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内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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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路的苏公馆内,灰白色民国别墅的正厅里,我和齐佳正襟危坐。面前摆的茶是洞庭的碧螺春,点心是老北京的稻香村,不过我们并没什么胃口。
齐佳被我刚才那出硬闯民宅的举动搞得很是尴尬,而我则满脑子都是问号,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大苏家掌门人苏正。
那个瞎眼的老头又给我们端上来一盘瓜子,齐佳就问他:“老先生,这里难道就只有你和苏先生两个人住吗?”
老头眼盲心不盲,知道既然主人都让我们进来了,就不再对我们有气了,缓缓说道:“除了我,还有个厨子和一个老妈子,不过厨子是哑巴,老妈子是聋子。”
我皱了皱眉,这苏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住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怎么用的下人全是残疾人?我倒不是对残疾人有偏见,只是觉得很奇怪。
老头笑着说:“我们都是受过苏家大恩的人,苏老板心地善良、为人和善,从未嫌弃过我们几个又老又残。”
我觉得这老头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听他说话就知道不是粗陋之人,就有点儿好奇,想问问是什么大恩。不料齐佳却问道:“那苏先生的太太和子女呢?”
“这……”老头顿时面露难色。
“吴伯,你先下去吧。”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说道。
“是。”老头点了点头,还对我们说了声“二位慢用”才退了下去。我看他虽然眼盲,却步履稳健,丝毫没有瞎子摸索着走路那种样子,显然是在这里待得久了,对周围的一桌一椅都了如指掌。
走下来的这个人,自然就是苏正了。
“吴伯以前是南开大学的一名助教,‘文革’的时候被批斗,导致眼睛瞎了,家父出面保住了他一条命,所以他就甘愿来我们苏家当佣人了。”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边说边坐在了我们对面的沙发上。
我看着这张脸,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因为他就是那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吃“满汉全席”,最后还和我们一起被丰老板丢出南京城的那个中年人。
他看看我脸上的表情冷然一笑:“胡先生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很小啊。”
齐佳叫道:“啊,你们认识啊?”
“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过面,托胡先生的福我还吃了些苦头。”
齐佳看看我,不解地问:“怎么回事哦?”
“就像苏先生说的那样,我们之前见过面。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大苏家的掌门人苏正苏大老板。”
他不冷不热地说道:“没错,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胡青山的孙子。胡家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人的心理很奇怪,当苏星海极力说我是胡家后人时我很反感,因此还不愿意认可这个身份。但是眼前这人质疑我的时候我又觉得很气愤。
“我是不是胡家的后人还不用你来评定,倒是你这么个古玩圈里的大老板跑到那种地方,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眼看着我们两人互不相让,就要唇枪舌剑起来,齐佳忙站出来调节气氛。中国自古都有“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说法,更何况是个长相甜美、说话嗲嗲的女生。果然苏正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齐佳说了点儿客套话之后,开始进入正题,说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琉璃佛灯背后的那个宝藏。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地就把话告诉对方了,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
苏正笑了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不惊讶,姓齐的和姓胡的人来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呢?更何况那天你在电话里和这小子说的,我都听到了。你要是跟我拐弯抹角,我现在就会请你们出去。”
我知道上次那殃及池鱼的事情让他对我很有成见,就尽量不说话,免得真什么都没知道就被赶出去了,不过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点儿不快,但反观齐佳,却好似毫不生气,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苏正漠然道。
“为什么?”齐佳问。
“既然你会来找我,就说明你并不知道‘金陵三杰’和宝藏之间的特殊关系。齐家若都不知道……”他瞟了我一眼说,“那胡家就更不可能了。”
“特殊关系?”我心里琢磨,苏星海不是说宝藏的事只有三家的掌门人才知道,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门道?
看表情,齐佳也确实不知道这个特殊关系,但是她就这样提出了条件:“苏大老板,我们不知道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了。我们可以合作,事成之后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他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宝藏吗?找到之后分我一份吗?”
“不,你想要的是全部!”
苏正眉头一皱,但是没有说话。
“你若不想要,何必要在你名下的店里放装着古锁的柜子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特殊关系是什么,但一定和锁有关,而恰巧我们这里又有钥匙。”齐佳得意地一笑,“不过我也想要宝藏的全部,而且必须得到,所以我不能给你。”“呵呵,那你还能给我什么?”苏正冷笑道,“我对你这种黄毛丫头可没兴趣!”说着看看我,言下之意就是认定我贪图了齐佳的美色。
齐佳大概是怕我生气,马上说道:“你放心,我对你这种老家伙也没兴趣。我打算给你的,是一个完整的苏家。没有苏星海,只有你苏正!”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是中国古来有之的道理。
昌盛时期,经济繁荣秩序良好,古董就会不断增值,而且也不会轻易受损。但乱世时期,古董就不行了,又有贬值的风险又容易破损。一件古董一旦破损,价值瞬间就一落千丈,从稀世珍宝沦为废品。所以乱世之年,黄金就成了最有价值的收藏品。
不过无论是黄金还是古董,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东西,就是钱。
小时候就听人说过,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就好比齐佳,她想要的不是宝藏,而是宝藏能够变成的钱,再用这钱去拯救她的家族企业,然后赚更多的钱。
我记得老石头跟我说过,人心是个深不见底的洞,堵不住也填不满。
但是我却没有理解齐佳的话是什么意思,完整的苏家自然是指大小苏家分而又合,但是“没有苏星海”……难道是要把这老头怎么样?虽然我对这老头抱有怀疑,但是太过偏激的事我可不会去做。
“哼!”苏正一声冷哼道,“信口雌黄,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来南京之后也听说了一些事。南京的古玩生意,过去是由‘金陵三杰’掌管的,但我知道‘金陵三杰’之中只有苏家是南京本地人氏。”
听到这儿时我就惊讶了下,之前听老贾说“金陵三杰”的历史,我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胡、苏、齐三家都是南京城里土生土长的,没想到只有苏家是。
“胡家和齐家都是外来的,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也是‘金陵三杰’中会有苏家一席之地的原因吧。”只听齐佳继续说道,“后来胡家衰败,齐家逃走,苏家才一家独大。但那些年大陆整体的古董市场就很低迷,直到改革开放开始市场才渐渐活跃。本来那对苏家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因为再也没有能够和苏家一争高下的人了,南京城的古玩生意将会是苏家只手遮天。不过偏偏就在那时候,苏家内部却产生了分裂,也把古玩生意的势力范围给一分为二了。”
这些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没想到苏家是那时候分裂的。
苏正一直冷眼盯着她,没有打断也没有阻止,等她说完了才缓缓道:“看来你调查得很仔细啊,不过都是些陈年旧账而已,能说明什么?”
“那这些呢?”说着,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堆文件丢在了茶几上。
苏正半信半疑地拿了起来,没翻多久,脸色就变了,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我很好奇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对方有如此反应。
苏正翻得很慢,一页页地看,好似不想漏掉任何东西。过了很长时间,终于翻完的他没有说话,只是鼻孔里长长地出了一股气。
“看完啦?”齐佳带着笑意问道。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苏正冷笑一声道。
“天平早已倾斜了,苏大老板再不行动,只怕过不了几年,这南京城里可就没有您的立锥之地了哦。”
“你说没有就没有?笑话!”他说着把那叠文件朝茶几上一甩,刚好甩到了我面前。那我自然是不客气了,拿起来就看。
这竟然是一份十分翔实的调查报告,内容是关于南京古玩市场的现状,从市场分析到成交数据再到趋势走向,非常详细,后面甚至还罗列出了南京古玩市场的势力分布图及几十年来变化的矢量图。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苏家分裂之初,大苏家的势力范围明显要大很多,并且这种优势保持了有十年,之后小苏家在市场份额的占有率逐渐开始攀升,然后追平大苏家,继而渐渐赶超。尤其是这五年来,小苏家几乎是以蚕食的状态,每年都在侵占大苏家的市场。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就是,大苏家不少原本开在朝天宫和夫子庙的店,因种种原因而迁至清凉山等略次的市场。
从这份调查报告来看,目前大苏家的市场占有率只有三成,照此发展下去,齐佳说再过几年就没有他的立锥之地实在不是危言耸听。
这让我十分吃惊,虽然我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根本不了解如此细致翔实的信息。这样的报告不是靠一个人花点时间就能完成的,一定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才得以完成的。
这个女人,刚才还在和我装天真,好像自己对古董什么都不懂,但其实早就把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真是可怕。“这份文件,是我花大价钱请南京一家专业的调查公司制作的。苏大老板可别告诉我,我这是花了冤枉钱哦?”齐佳依旧巧笑嫣然,却让我觉得这女人心机之深难以想象,她是在用大苏家今后的命运来威胁苏正。
“现在南京城里最大的古董商人是苏星海?”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齐佳故作惊讶地喊道:“呀,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南京城的古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说着她看了眼苏正,“自从苏老先生的海遗会成立以来,原本的市场格局就被打破了。因为海遗会屡立奇功,引起了文物管理部门的重视和支持,所以苏老先生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相反,我们这位神秘的苏大老板的家业却不断缩减。”
“齐小姐,你的钱没白花,你的调查报告很详细,真实度也很高。没错,这些年我名下的生意是没有那个老匹夫好,不过我并不担心,他这个年纪还能活几年?没了他,又有谁是我的对手呢?”
听起来,他似乎对苏星海怀有很深的恨意,不知道苏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佳笑了:“这话就太言不由衷了吧,我看苏老先生的身体还很健硕,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吧。真等到那时候,您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吧。”
“那你又能怎么样?”
“苏星海欠我爷爷一条命,你帮我找到宝藏,我就让他离开南京城!”
苏正将信将疑地问:“他会轻易答应?”
齐佳冷笑道:“他会答应的,因为这件事他没得选择。”
苏正盯着她看了很久,像是在判断齐佳所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我是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可怕了,藏了太多手,果然用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你想要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苏正忽然问道。
“锁!你在你名下的店里放了这么多锁,无疑就是一个信号,表示你有锁,而你需要钥匙。”齐佳看看我笑道,“我们各取所需,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我没有回应,倒是苏正哑然失笑:“锁?哈哈,你以为你们有钥匙,再找到锁就行了?你们说的钥匙,我也有一条!”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金属竖在了桌上。
我定睛一瞧,这把钥匙和我手里的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齿纹略有不同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齐佳愣了,明显这是出乎她意料的事,她想伸手去拿,苏正却一把将钥匙夺了回去。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这种钥匙本来就有两把,加上锁一共是三件东西,分别由胡、苏、齐三家保管。”苏正看着手里的钥匙说,“我放那么多古锁在名下的店里,不是为了发出我手里有锁的信号,而是我一直在找那样一把锁。”
“为什么会这样?”齐佳大失所望地问,“那把锁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据说是宝藏最后的藏匿地点。锁是特制的,必须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钥匙是苏家、齐家各一把,锁则由胡家亲自保管,不过因为胡家的人都死了,所以那把锁也就不知去向了。”
“怎么会这样?”
苏正瞥了我一眼道:“那得问胡青山了,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
齐佳突然扭头对我说:“不对啊,那你手里的那把钥匙应该是我们齐家的啊!”
我二话不说掏出钥匙往她面前一放,站起来道:“钥匙物归原主,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齐佳一愣,赶紧追上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了!”
其实我从看到那份报告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必须远离这个女人,她很危险。什么宝藏钥匙我本来就无所谓,这和卖假货不同,说不定就是有命赚没命花。
我没理会她,直接往外走。突然苏正在背后说道:“让他走吧,反正走出这扇门,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刚要迈出大门的脚立马僵住了,回头冷冷道:“什么意思?威胁我?”
苏正扶了下眼镜笑道:“我没必要威胁你,反正丰哥不会放过你的。你有那么好的高仿技术,正是丰哥需要的人才,他要么把你收入麾下,要么就灭了你的口。”
又是丰哥,这个人的确是我现在最大的威胁。
“听说他已经在派人找我们了,不过我之前的身份是假的,所以无所谓。倒是你和你那位朋友可得小心了。”
我一听,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丝毫犹豫便往外走。
出了公馆区,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老贾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他回去没有。没想到电话居然打不通,不是没人接听,而是忙音。
放下电话我便拦了辆出租车。老贾倒是给过我地址,但那一片我从没去过,到了之后打听了好一阵子才找到的。老贾家是个不大的院子,那里虽然也是一片老房子,不过比我住的地方要好一些,对面一片地已经在开发了,估计再过个几年,这里也会被开发到。我站在院门外敲了敲门,发现门居然没关。喊了两声也没人搭理我,就推门进去了。
一推开门我就傻了,整个院子里七零八落的一片狼藉,好像是龙卷风扫荡过一样。
跑进屋子里,也是一样的场景。很多东西都被砸烂了,甚至还有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但是没有看到什么人。
“糟糕,看来真的出事了。”几个小时前见到老贾时他还安然无恙,没想到转眼就出事了。我跑出老贾的院子,敲开了隔壁家的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用南京地方话问我找谁,我向她打听了下,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几个小时前,有一帮人冲进老贾家里又打又砸,由于没找到人,撒了一通火后就走了。住隔壁的老头老太年纪大了,自然不愿意惹祸上身,所以一直房门紧闭,也没看见到底是什么人。至于老贾的去向,他们也不知道,说老贾是几年前才搬来的,本来就不怎么熟。
我正担心着老贾怎么样了,刚走出巷子,突然就有一个人拉住了我。
我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老贾,顿时大喜,刚想说话他却冲我“嘘——”一声,然后把我拉到了一旁不显眼的地方。
“你没事吧?我刚从你家出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人在追我!”
“我知道,是丰哥派来的人。”
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把苏正就是上次那个中年人的事简单地说了下,果然他也大吃一惊。
我问他:“你没遇到丰哥的手下?”
“幸好今天你找我,要不然他们来的时候我就在家了,那我恐怕就得躺医院里了。我是回家时遇到他们的,不过我反应快,他们还没发现我就跑了。”
“那你家里人呢?”
“两周前就回乡下去了,也是万幸啊。”老贾叹道。
我琢磨道:“总觉得很奇怪啊,前天晚上丰哥已经放过我们了,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老贾点点头说:“你这一说还真是,而且这次来势汹汹,确实很不对劲。”说着他又看看我,“不会是和你们一直提到的那个佛灯有关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丰哥是知道了什么才如此急不可耐的?但宝藏的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突然,我想起了昨晚墓地里的那个神秘黑影,莫非那是丰哥的人?
我拍拍脑袋说:“我实在想不通,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
“苏正,苏大老板!”
当我再次回到颐和路公馆区的时候,保安丝毫没有阻拦我,因为苏正已经事先交代过了。
看来,他是认定我会再回来的。
老贾没有和我一起来,他说先得和乡下的家人确认下安全,然后还要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他家恐怕是暂时没办法住了。不过他和我约好,晚上到第一次和他相遇的那个大排档见面。
重新敲开苏公馆的大门,开门的还是吴伯。
我打了个招呼,吴伯点点头,说苏老板等您很久了,接着便把我引到了二楼的书房里,这老头连上楼梯都不用扶,真是让我惊讶。
书房的结构很简单,两面墙放着两个摆满书的大书架,正中间是扇很大的窗户,窗前放着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只不过这些家具清一色全是红木,而且看皮壳都是有年代的货色了,拿到市场上可是价值不菲啊。
不光如此,书架上的书也都不是凡俗之物,居然有不少古籍善本。这哪里还是书架,根本就是古董陈列架啊。
古籍不同于别的古玩,保存和保养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我还来不及细看,那个坐在书桌后的人开口道:“胡先生去而复返,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我笑了笑,也不客气,拉开那张红木椅子就坐在了他对面。
“苏大老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都算准了我会回来,难道算不出我为什么回来?”
“齐小姐已经走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
“她还带走了那把钥匙。”
“你不是说齐家苏家各有一把吗?那她带走的是理应属于她齐家的钥匙,不足为奇。”
“你不在意吗?”
我笑道:“我为什么要在意?”
“你走了之后,她说了你的情况,我姑且相信你是胡青山的后人。不过我想这里最想要得到宝藏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毕竟……”
我抢话道:“毕竟我和你们比起来只是个下等人,更看重钱。是这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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