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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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东西,是个汉代玉凳。听名头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仿得不够精致。

仿造玉器算是我比较擅长的,之前那个翡翠玉镯,连陆素心都没有看出来。若不是出了这么多事,我大概早就揣着巨款睡大觉了。

不过看起来,除了那个独行侠外,另外几个似乎都没看出来这东西有问题。尤其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两人,鉴定完后显得十分兴奋。

这汉代玉凳,我也不记得有什么史料记载过。当然,转手卖的时候说是新鲜出坑的鬼货,也会有人信。只是我看了两眼,就发现问题了。虽然玉质、沁色、包浆都还不错,很像汉代之物,但接合处有一些胶水的痕迹,只是这个环境下灯光暗淡,又不能伸手去摸,所以眼力不够是很容易会忽略的。

我坐回去之后,老贾问我怎么样。

我笑了笑:“货不正,估计是收了些明清时期的老玉做部件,然后组装起来的,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些胶水的痕迹。”这次我说起来底气十足,只是不好明说我也是干这行的。

老贾点点头,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本身就不怎么感兴趣。

果然,等到出价的时候,他又丢了一枚乾隆通宝。

第三件东西有点意思,那矮胖子让人把那假玉凳收起来后,也没喊人把东西拿上来,只是一伸手道:“各位爷,请吧。”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桌上空空如也,请我们喝西北风啊?

“贾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以为又是里面有什么说法或门道。

他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目视前方淡淡道:“这第三道菜,其实早就在那儿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他盯着的正是房间中央的那张桌子。

从进来开始,那张桌子就一直在那儿摆着了,我根本就没注意过,谁能想到这居然就是一件古董。我瞧了瞧其他四拨人,都没动静,心里一喜,有了一种占先机的快感。刚准备站起来上去仔细看看,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就被老贾突然抓住手腕,一把拽了回来。

我奇怪地回头看看他,却见他冲我摇了摇头,然后在我耳边道:“别动,这道‘菜’可不简单。”

“还有什么说法?”我很奇怪,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菜了么。

“你看看那人。”老贾瞄了瞄那个独自一人的中年人,我看到他不似其他人那般慌乱,反而双手环抱如老僧入定般。

“他也看出那张桌子就是第三道‘菜’了,但他不动,那是因为一旦动了,别人也就知道了。不知道就没有东西可以鉴定,没有东西就不敢出价,而知道的人心里有底,就敢出价。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看出来了,那这东西就铁定是你的了。所以你只能不动声色地坐在这里看,还有就是凭借之前的记忆。”

话是听明白了,却有点犯难了,古董木器本就是我不太熟悉的一类,现在不仅不能碰,还只能隔着这么远看,难度实在是大。

我很奇怪,虽然这规矩的确是把心理战玩得炉火纯青,但有必要这么做么?好像这样也不会比之前那样能多出多少利益空间来。

老贾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兄弟,这一把你可不能失手,这虽只是道‘前菜’,却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吃到下面的‘大餐’。”

“前菜?”

他不再解释,而是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幸好我视力不错,坐在这儿还能看得清桌子侧面的纹饰。

古董木器,尤其是桌椅,年代都不会太久。因为木头不像金玉或铜器,不便保存又容易损毁腐烂。所以现在市场上出现的古董桌椅主要是以清末民国时期为主。既然年代不久,那就要看别的了:看品相,看出处,最重要的还是看木头的品种。

前几年北京打过这样一桩官司,一个古董商去附近农村里上货,发现有个老太太家门口扔了张破桌子,古董商就以十几块的价钱买了下来。不久后,老太太的儿子听说那张桌子转手后卖了大价钱,就和那古董商打起了官司。后来经过法院调解,古董商赔了老太太两万多块钱。可想而知那张桌子他转手卖了多少钱,之所以会如此,恰恰因为那张断了腿的破旧桌子不仅是古董,还是黄花梨木制成的。

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无法用肉眼分辨出这桌子到底用的是什么木料,因为桌子上了漆之后,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木材、漆面都会与空气、水分等自然环境亲密接触,并且被慢慢风化,使得原有的漆面上产生温润如玉的包浆。这种木器家具上的包浆,俗称“皮壳”。

皮壳虽然可以当做鉴定的一种参考,但此刻反而阻碍了我去判断桌子的木材。

从造型上来看,这桌子四四方方却不大,肯定不是贡桌,应该也不是用来吃饭的桌子,可能是以前大户人家用来摆放器物或装饰用的。它的雕花、纹饰和漆面色泽都保存得比较完整,最大的问题还是材质。

我冥思苦想,忽然脑袋里灵光一现,刚才鉴定那个假玉凳的时候,我曾经为了看下面的胶水痕迹而把脸贴得离桌子很近,那时候我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微香,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桌子发出来的气味。

以我有限的知识,我判断这是紫檀木所散发的香味。

我马上把这一发现告诉了老贾,他十分高兴,却尽量不动声色。

几分钟后,那矮胖子又托着盘子开始“请赏”,这次有几个人明显底气不足了,虽然我没看见他们丢的是不是乾隆通宝,但看他们的表情就能猜到了。

等轮到老贾的时候,他居然掏出了一枚银币放到了盘子里。我一眼就瞧见了银币上的长须龙,那应该是宣统三年的蟠龙版别银币,这枚银币的价值,一千个乾隆通宝都比不过。

那矮胖子看了看银币,嘴角一翘,便收进了口袋里,同时道了声:“谢爷赏赐。”

出完价后,老贾拍拍我道:“好戏就要来了。”

老贾所谓的好戏,便是那三组人马被请了出去。我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就想笑,估计他们还被上一道“菜”搞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滚蛋的。

那三拨人一走,马上就只剩下了我和老贾还有那个中年人。

那矮胖子对我们躬身说道:“三位爷,里面请吧。”

那个中年人一马当先地昂首挺胸朝里屋走去,我看老贾也动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过了一个走廊,就进了另一间屋,顿时觉得比原来那地方大气敞亮了许多。这屋子里古色古香,明显经过了一番精心装饰。

矮胖子把我们请上座,还奉上了好茶。折腾了这么久一口水都没喝上,我早就渴死了,赶紧连喝了两杯。

“几位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把最后一道‘菜’给拿上来。”矮胖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我渴也解了,便问老贾:“你前面说的‘前菜’‘大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我也不用像刚才那样顾忌了,反正那个中年人肯定懂得比我多。

老贾抿了一口茶说道:“我打个比方吧,你来到一个会所,普通消费没问题,但如果想要一些特殊服务,会所得先确保你能玩得起,有这能力来消费,这样才会让你成为贵宾,享受更多的服务。”

他这么说,我有点尴尬,因为这比方打得太隐晦了,不过意思我算是理解了。做这门生意的人,十分看重客人的资质。入这圈子先得有人脉和财力,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你真要想吃到更好的菜,还得有足够的眼力和魄力。那三组人就是不够资格才被淘汰了。想通了之后,立马觉得这里面的水果然好深啊,居然还有这样的环节。同时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好货色?

正想着,那个矮胖子又回来了,只是这次他不再托个盘子,而是捧着个不大的锦盒。

他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道:“几位爷,这可是道空前绝后的‘好菜’啊。”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顿时“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这东西?

锦盒里四平八稳放着的,是个翡翠玉镯。

老贾一见这东西眼睛就直了,和看刚才那些东西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那个中年人也立马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看,我怀疑他和老贾一样也是盯着这东西来的。

但是我却傻了,因为这东西化成灰我都认识,这不就是那个我想卖给福田,后来被警察没收了的仿西太后翡翠玉镯吗?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看看那个一脸得意的矮胖子,问道:“这是?”就两个字,但我的声音都颤抖了。

矮胖子“嘿嘿”一笑:“这位爷,按规矩我是不能随便说的。不过既然您是贾爷的朋友,那就破一次例也无妨。”他指着盒子里的玉镯道,“这个,可是慈禧太后戴过的翡翠手镯。”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我脱口而出问道。

矮胖子脸色顿时一变:“这位爷,您这么问可就是不懂规矩了啊。”

老贾也忙道:“兄弟,这话可不能随便问啊。”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只能在他耳边说道,“这东西是假的。”

老贾惊疑不定地看看我:“真的假的?”

我点点头:“真的。”

“两位爷,什么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都把我给绕糊涂了。”那矮胖子明显已经不悦了,斜着眼道,“这菜你们到底还吃不吃了?”

老贾有点犯难,低声问我:“怎么你刚看一眼就这么肯定?”

还没等我说话,那中年人冷笑一声道:“要是胃口小吃不下就别勉强,万一噎着那可是会要命的。”

按理说老贾听了这话肯定得生气,至少换我会,但没想到老贾理都没理他,而是把我拉到了一旁问:“兄弟,跟你说实话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东西。因为怕吃不准,所以才请你来的,如果没问题我就拿下了。可你现在一口咬定是假的,你让我怎么办?”

“贾大哥,这件事你真的得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他坚持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事关重大,你得给我个说法。”

我咬了咬牙,思前想后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告诉他实情,毕竟我和老贾很聊得来,我不想他吃亏。

就在我准备开口时,屋里忽然传出一阵清脆的“嘀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发现这不停的嘀嘀声好像是从我口袋里传出来的。他们也都盯着我看,我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掏,掏出来的是韩城给我的那个寻呼机,正在嘀嘀嘀地乱响着。

我赶紧想把它关掉,但之前也没用过,手忙脚乱间怎么都关不掉,那嘀嘀声就变得格外刺耳。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帮我按了个键,才没有了声音。我紧张地道了声谢谢,一抬头,发现那个矮胖子正对我怒目而视。

“贾爷,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那矮胖子话虽然是对老贾说的,眼睛却始终瞪着我。

老贾连忙赔不是,说我是第一次来,怪他没把规矩跟我讲清楚。

“贾爷,您是老主顾了,可您请来的这位小爷,别是个坑子货啊。”矮胖子冷冷道。

老贾一再道歉,我有些发蒙,这突如其来的传呼声让我神经紧绷,只知道他说的坑子货本是家具行当的俗语,指那些做工有问题的东西,这里自然是指我有问题。

我没工夫跟他理论,因为我在想那个寻呼机上的号码,会打这个号码的,无非就是两个人。

老贾跟对方理论了几句后,矮胖子摆摆手道:“得了,贾爷,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把丰老板请出来,看他说怎么办吧。”

丰老板?怎么这么耳熟?

没过多久,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大秃脑袋、大金链子,正是前几天在金陵饭店叫我走夜路小心的“疯子”丰哥。

这下子我可真的要完蛋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就是这“满汉全席”的后台老板。

丰哥看见我,也是一愣,但转瞬便大笑道:“哈哈,这不是胡闹胡老弟嘛。”

老贾惊讶地问我:“你和丰老板认识?”

我僵着脑袋点了点头:“勉强算是旧相识吧。”

丰哥走过来,狠狠地抱了我一下,差点没把我给勒死,同时一股酸酸的汗臭味扑鼻而来。“胡老弟,别来无恙啊。”

我嘴里哈哈了两句:“无恙,无恙。”心里却咒骂道,你他妈昨晚还想弄死我,今天就跟我别来无恙了,这是见鬼了么。

丰哥松开了我,回头问那矮胖子:“怎么回事啊?”

矮胖子毕恭毕敬地道:“老板,这位小爷他不守规矩,带了个寻呼机进场子。”

丰哥一听,眉毛顿时拧到一块儿去了。“哦?有这事?我看看。”

矮胖子一指我:“东西在他那儿。”

老贾连忙用胳膊碰了碰我,示意我把东西拿出来。这时候我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了,只能把东西交给丰哥。

丰哥拿过来一瞧,乐了:“不错嘛,还是个最新款。”我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是警察给我的吧,那我可真是阎王桌上抓供果——找死了。

丰哥摆弄了几下,然后把寻呼机放到了我面前,问道:“胡闹,这号码是谁的?”

我摇摇头:“我也不认识。”

“不认识?大晚上让你回电的能是不认识的人吗?”丰哥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了起来。

“丰哥,我不骗你,这号码我真不认识,这寻呼机……还是我今天刚买的呢。”

丰哥没说话,直接掏出个大哥大摆在我面前说:“你打过去,开免提!”说着,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一张太师椅里。

说实话我真不敢打,打过去是齐小姐还好,万一是韩城,那就是如履薄冰啊,稍有不慎我就得完蛋。但是看看姓丰的和那矮胖子,知道不打也得完蛋。我只能硬着头皮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号码。

那矮胖子手快,我刚拨完号码他一伸手就按下了免提,连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

“嘟嘟”几声之后,那边的电话被接通了,一个娇美的女声在那边道了一声“喂”。顿时,我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既然不是韩城,那就只能是那位台湾的齐小姐了。

“我是胡闹,请问是哪位找我?”我急着自报家门,就是怕对方提到“警察”两字。

那边十分惊喜:“啊,是胡先生啊,您能给我回电话真是太好了。”

我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您是台湾的齐小姐吧,我听小韩跟我说了,您想约我见面?”

我之前没和台湾女人打过交道,没想到她们说起话来语调虽然有点怪,但却嗲嗲的酥酥的,这个齐小姐和陆素心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是呀,我真的非常想见胡先生,不知道您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这话再配上对方的语调,顿时让人有点想入非非,我就看见丰哥和那矮胖子正在一旁下流地笑。

我忙道:“有时间有时间,那我们在哪儿见面?”

那头回答道:“您方便的话明天可以直接来金陵饭店找我,在我的房间里见面就可以了。”

这次连老贾和那中年人都笑了起来,我十分尴尬,想快点挂了这通电话,便说道:“那我们就明天见吧。”

“胡先生。”那边喊道。

“还……有事吗?”

“关于我们见面的事,您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因为这次会面直接关系到琉璃佛灯和它背后的秘密。希望您能明白此事真的非同小可!”

对方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我的思维却还停留在上一句话里面。

佛灯背后的秘密?

挂上电话我就知道糟了,这女人虽说要我保密,但其实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这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胡闹,那女人说的佛灯,不会就是前阵子新闻里说的那玩意儿吧?”丰哥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一见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心中起了贪念,因为那天在金陵饭店他也是这个眼神。此时,我心中真是骂自己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但这次的事情和上次不同,上次只是一笔买卖,牵扯到的最多是福田那个小日本。而佛灯里面有警察和政府,就算丰哥势力再大再横,也不可能和执法者抗衡。

只是眼前这个难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渡过。

果不其然,丰哥走到我身边,假装亲近地一把勾住了我脖子,几乎是连拉带拽地把我拉到了一旁,然后说道:

“胡闹,前两天你就让我丢了面子,今天又来搅我的生意,你这是打算和我势不两立吗?”

“丰哥,丰老板!”我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本事和胆量与你作对,你想要我做的事我更是爱莫能助。至于你说丢了面子,那我昨晚差点丢了命,不知道算谁的?”

见软的不行,丰哥脸色立马一变,冷哼一声道:“胡闹,今天就算我放过你,出去后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要当刀俎还是鱼肉,你自己选择。”

我突然有种很微妙的不协调感,这几句话软硬兼施而且直击要害,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会是丰哥这种水平的人说得出来的。

“丰老板,是不是我把佛灯的事情向你和盘托出,之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丰哥看我有所松口,连忙点头说:“不仅一笔勾销,今后你就是我丰文华的好兄弟,谁要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我心中冷笑,没想到一个流氓无赖居然叫这么文雅的名字,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假装犹豫了下,摸了摸鼻子说:“那你得先满足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我要知道那个翡翠玉镯的来历!”我往身后一指,大声道。

话音刚落,丰哥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他咬着牙怒道:“胡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我冷冷道,“丰老板真是好大的本事,警察刚刚收缴的东西你转头就能拿来卖,我实在好奇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老贾和那中年人不由得脸色一变,做黑市古董买卖,最怕的就是和警察有关,更何况还是警察刚刚收缴的东西。

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丰哥这种人贪得无厌,而且反复无常,之前他就想报复我了,加上今天的事,他会放过我的可能性极小。我也根本不相信我把佛灯的事告诉他之后,他会信守诺言,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

我想脱身,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老贾和那中年人拉到我这边来。

老贾也许会帮我,但是那个中年人肯定会置身事外。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他们站在我这边,那就是让他们处于和我相同的立场——被骗者。

这场“满汉全席”的规模其实并不大,但正如老贾之前说的,图谋利益者是不会只想着做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买卖的,收益可观、市场稳定的买卖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像老贾这种能站到最后的客户,绝对是他们看中的。

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两人在心理上产生和他们对立的感觉,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揭穿那个他们都看重的东西。

只有把这两人拉到我这边,丰哥才会有所顾忌不能对我动手,因为那样很容易就会让另外两人也产生被对付的感觉。而这对丰哥的生意来说无疑是致命的,黑市的口碑其实比明面上的生意更重要,因为黑市的客户来源更固定更狭窄。

果不其然,老贾和那中年人立马就产生了一些抱怨和质疑的情绪。

我知道这时候需要再煽把风点把火,所以一声冷笑继续道:“不过丰老板,我也得好心提醒你,这东西不光烫手,还是个坑子货!”我故意把这三个字说得很重,还斜眼看了那矮胖子一眼,“小心别因小失大,把你这大好的买卖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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