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帝京 暨南墨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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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公主,这么重要的宴会,你怎么能偷跑呢,好歹先见了公子……”锦月一边跟着君珮走,一边碎碎念。
“停,打住”君珮觉得自己再听会被她逼疯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下便把锦月甩在了后面。
“哎公主,那不是出去的路啊……”锦月在后面焦急地喊,可是哪儿还有自家公主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君珮急欲离开锦月的念叨哪儿还记得看路,“哎呦”一声,便撞到了一个带着淡淡竹香的怀里
“啊抱歉抱歉”君珮揉了揉鼻子,也没看对方长什么样,就慌忙后退俯身捡起别人便自己撞掉的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字,眼神一凝。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抽走了纸,清润的声音传来“撞到殿下,应是在下的不是”
“那上面的字好奇怪”君珮没有想对方为何知道自己身份,只是有些急切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写的是”神域乱世现,故人此中寻”?”
君珮一抬头,又是一愣。
好美的男子,眉目温润,五官灵秀,虽面色苍白,丝毫不掩绝世之姿,只觉如云中仙,可望而不可即。
“你认识?”男子眸光深幽,似乎在深思“抱歉,在下并不知道这字的意思”
君珮也没失望,她只是觉得对方虽知自己身份,却没有刻意的敬畏或是唯诺,而自有气度,想必地位也不低,只是今日洛玉山庄只有来客,而到现在还未至的……
“阁下可是即墨熵?”君珮问道。
男子颔首“在下初来乍到,便在京城街上多留了片刻,是以赴宴晚了些”
“那快去吧去吧,宴会已经开始了”君珮生怕对方邀自己一同前去,打着哈哈连忙告辞离开了。
即墨熵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背影片刻,迈步前往宴会。
诗会之上,对诗进行得火热,其间已评出不少好诗,即墨熵低调前来,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太子君潋向这边望了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又懒懒地自酌自饮去了。
即墨熵选了树荫下的僻静之地落座,座旁已有一人,墨染白衣,玉冠束发,阳光细碎地洒在他身上,宁静悠远而柔和。他轻笑“三哥,你来了”
即墨熵递出那张纸,唇微微弯起,他难得一笑,除了见到他们的时候。
“久年,这是在衡山找到的,这上面的字很奇怪,是不是你家乡独有的?”
宁久年接过纸张,看了一眼,眸一瞬璀璨起来“简体……这是那里的字……神域乱世现,故人此中寻?”
“难不成只有乱世,才能让我找到那个地方……至于故人……”宁久年思索,难道这里还有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吗?
“久年”即墨熵顿了顿,道“我来时遇到了鸾珮公主”
“哦?”
“她同样认得这字,而且,和你所说,分毫不差,她也许,就是这个故人”
“当真?”宁久年惊喜而急切地问“她在哪儿?”
即墨熵捧了茶,不紧不慢道“墨阁消息,鸾珮公主不怎么识得路,她刚才所走的方向,不是门口的方向,现在大概还在洛玉山庄转悠吧”
“……”
宁久年也悄悄离开了宴会,即墨熵坐在原位,眯眼看着君潋端着酒杯走来,慵懒地笑着地对他道“即公子,孤可否向墨阁借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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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珮正在洛玉山庄转悠。她本来想直接乘马车离开的,可是找了半晌没找到大门在哪儿。洛玉山庄平时无人,侍女小厮本就不多,今日又全都到了涧边,想找个人问路都不成。
她拨开一丛柳条,便奇怪地看到一个木屋。
洛玉山庄之中都是雕梁玉栋,每排房屋虽算不上宏伟,可也绝对精致,突然看到这么朴素的一个木屋,她还真不适应。
她四处望了望,此处景色显然幽深僻静,大概没有多少人来过,这木屋子,难不成是堆放什么杂物的?
忽有人声传来,源头正是那木屋,君珮不知为何没有靠近,而是凝神听着。
“大人,船舫司有消息了,果然不出所料,江阴贡品之中确实有问题,似乎有……火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摄政王已经等不及了么”另一个声音响起,年轻的声线,低沉,有些喑哑,如地底埋了许多年的酒,醇香而浓厚,神秘而诱人“太子虽然近年花街酒巷,似风流不羁碌碌无为,可本相可不敢忘了他五年前是用何等凌厉残忍的手段灭了害死皇后的殷氏一族的,连半岁孩童也不肯放过,一把火便在殷府烧了三天……他绝对不是随便就可以扳倒的”
君珮一怔,哥哥从未和她说过这些,他竟做过这样的事么。
“四日后迎南燕使团的宴会,可准备好了?”
“是,安插在戏班子中的,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各路之下也都有布置,绝不会失手”
“世上没有绝对之事”低沉的声音道,似乎带了些许讥讽的笑意“也不要太过自信的好”
君珮一惊,他要在宴会上做什么?正准备听下去,忽然感觉身旁风声有异,两黑衣人执剑从暗处扑出想要抓住她,她灵巧一避,银光一闪腰剑已出,还未派上用处,另两名暗卫已经对上黑衣人,剑声锵锵,打得如火如荼,不分胜负。君珮有些吃惊,这暗卫是哥哥从赤羽卫中拨出给她的,武功也可谓极高了,对方是什么人,竟也能打个平手?
正思索着,却感觉身上力气越来越少,有毒!竟是无色无味,让人察觉不到丝毫,不由身子一软,已落入一个带着若有若无异香的怀抱之中,她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刺出,对方却动作比她更快,抬手扣下剑,看似轻轻一弯,便将其折断扔了出去,君珮一惊,她今日带出来的剑虽然不是最好的一把,却也韧性足够了,这人的内力,是有多深厚?
对方状似随意抱住她,实则她的穴位都被制住。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扼住她的脖子,男子低头,凑到她耳边,吐出的气息沉而浓郁,就像午夜之中,百转千回之后,旖旎深沉的夜色。
“鸾珮公主,听的还高兴吗?”他语气轻柔,似情人呢喃,却让君珮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个在屋子里说话的年轻人,武功高强,擅用毒,极度危险!这是她在一瞬间心里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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