又溜缝儿。

图子歌这些日子从不跟她们发生冲突,她尽量避开,她哥没少提醒她,怕她脾气上来搂不住。

合著都打起孩子主意,孩子在她肚子里,生也是她生。

她现在每天都怀著*的心情等待孩子的降临,打心眼里喜欢著。

一想到他们打孩子的主意,图子歌心口一股火就冲了上来。

“我告诉你周凌心,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孩子在我肚子里生出来管我叫妈,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你算个*在这**。”她呼赤著怒气,“敢打我孩子主意,我图子歌打小浑不吝,谁要敢跟我抢孩子,我他妈弄死她。”

周凌心被图子歌给骂愣住了,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弄死谁?你这满嘴脏话动不动就顶嘴,还真是有娘生没娘教,我告诉你孩子是我们周家的,你看到时谁做主。”关正初呯的一声甩上车门。

“我有娘生没娘教,却比有娘生有娘教的人有教养,家教个*。”

“图子歌,在这个家,没你说话的份。”关正初斥责她,呯的一声甩上车门扭头向屋里走去。

周凌心见母亲走了,急忙小路两步跟上。

图子歌气得浑身发抖,满脑子都是孩子,只见门呯的一声关上,她也顾不上,小跑两步上前拍门。

门里的刘叔和李嫂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吵得这么厉害。

门关上外面根本打不开,图子歌肯定没带钥匙。

刘叔不知所措,“太太,外面冷。”

“今儿谁要敢开门让她进来,直接滚蛋。”

“开门,他妈的,给姑**开门。”图子歌使劲捶打著门,可拍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

刘叔急忙转身要去打电话,关正初冷眼瞟过:“谁要敢嘴欠,门在那,一起滚。”

刘叔毕竟是拿周家钱吃周家饭,关正初的话他必须要服从。

他站定下来,没动。

李嫂在厨房,没敢露面偷偷把电话打了出去。

周凌川正在开会,前头部门经理正在讲解PPT,他的电话嗡嗡的响了好一阵子。

一看是刘嫂电话,他眉头一锁,预感有事。

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那边压低著声音急切的叫他。

“少爷少爷,太太跟少**吵起来,把少**关门外不让进来,外面贼冷,你快回来呀。”

周凌川脸一沉,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撂下,从办公室里急步走了出来。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正在讲解PPT的部门经理一脸懵*。

图子歌气得发抖,她手都拍红了里面也没人应。

她转头寻摸著,眼见一排排空著的花盆,上前绰起一个,冲著硕大的落地窗,呯的一声就砸了过去。

妈的,她图子歌就一浑不吝,她就浑给他们周家人看看,这帮傻*。

花盆砸过去,被弹了回来,*,她想起这玻璃还他妈是防弹的。

她又拿起一个,照著门就摔了过去。

呯的一声,门被砸了个大坑。

她冷笑,一个又一个狠摔门上,这猛劲儿都忘了自己正怀七个月身孕。

周凌川回到家时,门外满地碎花盆,和坐在雪地里的图子歌。

他急忙跳下车,刚要上前,图子歌就冲了过来,拉开车门就要上车,一边骂著:“姑**撞也撞碎这破房子。”

周凌川一听,急忙拉她,图子歌力气不小,使劲挣著,最后周凌川环上她的身子,把人搂在怀里。

“图图,图图你听我说。”

“周凌川你丫放手,你们家不容我,老子也他妈不稀罕。”

“图图,冷静点。”他搂著奋力挣扎的人,一边安抚,“我回来了,听我说,你嫁的是我,不是这个家。”

“我要跟你离婚,我他妈要跟你离婚。”她使劲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有气跟我撒,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

他捧著她的脸,眸子幽深,担忧情切。

图子歌甩开他的手:“周凌川,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告诉你,他们打我孩子主意,都他妈别想,孩子是我的,谁要跟我抢我弄死她。”

“孩子是你的,不会有人跟你抢,我是孩子爸,我也不会。”

图子歌指著门:“你那个妈和你那个妹,都没安好心,周凌川,我不跟你玩了,我要离婚。”

她身子冻得都有些僵了,说话都听到牙齿打颤声。

周凌川哄了半天终于把她安置在车里,他上了车去拉她的手,几次都被她甩开。

他只好先把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图子歌气得浑身都在抖,车子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下,周凌川下了车,开了副驾驶把人拉出来。

他紧攥著她的手,她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

上了电梯,在三十几楼停下,周凌川拉著她下了电梯,按了指纹门便开了。

图子歌跟著走了进去,室内温暖如春。

周凌川把她的外套脱下,见她穿得这么少,眉间紧锁眸色黯沉。

“把鞋脱了,全是水。”雪沾在鞋上化成了水,几乎都*透了。

图子歌也不想穿*的鞋,只好脱下,穿了大号拖鞋走了进来。

“咱俩离婚吧,我本来就不想跟你结婚,现在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们那个家简直没人性一群混蛋。”

周凌川进了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在她旁边站定,抬手擦著她脸上和头上的雪水。

“这处是我的公寓,以前我就住这儿,咱们以后就住这里。”

“我说离婚,你聋啦?”图子歌推开他,怒吼。

“住这儿我上班也方便,保姆已经找好了,这两天就能过来,直接到这边,家里有东西我替你收拾,这儿生活必备品不缺,如果需要什么,我明天陪你去买。”

图子歌知道周凌川对她挺好的,但她真不想继续跟他过下去,她打小就洒脱惯了,近来已经憋得够够的了。

“我要跟你离婚。”图子歌再次强调。

“我早已打算搬出来住,这些天实在太忙,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疏忽。”他宽大的掌心捧著她的小脸,低声细语轻哄。

图子歌这人嘴硬心软,架不住别人对她一丁点儿好。

关正初和周凌心太过分了,为什么非要打她孩子主意。

她越想越委屈,加上周凌川又好言好语的哄她,心里的委屈转成酸意,眼底的倔强渐渐蕴成水气。

没一会儿,两个大眼睛里的水珠便转著转著滚了下来。

“周凌川,我要跟你离婚。”

☆、二十六

周凌川从没见过图子歌哭, 以前无论什么事她都乐观面对, 但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心里像针扎的疼,环过她的身子搂住:“对不起。”

她推他, 呜咽著:“我要跟你离婚。”

“对不起。”

“别他妈说对不起, 我要跟你离婚。”她推开他, 转头欲走。

周凌川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掌心抵著她的肩膀, “非要离?没一点让你留恋的?”

图子歌抬头看他,眼睑的水滴滚落:“周凌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谈感情吗?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很明白我们婚姻存在的意义, 不就是孩子吗, 正好趁现在孩子还在我肚子里,离了也是我的孩子,没人抢得去。”

“孩子是我们的,没人能动得了。”他知道她纠结于此, 只是这场婚姻, 他开了头便没打算过收尾。

“那我也不打算跟你过了,我打小生活不阔绰但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她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我也不喜欢你,离了正好。”

她目光坚定,说出的不喜欢三个字,没有一点犹豫。

他心口一紧,紧抿著唇, 眸子墨如深潭。

她甩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身后的周凌川没动,当她的手搭在门手拧开时,身后的人忽然而至,呯的一声门被带上。

她整个身子被他忽然转过,瞬间,一堵黑墙般压迫而至。

眼前一黑,一个冰冷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被困在*仄的空间里,呼吸仿佛被抽走,他的*急切又带有侵略性,像是要生吞了她。

图子歌整个人都怔住了,当火热的舌探进口腔挑开她的齿缝,撩著她的小舌。

她猛的推开:“你干嘛亲我。”

“图子歌,想走门是没有,除非你跳窗,三十七楼,你不怕摔死。”

周凌川黑著脸,这几个字宛如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你亲我干嘛,恶心不。”她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下嘴,上面还有口水呢,真恶心。

周凌川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嫌弃他?吃都吃过了,现在不认帐。

他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周凌川,你属狗的啊。”图子歌杏眼圆瞪。

他揉了揉她的发,唇角禽著笑:“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待会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摔了那么多花盆,别动了胎气。”

图子歌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干了什么,急忙摸著肚子,“哎呀,周凌川,孩子不会有事吧?”

“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必小宝贝跟你一样,结实著呢。”

图子歌嘴上都囔著不跟他过了,还是被他推进洗手间。

她哼叽著脱掉衣服,这洗手间大得跟卧室似的,椭圆型的硕大浴缸摆在洗手间正中央,旁边的淋浴间带著隔断,洗手台边挂著两条干净的浴巾和毛巾。

图子歌进去洗澡,周凌川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周凌心小心翼翼开口:“哥。”

“说,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图子歌又跟妈顶嘴,还骂脏话一堆可难听了。”

“说正题。”周凌川低沉的嗓音带著怒意,冷冰冰的。

周凌心知道他哥怒了,打心眼里也有些怕,就简短的把事情经历说了一遍。

周凌心的话他只能听百分之七十,其余三十是带著水份的,“凌心,你试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怀了孩子,有人拿孩子威胁你,你会怎么样?”

“哥,我没有。”周凌心心虚的很。

“不过还是谢谢你发信息提醒我。”他回来后看到有一条信息是周凌心发给他的,告诉他图子歌被关在门外。

他这个妹妹,惹事儿一顶一,平事儿时就完蛋。

电话刚挂断,门铃就响了。

周凌川开了门,程清如拎著几个手拎袋进来。

“人呢?”程清如接到周凌川电话便匆忙跑出来去帮图子歌买衣服,这大冷的气,怀七个月身孕怎么受得了。

“浴室呢。”

“怎么回事?”程清如电话里不方便问,这一路上担心死了。

两人坐下,周凌川简短的说了事情经过。

程清如沉默,重重的叹著气。

“阿姨是真的难容图图,图图这孩子挺好的,看起来飞扬跋扈其实很贴心。”

周凌川无奈笑了下,他想著这几次吵架,突然眉头一锁。

“怎么了?”见他突然沉默,脸也冷了下来。

“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我妈会如此针对图图,还有,她为什么几次都说得那么难听,这可不像她的性格。”

平日里关正初冷傲言少,说话有时候会尖锐,却不会如此刻薄,近来是怎么了?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你们两家关系没这么僵啊。”

“不,我妈一直都对图家不咸不淡的。”他说著,拿过手机,想了想,又放了下来。

“你怀疑阿姨跟图图家有过节?”

“很有可能。”

程清如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也许单纯的觉得图图家世配不上你们周家,谁让你家世显赫,门槛极高,多少千金小姐打破头都想跟你搭上点关系。”

“你说的这一点,不正是子安无法迈出的吗。”

程清如眸子一暗,末了,摇摇头。

门打开,图子歌头上包著浴巾,身上穿的是周凌川大号睡袍,她属于瘦高型的,这睡袍穿上身没过脚面,把人趁得小巧得很。

“清如姐。”图子歌晃著发沉的身子走了过来。

周凌川起身扶她坐下,然后转身倒了热水给她,图子歌接了过来,扬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

“吓坏我了,没冻著吧。”

她耸肩,拍了拍自己胸口:“结实著呢。”她说著,啊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周凌川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站在她旁边给她擦头发。

程清如看得出,从图子歌从浴室出来,周凌川所有的目光和下意识的动作,全部充满著关心和体贴。

这,并不是她认识的周凌川。

她会心一笑,周凌川见她那眼神看自己,“我这是养了个闺女,当起了爹,正好先练练手。”

程清如从心底替图子歌高兴,她有想过,以周凌川的家世和他平时稍显冷清的性子,与图子歌是否能合得来。

今日一见,周二哥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程清如走后,图子歌歇了会儿换上她送来的整套衣服,跟著周凌川去了医院。

还是那个老教授,冲她无奈的摇头:“这么大月份,你还真敢动气。”

图子歌嘿嘿一笑,她可没说自己摔花盆的事,家丑不外扬,她还是懂的。

做了检查,医生说问题不大有些抻著了,但也要卧床休息几日养一养,免得再抻著就不好了。

特别是这个月份,七个月后一定要注意,时刻提防早产的可能性。

图子歌被吓得走路都迈著小步子,手攥著周凌川的手,很怕自己再冲动一次。

车子平稳开回了家,图子歌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这套房子是跃层,单楼下就有两百平左右,说话都有回音。

这楼上楼下加起来,没比周家别墅小太多。

格局很简单,楼下一套组合沙发,靠墙边一排的书架,摆放著书和工艺品。

另一边有厨房和两间卧室及储物间,旋转楼梯在西边,楼梯下面是一套桌椅,整体装修和工艺充斥著冷色调。

“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你不嫌空?”见周凌川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已经换好了家居服。

“现在是两个人,过两天是四个人,再过些日子,五个人。”

图子歌侧著躺下,腿搭在旁边脚点地:“这里少说十几万一平,你丫个土豪。”

门铃响了,周凌川去开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家家主周博文。

“爸。”周凌川没想他爸会来。

门口位置较远,但周凌川说的话她隐约听到,她支起身子抬头,正看到周博文进来。

周博文待她不错,她自然记得。

“图图,没事吧。”

图子歌见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上来还先关心她,她这人就见不得别人对她好,弄得自己特别尴尬。

“爸,您怎么来了。”

“看看你,我回去看那一片狼藉。”他说著无奈一笑,“凌心不懂事,你怀著孩子别动气,住这儿也好,省得再起争执。”

图子歌是没想到周博文还来开解她,闹成这样不是她的错,但周博文向著她,那可是胳膊肘向外拐了。

“您没怪我啊。”她支著身子要站起来。

周博文摆摆手:“你坐著,凌川,带图图去医院没?”

“刚回来,医生建议她卧床休息几日,胎气不稳怕早产。”他说得稍稍重了点。

周博文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凌心是真被我惯坏了,你妈……”他顿了下,没再继续,毕竟关正初是他太太,是当家主母,再怎么不对也不能当著图子歌的面数落她。这是说话分寸,不是对与错。

聊了几句,周凌川送图子歌上楼休息。

下来时,在沙发前坐下:“爸,问你个问题。”

“什么?”

“印象里我们两家关系一直还不错,只是我妈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我妈和图家是不是有过节?”

周博文顿了顿,“怎么突然这么问?”

“图图打小没妈,我妈说话确实难听,指责图图不懂事也就算了,为什么几次说出有妈生没妈养的话,爸,这可不是我妈性格。”

周博文沉了沉眸子,末了,重叹一声。

“你妈就那脾气,我回去说说她,你们就住这儿吧,不见面也吵不起来,好好照顾图图,怀著孩子呢把人冻成这样,我看她感冒了,不行就看医生,别挺著。”

周博文说著,一边起身:“我先回去了,保姆不是找到合适的了吗,如果不方便我让李嫂过来。”

“明天人就到,放心吧。”

送走了人,周凌川迈步上了楼,他爸这话说了三分留七分,想必他猜测坐稳了,有过节。

周博文之前回家发现一片狼藉,却没想到弄成这样。

把周凌心叫上去,问了几句大抵明白了。

他把周凌心训斥一通,让她以后收著点,娇惯的性子都是关正初宠出来的。

周凌心瞧不上图子歌,嫌人家世难看配不上周家,这种思想到底什么时候浇灌出来的。

他告诉周凌心,如果不是她老子当年打下的江山,今天的她跟图子歌没任何差别,甚至,也许还不如人图子歌活得洒脱。

图子歌的性格不错,看似刁钻,实则很有自己的处事原则,那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自家闺女聪明多了。

既然已经嫁给了周凌川,那便是周家人,是她周凌心的嫂子,不知道平时压著点事,还处处挑事儿。

周凌心被骂了几句,憋著嘴下楼。

不一会儿,楼上又吵了起来,她又不敢上去劝,只能干著急。

周凌川和图子歌的晚饭是在外面订的餐,她心情不爽草草扒了点东西就上楼打游戏。

她吵架这种事万万不会跟图子安说,也特意交待不让程清如说,图子安那死心眼,指不定得郁闷多少天。

不像她,生完气,睡一觉就好了。

周凌川回了周家,门已经换了新的,外面的狼藉早已收拾干净。

关正初没在,周凌心见他回来,小跑上前。

“哥,你可回来了,劝劝我妈,跟我爸又吵起来了。”

周凌川先回了卧室,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装了两个皮箱,让刘叔帮他拿下去。

他去了关正初的卧室,在门口敲了敲门。

关正初没应,他推门而入,关正初倚著床坐著。

他没等说话,关正初一个杯子冲他飞了过来,整杯的水全洒在他身上。

“妈。”

“别叫我妈,从你娶了图子歌之后,你眼里就没我这个妈。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您不喜欢图图,真的只是因为她家世不好吗?”

关正初一愣,讥笑道,“我关正初的儿媳妇,可不是这种市井无赖,满嘴脏话一点教养都没有,周凌川我的脸让你丢尽了。”

周凌川什么也没说,转身下楼出去直接上了车。

周凌心在身后追都没追上,看著车子扬长而去,站在当下喘著粗气。

周凌川回到家,把皮箱拎上了楼。

图子歌见他脸色难看,起身要下床。

脚刚一落地,周凌川冷声道,“回床上躺著去。”

她哦了一声,缩回脚放到床上,努著腮帮子看著他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大多都是她的东西。

他把书递给她,图子歌一把拽住他的手:“怎么了?”

周凌川摇了摇头,抽出手,把皮箱拎了出去。

图子歌翻著书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周凌川再回来时,已经洗过澡,带著一身的水气。

他在床边坐下,图子歌扭头看他依旧冷著脸。

“欸,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间卧室,你还要跟我睡一张床吗?”

“我怕你没我睡不著。”

“你这人……”

“没你我也睡不著。”

☆、二十七

关于分床睡这事, 图子歌没坚持, 原因有几个,第一是因为他脸色忒难看她不想惹事儿, 第二是她月份大了, 翻个身都会吃力, 再者她近来怕冷。

这些理由,她觉得还说得过去。

周凌川找了两个育儿嫂, 一个林姨一个张姐。都是经过专业培训上岗,而且有多年工作经验。

大家很快熟络起来,她开始偶尔开开玩笑, 这俩人一时跟不上, 过了没几天, 便打成一片。

周凌川这人下了班之外,没太多规矩,他说公司里条条框框太多,回到家以舒服为主。

连续躺了几天, 她都躺得肉疼, 央求他同意她出去放放风。

周凌川说让她等著,她也不知道等什么,那就等他下班回家呗。

今天难得回来的早,换上衣服跟他出去。

周凌川开著车,她没问,由他开车,带她去了一家酒店。

图子歌还纳闷, 来酒店做什么?

问他,他只说待会就知道了。

图子歌根本没在意,今天是情人节。

好吧,至于这个情人,勉为其难算是情人吧。

顶楼置于云雾间,亮眼的星从整片椭圆型玻璃天窗洒下,房间里装点著浪漫的花束与琉璃灯,昏黄的灯光下,微风吹来,烛火摇曳。

图子歌挺著孕肚,晃到他面前,“说说,又使什么坏心眼呢。”

周凌川俊逸的脸庞深眸蕴笑。

烛光晚餐她没吃过,特别是这种浪漫的气氛,她这人没什么浪漫细胞,这么奢侈她只能吃回来才算划算,不然忒丫浪费了。

两人坐在窗边地毯上,周凌川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晃动,暗红的美酒划过玻璃杯中留下一道酒痕。

“好酒都挂杯吗?”她是听说并不懂,五块钱一杯扎啤喝著也挺爽。

“不是挂杯的都是好酒,但好酒一定挂杯。”他说著,把酒杯递到她面前,“闻闻。”

图子歌瞪了他一眼:“明知道我不能喝,让我闻闻,你丫忒坏。”

“抿一口成不?”看他像模像样的喝,有点馋了。

周凌川犹豫了下,末了把杯子递给她。

图子歌嘿嘿一笑,拿过他的杯子放到唇边,香醇的美酒在味蕾处停留,婉转流香。

她真的只是抿了一点点,把杯子还给他。

周凌川见她这副小馋猫样,想又不敢喝的模样,特别可爱。

“公司公关部一主管,怀了孩子不知道,应酬时喝了好几次酒。”

“没事吧?”

“孩子现在三岁了,很健康。”

图子歌一听,伸手要去拿,被周凌川截住,“她是不知道。”

她努嘴,转头望著星空。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周凌川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图子歌见他又送她东西,两个大眼睛霎时放光,她接了过去,是某一线品牌的珠宝。

“什么呀?”

周凌川从她手里拿过盒子,打开,是一条水晶镶嵌著蓝宝石的项链。

“你现在怀孕,指环度没办法精确测量,等生完孩子,我把婚戒补上。”他拿出项链,侧身在她身后,挽起她过肩的发,替她戴上。

“戒指算了,这个就挺好的。”她就随口一说,如果给戒指,肯定很值钱,她才不会推脱。

“我们的婚姻我什么也没给你,感觉很遗憾。”

图子歌伸手摸著项链上的宝石,她不懂这东西,反正周凌川送的她就觉得很值钱。

凑到唇边,张口就去咬。

周凌川急忙拦住她的动作,掌心扣著她的小脸把人转向自己。

“你那点小心思,要不要这么明显。”

图子歌嘿嘿一笑:“我尽量克制。”

他捏了下她的小脸,有些肉了的小脸摸起来很舒服,嫩嫩的滑滑的肉肉的,手感很好。

都著的小嘴,一定是软软的,像那次一样。

他想著,便低下头,*上她的唇。

图子歌怔了下,侧头躲开。

“姑**卖艺不卖身。”

他搬回她的手,遂埋头,含住她的唇。

这个*很柔很美很醇,带著淡淡的酒香,有些醉意。

火热的舌在撩起她的舌,勾勒著她去迎合他。

但她却死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想加深这个*,却被她推开:“你亲够没?”

“没有。”他低低似诱,额头抵著她的头,在她唇边呵著带著酒香的气息。

图子歌缩了缩脖子,抬手,推开一点距离。

“怎么总躲我?”他魅惑道。

“叔儿,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虽然没太多自我良好的感觉,但他近来的做法,确实有点多了。

周凌川嘴角抽搐了下:“脑子好使了?”

图子歌咧著小嘴嘿嘿一笑。

“笑什么?”

“不好意思啊,头一次被人喜欢,有点飘飘然。”

周凌川蕴笑的眸子一暗,“出息。”

以前两个人睡觉都各睡各的,偶尔他给她盖盖被子,醒来时睡一被窝这事儿也不是有意的。

但这晚他说被子只有一个,只能一起睡。

好在被子够大,她把被子掖了掖,中间隔出一点距离。

躺了没一会儿,她有些困意。

感觉一条手臂环在她胸口,她胸口一疼,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周凌川急忙支起身子:“怎么了?”

“胀得疼,你碰上了。”现在月份大了,胸部越来越涨,他搭过来时不小心手臂碰上,疼得很。

他差一点伸手去替她揉,手伸到一半便停在半空中。

“你自己揉揉。”

图子歌噗赤乐了出来,周凌川微微有些尴尬。

有时抱著抱著,她就感觉到他那里**的,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懂得那是什么。

她蹿他贴,她闷头笑,每次笑他都想咬她,但最多啃下肩膀,聊以慰藉。

***

搬出周家老宅转眼一个多月,她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医生叮嘱她时刻注意胎动,要适量活动,少外出。

周博文带李嫂来过一次,拿了好些东西,说是给孩子准备的。

周凌川跟她说那次是李嫂偷偷打电话通知他的,她对李嫂心存感激。

关正初和周凌心没出现过,这样挺好,不见不烦,最好生孩子时她们也别出现,碍眼。

周凌川找人装好婴儿房,图子歌回去看图子安住了一晚,再回来房间就布置好了。

一进婴儿房,整个人都呆住了。

暖色风,欧式米色婴儿床靠在墙边,阳光洒下时正照在床上,温暖的被子铺满整张小床。

一张五米长左右的白色地毯在床下铺陈开来,露出米白色的地板。对面墙色涂成海洋色,一点小巧的装饰点缀,温暖又亮眼,窗边的榻榻米上摆放著毛绒玩具,颜色鲜亮格外入眼。

目光落在墙面上的相册上,她揪著秀眉。

“孩子还没出生,干嘛挂别人相片。”

周凌川拉著她走近些,她抓了抓头发,身子撞了下他:“嘿,哪弄的?”

“找你哥要的,她说小时候就那么几张,我挑了这两个,等宝贝出生后,我们再挂宝贝的相片。”

“那这个呢?”图子歌指了指自己的婴儿照。

“挂我们卧室去。”

“……”

“怎么没挂粉色床幔,为什么挂蓝色的。”

“这个颜色搭与墙漆很搭。”他随便给了个解释。

“粉色好看,还有墙漆为什么刷蓝色。”

“装修公司设计的,不是我做的。”

“我家小公主一定喜欢粉色,还有,我买的小鱼呢?”

“好好,你说挂什么就随便挂什么,你说了算。”

图子歌哼赤著,她家小公主,干嘛屋子弄得跟臭小子似的。

她脑子一转,“你喜欢儿子?”

“你生的,儿子闺女我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

***

每次产检周凌川都会陪她,这次到了日子他人出差没回来。

图子歌心情有点不好,只能由张姐陪著她去。

产检出来在楼下碰到林少何,林少何媳妇今天生了,是个小公主,她一听小公主,眼睛立马亮了。

林少何见她这样,肯定是喜欢女孩儿,就问她要不要上去看看。

图子歌没事,就跟著一道上去。

病房里人很多,图子歌晃著身子在门口没进去,林少何指了指门里:“孩子在里面,进去瞧瞧,宝贝老漂亮了。”

图子歌撇嘴:“肯定不像你。”

“怎么不像我,老子的孩子不像老子?”

“像你肯定不漂亮,漂亮就不像你,像你媳妇。”

林少何噗赤一乐,又损他。

“不认识的就当没看见,孩子正在吃*呢。”

图子歌挺想看看吧,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跟林少何媳妇又不认识。

她正犹豫著,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屋子里坐著的不是关正初吗。

关正初听到外面说话,一转头,与图子歌目光撞在一起。

“哟,那不是周二哥家母上大人嘛,进去呀。”

图子歌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上她,上次吵成那样她再大咧也没忘那茬儿。

“我不进去了,恭喜你当爸了。”

“人都来了,就进去瞧瞧我大宝贝儿,正好你也学学咋*孩子。”

图子歌瞥了眼林少何,这人还真没眼力见,怪不得周凌川让她别介意林少何的话,他这人说话跟放*没两样。

图子歌没进去,慢悠悠晃到楼下,在门口打车时,看到周家的车从她身边驶过。

打上车,图子歌给周凌川发了个语音信息,告诉他林少何媳妇生了,是个小公主,不像林少何,因为长得很漂亮。

***

周凌川回来是一周之后,图子歌看到他时,特高兴的。

平时家里就她和张姐林姨几个人,那俩人也不跟她贫嘴,她无聊透了。

周凌川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出来时,图子歌正倚著洗手间门口等他。

“怎么在这儿站著。”他拨了拨未干的头发,站在她身前,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

“无聊呗。”她拍开□□她小脸的大手,嚷嚷著,“烦人不。”

周凌川见她都著小嘴,抬手捧著她的脸,“想我了?”

“叔儿,自恋有个度,你这横跨太平洋了。”

他搓著她脸颊上的肉,把小脸挤成小包子。

“别搓我脸,疼。”她吼著,扭头咬他的手。

虽说是咬,但力气并没有多大,*热的舌划过他的手指,似啃咬似□□,她在玩,但他的眸子却越来越暗。

他抽出手,捧住她的脸,头抵在她的额间,声音干哑:“别撩我,你怀著孩子呢。”

图子歌一怔,待明白他的意思时,脸,刷的红了。

周凌川第一次见她如此尴尬,那红红的小脸水气的大眼,越发的带著情动的滋味儿,让他产生强烈压制感。

他呼吸有些急促,带著浓烈情、欲的*压迫而至。

图子歌虽说不是和他第一次接*,但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好像有股火,烧得她周身都热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四处乱蹿,撞得心脏呯呯如雷般震得无法呼吸。

*越发炙热,被拥著的身子越来越软。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热液从身下涌出,根本控制不住。

她急忙拍著他,眼底通红,有情也有惬。

她指了指身下,差一点哭出来:“周,周凌川,我尿尿了。”

“……”

☆、二十八

周凌川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图子歌脚下一汪水, 顺著大腿直流而下,她的腿有点抖, 不知是吓的还是紧张。

他快速缓过神, 急忙扶著她坐下, 冲外面喊了林姨让她过来,可能是要生了。

图子歌算算日子, 没到九个月还是到了九个月,这要生了,早产?会不会有危险。

她吓得全身直哆嗦, 双手紧紧的抱著周凌川的胳膊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林姨冲了进来, 一看这情形, 让图子歌躺下不要乱动,先破水必须平躺。

她去收拾孩子和大人入院的衣服,没想到这么早,根本没提前准备, 大家一时手忙脚乱。

周凌川急忙拿过衣服给她往身上套, 一边拿著电话匆忙交待。

等不及120,他小心的抱著她下楼,放到车里让她躺在后座,林姨和张姐在旁边扶著她。

周凌川跳上车,急忙启动车子,快速驶向医院。

到医院是半个小时之后,医生已经准备好在门口接她, 周凌川抱她下来放到急诊车上,那位老教授也刚刚赶到,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小跑过来。

“羊水流的多不?肚子疼不疼,有没有见红,预产期是几号。”

图子歌脑子一片空白,紧抓著周凌川的手。

“下个月四号,羊水流的不少。”周凌川紧握著她冰冷的小手,“肚子疼不疼?”

图子歌摇了摇头。

一路来到产科,周凌川去办手续,医生替图子歌检查。

指检的时候很疼,她闷哼一声。

老教授看著她以往检查数据:“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不多。”大夫问一句她答一句。

“宫颈口很紧,一指都没开。先破水必须平躺,千万不要下床。”大夫交待她。

周凌川办了手续很快回来,“大夫,怎么样了?”

老教授摘下手套,“帮你太太把裤子穿上,先破水了肯定要生,没开指,没见红,只能等。”

周凌川也有些紧张,平日里呼风唤雨可生孩子也是头一遭。

“要等多久?”

“如果水流的不多,等开指。”

周凌川走到图子歌身边,她的裤子都褪到膝盖上。

虽然紧张她更多的是被看到裸著的不自在,急忙伸手去够裤子,周凌川眸子黑黑的,看不出情绪,帮她把裤子提了提,轻抬她的腰把裤子穿上。

“谢谢。”她尴尬的别开脸不去看他,“医生,是不是要等肚子疼?”

“虽然指标一切正常,但你这也是提前一个月。”

大夫的话一出,图子歌心下一颤,“医生,我的孩子不会有危险吧。”

“先去待产室,我要给你做个*超看看情况和羊水指数。”

护士推著她又去了待产室,推过*超机器,又开始做*超。

图子歌抓著周凌川的手越收越紧,周凌川回握著她,“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点头,回头看老教授的脸,可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还没等开口,老教授先冲旁边的护士交待:“你去给产妇备皮,羊水指要数不够,够呛能等到自己生。”

图子歌听不太懂,身子抖了下,一股水又流了出来。

老教授侧头一看,又吩咐了句:“让手术室准备。”

图子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凌川,我害怕。”

周凌川紧张又担忧,但还得安慰图子歌,他相信大夫的判断。

他倾身,*了*她的额头:“图图别怕,我陪你。”

“生完再哭,那叫喜极而泣。你羊水指标不够了,子宫口很紧,而且不见红肚子不痛,这样估计要等些时间,但是你羊水还在流,再等下去恐怕会有危险。你七个多月时抻著过动了胎气,这都是有影响的。现在已经九个月,是足月的孩子,放心交给我,好不好?”

图子歌不知道相信不相信,只能看周凌川。

周凌川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向老教授:“我能进手术室吧。”

他的问话,听在耳里又无法拒绝的指令般。

老教授自然知道这人是谁,院长亲自打电话跟她交待,她哪敢怠慢,生孩子这里哪个医生都能接生,这位她必须亲自过来。

“可以,先消毒做无菌,待会会有护士带你一起过去。”她看了眼图子歌,无奈的给予一个微笑,“睡一觉,孩子就生完了。”

图子歌还是很紧张,手一直抖个不停。

周凌川电话响了,急忙接起:“爸,恩,你们到了?”

他报了产科位置,挂了电话,急忙拨了出去,通知图子安。

大夫去做准备,周凌川签著手术同意书,这边周博文就到了。

身后跟著关正初和李嫂。

“凌川,怎么样了?”

“正准备手术,我待会陪她进去,手续已经办好了,如果有什么事您替我看著点。”他说著,把签好的好几个同意书递给医生。

关正初脸色也沉著,有些凝重:“不就生个孩子,怎么就手术了,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自己不能生?人不大这么娇气。”

“妈,图图是先破水,羊水指数不够,医生说再等下去会有危险。”

“我生你时也先破的水,你不好好的,医生就会危言耸听,顺产的孩子要比剖腹的孩子健康结实多了。”

图子歌在门里,憋著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凌川一个转身冲了进来,“怎么了?”

“是不是生个孩子也要让我带著一肚子气进去。”图子歌这个哭绝对是装的,但也是气的,她也想自己生,但医生不让她生有什么办法。

周凌川没待开口,周博文在外面怒斥道,“不让你来你偏来,马上要生了,你话那么多,这医院哪个大夫敢跟我们危言耸听?老杨,开车送太太回去。”

李嫂在旁边也劝著,“太太,要不您先回去。”

李嫂是真挺喜欢图子歌的,这孩子人特爽快,没那么多矫□□,就是婆媳间总闹矛盾,最受气的还是周凌川呐。

“我走什么走,我不是想来看看孩子吗?你以为我来看她啊。”

“妈,您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周凌川鲜少会用这语气跟关正初说话,最多生气时他压下便是。

关正初不爽,但也忍了下来,这孩子是他们周家的,她肯定要看上一眼才能离开。

护士过来交待,图子歌被推进了手术室,周凌川跟著一道过去消毒做无茵。

推进手术室,图子歌更紧张了,她摸了摸肚子,在心里默念著宝贝加油,妈妈一起加油,她越想越委屈,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眼泪这么多,止都止不住。

周凌川穿著无菌服走进来,他戴著口罩和帽子,但她一眼就看出他。

“周凌川,周凌川。”

他急步上前:“我在这儿,我陪著你,别害怕。”

她抽了抽鼻子:“有点害怕有点担心,特别想哭。”

周凌川倾身,隔著口罩,唇贴在她的额间亲*她:“大夫说过,孕期不是有人爱哭吗,你可能反应比较晚,到生了才这样。”

图子歌被他的玩笑,缓解许多紧张的情绪。

一助开始准备工作,图子歌现在已经没办法说话,感觉到有针从尾椎处刺入,疼痛让她紧锁著眉头。过了会儿,好像身子某处没了知觉,她微眯著眼看到人影绰绰和手术刀。

然后感觉肚子一凉……

周凌川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每一块肌肉都蕴著力量希望可以替床上的人抵御疼痛。

图子歌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然后突然觉得肚子一空,然后听到“哇”的一声清脆的哭声。

她笑了,心里笑的。

她的大眼小公主,太好了。

然后就听到护士的说话声:“是个男孩儿,恭喜你们。”

图子歌笑容戛然而止,男孩儿特么的,怎么是个臭小子。

护士去测了重量:“2850克。”

老教授的声音传来:“还不错,36周加1,小宝贝体重达标了。”

图子歌满脑子都是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然后,她就昏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出了手术室在病房,她第一眼便看到周凌川疲惫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

“怎么样,疼不疼?”

她现在感觉不到疼,麻药劲还没散,她摇了摇头。

他*了*她的额头:“图图,你辛苦了。”

她想笑一下,可是咧了下嘴,好像动作不大。

“怎么样了?”是图子安的声音。

图子歌看到图子安担忧的脸,摇了摇头,“哥,我没事。”

图子安看起来很紧张,也很担心,赶到时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他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著,在走廊里左右转著干著急。

图子歌缓了缓,才开口:“孩子呢?”

“张姐和林姨带去洗澡,很快就回来。”周凌川的嗓子有些干哑,紧张又心疼。

她想动手,却很吃力。

周凌川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冲她露出一个带著疲惫忧心却几乎完美的微笑。

图子歌眼底也蕴著笑,“是个臭小子,我的小公主呢。”

周凌川亲了亲她的指尖:“过几年,我们再生个小公主吧。”

谁要跟他再生孩子,想得美。

虽然心里这样想著,但唇角的弧度却骗不了人。

图子安担忧的事情终于落了地,这俩人比他预想的要好。

“来了来了,小公子来了。”林姨在门外抱著孩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高兴的提高嗓门说著。

图子歌转过头,周博文站在门口先看了过去,关正初正看著孩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关正初露出开心满足的笑容。

林姨把孩子抱到她身边,她看了一眼,哇,好白,好嫩,

臭小子,比她还白。

孩子正在睡,眼睑狭长,这么小鼻梁就很挺,闭著嘴巴有点生人勿近的样子。

看不出来太多,但是感觉,像爸。

“真的是儿子?不会看错吗?”

林姨一乐:“看过了,带把的,错不了。”

图子歌努了努嘴,末了,突然眉头一皱。

“怎么了?”周凌川关注著她的一举一动每个表情。

“有点疼。”她软软糯糯,似撒娇。

☆、二十九

麻药劲散了, 肚子就开始疼, 图子歌揪著眉头忍著疼痛。

周凌川叫来护士,护士说产后都这样, 待会疼的厉害可以上止痛泵。

周凌川让护士准备著, 待会直接用上。

大家让她休息可以小睡一会儿, 但她一点睡意也没有,目光偶尔瞟过旁边的小家伙, 小家伙还在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护士说再醒就要吃*了,图子歌感觉自己胸部跳了下, 吃*?

关正初还没走, 正在旁边目光慈爱的在小家伙身上流转, 眼底的笑骗不了人。

不喜欢她,喜欢她孩子有什么用,孩子是她的。

她闭上眼睛眯了会儿,听到孩子的哭声, 她一下子便睁开眼睛看过去。

林姨在旁边笑呵呵的抱起小宝贝:“醒了醒了, 是不是饿了啊。”她说著,从旁边拿过*瓶,“先喝一点水,去去肚子里的羊水排便便,一会再吃妈妈的*水好不好啊。”

林姨抱起孩子哄著,关正初伸了伸手想要抱,但林姨当没看见扭到一边, 她不认识关正初,这也是第一次见著,明显感觉这婆媳间的问题,她对图子歌这个太太印象非常好,这个老太太就差太多,说话尖酸刻薄。

图子歌抿著唇轻笑,上了止痛泵已经没那么痛了。

这时老教授过来巡房,在她旁边问了几句,然后在她肚子上按了下。

这一下,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疼的嗷的一嗓子,把周凌川都吓到了。

“怎么了?”

“太疼了。”她急忙去推,不让她碰。

“排淤血,必须这样做,忍一忍就好了。”老教授说著,又按了一下。

图子歌疼得眼泪差一点飙出来,咬著嘴,脸色都变了。

周凌川深邃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他握著她的手,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力量,能去减轻她的疼痛。

老教授交待几句走了,他在旁边坐下,一句话也没说。

图子歌缓了好一会儿才没那么疼,这时才发现周凌川脸色比她还难看。

她拽了拽他的手:“欸,别这样。”

周凌川冲出扯出一抹笑。

“别笑,真难看。”

她笑,却咧了下嘴。

已经是后半夜,周凌川在外面抽了根烟,让大家先回去。

林姨和张姐两人留下一个,另一个回去准备明天的饭菜和烫粥。

抽完烟回来,图子歌已经睡下了。

后半夜孩子哭声把图子歌唤醒,她睁开眼睛眯了眯,“是不是饿了?”

“有可能是饿了。”周凌川一眼未阖,眼底泛红,嗓子微哑。

“抱来给我看看。”她现在动一下很困难,但是特别想离孩子近一点。

周凌川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动作极其小心,一看就是新手*爸。

她动了动身子,侧过一点。

这时林姨也醒了,“饿了吧。”

周凌川把孩子放到图子歌身边。

“图图啊,现在有没有*水?”开始大家叫太太,图子歌说什么也听不惯,感觉跟叫关正初似的,所以坚持让大家叫她图图,显得亲近。

“不知道。”

林姨替她撩了撩衣服,露出胸部:“来,给小公子吃一口。”

图子歌抬头看了眼周凌川,后者轻咳一声:“我出去喝点水。”

林姨看著他的背影:“嘿,两口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图子歌无语,他们这两口子,啥也没有,就有孩子。

孩子她不敢抱,但在身边还是把手伸过去,碰碰他的小手。

然后不自觉把襁褓撩开,往里一看,果真带把,嘤嘤嘤嘤,小公举还我小公主。

一周时间便过去了,图子歌渐渐也懂了些如何照顾孩子,不过孩子的事她除了喂喂*,其它全不用*心。

只是*水不多,胸虽然涨但也没大多少,她有点郁闷。

办理出院手续回了家,张姐替她擦了擦身子,她才躺下。

盖著被子,露出小脑袋。

孩子在旁边睡觉,周凌川在外面打完电话才进来。

“欸,名字想好了吗?”她之前问过,他说让她想想。

“你这几天想了什么?”

“好些个啊,周金金,周多多,周元宝啊……”

“打住。”周凌川急忙制止她的冲动行为。

图子歌噗赤一乐:“逗你玩呢。”

“周慕白。”他说。

“周慕白?”她重复。

“简简单单就好。”他说。

她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原本想过叫慕歌,觉得男孩子,这个名字有些不合适。”

“慕歌?”

后来盛浅予给她解释,她一吼好酸哦,但是心里却有点小窃喜。

月子里关正初和周凌心来过几次,只是在婴儿房看看孩子,跟她没打过照面。

图子歌虽然不想她们来,但这是周凌川的家,是关正初儿子的家,她也没办法制止。

自从生完孩子后,她的睡觉便浅了许多,婴儿房在隔壁,有时孩子一哭,她就醒了。

林姨敲了下门,她回应后,便抱著孩子进来。

“小公子饿了。”林姨抱到她旁边,周凌川也跟著醒了。

图子歌的*水不多,但是林姨说尽量让孩子多吮,对分泌乳汁有帮助。

她抱过孩子,侧著身子撩起衣服。

孩子闻到*香味,便下意识张嘴往上咬,由于□□有点小,咬了一次没咬住,又狠咬一口。

“嘶。”图子歌抽息一声,这孩子,每次都使劲咬她。

周凌川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转过头,黑眸盯著小家伙。

孩子吮了一侧又吃了另一侧,其实没吃多少,但吃了吃就睡著了。

林姨把孩子抱走,图子歌倚著床头轻揉著胸。

“如果实在没有,喂*粉也一样。”见她每天都这么折腾,累了大人孩子也吃不到多少。

“我想试试,再坚持一段时间。”

“还疼吗?”他问。

她点头:“疼。”

“自己揉吧。”他冷哼一声,平身下来。

图子歌剜了他一眼,“睡觉。”

月子转眼便过了,外面的天气已经暖阳当空,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树叶已经打苞挤出嫩芽枝叶,放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

程清如打电话给她,她正要去做产后检查,程清如说那就陪她一道去,来接的她。

检查很快结束,恢复的很好。

程清如给了她一个塑身教练的电话,让她产后不能掉以轻心,该美还得美,她这是小妈,嫩著的呢。

她觉得这话有道理,虽说生完孩子后没多久,她就瘦下二十几斤,体重几乎一遭回到怀孕前。

林姨说她胖的也是水居多,掉的也是水。她那么能吃都吃哪去了,白吃了。

她给教练打了电话,这人直接上门,给她准备了瘦身塑形的器械。

她要给钱,那人没要,说程清如那边已经交过了。

她这多不好意思,程清如已经给她送了好些东西,不管是自己产后的补品还是给小家伙买的礼物,她都收到手软。

后来她把钱给了程清如,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是周凌川的。

简单的塑身,小半个月就见成效。

她看著自己几近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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