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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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作,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请尽量提出,我一定虚心接受。如果喜欢可以收藏。

01

细雨蒙蒙一直下个不停,天空好像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幕布,五六点的光景却黑得像深夜。

单左把车开进自家小区已经是七点了,下班高峰期让他路上堵了近一个多小时,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后他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自家楼下。

就在他撑着雨伞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他透过细雨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人蜷在垃圾桶旁边,就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他扶了扶眼镜,由于经常坐在电脑前导致了他眼睛的近视。他就像乌龟一样尽量把脖子伸长,但看到的还是模模糊糊的一团,细雨落下了一两滴打在了单左的眼镜上,让他看的更模糊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走过去,才能让他尽量看得清楚一点。

只见那人穿着纯黑色的T恤,下身也是一条纯黑色的裤子,看不出是什么面料,他露出的手臂上,脸上,还有他没穿鞋的赤脚上,都是污秽不堪。

“还真是个人。”单左推了推眼镜,其实眼镜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架得很好,但是自从配上眼镜之后,这好像就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单左看了看周围,各家都是灯火通明,可路上并没有一个人,除了自己,还有垃圾堆里的这个男人。

“看来只有我把他带回家了。”他拨开那人身上的垃圾,在想好像不管用背还是拖的方法好像都没法避免他身上的脏水会碰到自己昂贵的西服。

“不能见死不救,西服脏就脏了吧,大不了再买。”他这样说,像是在安慰自己,伞太碍事,他干脆放到了一边,背起人就往自己住的单元走。那人看起来挺瘦,但背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重。

单左家住二十三楼,在等电梯的时候有几个人过来,奇怪的看着他,准确的说,是奇怪的看着他背上的人,那人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他本来长什么样,但脏归脏,好歹不臭。

“叮”是电梯到了。

进电梯后那些人本能的躲避他,他也尽量往角落里站,最大程度不影响到人家。

“我不方便,能帮我按一下二十三楼吗?谢谢。”

一个女生帮他按了,他又说了句谢谢,女生回以他微笑。

单左从来没有觉得从一楼到二十三楼的电梯这样漫长过,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差一点就要把背上的人扔下去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停在了二十三楼。

他飞快冲到自己房门前,放下背上的人,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再把人一点点拖到了浴室。

他打开了空调,让室内的温度尽量高一点,才是初春的天气,又被雨淋了一回,单左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温度了了。

他去浴室把浴缸里放满了水,把那人的衣服裤子都脱了,然后扔进浴缸。那人没有穿内裤。所以当单左一气呵成地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的时候,他足足愣了三秒,然后才移开目光,把人丢进了浴缸,并用毛巾把他的私密处挡住了。把他扒光之后单左有点奇怪,那人一身还是热的,没有因为穿着短袖又被雨淋被风吹而变得冰冷,也不是病态的热,就是——热的。

他很负责人的把那人洗干净了,还拿出了他新买的睡袍给他穿上,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自己去洗了洗个澡,把地下的水渍弄干净之后,给那人盖了一床被子,一切弄完之后已经九点多了,单左躺回床上,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今天下午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又在公司忙了一下午,晚上回家又善心大发救了个人,单左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

他把眼镜房放到一旁,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深睡眠。他是真的累坏了。一夜无梦,只是半夜的时候感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单左本能地靠过去抱着,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以至于闹钟都没听见。

第二天他醒来时候,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眼前的光模模糊糊的,比较强烈,单左估计是阴了一周的天终于放晴了。

他摸到放在右边床头柜的眼镜戴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人不知道以某种暴力方式摧毁的闹钟,这边一块那边一块地散落自地上,指针还指着6:30。当他看向左边,一个穿着灰色睡袍的男人映入了他的眼帘,他记得那套睡袍,是他新买的那套,他也记得那张脸,右边眼角还带了点擦伤,是他昨天捡回来的流浪汉。

“早啊。”流浪汉醒了,一双朦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还带着那么点真诚。“哦,对了,那边那个东西一直响个不停,我又不知道怎么关,就把它拆了,要是对你很重要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个你。”他说得轻描淡写且无比*,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

“你...弄坏了我的闹钟?而且还睡在了我的床上?谁允许你这样做了。”单左怒气冲冲,可流浪汉好像并不在意。“恩将仇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带你回来你可能早就冻死了。你给我别动,我马上报警。”

流浪汉乖乖听话不动。可当单左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7:28。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了蹦出来“要迟到了”,并且这个念头即将成为事实,从这里开车到公司要二十多分钟,还是在道路通畅不堵车的情况下,如果坐地铁...还要转乘并且从出口出来之后还要将近走一公里才能到公司。单左在脑海里迅速做出判断,结果发现不管怎样都要迟到了,而罪魁祸首正躺在他柔软的大床上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单左给他拍了个照,然后迅速冲去了洗手间舒刷牙洗脸,这次将是他在公司上班两年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就算要迟到了,还是尽量把时间缩到最短。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就乖乖呆在这里。”最好是乖乖待在这里,因为我一下班就会报警的。

单左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在他换衣服的时候他把流浪汉赶了出了他的房间,又收拾了闹钟的遗骸,急匆匆从房间出来了。

“你很急?”流浪汉问。

“嗯,上班要迟到了。”而罪魁祸首还穿着我的睡袍悠哉地在我的家里乱晃。

“我有办法。”

当单左终于穿好鞋子之后流浪汉又把他挡在了门口不让他出门,单左又看了看手表,已经只有二十分钟了,而眼前这个神经病还在拖延他的时间。

“我送你去吧。”

“谢谢,我不觉得两条腿会比四个轮子快。”

当他要开门的时候流浪汉突然揽住了他的腰,又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吓了一跳,只听到流浪汉说:“想着你要去的地方。”

还要想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公司。

“你有...”病还没出口,流浪汉松开了他的手,他看到自己已经不再自己家了,他们两人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看到墙上的涂鸦和马桶。这里...好像是公司的厕所。他看看手表,时间还是7:42,只过去了两分钟,而他就从家到了公司。

“瞬间移动”单左脑子里出现了这个词,“你是怎么做到的?”单左不可置信。他敲敲周围的墙壁,是实体,直到他从厕所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他都还在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等等你到底是谁?不,你现在是不是还可以瞬移回我家?”

“嗯。”流浪汉点头,算是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那...现在请你回我家待着,早上的事既往不咎。对了,吃的冰箱里有,自己拿。”

“嗯,你几点下班,还要我来接你吗?”

“如果你方便,我不介意。我六点下班。”

流浪汉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单左只觉得眼前一晃,面前的就只有那画满涂鸦的厕所隔间了,哪里还有流浪汉的身影。

“太玄幻了。”

六点,公司里就只剩单左一个人了,他是经理,所以下班要比员工慢,流浪汉倒是很准时,说六点到就六点到——毕竟他想来就来。那时候单左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流浪汉还是穿的早上那一身睡衣。

“先到一边坐一下,我马上做完。”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单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闭眼,睁眼,就从公司到了家。他不得不啧啧称齐,又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02

“你...叫什么?”

“李政鋆。”

“你是谁?”

“我是我啊。”

“那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在我家楼下的垃圾堆,还有,你的瞬移...是怎么回事?”

“问题这么多。”晚上的问答时间,单左有太多问题要问李政鋆了,虽然没得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但好歹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救下了你,把你从寒风冷冽的室外带回了室内,并且好好照顾了你,作为回报你应该告诉我你的身世,而且我觉得我有意义知道你的身份来确保我的人身安全。”

“你很安全,我就是来保护你的。”

“???”单左一头雾水。

“怎么说呢,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所以我干脆不说了,嗯...瞬移这个事,我说我天生就会你信吗?”

“那天我就是来找你的,结果出了意外。如果以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第一时间和我说。”李政鋆当时说这些的时候单左差点以为他是疯子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却又不得不让单左惊得目瞪口呆。

“结果我问了这么多你却什么都没说。”

李政鋆思考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的说:“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你应该能理解。”

单左:“???”

李政鋆把睡袍解开,露出了上半身,然后他转过身来,单左看到他的肩胛骨上有一个纹身,好像蜷曲的火焰,弯成一个圆,大小也就是食指和大拇指扣起来那么大。慢慢地,那个纹身从黑色变成了深蓝色又开始变亮,最后发出了巨大的光,照得单左睁不开眼。就在这时候,他感觉他背后和李政鋆一样的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他赶快跑去了卫生间扒开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在同一块地方有一个和李政鋆一样的纹身,也在发着微弱的光。单左好像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纹身了,像是某种契约。

“你在我身上干了什么?”

单左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地从的从卫生间出来。他该不会是被某种邪教盯上了?他这样想,而这个李政鋆就是教主,才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在自己身上弄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穿好你自己的衣服,现在,马上,离开我的家。”

李政鋆搞不懂为什么单左情绪波动这么大。

“你看,我告诉你了吧?你不信。”

“请你出去,我没钱,要是你需要什么捐款还是什么帮我保管财务,我不需要。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妖法,但是请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家,否者我马上报警。”

李政鋆看着刚才还柔声柔气地问他问题的单左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不经觉得奇怪。他哪知道单左已经把他当成邪教教主了。

“那个是印记,证明你和我之间有..你真的要我走?”

“是的,你赶快走。”单左拖起李政鋆往门边推搡,在开门把人丢出去再关门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单左以为自己终于甩掉了一个大麻烦。为了不再让他危害别人,单左还是报警了。在警察接电话之前门外先有敲门声响起了。

“哪位?”单左开门,还是李政鋆。

“给你,今早给你摔坏了一个,这个方便关一点。”

手机那边的终于有人接电话了:“喂,你好。”

“谢谢。”他拿回闹钟,然后“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喂你好,我要报警。”

“您请说。”电话那边说。

“这里有一个人,行为怪异,我怀疑他是邪教教主。”单左这样说,觉得自己比较怪异。

“邪教教主?”电话那边传来疑问:“请你能否说一下准确的一些...额,他怪异的行为。”

瞬间移动,还在他背上印上奇怪的纹身。单左想这样说,但转念一想好像李政鋆重头到尾都没说过钱的事,只有这两条的话被当成疯子的估计是他。

于是他话锋一转,又说:“抱歉,我想他不是邪教教主,他是我在路边救下的一个人,但是现在他赖在我家不走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把他带走。”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声音:“抱歉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是报警电话,希望你能明白报假警的严重性,我们不能帮你。”然后手机那头传来的就是“嘟嘟”声,民警把电话挂了。

他看向外面,人已经不在了。算了吧,人不在了就不为难他了。

周末两天,单左浑浑噩噩度过了。

直到周一单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眼睛好像能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了,那些东西单左摘下眼镜看是模模糊糊的,戴上眼镜看依然是模模糊糊,怎么都看不真切。

起初他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特意去医院检查,医生却告诉他,他的眼睛很好,视力还有明显的恢复。单左又把自己看到模模糊糊东西的事情说了一遍,医生告诉他,他们白领工作量大,休息时间不够,大脑疲惫,产生幻觉也是可能的,要注意多休息。

单左信了,谢过医生之后第二天他又投身到了工作。

公司完成了一个新项目,要开一个总结大会,单左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看各部门负责人都到齐了,8:01分,财政部主管谭恩才姗姗来迟,她看上去好像有点虚弱,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而她的身后竟然还跟了一个男人,穿着灰色西装,面色惨白,脖子就像秃鹫那样怪异地往前伸着。

单左记得在哪里见到过这个男人——他是谭恩的丈夫。

“会议室不准带家属出入,这是规矩,谭主管要是不舒服可以回家先休养几天。”单左说完这些话后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当单左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被点名的财政部主管谭恩突然又变了一副嘴脸,容光焕发,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标准的都市丽人的代表。

“单总,我没有不舒服啊。对不起,我因为个人私事迟到了一分钟。”

单左立马意识到了,他几天眼前模模糊糊的就是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其他人看不到。他顿时感觉汗毛竖起。

他只好顺着谭恩的话说下去:“这次迟到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要是还有下次就按上班迟到算。”

“知道了,谢谢单总。”

每个人开始汇报工作,只有单左感到坐立不安,因为谭恩身后的那个东西。他时不时往谭恩那边看,因为谭恩坐下来的原因,那个东西也弯着腰,脖子依然是用很奇怪的姿势向前伸着,靠近谭恩的后脑勺——好像在用力闻什么东西。

庆幸的是每个人都在很认真的查看自己手中的资料然后作总结汇报,并没有人在意到单左的异样。

会议结束后,单左把谭恩叫到了办公室。

“单总,有事吗?”谭恩战战兢兢,以为是为了迟到的事。在众人面前说赦免,结果还是逃不了责罚吗?人面一套人后一套,单总因该不是这样的人啊。最近也是奇怪,自己老是感觉到不舒服,突然一下子的...这才不小心迟到了......

“公司好久都没举办活动了。”就在谭恩胡思乱想的时候,单左突然开口了,弄得谭恩倒是一愣。

“啊?”

“公司应该还有多余的资金吧,就算是为了这次的项目成功,应该组织一次员工的活动了,要好好放松一下。财务方面要摆脱小谭了。”单左看试振静地说完这些,其实后背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浸*了。因为自从一进门他和谭恩单独相处开始,她的丈夫——那个东西就一直在盯着他看,单左能感觉到,就好像是无数盆冷水从头顶一直淋到脚,透着一股寒气。而单左在尽量忽视这些。

“应该的。”

“对了,这次活动可以带上家属,小谭把你老公带来吧,你平时这么忙,应该没时间陪他吧!”

说起谭恩的老公,她突然好像有些伤感:“我老公一年前已经去世了,车祸。”谭恩说着,有些潸然泪下的感觉。

“忙完这阵,小谭你就休个假吧,也去...看看你老公。”单左说。

“谢谢单总。”

“去忙吧。”

“嗯,那我先走了。”

单总看着那东西随着谭恩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办公室。它有脚,却是用飘的。

“如果到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马上和我说。”李政鋆的这句话跳入了单左的脑海。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奇怪的东西吗?

03

“你在想我吗?”背后突然出现的男声吓了单左一大跳,加上刚才那怪东西的双重惊吓,单左的反应是几乎跳起来,然后在看清来认识李政鋆之后把那颗悬着的心给放下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

“你怎么出现的?”

瞬移。单左突然想起来了。“你还来干嘛?”

“你不是想我了嘛?我就来了。”

“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你不会又赶我走吧?”

“不!”单左挥手“在看到那东西之后我开始想相信你的话了,你能不能对付那东西?”

“能对付。”

“那你现在能不能把他给...让他离开这里,我能看到他,而且他好像还知道我能看到他。”单左指向外面,谭恩已经回到她自己的工作岗位了,单左的办公室看不到她。

“嗯。”李政鋆答应着,然后出去,才一会的工夫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方块。

“这就好了?”

“嗯,他在盒子里,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

“原来你也怕这个。”

“被他们看到就毛骨悚然。那是鬼吗?我记得那些迷信的人说鬼白天不出来,他们不怕阳光?”

晚上的时候,单左又问了李政鋆不少的问题,这次他终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李政鋆说,他以后还会看到很多这种东西,而他能对付这种东西,所以上次他说是来保护自己的好像没错。而身后的那个印记,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如果单左有事,李政鋆可以随叫随到。

“就在心里想就好了?”

“嗯。”李政鋆走到卫生间的位置,说:“你试试。”然后单左在心里默念“李政鋆到我身边来”,当他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李政鋆确实就坐在了沙发上,过程只有几秒,如果他是走过来,单左就一定会发现他动的痕迹,但是并没有,就好像穿越到了玄幻小说里,太奇妙了。

“你是不是不管春夏秋冬都一身冰冷,而且很怕冷?”李政鋆突然问他。

“是这样。”

“你这样的体质很容易招那些东西,它们靠近你,吸走你的气,然后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了。”

“它到底是什么?”

“生前作恶,死后变为残缺的没有人性的灵魂,会像寄生虫一样寻找活人当做宿主。”

“我不会被寄生?”

“会,而且你比较特殊。他们巴不得吸光你的气然后吃掉你的灵魂。”

“今天的那个人——那个东西没有靠近我。”

“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印记,他知道靠近了你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只能巴巴的望着,一盘大餐却吃不到嘴里。这些东西,比人狡诈多了。”

“那就...希望你以后保护好我了,我的命宝贵得很。”

单左的房子两室一厅,另外一间房间因为从来没人住所以被单左当成了杂物间,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也根本没有买床。所以李政鋆说:“那要委屈你睡沙发了,或者可以跟我睡。”他指的是一起睡在单左房间。

当单左想反驳并大发雷霆的时候,李政鋆总说:“当保镖很累的,要保证休息好。睡沙发我会做噩梦,我要睡床。”

单左原本想着周末就到家具店买张床回来,可是他根本水不惯沙发,睡了一天就全身酸痛,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单左睡回了自己房间。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单左用被子做了一个分界线,他占床的大半,李政鋆被挤到了边缘。

单左怕冷,遇到热的东西他总是会不自觉地靠过去。他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不管穿的多厚冷风都好像是活的一样,往他的领口,袖子里钻。

睡梦中,像是在好像走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浑身冰冷,不知走了多久,他好像慢慢看到了火光,于是他努力走,努力走,然后终于靠近了火光,原来那是一个在发光的,软绵绵的东西,他靠近,然后紧紧抱上了。这个梦好像就这么完了,之后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如李政鋆所说,单左开始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那些东西了,他们穿着怪异,有些甚至光着身子,跟在一些人的身后,脖子扭曲的向前伸,单总单左看向它们的时候,它也总是在观望着单左,单左一惊,李政鋆的名字立马浮现心头,然后他就会马上出现,收拾那些东西好像轻而易举。

“你为什么来保护我,而不去保护其他人?”在看到越来越多的那些东西跟在人们身后之后,单左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次李政鋆好像不是很乐意回答了,只说了句:“我乐意。”

之后单左还是有问这个问题,李政鋆每次都含糊回答,要么干脆不答,时间久了,单左也就懒得问了。

04

四月十六,一切都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天空艳阳高照,正如他们的公司,每日都在蒸蒸日上。可是就在这时候财政部主管谭恩却突然休克,等送到医院以后人早已西去。死因不明。医生说不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导致的猝死,他们检查不出来,因为谭恩身体机能一切都正常。

正当同同事在惋惜医生在奇怪的时候单左看到已经蒙上白布的谭恩坐了起来,而在病床上的谭恩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单左知道,这是她的灵魂。他这才想起来谭恩曾经的老公靠在她身后吸她的气,这应该才是她真正的死因。之后他问过李政鋆,证实了他的想法,谭恩就好像这样理所当然的死了。

得知女儿离世的谭父谭母举着牌子在单左公司门前大闹,什么无良公司,*死了他们正值年华的女儿。以前和谭恩玩得好的就在劝谭父谭母,而最头痛的还是单左这些高管。为了这事他都瘦了好几斤。

闹了一个月,终于完事。

这天下班,单左走到公司的地下车库准备回家,发现自己车旁站了一个面熟的人,西装革履。单左对这个人的记忆好像有些模糊了。

要不是他先开口,单左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我是夏媛,就不记得我了?”

经提醒单左想起来了,夏媛本名夏筠,因为他妈妈太想要个女孩了,所以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他单左和他以前是邻居,关系还不错。说来也是缘分,小学高中初中他们是一个班的。单左以前还因为他的名字嘲笑了他好一整,说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取了一个女孩名字,后来夏筠终于缠着他妈把名字改了,旁人不知道喊他夏筠,只有单左一直叫他夏媛,他也不计较。只是他成绩一直比单左好,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更好的大学,于是两人各奔东西,缘分就这么结束了。

“还真是,你变化真大,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没记性。”夏筠说。“从高中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上次我去你家发现你不在,我问伯父他说竟然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和家里闹矛盾跑出来了吗?”

单左摇头:“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没他们我也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我听说你去国外留学了。先上车吧。”

单左坐进了驾驶座,夏筠随后做进了副驾驶。

“现在学业都完成了,回来开始工作了。”

“真厉害,你一定在大公司发展。”

“没你厉害,都是总经理了。”

“这也是我一把血一把泪拼出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凭直觉,你信不信?记得你以前说很喜欢明城,所以我就来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你了,xx公司总经理单左,真不错。”

“明城这边的海鲜不错,你吃晚饭了吗?”单左问夏筠。他记得夏筠以前喜欢吃海鲜。说夸张点他们可以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了,虽然八年没联系,样貌也都大变了,但单左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夏筠是个不挑食的人,但他最喜欢吃海鲜,吃不了辣,其他的都能接受。

“还没。难得阿左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你就是一个杂食动物,反正什么都吃,好养。”

夏筠哈哈大笑,调侃说“那就拜托阿左以后养我了。”

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可下一秒单左就笑不出来了——什么时候他车子的后座,坐了一个“那种东西”。单左能看见,那东西眼神空洞,但就是那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好像在传达给他“你马上就会成为我的盘中餐”的信息。夏筠好像一直在说他在国外发生的一些趣事,单左一直在盯着后视镜。

李政鋆李政鋆李政鋆。他一直在在心里喊着李政鋆的名字,心想平时来得这么快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

那东西开始靠近单左,就像靠近其他人那样,它靠近他的后脑勺,夏筠没有发现单左的不对劲,他一直在说他在国外的见闻,可单左却并没有心思听。那东西靠他越来越进,而李政鋆却一直没有出现。

无奈之下单左只好一咬牙把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夏筠在他身后喊他,问他怎么了。单左尽量跑到离自己车子远的地方,就在他踩到石子差点要绊倒的时候最后试了一次,喊了李政鋆的名字。

想象中疼痛感没有到来,因为有人接住了他——李政鋆终于出现了。

“怎么了?跑成这样。”

看到李政鋆之后单左好像放心了一点,但随后想起来夏筠还被自己丢在车里,自己跑了,那怪物不是要吸夏筠的气了?

他恨恨地瞪了政鋆一眼,道:“回去再和你算账。”

李政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一转身,发现夏筠跟在他身后跑了过来,看来是很担心他的样子。看他不在车里,单左也放了心。

“阿左。怎么了?”

“没事...我来接一个朋友。”单左看看李政鋆。

“看你刚才慌慌张张的跑了,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说完他看向李政鋆“我叫夏筠,阿左的朋友,也是以前的同学兼邻居。”

阿左,叫得这么亲密。李政鋆在心里暗暗嫌弃。“李政鋆。”他不耐烦地报出名字。两人连象征性的握手也没有,夏筠没有伸出手来,李政鋆刚好也不想和他握。

“你等一下。”单左对夏筠说。然后拉过李政鋆对他说:“车里有一个怪物,你去把它抓起来。”

“什么?”

“夏媛在这里我不和你多说,车里有那种东西,你把它抓起来。”单左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点愠怒。李政鋆将信将疑地过去了,那东西绝对靠近不了单左,就算靠近了他也一定会有察觉。

等他走到车旁往里看的时候,果然什么也没有,前座还是后座都空空如也。

他看了看夏筠,不打算多说。“过来吧。”

“你住在哪?抱歉今天不能请你吃晚餐了,我送你回去。”

“怎么了?”夏筠有点担心的问,单左反复思量觉得还是不把那些东西的事告诉夏筠。

见单左没打算回答,夏筠识相的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单左微微一惊“和我在同一个小区啊。”

“真的吗,这么巧。”

单左开车回家,顺便送夏筠回家。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夏筠邀请单左。

“不用了,我们回家还有事。”李政鋆挡在单左身前,夏筠才不得不搭理这个他眼中的麻烦。

“我是邀请阿左...”

“今天不去了,你家住在哪栋楼?等一下我给你送饭去吧。”单左说。

“你还学会做饭了。”夏筠略感惊讶地说道。

“一个人在外总要学照顾自己,可不能把自己饿死了。”

“哈哈,是这样。我住在x栋1602。”

“行,那你就等着吧,改天再请你吃饭。”李政鋆一直在眯着眼睛看夏筠,奇怪的是他竟然看不出这人到底是人是鬼,实在奇怪。

“你还会做饭?”回去得路上李政鋆问他,和单左住在一起的这几个月,从没见过他下厨。

“以前无聊的时候报了兴趣班,然后买了菜谱自己琢磨的。”

“想我们耳鬓厮磨这么久你都没给我下过厨,那个叫什么夏媛的你们才见一面就要给人家洗手作羹汤了...嘶...”李政鋆话还没说完,单左就给了他一脚。

这都什么比喻啊!“他叫夏筠。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很久都没见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本来想请他去吃饭的...”单左看了旁边还有不少人于是回了家才和李政鋆说。

“今天我本来是想请夏媛吃饭的,没想到车开到一半突然有一个怪物出现在了后座,它还慢慢靠近我,”单左想起后颈冰凉汗毛竖起的感觉,特别是还能亲眼看到那东西慢慢靠近自己,那感觉真是恶心又恐怖。“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可是你一直不出现,我才不得以下车落荒而逃。”

“听到你叫我第一声我就立马赶过去了,而且你让我去看车上也没有那东西,你是不是太累看花眼了?最近你不都是在打理你公司闹事的那两个老头吗?”

“没有吗?”但那感觉实在太真实了。

“算了,我去做饭。你吃了没,要不要给你做一份?”

“不用,我饱得很。”

单左看了看冰箱“你能不能去楼下海鲜市场买点大明虾?”

“不能。冰箱里还有很多东西,够两天的菜了,你那位小朋友胃口那么大?”

单左斜他一眼“他喜欢吃海鲜,冰箱里面没有海鲜。”

“真巧,我最讨厌吃海鲜。看来我和他还真是天生不合。”

单左不理李政鋆了,让他一个人嘀咕。

最后单左做了两道菜,西红柿鸡蛋和玉米排骨汤。夏筠不吃辣,所以他做的都比较清淡。

“你在家里呆着,我去给他送饭。”

“照顾婴儿啊,你要过去喂他吗?你自己吃了饭没有?”

李政鋆这么一说,单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

“你送完饭马上回来啊,不要再外面逗留太久。”这话听起来是在管小孩子,可单左还是无奈地回答:“知道了。”

05

夏筠住的楼离单左并不远,可是那栋楼的电梯却是坏的,于是一直到十六楼,单左都是用走的,办公室坐久了长时间没有运动的他走到十六楼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看来以后是还是要锻炼。

“叮...”他按响了夏筠家的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来人是夏筠,他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

“这么快就来了,啊,阿左忘了告诉你了,我们这里的电梯坏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修好。快进来。”夏筠闪身让他进去。

单左看到夏筠房间家具都是黑白格调的,他以前就喜欢黑色,没想到现在还喜欢。以前夏筠说他喜欢黑色单左还教育他“年轻人要喜欢点有活力的颜色。”

“比如绿色?”那时候夏筠就这样回答他,不过他早就已经不喜欢绿色了。

“这房子装修是我自己画的图纸,比较简单,只有书房和卧室,还有两间客房空着。”

“挺好看的,不过要是换一个颜色就好了。”

“绿色啊。”夏筠说。

单左笑着看着他“你喜欢就好啊,反正我早就不喜欢了,谈了恋爱就不喜欢绿色了。”

“阿左谈恋爱了?”

“前几年的事了...”

那边单左和夏筠谈起他的初恋,随后又扯一别的事情了,原本只是送个饭结果却开始聊天,谈天说地完全忘了时间,这边李政鋆在干着急,说了早点回来却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婴儿吃饭也没这么慢的。害怕单左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虽然他觉得那个夏筠就不是好东西——却又不能去找他。单左的身体短时间还没有适应他的印记,他还感受不到单左到底在什么位置。

终于又过了近一个小时,李政鋆感觉单左在喊他。于是他立马过去,然后看到夏筠半开着门和走廊口的单左在挥手,随后便把门关上了。

单左转身时看到李政鋆已经在了,也不怎么惊讶。

“还朋友呢,送都不送。”李政鋆哼哼道。

“是我不要他送的。大老爷们的,送什么送。”

“那你叫我来干嘛?不是说好早点回?你还真不怕我担心啊?”

“夏媛是我十几年的朋友了,你还怕他把我卖了?”夏媛是单左从认识他起就叫起的,叫了十几年,一时间改不过来了。

“倒不怕他把你卖了,我是怕他把你吃了。”

单左扬手打人,却被李政鋆躲过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不是狗嘴,你能吐啊?”

单左懒得和他拌嘴“我们回去,他们这里电梯坏了,我不想走路。”

“大老爷们的,楼梯都不能爬?我又不是交通工具。”

“至少这证明你还是有用的啊!”单左笑眯眯的,像只狐狸。

“过来。”李政鋆叹气,这回单左倒是乖乖走到他面前。李政鋆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这一幕刚好被住在这一楼的一个住户看到了,因为电梯坏了,所以她爬到了16楼,刚到就看到两个帅哥在楼梯间这样相拥着,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揉一揉眼镜再想看一遍,哪里哪还有人啊,只剩一片白茫茫的墙壁了。

“果然是看错了。”她嘀咕道,然后拿出钥匙回了自己家——1602。

说是去给夏筠送饭,结果大部分都是自己吃了。单左看着自己手里的饭盒,发了半天呆。

其实也并不是看着饭盒发呆,只是每次瞬移之后单左好像都要经过一会才能反应过来,李政鋆说这是智商低的原因。当然单左觉得这是谬论。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李政鋆还在呼呼大睡,在单左的床上。因为种种原因,比如单左怕冷,李政鋆是个发热源,又比如,李政鋆死皮赖脸不搬去客房。

单左早早起床已经在洗漱了,单左还奇怪是谁会这么一大早来找他,开门一看却是夏筠,他笑眯眯的,手上还提着早餐。

“这是我煮的粥,我想着你肯定没吃早餐,就给你送来了”

“你怎这么早。谢谢,我公司有早餐吃的。”

“你们周末还要上班?”

“早餐?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李政鋆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还穿着睡衣,走到门边就抢过夏筠给单左的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好像生怕他下毒一样。“还不错,麻烦了。”然后碰的一声,李政鋆把门关上了,就像当初单左把李政鋆赶出门一样,只剩夏筠一脸懵在门外。

“你干嘛?”一关门,李政鋆就把粥给倒进了厕所。

“我怀疑他有毒害你的嫌疑,我的任务是让所有危险远离你。”

“那你喝了被毒死了吗?他是我朋友你干嘛对他疑心那么重,你还是把你的疑心放到该放的地方吧。”

“我看他对你就有不好的想法,所以防着他是应该的。”

单左:“......”他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他“冥顽不灵”。

下了楼,夏筠竟然还在楼下等他。

“你还在啊,刚才不好意思。”

“客气话别说,又不是刚认识。你和你那个朋友住在一起?”

“他没地方去,我就暂时收留他了。”

“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周末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单左拍拍他的肩。然后走了。

剩李政鋆一人在家,夏筠去了单左家。当李政鋆开门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惊讶,怎么都想不到夏筠竟然会来找他。

“有事?”李政鋆对他一向没有好语气。

“没事,只是想来阿左家看看。”

“看完了,走吧。”

“还没看完。”李政鋆没打算让夏筠进门,可他没想到夏筠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像是巡查一样巡视了一圈“我听阿左说你没有地方去?我在城区还有一间房子。”

“这里就是我家,用不着你*心。”

“你这是寄人篱下,还这么理直气壮?”

“比你好,大清早巴巴地给人来送早餐,居心叵测。”

“哦?你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和我说这样的话?照我说,你还是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

“那我还要谢谢你提醒了,现在,请你离开。”

夏筠耸耸肩,离开了。

李政鋆做回沙发上,想着夏筠刚才说的话。他知道自己是谁,并且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可是自己却连他是人是鬼都还弄不清楚,该防,该防。

06

晚上单左下班,又在公司楼下“偶遇”到了夏筠。

“我在这边有工作,想着你快下班了,就顺便等等你。”

“你也周末加班?”

“我可是全年无休的。”

“不会吧。那可真够累的。”

夏筠笑笑“我开了车,坐我的吧。”

“行。”

“这里好像新开了一家艺术餐厅,去看看?”

两人向外走去,一个人却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走来,不消细看,那人就是李政鋆。

“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在发生,所以以后你一下班,我就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经过夏先生的教诲,我觉得我应该更尽职尽责一点。你说对不对?”最后一句话是对夏筠说的,他在一旁脸都黑了,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单左一脸雾水,不知道李政鋆到底在说什么。“刚好我没吃晚饭,一起?”

“我是可以,不知道阿左反方不方便?”夏筠看向单左,神色里带了那么些许不愿意。

“他方不方便有什么关系,我方便就好了。”

单左:“......”

于是乎,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夏媛你开车带路吧,我开自己的车跟在你后面。”

夏筠看看李政鋆,对方当他不存在“好。”

“伯父说你都要已经几年没回去了,他说他很想你。”

“再到外面打拼几年吧,等这小公司正式上市,我再回去帮老头子。”

“伯父的家业就算你好吃懒做一事无成,这辈子也花不完了。”

“话是这么说,可人也不能一辈子守着钱过日子,没点追求还不如死了。”

“哈哈,难为你还是这样想。”

坐在餐厅,单左和夏筠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李政鋆在一旁插不上话。他们说的都是单左家里的事。不过李政鋆也不在意,只要他在单左旁边,也不怕夏筠做小动作。

席间,夏筠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说说有事匆匆离开了,单左和李政鋆也回家了。

李政鋆开车,单左就在副驾驶的位置睡着了。一路上开开停停,李政鋆怕颠到单左又开得特别慢,在路上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家。

在饭桌上的时候单左就昏昏欲睡了,看得出已经很累了,但是碍于夏筠不好意思先走,所以等饭局完了单左上车倒头就睡了。

李政鋆还没有好好打量过单左。他的鼻梁很高,架上一副无框眼镜完全不会下滑,他的睫毛也很长,在睡梦中微微颤抖,他是在做梦吧,李政鋆想。单左好像长了一副外国人的脸,但身上又有一股国人谦谦君子的气质。他真是像极了他母亲。

李政鋆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过还是没我帅。”

不忍心叫醒单左于是李政鋆便决定牺牲一下自我,抱单左回去。

单左要比他矮,平时看起来也还是挺高大的,但是没想到抱到手里的感觉却无比的轻。

李政鋆的怀抱好像很温暖,单左不经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李政鋆看着怀里这么温顺的单左,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涟漪...

电梯里有三个人,不包括他和单左,一个中年男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还好像在说“年轻真好”。还有两个小女孩不知在旁边嘀嘀咕咕什么,看一眼他们又不好意思地转过去,然后还是恢继续偷瞄,脸颊红扑扑的,李政鋆看不懂她们眼神里写着什么。

回到家李政鋆把单左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帮他脱衣服脱鞋,生怕吵醒了他。他轻轻地帮单左盖上被子,然后退出了房间。

突然他感觉有一丝不对劲,房间里好像不止他和单左两个人的气息,还有第三个。李政鋆能感觉到他,但那不是人。一定有一个怪物尾随他们进来了。他马上又打开了房门,单左呼吸均匀,貌似睡得很香。但李政鋆不敢放松,他不能保证不会有不怕死的直接冲过来吸了单左的气和他同归于尽,那就得不偿失了,怪物是要死的,单左可就救不回来了。

他关上门,守在单左身边。他能感觉怪物已经进了屋子,只是好像在慢慢摸索,它还没有找到单左在哪,满间屋子都是单左的气息。

等到它很靠近房门的时候李政鋆冲了出去,那怪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迅速被李政鋆收进了盒子。黑色的盒子里闪着微光,一会之后,就恢复了下去。抓到他的时候李政鋆好像看到了怪物眼睛有聚焦,他不得不暗暗一惊,可能这些东西吸了很多人的气之后会进化?他不敢确定,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更加小心了。

他不经又想到昨天单左和他说的,难道是真的?随即他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他对自己的印记还是有信心的。

为了做一个实验,李政鋆立即去街上,花了很久抓了一个怪物回来,当李政鋆把怪物靠近单左身边的时候,那怪物身上慢慢开始起火,李政鋆马上把它收进了盒子。怪物绝对不能靠近单左身边超过一米,李政鋆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去冲了个澡,然后也躺倒了床上,今天,李政鋆把是单左之前竖起的“38线”拿开了。

07

因为谭恩的事公司损失了不少,金钱少数名誉居多,都在说他们公司虐待员工,单左又不能说出实情,原本打算十月份上市却不得不拖到明年。这段时间的业绩也有下滑,员工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单左只好自己出钱让员工们放松一下,工作日准了一天的假到海边烧烤。他也更加的关心员工了,生怕他们再一次被那怪物缠住步了谭恩的后尘。

“单总。”付雨欣走过来了,她是今年才进公司的新人,一个普通员工。“你没事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最近因为谭姐的事公司业绩下滑,单总整天好像闷闷不乐,大家都很担心你。”说着,又有几名员工走了过来。

“单总待我们很好,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要是谭恩能活过来,也肯定不会让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的。”一个男同事过来安慰他,单左很感动,一个领导能做成这样也值了。

“我没事,”他说“今天好好玩吧,明天工作可不要再无精打采了。”他露出一个笑容,顿时众人如沐春风,笑呵呵地离开玩乐去了。

其实他一少半是为了谭恩,还有一多半是为了公司上市的事。他进公司两年,把公司从一个烂摊子终于收拾出了样子,还差一步就要上市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个事。谭恩算是他的一个绊脚石了,但是他同时她又觉得可怜,竟然是被自己曾经的爱人给锁了命去。

晚上他们在城区包了一个KTV,狂嗨一晚,单左准许第二天下午上班。好消息是员工们终于打起精神认真干了,可是坏消息又在一个一周后来临了。

那个曾经劝过他的员工——付雨欣突然死亡,检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突然死亡,和谭恩一样。外界又掀起了一阵风波,两个人的连续死亡好像已经完全证实了他们公司虐待员工的传闻。当他又一次在医院看到付雨欣的灵魂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它,可是付雨欣直接穿过他触摸她的手,慢悠悠走去他不知道的地方了。灵魂穿过的感觉,冰凉刺骨。

单左意识到他们公司想要上市有点遥遥无期了。这两年他还是为公司创造了不少的利益,可是董事会对这件事的决定却是——解雇单左。他手下的两名员工突然死亡,而且之前都是身体健康。工作量太**死员工的罪名就这样扣到了单左头上。

无原无故的,单左就这么失业了。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片天地就被一些怪物给毁了。

单左清空了总经理办公室所有的的他的东西,看着他坐了两年的位置,再不舍还是要离开了。

他驱车到了城郊的夜市,晚上这里到处摆上了烧烤摊,都是夜宵,单左,难得来这里一次。穿着昂贵西装的他无疑成了那些普通老百姓眼中的焦点。

单左在众多人的注视下走到一个烧烤摊前坐下,然后大吼“老板,六十串羊肉串,还要一箱啤酒。”

“好咧,稍等!”

众人把眼神挪开,心道“不过也和我们一样,穿了套像样的西装而已。”

啤酒上来单左就一顿猛喝,完全不顾自己酒量不好。他就是想发泄一下,也为自己惋惜一下,本来下半年公司上市他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去帮老爷子了。可哪想到现在,公司没上市不说,自己竟然还被解雇了,这样他哪里还能回去。告诉老爷子自己闯荡江湖失败了最后还是要投奔您来了。

单左迷迷糊糊看到他眼前身后左右的人身后都凑着那些怪物,它们靠近人们的后脑勺,努力在嗅着什么。单左心想,你们这些可怜的人啊,就要死了,多吃点多吃点把,做个饱死鬼也好。殊不知自己才是位居危险之首的那个,果然酒壮怂人胆。

当夏筠赶到的时候单左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外套被被丢在一边和眼镜放在一起,原本干净的衬衫上已经满是油渍,空啤酒瓶横七竖八地摊了一桌。摊位的灯光昏暗,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还在喝酒。他们可能一旦喝醉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次是真的偶遇,夏筠来这边例行公事,突然看到单左的身影,刚开始以为是看错了,等近来确认之后才发现居然真的是单左。

“阿左?”夏筠扶起单左,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因为没戴眼镜的原因单左眼前是模糊一片,于是他只好凑近...凑近...再凑近。终于看清了来人。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突然单左咧嘴一笑,抬手搭住夏筠的肩,强迫他坐了下来。因为单左突然用蛮力,夏筠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栽倒。然后他还是不得已坐在了单左旁边的凳子上。

“你过来。”单左故作神秘地招手,示意夏筠靠过来。

“我失业了。”他凑到夏筠耳边悄悄说道,好像这是一个秘密。

然后他的脑袋搭下来,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往一边倒去,夏筠及时接住了他。这一次,单左是真的睡熟了。

夏筠应该送单左回去,但奈何他还有工作要做,于是他只好找到单左的手机然后非常不乐意地给李政鋆发了一个短信:“接人。”不能再简短了,然后又给他发了一个坐标。

李政鋆行动力还是蛮不错的,短信刚发出去不过一分钟他人就已经到了,急匆匆地跑过来,然后看到了醉醺醺倒在夏筠怀里的单左。

李政鋆眯起眼睛,好像面对的是一只危险的巨兽“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倒是想干点什么,可惜干不成。”夏筠略带惋惜的说,然后吩咐李政鋆:“阿左喝醉了,你送他回去。”

李政鋆接过夏筠手里的单左,“照顾他是我的任务,不用你*心。”他看看周围,那些眼神空洞却写满贪婪的怪物正盯着他们,如饥似渴。“你还是完成好你自己的工作吧。”

李政鋆扶着单左,可单左已经醉成烂泥,根本站不起来,直往前倾,无奈李政鋆只好又用抱的。

单左的车停在不远处,李政鋆把单左放在了后座,依然用非常慢的速度把车始回了他们住的小区。

一下车单左就吐了,吐得满身都是,李政鋆身上也沾了不少,他手勾着李政鋆的肩膀,直把他往下按。从来没发现单左力气有这么大。用车上的纸巾粗略地把单左身上的污秽物擦拭了一遍之后,干脆打横抱起单左好让他安分一点。

想用瞬移回家,但是李政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还是安分的去等电梯。

单左和李政鋆印记的联系时间还不是很长,单左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要是在单左不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空间移动,可能会让单左变成傻子。

他们回到家后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这个时间段是那些怪物休眠的时候,到零点过五分,它们就会恢复如初。

李政鋆扒下单左脏兮兮的衣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三下五除二把他扒光之后放进了浴缸。

可能是因为长期不运动的原因单左身上的肌肉都比较松软,肚子上没有多余的赘肉,那是因为单左很瘦。难怪抱起来这么轻。

他把单左的头小心翼翼的枕在浴缸边缘为他洗头,尽量不让泡泡到流他的眼睛里去,单左一动不动,好像是个婴儿一般任李政鋆摆布,不过这个婴儿的体型有点大。这是李政鋆第一次照顾人,但是却好像轻车熟路。

期间单左在嘀嘀咕咕的说一些醉话,李政鋆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他帮单左穿好睡袍,抱他去了床上。看着单左被热气蒸的红彤彤的脸蛋,李政鋆感觉有些不对经,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不对劲,他疑惑了一会儿,目光缓缓往自己下身移去,那里已然已经有了一顶小帐篷。奇怪...

他跑去了沙发上睡觉,一夜无眠。单左时不时会说一些什么梦话,李政鋆听不清,也没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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