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牛眼泪

第23章 牛眼泪

三子一看，大叫道：“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就在三人看到这个老鼠大口冒血的时候，急忙就往屋里赶。

当三个人赶到屋子里的时候，都愣眼了。

娘正往漆六嘴里送药呢？二爷也不顾那么多了，拿过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摔，大声的叫了起来：“老嫂子，你……你这是干吗呀？好好的医生不看，非得给孩子喝这个香灰。你说说看，这个管用吗？我们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说神灵神灵，谁见过呀？啊……你说说，谁见过神灵啊？孩子命大还自罢了，万一喝这个香灰有了反作用，那后悔不就晚了吗？”

二爷吵着，叫着，急的老泪纵横。

漆六打小就喜欢跟二爷玩，因为二爷喜欢讲故事，所以他们俩的感情比着跟她自己亲爷的感情还浓厚。

这时漆六的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相反的不动声色，面色从容。

“二弟，你别气。我知道你是心疼六儿这孩子。可是我这做娘的也不会害我自己的孩子。给你看看这个。”

这时漆六的母亲，从地上把刚才给漆六求药的时候的那张纸拣了起来递给了二爷。

二爷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没看到上面有个字吗？”

“上面有字？”二爷揉了揉眼仔细的看着。

“没有啊，哪里有字啊，刑娘啊，你过来看看。”

刑娘这时没接就说道：“二爷，那上面有个‘好’字，我刚才都看到了。”

“可是这明明没有啊？你俩是不是被鬼迷着了。”二爷说着，又往纸片上看了看。依然摇了摇头。

“不会啊。”刑娘和漆六的娘都走了过来，看着这张刚刚还浮现了一个“好。”字的纸片。

出乎意料的是，这纸上确实没有一个字的影子。

三子理了理那乱如杂草的头发，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朝着二爷走了过来。

“二爷，你过来。”二爷一愣神。

这时三子不知道手上弄得什么东西抹到了二爷的眼上。

二爷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擦眼。

三子嘻嘻一笑，说道：“没事，这是牛眼泪。你再看看。”

这时二爷半信半疑，但是还是往纸上看了看。

二爷一看，傻眼了，手里的纸片开始抖动，嘴里说道：“这，这是……”

“他上当了，我爷爷说了，要是是阴间的人弄得名堂，抹上牛眼泪就可以看到了，要是神仙弄的名堂，只有我爷爷才知道。我这里只有这么一点眼泪了。所以啊，我爷爷说了，不能再给别人了。”

说着，三子把一个象葫芦般的瓷瓶揣到了口袋里。

二爷此时傻眼了。

“那，那会怎么样啊。”。

“会死人啊，能怎么样啊。”三子说的很轻松，此时大家大家再也不把三子当成疯子子。

三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恐惧当中。这茫茫的黑夜感觉如此的漫长。

二爷和三子这时都没走。快到天亮的时候，三子终于招架不住，睡着了，睡梦当中还不停着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好象跟谁在对话一样。

东方的肚子终于泛白了，那太阳象是刚刚房事后的新娘子一样，红朴朴的升了起来，很温和的照在这个熟悉的大地上。

地里的麦苗，路边的杂草与枯枝欲发的老柳，还有那新旧掺杂的瓦房，一切和谐而恬静，静得就象那一镜湖水。

地面上高低不平，借着那光线的照耀，明暗交错，整体宛如一副略有古味的版画。

起早的人们有的都起来干农活去了，俗话讲：二八月里乱穿衣，这时人们穿什么的都有，上了年纪的披着夹袄下地的，拾粪的，还有起来活动筋骨的；上学的学生娃倒是穿个薄褂子，薄得能数出有几根肋把骨，吸着“鼻涕。”粉条欢蹦乱跳的去上学。

虽然整体是一片大好，可是漆六的家里，那桩不明的灾难还是没有一点缓解的余地。

二爷此时也醒了，三子倒是睡的呼呼山响。

刑娘和老娘此时都没了主意，就等着二爷做主呢？

二爷这时望了望窗外，一个劲的咳声叹气。

“你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

“咋？”漆六的娘回了一句。

“你昨天明明是在求神灵，怎么可能用牛眼泪能看到呢？牛眼泪只能看到鬼怪做的坏事啊？有鬼难道就没神吗？”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按理儿说，有鬼就应该有神啊。不然人早就害死光了。要不……要不就是神灵玩忽职守，或是你求药的时候正好轮班？”

“呵呵，二爷开玩笑了。”

“要不这样，既然有鬼，我们就到闫小集上去请那个巫师看看，捉捉妖拿拿鬼……”

刑娘望着这个德高望重的二爷，一个劲的摇头。

“要不我们去医院吧。巫师能管用吗？”

“昨天我都见鬼了，你说到医院当个什么用啊？这小命啊都是阎王老子管着呢？不捉鬼就等于把命搭进去了……”

二爷说着，声音越来越严厉，看那样子，大家要是觉得他的说法不对还真不行。

漆六儿的娘看了看，慢吞吞的说道：“二爷啊，你说啥就啥吧。你见多识广，都听你的。”

“好。这样，我先去找一下那个闫小集的巫师去。等着我回来，我呀没回来之前，大家都不要乱做主张。”

“好好，去吧。麻烦你了。”

二爷叫醒三子走了。

这时刑娘就和娘在屋里等着二个人回来。

但说二爷和三子走出了家门。二爷就拉着三子的手说。

“孩子啊，你到底是傻啊还是不傻啊。别东一下，西一下，让人搞不懂。你给二爷我说说。说实话……你那个半仙爷还活着呢？还是死了……”

三子这时傻笑了一下，望着二爷那满脸褶子的脸，说道：“二爷，你傻啊。我爷当然死了。那坟还在老祖坟上呢？还说我傻……哈哈……”

说着，三子竟大笑着独自向前走去。

“你个三子，行。”二爷也气得不得了。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就这样走着。

走着走着，三子不走了。

二爷急忙就问“怎么了？”

“不去啦。要我去请那个骗子，我不去。我有我爷呢？”

“你爷。你爷早死了。还你爷呢？”

“我爷没死，我爷没死。你才死了呢？”

这时三子骂了二爷一句，一扭头象条狗一样呲了一下牙，把二爷吓了一跳。

随后三子朝着二爷吐了一口口水，撒脚丫子就跑。

二爷气得要命，但是也不值当的给这个傻子生气啊，但是为了有个照应，还得找个人一起跟自己去，这样好办事？

想到这里正想回去找人。

正巧，小虎从家里扛着个锄头要下去干活。二爷急忙上前拦住。

“二爷，怎么了。漆六哥怎么样了。”

“哎哟，我正想给你说这个事儿呢？大事不好啊，现在还是晕迷不醒，下边都凉了。”

这时小虎的妈也到了跟前，满脸的惊慌。

“他叔啊，六儿那孩子咋样了。”

“情况不太好啊，我正准备让小虎跑我一起去闫小集去请那个巫师呢？”

“啊？叫小虎去啊？那，那恐怕不太好吧？”

这时小虎一听，急忙接上话茬，说道：“妈，你说什么呢？六哥对嗅家可不错啊，这有事儿了咋退了呢？你先下地吧？我等会请了巫师就来。很快的，马上就回来了，就闫小集，几步路，快下去，下地去吧……”

这时小虎连推连磉的把他妈推走了。

小虎妈还是不放心。

“他叔，不会对小虎有啥害吧。”

“呵呵，小虎妈啊，你就放心吧。要是怕的话，我这个老头子还不怕啊，我还不想死呢？呵呵，快去吧。没事……”

这时小虎妈才三步两回头的往地里走去。

二爷和小虎这时才安心的向闫小集赶去。说起这闫小集啊，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地方，俗话有讲：闫小集热气腾腾，百业兴旺，赛过北京。

虽然话说的有点过，但是热闹非心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周边的几个村镇，这里是一个商贸的集散地。

开门脸的，推车摆摊的，挎篮叫卖的，行走江湖的，看手机算卦的，当中还有那些坑蒙拐骗的什么都有。

大到大号商号，小到卖瓜子粮葫芦的，这里都能看得到。因为热闹也是有原因的，其它镇上都是逢单或逢双日才有集赶，这里就不同了，几乎把整个经济命脉都垄断了，一年四季，人来人往，乐意不绝。

所以村里茅房大个地方都成了流金的地方，只要是闫小集的人，传说都富得流血，那口水里澄一下也能兑出半口油来。

当然这个巫师的家也是有钱人。他一般的不在家，据他讲这里不清静，无法静修。所以他修行的道场就安置在了头小集后面的一座山头上。

这座山叫牛头山，听名字也能听得出来，这山形就象一个大号的牛头，两只弯弯的角，两只招风大耳，还有如牛脸一样的山身，站在隔壁的山头上望去，还真是有八分相像。

二爷知道他不在家，但是也不知道他修行的道场在哪里，问了几个村里的人也不太清楚，这可叫麻烦了。

连自己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可真是够古怪的。

后来打听到一个老头，他说，现在在不在修行还是个问题。以前是没钱，所以才去做法术赚点钱来糊口，但是现在她的地皮都租出去了，也不缺钱花了，可能到处游玩去了还是去哪啦，谁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