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子

第1章 三子

天阴的诡异。雨猛的下了两滴就草草收场。地皮却瞬间打湿，地下的潮气迅速上涨。人们感觉到燥热。路人奔跑着归家的人，感到一种压抑，不是一般的压抑，象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一样。人们恐惧极了。抬头欲看。忽然被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苍天啊。怪胎要降生了……怪胎要降生了……大家快逃啊……快逃啊……”

叫听嚷的人叫三子。他娘生了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死了。最后四十多岁又生了这个叫三子的孩子，难产。娘死了。孩子他爹最后发现是个弱智。就扔到了一条河边，哪知这孩子命大，被人称半仙的老人家收养了。

如今三子已经三十来岁，老半仙夫夫妇早已归西。三子没人照顾。也就没了人样。头发几年没有修剪，被泥和头油粘在一起。帖在脑勺上。整天说一嘴的胡话。让人匪意所思……

人们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

云聚到了一起。象一座座斑瓓的山。阳光透过云的缝隙射向大地。千丝万缕。甚是好看。云越聚越多，山越堆越高。人们的心情感觉要压爆了一样，仰视着百年不遇的奇景。不知所措。路人的人都固定着一个姿式，看着……

忽然。云山，一整座云山塌了下来……象泥石流。一下扎了下来……

人们吓得闭上眼，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云山一下扎到了他的家……一家新婚的家。

这家的新郎叫漆六。新娘叫刑娘……

当人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乾坤朗朗。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们兴冲冲的跑到漆六家问个明白。人有七八个，一下闯到了他的新房里。真不巧，房门没锁。

“咣当。”，门一下被人们给挤开了，两扇门打在墙头上，来来回回的反弹着。

天刚晴过，所以看得格外清晰。只见两个人正在行房，这时床上的一切令大家目瞪口呆。

“苍天啊。怪胎要降生了……怪胎要降生了大家快逃啊……”

又是一声。大家顿时醒了过来。

漆六猛的把被子拉了过来。刑娘这时正想着从床上起来看个究竟呢？当她一抬头看到一个个男男女女的头时，“啊。”的一声尖叫，抓起床单一起捂在胸上，躲在漆六的光背后，偷眼观看着。

“混蛋，谁让你们进来的。结婚这么久了，还闹啊！”

这些人，没有说话，侧过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不出去。”漆六气红了眼，想想刚才行房的事被这些人现场观看是多少糗的事。

这些人慢慢的退了出去。漆六这才抓起衣服，把裤头套上。把刑娘的贴身衣服从地上拾起来塞进蜷缩在被窝里的老婆。被子时一阵蠕动。象水出芙蓉似的从被单里浮了上来。脸红朴朴的。

刑娘很漂亮。刚才看过的人都这么想。

人们并没有退出漆六家，贪婪的眼不停的回顾刚才事发的现场，边走边偷上一眼。

“咣……当。”门狠命的合上。

“咳咳。”窗户的地方一阵咳嗽。原来，不止门处有人偷看，窗户上也趴了人。刚才被那漆六狠命的一关门，窗子上累积的灰尘从旮旯里抖落在地。被这人一吸，呛的咳个不停。漆六气的不行。打开门。破口大骂。

漆六的父亲去陕西开矿，因塌方而殉职。母亲的身体还算硬朗。把整个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父母都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名字也起的老土，父亲就说六是个吉利数。一辈子顺顺当当的。别无他求。不过漆六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谁一叫他漆六就高兴……漆六没有其它的兄弟姐妹。所以里里外外都是一个人干，浑圆的腰膀，结实的象头牛。

刑娘是邻村的，是村里的村花。由于家教严，长了二十几岁还没见过男人。正值这个思春的年龄，一次悄悄从墙上溜出去，一下摔到了脚，正巧漆六在此路过。由于好心，抱起刑娘送到镇上的医院。此人无心，刑娘倒有意啊。躺在漆六结实的怀里，刑娘把心交给了漆六，再后来。刑娘使眉弄眼，与漆六暗送秋波，两人频频约会，想想看，干柴烈火。男欢女爱之事无法阻止啊。不过最后的防线刑娘还是很有方寸的。

日后没几日，事情在刑娘的村上就闹的沸沸扬扬。刑娘的父母为了掩人杂口，就急急把女儿出嫁。此事就此了结。

这不，说到文章开头的时候，这两人还在密月之中。光天白日发生激情是再所难拐免的事情……

时值隆冬，风象刀子一样，打在脸上似乎都有割破的欲意。地面被冻的皱巴巴的，象是年过七旬且没有结过婚的老妞。再看整个村子，仍然死寂，没有一点生机，弯弯曲曲的村道上，依稀看到那干枯的老槐树伸着那残枝，似乎在招唤着春天的到来。

这个村子不大，位于澶洲内向南二十八余华里，名字叫崔梁庄，有百余户人家，这个小村子四面环水，垂柳洗影，把村子夹在中央，恰似于那昔日的八百里水泊梁山。

其实这个村子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都是姓梁姓的人们在一场横来的天灾之后，梁姓的人全部都死光光了，梁姓绝了以后，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这里有三位挺要好的兄弟（不同姓的三位，都是在逃荒的路上结识的，但是无史可考证。）从山西洪桐县逃荒过来，在原来姓梁的这个村子上扎下了根，这三位兄弟分别姓：最长者姓崔，中者姓漆，最小者姓于。后命村名的时候当然以最长者的姓命名，故命名为：崔梁庄（为了尊重前者姓梁的人们，就没有把梁字去掉一起命为村名。）而后代代相传形成了这个小村落，村子虽然不大，但是却隐匿着许多神秘的故事。

太阳冉冉升起，看上去一点力气也没有，白白的象是病了几十载只剩呻吟的老人，白中加着少许的腊黄。瘳瘳的几家炊烟升起，随着轻盈的风，打着转漂向那漫无际的天空，刚刚略有轻清的色渍一下被吹的无影无踪。

不过懒惰的人还是较多，除了上学的孩子们喧哗外其它没有任何声响。

少许，一个老头从胡同时走了出来，背上背了一个粪篓，腋下夹着一把小铁锹，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长得精瘦，一缕小山羊胡涮白涮白的飘然前胸，头顶上还绑着一个小辫，随意的绕在脑后，走起路来轻若鸿毛，踩在这未练实的地上，没有一丁点的声响，蹑足轻步，身体相当灵敏，看着那股精气神大家都会以为是一位练家，其实不然，这个老人家就是这村里大家所谓的半仙，崔老半仙。

就在这时，忽然从半仙的前面一巷子里窜出来一头驴。

“呃啊……呃啊……”一驴长嘨，只听到地面吱吱呀呀的急速的响了几声，一辆马画嗖一声从半仙的面前不远处呼嘨而过。只见半仙前脚一点，身子猛一后倾，定睛瞧去，再看他后面的粪篓猛一倾斜，咕咕噜噜有几团牛粪马粪在滚动的样子。

“丫儿，见了我半仙也不消停。”声音又尖又响。这时马车上的人一扭头，一看，急忙扭过头赔笑道。

“哟！老爷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拾粪呢？我到前面运点煤去……你老要不要啊，给你捎点……”

声音随着驴的急步而变得越来越小……

“不用，家里都不用那东西。”

“好好，你拾着，我先去……”

这时村东头的的一户人家从屋子里探出一头来，看过这情景之后，二话没说，急忙咣当一声把门紧锁。

“妈啊……”叫了一声，哭着喊着回到家里拿了把香泊点了起来。

只听到这个人边烧香边叨咕。

“老天爷保佑我，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的，千万别有什么事情发生……千万别让我遇到那两个人啦，我的天啊……”

这时她烧完香走到床前，拉着她母亲的手说着：“娘啊，你给儿讲讲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几年了我怎么老遇到那个已经死过的崔老半仙啊，还有那个我从来都没见过面的漆老爷啊。娘，娘，你说说，我是不是也快死了，人常说，遇到鬼化成水，是不是真的……娘，娘，你不要不说话，你告诉孩子好不好……娘，我还不想死呢？……”

这时她的娘这几天正发病，手脚都不能动弹，只见她娘干动嘴不说话，动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声音。

刚刚烧香的这个人是个光棍，姓崔名何镜，从小手残，手张不开，干活没有一点力气，所以一辈子没有娶到媳妇，陪着七十多岁的老母过着生活。

正在这时，村子里被一个声音划破，声音极其刺耳。

“爷爷……爷爷……你来了……别走啊，三子想你了，爷爷……”

这时街道上，跑出来一个人，只见此人长得真的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穿的衣冠不整，破破烂烂，全身上下脏的无法形容，最乍眼的就是那一头如一团粪草窝般的头发，油乎乎的，打着卷，在那团杂草般的头发下一双烔烔有神的眼睛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爷爷，爷爷，你可不能抛下三子不管啊，你可知道三子在这里很受苦，村里的人都不理我，都嫌弃我……我真的不想活了，爷爷，爷爷……你快带我走吧……”

这里刚才那个背粪篓的老爷子，往后扭了扭头。没有理会，这时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还在冒着热气，只见这个崔老半仙几个箭步，噌噌噌，走到这团热乎乎的东西面前，腋下的小铁锹一滑，只见这半仙手轻轻一勾，刚好抓信铁锹的把，手顺势一戳，小铁锹刚好铲在那团热乎乎的驴粪，手轻轻一扬，恰好的弧线，“嗵。”一声，驴粪应声掉在背挎的小背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